正自想着,忽听一阵零落的掌声,虞绍琮抬起头,原来一曲已经终了。耳边便有个极温婉的声音问:“我唱的好听吗?”

“当然好听。”紧接着便是他父亲的声音。他记忆中的父亲虽然早已面目模糊了,但一直都是严肃的,从未有过这样温情脉脉的时刻。他不由讶异地挑了挑眉毛。

便听见那女子又娇滴滴地嗔道:“好久不练,嗓子都快生锈了,你就知道哄我开心!”

这句话说得长些,饶是虞绍琮对她深恶痛绝,也不由地心生感叹:这女子不管长得如何,单这一把声音就已叫人欲罢不能了。

果然,下一秒便听见他父亲温柔的笑声:“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哄你难道去哄别人?”

虞绍琮的心情又一下坏了起来!细细一想,似乎他跟他母亲从未办过离婚,若贺清持才是他的妻子,那么他的母亲呢?

虞绍琮冷冷地“哼”了一声。

那边便有人扬声问:“是绍琮来了吗?”自然是他父亲。

彭管家忙快走几步,迎上去答:“是的,大少爷已经来了有一会儿。”

虞绍琮缓缓地提步上楼,便瞧见露台上逆着光站了两个人,一个自然是他父亲,虽已过花甲之年,但因久居上位,虞光霁的身上丝毫不见岁月风霜侵蚀的痕迹,反而更见威严和从容。

另一个自便是贺清持了,这还是虞绍琮第一次见到贺清持,有点超乎他的想象。眼前这女子虽已青春不再,可仍十分的端庄美丽。唇角含笑,眉眼含愁,说话的时候声音婉约温柔,语调舒缓清冽,举手投足莫不清贵怡人,不难想象当年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同样作为男人,虞绍琮不得不承认,他父亲挑女人的眼光还是很好的。

佣人很快奉了茶上来,虞光霁忙招呼虞绍琮入座,又跟他介绍道:“这是贺阿姨…”

虞绍琮微微挑了挑嘴角,脸上的讽刺不加掩饰。

虞光霁脸上的笑便僵了僵,他轻轻地拍了拍贺清持的手,柔声对她说:“清持,你先回房休息一下好吗?”

贺清持点点头,依言回了房间。

阳台上便只剩下了他们父子二人。

虞光霁望着自己面前早已长大成人的儿子,心里很是感慨,看着他问:“你很讨厌清持?”

虞绍琮正端了杯茶放在鼻下轻轻地品着,闻言抬头,盯着他道:“您这话问得奇怪,难道我应当喜欢她吗?”

虞光霁默然。站在儿子的角度,他确实有不喜欢清持的理由,但他并不喜欢贺清持这样被人轻怠,索性避而不谈。

虞绍琮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说明来意:“我前阵子已经派人跟您联络过,可是迟迟没有回音,所以我就只好亲自上门叨扰了。”

虞光霁早已知道匡再再的身体出了些问题,可他对她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意,更不愿意清持因此而不高兴。便道:“我和你母亲有做夫妻的缘,却没有白头到老的分,我并不愿见她,你也不用劝我。就算…是我对不起她吧!”

竟然如此直接地拒绝了!虞绍琮握着杯子的手一下子僵在了半空,他极力地忍着想要把手中的杯子一把捏碎的欲望,努力地吸了口气才说:

“那爷爷呢?你就不想见他一面?他早已经是耄耋之年,也不知还能支撑到几时!”

虞光霁没有立即回答。他靠在椅背上静静地望着远处高低起伏的山川,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

“你爷爷不是一般人,他一生只有三子三女,女儿不算,你大伯早逝,你三叔又是那样的脾气,可即便如此也没能动摇他当初把我赶出虞家的决心,更何况是现在?”

虞绍琮吸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完全是白来了!他此行的结果,不过是证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无论他母亲也好、他祖父或者他自己也罢,在虞光霁的心中都完全比不上贺清持!

他毫不迟疑地站了起来。虞光霁看着脸色铁青的儿子,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能说得出来。

虞绍琮径自下了楼。一直到车子驶离了虞宅,似乎还能听见那女子咿咿呀呀的歌声: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前座的何文森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色,还是忍不住开口说:

“这位贺夫人,瞧着好像有些眼熟…”

虞绍琮闭上了眼,突然间觉得心痛难忍…

那一头的虞宅之内,虞光霁送走了儿子便下楼去看贺清持,贺清持正歪在起居室的沙发上闭目眼神,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睛,唤道:“二哥…”

虞光霁径自走到她身边坐下,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

贺清持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轻声地询问他:“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虞光霁摇头:“怎么会呢?你也知道,我虞光霁从不是什么多情种,我是真的不愿见她。”

贺清持仍旧有些不安,又问她:“那…绍琮呢?他是不是很生气?”

虞光霁笑了笑,提到儿子,语调都轻松了很多:“怎么会呢?”他轻轻地伸手抱住了她,“绍琮是个有大志向的人,他杀伐决断,意志坚定,虞氏在他手上早已今非昔比。这些年我常常悄悄飞去纽约看他,可是他却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我这个父亲,这一点上他像极了他祖父。不过也好,成大事者本不该过分儿女情长,虞家有他在,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虞光霁这一生能有这样的儿子,于愿足矣…”

作者有话要说:我勤快吧嘎嘎

☆、第九章

虞绍琮没有直接回虞园。

每当他心中郁结难解的时候他总习惯找些东西来排解。他给霍宗城打电话,说要约他出来喝一杯。

霍宗城很忙。裴嫣然今天下午杀青,又兼婚期在即,莫家琛心情大好,豪爽地请全剧组吃饭。虽然裴嫣然拍的只是个短短的旅游宣传片,但遇到的人都是很好的,大家合作得非常愉快,所以她便给大家都下了请柬,并再三声明:人到就行!

虽然霍宗城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她出身极好,嫁的也是非富即贵的人家,自然欣然应允,纷纷上前跟他们道喜。

虞绍琮走进包间的时候,正看到莫家琛春风满面地搂着裴嫣然团团地向周围的人道谢,而他怀里的裴嫣然则笑靥如花,柔情无限。

他在屋子里扫了一眼,径自走到正坐在角落里闷头喝酒的霍宗城身边。

霍宗城一改往日的跳脱,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埋头喝酒,虞绍琮拉过桌子的红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突然说:“这么难过,怎么不去追啊?”

霍宗城“嚯”地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盯着虞绍琮的侧脸,想一想,又觉得他对裴嫣然的心思虽称不上“司马昭之心”,但也差不了多少了,虞绍琮看出来也不奇怪。

他不由苦笑了声:“怎么追?我跟家琛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他比我大两岁,从小就罩着我,有什么好东西也会想到我,我们认识了二十多年,你让我去挖他的墙角?这种事我可干不出来!”

虞绍琮笑了笑:“那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人?”他无法理解。在他虞绍琮的字典里,没有什么“可不可以”,只有“想不想要”,他喜欢的东西,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那有…什么办法呢?”霍宗城明显已经喝多了,他打了个嗝,醉眼朦胧地趴在桌子上,目光追随着人群里的裴嫣然。

今天的裴嫣然穿了一件香槟色的小礼服,右胸别出心裁地别了一串雪青色的美女樱,那美女樱的色彩秾丽,鲜艳至极,灯光下只衬得那一张如花笑靥惊心动魄的美丽。

此刻她正和一群同事热热闹闹坐在一起唱歌,大约是正好播到了她点播的歌曲,只见她蹦蹦跳跳的拿过话筒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可爱。

他忽想起,美女樱的花语似乎是——诱惑。

那一边霍宗城早已喝红了眼,只见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面往人群里走一面嘀咕着:

“我突然想起…我…我今天还没有跟他们说…说‘恭喜’呢…”

虞绍琮扯了扯嘴角,心下不由有了一丝嘲弄。他端了杯子从容地跟了过去。

准新娘裴嫣然正在和小荷她们几个说话,兴致盎然地讨论着婚礼的细节。莫家琛则一脸柔和地坐在她身旁笑看着她,一副夫唱妇随的模样,这让虞绍琮觉得分外的碍眼!

他向前走了几步。霍宗城已经和莫家琛抱成了一团,此刻正玩命地拍着对方的后背说:

“恭…恭喜啊兄弟!以后要…要好好对待嫣嫣!”下手太重,莫家琛忍不住“咳”了一声,忙乱中有些无奈地瞟了裴嫣然一眼。

裴嫣然抿着嘴笑。

虞绍琮倾了倾手中的酒杯。莫家琛见了他,忙道:“你好,虞先生。”他已从霍宗城那儿知晓了对方的身份,自然不敢有所怠慢。

虞绍琮笑了笑。

两个人说了几句寒暄的话,虞绍琮目光轻轻一扫,正看到手边桌上不知是谁放在那里的请柬,他眉梢微微挑了挑:“怎么,没有我的份吗?”

莫家琛有些意外,他知道这位虞先生的身份特别,以他的地位不知有多少力量想要拉拢他,这样的尊贵,自是请也不请不来的。没想到他竟自己提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裴嫣然,请柬的事都是她来操办的。

虞绍琮便也看向裴嫣然,眼底的热烈让裴嫣然微微有些不自在,她侧过头道:“真是抱歉,我一时忘了,明天一定登门奉上。”

虞绍琮笑了笑。看得出这女孩儿对他有了戒心。

他一寸一寸地打量着她的脸庞道:“既然如此,那明天我便在家中恭候裴小姐了。”

裴嫣然勉勉强强地挤出了个笑容。

第二日莫家琛便要回部队。他的婚假要到婚礼前两天才能休,现在不得不回到岗位上去。临走的时候特地嘱咐裴嫣然:“别忘了把虞先生的请柬送过去…”

裴嫣然答应了,却实在不想再见到那个男人。犹豫再三,决定打电话给霍宗城委托他送去,可霍宗城的手机却一直无法接通。她磨磨蹭蹭的,一直到傍晚才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退思园四下里静悄悄的。她深吸口气敲开大门,本想把请柬交给门房的佣人便走,谁知管家却让她自己送进去,还道:“我家少爷等候多时了。”

裴嫣然无奈,只得跟在管家后面,上了楼。那玉檀木做的地板虽十分名贵,可到底是有些陈旧了,踩上去,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她听着那声音,不知怎么突然心跳得厉害!

管家催促着她:“裴小姐请…”

裴嫣然不得已只能跟着往前走,很快到了一处精致的雕花门前。管家敲了敲门,里面过了一会儿才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进来。”

管家忙道“是”,恭恭敬敬地将裴嫣然请了进去。

进了门,却不见那个人的身影。裴嫣然只觉得莫名的紧张,四下里看了看,才发现这是虞绍琮的书房,再细看,原来还是个套间。房间布置得精致极了,四壁的多宝阁上都摆了古董,中间是一圈真皮沙发,房间临窗处放了一张宽大的书桌,此刻那书桌上摆了几幅字,旁边还放着没有收拾好的笔墨,裴嫣然自小跟着贺信芳学习书法,看到这字便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几步,打量起来。只见那一手草书圆劲有力,如笔走游龙,一气呵成,倒是很有一些功底,只是此刻墨痕未干,显然是新写成的。

她不由有些感叹:这个虞绍琮倒确确实实是个人才!心里想着,嘴上便下意识地将那诗念了出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原来是李白的《清平调》,她不由笑了起来,好笑地发现原来那“冰渣子”竟也有几分诗情画意、浪漫情怀。低头继续看下去,正念到“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忽然间醒悟过来:这虞绍琮莫名其妙写这样的诗,究竟什么意思?

这么一想,就觉得指上发烫,刚想将那幅字放回去,却听耳边有个低沉悦耳的男声问:“怎么不念了?”

她一惊,忙转过身来,慌乱中竟带翻了桌上的砚台,墨汁沾了些在手心,还溅了几滴在身上,她低低惊呼,飞快地将手臂缩了回来,却已晚了!这样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她也不敢随意乱动,只尴尬地站在那里,脸上瞬间绯红一片。

虞绍琮还从未见过这样爱脸红的人。此时已是黄昏了,金色的夕阳从宽大的玻璃窗户透进来,照在那如花一般动人的粉面上,只显得粉的更粉,白的更白,那皮肤似要能掐出水来!他看着眼前这如明珠美玉般的美人,看那不点而红的嘴唇,那扑闪扑闪如蝶翅一般的睫毛、远山一般的眉毛,一切都美得如画一般!他看着她那无辜受伤的表情,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头百感交集,忍不住就想着:“原来是她!原来竟是她!”心里头突然就下了决定:“是的,就是她了!他要她!无论如何,必须要她!”

他慢慢地向她靠了过去。她越发尴尬起来,想跟他借个洗手间,可又不知如何开口,一双手也不知往哪儿放,像只受惊的小鹿般楚楚可怜地站在那里,等待着猎人的决定。见他靠近,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可身后恰是书桌,她退无可退,他已经逼上来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她被吓了一跳,惊恐地转回头去:“虞先生!”

虞绍琮微微蹙眉。他刚刚习字的时候弄脏了衣袖,出来前才换了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口的那两颗扣子未扣,胸肌微露,眼睛深邃明亮,越发显得放荡不羁。裴嫣然只觉得这人便如同他身上这黑色一般,神秘、危险,霸道,令人胆战心惊。她从小到大,哪个不是将她放在手心里捧着宠着?何曾见过这样的人!不知不觉,眼圈竟红了。

虞绍琮只紧紧握着自己手中那柔若无骨的小手,也不用手帕纸巾,只折磨人一般,拿自己的衣袖一下一下地擦着她的手心,擦完了,抬起头看见她眼圈红红、鼻子红红的模样,只觉得又娇气又可怜,忍不住伸出手去勾起了她的下巴,柔声问:“怎么了?”

她这辈子哪里被这样轻薄过?心里头只觉得委屈极了,一颗眼泪不期然就从眼眶里滑出来,滚落在莹白如玉的脸颊上。他不由自主,俯身便吻了下去,将那眼泪接在嘴里,吮了个干净!

她这下惊得花容失色,忙伸手推他:“你干什么?”他气急了,想到她这样的抗拒不过是为了那个男人,一瞬间妒火中烧,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臀部紧紧地抵在桌上,狠狠地吻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篇文口味很重的很重的…

我是不会说下章又黄又暴力的…

☆、第十章

裴嫣然惊叫起来,那叫声却只一瞬,下一秒唇便被他吻住了,摆脱不得,她拼命地摇着脑袋,手推着他想要挣开,他却哪里肯放?她那一点力气,连给他挠痒痒都觉得轻了!他一手握了她的腰,另一手轻而易举就捉住了她胡乱挥舞的手腕,腰上微一使力,一下子就将她推倒在书桌上,压了上去!

裴嫣然失声尖叫起来,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个男人竟可怕到这个地步!一直等到他坚硬如铁的身躯重重地压到了她身上,她才醒悟过来,这个男人不是简单的想调戏她而已,而是真的想要她——想要强|暴她!

她用力地甩着头,极力挣扎:“不要…”可他又怎么肯放过她!她今日不过只穿了条桃红色的百褶裙子,裙摆宽大,他宽大的手掌顺着她光滑的小腿滑上去,轻而易举就掀起了她的裙子!裴嫣然只听得耳边“刺啦”一声,紧接着下身一凉,底|裤已被他撕了开来,她哀叫起来:“不!家琛!”他已解了裤子,将自己释放出来,提了她的腿,抵了上去。

她哀痛欲绝,走投无路,哀哀地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不!求你!虞先生,求你!”

他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模样,心里又痛又恨,沉声问:“为什么不?莫非只有莫家琛可以,我就不行?”说完再不犹豫,腰下用力在她那里磨了几下,挺了进去!

她“啊”的哀叫起来,像一条突然离了水的鱼,身体骤然挺了一挺,又直直落了下去!他也疼得厉害,只觉得自己身下紧致异常,欲望才只进了个前端,便被卡在那里,梗塞难行!他忍着炙热的欲望,慢慢放开她,盯着她的脸蛋,问:“第一次?”

裴嫣然已哭得伤心欲绝,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间发了狠,跳起来,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他瞳孔骤然一缩,眉头紧紧蹙起,腰下使力,又撞了一些进去。她痛得哀声大叫,喊着莫家琛的名字:“家琛!家琛…”

家琛!家琛!他痛恨极了这个名字!突然发了狠,再不犹豫,挺腰撞了进去,大手隔着衣服狠狠地揉搓着她饱满的胸部!她先开始还一直哭叫,身体僵硬地抗拒着,渐渐地却没了力气,或者是死了心,只无力地躺在书桌上,任他施为。那一头青丝散落在书桌上,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摩擦着桌面。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美丽绝伦的脸,看着看着忍不住就俯下身去,用力地吻住她的唇、她的颈子,隔着衣服亲吻她的乳|房,两手却紧紧握住她的腿,狠狠地抽|送,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他见了便凑过去用唇接住,缠绵地吻她的眼睛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撕开了,痛得不住发抖!他却欲罢不能,奋力地在她的身体里冲刺着,像要一直撞进她的身体里,渐渐的,屋子里有了轻微的水声,而她则鼻息软软的、“嗯嗯”哼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小腹猛地一紧,重重“哼”

了一声,嚯地倒在她身上,剧烈喘息。

夕阳已经完全沉了下去,屋子里暗了下来。他就这么伏在她身上,探手去摸书桌上的控电器。只听屋子里“啪”的一声,霎时一片雪亮,裴嫣然反射性的,紧紧闭上了眼睛!

虞绍琮眼沉沉地打量着她,此刻她粉嫩的小脸满是泪痕,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轻轻抖动着,眼睛红红的,唇也红红的,微微有一些肿,他怜惜地在那唇上吻了一吻,慢慢地站直身体,缓缓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

她的裙子还堆在腰间,那一处娇|嫩便|赤|裸|裸地暴露在灯光下,虽微有一些红肿,但依旧是那么的粉嫩、柔软、干净,如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可爱。他紧紧盯着那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欲|望一点点地从她身体里退出来,一股红白相间的浊液缓缓从那儿滑下来,落在黑色的书桌上,红的是她,白的是他,淫|靡至极点——可他心里却有种变态的满足!

他眼神不知不觉又暗了下来,取了纸巾来帮她擦拭,她还轻抖着,他一碰,她忍不住就瑟缩了一下,他拿着纸巾的手微微停了停,再去擦时动作就又轻了很多。擦完了,却一把抱起她,大步流星地走进睡房,“咣当”一声关上门。

她身体猛地一颤,脑子微微有些清醒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奋力挣扎:“不!你放开我…”却因刚经历一场折磨,根本没什么力气,对他更没有任何作用。

他三步两步就走到床边,把她放在床中央,自己则俯下身,一面又去吻她一面伸手脱她的裙子,她裙子只背后一条长长的拉链,很轻易就被他拉开了,裙子很快也被剥了下去。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将自己赤|裸|裸地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下,无助地抱着胸脯,失声痛哭!而他则飞快地脱了自己的衣物,重新压了上去!

那肌肤相擦的感觉令他分外满足,不由低下头去又去吻她,一面吻一面道:“你的眼泪怎么这么多,嗯?”声音低低的,似在叹息。又将她松开一点,伸去扯她的胳膊,她就像只突然受到攻击的虫子一般紧紧地缩在大床中央,紧紧地抱着胳膊,拼命摇头:“不…”灯光下,那一身肌肤如最上等的瓷器,白得刺目而诱人。

他不再强求,唇落在她雪白的后背上,间或伸了舌,不断舔|弄着,她从不知一个人是可以被这样对待的,害怕得只想尖叫。可他却不管,唇舌并用,一寸寸的,往下舔|弄着她的后背,她实在是受不了了,身体抖得如筛糠一般,哀叫道:“虞先生,虞绍琮,你放了我吧!求你,你放了我吧…”

他唇上的动作微微停了停,顿了会儿才道:“很好,你终于记得我叫什么了!”说罢一把捉过她的手腕,将她双手举在头顶上,露出她丰|盈|圆|润的乳|房,她“哇”的大哭起来,他却笑起来,看着她,问:“哭什么呢?嗯?瞧瞧这胸脯,真是漂亮极了!”低头狠狠在她左胸上咬了一口,又道,“我记得我小时候看过一首诗,里面有句‘半臂才遮菽乳香,姑射肌肤真似雪’,我一直不知是什么样的,今天才知道,原来竟是你这样的…”

她羞愤欲绝,只恨不得一口将他咬死,大骂道:“虞绍琮,你这个禽兽…”

他一下恼恨起来,手握住自己用力一挺,将自己贯进她的花|园里,咬牙道:

“对!我就是禽兽!可谁又是君子呢?莫家琛吗?那又怎样?你要看清楚,现在在你身体里的人是我!他像我这样得到过你吗?他见过你在床上是什么样子吗?嗯…”他实在忍不住呻|吟了声,待那股蚀|骨的快|感过去,才又继续道:“他知道…你这里有多热,多紧,多|销|魂么?…我就是要让你知道,要你…记住:你的男人是我!只能是我!以后…要是谁再敢碰你一根小指头,我就…宰了他!”说罢,腰下狠狠使力,一下跃至她的身体最深处!

她痛得大叫起来,哀哀哭着,四肢挥舞挣扎,身体随着他的抽|送一下一下地摩擦着床单,渐渐的,再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声音也弱了下来,只侧过头,泪眼朦胧地盯着床头的灯光…迷迷糊糊中,仿佛又听见了莫家琛的声音,他一脸笑意地问她道:“嫣嫣,你都许了什么愿?”

她调皮地逗着他:“等下次我们来还愿的时候再告诉你…”

她闭上眼睛绝望地想:没有下次了!再也没有了…

☆、第十一章

虞绍琮其实并不是个重欲的人,但这次却只觉得欲罢不能,直到床头的电话响了又响,他才重重地“哼”了一声,抽搐着倒在大床上,直如小死一回!

裴嫣然早已没了意识,垂死一般躺在他身旁,雪白的肌肤上到处是他留下的痕迹,他眼神涣散,朦朦胧胧中看到她的脸,便轻颤着伸出手去搂住她的肩膀,她低低哼了一声,幽幽醒转过来,只是神情茫然,根本不知身在何处。

他胸口剧烈起伏,静静地抱了她一会儿,直到身体慢慢从余韵中平复过来,才探过手去拿起床头的电话,问:“什么事?”声音喑哑,犹带情潮。

“大少爷,”电话那头传来管家恭敬的声音,“霍少爷来了…”

虞绍琮微微怔了怔,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的裴嫣然,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

“请他坐一会儿吧,我一会儿就来。”自己先下了床,拉过被子将裴嫣然细细盖好,这才走到浴室简单地冲了个澡,披了件浴袍慢悠悠地下楼。

霍宗城正等得百无聊赖,没骨头一般地倚在沙发上,见他这个模样,不由眼睛一亮,暧昧地朝他挤了挤眼,笑道:“表哥…”

虞绍琮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神微微有些复杂。他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轻轻一招手,立即就有佣人将红酒奉了上来,他两指夹了杯子稍稍品了一口,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问:“怎么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声音有一丝不同寻常。

霍宗城脸上的笑一下子放大了,顿了顿,敛了脸上的笑容道:“也没什么事。我昨天晚上喝多了,一直睡到下午才醒,醒来后看到手机上有嫣嫣好几个未接电话。我怕她有什么急事就过来看看,结果她又不在,所以顺便到你这里坐坐…”

虞绍琮打量着他,眼神微微有一些冷,轻轻地勾着嘴角问道:“怎么,还想着她呢?天底下美人那么多,干嘛要惦记她一个?”

“那有什么办法呢!”霍宗城苦涩地笑了笑,疲惫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又道,“天底下美人那么多,可是裴嫣然就只有一个。”说罢,又坏笑着抬起头来看着他,见他衣襟半敞,露出里面微红的皮肤,不由抬起头,暧昧地看了眼楼上:“怎么,楼上有人吗?”

虞绍琮笑了笑,算作默认。

霍宗城的眼睛“咻”的一下亮起来,脸上瞬间洋溢着八卦之情,忽地冲到他身边问:“谁啊?我认识吗?不是吧,你来内地才几天,这么快就有目标了?”

虞绍琮依旧抿着嘴笑。这模样倒让霍宗城越发感兴趣起来,他不由又向他凑近了一点,暧昧地冲他挤了挤眼:“怎么样,漂亮么?身材够不够辣?是洋妞还是东方美女?”顿了顿,又恍然:“哦…,我忘了,你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香蕉!怎么会喜欢咱们东方美人呢?定是个金发碧眼、丰乳肥臀的洋妞…”自言自语,说了半天,见虞绍琮不答话,他不由有些扫兴,拉了他的手臂正要继续调侃几句,忽听楼上“咣当”一声巨响,紧接着,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不由怔了怔,看了虞绍琮一眼:“楼上的是谁?”

虞绍琮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声音隐隐含了一丝怒意:“不关你的事!”

霍宗城原本只是觉得这哭声有些耳熟,此刻见虞绍琮这样紧张,不由站了起来,盯着他问:“我问你,楼上的是谁?”

虞绍琮何曾被这样质问过?不由气道:“我说了,不关你的事!”话音才落,霍宗城已转了身,径自往楼上走,虞绍琮不由大怒,喝道:“霍宗城!”上前一步挡在了他面前。

霍宗城脸色发青,灯光下甚至有一些惨白,他两眼直直地盯着虞绍琮:“我再问你一次,楼上的是谁?”

虞绍琮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带着浓浓的嘲讽。霍宗城见了,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慢悠悠地沉了下去,最终落进深不见底的谷底,再也无法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