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之后,那位万花楼的小莲姑娘被带了进来。

丁可人一眼看到,这位小莲姑娘心情有些忐忑不安,可能多少由于她昨天竟然敢跟知县老爷开玩笑有关吧!不过,身在风Yue场所的小莲,她昨天开的玩笑到底是何用意呢?,小莲跪在堂上,显得有点手足失措,不住的拽着自己的衣角,头低的更低了。

丁可人又想,也许是自己多想了,这个女子虽出身青Lou,却仍有如此娇羞形态,真是难得。

严知县已经开始升堂。

“堂下所跪的可是万花楼的小莲?“

“小女子正是小莲!”那小莲姑娘低声回答道。

“你且抬起头来回话!”严知县道。

小莲抬起头来,严知县接着问道:“记得昨日你曾经说过,这死去的孙掌柜与你最为熟悉,可是真是假,给本县如实讲来。”

“回大人,小女子确实与那孙掌柜很熟悉,只是因为我们那里许多姐妹,经常收一些珍宝和其他值钱东西,自己又不方便前来典当换钱,只是我出进方便,于是全交由我前来典当。日子久了,我便与这孙掌柜熟悉了!”。

“哦,原来如此!”,

严知县又继续问道:“你还知道关于孙掌柜的一些什么事情?”

“也不清楚什么,我们也只不过在典当东西的时候交谈几句而已!”

“在没有其它的了吗?你再仔细想一想?”严知县又问道。

“其它的吗?”那小莲姑娘倒是真的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大声喊了一下:“对了”,她好像马上想起自己的失态,赶紧捂住了嘴,脸也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你想起什么了?,是不是想起孙掌柜仿佛有个女人?”沈逸书问道。

小莲大吃一惊,“噢,大人,你怎么知道的,这我可从来没告诉过别人”。

沈逸书却没有接话,丁可人回忆起昨天察看现场时的几个疑点。

那孙掌柜的被子为什么呈揭开的状态?但孙掌柜的衣服又十分整齐?说明躺在床上的人并不是孙掌柜本人?如果不是孙掌柜本人,那么躺在床上的人又是谁呢?如果说孙掌柜本人一向就是一个非常邋遢的人,那到也可以理解,但是从整个屋子的布置和收拾来看,孙掌柜似乎又是个非常注意整洁的人,试想,这样一个人,应该不会在昨天早晨起床后不叠被子吧。所以,据此可以断定这个床上曾经躺过第二个人,另外从被子上沾惹得香味来看,躺在被子里面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粗鲁的男人,再说了,孙掌柜本来就为人孤僻,不好交往,又怎么会有一个男人,在深更半夜的时候躺在他的床上呢,于是,丁可人可以简单的推断,在孙掌柜死亡前,这个床上一定躺着一个女人,并且是一个出生富贵或者现在正处于富贵生活中的女人。因为,这股被子上的香味并不是一般贫困女子有钱享用的。

小莲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回禀大人,小莲猜测孙掌柜可能还有个女人,记得那天,我照例拿了一些东西去典当时,孙掌柜突然问我以前楼里的姐妹有没有身孕的事情,一旦怀孕了是怎么解决的?,但是我还笑他,说他隔壁不是大夫嘛,何不去问他,大夫自然有办法了。我当时在想啊,这孙掌柜自己孤单一人,怎么问起别人怀孕的事情来,现在想起来,总是有些奇怪的,是不是他有个女人呢?”

那严知县闻言点了点头说:“那你可曾遇见过,有什么样的女人经常去孙掌柜的店铺吗?”/

“这小女子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们万花楼离他这店铺还是有着一段距离,并且,又不在同一个方向,很难注意到的”。小莲想了想说。

“既然如此,本县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假扮李雨”?严知县问道。

“回大人,小女子和那李雨也是好姐妹,她也常常给我们那里送豆腐。前几天,我和小雨姐姐一起去游玩时,不慎将自己的衣服划破了,恰好小雨姐姐有多余的衣服,便借于我穿了,今天早上我就是来还衣服的,本来是想捉弄下李云哥哥的,没想到到了发现人不在,还以为他们出去收豆子了,原来是给官府抓走了,大人,他们兄妹俩可都是好人呀,不会杀人的”。

“这个本县自有论断,好了,你先回去吧,有事情本县再传你”。

小莲下去了,严知县又吩咐吩咐传药店的卞医生,面馆的吴师傅和他的徒弟刘二,以及刘员外前来衙门问话。

此时,赵捕头已经把卖豆腐的李氏兄妹俩带到了大堂之上,等候严知县问话。

 李氏兄妹一上堂,就战战兢兢地跪在了当堂上。

丁可人再次把视线投向了李氏兄妹身上,左看右看,实在看不出这兄妹俩人的脸上写着杀人凶手四字。

哥哥李云,虽衣着简陋,但是身材修长,面貌英俊,眼里闪着坚定的目光,不时的安慰着妹妹。

妹妹李雨则是另外模样,闪着泪花的大眼睛像颗珍珠一样镶嵌在脸上,嘴角紧紧的咬着,一双手不知道放在那里,只是挨着哥哥跪下,低着头,没有言语。

严知县盯视了两人一会说道:“下面跪得可是李家兄妹吧?”。

李云回到:“是大人,正是小民和我家妹妹小雨”。

“好,李云,本县先来问你,你家的刀为何会出现在孙掌柜的命案现场?是不是你看到孙掌柜家的财产而谋财害命呢?”

严知县问完之后,所有的人都注意着李云脸上的表情。

只见李云脸上一阵黑,一阵红,目光中充满迷茫和不解,进而转化为满眼的愤慨。

“大人,小民冤枉呀。小民和妹妹自幼爹娘去世而相依为命,靠卖豆腐为生。虽然这日子过的是有点清苦,但是到也心安理得。断不可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至于那把菜刀,我们平时都是放在外面的豆腐车上,因为小民家里地方小,豆腐车没地方放,只好放置在外面,故,行凶之人是很容易便拿到此刀的,还望青天大老爷为小民作主呀!“

“只要你们不是杀人凶手,本县自然会为你们作主,如果你们真的触犯了律法,本县也决不轻饶!你们二人既然是那孙掌柜的邻居,你们可知道孙掌柜可有那些仇人?”

李云想了下说:“这孙掌柜平时很少和别人交往,也不曾经与何人出现矛盾。哦,对了,他与那药铺的卞医生前几日好象吵过一次,这在平时是很少见的。”

“是吗,你可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何而发生争吵的”?

“这草民就不知道了,我们并不和他们两人常来往”。李云无奈答道。

“哦,是这样,还有个问题本县想问你们,你们可曾经看到孙掌柜和什么女人有来往?除了万花楼的小莲外,可还有其他女人与他比较熟悉”?严知县又问。

“大人,请让草民想想!”。李云看了看妹妹,好象不确定要不要说的样子,李雨也是摇摇头!

“怎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兄妹二人还不从实招来?”严知县注意到兄妹二人的奇异表情,不由地声音严厉了几分,但随后又温声说道:“有话但说无妨,本官与你们做主!”。

“回大人,其实,也不是不可以说,只是草民实在不确定而已。记得前几天晚上,我做好豆腐送去给孙掌柜,听见里面有女人的声音,再看外庭的衣挂上,分明有件昂贵的女人外套。当时,草民很奇怪,回家问到妹妹,妹妹也说她也遇见过此类事情!但由于我们始终没看见女人出现,故实在不确信是否是真实情况,不敢与大人乱讲!”。李云小心翼翼的回到,说话的时候不时的看着妹妹,李雨也是不住的点头。

丁可人看到这种情形觉得有些诧异,这李云为何每说一句,总要观察自己妹妹的反应,这是何故?

“李云,我来问你,你可会点功夫?”沈逸书却突然问到。

李云一楞。看了看严知县的脸色,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是的大人,小民是有点功夫,主要是因为父母早亡,为了防身迫不得已而自己练的,没受过什么师傅的指导!”

“噢,是吗”?沈逸书意味深长的看着李云,那你且回答与我:“什么样的人,才可以用一把如此钝的菜刀将一个人连砍27刀,并且刀刀入骨”。

“这个,小民也有点奇怪,按理说这样的力气不是一般人所具有的,并且看其刀砍的位置,又仿佛是对身体有着非常好了解,而对人身体最了解的莫过于大夫了。哦,不,草民不是怀疑卞大夫!”李云说着说着,发现自己无意间提及别人,不由惶恐,连忙解释道。

“那好,本案还需进一步查证,你们兄妹两人不用呆在牢中了,有什么情况,本县自会派人前去传唤你们。

丁可人看着李氏兄妹俩人走出门外,心道:这个案子果然牵扯到一个女人,自古所有的案子一旦有女人的参入,便迷离许多,而到目前为止?本案还是毫无头绪,即使只有本案中有一个神秘的女人存在,但是这个女人究竟又是何人呢?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呢?她是不是杀人凶手呢?如果她是,她杀人的原因是什么?如果不是,那真正的凶手又是何人呢?

丁可人沈逸书,严知县三人正在讨论案情。

便在这时,门边笃笃笃三声轻响,有人走了进来,好奇地看了看沈逸书和丁可人两人。

沈逸书和丁可人也把目光投向了来人。

那是一个纤柔而艳丽的不太年轻的女子,发髻挽得有点零落,所以虽然是徐娘半老,却别有风韵。她拿着个托盘,上面是几碗热粥,犹自热气腾腾。

“老爷,这两位就是钦差大人吗?”她把托盘端过去放在严知县身边的桌上,把粥端出来,极是温柔体贴。和她那艳丽的姿色一点都不相符。

丁可人等着严知县介绍,而沈逸书则是双眼写满了惊讶,问道:“严知县,她是谁?”

严知县瞪着一双圆圆的斗鸡眼,然后脖子下面的肉一动一动地说:“我夫人。”

“你夫人?你也会有夫人?我记得两年前你还是孤身一人,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娶夫人了呢?”沈逸书说道。

丁可人看着那肥肥胖胖,像个土匪一样的严知县,又看看那婷婷娉娉,艳丽的中年女子,怎么看怎么不相配。显然沈逸书还有些吃惊。

“严大人,你不会仗势欺人,强要人家做你老婆吧?”。

严知县闻言,也不怕当着钦差大人的面,就把桌子拍得啪啪响:“老子为什么就不可以有老婆?老子高大威猛,心地善良,安贫乐道,英俊潇洒,哪一点不如你这小子?为什么强要人做我夫人?这青州城里里外外不知多少女人想做我夫人,我呸!我还不要呢!”

“你高大威猛,心地善良,安贫乐道,英——英俊潇洒?”沈逸书重复了一遍,哭笑不得,懒懒地斜睨了他一眼,让那严知县更是气得不得了,丁可人现在终于明白这沈逸书和这严知县的交情看来很不错,要不然,严知县不会见了他就大哭,而他也不会如此取笑人家。

谁知此时那严夫人却说话了,而且很斯文有礼地道,“钦差大人,请不要对我家老爷这样说话,尊重他一点,好么?”

显然她的话让沈逸书愣了一下,收起了取笑的表情,诚恳地说道:“贵夫妇伉俪情深,逸书如此取笑,本是我的不是,还请夫人大量,莫与在下计较。”

严夫人站在严知县身边,闻言淡淡一笑,“大人言重了。”

那严夫人等他们几人吧粥喝完,收拾好东西,又慢慢出去。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丁可人心下诧异,这严知县有什么好?值得这一个女人为他如此?

沈逸书看到严夫人出去了不由地问道:“你哪里弄来个这么厉害的夫人?”

那严知县竟然老脸一红,“我——那个四十年前——”

“四十年前?”丁可人和沈逸书面面相觑,相顾愕然。

“她今年五十七岁,我六十四岁,难道不是四十年前?”严知县瞪眼,这回沈逸书这个钦差大人可是没有丝毫的威望了!

“四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小混混,每天至多就是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勉强度日,月月是我的邻居,有一次,我在路上发现她被几个混混给碰上了,我就发挥英雄救美的精神,救了她,我受了些小伤,等我伤好了之后,我们就好上了。当年我还没这么老,她也年轻美貌,本来是一对神仙般的人儿,只可惜她老子,嫌老子没钱,又是个小混混,娶不起他女儿,说老子要娶,行,等老子一天有了上百万两银子的身家,或者有了一官半职,再回来娶他女儿。我一气之下,就去发奋读书,打算求取功名,嘿嘿!”

严知县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时我想,老子一定要挣个一官半职回来光宗耀祖,看他是什么嘴脸!只可惜——”严知县突然像斗败的公鸡一样泄了气。

“怎么了?”丁可人想知道结果。

“等老子混了个一官半职回去后,他早就死了,四十年了,月月也不年轻了,她也五十七了。”严知县叹气。

丁可人默然,这一对奇怪的夫妻,以前觉得那王宝钏等待十八年,就觉得不可思议了,没想到严夫人更了不起。

“她就一直等着你?”她低声问。

“当然,我还笑她空自做了五十多年的“小姐”,再没有比她做得更长的小姐了吧?这年头姑娘家年纪轻轻,十七八花朵似的就嫁了。”严知县理所当然地道。

一个女人,在家中做了五十多年的‘小姐’,在这样早嫁的世界中,那是多么辛苦多么困难的事?一个男人,为了他的女人,想必也是吃尽了苦头,才能谋得一官半职。

“你就不怕她嫁了人,你这四十年的辛苦全都白费了?”丁可人问道。她心中其实再想,要是她是严夫人,会等待折磨久吗?

“月月不会,她说等我,就一定等我。”丁可人被严知县自信的口气给镇住了,穿越四十年的时空,是什么给了他们彼此之间的信任。这种信任又是何其珍贵呢?但是她对沈逸书的信任又有几分呢?

是不是,她的潜意识中也被这个爱情故事所感染了,甚至觉得严知县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而当许多年后,丁可人回忆起她在古代时经历的一切案件时,却忘记不了青州的这件案子,并不是因为这个案子十分离奇的缘故,而是因为她一直记得严知县夫妇的这个穿越四十年时空不变的爱情,原来,承诺对世间的男女来说,并不全是谎言。

第1卷 第76章 新的进展

第二天早晨,严知县陪沈逸书和丁可人刚喝过早茶,就有衙役进来报告,李雨求见.

丁可人闻言心道,果然来了,昨天看她神情有点恍惚,好象有什么没说似的,就算定她有隐情,只是没想到,她一大早就来了!

只是李雨有可能是那个神秘的女人吗?

严知县皱了皱眉头,说道:“宣李雨上堂回话!”

那李雨战战兢兢地走上了大堂。

李雨今天穿了一身崭新的蓝色裙子,头发随意的扎了一下,别了根银制的簪子,脸上的表情很焦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头上的银簪子,丁可人突然想起了在孙记当铺的现场发现的一些银制首饰.但是,随后她又好笑自己的联想力。

“李雨,今日你又有何事要见本县?”严知县问道。

“回禀大人,不好了,我哥哥他不见了!到现在还没有回家!”李雨焦急的说.

“什么?你哥哥不见了?”,严知县闻言显然有些惊讶,丁可人也是。

“你先不要惊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哥哥怎么不见的,一一说与本县听!”

“回大人,昨天晚上,我和哥哥磨豆子到很晚,哥哥见我太累了,就让我先睡了,自己还在磨。可是,今天早上我做好早餐,却发现哥哥早就不在了,被子叠的很整齐,好象他昨天晚上根本没睡觉。磨了一半的豆子,也没收拾,随意的堆放着。大人。快救救我哥哥,他一定有什么危险了,我就知道他爱管闲事,总会出事情的!”李雨显得很紧张,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了。

“哦,被子是不是你哥哥早上起来叠好的,而不是说没睡觉?”严知县问道。

“不会的,前天我才给哥哥洗了被子,我叠的被子自己分辨的清楚,分明是没人动过的!”李雨想都没想,肯定的回答道!

“哦,你刚才说你哥哥喜欢管闲事,指的是什么事情?”。沈逸书突然插了一句问道。

“这,事到如今,小女子说说也无妨。有次,我和哥哥在卖豆腐回家的路上,发现面馆的刘二喝酒醉了,在路上拉着一个女子的手不放,那女子挣拖不得,哥哥一时气愤,上去准备将那女子解救出来,那刘二就与哥哥动手,不过他根本不是哥哥的对手,被哥哥教训了一顿后,气愤而逃,边走边说,他一定要报仇的。哥哥看他是邻居,在加上这刘二人平时其实很好的。可能只是酒醉闹事,就放他走了。没想到出了这档事情,我想,如果哥哥出了事情,定是那刘二做的!”李雨断断续续的将往事说了一遍。

“你既然说你哥哥喜欢管闲事,那就说明他管的闲事也绝非这一件,为何你反而对这一件记得如此清楚呢?”沈逸书接着问道。

“这,这只是小女子的猜测!”李雨的神色有些慌张。这让丁可人也不由地起疑,难道这李雨真的跟此案有关系不成?

“你可认得那个女子?”严知县看沈逸书没有继续接着发问,他又接着问道。

“不,小女并不认识那位女子,不过在那次事情以后,我还见过她一次!”李雨回答道。

“是吗,你在那里见到她的,莫非是在孙掌柜的店铺里见到的不成”?。严知县问道。

丁可人听到此处心道:看来这个神秘的女人终于要露面了,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何人?

“是啊,原来大人已经知道了!”

“你接着说下去!”严知县吩咐道。

“是,大人,记得有一次,我有点事情,去孙掌柜的当铺,发现有个女子正在当铺当东西,她和孙掌柜正在商量着什么,我一进去,那女子便没在说了,低着头走了。不过,就只这样一眼,我便认出她就是那天哥哥解救的女子,长的可是漂亮。只不过不晓得她见了我为什么会急忙走了,按理说她应该认识我才是啊!”。李雨有些疑惑不解地说道。

“你曾经说过,记得在孙掌柜的店里听到女人的声音,可是这个女子的”?严知县接着问。

“回大人,这小女子就不是很清楚了,每次都是很模糊,并且我只是听过那个女子喊过救命的声音,和平时的语气又不大一样,很难确定的!”。

“哦,”严知县回头看了下沈逸书,似在询问现在该怎么办?

这时,有衙役上前道:“大人,那当铺对面的刘员外夫妇已经带到!”

严知县示意衙役先将李雨带进里间去,然后宣刘员外夫妇上堂。

丁可人在这短暂的空间里开始思考,李云到底是去了何处,而李雨的话是否值得相信,

刘员外夫妇也战战兢兢地上堂跪了下来。

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员外夫妇,丁可人不由想到那句俗语,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只看这刘员外应该早已经五十开外,比那孙掌柜看起来更加苍老.一对老鼠眼睛左右直窜,鼻子就像一个馒头压扁,然后粘在嘴上边一样,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他身材非常矮小,竟然还有点驼背的迹象,而旁边跪着的刘夫人,却又是另外一番感觉.她大约二十出头,衣着华丽,一张圆脸上镶嵌着两只星星般美丽的眼睛,樱桃般的小嘴紧闭着,乌黑的头发顺着肩膀轻轻垂下.露出衣袖外的一双手,如白玉凝成一般.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丁可人端详完毕不得不得出这样的结论,这女子比李雨和万花楼的小莲姑娘都要长的漂亮许多。那么,她会不会是那个神秘的女人呢?而这样的一对夫妻究竟是如何结合在一起的呢?他们结合在一起又会真的幸福吗?

“台下跪的可是刘员外夫妇”?严知县已经开始问话了。

“是的,大人,草民名叫刘山,因为家中略有薄产,大家都称我为刘员外。这是Jian内刘氏,不知大人此次召我二人,有何事情?”刘员外干咳了一下,眼珠转了几圈,回答道。

“哦,刘山,你可知道前几日,当铺孙掌柜在自己的店里被人杀害的事情?”严知县将话说的很慢,丁可人知道这也是问案的一种手段,但是她还是把目光投到了刘员外的身上。

“回大人的话,草民知道,想那孙掌柜与草民虽然不是深交,却也是低头不见抬头便见的邻居,他的突然不幸,草民和夫人还是非常难过的!还望青天大老爷能早日找到凶手,为他申冤!”刘员外回答的很得体,但是让人感觉到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自觉地转过头去看了一下跪着旁边的夫人,又转回头来,这个细微的差别真是想让人忽略也难。

“这个自然,天网恢恢,本官自会将那杀人的罪犯抓出,还孙掌柜一个公道,本官且问你,在事发的当天晚上,也就是前天晚上子时到丑时之间,你在做什么事情,夫人你呢,又在做什么事情?”严知县看着那刘夫人问道,但是丁可人却发现那刘夫人的身体微微一颤。

“回大人,小民前天晚上和朋友喝酒,未到子时便回家睡觉了,夫人当时去农村娘家了,她的娘家在距离这里100里的山里,一晚上是赶不回来的。因为,面馆的刘二和我的夫人都是同一个地方的,恰好他也回家去探望老母,我就给他点银两,让他顺路照顾着我的夫人。这个您可将刘二传来一问便知!”。刘员外回道。

 “这本官自有论断,我再问你,你对药店的卞大夫了解吗,据说前几天他与死去的孙掌柜曾经有过一次吵闹,你可知是为了何事?“

“回大人小的对这件事情并不清楚,小民平日也与那卞大夫相交甚好,他为人随和,医术高超,从来不与人争过什么,又怎么会为了什么事情同孙掌柜吵架呢?再说了,那孙掌柜本就很少和别人交往,他又怎么会和卞大夫发生冲突呢?我想,这一定是别人有什么企图而诬告的吧!”。

“是吗?那你对你们街对面的卖豆腐兄妹俩的了解多少?”

“哦,他们兄妹俩人为人应该不错,只是我不曾亲自买过豆腐,故和他们也没什么交往,不是非常清楚!”。

“对了,刘夫人,本县想知道,你对你们的几位邻居是何看法?”沈逸书再次插话问道。

刘夫人看了看丈夫,刘员外急忙回答道:“回大人,Jian内天生聋哑,无法用言语与人交谈,还望大人恕罪!”。

“聋哑?”沈逸书一楞!丁可人也觉得出乎意料之外!

“是的,大人,您应该想到,Jian内要是完全健康,又怎么会嫁我这么个糟老头子呢‘!”.刘员外脸红了一下。

沈逸书若有所思,示意严知县继续。

“你们先下去吧,本县如果有事自会传唤你们!”严知县摆了摆手,让他们先回家去.

刘员外夫妇走了下去。

这时,李雨从里间走了出来,她显得有些激动的对严知县说:‘大人,是她,就是这个女人,我经常在店铺里见到的那个女人,我是忘记不了的.我说当日在刘二的拉扯下,她怎么不高声喊救命,而只是ShenYin呢,原来她根本不会说话 ,真是可怜.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竟然是个哑巴‘“

“你确定她真的是你见到的那个女人?”

“民女十分确定,哦,本县知道了,你先回去,李云的事情本县会派人去调查的,你不要担心,他自身有工夫,应该不会随意出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