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黑暗中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后,一道石墙阻挡住了他们的前路,两人不由懊丧,突然,前面的黑影发现在石墙的最下边,有一块地方和别的地方颜色稍微有点差别,于是他试探的用手一压,石墙果然应声而开,两人来到一个房间里。

这个房间和他们的住的禅房并没什么大的区别,一时还判断不出来究竟是来到了那里,于是,其中的一个人推开了窗户,准备看下位置,可就在他推开窗户的一、瞬间,眼前的情景使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后面的那个黑影也从窗外看去,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两人悄悄的关好窗户,又沿着过道走回了静欲的房间,却发现静欲还是在地上躺着,于是便把静欲扶到床上,轻轻的走出了静欲的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后,两人将脸上黑布摘了下来,原来他们正是沈逸书和丁可人,此时灯光下的沈逸书笑的可是开心了:“谜底终于揭开了,明天早晨,我们起来去好好的爬下山,中午揭开谜底后,下午我们便离开这雷音寺,回我家!”。

丁可人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大概也能猜出一些,如果,我先前听了老方丈对这几人的介绍,也大概会知道凶手是谁了!“

沈逸书听了露出那怪怪地笑容道:“等到明天下午,你就完全明白了,现在是天机不可泄露,哈哈不过,要是你让我现在亲一下,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丁可人装做生气的样子扭开头去说:“不告诉我就算了,你现在想说,人家还不愿意听了呢,我回房间睡觉去了”。说完,转身出了房间径自回自己的房间了。

 次日清晨,丁可人还没有睡醒,迷蒙中突然感觉床前站立一人,她一下惊醒了过来,她定眼一看,原来站在床前的是沈逸书,不由呵斥道:“你这么早跑我房间做什么?”

沈逸书又用他那一副不正经地表情说道:“拜托了,大小姐,大清早自然是来欣赏我的未婚妻的美Se呀!呵呵!不过,我记得好像昨晚告诉你今要和你一起爬山的,昨天晚上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这么年轻,怎么如此健忘呢?”

“好了,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沈逸书接着说道:“可是我要是出去了,怎么欣赏你的美Se呢?”

“出去,你还说,没个正经的!”

不大一会,丁可人便梳洗完毕,走出门来。反正案子已经有了结果,所以两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转眼便来到山顶,山上云雾迷茫,远处满山红叶,层林尽染。偌大的雷音寺一眼望去,只是隐约之一小部分,一轮火红的太阳正慢慢突破云层的包围,缓缓的露出脑袋来。

丁可人被这景色迷住了,她已经完全浸沉在这美丽的景色中了,转眼看沈逸书,他也一副心旷神怡的情态。丁可人不自觉地悄悄的向沈逸书靠了几步,沈逸书发现了,以为她冷,忙脱下身上的披风,披在丁可人的肩膀上,将她揽在怀中。

望着远方的景色,丁可人不由地有些感慨:“要是以后永远可以就好了,每天早上,无牵无挂的站在山顶,等着太阳的升起,看着云雾的散去,没有那么多的凶杀案和烦心事,真是惬意啊!”

“是啊!”:“人生在世,都是为了名利二字,都是因为有着无穷尽的欲望,其实很多时候,欲望就像这山上的雾,虽然满山遍野,但是只要太阳升起,便迅速烟消云散了,都是一场空啊。所以,我们只要生活的安心,快乐,就是最大的享受了!”

丁可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其实那寺中杀人的人,肯定也是因为有着很强烈的欲望,要是他知道,站在这山顶看日出,也是如此的开心,就不会有惨案发生了!”。

“也许吧,最重要的是一个心中充满欲望的人原本就不应该当和尚!”沈逸书有些感慨地说道。

“不错,一个心中充满欲望的人,即使入了佛门,也未必能把他从欲望中解脱出来!”丁可人附和道,只是这雷音寺中到底有几人是身在佛门中,而心却在红尘中的呢?那杀人凶手心中的欲望是由来已久,还是偶然萌生的呢?

吃过饭后,钉子大师按照沈逸书的吩咐,把寺中所有人全部召集在静欲的禅房中,因为沈逸书说要在这个禅房中,将所有谜底全部揭开。

众人都来到静欲的房间里,发现沈逸书和丁可人早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们。

沈逸书看到众人都已经到来,便笑着站起来道:“各位大师,关于寺中连续发生的两起杀人案,经过三天的调查,现在已经终于真相大白了,这次召集大家来,就是要当着大家的面将这个杀人凶手找出来。“

钉子大师听了不由面色一暗,他走向前走了几步,问:“沈大人,凶手到底是谁?”

沈逸书看了看方丈,笑道:“大师,不要着急,本官要慢慢将这个凶手的面目揭开,到时候大师自然知道是谁了”。

 “其实,事情的来源只是因为一个叫爱情的东西引起的”。此言一出,寺中众人都面面相觑。

“对于爱情这东西,本官并不是非常知晓,但是有一点,各位大师有却比本官更明白,那就是这种东西,无论她发生的多么的神奇,但是却绝对不应该发生在众位大师身上,本官说的对吗,静空师父?沈逸书突然在静无身边停住了,但却盯着静空的目光一动不动。众人看到沈逸书停在了静无身边,都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静无,连静无自己也不由打了个寒颤,低着头说了声“阿弥陀佛!”。

“当然了,我想也不应该发生在静无师父身上,可是,事实上呢,经过我调查......

沈逸书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又接着说道“它也确实没发生在静无身上,不过,虽然不是静无,却确实有位大师有了自己的爱情,并且这个爱情是从几年前就已经有了。我们这位大师呢,他特别喜欢一年轻的女子,于是,便上门去求亲,结果女子的爹爹呢,认为这位大师出生不是很好,而且干着的是见不的人的事情,就没答应,于是,我们的这位大师呢,一气之下,便上山出家当了和尚,每天只是伴随着青灯古佛度日,希望可以忘却爱情带给自己的悲伤和痛苦。可是呢,经过两年的洗礼,显然我们的佛法的魅力在这个大师的眼里远远不及他心爱的女子。于是,在前天晚上这个风高雨急的夜晚,我们的这位大师独自下山,潜入已经嫁人的那个女子的家里,将那女子掳上了山。当然,他是可以很轻松的度过寺门师父的盘问,因为他本来就是负责采购的,完全有背着一个口袋出入山门的权利和资格。

沈逸书讲到此处时,一旁站立的静空这时候颓然低下了脑袋,钉子大师用失望的眼神看着静空,突然转回头来问道:“可是沈大人,静空有不在场的证据啊,辰时的时候,他刚好赶回在寺院大门呀,这当时的守门的寺僧可以作证啊,莫非那些寺僧说的都是妄语?”

 沈逸书摇摇头说道:“大师,那些寺僧并没说谎,只是因为他们在看见静空回来的时候,确实听到了辰时的钟声,但是他们听到的钟声却不是真正的辰时钟声,而是静空早串通好的两个小和尚敲响的!”。

 “不会吧!”。丁可人听到此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要是他提前敲了寺钟,为什么我们都没听到,就那守门的师父听到了呢?

 “呵呵,这是因为,我们的静空师父有着别人不具备的能力,本官听方丈大师说过,静空对天象颇有研究,他甚至可以判断什么时间下雨,什么时间刮风。恰好那天我们三人去青云山顶玩的时候,我注意观察了下,现在是秋季,我们一般刮的是北风,而寺钟呢,恰好在寺院的最北方靠近寺院大门的地方,按照常理来说,钟声是可以传到寺院的每个地方的。可是,那天晚上恰好下了暴雨,使风向进行了逆转,记得本官房子南边的窗户竟然吹开了,本官还专门去关了窗户,所以本官无意发现了那天晚上恰好吹的是南风,当然就在那时,本官还听到了那名被害女子的呼救声!”,沈逸书淡淡的说道。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钉子大师还是不解,追问道。

 “有了这个前提就好多了,实际上,那天晚上我们的静空师傅在真正的辰时并不在进寺院的路上,而是在将那个昏迷在麻袋中的女子背向自己的禅房。因为面壁房虽然离他们相遇的地方很远,但是禅房却离他们相遇的地方很近。于是,当静空用假钟声迷惑了守门的寺僧后,有足够的时间在真的钟声之前把一切事情处理完毕。那天晚上吹的南风,是那个靠近山门的钟声被吹下了山,故山上的人根本没有听到,而半个时辰后,大雨初停,真正的钟声响起来时,风向早已经发生了变化,于是我们又听到了真正的辰时钟声。而那两个完全不知道情况的守门寺僧,却无形中成为了他的帮手,好聪明的设计啊!”沈逸书不由感叹到。

 “然而,当静空和静易与静无两位师父相遇打招呼回到禅房时,他惊奇的发现,原来藏在屋子的女子竟然不见了,于是他苦苦寻找了一夜,还是没有找到,直到第二天得知女子被杀死在面壁房中!”沈逸书忽然换了个语气,沉痛的说道。

 “什么,这么说来,杀人的不是静空,那会是谁呢?”钉子大师也楞了,接着追问道。

“事实上,在这个事情上我们推断出现了错误,我们总是怀疑那两个寺僧被杀是因为凶手想灭口,直到昨天晚上我才明白,原来凶手根本不是灭口,而是处于一种愤怒的埋怨,不过,他的埋怨对象错了而已!”沈逸书又看了下静空,徐徐地说道。

丁可人也在心中推敲着沈逸书的一番言语。

“沈大人,那么到底是谁杀害了那位可怜的女施主呢?”方丈大师接着问道。

“当静空悄悄的把那个女子放在禅房,在绕道寻找不在场的证人时,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这个举措完全被一个人看在眼里。而这个人在出家之前本是一个江湖的小混混,偷盗并且好色至极,因为官府的通缉,才不得以藏身在寺院中。然而,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惯,当他看见静空背着一个很大麻袋回到屋子后,心里便一直想看看专门采购东西的静空又买回了什么好东西?

于是,当静空一出房门,他便钻进静空的房子,解开麻袋看。当他打开麻袋时,他可能非常吃惊,麻袋里竟然藏着一个美貌的女子,于是色心使他好不犹豫的将女子抱向自己的房间。可是他想到,在自己的房间里,很容易被回来的静空发现并找到,于是他想到一个绝密的地方,那就是后山的面壁房。这个师父出家之前以盗墓等行业为生,他有着打暗道的能耐,也许为了干其他坏事,他早已经在自己的房间和面壁房之间打了一个秘密的暗道。

那天晚上,恰好这个暗道用上了,他便将这个女子从禅房抱向面壁房奸污了。可能由于他的一时大意,那个女子醒了过来,于是跑出了面壁房,站在桥上大喊救命,恰好被我们听到了,于是他便一不做,二不休将那女子掐死了。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时间处理尸体了,于是便将尸体摆成鬼杀的姿势,心想就算别人第二天发现尸体,也不知道尸体究竟是怎么过来的,怎么也不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

处理好后,这个人便顺着密道悄悄的潜回自己的房间,看着我的灯亮着,便以此做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据。这就是那个女子的被杀经过。至于那两个小和尚呢,则完全是不幸的,他们却和杀害女子的凶手并非一人。

那么,杀害他们的人是谁呢?就是静空。至于原因呢,很简单,静空想到唯独有可能知道自己带回女子的就是这两个人,女子可能就是他们杀的,再加上他们恰好知道自己的事情,一旦暴露,后果也不堪设想,于是,便将那两个和尚杀了。尽管第二天,本官检查的时候,有三个师父的手都受伤了,本官却没仔细查问,只是看见其他两个师父都看着静空,我便知道肯定与静空有关了!”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转移到了静欲的身上,但却见静欲神情坦然地问道:“大人,这一切都是您的推测,您可有什么证据吗?

“沈逸书看了看静欲一眼,微笑道:‘本官自然有证据来证明这一切,大家请看!”沈逸书说完,上前拉开了桌子底下的地砖,那地砖下面自然是一个密道,众人都大吃一惊。

沈逸书最后说道:“至于你杀人的证据,却只是因为一个很小的细节,那天你说你并没出门,可是,我去察看你的衣服时,却惊奇的发现,你的衣服上竟然有湿的铜锈,这只能说明,就是那天晚上,你曾经在铁索桥上!本官说的可对,静欲大师?”

沈逸书说完和丁可人走出了禅房,外面拥入了一大堆官兵,为首的一人上前拜见沈逸书,见礼完毕,他只是回身挥了一下手,便有几名官兵上前将静空和静欲两人锁了起来,钉子大师也低下头来朗诵了两声佛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丁可人正在好奇,沈逸书什么时候通知的官兵,却见那官兵首领面色沉重地上前对沈逸书低声说了几声,沈逸书的脸上也露出了诧异之色。

然后点了点头,丁可人正在猜测,不知又发生了何事?却见沈逸书回过身来,轻轻地问道:“想不想跟我到皇宫去,林妃娘娘的两名侍女和太监在宫中被杀害了!”

第3卷 第2章 美人也可救公子

丁可人走路大大咧咧的,所以,穿着男装,跟着沈逸书一起进了宫,到没有人怀疑她的身份,至多就认为她是沈逸书随身的小厮或者仆从。

所以,当沈逸书和丁可人来到案发现场后,宫中专有的仵作已经检验完了尸首,两名宫女和两名太监都是被人一剑刺心,连反抗的余地也没有,虽然检验尸首没有了丁可人插手的余地,可就是在这个时候,丁可人亲眼目睹了在本案中有关联的几个人物。于是,在以后,当所有的真相都大白之后,丁可人决定以旁观者的身份来为大家讲述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

首先粉墨登场的,就是皇朝温雅多情的东宫太子,赵成康,丁可人之所以对这个东宫太子会知道那么多,当然跟沈逸书有很大关系,因为,沈逸书和这位太子关系非常不错。

那么,就让我们从一个故事来开始我们现在这个案子吧!

中国的古代王朝,东宫太子就意味着是下一个皇帝,所以,总有人千方百计取得这个名号,但是东宫太子岂是虽然什么人能够当的吗?

对于太子赵成康来说,一直以来,他的身分,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二十年来,他也一直很用心在扮演自己的角色,“赵成康”三个字,代表的是无与伦比的完美与优秀,他肩负整个皇朝未来的希望,也因此所有的事,他不但要做得比别人好,更要是绝对的无懈可击。

也许是这无形的压力太过沉重了吧,他好想喘口气。事实上,每个想当好一个好太子的皇子都不轻松,都有想喘口气的时候,但是待在皇宫里无论如何,并不是一个适合喘口气的地方。

于是,在一年前的一天,我们的东宫太子赵成康,他没让任何人知道,只带了名随身护卫便微服出宫散心去了

 

也许是他的气质和身上得穿戴引人注目的缘故,所以他被一群不带眼的盗匪给盯上了,更没想到会因一时大意被盗匪们暗算个正着,二十年来,从来没有出过宫的他,被人保护的很好的他,最最没想到的是,他这个当朝太子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忠心护主的侍卫全力应敌,负伤的他力求脱困,因为他心知肚明,他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因为他是当朝太子,父皇最为钟爱的儿子!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极有可能改变这个皇朝的政治格局!

杀出了重围之后,肩上持续失血的伤口令他筋疲力尽,最后他昏厥在杳无人迹的偏郊。

这时候,有一个名叫风惊绿的村姑正从小镇上为母亲抓好药,回来的时候正好经过此地。那时候,这个村姑并没有想到由于她的出现,竟然改变了一个皇朝的下任接班人的命运。

这个村姑,父亲早逝,只有何一个母亲相依为命,有常年患病,因为天色已晚,这姑娘担心母亲,因此脚下的步伐也就快了一些。一个不留神,脚下绊了一跤,整个人往前仆跌,药包从手中飞出。这风惊绿虽然摔倒了,但是她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她定下神来,仔细一看,原来,她正躺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而这个男人全身都是血。

这一吓可非同小可,她飞快自这名昏迷的男子身上跳离,一时慌得失了方寸。毕竟任何人见到这种情景都不会无动于衷!

但是,这风惊绿好歹也是一个善良之人,于是她用力咽了口唾沫,她硬着头皮上前,伸出颤抖的小手试探他的鼻息,感觉到微微呼出的热气,她重重吁了口气。知道这个男人,现在还没死。

那现在该怎么办?救,还是不救?这是任何一个人在面临这种情况时都不免要考虑的事情。因为,救人往往要付出代价,甚至,引来许多麻烦,

这风惊绿蹲在这男子的身边,心中是七上八下,没有个准念头,她知道,以她和母亲孤儿寡母的身份,救一个男子回家,并不方便,甚至还会引来许多闲言碎语,但是她真的能狠下心来不救吗?如果不救,这个人就这样死了,自己不会感觉到内疚吗?而且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坏人。救了他他应该不会恩将仇报吧!

给了自己十足的理由后,风惊绿打定了主意,使劲搀起他,一步步吃力的往家门而去。

不过,无论这个故事,还是这个案情,也自此拉开了帷幕,当然,如果当时风惊绿姑娘如果选择放弃救人,以后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但是生命中的许多事情谁会知道以后发生些什么呢?

而丁可人第一次听那时的东宫太子赵成康讲到此处时,只是在心中感叹,原来自古以来,不但可以英雄救美Ren,还可以美Ren救公子,这爱情套路虽然老套,但是许多爱情却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让人受尽煎熬。

看到这里,大家想必已经知道这位受伤的男子就是东宫太子赵成康了

他身上的伤并不致命,所以在处理上没让这位惊绿姑娘太伤脑筋,只不过失血过多,以至于一时体力不支,在调养上应该不会太费事才对。

一切打理妥当后,这惊绿姑娘松了口气,和平常人一样开始打量自己救回来的人的一切。

赵成康出生帝王之家,自然有一副极好看的相貌。轩然,优雅,没有一般江湖草莽的粗犷味,也没有市井人家的寒酸之气,他是如此的清逸超凡,尽管此时他只是满身伤口地躺着,却自有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尊贵。

 

再者,他装扮不俗,一看便知必是出于王侯将相之家。她得承认他真的很俊,俊得优雅、俊得出尘,纵然此刻是落难的狼狈,亦丝毫无损他浑然天成的高贵清雅。风惊绿也到了少女怀春的年龄,竟然莫名地对一个昏迷的陌生男人动了春心,虽然,她一向是个洁身自好的姑娘家,这要教人给瞧见,那多难为情呀!

更何况,像这样容貌气质绝佳的男子岂是自己这平常村姑能够高攀的上的,所以,她收拾起一瞬间的YiLuanQingMi,没敢再多看他一眼,就窘涩地匆匆退出房门。

刚出门,娘就唤道:“绿儿,你过来一下!”

这姑娘点点头。

她赶忙迎上前去,将长年疾病缠身的娘亲扶到椅中,免不了又是一阵叨絮。“您身子骨不好,怎不在房中多休息一会儿?女儿马上去为你煎药!”

“娘都一把老骨头了,好不好得了都无所谓。只是你---”老人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真正放心不下的是这乖巧贴心的女儿,这些年强撑着病体折腾,只是不忍丢下心肝宝贝孤苦无依地面对这人世。

自从她那老伴因意外去世之后,便留下她们母女俩一直相依为命至今,或许没爹的孩子总是格外早熟,小小年纪的绿儿很晓得体谅他,从不任性哭闹,懂事坚强得教她这个当娘的好生心疼。

可是,她也深知留下自己这副不中用的身子只会连累她。女儿孝顺,未曾有过半句怨言,但做娘的怎么忍心耽误女儿的青春呢?

她之所以还在苦苦支撑,就是在等!等一个能真心疼惜女儿的人出现,唯有见她觅得稳定的依靠,她力能心无挂碍地放手。

思及此,惊绿姑娘的娘抬起眼,一手轻轻抚过女儿绝美脱俗的容颜,低低叹息。“绿儿,你今年也二十了吧?”

“是的,娘。”惊绿姑娘不明白娘亲今日为何提到了自己的年龄。

“可有意中人?”一个人,能有多少双十年华?女人的青春有限啊!岂能虚掷?

更何况绿儿她拥有一张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绝世容颜,只要是男人,少有不为她失魂倾倒的,即使进了皇宫,也不会被宫中的那些女人逊色的,在这一点上,她这个做娘的有十分的把握,但是绿儿却选择了避开尘世纷扰,住到城镇之外的偏郊,埋没了自身百年难见的绝色之容,无争无求地陪伴重病的自己艰难度日。

“娘,你提这个干什么呢?我又没打算嫁人。绿儿要永远陪着娘。”

“说什么傻话!娘知道你孝顺,但是你岂能陪娘一辈子?唯有趁青春年少,寻个好人家托付终身才是要紧,如今,你却一年蹉跎过一年,教娘如何不忧心?天下的父母都希望女儿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女儿不急,但是她这当娘的急。

这时,惊绿的娘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同样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那个纠缠不清的尚书之子。

“那个王公子──”

“娘!”风惊绿没等娘把话说完便立刻截断。“那种不学无术的浪荡子,您要我嫁他?我宁可出家当尼姑!”

娘口中的王公子,是前任礼部尚书的独生子,因为那尚书的母亲去世,因此,那尚书要在老家住上三年,至于那位王公子呢?半年前打猎德时候在山上迷了路,误打误撞地碰上了她,从此便痴缠不休。为此,他还曾多次差人上门提亲,全教娘给婉拒了。

这王公子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仗着父亲的权势横行跋扈,连当地的父母官也对他没有什么办法。这样的人,她风惊绿岂能将终身托付给这种人?

“娘不是这个意思。”惊绿的娘明白女儿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就是惊绿同意,她也不愿意把宝贝女儿嫁给那样的浪荡子。

“娘不是那个意思,是要问你,这王公子对你还是不死心吗?”

“他根本是无赖!这样的人脸皮和城墙一样厚!”

“哎!可是这样的人也是最难提防的,小心他恼羞成怒,那时,恐怕---”

惊绿的娘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也就是她急着替绿儿找个好婆家的原因之一,唯有如此,才能彻底摆脱王公子的纠缠。

她很难对女儿说出心头的隐忧。那王公子到目前为止还算客气,但是他觊觎绿儿的企图心也强烈到不容忽视,再这样下去,一旦他恼羞成怒,再也无法容忍时,会做出什么事全是未知数,她们只是一介小老百姓,还是孤儿寡母,岂斗得过人家?

“娘请放心,女儿一定会多多小心的。”风惊绿其实业明白娘亲的担忧,但是,现在她们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所以她只能柔声安抚母亲。

“对了,你救回来的那位公子还好吧?有无大碍?”

“没事的,娘,他不过受了点伤,大概要不了多久便会醒来。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被何人所伤!”

到底是什么人伤了他呢?虽然他只是身着一袭简单的绸衫,并不华丽,但那细致精巧的剪裁及绣功,一看便知绝非凡品,腰间再佩个白玉坠饰,衬托出一股雍容风雅。那身飘逸的白衫,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就算不刻意招摇也会惹人注目,一点都不像那个无赖的王公子,满身除了金就是银,庸俗至极!

“绿儿,你想到什么了?”

“呃…啊!没什么娘!”惊绿娘的叫唤拉回了风惊绿的神思。她一时有些神情迷茫。

“娘,您叫我?”

“你好好的发什么愣?想到什么了?”惊绿娘直觉女儿有些不大对劲,她以前不会这么神色恍惚的,难道她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这做娘的不成?

“没。没什么呀!”风惊绿有些心虚地低下头,逃避娘亲探究的眸光,心虚地说。“我去做饭。”说完,也不等娘亲说些什么,她就急急地步入了厨房,她怎可将自己现在的心思告诉娘亲呢?

赵成康由于昏睡的时间不短,清醒过来已经是一日一夜之后的事情了!

他不是正常醒来的,也不是痛醒的,而是──被一阵莫名的香味给yinyou醒了!而且有什么东西好像在自己脸上来回抚摸,谁竟敢如此大胆,敢在自己的脸上摸来摸去,于是,他不得不睁开眼一探究竟。

这是什么情形?他这是在哪里?静下心来,他终于想到自己被盗匪追杀,最后,好像昏了过去,这里这么简陋,想必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家吧!而此时,趴在自己身上睡着的人十有八九一定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此时,救命恩人的那一小络垂落的青丝,随风翩翩轻舞,在他脸上顽皮地“横行作乱”,一阵沁心的幽香飘过鼻翼。

好醉人的馨香。一点都不同于宫中每天可以闻到的那种呛人的脂粉气。

和所有的男人一样,此时他很想看清恩人的面貌,无奈垂落的发丝让他无法如愿。佳人正抵着螓首浅睡,他只能隐约将她的侧容瞧个三分。

但是这三分,已经让他觉得有些倾心。这位姑娘相比照料自己累的睡着了,他想开口,但是觉得嗓子实在干的难受,所以,先决定找碗水喝再说。

他勉强移动了下身子,想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水碗,这么一动,就惊醒了浅睡的风惊绿。

“唔──”风惊绿还有些不明状况,本能的左右张望,直到目光与他对上。

“你──”他哑着声,忘记自己原先要说什么,目光痴愣。赵成康不是没有见过美Ren,但是仍然被这个美Ren给吸引住了!世上竟有这等绝代佳人!

她美得不可思议,一身的粗衫布衣丝毫无损她的绝色,他敢说,比起宫中那些艳妆女子来,她也丝毫不逊色!

这般清灵绝俗的姿容,教他几乎无法相信会是一名凡尘之人所能拥有的。

丁可人和沈逸书当时听赵成康讲道此处时,不由地脱口而出:“看来,世上男子天生还是只为美Ren动心呀,只是我很好奇,要是这位惊绿姑娘不是一个绝代佳人,你还会爱上她吗?还会为她做随后的这一切吗?”

而赵成康显然也愣住了,倒真的低下头来,思考了片刻,最后,很直率地回答:“本宫虽然不是一个好色之徒,但是我的确那时对惊绿是一见钟情的,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如果,惊绿姿色平常,也许,我仍然会爱上她,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赵成康醒了,风惊绿的高兴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她并没留意到他的失神,只是惊喜地喊道:“你终于醒了!”

“是姑娘救了在下?”赵成康让自己在这一瞬间平静了下来,毕竟有着二十年所培养的沉稳自律,他很快的应对过来,掩饰住自己的失态,一开口便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不凡的君王风范。

“嗯。”风惊绿只是随意点了一下头,将注意力放在他的伤势上。“你伤口还好吧?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赵成康下意识的抚向前额。“头有点痛。不过感觉好多了,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公子不必客气,我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尚未请教姑娘芳名?”虽然出口询问一个姑娘的芳名是比较唐突的事情,但是,赵成康的话却这么不经意就脱口而出了!

“小女子风惊绿,请问公子你呢?”

“赵成康。”他未曾迟疑,也没打算在她面前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为什么呢?他竟然对她如此信任呢?生长在皇宫里,他已经好久没有如此去信任一个人了!。

“赵?”风惊绿闻言,心道这不是说一般百姓不能姓朱,而是她一开始便觉得他不像寻常人家,如今再由他口中听到这个“显赫的姓氏,正好印证她的猜测,要说他是普通人她也不信了。

“风惊绿,惊绿,很独特的名字!”

“那是我爹爹取的,他生前是一个学堂的先生!你是皇亲国威?”风惊绿反问道。

赵成康知道自己可以继续解释,但是当时他只是微笑,没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