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逮着换了一个地方的宗绫倒是不觉得心急,这场大婚本来就不是她所期望的。她唯一担心的,就是不知道这年纪不大的徐麓到底会如何对付她。

躲躲藏藏间,他们去了那间破庙,徐麓看着被扔在地上慢慢爬起的宗绫,见她喜服肮脏,发鬓凌乱,心中一阵快感顿起。这种人合该这么狼狈,长得再好,折腾折腾也是一朵不堪入目的残花。

徐麓想到来时遇到的一帮乞丐,她眼睛一亮,马上吩咐道:“快,去两人抓几个乞丐过来。”

两名精卫得令下去。

秦子蔺抱胸站在外头时刻关注着四周,防止有人追来。不一会儿,他看到几名乞丐被带过来,眉头一挑,有些不解徐麓这是想做什么。

他侧头看向里头,竟听到徐麓语含兴奋的吩咐:“我现在命令你们几个马上把地上的女人给糟蹋了,事后每日奖赏一百两黄金。”

秦子蔺闻言惊的差点咳嗽出声,他握拳低头压了压自己的鼻息间。

宗绫从未想到徐麓能做出这种事情,她坐在地上睁大眼睛看着欢欢喜喜朝她走来的几名肮脏的乞丐,眼里终于有了惊恐之色。

她撑着地面不断摇头后退着,身体剧烈颤抖。如今的她被下了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这让她如何躲?

她颤着声音,极度慌乱出声:“别过来!”人总是这个样子,明知说了没用,却还是会说。

徐麓抱着猫儿双眼放光的看着这一幕,她想,经历过这件事情后,小舅舅定然是会把这女人给休弃了。

一股恶臭味靠近,宗绫脸色惨白,突然使出最大的劲站起身就往外跑,却被拦在门口的人架住了身子扔了回去。

乞丐们迅速朝摔在地上的美人扑去,有如此娇滴滴的粉嫩美人儿享用不说,还能分到钱,他们自然乐哈哈。

被如此对待,是个女子都会疯掉。

站在外头的秦子蔺捡起地上的石子正欲出手相救,突见被按住身子的宗绫忽地凄厉的嘶吼一声:“滚开!”

她陡的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手脚并用疯狂的击打间,几名乞丐都被打的飞了出去摔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他惊讶的勾起了唇。

还真有趣。

宗绫马上站起身,抬手一抹嘴角的鲜血,双眸猩红可怖。闻到身上明显被沾上的臭味,她更是瞪着双眼,将周围呆住的人给扫视了一圈,最后眸色冰冷的落在徐麓身上。

徐麓不由打了个激灵,怔怔问道:“你会武功?”

宗绫没说话,一步一步朝徐麓走去。

徐麓觉得现在的宗绫好可怕,她赶紧躲在精卫身后,厉声吩咐:“还愣着做什么?都给我将她抓起来。”

奈何宗绫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当有人靠近她,她移步躲开迅速抓住其中一人的胳膊在其手臂上特殊的穴位一按,趁着对方手里的刀落之际,她夺过其刀,站在另外一边双手捧着刀,随时准备作战。

她冷道:“滚!”

都只当小姑娘发狂走运而已,并没有将其放在眼里,迈步过去就抓人,却不想她迅速胡乱中又不乏章法的砍了起来。

都被砍了个措不及防,他们低头看了看位置不一的伤口,马上便正色围住她,就要抓她。这时秦子蔺扔出几颗石子又打的他们措不及防后,迅速移过去与他们打了起来。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精卫们数量本就不多,先后被伤后,很快便被秦子蔺与宗绫拿着刀一起给击倒。

徐麓只当秦子蔺是自己的人,她愤怒道:“你竟然背叛我?”

秦子蔺仍旧蒙着脸,站在宗绫身旁抱胸不说话。

宗绫拿着正在滴血的刀,迈步再次朝徐麓走去,漂亮的眼睛里充斥着愤怒与冰冷,让徐麓见了胆战心惊。

徐麓不断后退,瞪着眼:“你疯了?”在她看来,宗绫就是个连孩子都不能生的贱民,空有一张勾人的脸,身体却弱不禁风,浑身上下找不出半点用处。

可如今的宗绫就像从地狱里面走出来似的,着实吓人。

徐麓被逼到了墙根,她转身就要跑开,这时宗绫陡的移过去,扔下刀一手抓住她,一手狠狠地甩上她的脸。

响亮的把掌声在这不大不小的破庙里清脆又震耳,让听到的人无不觉得耳里起了阵阵嗡鸣声。

徐麓的脸被打的彻底偏了过去,头晕目眩的她只觉得懵了。

好一会儿她才找回意识,怔怔的摸了摸迅速红肿起来的脸,再摸了摸嘴角溢出的鲜血,她看到手里的血,瞳孔陡的放大,滔天的愤怒碰撞着她胸膛,她转过身,目眦欲裂的要还手。

宗绫趁她转回来脸之际又给了她一巴掌,接着一脚将她给踹倒。

面对如今的宗绫,徐麓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只能蜷缩在地上任宗绫一脚一脚的踹着她。她何曾受过这种屈辱,还是被宗绫如此对待。她一边痛的哀嚎,一边大骂:“宗绫,我不会放过你,啊…宗绫…”

“糟蹋我?”宗绫使劲喘息着,刚才那一幕就是她的恶梦,那种透着强烈恶心,想吐的绝望,是她平生第一次感受。“我现在,就要让这些人糟蹋你。”

她捡起地上的刀,指着那些乞丐:“你们,通通去弄她,一人一百两黄金。”

一旁一直看着这一幕的秦子蔺本来就因为宗绫突然的改变而觉得好笑,乍一听到她也搞这套,登时不由扶额。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缩在墙根被揍得鼻青脸肿,浑身都疼的徐麓闻言脸色陡白,她抱紧自己,此生未承受过的疼痛让她说话断断续续的:“我看…谁敢?我母亲是蔓阳…长公主,你们谁敢碰我?”

乞丐们刚才本就被宗绫给打伤了,摔的浑身都疼,如今见到眼前两姑娘没一个好惹的,他们也确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宗绫扔下刀,突然过去蹲在徐麓的面前去扒其衣服。徐麓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套,吓得花容失色,胡乱挣扎,哇哇的哭叫起来:“你放开我,你走开…”

秦子蔺及时背过了身去,他真不知道现在算个什么事儿。

在徐麓越来越凄厉的咒骂声中,宗绫撕破徐麓的衣服,少女的无限风光几乎已经彻底遮挡不住。宗绫本还想扯其肚兜,只是见到徐麓颤巍巍的仿若已经吓傻过去的惨白模样,她眼里的戾气消去了不少。

她垂了垂眸,终是站起了身,转身步伐不稳的朝破庙外头走去。

徐麓赶紧扯了扯身上几乎已经不顶用的衣服,对那几个睁眼看着她的乞丐泪流满面的嘶吼道:“滚!你们通通滚!”

秦子蔺没想到宗绫似乎突然收手了,他跟在她身后,随意问道:“怎么?终究是下不了那个狠心?”

不想这时走出院外的宗绫突然吐了一口鲜血,无力的倚着墙壁咳嗽起来,艳丽的妆容底下,血色全无。

秦子蔺看到她这副样子,再前后一联想,问道:“莫不是你刚才是强聚了内力才打退了那些乞丐?”据他所调查,宗绫会些武功,却因为身子的缘故,没有半点内力。

换而言之,她有招无力。

能强聚内力,看来武功心法都记得很牢。可惜一个没内力的人,靠心法强制聚力,会受很重的内伤,她身子本就弱,如今的情况明显很不妙。

宗绫无力的抬眼皮看了看眼前的秦子蔺,对她说,他就是一个突然背叛了徐麓的蒙面黑衣人。至于人家背叛主子的理由,她无兴趣知道,也没精力去过问。

她捂着因为有内伤而疼痛不已的胸口,一步一步慢慢前行。

秦子蔺跟在她后面问她:“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去哪里?

宗绫现在也不知该去哪里,想到自己回去面对的是被秦洬迎入凊王府的局面,她突然又不想回去了。

可是她一身伤,她又该去哪里?

秦子蔺突然拉住她的手腕:“有人追了过来,我带你走。”

现在的宗绫没有了毅力的支撑,只能浑身无力,又晕乎乎的任他拖住她的身子施用轻功离去。

秦子蔺带着她直接出了城,直到从一处悬崖停下,他道:“糟了,没有路。”

宗绫越来越支撑不住,眼前突然一阵发黑,她晃了晃脑袋,下意识迈着步伐继续前行,无论是谁追她,她都不想被抓回去。

秦子蔺抱胸看着已经头脑不清醒的宗绫一步一步朝悬崖的方向走去,嘴唇勾了勾。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一脚踏空,掉了下去。

他在原处站了会,转身离去。

且说迎亲队那边,秦洬还在的路上的时候就听到惊奕来报,说是宗绫在梳妆时被一帮人劫走了。好好的喜事被打搅,他自然是寒了俊脸,马上用纸笔写出八个字:迎亲推迟两个时辰。

之后他一身红衣在众目睽睽之下快马加鞭离去。

既然迎亲推迟,自然有人去凊王府与施府两头通知。施府正焦急不已的众人得知秦洬已知宗绫失踪之事,并已亲自去寻。

想到之前两次他都轻而易举将宗绫找回,大家的希望便都寄托在他身上。只希望他真的能在两个时辰之内将宗绫找回。

至于错过吉时什么的,也都不重要了。

因为生气而没去凊王府喝这杯喜酒的蔓阳长公主,正因为秦洬不顾她的意愿一意孤行而更生气。后来得知宗绫被劫,秦洬找去的事,她意识到女儿徐麓最近似乎不对劲,便马上派人去问,竟得知公主府中仅有的一只精卫队中,武艺最高的那部分人被徐麓派了出去。

如此,她便不得不认为宗绫被抓走竟然是她女儿的手笔,于是她随即派人去寻她那个蠢到家的女儿。

人流不息的街道上,徐麓用不知从那里弄来的一件紧裹住自己的身子,跌跌撞撞的不断跑着。

她蓬头垢面,满脸伤痕,眼泪不断,屈辱与愤怒冲撞着她的胸腔,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教训那不知死活如此待她的宗绫。

秦子蔺坐在一家酒楼的二楼护栏上,他抬起右腿,屈膝搭起。当下他又换了一身白衣,折扇收起好整以暇的轻敲着自己的大腿。

看到街上奔跑着,哭的梨花带雨,狼狈不堪的徐麓,他神色无异。直到下人来报,告诉他秦洬已为寻宗绫而出了城。

他懒懒的站起了身,勾唇笑道:“我倒要看看,这次我能获取到什么成果。”

他转身下了楼。

第85章

徐麓这副模样在街上摇摇晃晃的奔跑着实在是太显眼, 蔓阳长公主派去的人很快就将她寻了回去。

蔓阳长公主见到女儿这人不人鬼不鬼,满脸是伤的样子, 本要出口训斥的话惊的哽在喉间, 只睁大眼睛怔在那里。

徐麓见到母亲, 委屈扑入其怀中嚎啕大哭:“母亲…”那伤心的模样,是蔓阳长公主从来不曾见到过的。

“这是怎回事?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蔓阳长公主的脸阴沉了下来。

她正想取下女儿身上不知哪里来的脏衣服, 徐麓仿若受了大惊吓似的赶紧扯住自己身上的衣服, 哭的更凶了:“母亲…一定不能放过宗绫, 一定要将宗绫抓回来,让她求死不得, 求生不能。”涕泪横流间, 是一双燃烧着巨大的怨恨火苗的眼睛。

蔓阳长公主眉头紧皱:“是宗绫将你弄成这样子的?”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那丫头娇弱无能, 都被抓了, 又怎会有那本事?

“是她!”徐麓突然哭着嘶吼了起来, 哭哭啼啼,委屈又愤怒的将发生的一切都与蔓阳长公主说了。

蔓阳长公主闻言真不知是该气女儿的胡闹,还是该气宗绫的胆大包天, 竟然打她女儿, 还毁她女儿的清白。她马上把徐麓拉进屋里关了门, 扒下其衣服查看,当看到徐麓身上破碎的衣服以及各处青紫的伤,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她的女儿竟然被宗绫折腾成如此。

徐麓越发的委屈了,她见母亲一直沉着脸不说话,哭着大声道:“母亲, 你还在愣什么?快派人将她抓过来。”

蔓阳长公主胸腔虽翻滚的怒火,但还算冷静。她阴沉着脸吩咐下去:“马上带姑娘去清醒身子,上药。”

“母亲…”徐麓拉着蔓阳长公主,还想说话,却被蔓阳长公主一把给推开。

蔓阳长公主厉声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滚下去!”得罪秦洬,还害的自己清白几乎不保,这还不是得怨这个蠢女儿自己?

就等着雪耻的徐麓被骂懵了,好一会儿她才回神,满脸不可置信:“我被欺负成这个样子,母亲还骂我?”

“滚!”女儿被弄成这个样子,蔓阳长公主岂会好受。“来人,把姑娘拉下去,给本宫关起来。”

“母亲…”徐麓怀着满腔几乎将她焚烧的不甘哭着被拉了下去。

蔓阳长公主从茶几旁的扶手椅上坐下,双手紧紧的握着扶手,骨节泛白。

无论是不是她女儿咎由自取,她都彻底恨上宗绫了。

耀都城外。

秦洬一身红衣黑发迎风飞舞,寒着脸快马加鞭疾驰于一片林中,如梭似箭。直至穿过林子从一处几乎寸草不生的悬崖边停下,他的脸色陡白。

他绷紧身子骑着马,屏住呼吸将地上的每一处都打量了一遍,直到从脚印中判断出宗绫确实落下了悬崖,他瞳孔陡缩,没做丝毫停顿,飞离马背就跳下了悬崖。

若她下去了能活,他便也能活。

若她下去了不能活,他无论能不能活,都不活。

许久后,寂静的林子有了些动静,随后而来的秦子蔺慢悠悠的从林中踏出走了过来。看到悬崖边停着的秦洬的挂红白马,他勾唇笑了,笑的潋滟无双。

果然无论宗绫在那里,秦洬都能找到她。

无论他使的手段是什么,都不可否认…宗绫这么个弱点,还真好用。

秦子蔺没在这里多做逗留,心情大好的转身不徐不疾的踏步离去。

悬崖底下,宗绫白着一张小脸,拖着湿透了的身子杵着一根树枝一步步缓缓前行。老天总是喜欢折磨她,却又始终不将她这条烂命给收回去,哪怕是落下了悬崖,她都能完好。

悬崖底下是一个巨大的深谷,杂草绿树丛生,荒芜无路。

好巧不巧的,她掉入了谷中大概是仅有的一个不大的深潭中。被冰凉的水一浸,本意识陷入模糊的她立刻清醒了不少,本就会水的她秉着求生的意志脱离了深潭,气喘吁吁的躺在了地上。当时望着高耸入云的环山陡壁,她知道,她这是掉下悬崖了。

只是如何掉的,她就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个背叛徐麓的人带她躲避追赶的人。

可后来呢?

想不起来,她就不想,为了活下去,她就凭着自己仅有的一些医学知识杵着树枝无力的四处给自己找寻草药生啃治伤。

她知道自己想走出这个谷怕是非常难,所以她也并不急,只寻着感觉一路走走停停,劳逸结合。打算饿了渴了就吃些没毒的草,没毒的野果已保持体力。跟了解情这么久,这点辨识能力还是有的。她只希望,这个谷中不要有野兽出没。

她终究是有内伤在身,坚持不了多久就得倚着坐下歇着补充体力。

她闭着眼睛,不由流泪,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的人生为何会活成这样。哪怕是她打算认命的做秦洬的妻子,也仍旧是会被老天折腾。

叹了口气,她无力的抬起手,吃起了手里的草药。

别人如何,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敢死。为了活,她就得坚强,哪怕嘴里嚼动的草药苦到再难以承受。

谷底非常安静,安静到只要她不动,一丝丝的风声都能清晰的听到。

悉悉索索的声音由远而近,她陡的睁开红通通的眼,警惕的偱声望去。她希望是有人过来找她了,哪怕是秦洬。可她更怕是有野兽发现了她的存在。

起初她看到了一个红点,便赶紧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抚着胸口躲在了树后。

后来红点慢慢靠近,她发现似乎是一个人,身穿红衣的人。

红衣…

她不由凭住了呼吸,死盯着渐渐靠近了的人,直到那清瘦颀长的身影离得不远了,她终于看清对方的脸。

她的眼泪瞬间流的更汹涌,分不清自己现在的感受是什么,她只知道喉咙仿若堵了块大石头,说不出的滋味。

她仍旧站在树后靠着树干看着那张越来越近,越来做清晰的俊脸。

他的衣服似乎也湿透了,紧贴着结实的身子,却丝毫不显得狼狈。从宗绫这个角度看上,反而觉得他更加高大清贵。

边走边寻她的秦洬敏锐的发现她的目光,见到一棵大树后只伸着半颗小脑袋怯怯的看着他的宗绫,他忽地如飞箭一般奔过去将她紧紧的搂入怀中。

失而复得的感觉令素来淡漠的他使劲喘息了起来,眼眶也跟着湿润了,似乎哪怕将她摁入自己的身体里都不够。

宗绫本就有内伤,是求生的意志支撑着她,哪经得起他这样折腾,她在他怀里嘤咛出声:“我疼…”

秦洬闻言立刻放柔了力道,后来他干脆捧住她的脸本欲亲上去,却及时发现她的脸上嘴上皆是一片惨白,明显有重伤。他抿起嘴,立刻迅速将她全身上下都给检查了一遍,最后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给她号起脉。

习武之人对于内伤的脉象再熟悉不过,他抱住她虚弱的身子,低头眯起微红的眼用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如今有了秦洬在,宗绫终于安心了,她不由如泄了气一般软软的瘫在他怀里,声音微弱道:“徐麓派人抓了我,她想雇乞丐糟蹋我,我受不了,就强聚内力把那些乞丐都打开了。后来她的一个手下背叛了她,与我一起打倒了其他的人。我狠狠地揍了徐麓一顿,扒了她的衣服离开。在我的身体坚持不住的时候,那个背叛徐麓的人带我躲避追赶的人。但内伤让我渐渐失去意识,我不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只隐约记得,我好像在迷迷糊糊的往前走,似乎就是这样落下了崖。”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她抬头无力的抬眸的看了脸色绷紧的他一眼,终是支撑不下去,彻彻底底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