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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别这样…”闻蜜儿拼命拉闻霸天的袖子,“也许殷少侠已有妻室了…”

闻霸天满不在乎地说:“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得很,让他的原配作妾就是!”

殷渐离此时开口问:“闻教主想嫁给我?”

闻霸天一怔,“你胡说什么?!”

“教主既然不想嫁给我,为什么听了闻姑娘的拒绝,还一直强逼于我?”殷渐离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胡闹!”闻霸天猛拍桌子,几乎将桌面震裂。“你再敢说一个‘不’字,我就杀了你!”

“求之不得。”殷渐离丝毫不惧怕他的威胁。

“爹!”闻蜜儿发火了,嘟着嘴站起来,“殷少侠好心救我,您却这样逼婚,就好像女儿是什么嫁不出去的残花败柳一样!”

闻霸天作为一教之主,说话向来无人敢反对,此时,他觉得面子全无,但女儿的话他还是听了进去,心想,我这般逼他,他就是娶了蜜儿,也定不会待她好,那我岂不是害了女儿?再说,这小子浪得虚名,一点武功没有,以后怎么保护我的女儿?但是,我话已出口,一定要找个台阶下。于是,他清清嗓子道:“我给你一个任务,如果你能完成,我就留你一条命,如果无法办到,我想你应该知道江湖上得罪我之人的下场。”

事已至此,殷渐离点头答应。

“我这里有一张八卦图,据说从中可以参悟出高深的武功,你拿去看看,三个月后回来找我,我等着你的答案。”说着,他便吩咐丫鬟拿来八卦图。

“爹,你太过分了!”闻蜜儿为殷渐离抱不平,“那张八卦图您解了十几年都没解出什么结果,你分明就是…就是为难人家!”

殷渐离摊平卷轴,细看一番,发觉这是一张非常普通的八卦图,街上算命的人手一张,毫不稀奇,这其中会有什么高深的武功?不过,闻霸天居然花了十几年去解一张图,这种傻劲儿,跟那个十几年偷易筋经花了的花不留一模一样。

“殷渐离,你是不是想反悔了?”闻霸天料他一定解不出来,便阴森地望着他。

“闻教主,我有言在先,若是我参悟出来,你发誓不会因为恼羞成怒而杀害我。”殷渐离不理会他震慑性的目光,不疾不旭地说。

闻霸天心想,这小子好大的架势!他这么自信自己能参悟出来?也对,如果殷渐离解出八卦图,自己心里的确很不甘,这小子真聪明,马上反将他一军。哼,没关系,殷渐离若真能参悟高深的武功,并告诉自己,那么自己的功力一定大增,到时候杀不杀他,就随自己高兴了!“好,我答应你便是。”

殷渐离略欠身,然后离开内厅。

闻蜜儿老不高兴地瞅着她爹,她哪里会不清楚闻霸天的打算?“爹,我们说好了,殷少侠如果真的解出八卦图,您可绝对绝对不能对他下毒手。”

闻霸天点头敷衍着,“爹答应就是。”

闻蜜儿还是很怀疑地瞅着闻霸天,忽然心里冒出个大胆的想法——对,就这么办!

十九

第二天,晨光初现,殷渐离就离开虎冢教的据点,再回首,看见那句“枭雄埋虎冢,万里葬孤烟”,仍觉得阵阵寒气扑面而来。

行了三日,走出这片山地,就是热闹的杭州城,城中杨柳依依,花繁草嫩,春意盎然。殷渐离似乎对杭州城特别熟悉,连路都不问,就直直往一个算命老先生的摊子前走去。

果然,这算命的摊子前,铺着一张八卦图,上面按顺序标着“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每个方位分散着八八六十四卦。殷渐离看了一会儿,觉得这八卦图实在没什么稀奇,但似乎又隐约记得师父杨清风好像也看过八卦图——他想起来了,在逍遥谷的木屋内,有一本《易经》。

算命老先生顺着他的八字胡,额头边贴着一张狗皮膏药,一双虽小但很机灵的眼睛直盯着殷渐离。他手中摇着一把画着山水图的纸扇,落款居然是“东坡居士”,一看就知道是个赝品。半晌,他开口道:“年轻人,我看你面带桃花,最近似乎艳福不浅啊。”

这句话戳到殷渐离的痛处,他目光骤然一变,漠然地看着算命老先生。

“你别不相信,我又不要你钱…”算命老先生脸皮厚得很,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大黄牙,“我只是实话实说,你呀,桃花运还长着呢!”

殷渐离冷哼一声,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径自取出八卦图,跟摊子上的对比着,看看有哪里不一样。

算命老先生继续打量着殷渐离,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摇头晃脑仿佛在自言自语一样:“面带桃花不一定是好事——这桃花中似乎暗藏血光之灾,这大概就是你的一次大劫数吧!是人都有劫数,只是早晚问题,劫数来得早,或许有化解的方法,劫数来得晚,或许是灭顶之灾。所谓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劫数过后,虽然桃花朵朵,但已无性命之忧。”

殷渐离漫不经心地听着,猛然觉得他说的似乎有点准确,于是问:“此话怎讲?”

算命老先生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装神弄鬼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殷少侠——”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殷渐离回头一看,居然是闻蜜儿!“闻教主让你来监视我?”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问出这句话。

“不是。”闻蜜儿慌了,一直摇头,“爹去处理教里的事情了,我偷跑出来的。”她其实跟踪殷渐离好几天了,今日才现身。

算命老先生窃笑着,用赝品扇子挡住自己半张脸,嘴里用刚好能让殷渐离听见的声音念着“桃花桃花朵朵开…”殷渐离瞥他一眼,走出好远,才转身问闻蜜儿:“你来做什么?”

 

“我…”闻蜜儿扯着自己的衣角,唉,她就是想多看看他嘛!可是,她怎么好意思跟他直说呢?“我很少出门,所以…所以想出来见见世面…而且,我有给爹留纸条,说我来找你来了。殷少侠,你不会不管我的,是吧?”她说着,冲殷渐离甜甜一笑。

这下可好,他就算解出八卦图里的秘密,也会被闻霸天掐着脖子、硬逼迫他娶闻蜜儿。

见殷渐离不说话,闻蜜儿当他默许了,于是问:“你到底要去哪里呀?”

殷渐离不答,自顾自往前走。闻蜜儿嘴一撇,叹了口气,马上跟了上去。

 

☆★☆★☆★☆

郑颖达和汤若华上完早朝,边走边谈笑着。郑颖达的姐姐郑贵妃今日传出佳音,她怀上了龙种,郑家高兴得要命,只盼着郑贵妃能生下一个小皇子。

“恭喜啊,郑兄。”汤若华笑道,“皇上目前只有三个儿子,都是品级不高的宫人所生,皇后又一直没生儿子,若是郑娘娘喜得龙子,将来很有可能成为太子人选呢。”

郑颖达满面春风,“哪里哪里,我们可不敢想那样的好事,只希望我姐姐…不,郑娘娘身体健康。”

两个道貌岸然的人互相谦恭着,相携去郑贵妃所住的万安宫。

太医正在给郑贵妃诊脉,脉象显示,胎儿和母亲的情况良好,只要定期服用药膳就能确保胎儿顺利降生。

郑颖达和汤若华站在帘子外请安,问了太医一些关于安胎的问题,再请安,便要离去。外臣是不能与后宫女人见面的,即使是亲人,问了安,也只能马上离去。郑颖达十分关心姐姐腹中胎儿是男是女,一直问太医能不能诊断出胎儿性别,太医笑道,这事是诊断不出来的。

一起出宫的路上,太医讲起当年百草仙的事,对郑颖达二人说了前几日,侍卫去请百草仙无果,又被他给逃了。郑汤对老头子的事显然不感兴趣,但又不好明说,只能敷衍着应两句“可惜”之类的话。

太医道:“以前不知道百草仙还有个徒弟,我想,那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定要将《百草秘籍》传给他的徒儿。”

郑颖达随口说:“请不到百草仙,请他的徒儿也可以,说不定那徒儿已将什么秘籍背得滚瓜烂熟。”

太医摇头,“我问过侍卫,那徒儿貌若天人,又聪明得很,要不是他从中作梗,百草仙早把《百草秘籍》给我们了。一部分侍卫还留在震泽寻找他们二人,势必把《百草秘籍》拿到手,为太医院立下一功。”

“震泽…”汤若华沉吟着,手指抚着下巴,“百草仙也住在震泽一带?”

太医回答:“江南是个好地方,谁都愿意在那安享晚年,尤其是震泽一带,更是养生的好去处。不瞒二位,我的老家就位于震泽岸边,将来告老还乡,不知有多惬意。”

出了宫门,目送太医离开,郑颖达问:“汤贤弟,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几日,我一直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哪里不对。”汤若华愤恨地站在轿子前,迟迟不上轿,“过了这么久,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季葵那丫头,清风派的人居然也没动静。我原以为季葵知道了真相,清风派一定不会罢休,所以请了许多保镖,可他们一直不来,我就一直不放心。”

“你多虑了。”郑颖达安慰道,“这一切都是季葵挑起的,如果她回清风派承认了此事,她自己先遭殃。所以啊,我想她根本没告诉孔毕生,自己一个人躲起来练武,想亲自报仇。”他忽然哈哈大笑,轻蔑地说:“不过,就凭她,这辈子是别想报仇了。”

汤若华的眉头仍旧没有舒展,忽然冒出一句话:“殷渐离真的死了?”

郑颖达大惊,“你可别乱说话!水媚娘都说了,殷渐离被她一刀刺进胸口,背后又受一掌,死得极惨,连尸体都被鱼给吃了,除非变成了鬼,否则绝无身还的可能。”

“没见到尸体,我总觉得有问题。”

郑颖达叹口气,不再与他争论。

☆★☆★☆★☆

出了杭州城,再往北行了一日,便进了逍遥谷。此处风景更加美不胜收,山下澹冶而如笑,山上苍翠而如滴,桃花林中,到处莺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高路入云端,好一幅“桃花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的画境。

“哇——好美哦。”闻蜜儿欣赏着这一派柳媚花明,不禁赞叹。

殷渐离远远瞧见自己以前住的木屋,没想到这么久不打理,屋外杂草整整齐齐,一点没有凌乱之态,真是超乎他的预料。再靠近一点,发现木屋的门没有锁。殷渐离快步上前,先不进屋,而是绕到屋后的空地——居然晾着衣服!那是清一色的白色衣衫,殷渐离趋前,居然还发现了女人的…肚兜儿。

是谁如此大胆?!逍遥谷不是谁都能偷偷进来住的!殷渐离怒火中烧,抬手就想打翻晾衣竿,可又在半空停住,想了想,最终撇下它们,转身离开。

进了木屋,只见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白色的瓶子里,还插着几枝盛开的桃花。闻蜜儿在屋里转来转去,兴奋地问:“这是你家吗?虽然屋子不大,可是看上去好舒服呢!你一个人住?还是跟你的爹娘一起?”

殷渐离环视屋内,板着张脸,对于闻蜜儿那一连串的问题,一概置若罔闻,忽然,他的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剑上。他走上前去,把剑取下来,再将剑拔出,只见剑身上刻着小篆体的“清风”二字——这是清风府的剑!殷渐离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怒火渐渐熄灭,原地站了许久,忽然扔下剑,向外跑去。

“殷少侠!”闻蜜儿莫名其妙,将剑拣起来重新挂好,正想追上去看个明白,却发现殷渐离早就不见踪影了。“真是的,跑那么快做什么嘛。”她放弃了追上去的念头,留在屋子里等他回来——他反正是要回来的!

殷渐离飞快地奔跑着,几日的轻功练习,已经让他跑动的速度加快许多。桃花林里,没有;小溪边,没有;北边,就是师父和师兄师姐的墓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往这个方向跑,但一种强烈的感觉要求他,一定要过去看个究竟。

渐渐能看见墓碑之时,殷渐离忽然停住,他看见一个白衣少女跪在一个墓碑前,双手合十,而且,他发现,墓碑居然有四个!

他离开之时,墓碑明明只有三个,怎么凭空多出一个来?

他不动声色,像猫儿一样慢慢靠近,然后——季葵!那居然是季葵!她怎么会出现在逍遥谷?那一身白衣看上去真是刺眼,她何时喜欢上穿这么素雅的衣衫?殷渐离记得,她向来喜爱水蓝、青绿色的衣服,对白色的衣衫嗤之以鼻,嫌它们容易脏容易旧。最刺眼的还是季葵辫子上的白巾,就好像家里死了人一样,真是不吉利。殷渐离臭着脸,屏住呼吸,不发出任何声音,来到季葵身后不远处。

季葵将几枝桃花插在殷渐离的墓碑前,拜了又拜,“师父啊,我又来看你啦…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桃花,但也应该不讨厌吧?呵呵…我很勤奋在练武功哦,如果碰到坏人,我可以把他揍得满头包!…师父啊,我要是早点好好练武就好了,不用什么事都麻烦你…你一个人在这里寂不寂寞?”

 

殷渐离的目光越过季葵,移到她拜的那个墓碑上,只见苍白的石碑上赫然写着“殷渐离”三个大字,墓前还插着几柱残香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果子。

季葵丝毫没感觉到身后有人,还沉浸在与师父的“聊天”中,“不知道你的钱够不够用?我带来的冥纸已经烧完了,如果师父手头拮据,一定要托梦给葵儿说一声,我去城里买来,孝敬给师父用。师父在下面要吃好喝好,不要让别人抢了你的东西,要不要我再买一个纸剑烧给你?好吧!就这么定了!”

殷渐离光是看到墓碑上刻着自己的名字,就已经怒火又起了,再听到季葵在那儿叽叽咕咕自言自语,买这个那个烧给他,每句都在折他的寿,更是按奈不住,很想将季葵抓过来狠狠揍上一顿,如果还有武功,他早一掌劈了那无辜的墓碑!

“我明天还会来看你的!”季葵说着,又拜,然后站起身,拍着膝盖上的土。“师父,我要回去了哦。”她冲着墓碑,绽开一个笑容,刚转身,忽然发现那儿居然站着个人!季葵一愣,生怕自己跪久了,眼睛花了,忙眨眨眼,认真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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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老天爷!见鬼了——季葵目瞪口呆,双手紧紧捂着自己张得足以塞进一个鸡蛋的嘴。

殷渐离沉默着,堂而皇之和她对视,看见她这般表情,只觉得万般可笑——该死的可笑!

季葵咽了口唾液,抬眼看看天空。明明是白天,自己也没做梦,为什么师父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记得昨晚自己睡得很香,今天没理由眼睛花掉,出现这样的幻觉。可是,那确实是师父呀!你看——他虽然穿着她没见过的外衣,也不再系着漂亮的腰带,可是那脸、那体形,不是殷渐离,还会是谁?

以前听别人说,鬼都是晚上出现的,而且鬼没有脚,还是是透明的。不知道为什么,季葵见了殷渐离,并没有产生害怕的感觉,相反,有一种欣喜从心底冒出,她觉得,即使是鬼,她也好高兴。

季葵慢慢上前,走到殷渐离面前,伸出食指,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衣服。呀,有触感,他不是透明的!季葵小吃一惊,伸手又推了推殷渐离,他站着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个…师父?”她抬手在殷渐离眼前晃了一晃。

“啪!”殷渐离反手一挥,打开她在自己眼前晃悠的手。他厌恶地瞥了一眼“殷渐离的墓碑”,沉声问:“我还没死,就迫不及待为我披麻带孝?”

季葵捂着被打疼的手,双眼微微一睁,刚才,他说了什么?他说,他没有死?!“师父——”季葵几乎要欣喜若狂,她顾不得其他,只想上前看看师父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滚开,离我远点。”殷渐离退后一步,无比阴郁地瞧了她一眼,转身走掉。

 

季葵仿佛被浇了一桶冷水,简直不敢相信那是殷渐离。她以前问这问那,他没有一点不耐烦,如今怎么会叫她滚开?对了,他一定是知道水媚娘的阴谋,所以怪自己中了人家的奸计。呀,师父在生她的气呢…好!既然师父还活着,她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原谅自己!

天啊,太美好了,师父竟然还活着!季葵激动极了,一路跑回木屋。“师父——师…”季葵眨眨眼,惊异地发现屋里除了殷渐离之外,还有个不认识的姑娘。她是谁?季葵站在门口,上下打量着闻蜜儿。同样的,闻蜜儿也用惊异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季葵。

闻蜜儿急了,拉着殷渐离问:“她是谁呀?”

季葵嘴一撇,心想,我还想问你是谁呢!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闻蜜儿拉着殷渐离,总觉得很刺眼。

“谁都不是。”殷渐离不去看季葵。

“师父…”季葵受了好大打击,愣在原地,“我错了,你别再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不知道水媚娘那么坏,居然串通…”

“水媚娘”三个字恰是殷渐离最不想听到的名字,尤其是从季葵口中说出来,让他觉得耻辱万分,当天的情形一幕幕浮现在他眼前,那刺目的红色纱帐,从自己胸口喷涌而出的刺目的鲜血,疼痛、侮辱、挣扎、狼狈…“给我闭嘴!”殷渐离大吼,咬牙瞪着季葵。

季葵和闻蜜儿都吓住了,她们从未见过殷渐离如此狂怒的样子。闻蜜儿更是万分好奇,季葵居然能将殷渐离刺激成这样,真不简单。她一直听见季葵叫殷渐离“师父”,怎么,他们是师徒关系?她差一点以为季葵是殷渐离的妻子呢,真是虚惊一场。

看来师父是真的生气了…季葵灰溜溜地倚在门边,目光在闻蜜儿和殷渐离身上转来转去,猜测着他们的关系。啊,也许…季葵心里“咯噔”一下,那个女的该不会和殷渐离…这么想着,季葵忽然觉得心凉了一半,她有“师母”了?

闻蜜儿看时间不早,该吃午饭了,就小心翼翼地问殷渐离:“你想吃点什么?我做给你吃…我看后院有好多只山鸡,不如我做一道清炖山鸡好不好?”

“随便。”殷渐离别开头。

她不仅不会被师父凶,还能做饭给师父吃啊…季葵羡慕地望着闻蜜儿,自己若也能这样讨好讨好师父就好了。

闻蜜儿去后院捉山鸡,直嚷着捉不到,季葵报复心起,暗笑道,嘿嘿,捉不到才好,最好滑一跤,让师父看看你怎么出丑。正暗爽着,见师父瞥了自己一眼,马上板起脸,很热心地说:“不如我去帮她捉吧?”

殷渐离不答,移开目光。

师父叫自己帮那姑娘捉山鸡呢,看来他好像很疼她呀。季葵无奈地转身,落寞地走到后院,见闻蜜儿追着山鸡跑,就是捉不住。山鸡早被自己喂得肥肥的,飞不起来了,她怎么还是捉不到呢?季葵一个箭步,捉起一只山鸡,交给闻蜜儿。

“谢谢。”闻蜜儿接过,“你叫什么名字,真的是殷渐离的弟子?”

“我叫季葵,确实是他的弟子。”

“我叫闻蜜儿。”

闻蜜儿——真好听,她的名字跟她的人一样甜,怪不得师父那么护着她。季葵心里闪过小小的自卑,忽然觉得自己怎么什么也比不上人家。这时,就听闻蜜儿小声问她:“你怎么让他做你师父?他又没有武功,也不是读书人,他到底教你什么了?”

“谁说的?师父的武功可好了!”季葵反驳道。

“他哪有武功啊,你别骗我了。”闻蜜儿笑道,扬扬手中的山鸡,“我去把它炖起来,到时候你也一块儿吃点吧,我做的东西可好吃了。”

季葵气恼,干吗说她师父没有武功?师父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等哪一天遇见强敌,师父一出马,你就知道他的厉害了!

☆★☆★☆★☆

这姑娘真厉害!季葵坐在饭桌前,望着桌上三菜一汤,暗自惊叹,闻蜜儿居然用一只山鸡、几条鱼、几棵青菜,就做出这么精致漂亮的食物,真让人舍不得动筷子。自己做的东西可不行,虽然味道还不错,可卖相就差了点。

季葵照例等到殷渐离动了筷子,才开始吃东西。这回,她可不敢再抢师父看中的东西了,再说,她就是想抢,也抢不到——闻蜜儿把所有好东西都送到了殷渐离碗里,多刺的溪鱼,她竟然将刺一根根挑出来,放在殷渐离面前。那道鸡汤也是,闻蜜儿把鸡腿拣出来,盛上汤,还注意着汤是否太烫,吹到不烫嘴了,才送到殷渐离跟前,殷渐离没喝几口,她就又盛满。

季葵呆呆地望着闻蜜儿,见她如此伺候着殷渐离,殷渐离却默不作声,只是把东西一一吃掉,当他放下筷子不再吃了,闻蜜儿才开始吃饭。

这大概才是贤妻良母应该有的品质吧?季葵自惭形秽,匆忙扒了几口饭,掩饰自己羞愧的脸——就自己这样,还想讨好师父?

闻蜜儿吃完饭,又要收拾饭桌,季葵怕师父觉得自己厚颜,吃了人家做的饭,还要人家收拾残局,于是对闻蜜儿说:“还是我来吧,你陪师父坐着就好。”

闻蜜儿答应着,坐到殷渐离身边削果子给他吃。忽然,她发现矮柜上放着一个古筝,就抱了过来,问殷渐离:“这是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