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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哪里?”

“在一个山洞里。”百草仙见殷渐离好像还要问他什么似的,忙甩着头:“不准问不准问!我就跟你说这么多!”说着,他又提起殷渐离,踏着水面向前奔去,一刻钟之后,他将殷渐离放在岸上,扔下一句“你不准告诉别人”,然后跃回水面。少了一个人,他的速度更快了,一眨眼,居然已经不见踪影。

殷渐离目送着百草仙,几个月的相处,百草仙就这么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有人一辈子都见不着百草仙一面,自己却有幸成为他的弟子,这真是上天对自己最大的眷顾。现在,自己要去哪里呢?

逍遥谷?

“逍遥谷…”殷渐离低声对自己说,“是该向师父谢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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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江南风景美如画,行走于江南各地,如同在画中遨游。暮春时候,更是花草繁茂的时节,有诗为证: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树生花,群莺乱飞。唐朝的大诗人李白也留下了有关江南美景的诗篇: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殷渐离朝着逍遥谷行走着,无心欣赏这漫天的诗情画意。他每晚修炼《达摩易筋经》,白天赶路之时,顺便练习百草仙传授的轻功。他原本内功底子就好,加上百草仙几个月来的中药调养,不过三日,就觉得心口郁气化解,他试着运气,居然感觉有微薄的内力在原本阻滞的经脉里畅行无阻。看来,易筋经果然对疗伤、提升内力有奇效,也不枉一些人耗其大半生年华,也要得到它。

只不过,殷渐离伤得太重,想恢复到原来的水准,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世人都知道易筋经对提升内力有奇效,却不知清风派的《清风心法》对内力的提升有更大的作用,练上五年,便有别人二十年功力,这种传奇心法,也只有杨清风这种武学奇人才能悟出。

但是,《清风心法》太过有效,杨清风担心消息传出去之后,会引起武林的血光之灾,所以只传了一代弟子,到殷渐离为止,不再传给任何人。现在清风派弟子修炼的清风心法,只是真正清风心法的一点皮毛而已。虽是皮毛,但已威力强大了。

这就是殷渐离二十几岁便有超过六十年功力的根本原因。

如果因其他原因导致了武功尽废,殷渐离还可以花上十几年还原得像当年一样,可是如今,他连修炼《清风心法》的资格都没有了。每当想起此事,殷渐离心中就掠过少许感伤,水家庄一战,竟陪上自己从小到大的所有武功。世间万毒,他都不放在眼里,因为他有强大的内力可以将它们一滴不剩地逼出体内。怪只怪他自己太过自负,不把水媚娘放在眼里,才会中了那下劣的媚药,任水媚娘对自己为所欲为。

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殷渐离的小腿上绑着沉重的铅块,己走了一天的路。这方圆百里没有一家客栈,不过这对他没多大影响,只要有坐的地方,他便可以一边休息,一边练习易筋经上的吐纳之法。

似乎有缥缈的歌声传来,柔细好听,伴随着轻纱般的水雾,制造出一种类似仙境的气氛。殷渐离并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发现前方水雾更重,放眼望去,才知道那儿有一处天然温泉。水雾里掩着一个白白的东西,歌声忽而更加清晰了。

不好!殷渐离双眼一闭,忙背过身去。

温泉中,一个女子在洗澡。

☆★☆★☆★☆

清风府内,一弟子禀报道:“掌门,天狗帮的人在外求见。”

孔毕生正在师父萧无名和师叔殷渐离的牌位前上香,听见禀报,淡淡回了一句:“我们与天狗帮的人素无瓜葛,请他回去吧。”

“哼!清风派向来就是这么嚣张。”一个霸道的女声侵入,只见一女子挥开阻拦她的弟子,踏进内堂,这女子不是别人,居然是一心想偷易筋经的花不留。

天狗帮一伙是盘踞在南方雁荡山的土匪,花不留的哥哥花自留是天狗帮的帮主,她为了偷易筋经,已经好多年不回雁荡山了。她到底为什么会找上清风派呢?

孔毕生缓缓转过身,“我清风派虽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却不屑与匪类交流,你请回吧!”

花不留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我们天狗帮也从不想跟清风派有什么联系,可是最近,我们的一些兄弟连同我大哥被官府的人抓了,在狱中接受严刑拷打,我大哥侥幸逃了出来,可也断了腿。你猜他们被问了什么问题?”

孔毕生闭目不答。

“那些狱卒脑子进了水,居然问兄弟们清风派的事!”花不留怒不可揭,一拍桌子,“我们天狗帮与你们清风派有什么联系,你倒是说给我听听!是不是你们清风派得罪了朝廷,把罪过推到我们天狗帮身上?!说!”

孔毕生眉头一皱,觉得十分诡异,清风派与天狗帮,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为何官府抓了他们,要扯上清风派?这事关清风派名誉,一定要好好问个清楚,“女英雄尊姓大名?”

“不敢当,天狗帮二帮主花不留是也。”

“我清风派弟子中,没有一个在朝廷做事,不可能得罪什么朝廷命官。我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孔毕生心平气和地问。

花不留很不耐烦,“什么误不误会!你老实说,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孔毕生叹口气,“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不过,不知官府问你们什么问题?”

“什么‘清风派是不是和你们商量了什么事’、‘清风派与你们是什么时候勾结上的’…总之,哼!无中生有!”花不留咬牙道。

“这倒奇了。”孔毕生百思不得其解。

花不留余光一瞥,忽然看见供桌上的牌位,立马大叫:“殷、殷渐离?!什么?!他、他死了?!”

孔毕生回头看看殷渐离的牌位,疑问道:“花帮主认识师叔?”

“怎么不认识…化成灰我都认识!”花不留嘀咕着,走上前去,看清了牌位上的字,呵,还真写着他的名字。花不留心想,我和他仅有一面之缘,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我是天狗帮的人,这应该不能算是清风派和我们天狗帮的联系吧?只是,她很好奇,这小子怎么就忽然死了?她心里这么想着,马上问出口:“这殷渐离是怎么死的?”

孔毕生对她左一个“死”又一个“死”很不满,但还是回答道:“师叔遭奸人暗算,不幸仙逝。”

“他?!遭奸人暗算?!”花不留吃了一惊,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殷渐离也有遭人暗算的一天?哼,活该,要不是他,她早拿到易筋经逃之夭夭了。不过,居然有人能暗算他?花不留当日与殷渐离较量一番,知道他的武功比她高了好几倍,后来又打听到,殷渐离居然打赢过武当的赤眉道人,心里对这小子还有几分佩服,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死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妒英才?

花不留一供手,“我看这事并不简单,你们清风派还是多加提防,好自为之。告辞!”

听了花不留的话,孔毕生低头抚须沉思着。

☆★☆★☆★☆

殷渐离向来不对女色报淫亵之想,无意中看见女子身体已是对她不敬,现在更不会拣便宜去多看两眼。他尽量放低声响,打算绕路而行,只希望那个女子不要发现自己才好。他刚迈出一步,就听那女子的歌声停了,换成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啊——”

殷渐离只好出声道歉:“在下冒昧路过,并无意偷看姑娘洗…”

对方的又一阵尖叫打断了他的话:“啊——你、你不要过来——救命——救命——”

殷渐离觉得这姑娘真是奇怪,他始终背对着她,根本没有要上前非礼她的意思,她是不是太过紧张了点?无奈,自己看见人家洗澡在先,她一个姑娘家,会惊慌成这样也很正常。他清清嗓子,正要再道歉一次,就听那女子的叫声中夹杂进了绝望的哭声:“救命啊——呜呜…爹——快来救我——呜呜…”

这女的一定是疯了。殷渐离抬腿想离开,忽然听见男人的狂笑声。他蓦地回身,看见温泉中多了一个男人,正拽着那女子的胳膊,把她往岸上拖。

原来那女子根本没有发现他,她是尖叫是因为被其他男人非礼。殷渐离听那女子哭得惨厉,虽然自己不再是武功高强的殷渐离了,但还是不忍见到女子被男人强暴,于是,他卸下腿上铅块,飞快奔了过去。

“住手!”殷渐离出其不意地飞起一脚,踢中那暴徒的头。

“哇——”这一下踢得可不轻,暴徒惨叫出声,手一松,那女子马上挣脱开,倒在一边,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身子,不住地瑟瑟发抖,呜呜哭泣。

殷渐离脱下外袍,扔到那女子身上,示意她赶快穿起来,躲到一边去。

“妈的,臭小子!坏了老子的好事!”大汉站直身子,揉着自己的脑袋,他全身肌肉纠结,而且比身材颀长的殷渐离还要高。“你少在那里扮英雄,再不滚的话,哼哼…”他上下打量殷渐离几眼,忽而淫邪地舔舔厚厚的下唇,“老子上完了小妞,接下来就上你!”

“你的兴趣真是广泛啊。”殷渐离凭以往的经验,看出此人其实也没多少工夫,空长一身肌肉,只是力气比较大而已。他的话音刚落,大汉就猛地朝他扑来,他侧身闪过,在大汉的屁股上补了一脚。

大汉咬牙切齿,一巴掌拍向殷渐离的脸,只见殷渐离身子一沉,再狠狠撞向大汉,将他撞得后退好几步。大汉怒极,再次张牙舞爪朝他冲来,殷渐离高高跃起,踹中他的腹部,本以为可以将他踹倒,然而,那大汉的腹肌硬得很,殷渐离来不及收腿,被他一下子握住脚踝,往旁边一甩,殷渐离的背立刻撞在凸起的石头上,又酸又疼。

“嘿嘿,这下学乖了吧…”大汉咧嘴笑着,叉腰站在殷渐离面前。

殷渐离撑起身子,低咒一声,抬眼看他,忽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眼里滑过一丝促狭,“你爹没教过你,最好不要这么站着吗?”

“什么?!”大汉正想问个明白,殷渐离忽然弓起腿,往大汉的胯间用力一踹,山野里立刻响起万分惨烈的号叫声。

此招数并不光彩,殷渐离叹了一声,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打趴下,然后使出这一招数的时候。看那大汉夹紧双腿倒在地上,疼得脸都白了,殷渐离难保这一阵疼痛过去之后,大汉不会怒而起杀意,所以,他转头看了一眼那个战战兢兢的女子,问:“穿回自己的衣裳,赶快回家吧。”

那女子见大汉被打倒,提到喉咙的心放下一半,听了殷渐离的话,她赶紧跑去拿自己的衣服。正要换上,又不放心地瞧了一眼殷渐离,见他背对着自己,没有要忽然转过来的意思,就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再将殷渐离刚才给她遮身子的外袍送到他面前。“感谢…感谢少侠救命之恩…”

“不必。”殷渐离拿回自己的衣服,作势要走。女子忙叫出他:“等一等!前方几里没有客栈,少侠今晚难道准备露宿野外?”

“多谢姑娘关心,在下…”

“你救了我,不如到我家将就一晚,明早再上路吧!”

殷渐离偏头,看了她一眼。女子马上红了脸,低下头去,“爹爹说,受人恩惠,就要知恩图报。而且,少侠,我、我怕你走了,这个坏人又来抓我,那我可就…请你…”

殷渐离抿唇一笑,“那就多谢姑娘了。不知姑娘府上何处?”

“我家就在…”女子忽然不出声了,支吾了许久,才小声地说:“离这儿不远…少侠去了就知道了…”

十八

殷渐离站在一栋占地庞大的宅子前,只见宅子旁边立了个石碑,上面刻了一首诗——北望青山外,行云雁荡前。枭雄埋虎冢,万里葬孤烟。他一怔,接着猛然发现自己来错了地方。

女子见他停下来,不禁问道:“怎么不走了?”

“请问姑娘姓名。”殷渐离转头看着这惊魂未定却还是相貌清丽甜美的女子。

“我叫闻蜜儿。”

她姓闻…殷渐离很想问她,自己可不可以不去她家过夜——他宁愿在石头上坐一晚,也不想踏进这个…虎冢教。

虎冢教是江湖上第一大邪教,以阴险的暗器独步武林,其暗器种类多且杂,教中人士个个都是暗器高手,一人身兼数十种暗器,且个个是研发新暗器的狂热分子。虎冢教的教主闻霸天更是江湖上的暗器之王,听说他为人专断,说一不二,每研发一种新暗器,就会到江湖上找些曾得罪过他的人做试验。不知有多少人死在闻霸天的暗器下,所以,闻霸天才写出“枭雄埋虎冢,万里葬孤烟”这样的苍凉又霸气的诗句来。十年前,他的妻子去杭州一条热闹的街上游玩,不幸被一惊马踢中胸口身亡,他一气之下,马上去杭州将马主人一家和那条街上的所有小贩、商家全部杀死,将他们的头砍了下来,来祭奠自己的亡妻。

殷渐离居然到了虎冢教教主的门口。

怪不得闻蜜儿不敢跟他直说自己家的名号,原来她也知道她爹的名声太吓人。闻蜜儿介于男女之防,不敢靠他太近,但从她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对殷渐离的倾慕,“少侠,你…”她一定是知道殷渐离不太想进去,所以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失望。

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光站着,见了闻蜜儿,马上严厉地说:“蜜儿!你又偷跑去玩?!”

“啊,爹…”闻蜜儿吓了一跳,顾不得男女之防了,连忙猛拉殷渐离的袖子,小声但很焦急地说:“千万不要告诉爹,我去温泉洗澡的事!”

殷渐离心想,你不把我带回来,怎会多我一张嘴?

闻霸天也发现女儿身边跟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他跨前几步,殷渐离看清了他的相貌。此人的头发高高束起,发髻上插了一只白玉簪,他相貌端正,嘴唇紧抿,目光中透着冷厉之光,并不友好。

“你是何人?”闻霸天冷峻地打量着殷渐离。

闻蜜儿也许是怕殷渐离说漏了嘴,忙抢着回答:“女儿回家时遭到暴徒预行不轨,是他出手将女儿救出。我时常受您教导,要知恩图报,所以就打算好好款待这位少侠。”

闻霸天没有对殷渐离作出任何评论,而是更加关心那位“暴徒”的下落:“那大胆的贼人现在何处?爹一定不会让他完整地下葬。”

闻蜜儿想了想,“他大概还倒在温泉旁边…”

殷渐离暗叹一声,这个傻瓜,居然自己说漏了嘴。

闻霸天也是个精明之人,脸色一凛,“你果然又去温泉洗澡!”

“我没有说我去温泉洗澡呀…”闻蜜儿捂着嘴,看看殷渐离,好像在询问他“爹怎么会知道的?”

闻霸天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踱回府中。

殷渐离一直希望闻霸天将自己赶走,可是闻蜜儿却兴冲冲地对他说:“爹让我们进去啦!呵呵…我以为他会把你赶走呢!”

“其实我很希望他那么做。”殷渐离在心里说。

☆★☆★☆★☆

沿着走廊向内厅走,两旁的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暗器,除了常见的各式飞镖、毒针等,还有一些四不象的玩艺儿,它们冷冷地散发着阴森的寒气,似乎在细数着一个个死在它们手中的人命。

早就有人为他们布上精致的饭菜,一个丫鬟笑着对闻蜜儿说:“小姐,今儿个我们做了您最喜欢的水晶饺子和西湖醋鱼,不知与您同来的这位公子…”丫鬟偏头瞧了一眼殷渐离,一时间竟移不开目光,呆望了好久,才红着脸继续说:“不知这位公子是否还想吃什么食物,我们马上帮您准备。”

“不用了。”殷渐离淡漠地回答。光是看到满墙挂着的暗器,他就丧失了胃口。

 

闻蜜儿脸上始终浮现着两片淡淡的红晕,殷勤地为殷渐离添饭夹菜,时刻观察着他汤碗中的翡翠冬瓜汤,只要还剩半碗,她就马上为他添满,周到之极,就差没用勺子一口口喂他。

殷渐离不是什么迟钝的人,望着闻蜜儿这样热情地照顾,心里早明白了七八分。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起季葵,那丫头从来没对他这么好过,同桌用饭之时,虽然规矩地等他动了筷子才开动,可是什么添饭夹菜——想都别想。甚至有一次,她偷看他一眼,忽然抢下他正要去夹的鱼腹肉。而如今,那条西湖醋鱼最肥美的鱼腹肉,全堆在他的碗里。

闻霸天忽然到来,正巧看见殷渐离用完饭,闻蜜儿忙递上手巾的样子,眉头一皱,“公子还未报上姓名。”

殷渐离站起,“在下殷渐离。”

闻霸天一听,眉头忽而舒展,“你是杨清风的三弟子?”

“正是。”居然会被认出来,真不知是自己的名号响,还是师父的名号响。看上去,闻霸天似乎对师父印象很好?

丫鬟送上香茶,闻蜜儿为父亲和殷渐离倒茶,然后坐在一边。

闻霸天眯眼观察了殷渐离很久,忽然冒出一句话:“连我也敢骗!”说着,抬手便要给殷渐离脑门一掌。

“爹!”闻蜜儿尖叫一声,挡在殷渐离身前,“您、您做什么呀!”

“哼。”闻霸天冷笑几声,暂时住了手,一副“反正你也跑不掉”的样子,用万般肃杀的目光瞪着殷渐离,“殷渐离得杨清风真传,武功高深莫测,江湖上传言,他不用利器便击败了赤眉道人,这样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怎会如你一般弱不禁风?”

“我确是殷渐离。”殷渐离也不多解释,性子倔强得很。

闻霸天见他如此不怕死,便问:“你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

“虎冢教教主,江湖人称‘万千暗器在一人’的闻霸天。”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敢说慌?!”闻霸天声色俱厉。

殷渐离勾起唇角,眉毛一扬,“谁知道我不是殷渐离,谁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闻霸天?”

“你居然怀疑起我来了!”闻霸天气得几乎晕倒,从来没人敢对他这样说话,这小子是第一个!“我赏你一掌,就知道我是不是真的闻霸天!”说着,他又要抬手。

殷渐离不躲不闪,从容地开口道:“闻霸天当年与我师父比武,输了之后要求十五年后再比一次,可惜师父没等到比武那天就仙逝了,因此他们的约定一笔勾销。”

闻霸天冷峻的面具忽然被撕破,这件事应该只有他和杨清风知道,因为比武之时没有旁人在场,怎么会被这小子听了去?难道,他真的是杨清风的三弟子?

“还希望我说点你们比武时的细节吗?比如,你最得意的暗器‘喋血狂龙’是怎么被师父接住的…”

“住口!”闻霸天彻底相信了他就是殷渐离。

闻蜜儿松了一口气,还没人能在顶撞了父亲之后还能活到现在的,殷渐离真是好厉害呀!她更加钦佩地望着殷渐离秀气的眸子,几乎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暂不计较你这个殷渐离为什么没有武功,我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迎娶我的女儿?”闻霸天沉声问道。

殷渐离的脸上呈现少许惊异,闻霸天一见他的脸色,马上黑了脸,“怎么?嫌我闻霸天的女儿配不上你?”

“闻教主,我从未说过自己是来求亲的。”殷渐离下意识地看了闻蜜儿一眼,见她低着头,话也不敢多说一句,颇有女孩子的娇羞。

闻霸天眼中透出一道精明的冷光,“蜜儿今天偷跑到温泉洗澡,遭到暴徒欲行不轨,你救了她——既然受到暴徒的侵扰,怎么蜜儿的衣服却完完整整?哼,据我推测,只有两种情况,一种,那个暴徒就是你,但我料你没那么大的胆子对我女儿乱来,另一种,你确实从暴徒手中救了并未着衣的蜜儿…”他双眼一眯,继续说道:“所以,你一定是看了我女儿的身子!如此,你敢不娶她?”

真不愧是虎冢教的教主,不仅料事如神,而且还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