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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葵在山里找了三天,一无所获,除了一直迷路,还是一直迷路。林子里小动物很多,虽然馒头吃完了,可她还不至于挨饿,然而如果一直找不找路,自己会不会一辈子当个野人?她有点急了,脸上露出了不耐的神色。

乱走一气,季葵在第四天傍晚发现一个山洞,记得那老婆婆就是住在山洞里的!她萎靡的精神猛地一振,飞快地朝山洞跑去,边跑边叫:“前辈!大黑——”

她的声音传进洞里,又反射回来,回音阵阵。里面没有人吗?季葵试着又喊了几句,仍旧没人应她。“那我就进去了哦——”她通报一声,免得人家说她无礼。

洞里似乎很暗,季葵拿出火褶子,点燃了随身带着的蜡烛,猫着腰走进山洞。奇怪,上次来的时候,山洞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呀…不管了!先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然后再在洞前作个记号,师父问起来,就一口咬定这里曾经住着个老婆婆!嘿嘿,人啊,是要学会随机应变的!季葵得意地笑,抬头一看,居然没有路了!

这果然不是上次那个山洞…季葵心里有点小失望,举着蜡烛四周看了看——“啊!”她忽然大叫一声,瘫软在地,半天不敢睁眼。

山洞的角落里,窝着一具骸骨。

季葵心道:奇怪,我怕什么?人都已经死了呀。于是,她睁开眼,扶着岩壁站了起来。走近一些,季葵小心地弯腰察看,只见那具骸骨满是灰尘,看上去年代久远,连衣服都烂到差不多了。引人注目的是,这人的手中紧握两把剑,剑上已是铁锈斑斑,好像一碰就会断掉。真是奇怪,只见过人家拿双刀,没见过人家拿双剑的。季葵蹲下身,发现骸骨背后的岩壁上画着个什么图,是用黑色石墨刻的,虽然不太清楚,但依稀可以辨认,定睛一看,呀!居然和师父手里的那副八卦图差不多。

原来,大家都对八卦图这么感兴趣?师父以后会不会和这个人一样,研究到变成一具骸骨?季葵想想就怕。

季葵老觉得阴森森的,看来这个地方不宜九留。她对着骸骨拜了拜,刚想离开,就发现那八卦图旁边还刻了一些字,季葵现在识得许多字,忍不住凑近,喃喃念道:“终日什么什么,夕什么若,厉无什么,重刚而不中,乃危地也。刚柔始交而难生,拆阴阳于左右,分而习,阴极阴,阳极阳。”

 

“什么意思呀?”季葵歪着头,想了半天,不得其解。“不管了,我得出去了。”说着,季葵猫着腰出去,发现天已经黑了。季葵找了根树枝,包了一块蘸过酒的布在上面,做成一个火把。

 

黑暗中,点点绿色荧光引起她的注意,荧光越聚越多,伴着一股难闻的骚臭味。这——这是狼群!季葵忽而脸色死白,知道现在大难临头了。这些狼跟大黑不一样,它们是活脱脱的吃人魔王,一旦有猎物,说什么也不会轻易放弃。它们之所以还没有扑过来,是因为季葵手里有火把,虽然火光微弱,但狼群还是不敢轻易进攻。

季葵慢慢后退,背抵在洞口边的岩壁上,没有了退路。她脑中一片空白,背后尽是冷汗,她不知道等火把灭了,自己命运如何,她看不清楚那些狼究竟有多少只,也无心去数,但是只要眼睛没瞎,都可以看出那里不只十只狼——也许是二十,三十…季葵抽出剑,咬着下唇,只等着某只狼忽然一跃而上。

绝望——她唯一的感觉。

“季葵,是你吗?”不远处,一个人在喊她的名字。

季葵的眼泪“哗啦”涌出来,带着哭腔应着:“师父——是我——快来救我!呜呜…这里有好多狼——”

狼群听见还有猎物,个个龇牙咧嘴,皆以为今天能饱餐一顿了。

季葵听见泼水的声音,继而闻道一股浓烈的酒味,没等她反应过来,狼群身后,忽然“砰——”地一声,一道火墙燃起,火势熊熊,几只狼的背后也忽然着了火,这可怕的变故,让狼群惊慌失措,纷纷四下逃窜。

火光,照亮了殷渐离阴郁的脸。

“师父——”季葵丢了剑,不顾那熊熊火势,穿过火墙,一下子抱紧了殷渐离。

 

殷渐离将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扯了下来,毫不怜惜地将她推到一边,“一赌气就离家出走,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他训斥道,“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季葵被他说得头皮发麻,抬眼偷偷瞅他,不禁叫出来:“师父,你长胡子了耶——”

“我在山中找你三天三夜,无暇打理自己的脸!”殷渐离没好气地冲她低吼。

 

“我以为你从来不长胡子的…”季葵又口不择言,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殷渐离怒瞪着她,咬牙道:“抱歉,我不是太监。”

“我不是那个意思!”季葵捂着自己的嘴,虽然她不知道太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可是却经常听人用太监来开玩笑,那么太监一定不是什么好词语了,她怪自己怎么就说不出一点好话来,又惹师父不高兴了。怎么办啦…哎呀,师父要走了!“等等!我、我发现了八卦图!”她一急,大声叫住他。

殷渐离回头,挑高一道眉。

季葵指着那个山洞,“那里面,有一具死人骨头、一张八卦图。”

☆★☆★☆★☆

春天湿气重,大火烧了一会儿,慢慢熄灭了。

殷渐离跟着季葵进了山洞,蹲着察看那具骸骨。季葵像见了老朋友一样和骸骨打着招呼:“我又回来了,这是我师父殷渐离,你有什么冤情,尽管…”发现殷渐离瞥了她一眼后,她就马上住了嘴,安静地蹲在一旁。

殷渐离对此人手中的剑十分感兴趣,居然动手将它从骸骨的手里抽了出来,季葵狗腿子一样地送上蜡烛,让师父看清楚些。殷渐离翻看着剑身、剑柄,眉头忽然一紧,又抽出另一把剑。季葵心里毛毛的,觉得他这么做会遭报应的,可又不敢出声提醒他。

“太虚剑…”殷渐离得出一个结论。

季葵马上夸赞道:“哇,师父你好厉害呀,看了几眼就能说出剑的名字,季葵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再也爬不起来了…”趁着自己和他独处,要多讨好讨好他。

殷渐离斜睨她,吐出四个字:“剑上写着。”

季葵借光一看,锈了大半的剑身上确实用小篆刻着三个字,她尴尬,仍不改口:“哇哦,师父连这么难的字都看得懂呀…不过,太虚剑是什么?”

殷渐离不答,只是道:“此人恐怕就是北宋号称‘剑圣’的东方即白。”

“北宋?那是不很久很久以前了?”季葵来了兴致,“到底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北宋末年,三大魔教横行天下,东方前辈一人独战三个魔教教主,世人皆说他与另三人同归于尽,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这里,恐怕是重伤不治,在此气绝。”殷渐离将两把剑放回远处,拜了拜,继续说:“江湖上真正做到双剑合一的能有几人?后世即使有人做到,也是一男一女,雌雄双剑,从未有像东方前辈这样能以左右手同使阴阳太虚剑,从而双剑合一。”

“看来我们今天是遇到一个大人物啦…”季葵想起墙上的字,于是说:“师父你看,这里不但有八卦图,还有一堆我看不懂的话!”

殷渐离接过蜡烛,凑近石壁,看看八卦图,又读了一遍那段话:“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重刚而不中,乃危地也。刚柔始交而难生,拆阴阳于左右,分而习,阴极阴,阳极阳。”

季葵摇头,“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时刻努力不懈,日夜警惕戒备,才能处于危地而无灾难,阴阳刚柔开始相交,艰难困苦也出现,将阴阳各分一边,左手阴,右手阳,将阴修炼至极阴,阳修炼至极阳。”忽然,殷渐离脑中忽然灵光一现,“这就是八卦图的答案!”

季葵的心跳慢一拍,蓦地向下一沉——他完成老岳父给他的任务了…

“这就是《八卦阴阳剑谱》!”殷渐离转过头,眼中精光熠熠。

“哦。”季葵不像他那般高兴,心情反而越发低落。

几天来,殷渐离研习《易经》,知道这八卦图必定和阴阳之气有关,今日看见东方即白的遗书,茅塞顿开,终于知道八卦图如何解——八卦代表阴阳两极,即人体内的阴阳二气,周围个卦象代表不同的阴阳状态和方位,东方即白之所以能同练雌雄二剑,是因为他同时修炼两种至阳、至阴内功,并利用阴阳调和原理将它们分开在左右手,最终达到融会贯通,同使雌雄二剑。

若将《易筋经》和《清风心法》分练,刚好一个至阳、一个至阴,以《易筋经》的至阳内力弥补自己因失去童子之身而失调的阴阳之气,使自己左手为阴,右手为阳。不过,阴阳之气一旦错乱,极容易走火入魔,即使练成,也会失去理智,不断杀生,所以,同练两种内功之时,一定得闭关。殷渐离算了算,八卦图所示的卦象共六十四种,那么至少需要六十四天的闭关修炼,可是,现在自己杂事缠身,根本无暇练功。

三个月后,应该把《八卦阴阳剑谱》交给闻霸天吗?殷渐离冷冷扬一扬唇角,这种武林绝学,怎能交给一邪教的教主?

季葵见殷渐离想得出神,心里更加不快,这时只听洞外一声怒喝:“谁在里面?!快给我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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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这个声音甚是熟悉!季葵回想片刻,忽然叫出声:“是她!就是她给了我赤血蛙!”

“啊呜——”大黑在洞口兴奋地乱跳,呼唤着季葵。

“小丫头,又是你!”鬼王神婆听见了季葵的声音,严厉地说,“隔了这么久,你又来找我做什么?!”

“师父,我们出去吧。”季葵欣喜道,“这下你相信我没有骗你了吧?”

 

殷渐离和季葵一起走出洞口,只见一老婆婆拄一根拐杖,一只黑色的狼在她身边跳跃着。她见到他们俩一块出来,脸色变得更差,“当你是什么正经姑娘,没想到你也跟个野男人躲在洞里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生平最见不得别人干这种事,今天就杀了你们这对野鸳鸯!”

不会吧?她还以为老婆婆是来看她的呢,怎么就要杀她呀?季葵眼见那重重的拐杖向自己脑门打来,忙侧身避开,鬼王神婆右手一转,拐杖向殷渐离扫去,殷渐离抬手将拐杖格开,只觉得手臂生疼,腹部马上遭到重重一击。

“师父!”季葵大吃一惊,气道:“喂!我师父看你年纪大,不忍下手伤你,你怎么反倒欺负起他来?!”

“师徒淫乱,更不可原谅!”鬼王神婆咬牙道,一个跟斗翻到季葵面前,横手为刀,劈向季葵腰侧,季葵双手交叉,挡住她的手,飞起一脚,直踹向鬼王神婆的肚子,却被她的拐杖挡了一下。季葵收腿,身子一沉,双拳袭向鬼王神婆的胸口,鬼王神婆拐杖一横,挡住季葵的攻击,忽然蹲下,横腿一扫,季葵被她绊倒在地。

“徒儿的武功比师父高,怪哉!”鬼王神婆冷道,拐杖一转,再度攻向季葵,这一击,直冲她的天灵盖。

“啊!”季葵吃痛地叫,不是因为被拐杖打中,而是身子撞上一棵树,抬眼一看,殷渐离俯在她背上,代她受了鬼王神婆一击。季葵目瞪口呆,忙回身扶住殷渐离,之见他捂着胸口,口里含着鲜血。

季葵忽然想起闻蜜儿对她说,殷渐离不会武功的事…

“师父,你怎么了?!”季葵见殷渐离表情甚是痛苦,忙将手按在他胸口,“怎么了?给我看看!”殷渐离拉开她的手,用力把她推到一边。

鬼王神婆注视着他们,没再动手,眼神中竟然透着一种歆羡。

季葵扑过去,扯开他的领子,猛地往两边一拉,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横在殷渐离左胸,可见那里曾经受了多大的伤。季葵半张着嘴,双眼死死地凝着殷渐离,他愤然而狼狈地瞪着她,那表情像极了一只被困住的雄师。

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为什么大家都说他死了,为什么他过了这么久才出现,为什么闻蜜儿说他不会武功,为什么他像变了一个人…她好恨自己。

“以后别再进入我的视线范围,否则我鬼王神婆决不饶你!”拐杖重重点地,鬼王神婆转身,唤过大黑,准备回自己的山洞里。

殷渐离一愣,马上出声叫住她:“等一等!”又因疼痛拼命咳嗽,鬼王神婆假装听不见,继续往前走,殷渐离硬是忍住胸腔内的剧痛,开口道:“百草仙…让我带句话给你。”

 

鬼王神婆像忽然被人施了定身咒语,慢慢回身,盯住殷渐离,“你再说一遍!谁让你带话给我?!”说着,她飞快地冲过来,浑身发抖。

“百草仙。”殷渐离倚着树干,用袖子擦去自己嘴角的血迹,缓缓道:“他认输了,承认自己解不开你的密制毒药。”

鬼王神婆遭受巨大的打击,身子抖个不停,忽然,她仰天大笑几声,眼泪从惨白的脸上滑落,“我等了几十年…他居然…居然认输了…”她目光呆滞,无神地望着前方,“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

“不知道?!”鬼王神婆急火攻心,杖尾狠狠砸向地面,“很好!我就让你试试我密制的毒药,把你扔到山下,再到江湖上放出话去,让他亲自来找你!”说着,她从自己腰间的布包里抓出一只手掌那么大的黑色蜘蛛,“这就是我密制的毒药——用多种毒草和毒虫喂的东海狼蛛…”

“你别太过分了,老太婆!”季葵气呼呼地站起来,“那个什么仙都已经认输了,就说明你赢了啊,你应该高兴,怎么还又哭又撒泼?!你和那个什么仙的事,跟我师父有什么关系!他好心告诉你,你却拿蜘蛛咬他!无缘无故打伤我师父在先,恩将仇报在后,你是不是人啊你!你这么想让那什么仙解毒,直接拿蜘蛛咬他去!为自己解毒,他就更卖力了…”

“季葵,不准乱出主意。”殷渐离打断季葵的话,看着鬼王神婆,“你让他为我解毒,百草仙就算成功化解毒药,也不会实现当年的诺言——他一辈子救人,怎会接受一个下毒害人的妻子?”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鬼王神婆显然被他说动了,但还是很不悦。

殷渐离笑笑。

鬼王神婆拍着自己的脑门,好像要把自己拍醒,“我苦等几十年,究竟是赢是输…”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殷渐离幽幽念道。

鬼王神婆伤感至极,倒吸一口气,又叹道:“罢了,你们走吧。”

季葵扶起殷渐离,帮他整理着衣衫,最后看了一眼他胸口的疤痕,再望着他袖子上暗红色的血迹,她的心被揪得死紧:“师父,你…”

“闭嘴,我不想听。”殷渐离残忍打断她的话,别开脸,拒绝与她目光的所有接触。

 

☆★☆★☆★☆

天快亮了,闻蜜儿老不高兴地看见季葵和殷渐离一起回来,而且殷渐离好像还受了伤。季葵任闻蜜儿对殷渐离嘘寒问暖,端水给他梳头洗脸,自己坐在一边。

“季葵,你以后可不能这么不声不响就跑到山里去,看把你师父害成这样!”闻蜜儿数落着她。

我跟你们说要上山,你们没人在意我——季葵忍住不还嘴,答道:“是,师…”她差一点就要叫闻蜜儿“师母”,还好闭嘴得快。哼,师母,她才不要谁做她师母!“我去洗澡。”季葵不想再看见闻蜜儿一副“准师母”的样子,干脆找个理由逃走。

待她洗澡归来,就见殷渐离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闻蜜儿委屈地撅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怎么了?”季葵问,是不是师父的怒火无处发泄,就骂了闻蜜儿?嘿嘿,还好自己逃掉了。

“他不让我碰他…呜…”闻蜜儿抽泣一下,“我拉开他的衣服,只是想看看他伤在哪里而已,又不是要…又不是要…他怎么可以说我是…”

季葵心里明白,殷渐离不想让别人看见他胸口的疤痕,现在的他,就像一只受伤的豹子,谁不小心犯着他,他就咬谁。

“那让我来好了。”季葵自告奋勇。

“我都不让碰,怎么会让你…”闻蜜儿不屑。

“我怎么了?反正我看过,再看一次也无妨。”季葵仰脸,很嚣张地“哼”了一声,丝毫没注意到殷渐离脸上忽然掠过的红云。

闻蜜儿瞪大双眼,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还不出去?我们师徒之间的秘密,你还是不要知道太多比较好。”季葵经鬼王神婆一事,知道了殷渐离并非一点也不再关心自己,于是自信许多,进而开始无中生有起来,就是为了气气闻蜜儿。

“哼!”闻蜜儿扭头离开,重重把门摔上。

“你看过为师什么?”殷渐离面无表情地看着季葵。

季葵顿时语塞,眨着眼,支支吾吾却没说出个所以然,自己的脸反而越来越红。

 

“把药酒拿出来。”殷渐离淡定地吩咐。

“哦。”季葵连忙走到柜子前,找出药酒,又拿了块干净的布巾,一转身,居然看见殷渐离自己将长衫上衣部分的系带解开,把长衫褪到腰间,坦露出上半身。

季葵从没见过这样的架势,差点没晕过去——男人的身体,她最多只见过手臂,刚才在林子里,光线太暗,自己的注意力全在师父胸口的疤痕上,哪里有心思看别的地方?现在,师父怎么就一下子让她看见了一半?!

“你不是看过吗?”殷渐离眉尖一挑,眼里尽是促狭。

季葵的眼角抽搐着,定了定神,心想:原来男人的上身是这样的…是不是师父自知无法教她武功,就转而教她这个?季葵忽然胡思乱想起来,不知道殷渐离下一步要怎么做,会不会把腰带也扯掉…

“愣在那儿做什么?药酒!”殷渐离提高声调。

“啊?”季葵从胡思乱想中回到现实,惊讶于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不合礼教的想法,“好的,师父。”她快步上前,却自己绊了一跤,随着一声轻呼,季葵“砰”地一声把殷渐离扑倒在床上,装药酒的瓶子滚到被子上,幸好没有破。“抱歉!抱歉!”季葵几乎想掐死自己,没错,她确实有过想把师父扑倒的念头,可是没想到自己真的就…完了完了,她怎么了?怎么一点女孩子的矜持都没有?

 

一股清香飘在殷渐离周围,闯入他的鼻间,随着他的呼吸渐渐入侵到他的思绪中,季葵湿湿的长发散在他的胸口,因为紧张而炙热的呼吸轻擦过他的脖颈,一种就算面对水媚娘百般勾引挑逗也不曾过的迷乱盘旋在殷渐离脑中,他忽然抬手环住她急愈坐起的柔软身子,强行将她按回胸口,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季葵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本来被自己压着的师父怎么一下子压到自己身上,他把她的手按在两旁,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她,她从来没见过这种眼神出现他的眼睛里。师父要做什么?季葵的唇张了一张,但竟问不出口。

明明没中媚药,他怎么觉得季葵的唇空前的诱人?她一起一伏的胸口不断摩擦着他光裸的上身,一种似熟悉又陌生的奇怪感觉渐渐聚集在某一点上,将殷渐离的理智一点一点烧个干净。他像着了魔一样,饥渴地凝着季葵的脸,她长长的睫毛,写满单纯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红嫩的嘴唇和两颊上淡淡的红晕。

季葵以为师父没穿上衣一定会冷,可是却发现他并不像是很冷的样子,反而很热?因为他的手很热,呼出的气也很热。啊,师父的眼睛真漂亮,他的眸子好黑呀,就像没有月亮的晚上那么黑。不过,师父下巴上的胡子怎么还没剃呢?好像老了几岁呢,等一下让师父把它们剃了吧,它们影响了师父的美貌。咦?师父的脸怎么越来越大了?哦,是师父的脸渐渐靠近她的脸了…

“你身上藏了香包?”殷渐离凑近她的脸,轻声问。的fe7ee8fc1959cc7214fa21c4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