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负老将军…”。

负老大一一回礼,笑容满面,朝堂之上顿时一片礼赞声。

听得方才那话,雪清狂雪阡陌雪云落雪倾颜雪入尘几人心中既觉得震惊,又觉得理所当然,若是接受那些俗物,那负清风便不是负清风了!负清风便该如此,这样才符合他的性格啊!

其后那几名副将与士兵代表各个震惊,心中觉得又骄傲自豪,又觉得欣慰,完全将负清风当做了心中的榜样!幸之,他们那日跟随负将军出征,否则岂不是要错过这样一样不为功名利禄真心待人的好将军!

“好了好了,也该赏赐与其他将士了,小邓子宣旨!”雪撼天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随即命令宣旨。

“父皇,且等等,儿臣有话说!“见邓公公打开了圣旨,雪倾颜恭敬的拱手,朗声开口。

众人闻言皆是一震,不知这个卓然于世的四殿下又有何惊人之语?

负清风亦是一怔,低垂的眸中掠过一抹暗色,心中竟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雪倾颜,他究竟想说什么?该不会与她有关罢?在边城时,他曾说过回城之后自会像负老将军交代?他该不会是…“四哥?”雪入尘低低的叫了一声,心中无端端的狂跳起来,四哥这是要先下手为强么!他这是要抢走老师哥哥是不是?不!若是他说出来,他也一定会说出来!他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师哥哥被别人夺走!

雪云落一听也是震惊不已,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倾颜?”他真的要在这儿向父皇坦白,向天下宣告么?依照倾颜的性格,这种事他不是做不出来!但是他有没有想过如此宣告天下之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雪清狂与雪阡陌相视一眼,在各自眸中看到了了然,他们都在担心同样的事情!倾颜他对老师的感情已经越来越没有顾忌了,他难道真的准备向父皇坦白不成?他疯了么?

“倾颜有何异议?”看到台下几人的细微反应,雪撼天微徵眯起了眸子,这个孩子有点儿不对劲儿啊?难道在边城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儿?

“四哥!”雪入尘的声音已经明显的染上了急切,不自禁的伸手拉这了雪倾颜的衣袖,压低声音开口,“四哥,若是你要说的话,我也会说!”

雪入尘的声音很小,但靠近的极近的雪云落还是听到了,心中顿时一震,一种从未有过的急切涌上心头,倾颜小尘他们…。

雪倾颜闻言血眸倏然暗了一下,心中同时沉了下去,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么?“启禀父皇,儿臣不要任何封赏,只求父皇答应儿臣一伴事,以后不管儿臣做错了什么事父皇都会给儿臣一次机会,原谅儿臣。儿臣保证,此事不会关乎社稷安危,不会关乎他人生死,不违背道义,不影响任何人。恳请父皇应允!”

此话一出,负清风缓缓的松了口气,她自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只是他口中的那一次机会已成空。

雪清狂雪阡陌雪云落亦是松了口气,紧绷的随着这一句话放松下来。

四哥,他竟然提前要了一次赦免的机会!先机已被抢占,他若是再跟随其后要一个机会必定会引起父皇的怀疑,这件事儿现在还不到公诸于众的时机,雪入尘低垂的黑眸一点点的黯淡了下去。

“哦?若是这样的事儿还何须赦免呢?“雪撼天此刻在心中已料定了有事发生,看来,他必须着实调查调查了,这几个孩子的成长他必须严格督促。

“只求父皇应允。”雪倾颜恭敬的躬身鞠了一礼,再次恳求道。现在自然不是公诸于众的好时机,他不打无把握的仗,等一起准备就绪他便会着手行动!负清风,我说过此生除非我死,否则绝不会让你离开我,我会让你成为我的人!

“朕答应你就是!”看着雪倾颜如此恳切的态度,雪撼天终于点头。他也想看看,到时他究竟会拿什么事儿来赦免?

雪倾颜闻言一震,血眸中溢出淡淡的笑意,拱手谢恩,“谢父皇!”

“好了,小邓子宣旨罢?”雪撼天随意的挥了挥手。

“是,皇上。”邓公公躬身一礼,随即快步上前,展开了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此次边城大捷功劳身甚伟,佑我边城,震慑雪国,更一举攻陷流烟城,为我雪国开疆辟土,负清风攻居第一,因其将功勋让与众将士故不作赏赐,特封为大将军;雪清狂雪阡陌雪云落雪倾颜雪入尘皆有功勋,特封雪清狂为镇远将军,雪阡陌为镇南将军,雪云落为镇北将军,雪倾颜为镇西将军,雪入尘为镇东将军:金无敌为卫将军:杨威,杨光,莫少林,常以,柳南,张虎,赵龙,刘宇,刘胜,季风华,孟元,唐云,关飞,魏晋,曹子峰,莫言尽皆有功,皆封中郎将;少守城因削去将军一职,故而封为少家军校尉,三军将士皆有封赏,钦此!”

念毕,众人皆伏跪与地,齐声高呼,“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皆跪,只有那一人立于原地,躬身作齐山封赏完毕,便退了朝,百官尽散,负清风欲离开时,却听到雪撼天道,“小负,清风,且留下。”

负老大与负清风闻言一怔,旋身回望,止住了脚步。

雪清狂雪阡陌雪云落雪倾颜雪入尘朝两人略略施礼之后,也退了出去,留与殿外。

转眼间,朝堂之中只余下两人,雪撼天走下王位,径自朝朝堂中走来,“来来,随朕来”

两人心中疑惑,依言而行,跟与身后。

一行人出了大殿,自一旁的偏门绕行,行至后花园中,雪撼天在前,负老大负清风跟与其后,后面还跟着邓公公与几名侍卫。

绕过云台水榭,假山穿石,终于到了一处湖边的长亭内,只见三名身着华服的女子正坐于亭中谈笑,亭内四处都立着几名宫女煮茶添水,远处白雪罩尘世,亭中粉黛谈笑言。

其中两人,负清风已然认了出来,其中那名身着黄色锦袍的女子正是皇后穆溪筱,而另一名身着鹅黄长裙的少女正是她最不想见得人,雪芷苑。果然,今日之事还是躲不过!方才听到雪撼天叫她留下,她便已猜到了,想必那另一位华服女子便该是雪芷苑的母亲颜妃娘娘了。

看到那亭中尽是女眷,负老大心中不禁疑惑起来,那亭中的三人他自然不陌生,自古后宫乃是臣子不入之地,皇上这是何意?为何要他与风儿与皇后公主在这后宫之中相见?

一行人终于行得近了,邓公公快速的走在前面,立于亭侧,扬声高呼,“皇上驾到!”

皇上果然还是将负清风收为自家人哪,也是公主貌美,负清风又是绝世公子,门当户对,甚至绝配,倒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看来,皇宫不久就要多了一桩大喜事儿了,宫内已经好久不曾热闹过了。

亭中众人闻言一怔,蓦地起身,躬身瓣L,“臣妾见过皇上。”

“儿臣见过父皇。”

“奴婢们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了,都快些起身罢。”雪撼天上前将一手穆溪筱扶了起来,另一手扶起了雪芷苑,颜妃一人独自谢恩起身,敛下的眸子让人看不清思绪。

一众宫女尽皆谢恩起身,各自忙碌去了。

一方礼毕,负清风与负老大亦是躬身施礼,“臣参见皇后娘娘,颜妃娘娘,公主殿下。”

“老将军不必多礼,清风亦是!”穆溪筱挣开了雪撼天的手,缓步走了过去,伸手拉住了负清风的手臂,将之拉了过来,“颜妃妹妹,看看,太傅大人是否生的天下无双啊?本宫可没半分夸大其词?”

雪芷苑抬眸一瞧见那抹魂牵梦系的白色身影,顿时一震,几乎愣住,眼里心中就只有那一人,那张熟悉的面容不知在梦里出现了多少次!如今他真的回来了,就站在她眼前,她竟然生出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来!

老师?老师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愣了半晌,蓦地回过神来,忙得躬身施礼,“芷苑见过老师!”

“公主殿下不必多礼““负清风借机不着痕迹的避开了穆溪筱的搀扶。面色清淡,墨眸中流动着不知名的光芒。

看到如此情景,负老大若是再不明白,就真的傻了,想到了那个可能,顿时惊得面色苍白!他一直都在担忧风儿会暴露女儿身,完全没想到皇上竟会打这样的注意给风儿指婚啊!而且还是跟公主!完了完了!这下完了!风儿是女子,怎能与公主成婚呢?一旦拒绝,等同于藐视皇族,若是皇上直接下了圣旨,难道要风儿抗旨不尊么?

他前想万想也从未想过这公主竟然对风儿动了心啊,这下糟透了!果然是乐极生悲了!

这么一想,负老大简直急得不知如是好了,向来面临万军而面不改色的虎狼将军此刻竟然手足无措的乱了…。

颜妃在看到那张倾城绝色的面容时顿时震住,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这天下竟有如此绝色的男子!?先前一直着这宫中传闻却一直不曾见过,芷儿也是一直夸赞这负清风如何如何聪慧,如何如何俊美,常常说的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如今一瞧,这容貌,这气质,却是天下无双!

也是,她阮馨颜的女儿看上的男子又怎会是池中之物!皇上是如此看重负清风,如今这负清风身居太傅,官位一品,前途不可限量,只要芷儿与负清风结为连理,皇上一定会她另眼相看的,即便是为了芷儿,计算不是为了芷儿,为了负清风他也会对她有所不同的,一定会的!

这么多年了,她的青春耗尽,他却始终不肯看她一眼,他的眼里就只有穆溪筱!穆溪筱究竟有什么好,让他几乎架空后宫,专宠一人,她已是皇后了还要如此霸占皇上的宠爱,简直罪该万死!

半晌,才径自回神,美丽柔弱的脸上缓缓溢出笑意,满意的点头,“姐姐说的没错,太傅大人果然天资绝色天下无双,甚至比我们芷儿还要绝色呢?”

“母后?”雪芷苑闻言小脸一红,娇声抗议,美眸含羞带怯的看了负清风一眼,眸中情意一览无余。

“哈哈…,雪撼天见状朗声大笑,随即坐到了软凳上,见众人都站住,便道,“都站着做什么,坐,都过来坐!”

穆溪筱也笑道,“对啊,都别站着了?“转眸朝一旁望去,只见负老大面色苍白的站在那儿,不禁一怔,“负老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苍白?”

负清风闻言清眸倏然一暗,转身走到了负老大身旁,自然明白负老大为何会是这种反应,只关切得道,“爹,您没事儿罢?“语毕,压低声音极小声的开口,“爹,别担心,我会解决的。”

负老大闻言一震,反射性的抬眸,对上那双沉静如墨的清眸,心中顿时渐渐安静下来,朝众人道,“无碍,应该是昨夜练剑时受凉了。”

他相信风儿,她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但是,究竟有什么方法能解决这样的事儿啊?

“唉,小负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以后可不许再像年轻对候那么拼命了!“雪撼天一听,不禁苛责道。

“是,皇上有旨,臣莫敢不从。”负老大微微躬身,心中也知雪撼天这是在关心他,是啊,他们的确是老了,风儿在不知不觉间都这么大了,大了就有这么多的烦心事儿了?一如此刻!

“你?…“雪撼天指着负老大半晌,又无奈的笑起来,这小子编排他呢?他说的话他什么时候听过了?真的是,越老越没个正形了!

颜妃静默着没答话,眼神一直流连在负清风身上,这少年果然不是凡人,那身清绝脱俗的气息便足够震慑任何人了!这样的才学,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气度,也难怪芷儿会动心了?对于这女婿她开始满意极了!

“好了好了,也该说说正事了!”穆溪筱打断两人的对话,笑着望了负清风与雪芷苑一眼。真是可惜啊!若是尘儿是个女儿该多好,就能让清风配给尘儿了,真的好可惜,让她都后悔没能生个女儿出来了!清风这孩子,她是越看越举得喜欢,那种从容淡定,清冷脱俗,真真是谪仙般的人儿呢!

负清风闻言清眸一暗,上前两步,先是躬身行了一礼。

众人见状,都是一怔,却只当谢恩呢?完全没想到负清风接下来的一番话让众人彻底的震惊了。

“皇上,皇后娘娘,颜妃娘娘,公主殿下,容禀!”抬眸见那四人都满面含笑的望着她,柳眉微微一簇,随即开口,“清风并非糊涂之人,如此也明白了皇上皇后娘娘与颜妃娘娘的一番心意,清风很感谢各位的美意与错爱,这联姻请恕清风不能答应。”

“你说什么?!“颜妃简直不敢相信的耳朵,控制不住倏然站起身来,看着那张清绝的面容,美眸微微怒极的眯了起来,“不能答应?你的意思是堂堂公主还配不上你了?”他负清风不过是比常人多了几分才能,多了几分姿色,但她的女儿可是贵为公主,他竟然就这么直接干脆的拒绝了!要她们母女脸面何存,日后还如何在后宫立足?

“颜妃娘娘误会了,清风并无此意。”那质问不屑的语气让负清风不禁有些反感,声音亦不自觉的染上几分冷漠,“公主聪慧美貌,是清风没有那个福气,怪只怪相遇太晚,清风心中已先一步有了别人,对于公主,只能说抱歉。”

雪芷苑怔怔的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容,完全听不清身旁各人的声音,脑中只有方才那一句,他不不答应?他不愿意!为什么?她原以为他回来之后他们就可以成亲了,她甚至连嫁衣都准备好了!他为何现在说不愿意,之前呢?他出征之前,为何不直接拒绝她,还要给她希望呢?

听到负清风这么说,这才猛然回过神来,蓦地起身,脚步徐晃的走到了负清风面前,“老师,你何时喜欢上了别人?你明明一直都待在宫中,你怎会喜欢上别的女子呢?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她是那么喜欢他啊?他为什么一直都对她那么冷漠呢?她到底有哪儿配不上他,她有哪儿不好,只要他说出来,她都可以改!只要他不要拒绝她,他是她这一生唯一心动的人,唯一放入心底的人,她抛却了尊严,抛却了冷漠的外衣,只为了接近她,为何换来的结果却是这样?

老天爷,你为何要对我这么不公平?

“公主,你冷静点。”看着眼前那张悲伤的脸,负清风徵微蹙眉,声音一如往常的清润冰寒。对于雪芷苑她只能说抱歉,即便她是男子,也不会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

爱情由心,半点儿勉强不得,怪只怪他们有缘无分,有缘无情。

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伤心,颜妃的怒气已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她何时见过她高贵冷漠的女儿如此悲哀过?都是因为负清风,都是他!“有心上人也无妨,本宫便代芷儿做主了,可以让那个女子做小,联姻照旧,芝儿依然是正夫人,如此已是最大让步,望太傅大人好好斟酌斟酌!”

一旦芷儿入了门,那个女子迟早会被赶出去,那个女子根本就不是问题!问题是决不能让芷儿被拒婚,若此事传扬出去,日后还有何人会去芷儿?谁会娶一个人别人不要的女子?她们母女丢不起那个人!

负清风他今日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雪撼天与穆溪筱从方才开始就未发一言,只是静静观望着眼前的事态发展。雪撼天考虑的是负清风所说究竟是真是假?负清风这个人的性格在那儿,他不会轻易接受赐婚,用出这一计也在情理之中。但,他所希望的终是他能与芷苑成亲,这是他的初衷,也是他要达到的结果。

芷苑说的没错,负清风之前在家时也未听闻过他有心上人,后来一直便待在宫中,出征,这段期间怎会有时候接触女子呢?难道走出征那段时间遇着了什么女子?

负清风从未讨厌过什么人,但她现在对眼前这位颜妃有些厌恶,她不但用哪种盛气凌人语气,竟还威胁她?她负清风是她一个怨闺女子可以随意威胁的么?她怕无非是跌了面子,对于雪芷苑亦没有多少重要性罢?“很抱歉,颜妃娘娘的话清风不能赞同,我所爱之人决不能委曲。不知颜妃娘娘可曾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这三个字完全是齿间挤出来的,阮馨颜此刻美丽的面容已有些扭曲了。

在那满是怒火的注视下,负清风淡淡的迎上那双眸,轻轻开口,“一生一世一双人。”

此话一出,阮馨颜想到雪撼天与穆溪筱,顿时气极,面色倏然涨红!

正文 VIP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雪撼天穆溪筱闻言皆是一震,两人相视一眼,眸中同时掠过一抹暗光,那真是他们所求而又无法求到的。生逢乱世,他不愿放弃江山,她不愿放弃他,两人只有妥协,爱的太深,一切便会为彼此设身处地,而到此时,那早已成了一种习惯。

见颜妃无言以对,负清风这才开口,“我不愿让她受到任何委屈,所以只能抱歉,爱情强求不得,若是清风背弃所爱,成了攀龙附凤之人岂不遭天下人耻笑?清风相信皇上与皇后娘娘自有公断。”顿了顿,转眸望向了眼前悲伤不已的雪芷苑,真诚的道歉,“公主深情无以为报,有缘无分之人皆不是命定之人,我相信公主一定会遇到自己的良人。”

原以为她还小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最多也只是迷恋而又,可是看到眼前如此悲伤的雪芷苑,她忽然觉得她错了,爱情不分年龄,更不分早晚,说来便来,说去便去,半点不由人。相爱时恨不得朝朝暮暮,不爱时相看两相厌,这样的爱情在二十一世界司空见惯。

“老师,为何你就不肯给我一次机会?你根本没与相处过,你如何知道我不是你的良人呢?”对上那双清寒如初的墨眸,雪芷苑心中一震,心中明明已有了答案,却还是不肯死心!她真想看看究竟何人才能让这双千年不变的眸子掀起波澜?!

方才那一番话,已经让她清楚地明白,她连与人共事一夫的机会都失去了,不,是他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他是那么冷酷,即便是拒绝亦是如此干脆,不留一丝回旋的余地!公主的身份在别人眼中尚有吸引力,而在他眼中根本就视若无物。

”公主,你又何必执迷不悟?早日放下这一切,重新开始。负清风并没有任何不同,只是这个世界之中沧海一粟而已。”负清风见状不仅微微叹息。

一旁的阮馨颜早已看不下去了,忍耐已到了极致,扑通一声跪与地面上,伏跪于地,嘤嘤哭泣,“求皇上为臣妾做主!负清风如此欺凌芷儿,芷儿好歹也是一国公主,若是此事传扬出去,不仅有损国体让天下人笑话,芷儿的一生也就此蒙上了污点,求皇上为臣妾做主,为芷儿做主!”

”妹妹,快别这样,先起来!”穆溪筱见状,起身想将阮馨颜扶起来,奈何她用力的跪与地上,她一时根本拉不动她口看来,这个颜妃是真的发怒了。不过,负清风所言并无过错,她如此哀求皇上又能如何?况且今日这亭中并没用多少人,只有几个宫女而已,她这分明是在小题大做,压不下面子。

“皇后。”雪撼天终于开口,淡淡的开口,地上的人根本就未多看一眼,随即望向了负清风,“此事本就你情我愿,俗话说强扭的话不甜,何况还是婚姻大事。清风,你既有心上人了,联也不会强迫与你,即便对象是公主亦是一样,朕最不想勉强爱情。但有一点,望今日清风所言尽皆属实。不知清风的心上人是何人,朕可认得?”

细想来,此桩亲事只是他单方面所想,也只是问了芷苑的意思,却是不曾向负清风提过半句。他自己的一生已是残缺,他如何还能勉强别人?让他人也同他一样抱憾终身?何况,负清风是什么人,只要非他所愿,他便不会妥协。既然他们之间有缘无分,他也不好勉强。

“多谢皇上,清风这孩子说话向来直接,望颜妃娘娘见谅,日后老臣定会严加管教!”负老大赶紧致歉,看到雪芷苑哭的那么伤心也觉得于心不忍,说到底都是风儿的错啊!没事儿怎么就让人公主惦记了上呢?唉,他也有错,竟生了一个如此绝色的女儿来!不过,这感情的事儿么,也却是不能勉强啊!

不过,这小子说的会解决就是给他找个‘儿媳妇,?这分明是罪上加罪,明知故犯么!真是愁死他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为了逞那一时之强将这小子说成了男孩!悔不当初啊悔不当枷…“多谢皇上体恤!”负清风闻言躬身行齐咐恩,“清风所言自然属实,今次边城之行她亦随后跟去了,三殿下四殿下他们也都知晓。她叫芸衣也在冰城,是一间酒坊的老板。”

“芸衣?酒坊老板?”雪撼天一怔,随即扬眉,“莫不是那个最云端的老板娘?”

负清风轻轻点头,清眸中掠过一抹诧异,“原来皇上亦听说过。”看来,芸衣的名头却是不小呢,竟然连一国之君都知晓?

听着两人的对话,颜妃面如土色,手指深深嵌入掌心,疼痛不觉!皇上的意思明显不将她们母女的事儿放在心上,根本不曾为她们说过半句话!心一点点寒了下去,她终于知道在他心中眼里根本看不见他,不管她如何卑微,如何努力注定换不回他一眼!这个认知,让她一直有着希冀的心瞬间死去,再无生机。深爱一个人,竟如此痛苦,如此卑微,无心无爱便再也无人能伤到她了!雪撼天,我不要了,以后,我绝不会再这么卑微的等待你回头!绝不!

这个负清风竟然宁愿喜欢一个三教九流的酒家女,也不愿喜欢一国公主,这是对她们母女赤(河蟹)裸裸的羞辱!负清风,今日之耻终有一日我会千倍百倍还给你!低垂的美眸染上了层层冷光,缓缓起身,上前两步一把拉住了雪芷苑的手臂,躬身懈L,“皇上,臣妾身体不适,现行告退。”

看着那有些狼狈的两母女,雪撼天微徵蹙眉,不觉叹息一声,“去罢,芷苑无碍,这世上好男儿多得是,父皇一定会给你选个满意的驸马!你放心,我雪撼天的女儿绝不会去他国和亲,牺牲一生的幸福!”

“多谢皇上!”这一番话并没有减轻阮馨颜心中的愤恨,拉着失神的雪芷苑急速离去。

待两人离去之后,穆溪筱徵徵眯起了眸子,望向了身侧,冷声开口,”今日之事不许走漏半点儿风声,否则…话虽未说到极致,其后的意思却已明显不过!

那几名宫女闻言一震,扑通一声尽跪与地,“奴婢们什么都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起来罢。”穆溪筱满意的点点头,淡淡的挑眉,不怒而威。

看着如此情景,负清风心中了然,这皇后果不是一般人人揉捏的软弱女子,定有她的手腕她得本事。

此事未成,各人心中都有了不快,各自散了,负老大负清风告退出宫。

两人出了御花园便径直朝出宫,到了宫门前的路上,负老大就一把将负清风拉住了,忍了一路好不容易忍到了宫门口,瞧着前后无人,这便压低声音开口,“风儿,你方才在胡说什么呢?你何时又与那最云端的芸衣扯上关系了?若是皇上一去调查岂不是露馅了么?”

“爹,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问题,您不用担心。娘亲在家肯定早已等急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罢?”负清风自然知晓他在担心什么,而这也正是她所担忧的,若是她真的回了二十一世纪,这里的一切都乱了罢?等那个负清风回来时,又该如何面对她留下的残局?这些是因她而起,那么就由她结束罢,在走之前她至少要将这里恢复原样,只当这一切都是神灵作祟,她必须得想一个安全之策负老大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个芸衣的传言他也听说过,但怎能值得托付呢?再者,那个芸衣她究竟知不知道风儿身为女儿家的事实?正欲开门,两人竟已进了宫门,守卫的行礼声打断了问话。

宫门宽且长,行与其内只觉得光线暗淡,脚步声回荡而耳畔,这回音又打消了负老大的念头,只得压下心头的疑问回家再仔细询问了。

两人方才出了宫门,便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银色马车,车前站着两抹熟悉的身影,赫然便是燕溪与马统。

“公子?!”这一声惊叫,顿时成功的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

看着那飞奔而来的身影,负清风微微一怔,待马统冲过来时,足下一点,翩然转身的同时伸手抓住了马统的手臂,阻止了他继续前倾的力道,“几日不见,小统似乎力气变大了不少呢?”

马统好不容易稳住身子,一听到那熟悉的低柔嗓音唤着他的名字,眼眶当即便红了,“哪里是几日啊!分明是四个月!公子的心可真够狠的,竟然就这么将我丢下了,燕溪那个臭小子更可恶,居然在那天早上点了我得穴!你们都一样狠心,我讨厌你们啦!”他何时离开过公子啊,这次竟然足足分开了四个月,突然没了公子在身边,他极度的不适应!每日无所事事,一想到燕溪那日的话便是一肚子气,这四个月来他每日都跟在老爷身后练武,他一定要练好武功,日后若再出征,看他们谁还能不让他跟去?什么叫拖后腿啊,岂有此理!

一看到那泛红的眼眶,负清风当即便怔住了,心中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当即轻叱一声,伸手拍了拍马统的脑袋,“男子汉大丈夫,流汗流血不流泪,不许哭。”想来也是,小统这孩子自小便跟在她身边了,他们还真的从未分开过,就是入宫也让他跟随左右。不过,这孩子的心思的确有些女气了,竟然动不动就能哭了,唉“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负老大见状,也忍不住训斥一声,“好了好了,都别愣着了,快些回府罢!”他还有事要问风儿呢,他这个人最搁不住话了,这会儿心里急得跟猫抓的一般!

“是,老爷!”马统闻言用力揉了揉眼睛,走到马车边掀开了车帘,”老师,公子上车罢?”

负老大与负清风上了马车,一行人特意绕了路,由后门入府,没想到后门口依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若不是府中侍卫早出来迎接,一行人根本就无法通过人群。

马车方才在院子里听稳,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风儿?风负清风闻声一怔,车帘已被燕溪掀开了,起身跃下了马车,扶住了迎来的陆腕晚,“娘亲。”

“风儿!风儿!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陆腕晚踮起脚尖捧住那张小脸,一寸寸细细的看,说着又掉下泪来,“你瘦了这一路一定很辛苦对不对?”

负清风缓缓伸手抚上了脸上那双温软的小手,轻言细语,“娘亲,风儿不觉得辛苦,外面冷我们先回房好么?”见她点头,这才扶着她两人由前朝腕风居而去。

负老大一直在沉思着方才发生的事儿,木然跟在其后,燕溪小昭马统三人也跟随其后而去。

府中上下,听闻负清风归来,皆是激动不已,负老大陆腕晚没吩咐下人们都自动自发的将府内装扮的张灯结彩的,一派喜气。

到了房内,负清风将燕溪马统小昭留在外室,一家三口径自进了内室说话。

“风儿,方才…” 负老大正急着说话,被负清风以手势制止,扬眸望了一眼屋顶,“云追月,下来罢。”

听到这三个字,负老大陆腕晚皆是一怔,负老大更是疑惑,他根本就没察觉到多余的气息,有些不可置信的扬眉道,“追月?追月他也在?”不会啊,若是他在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呢?风儿她又是怎么能察觉到的?

话音方落,一抹烟色身影便自房梁之上盈盈而落,落与负老大与陆腕晚身前,拱手见礼,“追月见过义父义母。”小风儿越来越不得了了啊,现在居然这么轻易便能发现他了!任逍遥若是知晓,必定笑死他了“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人还见什么齐啊?快些起来!”陆腕晚这才放开了负清风的手,上前将云追月扶了起来,对上那张清美的俊脸,不禁叹息,“一转眼,追月和风儿都已经这么大了呢?”想当年,追月方才到府中来的时候才三岁而已,那么可爱,粉雕玉琢般的惹人怜爱,只是这孩子对人的戒心很重,她足足花了年的时间他才肯让她亲近。真想回到以前,风儿的追月都那么小,那么可爱,永远都不会离开她。不像如今,追月她有时几年也见不到他一次,风儿如今也走了同样的路,要她怎能不难过?怎能不担心?

“是,义母。”云追月笑的温柔,看着眼前陆腕晚泪湿的脸,不由一怔,“义母,您怎么又哭了?”

“你们这两个孩子一个个的都不在身边,我怎能不伤心呢?”说着,一想到以后,陆腕晚眼泪不由流的更凶了。追月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在她眼里跟亲生的无异,之前是担心一个,如今却是担心两个,风儿这孩子更让她担心,担心她的身份会暴露,担心她的安危,担心她的终身大事,究竟何时他们一家人才能团团圆圆的生活下去?

瞧见云追月与负清风都是一脸无奈,负老大不由得叹息一声,“夫人!孩子大了总归是要出去的么,难能一辈子锁在身边呢?再者说了,今日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的大好日子,你可就别哭了,还是你想让这两孩子内疚死啊?”他也舍不得啊,可是他放得开手,孩子不能在父母的庇佑下过一辈子,他们总要有自己的一片天空。

“好,我不哭!我不一”陆腕晚闻言立即拭尽了眼泪,一手拉着一个,将云追月与负清风拉到一旁坐下,“对,今日是团圆的好日子,今晚上我们一家人吃顿开心的团圆饭!”

“这才对嘛!”负老大见状终于松了口气,蓦地响起方才的事儿来,立即冲过去做在了负清风身侧,急急的开口,“对了!风儿,那个芸衣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她真的愿意帮你么?”即便是演戏,也要找一个信得过得,他以前可从未听说过她认识什么芸衣不芸衣的?

“芸衣?芸衣是谁?”陆腕晚疑惑的蹙眉,转眸望了望负老大,又望了望负清风。

云追月墨蓝色的眸子微微一暗,心中了然,义父都知晓了芸衣,怕是雪撼天已将赐婚一事提上了桌面。

“爹娘,你们不用担心,芸衣是我认识的朋友,人很可靠,与我情同姐妹,她亦知晓我的事,如今她就在府中,你们一见便知。”负清风只能这么说,但是说到情同姐妹四个字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毕竟芸衣的灵魂是个男子。

“那我是得见一见。”听到负清风这么说,负老大这才微徵放下心来,对于这芸衣他也曾听过些关于她的传言。醉云端的老板娘,冰城第一美女,只要是个可靠的人便可,他只怕不但没能帮上忙,反而还惹出祸事来。

“你们俩个到底在说什么啊?这个芸衣到底是谁?”听着二人的对话,陆腕晚是一头雾水。

负清风闻言不禁有些头疼,这还有一人不知道的,“娘,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不能激动,更不能担心?”

不能激动?不能担心?那是什么事儿?他们父女俩入宫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心中疑惑,陆腕晚便点了点头,“嗯,娘答应你。”

“芸衣是我认识一个姐妹,因为出征前我不小心听见了皇上和公主的商议,要将我招为驸马,我才想了这么一出呃…娘?娘!”负清风的话还未说完,陆腕晚便因震惊而晕厥过去,正被云追月扶住了。

“义母?”云追月眉头一皱,伸手将怀中人抱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软榻上,几人都围了过来。诊脉之后,云追月叹息,”没事儿,只是因为惊吓晕过去了,一会儿便会醒来了。”

“…”负老大不禁重重的叹息一声,颓然的坐在一旁,“风儿,你怨爹么?”造成如今的局面,全部都是他的错不是么?

“爹,您在说什么?”负清风闻言一震,缓步走过去,蹲在了负老大身前,缓缓勾起唇角,极认真的开口,“风儿从未怨过爹,爹不必自责,因我爹的决定让风儿等同与经历了两次人生不是么?身为女子,身份受限,有诸多不便。而今,我能任行于天下。福祸相依,又怎知是祸不是福呢?”

与她而言,有这样的人生她非但没有怨他,法尔感谢他。即便是那个风儿,她想她不会苛责与自己的父母。

负老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所希望的不正是风儿的原谅么?此时听到,竟然如此觉得如此不可置信,“真的?”

“嗯。”负清风轻轻点头,“真的。”

“风儿,好风儿!”负老大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眼眶竟有些泛红,随即别开脸去不让任何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伸手轻抚着负清风的头顶。

一旁安静的云追月见到此情此景,原本心中的疑问也自然的消了下去,这么多年义父一直都在自责罢,他也很了解义父,他当时也肯定是被气糊涂了罢?如今,也正如风儿所说福祸相依,若不是风儿女扮男装,今日又怎会有威慑天下的负清风呢?这一切的一切也都不复存在了”不过,这丫头倒是很会安慰人,经历了两次人生?与她来说,都是也走了。

半晌,负老大才渐渐稳下了心中的激动,一转头看到云追月坐在软榻边,蓦地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追月?”他怎么忘了追月还在这儿,方才的话他都听见了罢?

“爹,不用讶异,追月早就知道这伴事儿了,还有,逍遥也知道了。”负清风无奈的宣布事实,云追月知道方式还算过得去,说好听点儿不小心听到了,说不好听的也只是偷听而已,但任逍…若是爹知道任逍遥是因为看到她沐浴才发现她是女儿身的,爹一定要要任逍遥负责娶她的!原因,罢了,她就只说是她自己告诉他们的。

“啊?”负老大怔住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你说什么?他们…他们都知道了?他们怎么会知道?除了我和你娘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