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待雪国安定之后我便辞官,我们带着风儿归隐山林寻一处安静温暖的村落定居下来,你再也不用担心风儿的身份,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安危,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说这番话时,风儿才六岁,如今已是十年过去了,他所说的承诺却一直都未兑现。他负老大这一生上对得起皇上,下对得起将士百姓,可是对自己的家人却亏欠了太多太多,他这一生都无法偿还。

思及此处,便是满心愧疚,身后藏着圣旨的双手无力的垂落而下,低声道,“夫人,对不…”

他似乎一直都在对她道歉,不停的道歉。

“你不用与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人是风儿,不是我!”陆腕晚泣不成声,绢巾被泪水沾湿,他也不看看他都多大年纪了竟然还要挂帅出征,还要带上风儿,这要她怎么办?他们是她此生最重要的人,少了他们其中一个,她都活不了。

他的一生都徘徊在生死之间,如今到了风儿尽然又是如此,原以为她提心吊胆的日子已经结束了,却没想到是另一个开始!这要她如何不心急,如何不心痛?

“夫”看着如此悲伤的陆腕晚,负老大只能重重的叹息,找不到任何安慰的话,任何安慰的话在她的耳中都是枉然。他不能保证什么,也不敢再轻易的做出承诺。给了希望再让人失望,比没有希望更痛苦,更难以承受。如今四国势危,江山倾乱,雪国局势未定,他怎能在这种时候离开呢?

陆腕晚自知道了圣旨,就回到房中哭哭停停一上午,将当门从内锁上,不理任何人。负老大实在是没辙了,只好派人去找负清风了。

负清风正与云追月在后花园里练剑,一抹白色一抹烟色,双剑交缠,步履同步,身形如燕,剑势如虹!一旁侍候的几名小丫鬟看得目瞪口呆,公子的剑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小昭在一旁认真的学习,急着招式,而马统却优哉游哉的喝着茶,看到精彩处还不忘吆喝两句。

自那日雪倾颜受伤之后,便派人送来了无数滋补物事儿,奇珍异草不计其数,将清风居的一间厢房堆的满满的,别说那些东西还真有些用,这三日服用药膳负清风的气色确实好了些,不再像之前那么苍白。

“公,公子!”伴随着一声吆喝,一名小厮气虚喘喘的跑了过来,打断了两人。

负清风云追月闻言一怔,齐齐的停下动作,旋身落地!

“何事?”负清风接过小昭递过来的帕子拭着额头的薄汗,扬眉问道。

云追月也合了剑,接过了丫鬟递过来的茶水与锦帕。这小厮他认得是腕风居的守卫,看来必定是义父义母的事儿。

“公子,老爷叫您过去呢?夫人得知老爷夫人即将出征的消息哭了一上午了,老爷实在没招了,唯恐夫人的身子”小厮的话还未说完,只见眼前白影一闪,清风拂面,面前已是空无一人,顿时呆住了…云追月随后而行,小昭亦施展轻功紧跟而去,马统反应慢了半拍,见四下无人了才跳起来跑了起来,“这种时候果然还是轻功比较好用啊!”

腕风居负清风赶到的时候,负老大正焦急的在长廊中来回踱步,不经意的抬眸瞧见负清风,顿时松了口气,“风儿啊,你终于来了!你快些去看看你娘罢,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他是好话说尽也无济于事,他知要她接受这样的事儿有些困难,唉,说到底还是他的错,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啊!

“爹,你别着急,我进去劝劝娘。”负清风闻言微微点头,拍了拍负老大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眼,齐齐的围到了门前,“娘,是我,风儿。你能开开门,让我进去么?”

良久也不见里面有动静,负清风无奈的摇首,“娘一定是生我气了…”

“让我试试罢?”身后突然有人说话,两人一怔,回首视之乃是云追月,三人相视一眼,云追月上前,轻轻敲了敲房门,“义母,我是追月,您可以开开门么?如今圣旨已下,义父风儿也不能抗旨不尊,我知道您担心他们,您放心,还有追月呢?追月答应您,一定会好好保护义父和风儿!请义母一”

话未说完,房门倏然而开,房内站着满脸泪痕的陆腕晚,看到门外那三抹熟悉的身影,眼泪更是抑制不住,“你这个傻孩子,难道娘就不用担心你了么?这一去,你们三个尽皆走了,只留我一人在这千里之外时刻担忧,这样的日子我再也不想经历了,你们明白么?”食不下咽,夜不能寐,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她早已过够了!

“娘,风儿明白,对不起,是风儿不孝…负清风迎上前来,伸手抱住了陆腕晚,一抱住了负清风陆腕晚更是哭的泣不成声。

负老大云追月两人无奈的叹息,只是看着那两抹相拥的人,束手无策。

哭泣有时候是一种有效的发泄方式,陆腕晚终于哭够了,折腾了大半日也未用膳,体力不支,哭着哭着便睡了过去。负老大将陆腕晚抱回房间放到床上,亲自脱了鞋袜,盖上锦被,这才转身示意两人离开。

负清风云追月了然的点点头,放轻脚步离开了房间。

出了腕风居,想到方才的画面,负清风不由得叹息一声,“寒风连月夜,沙场几人咖…”执着,人活一世为的便是执着,为心,为情,为权,为财,各不相同。明知一切终成空,却依然沉迷。

云追月闻言缓缓转眸望向了身侧的人儿,看到那清眸中弥漫的苍凉,心中一怔,“风儿不喜欢战争罢。”

“有人便会有欲望,有欲望便会有争斗,永远不会停歇。”负清风脚步停了一瞬,又继续前行,后日便走出征之日,她又要再一次踏上征程,即便非她所愿。

看着那抹缓缓而去的纤细背影,云追月默然无言,她说的对,欲望争斗永不停歇,那她呢?又可曾有欲望?

又是一次出征日,雪撼天率领百官与城外送行,城门外金戈铁马,队列严整,旗帜摇曳,两大开国将军再加上大将军和两位殿下,盛况空前!城内城外人山人海,根本无立足之地,城楼之上雪撼天,雪清狂,雪云落带领众官立于其上。

负老大少老三各领兵马七万,分列两旁0负老大一袭墨绿锦袍,身着金色铠甲,头戴战盔,手持长剑,眉目凛冽,不怒而威!而少老三同样是金色铠甲,不同是身着黑衣,手持长枪,威风凛凛!两人相视一眼,冷哼一声,同时转头,不给对方好脸色。雪阡陌雪倾颜皆着银色铠甲立于各自的主帅身旁,见状不禁无奈的轻轻摇首。

少守城此次也随军出征,骑马立于队伍之中,身着校尉军甲,手持长刀,在看到负老大身旁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心中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般安定下来,只要有负清风在就好了!

寒风袭来,锦袍猎猎作响,负清风未着战衣,只身着一袭简单的白袍,立于马上,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长袍,却被她穿的如此清绝脱俗,与通体雪白的踏雪,相映成辉,在百万人中所有的引力都凝与她一人身上一般,夺目耀眼!

正文 VIP 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来人,赐酒!”雪撼天立于城楼之上,朗声开口,兵临城下,看着队伍前端那几抹熟悉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岁月无情,他们都老了,想当年他们兄弟三人叱咤疆场,同生共死,他们相识之时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而已,韶华白首转瞬即逝,如今他们皆是风尘满面,两鬓如霜。他只想在百年之后上不愧对天下不愧地!分裂的天下终归要归于一统,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还能看到那一日。

一声令下,侍卫迅速的奉上酒水,各将领都手执琉璃杯,仰头饮尽,同时掷杯,碎裂满地。

“朕与天下臣民一同期盼诸位将军早日凯旋而归!”一声长喝,百官将民尽皆伏跪与地,齐声共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出发!”两对人马随着这一声高呼,迤逦而行,浩浩荡荡朝西进发。

直至那长长的队伍在视线之内只剩下一点,雪撼天依然立于城楼之上未动半分,绿眸深幽,不知思绪,他心中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但愿上天庇佑,此次凯旋而归,尽皆平如…雪云落怔怔的望着空荡苍茫的天地相接处,心中空落无依,她走了,真的走了。自相识以来,他们还未分离过,此次一去,不能何时才能相见,她方才离开,他却已开始想念。迷离的银眸微微眯起,却不舍得去观望她离去的方向,似乎只要这样注视着才能感觉到他与她是靠近的,唇角不由得溢出一抹苦涩的笑意,雪云落没想到有一日你也会丢了心,再也寻不回来。

老师,阡陌,倾颜,愿你们一切安好,等我。雪清狂在心中默默地念,袖中的双手不由得一点点的收紧,在那苍茫的雪地之上似乎又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再定睛望去,却是空无一片。

前锋军在前,马步兵在后,负清风负老大雪阡陌等主将跟在队伍中央,两对人马同行,人数相同,速度相当,雪倾颜趋马靠一旁靠近了些,压低声音开口,“老师,在前面就要分开而行,倾颜几句话想告诉你。”语毕,不等负清风开口,又朝负老大拱手道,“负将军,可否借老师一用,分离时自当归还。”

负老大闻言一怔,对上那双别具深意的血色双眸,心中了然,“啊,你们年轻人的事儿还征询我这个老人家的意见做什么?我自然是不介意了,四殿下一定与很重要的事儿要跟你说,你就随他去罢啊。”马上就要分别了,不舍之情在所难免嘛,就像今晨时晚儿一般,到现在他心中还难受着呢。

“和负清风愕然的转眸,他知道雪倾颜是什么样人么,就这么将自己的女儿推出去了“老师,请罢?”雪倾颜见状,眸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扬手邀请道。

众人视线同时凝聚过来,负清风无奈的凝眉,策马离了队伍朝一旁的空地缓缓而去,雪倾颜朝父老大报以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随即趋马跟在了负清风身后。

只离了队伍一段距离,负清风便勒马停了下来,“四殿下有什么话就说罢。”

“这里还不行,到那边的林边罢。”雪倾颜扬眉一笑,策马径自走在前面,走了一段发觉身后的人并未跟上来,缓缓回首,果见负清风还立于原地未动,血眸一暗,唇边扬起一抹邪佞的弧度,“若是老师想让各位将士知道我喜欢老师的话,我倒是很乐意趁这次机会公开呢?”

这个…负清风闻言清眸一凛,平静的心中涌出几抹恼怒来,却奇异的没有生气,看到那张妖魅的俊颜,心中徵沉,趋马而行,越过那人朝河边而去。

看着那抹白影倏然越过,雪倾颜无声的笑起来,紧随而去。

到了河边,军马的嘈杂声渐渐的远了,负清风勒马停了下来,视线之内是一条细细长长的河流,并不宽阔,却奇异的绵长,触目望去,了无尽头,一边梅林,一边雪地,虽然已是冬末,气候依然未见转暖,梅花也依旧绽放枝头,一点点薄红在冬雪的映衬下更显清艳,没想到在这虚无之地还能看到这样的景致。

身旁多了一抹身影,负清风一怔,想到他身上的毒,迟疑了一下终究还问出口,“你的毒没事了罢?”他的伤终究是为了她,她担心关切一下亦属常事。

“我还以为你将我忘了呢?”听到这话,雪倾颜眸色一亮,唇角的笑意更深,她果然还是担心他的。思及此,心中又蔓延上那种无法言喻的幸福感,转眸迎上了那道清寒的注视,“风儿,即刻便要分离了,你就没有什么话要与我说么?”

风儿?他又这么叫她。对上那双温柔的眸,负清风蓦地避开视线,心中有些不自在,“似乎是四殿下邀我出来的罢,不过倒是有一句话要提醒,万事小心,不仅是你,你要督促少老三,遇事勿冲动0”少老三与爹打赌的事儿她也听说了,两人心中定有戾气,她在爹身边尚可克制,而少老三那边能克制他的只有雪倾颜了罢。此刻,她才恍然明白为何此次征战如此凶险,雪撼天还将雪阡陌雪倾颜派出,雪倾颜心腑深沉,行事小心,跟在少老三身边再合适不过。而雪阡陌英勇非常,虽欠缺了一分理智深锐,却有肝胆之气,与负家军的士气相同。

不知为何,此次出征她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此行务必要小心行事。探子报到,仙峡关的守关将军是兰国名将许冠捷,擅使流星锤,半生戎马,经历大战小站无数,不可小觑!魔门关原本的守关将军祝融臻被贬为负将军,又自幽城调来一名少年将军,未知来历,似乎在突然之间被破格提拔,既然能被破格提拔,必有过人之处,更需小心观测,谨慎对应。

若是任逍遥在这儿就好了,她便不用担心少老三那边,可专注攻打仙峡关了,可惜,那厮此次不论她说什么他也不随军而来。既然他无心,她又何必强求?虽觉得有疑,却未深究,任逍遥行事必定有他的打算罢。

“风儿,这是在担心我么?”雪倾颜闻言微徵扬眉,趋马靠近,倾身靠了过来,“若是风儿真的担心我,不若跟我一同去魔门关如何?”他也只是一说,毕竟还有负老将军,他只是不想与他分离。

“你真的要我去么。”负清风只是淡淡的开口,心知这只是一句玩笑话。

“风儿觉得呢?”雪倾颜扬眉轻笑,转眸看到小河对岸的梅花林时眸色一亮,倏然起身施展轻功越过河岸,折下一枝红梅,旋身回到了马背之上,“折花为君,君心勿忘。”语毕,倾身靠过去,将手中的梅花插在那如云的鬓发间,却并未起身,看着那小巧精致的耳垂,血眸一暗,那日他似乎不小心亲到了,那奇妙美好的触感还留在心中。”风儿无话可说,可是我有话要告诉风儿呢?”

他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耳畔,微微酥痒,负清风已经忍耐了他之前的举动,但在这之后已经无法忍耐了,徵徵偏头便想退离,谁料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雪倾颜,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雪倾颜疑惑的扬眉,“你的肩上有落雪,我只是想为风儿拂去而已。”说着,伸手轻抚上了那纤细的肩轻轻的拍了拍,食指中指倏然并拢,正欲有所动作却被倏然被一只手握住!在那只手握住他的一瞬间,握住手臂的手倏然一点,一切定格!

“你!”负清风一惊,身子已走动惮不得!他竟然有迷惑他,声东击西‘雪倾颜见状缓缓松开手,转而握住了负清风的双肩,将他的身子转了过来,俯首靠近那张徵有怒色的小脸,笑的魅惑众生,“老师,这声东击西可是你教授的呢?怎样,学生是否得到了老师的真传?”

负清风闻言只觉得一股热浪只冲天灵,这个人!压下心头膨胀的怒气,低低的开口,“雪倾颜,你到底想做什么。”她竟然又着了他的道儿!是,这是她教的,所以她更无言反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种感觉一点儿也不好!这里四下无人,距离队伍又远,他方才将她引到这儿时就早已计划好了,她竟然没发现,若有话说便是,他却点了她的穴!不知为何,她此刻竟生出一种作为猎物的危险感觉…该死,她修习内功的时间还不长,根本不足以冲破穴道!对了!小昭马统,那两个孩子方才听到爹那么说之后似乎没跟过…还有云追月!完了,云追月也被她事先派遣赶到仙峡关去刺探军情去了,她这是掘了自己的后路么?

“想做什么?”雪倾颜闻言微微蹙眉,认真的思考起来,“我想对风儿做的事儿太多了,不过现在时间紧急也只能做一样了口若是风儿想知道,以后有机会我再细细的说给你听好不好?一会儿我们便要分开了,我又怎能不留下点儿什么来留作纪念呢?”说着,原本握住双肩渐渐上移,抚上了那张清绝的小脸,触手薄凉柔润的触感让心中同时划过一抹涟漪,心中的波动是那么清晰,能让他心动的人也只有他了呢?对于别人他从不知什么叫欲望,可对于他,他却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即便他什么也不做。

那双渐渐灼热起来的血色双眸,负清风一震,此时此刻她若还不知他想做什么那她就太迟钝了!肌肤上那轻轻的摩挲更是难以忽视,终于忍不住开口,“雪倾颜,我知你的感情,但你不能强加于人,若你真的懂爱,便该尊重爱。你不能强迫我,你该了解我的个性,如是你真的对我”

“对你如何?”雪倾颜接下话,眸中某种色彩越来越浓烈,指尖游移到那娇嫩红润的唇瓣上,那水般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中一荡!视线倏然凝聚在那诱人的红唇上,生意亦是染上了淡淡的欲色,略显暗哑,“风儿,我自然尊重爱。可是你不同,若我对你相敬如宾,你只会离我越来越远,我只有不断的靠近你,你才有可能看得到我不是么?我不知为什么,你一直封闭你的心,不肯对任何人开启,若我不主动接近它,你会让打开它来接受我么?你不会,风儿不并孤独,你还有我,你身边还有很多爱你的人,只要你肯用心去看,就会发现。而现在我想对你做的事已想了很久了,上次被那个可恶的云追月打断,这一次不会再与任何人来打扰我们了。”

听到这一番话,负清风怔住,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那双深情的血眸,他竟将看得比她自己还透彻!她一直封闭着心,那是之前她以为她还能回得去的时候,而现在她没有闲念去观察身边的人。她的确很被动,她不会主动去接近任何人,所以才会被人说她人性单薄。

奶奶常说,不要觉得孤单,用心看看身边,你就发现许多美好,还有很多爱你的人,只有这样你才会觉得幸福。

可是奶奶,幸福是什么?

“风儿?”看着那双陷入回忆之中迷茫的清眸,雪倾颜一怔,又靠近了几分。呼吸交融,彼此的气息清晰可见,在冰冷的空气里凝结,熟悉的梨花气息源源不断的窜入鼻息间,随着呼吸深入肺腑,心跳一点点的加快起来,棒住那张小脸的双手微微一颤,终于忍不住俯首朝那诱惑了他许久的红唇压了下去,“风…”

随着一声低哑的轻唤,四唇紧紧地贴合,柔软甜美的感觉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眼前黑影压下,唇上一软,灼热的气息伴随着惑人的异香扑面而来,负清风当即惊住,迷蒙的清眸瞬间清晰,瞳孔在一瞬间放大!他,他吻了她?他竟然真的吻了她!飞离的神志蓦地回笼,回过神来反射性的想要推开他,这一动才发觉自己被点了穴,“雪倾颜,你,你放开…唔!”在她开口的瞬间,他炽热无比的舌倏然探入,让她措手不及!

那灼热的温度与她的薄凉形成鲜明的对比,几乎要将她融…放开?他怎么可能放得开?

听到那柔软惊愕的声音,雪倾颜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怀中抱着他深爱的人,终于如愿以偿的吻了他,他怎会轻易放开手?再加上他方才错失了反抗的机会,虽然他会无视他的抗议。何况,在下一刻还要分离,无论从哪方面,今日某人也是不会放开手得了。

他的味道如比他想象中更让他沉迷,甜美的气息,柔软的红唇,还有他的味道,让他疯狂的味道!

负清风知道此刻她根本不可能逃开,完全放弃了反抗,任由他无尽的掠夺,只等他展足了放开自己。明明不是心甘情愿的,可身体的反应却背叛了她,身子无法抑制的一寸寸软了下去,他的气息袭了她一身,无法躲避!火热的唇舌不知疲倦的攻城略地,他的火热似乎也染上了她的唇齿,灼热,酥麻,甚至还有微微的痛…透过长睫的间隙看到了那张靠得过近的面容,只看到那双紧闭的眉眼,完全的沉迷陶醉之色。

喘息清晰的穿透空气,小河边一红一白两匹骏马靠得极近,百般无聊的互相甩着尾巴,而马上那两抹紧紧相拥的身影几乎融为一体0连恋爱为何物都不知的负清风又怎能受得了如此长时间的吻,当胸腔内的空气一点点的被吸食殆尽,眼前的视线终于渐渐朦胧起来,他想憋死她么?就在负清风以为自己会晕过去的时候,唇上的压力陡然间消失,再次获得宝贵的空气,如获大赦,不停的喘息着“风儿!”看着怀中那几乎要晕过去的人儿,雪倾颜怜惜的俯身轻轻的吻了吻负清风的鬓角,血眸中的艳色鲜艳欲滴,视线紧紧地凝视在那张嫣红诱人的小脸上,没想过染上风情的他竟会如此娇艳动人,让他几乎难以抑制自己!原本清透如冰的肌肤如此染上了嫣红,狭长的凤眸氤氲迷离,微微流转间有何无法言喻的风情,经过亲吻的红唇愈发娇艳,此刻正喘息,洁白整齐的贝齿清晰可见,红与白更是尤为明显的对比,此刻的负清风真真是美到了极致!仙染上妖的魅,那种美,让人无法抵挡!

看着看着,便又忍不住俯身欲亲上去。

“雪倾颜!”感觉到他的意图,负清风顾不得喘息,冷声警告,氤氲水润的眸子渐渐冰冷起来。他竟然还敢吻她!

听到这一声警告,雪倾颜不再过分停了下来,眼角眉梢想流露出来的笑意宛若偷腥的猫一般慵懒邪魅,“若是风儿将那个雪字去掉,我更喜欢听。”他无比的确定,此生非他不可!方才那美妙的感觉简直让他疯狂,若不是看他要晕过去了,他根本停不下来罢?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放开我!”负清风简直不知此刻心中是什么样的感觉,又是怒又是羞又是急又是恼又…被雪云落看到了她的女儿身她还能那么从容的说只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如今她却有些乱了…原来,那时只不过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事情,她没当场经历才不会有此刻这样的复杂情绪。说到底,她不过还是个人,人在意的东西她一样在意,尽管淡薄。

“风儿!”雪倾颜突然低低的轻唤一声,定定的望着那双有些闪躲的墨眸,看清了那眸中如海般的沉静消失不见,心中涌上了强烈的震动!脸上的笑意尽数褪去,无比的安静认真,“你的眼睛”他的眼睛终于退去了冰冷沉静,而且是为了他!是为他啊!他一直想看到这一日,一直在等待着这一日!她的眼睛?什么眼睛?负清风有些混乱的思绪根本不懂这突然而至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心中有些纷乱,有些恼怒,声音也越发的冰冷,“我再一说,放开我!”她此刻的样子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这样的柑插让她不安,她讨厌这样!

今日的收获心满意足,雪倾颜也知她是真的发怒了,动手解开了他的穴道,还未来得及开口,一道冷风袭来,脸倏然偏了过去,这才感觉到疼痛,耳畔紧接着响起了马蹄的奔跑声!心中一震,去未追去,只是轻抚着被打了一耳光的脸,缓缓转身向后望去,看着那抹白影一点点的消失在视线之内,唇角的笑意一点点的溢出来,最终忍不住仰首畅快的大笑起来,“哈哈。

十七年的是人生里他从未像此刻这么开心过!如果他真的不在乎一个人,根本不会怒更不会乱,可是,负清风,你的心乱了,为我乱了!

负清风策马飞奔,也不知走了多久,直至看到了前方的队伍才停了下来,身后的那人并未追上来,看着双手紧握的缰绳蓦地放开左手,清眸中的震惊一闪而过!她在做什么?她这是在做什么?她是负清风,负清风怎会慌,怎会乱呢?她不会!她没有!

今日之事,她根本就不在乎,她不在乎…下意识的抚上唇,触及那灼热的触感顿时一震,脑中又浮现他方才突然认真起来说的一句话“你的眼…,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没问题!刚才她走的时候似乎给了他一耳光?她到底给做了没做?即便打了也是应该,那毕竟是她初吻,何况未经她同意!

雪倾颜,她以后一定会对他敬而远之,绝对。

一番心理争斗之后,负清风颓然的仰首,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我究竟在做什么啊”

“主子!”见负清风雪倾颜两人走了那么久都未归队,眼看就要到了分离的路口,小昭也开始担心,请示了负老大之后便策马回程来寻,远远地便看到雪地里那抹熟悉的白影,不由得扬声唤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负清风一怔,缓缓回神,握紧缰绳驾马迎了上去,”回队伍罢。”

小昭看着从身边一越而过的负清风,有些疑惑的蹙眉,也跟着调转马头跟了上去,走了几步又一疑惑的回首向后望了望,小声的自言自语,”奇怪?四殿下呢?不是跟主子一起离开的么?怎么现在只有主子一个人了?”

小昭的疑惑很快便被解开了,远处一抹银色身影骑着枣红骏马缓缓而来,原来四殿下在后面。

“这算完成了将军的交代了罢?”说着,小昭便加快马速朝前追去,与负清风平行,走着走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不由得转眸望去,只看到那张冷凝紧绷的侧脸,视线落在负清风微徵红肿的唇上时,疑惑的蹙眉,“主子,你,你的唇好像肿了?”没听说雪国有什么东西能在严寒冬日里咬人?

不过十三岁的小昭又怎么想到其他的地方去呢,只是这么一想,没想到出于关心的这一句,触到了某人方才压下去的恼怒。

负清风闻言无语至极,清眸中的怒色倏然凝聚,雪倾颜那个罪魁祸首!对于这个问题,负清风根本无法回答,只好闭口不言,只是加快马速追赶前方的队伍。

看着那抹越来越远的白色身影,小昭一头雾水,“主子生气了,为什么?”她难道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么?她只不过…迟疑的时间,后面的雪倾颜已追了上来,看到小昭在原地疑惑的自言自语,不禁好笑的扬眉,“还不走么?你家主子可都入队伍了呢?”

听到这声音,小昭反射性的转眸望去,险些被那张扬的笑靥刺到,愕然的点点头,“是,四殿下,属下马上就去,将军让四殿下也尽快归队。”

“嗯,多谢你了!”雪倾颜点点头,眼角眉梢都是止不住的笑意,随即策马急速而行,一声长嘶之后,马蹄带起雪花飞扬,落了后面的小昭一脸一身。

“好奇怪啊?主子那么生气,四殿下竟然这么开心?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小昭无意识的拂去时身上的碎雪,怔怔的望着前方那一前一后两抹身影负清风归队之后改变了位置,走在了雪阡陌身侧,一直低垂着头,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红肿的唇引起猜疑。

见负清风归队,负老大眸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偏头望向了雪阡陌身旁那抹白影,“风儿,怎么就一个人回来了,四殿下呢?”

话音方落,便听到身后一阵马蹄声,雪倾颜骑马由后赶了上来,也入了队伍,“负将军,倾颜也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负老大点点头,扬唇一笑,望着前端已然分开队伍,心中一怔,“前面就要分路而行了呢?此去凶险未上,四殿下务必珍重啊!”

“倾颜谨记,也请将军和老师保重自己!”雪倾颜闻言一震,眸中的笑意倏然褪去,侧目望去只看到雪阡陌的身影,与雪阡陌并驾齐驱的负清风被挡了个严严实实,丝毫不见,心中不免染上了几分失落,“阡陌,你也要保重!”

雪阡陌郑重的点点头,“你也是!”语毕,又朝一直静默不语的少老三微微颔首,“少老将军也请保重!”

“多谢二殿下,二殿下亦是同样!”少老三闻言拱手施了一礼,视线有意无意的望了负老大一眼,“负将军,您也悠着点儿,当心你的老命!别忘了我们之间的赌约!”

“少将军放心,本将军向来命硬,一定会比你长寿的!”负老大冷笑一声,心中却涌出几分怪异之感,这个少老贼是在担心他?哼!他才不信他会那么好心呢!

“谁的命长要比过才知道!你这次能否活着回去还是个未知数呢?”少老三踢了个铁板,不免有些生气,冷哼一声,调转马头随着队伍朝另一条岔路而去。

队伍分路而行,一点点的分离。

雪倾颜一直都未见着负清风,不禁皱紧了剑眉,眼看分离在即,沉声道,“老师可别忘记我方才说过的话!”留下一句话意味分明的话,不得不调转马头踏上了另一条路途,眼看那队伍分离,越来越一这一刻,心中的不舍瞬间高涨,几乎让他想违背军令直接随他而行!可是他不能,他不能违背父皇的嘱托,更不能做个没有责任心没有原则的男人‘负清风,等我。

队伍分离完毕,雪阡陌徵徵转眸看着身旁的人,那头低的都要到马背上了,终于还忍不住开口,“老师,你都要趴到马背上去了。”从方才一回来他便一直维持着如此动作,他不嫌难受的么?还有,他为何突然走在他身边了?虽然这是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但他却很在乎这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负清风闻言一怔,干脆整个趴在了马背上,枕着双手闭上了眼睛。雪倾颜那个家伙居然还要她记着他的话?他以为他是谁?懒得理他。

雪阡陌见状愕然无言,握住缰绳略略一拱手,“老师厉害!”他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哪有人在行军之中如此骑马的,但这个人是谁,这个人负清风,他想那么骑谁能说什么?

负老大却陷入了疑惑,满心疑惑却不能开口去问,真是急煞人也!四殿下果然厉害,竟然能引动风儿的情绪啊!不过,这两孩子方才到底说了什么话啊?怎么风儿一回来就跟一鸵鸟似地,他真的很好奇啊!但是又不能去问风儿,风儿那么聪明,他与四殿下约定的事儿可不能让她知道!不然,她肯定会生他这个爹的气!

由冰城出发到兰国仙峡关,历时一月,七万大军走走停停自然耗费颇大,又甚是扰民,所幸之事,听闻是负家军赴边关抗敌,所到之处,百姓都热情接待,负老大负清风的名讳更是人尽皆知,甚至还有一处专门为负清风立了祠堂供奉。

此时兰国却是陷入水深火热的夹攻之中,三国各有不同借口举兵征讨,北有云天却,负老大,少老三三路大军西下,东有燕归来进攻有雾川相隔的冥城,南有顾流烟,由焰国西江顺流而下直取邺城,武环宇同率领五万大军攻打焰兰两国接壤的蓝水城,六路大军同时蜂拥而来,兰国乱了。

兰国幽城皇宫大殿内一排凝重,沉沉的气氛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皇位之上端着一抹明黄色身影,皇冠上垂下的珠帘挡住了容貌,再加上那人又低着头,以手撑着下颚,只看到已然渐渐变黑的指甲,森然骇人。

大殿内群臣伫立,面面相觑,无人应声,安静到呼吸都清晰可闻,凝结的氛围让一众大臣大气也不敢出。

“报!”一声高喝,一名侍卫疾步入殿,伏跪与地,拱手道,“参见皇上,军马来报,雪,雪国雪国两位开国将军负老大少老三各领七万大军出征朝西而行,雪阡陌雪倾颜各为副将军,还,还有负清风亦随军而行,大军朝西行进,已与七日前启程,如今已到达雪国雁城。”

此话一出,大殿内一片惊愕之声!

“雪撼天真是太可耻了,竟然真的出兵攻打我们!”

“负老大少老三?哼!那两只老家伙想攻克仙峡关魔门关简直是妄想!

“雪撼天的两个儿子竟然也来了,好,这次就杀他两个儿子祭我军旗!

“那个负清风也来了,这个人可得小心提防!难道你们忘了那一出风筝计大破流烟城的事儿了?何况一“嘘!李大人,祸从口出啊!”

“啪!”一声惊响爆裂开来,坐于皇位上的轩辕煌在听到负清风那三个字时心中倏然掀起了沉溺已久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竟将头顶之上的皇冠直接摔到了地上,一声巨响,珠宝迸裂,支离破碎!少了皇冠的遮挡,轩辕煌额头上那道一指左右伤痕显露出来,伤口狰狞,隐见牙印。浓眉细目,薄薄的眼皮更显冷血薄情,满面长髯,此刻因怒气,长髯抖动,眼眸深处透出浓烈的杀气!”负清风?!哼,联就要看看他究竟有何能耐能破的了我双子关!云天却,背主弃义,人人得而诛之!联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以泻联心头之恨!此生若不能报这失国之仇,联有同此冠!”

百官闻言尽皆肃然,心惊胆寒!

人人心中都是疑云万千,云天却虽然断断续续跟随皇上,期间却从未跟过他主,总的算起来跟在皇上身边也有七年之久,没想到此次一次离国,竟然就此反叛,实在令人震惊错愕,更让人瞪目结舌的是他竟然为了一个男子背叛故主!

想来也是,在兰国的七年,除了征战时,云天却基本都泡在烟花柳巷,如此风流之人为了美色出卖故主也极有可能口那负清风被封为雪国第一美男子,究竟是美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能让人丧失仁义理智,何况那人还是名满天下的驭麟先生云天却!

众人正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徘徘徊徊,又听殿外一声高喝,一抹风尘满面的侍卫飞奔而入,扑通一声伏跪与地,声音嘶哑呼吸粗重,“卑职参见吾皇万岁!玉龙关八百里加急战报!”

轩辕煌身边的贴身小太监立即会意,走下来接过了文书,恭敬奉到了轩辕煌面前。

“念!”轩辕煌冷喝一声,跋扈的浓眉紧皱并拢,几乎归于一体。

侃是,皇上!”那隐含怒火的声音,小太监微微一颤,手指轻颤的打开了文书,站直身子念起来,“上启吾皇陛下,二月初云天却军抵,已火速攻下繁亭,繁亭乃玉龙之尾,繁亭已失,玉龙势危,望吾皇调兵遣将助守边关,某当效死命,粉身碎骨,恪守玉龙!臣下关克。”

“云天却!又是云天却!”轩辕煌闻言气极,拍案而起,气血上涌,当即噗出一口血来,当场气昏了过去。

“皇上!”

“皇上?!”

“皇上…,”

大殿内,瞬间乱作一团。

此时,负清风一行人行军七日,已达雁城,负老大不愿入城饶命,离城二十里的地方安营下寨。与此同时,少老三雪倾颜一行人已到了邻城,双城。

负清风最难忍受的便是骑马,总是不习惯,一停下来便宿与帐中,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半分。

小昭早已习惯骑马,就如走路一般,倒是马统有些吃不消,原本此次负清风不愿带他来的,可这海子坚定到底,将几个月所学的剑法尽数使了一遍,再三恳求保证,负清风这才同意了带他同行。其实,与燕溪离开有一定的关系,因为没人点他的穴了。说道燕溪突然间的消失,众人都有些瞳目结舌,纷纷询问负清风,却发现每问一次负清风的面色便冷一分,渐渐都不再问了。好奇总能杀死猫,一如雪阡陌,在宫中时便对燕溪很好奇,从眼前的行坐不离,到现在的突然消失更是引起了雪阡陌莫大的兴趣!

负清风实在太累,丝毫也不想离开床榻,连饭也是躺在床上随便吃了两口,很是敷衍的吃完便躺回去休息去了。小昭恐会吵到负清风,将马统一并叫出了营帐。

“…,一声轻盈,床上的人儿懊恼的皱眉,她现在连躺着睡都有些不能够了,还得注意点不能碰到某个饱受苦难的部位。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觉得骑马是一件多么潇洒的事儿,试过才知道,如今负清风算是彻彻底底的知道了…。

一天的奔波,众将士都累了,除了轮班守夜的巡逻队,所有人尽皆回帐休息去了。

夜半时分,寒风猎猎,黑云罩天,一抹颀长的身影鬼魅般的接近其中一个营帐,黑夜掩去了他的身影,那人安静的观察了片刻,熟门熟路的摸进了一个营帐。

负清风睡的正深,鼻息间嗅到了不属于这里的气息,柳眉一皱,人还未醒,就已有了反应口须臾,待那人进了营长,负清风的警戒性已将她叫醒,看到黑暗中那抹靠近的黑影,微微掀开的眸子倏然一暗!

正文 VIP 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那逆着帐外灯火的身影…

此人是谁?为何这身影会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待那人靠近时鼻息间嗅到了冷冽的淡淡香气,竟是雪阡陌?这厮半夜不睡觉到她的营帐做什么?好,她就成全他,看看他到底为何而来?

雪阡陌隐匿着气息,放轻脚步缓缓靠近了床榻,随着靠近,原本清淡的梨花香气渐渐浓烈起来,这是负清风的味道,世上独一无二的味道。她的轻功现在不是很好么?他到这帐中这么长时间他竟没有一点儿反应,也不过如此。

他只不过在怀疑那个燕溪而已,也不知他怎会突然跑他的营帐,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到了帐门口,他雪阡陌向来没有半途鸣金收兵的习惯,既然来了就进来,总不能白走这一趟不是?

走至床榻边,黑暗之中也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大概的身体轮廓,不过他都来了这么久了他怎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若是他是刺客,此时他早已没命了!现在他终于明白清狂倾颜云落他们为何那么坚持将未央离刖慕栖天河他们派到他身边暗地里保护他,功力真是够差劲的。

在看到他无恙之后,他心中那点纷乱竟奇异的退去,他鬼使神差的来到这里只是为了确认他是否安然,即便他不愿意承认。

他雪阡陌何时也变得这么扭捏婆妈起来?岂有此理!

思及此,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烦闷来,一拂袖便转身朝外走去,掀开帐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