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玉璃和楚长风,虽然也是他的血脉,他心中却从来只有楚长歌这一个儿子!

小尡子听罢,默默的垂下了头。

他自然知道大皇子对皇上来说意味着什么,陛下,也不过是红尘之中的一个痴人而已。

可,一举除掉太子和三皇子,他就当真半点不心疼吗?

……

旭王府中,红烛帐暖。俊美无俦的男子,轻轻俯身,压在美艳的女子身上,极为温柔的开口:“紧张吗?”

面色极是温柔,温柔却不达眼底。

皇甫灵萱面色一红,低下头,什么话都没说,意思却不言而喻。

楚长歌低低轻笑了声,扯下了帘帐……

缠绵之中,皇甫灵萱忽然看着自己身上的男子,轻声问:“殿下,你喜欢我吗?”

楚长歌抓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不喜欢,本王怎么会娶你?”喜欢么,这世上的美人,他全都喜欢。

皇甫灵萱红了脸,将自己的红唇凑了过去……

……翌日,她一觉醒来,身边已然没了楚长歌的身影。想起昨夜,脸色募然一红,在下人的伺候下穿衣起身。下人告诉她,殿下素来放浪不羁,所以今日不必去宫中请安,让她想做什么,就自己去做。

她点头,梳妆,描眉,褪去少女的青涩,眉宇间多了几分属于少妇的妩媚。在镜中看了看自己,满意的点头,这才出去寻他。

带着自己的陪嫁丫鬟,走过了几条长廊,便见着那人一袭华衣站立的背影。她正欲上前,转角处却忽然走出来一名男子,几个大步到了楚长歌的跟前,冷笑了一声:“王爷娶了王妃,就将本庄主忘了是吗?”

楚长歌玩味一笑,伸出玉骨扇挑起他的下巴:“怎么,吃醋了?”

那人偏过头不看他,显然是生气了。楚长歌笑了声,容色温柔,笑得弯弯的眉眼依旧没有什么温度,低头覆上他的薄唇:“本王就喜欢你这吃醋的样子!”

扬手一扯,那两人就到了假山之后,旋而,便是暧昧的声音传来,和男子的闷哼之声。

皇甫灵萱呆呆站在原地,如堕冰窟!她忽然想起来,皇兄的警告:“嫁给楚长歌,你定会后悔!”

她忽然想起来,那一日父皇母后逝世,他递给她的一方手帕。

她忽然想起来,昨夜他不达眼底的温柔笑意。

她却忘了,这个男人是世上最多情的男人,也是世上最无情的男人。他可以对着每一个的人说喜欢,也可以对着每一个人温柔,她皇甫灵萱,不过是他喜欢众多美人中的一个而已。

这天下男女的心,任由他一人撩拨,他却从未以真心相付。风流薄幸,名满天下!从前,她怎么就没想到这八个字的份量呢?

侍婢轻呼了一声:“公主,我们……”这可怎么办,新婚的第二天,驸马就……

皇甫灵萱徒然闭了眼,死死的咬着下唇,却还是因为生性高傲,留下了屈辱的泪水。攥着侍婢的手,轻声道了一句:“扶我回去!”

可,为什么,心里扎得这样痛,却半点都不后悔嫁给他呢?

侍婢应了一声,赶紧扶着她转身走了。

而假山之后,正在交缠的两人之中,忽然有一人抬头,看向皇甫灵萱离开的方向,笑道:“王爷,你的王妃走了,似乎很伤心!”

“若是本王放下你,去追她,你会伤心吗?”楚长歌轻轻伸手,捏着他的下巴,笑得玩味。

那人一怔,旋而笑道:“王爷还是留下吧!”话一说完,亦是主动献吻,缠绵火热。婉转承欢,楚长歌没走,他眸中却还是有水光闪闪。

这世上,爱上了他的人,注定只能伤心。因为他是楚长歌,是风流薄幸名满天下的纨绔皇子!他的心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停留,或者,只是因为他……无心。

可,他却不知,他所以为没有心的这个男人,曾经也动过心,也想过为人停留。

只是,这世上。

每个人都会有遗憾,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无能为力,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东西。即便是楚长歌,也一样。那么,既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便一直堕落下去吧……

……

打滚一万次,是个体力活儿。也是个挺损形象的活儿,太子爷在门口打滚,澹台凰在帐篷里头画地设防。

和皇甫轩的约定,也必然是要彻底将尉迟风的人打回去才行,所以她现下是半点都不容懈怠,很不想理会门口的那只妖孽。

但,耳边时而不时传来某人的哼唧之声,幽幽然若大海波折,一点一点从帐篷外头传入,澹台凰扶额长叹!初见时那个高冷莫测的太子殿下到哪里去了?就算现在改走蠢萌路线,也不必撒娇打滚吧?

真是倒三观,各种节操碎一地!

太子爷裹着被子,在门口打滚无果,又开始捶地,咚咚咚的声音,足以将人吵疯。门口防守的侍卫,看见太子殿下这苦逼的样子,心中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和极度的无语!

这还是他们的太子殿下么?虽然捶地打滚的时候,依旧是高华清贵,不损形象,也记得裹着被子滚来滚去,没给他们看见什么狼狈的样子,但这件事情根本做起来就很*啊!

澹台凰忽然想起当初在东陵的时候,门口那货就说过,要是父王不同意他们两个婚事,他就要漠北的王庭门口打滚一万次。没想到今儿个还玩起真的来了!

正在她抑郁之间,门口捶地的声音更大了,她终于忍无可忍,几个大步出去,掀开帐篷,无语的看着他:“你闹够了吗?”

“还没有!”太子爷支起精致的下颌,好整以暇的扫着她。

澹台凰被成功的噎了一下,低头看着那某人,嘴角一抽再抽,终于道:“你要是再闹,这辈子就都别想了!”

于是,太子爷面上慵懒的笑意成功顿住,然后眼睁睁的看见澹台凰放下了帐篷的帘子,回帐篷去了。旁边的侍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同情,居然大着胆子开口劝慰:“殿下,毕竟你们还没有大婚,太子妃这样,也是正常的!”

他们都是殿下的亲卫,现下已然明白了帐篷之内那个人的身份,但长久的训练之下,他们自然也都很知道闭嘴,这样的消息若是外泄,是会死人的。

这话一出,太子爷微微挑眉,抬头看向他,低声道:“是么?”难道是这个原因?

因为没有成亲,所以她才百般推脱?但,若是这个原因的话,他似乎是应该尊重她。这般一想,心头烦躁之感顿生,若要等婚礼,看现下的情况,他还当真不知道要等多久!

侍卫很诚实的点头:“殿下,是这样的,哪有姑娘家还没成婚,就……要是被发现了,是要浸猪笼的!”

澹台凰没听见外面在说什么,只是没听到那恼人的打滚捶地之声了,心情这才算是平静了一些。对着门口叫了一声:“让韫慧来见我!”

门口有人答了一声:“是!”

然后顶着太子殿下诡谲莫测的眼神,很没出息的抖了一下腿,呃,就这样回答“是”了,要是真的把那个韫慧叫来,爷想侍寝的事情不是更加没戏了?颤巍巍的看着太子爷,等着对方的眼神回复。

他这般凄凄哀哀的看着,太子爷终于冷冷哼了一声,示意他可以去。

他飞奔离去,君惊澜便也起身,魅眸一扫,凉凉警告道:“你们今晚都看见什么了?”

众人飞快摇头:“我们什么都看见!”这年头,做人不仅要学会装聋作哑,还要学会适当装瞎!

然后,太子殿下看了一眼地上的被子,面上隐隐露出嫌恶之色,一旁的侍卫们当即会意,马上奔走去拿新的被子来。

不一会儿,韫慧就到了。

到了门口,看着君惊澜面色不太好看,咽了一下口水,行礼,然后飞快的奔进了帐篷。

她进去之后,东篱也在这会儿到了君惊澜的跟前,先禀报了莫邪的事情,才说起殷家之事:“爷,属下已经确认,殷嫣歌带来的是殷家的众位长老,也有暗线查到他们已经得到了慕容馥的授命,看样子,是冲着这场仗来的!”

“江湖中的人……”太子爷好看的眉头微皱,一时间也略微有些头疼。江湖和庙堂,是两个不同的地界,各有各的生存法则,当初师父冷子寒,是魔教教主,也算是无冕之王,可现下他隐退了,现下江湖中人参与到争战之中,倒还真是有些麻烦了。

顿了一会儿,终于沉下眼眸,魅眸中闪过锐利的冷光,如同冰刃,凉凉开口:“派人从殷家总部切入,最快的时间之内,拿到殷家所有的资料!若是殷嫣歌一定要涉足这场争战,便血洗殷家!”

不知江湖中人是何种生存法则,便以最血腥的手段处理!

东篱赶紧低头,答了一声:“是!”便以极快的速度消失。

而帐篷之内,韫慧和澹台凰也已然商讨完毕,表情凝重的出来了,一副肩上担当了大任的样子,倒让君惊澜有些诧异。敛了各种关于侍寝的心思,进了帐篷,澹台凰却没什么好脸色对他:“不打滚了?不捶地了?”

君惊澜轻笑了声,几个大步上前,与她对视,懒洋洋的笑道:“打滚,捶地,求侍寝,爷的颜面今日算是丢光了,太子妃就这么一点面子都不给么?”

“你明知道我心烦!”尤其莫邪忽然对她出手,现下澹台灭的态度也变成了一团迷雾!

“莫邪离开了澹台灭的营帐,与尉迟风并无任何交涉!”君惊澜很快的将自己收到的消息告知她。

澹台凰微微蹙眉:“那你的意思,是这次对我出手,应该只是莫邪的个人行为,和澹台灭没有关系。而澹台灭应当还是准备与我合作?”离开了澹台灭那边,又没有和尉迟风勾结,也许都决定一个人离开漠北了,预计她八成是想太多了!

太子爷微微勾唇,笑得高深莫测:“这一点,爷并不能确定!毕竟澹台灭如何想,都只是他个人的心事,人只能猜,却不可确定!以他的蠢钝,还是想对付你,是很有可能的。但能够确定的是,莫邪这次的行为,和澹台灭没有关联!”

这话一出,澹台凰才微微放下心来!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云起便来求见,云起是知道她的身份的,倒也不必遮掩,她对着门口道了一声:“进来吧!”

云起便几个大步踏入,看见君惊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行礼,难怪外头的守卫不像是他们漠北的人,原来如此!只是北冥太子这次来了,怎么都没支会他们一声?

见他还在认真行礼,澹台凰打断了他:“有什么事情说吧,特殊时期不必太拘泥于礼节!”

“是!”云起应了一声,又接着道,“尉迟风回去之后,又召集了东陵边城的兵马,现下已然拥兵五十万,在金草地之外的祁连山附近驻扎,看他的样子,是不准备再玩花样,要打一场硬仗了!”

在草原之上,四处旷野平原,很多战术也根本无法实施,打硬仗虽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却是最简单有效得出结论的方式!

这下,澹台凰倒是轻松了不少,丢了手上的笔,抬头看着他:“澹台灭那边怎么说?”若是打硬仗,倒是不用费脑力了,直接用武力解决,省事儿,也不必她再想什么如何防守!

“二王子那边递了书信过来,在这里!”说着,便递给澹台凰,并接着道,“二王子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合力去打,南北包抄,夹攻尉迟风!殿下,您觉得可行吗?”

澹台凰看了一下,大抵是明白了,便也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是否联合的事情,我再想想!”莫邪的事情,到底还是让她有点不安,尤其君惊澜如此善于揣度人心的人,也说澹台灭那蠢物很有可能还想对付她!

云起皱眉:“殿下,您可是还有什么考量?”

“明后日就会有结果,这个结果韫慧会给我!”澹台凰红唇微勾,笑得极为神秘。

见她这幅模样,云起便知道她该是胸有成竹了,不再多问,道了一声:“属下告退!”便退了出去!

他这一出去,君惊澜便轻笑了声:“看来你是真的给了韫慧一个了不得的任务!”

“那是自然!”澹台凰高高扬起下巴,正准备得意一番,门口忽然闯进来一个人,正是刚走没多久的东篱,“爷,不好了!星爷被翠花,被翠花……”

“被翠花打了?”澹台凰头也不抬,那两货最近总是打架,谁打了谁也不奇怪!

“不是!”东篱摇了摇头,面色几乎是惊恐的道,“爷,您还是出去看看吧,星爷已经被摧残的不成狼型了!”

从未见着东篱如此模样,太子爷也有些微诧,举步踏了出去。澹台凰很快的把人皮面具戴好,也跟着跑了出去,这翠花不是杀狼了吧?

等他们看到小星星的时候,它已然毛发凌乱,神情恍惚,四只蹄子摊开,平整的躺在地上。

澹台凰咽了一下口水:“这,这是怎么了?”

太子爷看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一旁昂首挺胸,十分得意的翠花,沉吟了片刻,开口道:“看样子是强行交配了!”

澹台凰:“……”整个人已经完全惊悚!

太子爷却忽然缓步走到翠花的面前,翠花咽了一下口水,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人类中不好对付的角色,又是小星星的主人,不会是要为小星星出头吧?想着,往后面退了一步。

“别怕!”太子爷的语气很是温和,微微蹲下身子,竟也没顾忌自己的洁癖,如玉长指伸出,摸了摸翠花的脑袋。然后,非常低声下气的向动物请教经验,慵懒的声线也十分温柔,“你是如何成功的?教教爷!”

太子爷已然沦落到要向动物取经的地步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翠花都成功了,他还没成功,这还有天理么?

翠花:“……”

 

☆、041再多折腾几次,爷只能跟着小苗子混了

太子爷的哀怨之气实在太浓,以至于就连那空气中都满是酸味,这不是醋意,而是各种求而不得的心酸,各种心灵哀怨的鼻酸。

那歪着脖子倒在地上等安慰的小星星童鞋,等着主人抚慰给自己报仇的悲催星爷,一听见这话,原本就只剩下了半口气,现下剩下的那半口气也咽下了!成功的厥了过去!

东篱同情的看了两眼,终于因为实在不忍直视而默默的侧过头。谁都未曾想过,那风光无限的星爷,会有这一天!从天上摔落到泥泞里的人,往往能引起人更多的同情和叹惋!

翠花毕竟不是人类,比爪画蹄了半天,也不能准确的将自己的意思都表达出来。

最终,是独孤渺站在一边进行了解说,他是所有过程的观摩者:“事情是这样的,刚刚草原之上,有了身段极好的姑娘,从此处经过,她体态玲珑娇小,所以弯下腰之后,小星星正好能够到!”

这般一说,大家都诧异的偏头看向他,等着下文,尤其被君惊澜一句话雷的半天没嗝出一个屁的澹台凰,也十分需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让小星星被干掉了不说,还搞成这个鬼样子!

话说小星星的毒牙和速度堪比武林高手啊,难道翠花这么厉害!

“这只狼和所有的色狼一样,都非常喜欢身段很好的女人,于是猥琐的冲上去,保住那女人的后腰!你不要误会,那女人的衣物都穿得好好的,所以和小星星并没有什么肢体接触,但是它笑得非常开心灿烂,一张狼嘴长得很大,眼睛已经因为过度开心而眯到不见了,九条尾巴也耸上天……”独孤渺十分有耐心并十分具有画面的感的描述小星星那时候猥琐的样子。

这下,所有人都看向躺在地上快死不死的某只狼,素来就知道它好色,见着女人就喜欢埋胸,倒还不知道它还有这种技巧钻研!好色猥琐程度已经超过了一个猥琐的人类!

而他在描述之间,翠花也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头上雪白的狐狸毛都因为生气而竖了起来,一张狐狸脸也凶狠的鼓着,像是里头放进去了一个气球!

韦凤在独孤渺的后头,默默的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郁闷道:“唉,都怪回漠北的时候,我没有看好它们,它们偷偷去青楼转了一圈!看这样子是学坏了!”

澹台凰咽了一下口水,瞅着独孤渺,接着问:“然……然后呢?”难道是猥琐得太高兴,一兴奋晕过去了,最终被翠花摧残?

独孤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然后,被翠花看见了,它爪上藏了一块大板砖,小星星因为太开心,没注意到,一步三摇,风情的走到了小星星的身后……”

在他这般动情描述,很不知道这样啰嗦下去,还要磨叽多久的情形下,一旁树上的半城魁终于忍无可忍,简单粗暴的打断了他的废话,几句话非常简洁的吐了出来:“突然袭击,一板砖拍上去,小星星被打晕!然后翠花拖着它去了那片草地,天色太黑,具体是如何摧残的我们没看清,等我们看清的时候,小星星已经被这样拖出来了!”

再给独孤渺描述下去,恐怕还有突然一伸手,小星星过于开心,所以没有没有发现,最终被敲晕!如此这般唧唧歪歪的扩展,说不定还要描述一下草地是如何波动。还是他简洁的说清楚好了!

但是,被他打断的独孤渺就非常不开心看,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打断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行为吗?”

“我现在知道了!”半城魁从善如流!

独孤渺:“……”

可,比他们更加生气的,是小星星童鞋!它原本已经晕得差不多了,忽然听见这样的话,登时气得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一只前爪叉腰,一只前爪恶狠狠的指着他们,头上凌乱的银发在空中乱舞,整只狼看起来狼狈又愤怒,瞪大眼恼火的发出一声:“嗷呜!”

——你们这两个该死的,看见伟大的星爷,被人家敲晕,还拖走这样对待,你们居然见死不救!你们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这一生气,一张狼嘴上下翻飞,无数口水从嘴里喷射出来,一点形象都没有。泼妇骂街外带一场口水雨!

原本它先前对那个姑娘做的事情,就够让他们咂舌了,现在还来这么一出,半城魁和独孤渺几乎是看呆了!现在的动物都怎么了?都怎么了?!

强撑着精神力骂完了往地上一倒,又呈瘫尸状!

这一道,韫慧胆子比较小,忍不住问了一句:“它怎么了?”

澹台凰看了一会儿,见那小星星童鞋再也木有爬起来的架势,终于得出结论,并开口评价道:“也许是回光返照!”

说完之后,看向君惊澜,眼神有点发虚,毕竟这小星星是他的爱宠,翠花是她养的,这就整成了这副德行,他作为主人,如果要给个交代,似乎是一件挺麻烦的事儿!

而太子爷这会儿,还蹲在身子,那如玉长指也还搁在翠花的头顶,狭长魅眸看向翠花,那慵懒声线中满含赞赏:“简单,粗暴,做得好!你到底是个聪明的,若是如爷一般,怕是十几年都指望不上!”

这般说完,又微微偏过头,狭长魅眸中含着隐隐的幽怨,充满暗示的看向澹台凰。

澹台凰嘴角一抽,默默的四下看看,做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倒是旁边的凌燕等人很会意的偏过头,在澹台凰看不见的角落偷笑,北冥太子这该是憋狠了!

等了好一会儿,星爷的御用兽医才算是来了。真就当是折腾孩子一样,折腾了半夜,清洗干净之后包扎,然后凄凄惨惨的躺在床上,一副已然不行了模样,狼嘴之中时而不时的哼唱几句歌:“嗷呜嗷,嗷呜嗷……”小星星呀,地里黄呀,十五岁呀,没爹没娘呀……

眼泪也是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仿佛已经饱经了风雨的摧残,承受了所有的世间苦楚。银色的皮毛也因为它的凄惨,也失了光泽。

翠花在一旁吃香蕉,嗤笑:“嗷!”你明明只有十四岁好吗?

星爷愤怒的抬起上本身,伸出一只爪指着它,一指,狼脸一僵,腰闪了,“砰!”的一声,倒了下去!然后开始接着哭:“嗷呜呜呜……”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就连主人也不给星爷出头,就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咳咳……”澹台凰在一旁看着,就连素来不太喜欢这只狼的她,这会儿也不禁有些同情,浑身上下都缠着绷带,这也太惨了!是以,她十分不赞同的看了翠花一样,眼神曰:干得好!但还是下手太重了一些!

也就在这会儿,她身后那某人,忽然伸出铁臂,拦住她的腰。

暧昧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看着小星星,充满暗示和威胁意味的道:“爷真想把你也摧残成它那样!”

澹台凰通身一抖,背脊已经僵直,一阵一阵的阴风从背后卷席而来,扣住她腰的手,力道也重了几分。她微微倚在他怀中,十分实事求是的道:“我和小星星可不一样,我没有抱着任何男人的腰……呃……”

接下来的话她说不出口,却没忘记加上重点:“我没有犯这样严重的错误,所以你也不需要这样摧残我!”伤不起,从前是人类影响动物,现下怎么就变成动物影响人类了呢?

她这话一说完,颈间像是被蚂蚁轻轻咬了一口,又蛰又痒,还有软软的舌头微微舔舐在上头的感觉,没引起她的任何*,反而整个人更加僵硬了一些。

旋而,听到他低沉了几分,又十足惑人的声线从耳畔传来:“但是爷很喜欢它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

这话一出,她只感觉自己的脖颈又麻了一些:“你稍微离我远一点,离得太近了空气不畅通!”何止是不畅通,基本已经吓得头皮发麻了好吗?

话音一落,他忽然执起她的手,放在他身上,满意的看到她通身一僵,旋而暧昧开口:“太子妃,真要憋坏了!”

“嗷呜呜呜……”小星星开始玩命的哭泣!声音极大,足以将屋顶掀翻,那两人刚刚酝酿起来的暧昧情愫,也很快的被破坏了个一干二净!

澹台凰一把将他推开,脸上着火了一样,飞快的奔出了帐篷。还颇有种把自己的手剁掉的冲动!她隐隐有一种预感,她若是真的和那妖孽发生点啥,估计她现下的情况比小星星更惨!

但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之后,又觉得这样似乎是太残忍了一些,于是陷入了深度纠结!

而帐篷之内,太子爷杀人般的目光扫到了小星星的身上,魅眸眯起寒光,极为冰凉慑人,凉凉开口呼唤了一声:“小星星!”

星爷抹了一把眼泪,凄苦的看着他:“嗷呜!”叫星爷做什么?

“故意的吧,嗯?”语气又冰凉了几分。

星爷把狼头摆过去,发出一声愤恨的:“嗷呜!”当然是故意的,星爷现下这样惨,你不安慰星爷就算了,还想当着星爷的面春风得意,星爷如何可能让你得逞!

太子爷见状,声线很快的冷了几分,冷哼了一声,道:“这一年的零食,你都不必吃了!”

“嗷呜!”星爷很生气,不吃就不吃!

“想必翠花是会很喜欢吃的,爷真是越来越喜欢翠花了……”太子爷偏头看向翠花,眸中赞许之色极为浓重,对它今日简单粗暴的行为,进行了最为高度的赞扬和褒奖。

这下,小星星基本是哭瞎了!不敢置信的扭过头,便见着主人十分温柔的抚摸着翠花的头,然后开始非常怀念大明湖畔的那根上吊绳,呸,是在东陵用过的上吊绳。

被美男子抚摸脑袋的感觉,是让花爷非常满足的,听说还有零食,更开心了!是以,给了小星星一个极度挑衅的眼神!

星爷接收到眼神之后,白眼一翻,终于成功的被气晕了!伟大的星爷,在被强行交配之后,不仅没有得到任何安慰,还将要走上被抛弃的道路,这让它如何有勇气活下去!

澹台凰在帐篷门口站了半天之后,终于深呼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加油打气!管他的,早死晚死都是死,今个儿翠花和小星星都成事儿了,她再磨叽,这不是太温吞了么?显然不符合她处事果决的风格!

而且,要是真的让那妖孽对她采取简单粗暴的方式,那不是坑爹了吗?

于是,在综合考虑之下,她终于决定拼了!握起拳头,狠狠的给自己打气,然后扭过头,十分霸气的往帐篷中,是了,现在吃了那妖孽,她还是掌握主导权的,要是真的将他逼急了,情况就对她不妙了!

这般想法一出,脚步更是虎虎生风,女霸王扬手一掀,帐篷开了!屋内绝色男子身长玉立,墨发轻扬,绝美的侧颜叫人呼吸一滞,见她竟然回来了,薄唇勾起,魅眸中更是笑意满溢:“太子妃,想通了?”

话音一落,她忽然冲上前,一把将他扯住,往墙壁上一带,俯首便吻了下去。行动,永远是最好的回答!

翠花都能有的魄力,她澹台凰能没有么?

君子兰的香味,永远是那般醉人心脾,缠绵相往,缱绻相缠。衣襟渐落,太子爷今日看在她主动的份上,也没有争什么主导权,竟如同酥软了骨头一般,任她施为。

狭长魅眸中慢慢染上浓浓焰火,极为灼人。

半晌之后,澹台凰忽然捂着肚子顿住了!

“怎么了?”太子爷的心中顿生了不好的预感,低下头睨着她,微微计算一下,上次从东陵回来的半路上,发生的那一次意外,似乎也就大概是月初月尾的时候。

澹台凰苦逼的抬起头,眸中隐隐有泪光闪烁,一头栽倒在他光洁的胸口,上面还有她刚刚留下的红痕。咬牙忍痛道:“我今天其实是真的想吃了你的,但是实在不好意思,我大姨妈它不同意!”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巧!

他低下头一看,一片嫣红。顿时一张冷艳的面容之上闪过各种情愫,当然,最最严重的难熬的隐忍!她倒真会挑时间,将他撩拨到无法隐忍的时候,忽然来这一茬!

看她表情越发疼痛难忍,也到底是记得她是会痛经的,凝聚了内力在掌心,轻柔的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但魅眸中的火焰更为明显,闭上眼平息了半天,也没隐忍下去,整个人已经挫败到极点!抱住她因为疼痛而颤动的身子,几乎是从牙缝里面磨出了一句话:“太子妃,跟你在一起,爷时常有挥刀自宫的冲动!”

或者,迟早有一天他憋得不需要挥刀,也与已经挥刀无异!

澹台凰趴在他身上,也因为过于尴尬,额头滑下冷汗一滴,默默的举起一只手发誓:“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出意外,下次就算有天大的事儿,房子着了火,我也不再这样对你!”

这般说着,将举着发誓完毕的手,十分心疼的拂过他潋滟如画的面容,表情非常温柔,心中一阵暗爽!这绝对是这王八蛋威胁她要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最后遭遇了报应!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看似心疼,实则心中比谁都高兴的心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去给她找干净的衣裤和月事布。

又折腾了约莫三炷香的时间,终于一起躺到床上开始了盖棉被纯聊天的岁月。澹台凰十分愉快的窝在他温暖的怀中,顶着满头的黑线,听着来自头顶的他幽幽的叹息:“再这样折腾几次,爷怕是要跟着小苗子混了!”

“最后一次,我发誓,绝对是最后一次!”澹台凰飞快的举手保证!

如玉长指微微撩过她的青丝,忽然俯下身,十分暧昧的在她耳边道了一句:“要不,我们试试后面?”月事,对这个是没影响吧?

“滚!”澹台凰的回答也十分简单粗暴!

于是,这半夜,太子爷十分耐心的开始循循善诱,希望澹台凰能同意他的建议。

直到澹台凰给回了一句,你不怕我正好拉屎之后,表情变得十分惨绿,似乎想吐,以至于眉间朱砂都隐隐失了颜色,闭上嘴,抱着她的腰,没敢再吭一声。

……俺是山哥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意外,下次绝对让你们心满意足的分割线……

翌日,一大早。

漠北的青葱草地之上,是悠荡的风。澹台凰肚子疼了半夜之后,倒也好了不少,顶着人皮面具,去和云起等人商量国事去了。

避风坡上,一道月白色的颀长身影,站立在此处。他微微抬起头,看向天边舒展的白云,薄唇微微扯出半丝浅淡的笑意,倒也是心情舒爽。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听那懒散之中带着一丝凌厉的步调,他大概便能猜到来者是谁。头也不回的道了一声:“北冥太子好兴致,竟也有趣和本宫一起看景么?”

这话一出,君惊澜剑眉微挑,缓步到了他身边,亦仰头看向天空,只是,他看见的不是云,而是飞鸟。懒洋洋的勾唇,闲闲道:“玉璃兄不觉得,你该回国了么?”

楚长歌的婚礼之上,楚皇当众说的话,他都收到了,他不信楚玉璃不知。

楚玉璃扯了薄唇,倒也没露出什么失落的颜色,只反诘了一句:“北冥太子,这是在赶人了吗?”

“岂会!”即便是赶人,以太子爷那高华清贵的形象,是永远都不会承认这样的说词的,但话锋一转,却又道,“本太子不过是为玉璃兄的前程挂怀,玉璃兄即便不担心自己,难道也不挂心楚长风被人推上风尖浪口吗?”

君惊澜显然是将一切相关事件都打听好了,非常热心的向楚玉璃分析了楚国的局势,并充满了友谊的告知他现下的情况,暗示他该回去了。

楚玉璃轻笑了声,看向晴空飞鸟,轻声道:“上次在东陵,你我没有断出一个胜负!”

这事儿,便是说上次在东陵比箭,原本是几场几场的下来,楚玉璃和君惊澜也是有一局对战的,但是因为澹台凰的那一句,好大一只蚊子,和拍打了皇甫轩的行为,让一切事件全部泡汤!

“本太子也正有此意!”君惊澜闲闲笑了声,魅眸中也眯出半丝冷光。

两人这话音一落,暗处的隐卫们,都飞快的上前,将弓箭恭敬的递给他们。一个精致华美,布满了宝石,只一眼看去,便能知道价值连城。一个轻若鸿羽,蚕丝造弦,同样名贵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