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澹台凰一秒钟拉长脸。

君惊澜的脸色也瞬间黑得厉害,这臭小子还学会了诬告,真是岂有此理!他正想着是先教训这个臭小子,还是先对澹台凰解释这纯属胡说八道之时。

澹台凰已经扭头就走,高声道:“唉,果然男人都是一样,到手了就不珍惜了!我还是收拾收拾包袱,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吧!”

她当然知道君尘是在胡说八道,但是如果假装一下自己已经相信,而且非常生气,那君惊澜就可能不跟她计较什么瑾宸男人不男人,她说他是土包子,就连自己前几日打算偷溜出去玩耍的事儿,说不定也一起原谅了。

所以假装一下生气,也是很有必要的。

“我……”君惊澜赶紧跟上,偏头看了一眼君尘得意的嘴脸,冷哼一声,“站五个时辰!”

说罢,大步跟上澹台凰的步伐。

虽然是下令这样体罚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但是他心里也清楚,恐怕他前脚刚走,这小子就把铅块扔掉,该干嘛干嘛去了。但是不说这句话,就不能令这臭小子明白自己的怒意,日后便更加不知收敛。

于是,又要多站两个时辰的君尘,也开始不明白自己和父君这一场大战,是谁赢了谁输了!

君御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肩膀,“如果娘亲将这件事情当真了,那个宫女的性命父君不会留,你接下来的日子,也会更加难过!”

他也不明白,阿尘向来很机灵,这次跟父君对战,怎么会犯下这种真的会激怒父君的低级错误。

“如果娘亲生气到离家出走,父君也许会打断你的腿!你自求多福吧!”君子悠同情而又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推测。

如果娘亲真的生气了,甚至气愤到要离开家庭,君尘被父君打断腿是很有可能的!

君念卿看了一会儿,也发现这情况不对,而且君尘的表情看起来太辛苦,似乎下一秒钟就要坚持不住了。又听了君御和君子悠这几句话,于是她哇的一声哭出来,扭头就走:“呜呜呜,三哥哥快不行了!念卿去给三哥哥买冥币……”

君御和君子悠对视一眼,同时道:“我们也去准备一点吧!”

说完扭头一起走。

“喂!你们一个都不救我吗?喂……混账,喂喂!”君尘气得跳脚。

等那几个人走远,他如君惊澜所料,一把将手上的铅块一扔,旁边的侍臣们看见了也假装没看见,他们其实也很纠结,三殿下总是这样阳奉阴违,不告诉爷吧,爷知道了会剥了他们的皮,告诉了吧,就会面临三殿下足以令他们生不如死的恶整!

活着已经如此辛苦,还要夹在他们父子常年的斗争之中左右为难,唉……

“哼!”君尘冷哼了一声,对着侍从们一通警告,“你们谁敢告诉父君,本殿下剥了他的皮!”

说完,大步就走。虽然他还只有三岁,但是这警告的话,说得比大人们都有气势。

走了没几步之后,他喃喃自语:“家里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得罪了父君那个小气又不男人的娘娘腔,娘亲有了夫君也不管儿子的死活,兄弟姐妹一个比一个无情、冷血、类比禽兽、没有爱心。唉,以后说不定还有什么惨日子等着我。我还是收拾收拾,离家出走吧……哎……”

还没走几步。小琛子的声音传来:“三殿下,爷早就料到您会想离家出走。不过爷说了,说您要是真的敢离家出走,让皇后娘娘担心,他就打断您的腿!”

君尘:“……”

------题外话------

山哥坐在轮椅上,艰难滑行。

众山粉:山哥,你这是怎么了?王兄的腿都好了,怎么你的腿又废了?

山哥伤心抹泪:昨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们有人的月票没有投给我的《逃嫁太子妃》,我一个伤心,从床铺上掉下来了,把腿摔断了……~(>_<)~

众山粉:……!得了,票都给你,你保重着吧你!

山哥赶紧接住月票,高兴得一跃而起……

众山粉看着山哥跳跃起来的腿:山哥,你的腿不是断了吗?(⊙o⊙)…

山哥笑脸僵住、拔腿就跑:呃,那个啥!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番外】:在皇后面前,朕就如同一只小老鼠

“君惊澜,我觉得这情况有点不对!”澹台凰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望着不远处的绝世美男子,那张明艳的脸上贴着自制的面膜,一片白花花的如同地狱里的白无常,一张脸大半都被遮住,只能看见一双明媚的凤眸。

正在看奏折的男人听了,抬起头望向她,狭长魅眸微微眯了眯,饶有兴味地问:“什么不对?”

这一问,澹台凰像被打了鸡血,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因为坐起来的时候实在太激动,以至于脸上的面膜也随着她这过于激狂的反应掉了下来,脸上湿哒哒的发亮,面目却很是严肃,对着他认真地表达:“上官子风你知道吗?七七说东他不敢往西,说南他不敢去北!”

君惊澜闻言,点点头,把奏折放下,看向她,闲闲问:“嗯,所以?”

“还有尉迟风和独孤城,他们两个,对凌燕和韦凤也是千依百顺!尤其上次宴会上,你那是没看见那姿态,她们两个呀,就潇洒跋扈的像是慈禧太后,那两男人活脱脱就是伺候太后的太监!”澹台凰说着,表情更加严肃。

“嗯,所以?”他还是重复这三个字,魅眸幽幽看着她,面上慢慢扯起点玩味的笑意。

澹台凰看着他这笑,心里就有点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但是我们家就不是这样,总是你压迫我!对比一下其他人的家里,你觉得我们这样合适吗?”

君惊澜会意,面上的笑意依旧漫不经心,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在桌面上敲打,同时闲闲地道:“朕的皇后,你似乎忘记了,关于爷的惧内之事,早在你我成婚之前,便已经在流传!整个北冥无人不知,爷对皇后有多么顺从。这天下,更无人不知爷的‘惧内’之名!”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她就来气!

一口气堵到胸口,她咬牙切齿的站起身,指着那个臭不要脸的:“你?你惧内?就你还惧内!”

说到此处,她的表情变得苦大仇深,脑海中慢慢回忆自己多年来所受的种种压迫,想着这贱人的各种自恋和嘴贱,还有自己隔三差五就被气得几欲吐血的状况,千言万语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最终汇聚成一句无比粗俗的言语——

——“放他娘的狗臭屁!”

“难道不是么?爷觉得众人的认知十分正确,皇后就如同一只百年难得一见的母老虎,爷就如同一只小老鼠,每日在虎口旁战战兢兢,于风尖浪口上小心翼翼的生存!”无视她一副饱受世人误解和人间摧残的模样,他答得愉悦而闲散,一双狭长魅眸也懒洋洋的眯了起来,这表情,再配上这一段话,似是对世人的真知灼见,颇为认同且得意。

澹台凰咬牙,觉得自己脚丫子有点痒,看着那个据说活得像小老鼠,小心翼翼又战战兢兢的混蛋,甚想一脚踩上他欠扁的脸。

瞪了他半天,看见他面无愧色,容色坦荡,仿佛那些鬼话描述的都是实情,她恼火的躺回床上,把刚刚从脸上掉下去的面膜捡起来,重新贴回脸上,咬着牙冷笑一声:“您活得真不容易,实在是太委屈您了!”

说完,闭上眼,不欲再看他。

他听了,认同的点头,面无愧色地道:“的确很是辛苦,难得你还有这项认知!”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澹台凰飞速睁开眼,随后一光速脱掉自己的鞋子,正准备对着他的方向甩出一个抛物线,让这贱人知道知道自己的脾气!

他却忽然重新拿起奏折,微微偏了偏身子,道:“其实,皇后想改变这种情况,体会一下做太后,让爷做太后身边的……嗯,随侍。也不是不可以!”

做太监?他还真说不出口,也接受不了,那就随侍吧。

嗯?

澹台凰挑眉,扬高的手忽然收了收,把鞋子暂且放下,等着他的下文。

他身子又偏了偏,完全不再看她,方才开口问道:“子风、尉迟风、独孤城,他们三人,每日心情愉悦,面有红光!又对楚七七、韦凤、凌燕,伺候得如同祖宗。朕的皇后,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澹台凰眉头一蹙,有了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既然问了她,她还是按照自己的思维模式,并夹杂了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言论,将他的问题认真的注解了一番:“因为他们生活愉快,也说明当妻奴,对妻子言听计从,是有好处的,可以令人身心愉悦,面色红润,身体健康!”

“不。这说明他们夫妻日常生活和谐,在床笫之上亦必然配合良好,于是对自己的妻室格外满意且敬重!但是作为一个终日欲求不满,多做几次就要被皇后冷面相迎数日、甚至扔出铺盖卷的男人,爷实在难以对皇后满意,并言听计从!”他说着,表情很是平静,似乎谈论的不是什么关于睡觉的猥琐话题,而是在认真的谈着一件公务。

澹台凰听完,不好的预感落实,脸色也被噎得变了几变,有一秒钟真的开始检讨自己,其实床底生活不和谐,常常是很多夫妻生活发生矛盾的重要原因。而一段好的婚姻,不仅仅需要爱情,还需要认真经营,按照他这个说法,她是不是太自私了一些些?

就在她自我反思的当口,他又平静地道:“如果皇后愿意将自己的言词做一些适当的更改,比如将不要了改成还要,将慢点改成快一些,将滚蛋改成再来一次。爷一定很愿意做一只表里如一的小老鼠,对皇后致意最崇高的敬意,和最体贴的侍奉!”

澹台凰听完,脸色红了又黑了,最后白了。要是真的听他的,她还能安全的活到正常死亡的那一天吗?

瞅着他的脸色,那张永远一眼看去,就能将人迷出晕眩感的如画容颜。此刻他表情淡淡,一点都没为自己说出来的不健康言语感到羞愧,两次偏身,似是在表示他心里的确是对澹台凰在这方面的表现,极为不满,所以根本不想看见她似的。

半晌之后,她黑沉着一张脸,总算找到了一句合适的话来描述他,顺便挽回自己的面子:“你简直低俗!”她不过是提一下家庭领导权的问题,他马上就能想到床上去,满脑子都是不健康的有色思想,这就是那个啥,啊,对了——三观不正!

他眸色宠溺含笑,却没给她瞧见,开口犯贱道:“嗯?低俗。那我们来讨论一些高雅的话题,比如女戒,再比如……妇德,顺便再对照皇后平日的凶残和不女人、以及种种类比母老虎的言词和行径,客观公正的作些比较?”话一说完,她的鞋子飞奔而来!

他微微侧头,没被打到。嗯,方才的两次偏身,果然是明智的,不论她从哪个角度出击,在这个方位躲开鞋子,都很是便捷。

没打到贱人,澹台凰很是恼火!一把将脸上的面膜扯下来,伸出一只手指了他半天,简直气得发抖,最终怒气冲冲地道:“行,我是母老虎!我委屈您老人家了,我每天欺压您这只可怜又柔弱的老鼠,现下母老虎收拾包袱滚蛋,小老鼠您从此解脱了,再见!”

说完恼火的起身,准备走人,没走几步,被铁臂拦腰,困入一个带着君子兰芳香的温暖怀抱,紧紧圈住。

贱人带笑的声音,自头顶响起:“爷有被虐倾向,就喜欢被母老虎虐待!”

“你——”澹台凰气得火冒三丈,母老虎,去他妈的母老虎!

见她真的动怒,他终于不再犯贱,剑眉微微蹙着,一副极认真的样子,开口道:“不过,即便是母老虎,皇后也是一只温柔、善良、典雅,很适合母仪天下的母老虎。皇后不仅容貌出色,而且品行端庄,心地更是豁达善良,能够娶到这样的母老虎,是爷的荣幸!尤其皇后表面上是一只母老虎,其实内心极为含羞带怯,是绝对是淑女典范,‘乖顺的猫’这般形容,也不足以描述皇后温婉的十分之一二!”

殿内殿外的宫人侍婢,听见他们的陛下那些见鬼的胡说八道,嘴角不断的抽搐,只觉得这个世界已经玄幻了。如果皇后那样的女汉子,都能算得上是内心羞涩的淑女典范,那男人们不穿女装也可以自称淑女了!

旁观者都是无语的,但是澹台凰听了他的话,却觉得这番言论将自己描述的很是实事求是,于是满意的点头,胸口的怒气总算是平息了下来。

“算你识相!”

他轻笑不语,也算是明白了为何楚长歌那般男子,女人缘能如此之好。原来昧着良心说些和事实完全不搭调的鬼话,真的是很能哄女人开心的。当然,即便是昧着良心说些赞扬人的鬼话,他也只愿意说给怀中的小女人听而已。

不过,至于她希望的他如同……太监,将她伺候成太后之事。

他微微蹙眉,认真思索。从来习惯掌控,自然不习惯顺从,但既然是这小狐狸所希望,他还是要努力克服一番才行。伺候便伺候,他伺候起夫人来,还能比不过子风他们不成?

他在想这个,澹台凰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气顺了,倒是想起一件事,皱眉问道:“君惊澜,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操心孩子们的事情,太学院的考核十分严格,你就不担心他们没法进去?”

说起这个,澹台凰也是头大。修改教育制度,是她提出来的,不以身份贵贱决定入学,也不限制入学男女性别,这样就可以增加孩子们受教育的机会,为国家培养更多的人才。

并且为了让这个思想不引起朝廷上大臣们的反弹,她表示自己所生的皇子和公主,也将以这样的方式入学。她这一项建议提出来之后,君惊澜略一思索,就表示肯定,颁布了下去,同样的也就因为她公布对几个孩子的决定,没有一个朝臣对这项政令表示反对。

随后,那些办学者慢慢自学成才,将学院划分成三六九等,不再以身份定下入学的门槛,而是以资质。如今办得最好的,就要数皇城的太学院,三岁便能入学。而如今贵族中不少人都以能将孩子送入里头念书为荣。

但是到了这会儿,她也有点担心自己家的小兔崽子们考不上,如今他们都三岁了,太傅虽然在教导,但按照年纪来看,也该送到学院学习了。

君惊澜听了,环抱着她闲闲笑了声,懒洋洋的答话:“何须操心?御儿聪明过人,算是遗传了爷,岂会考不上?子悠像你,虽然笨了些,但对诗词歌赋甚为喜爱,也算是勤奋,尚可笨鸟先飞。至于阿尘和念卿,每每太傅教他们念三字经,就怠倦的趴在桌上,两颗脑袋如同上贡的猪头,皇后大可以放心,就是太学院的墙倒了,他们两个也翻不进去!”

这话一出,澹台凰的脸马上就黑了,这个毒舌的王八蛋,总是这样挤兑她就算了,连自己的孩子也这样形容?

什么叫子悠像她,还笨了些?

什么叫脑袋如同上贡的猪头?

什么叫墙倒了,都翻不进去?

她正想发火,却忽然耳尖微动,听到一阵响动。抬头看见他嘴角狐狸般的狡诈笑容,很快的明白了点什么,于是配合道:“所以你一点都不操心?”

他点头,轻笑,“既然已经知道结果,还何须操心?”

接着,那点响动声更大了。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因为内力极为深厚,所以能清晰的听见远处传来的声音。

两个成功偷听到父母讲话的小包子,愤恨的离开。君念卿可爱的娃娃音带着严重的不满,一双眼睛染上水光,小嘴气得撅起来,恼火地道:“父君瞧不起人,哼!”

“本来打死小爷也不想去什么太学院,但是……”君尘小朋友狠狠的攥紧了拳头,用力的捏着自己手上的扇子,愤怒地道,“小爷一定得考上太学院,给那个该死的娘娘腔看看,谁的脑袋才是上贡的猪头,谁才会翻墙都进不了那狗屁的太学院!”

从上次被父君听到了他的诽谤和辱骂,又重重的罚了他之后,“该死的娘娘腔”已经成为他愤怒时,私底下对父君的称呼!那个小气得不像男人的男人,就是个娘娘腔,哼!

君念卿小丫头这会儿也开始磨牙,握紧了小拳头,大步往书房奔去,一双小腿迈得飞快,读书去也,一定要向父君好好的证明自己,让他为他自己的鼠目寸光深深羞愧,并充分的使他明白,他对她君念卿的认知全部都片面到无知!

等他们两个都走远,澹台凰听着声音,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她以为是君惊澜毒舌,连自己的孩子也要言语摧残,到这会儿才明白,不是毒舌,是腹黑,腹黑到连自己的孩子也要算计!

而且算计得如此成功,充分的利用了这两个孩子虽然贪玩,却在任何时候都不愿意服输的个性,还有骨子里的心高气傲,激得他们回去发愤图强,考上太学院!

对自己和君惊澜的基因,她是相信的,所以对这两个孩子的智力,她也是有信心的,只要好好读书,一定能考上。

但——

她也没有忽视一个严重的问题,从君尘那个不知轻重的小兔崽子说了“该死的娘娘腔”这个形容之后,她周围的气氛很快的冷了下来,整个房间的气压,也变得相当的低。

“那个啥,阿尘年纪还小,他不懂事,那个……”这三年来,这些话她已经不知道为那个不懂事的小兔崽子说过多少次了,她自己嘴巴都快说出茧来了,君惊澜的耳朵八成也早已听出茧。但是即便如此,却还是不得不说。

于是,她也很聪明的赶紧转移话题,也说出自己心里的困扰:“啊,不过,你这次是算计到他们了。不过我总觉得他们这性子……”

他自然明白她是想转移话题,也很配合的避开了这个问题不言,回道:“性子不服输,一激就上当。不过,等他们考上太学院,来爷面前得意的时候,爷就会将自己今日的谋算全盘告知他们……”

澹台凰嘴角抽抽,那时候那两个小家伙八成会气死。但好处是……

“告知他们的好处……这一次被爷算计被告知,得到了教训,他们日后自然会学聪明。不会再如此莽撞,让人随便一激,就轻易上当!”他语调悠闲,步步设局,筹谋得极为妥当。

澹台凰瘪嘴,已经是完全拜服了!阿尘想跟他这千年狐狸一样的老爹作对,还要修炼不少年……

她瘪嘴之间,他闲闲拨弄着她的头发,由着她的发丝从指尖穿过,同时轻声道:“独孤渺如今在北冥皇城,他对你误解颇深,如你想化开这误解,爷可以帮你!”

“不必!”澹台凰摇头拒绝,随后淡漠道,“弃我去者,昨日不日不可留。不论当初是为什么,事实是我杀了殷嫣歌,而他事后也在外恶意中伤我。彼此之间的伤害已经造成,误会即便能够化解,也早已经回不到当初,友情早已在这过程中面目全非,何必再回头纠结。于我,他如今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她从来豁达明朗,独孤渺的事情,起初难过,但如今早已看淡。这不是不重视友情,而是她做不到那么圣母玛利亚,能当之前独孤渺在外说的那些话不存在,能将那些如同利刃穿心的伤害遗忘。而独孤渺,也永远不会忘记是因为她,殷嫣歌才因为误解而走向那样的结局。

他们都不可能再从心底原谅彼此,也无法心无芥蒂的回到过去,那么不如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

不纠结,不作茧自缚,学会把从前重要的人,放到不再重要的位置,也是一种成长和智慧。

她的答案,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外,的确如她所言,她和独孤渺,即便能化解误会,也因为那些伤害,再不可能回到当初,那也不如就这样相忘于江湖。

生命中有些人注定是定格,会一生相伴左右。而有些人注定是过客,只能消失在记忆的长河。

这没什么,只要抓住并珍惜还在同行的人,于人生来说就已经足够。

已经得到答案,他自然也不再多话。却忽然回头说起方才的问题:“你说的是,阿尘年纪还小,难免说错话,作为父君,爷应该原谅他!但凰儿,你的年纪似乎不小了,若非你对阿尘说瑾宸才是真男人,他似也不会说爷是个……”

娘娘腔?!

“呃,那个啥,其实我的年纪也不是很大哈!”装嫩是王道。

他抱起她,起身,往她刚刚躺过的地方走,并点头道,“嗯,你的年纪不是很大,但也不小了!”

眼见离床榻越来越越近,她太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还是垂死挣扎:“那些话是阿尘说的,不是我说的啊,冤有头债有主……”

为了自己,还是卖了儿子吧,反正他也不会真的宰了那小兔崽子!

他听罢,再次点头,温柔的将她放到床上,开始行云流水般的宽衣解带,并懒洋洋地道:“的确,那些话是阿尘说的。但是如皇后所言,阿尘还小,不应该跟他计较。所以爷就只有退而求其次,教训一下始作俑者了,相信皇后会非常喜欢爷的教训方式……”

她飞快提醒:“你不是还有奏折没批完吗?”

他笑容玩味:“已经批完了。”

她咬牙告诫:“小琛子待会儿可能有公务找你!”

他漫不经心:“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找爷,什么时候不该找!”

她漫天胡诌:“我忘了告诉你,我来了大姨妈,嗯,大姨妈就是月事!”

他似笑非笑:“皇后,你的月事,三天前才走。不仅不注意言行,教坏孩子,还不知悔改,妄图欺骗爷!所以……惩罚加倍,教训程度加倍……”

“唔……君惊澜,你混蛋!”

他点头:“嗯,只会爱你的混蛋……”

她怒骂:“是不要脸的混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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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家分享一个好消息,《劫财》也敲定出版了!喜欢劫财的弟兄是不是和哥一样激动到晚上都睡不着?好吧,激动其实更忐忑。因为劫财完结很久了,山哥也不是什么牛逼的大神级作者,出版一本完结很久的书,扑街几率很大,自卑沮丧脸。所以又稳妥妥的跪地上,厚着脸皮抱大腿来了!劫财全套共五十多块钱,不超过六十,希望喜欢它和哥的弟兄们可以入一套,团购群:58208915!山哥已脱光,拎着节操等你们到来,看我纯洁动人谄媚的大眼……

还有,太子妃实体下部被出版社拖到下个月上市了,大爷的,奶奶个……捂嘴,不能爆粗口o(╯□╰)o!快拿月票堵住哥不文明、连累你们山粉跟着掉形象的破嘴,也用月票护卫一下太子爷和哥的小屁屁,别总被人又踢又爆~(>_<)~

【番外】:你们相信我是个正常的男银吗?

“你干什么?”冷子寒点漆般的双眸微微眯起,看向门口那某人。

墨冠华抖了抖背上的包袱,神秘一笑,道:“反正我们已经这么好的关系了,二十几年的交情,一起住住没问题吧?”

说罢完全不顾冷子寒铁青的面色,扛着包袱就往冷子寒的屋子里头走。

下一秒,一强大的罡风刮过。

墨冠华脸色一僵,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暴力,一时不察,脚步一个踉跄,连人带包袱一起被卷出门外!

随后,“砰!”的一声,门关上!

冷子寒狂傲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滚出去!本尊是个正常的男人,有需要你去找别人!”

墨冠华:“……有需要?”他能有什么需要?他不过是来逃难,因为惊澜那小子要自己给君御做太傅!

他墨冠华本来就不是什么喜欢管闲事的人,当年收君惊澜做徒弟,也不过是因为师父无忧老人算计。如今再做君惊澜儿子的太傅?还是算了吧!

只是君惊澜那臭小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论起心计,他都要自叹弗如,为了避免自己被那小子算计,所以就收拾了包袱来冷子寒这里借住,但是这个人想到哪里去了?

他有需要?

难不成他还以为自己扛着包袱,其实是来找他冷子寒同居不成?

嘴角抽了抽,眸中却闪过恶作剧的光芒,上前一步,在门口可怜兮兮地叫道:“子寒,不要这么无情嘛,我对你可是真心实意!”

门内的冷子寒通身一抖,浑身的鸡皮疙瘩已经竖了起来,颇为想吐。却也没说话,也没理会门外那人!

似能感觉到门内之人的恶寒,墨冠华面上欠扁笑意更甚,接着捉弄道:“子寒,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我这二十多年,可都是为你,上次你说宁可选皇甫夜也不选我,你可知道我多伤心!”

这样胡说八道着,他自己险些没憋住,率先喷笑出声。

冷子寒皱着一双剑眉,强忍着恶心感,听着门外之人的“深情告白”,沉吟了半晌之后,终于对着门外道:“墨冠华,你回去吧!今日的话,本尊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明日再见,你我还是好友!”

墨冠华咬牙,险些狂笑出声。但还是死死的憋住,用力的忍了忍,接着又深情并茂地道:“子寒,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只是想看见你而已,如果你再不开门,我就去杀了皇甫夜,让你再也看不见他!”

哈哈哈……

墨冠华说完,捂着嘴兀自偷笑成了一个傻逼,没想到捉弄冷子寒的感觉,如此之爽!

就在他一个人在门口笑得左摇右晃的时候,耳尖忽然听到一阵响动,是咽口水的声音,他脸色忽然怔了一怔,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回头一看,就看见了一直隐藏气息,就是那一下下没忍住,咽了一下口水,以至于被发现的澹台凰等人。

最先说话的是南宫锦:“我就知道你们的关系不简单,这么多年,总是能隐隐看见四射的基情,没想到真的是这么回事!”

“不……”墨冠华想解释。

“三年前看见即墨离和笑无语和好的时候,我就一直想撮合你们来着,但是一直没敢。担心你们没有这方面的意愿,反而生气,所以我就憋着了!”澹台凰咽了一下口水,表情和南宫锦差不多的呆滞。

墨冠华更加着急的想解释:“不是,你们……”

“难怪多次想给墨师父寻一门亲事,师父也不答应!”君惊澜了然点头,但比起南宫锦和澹台凰的完全相信,他眸色微微偏暗,那眸色,令人一眼看去,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可表情却玩味得像只狐狸,墨师父喜欢冷子寒师父?打死他不信!只是,头一次看见他这一副百口莫辩的样子,捉弄一番也很有趣不是么?尤其……倒也能借此,让墨师父答应给御儿做太傅。

君惊澜这样一说,墨冠华更加头大,赶紧道:“那是因为……”

还有此番正好前来访友的皇甫夜,邪魅的桃花眸眯起,挥着鎏金扇的手也早已顿住:“看来本王这是无故中标,以后要多注意安全才是!”

如今,他因为身份早已被揭开,是澹台凰的皇叔,而北冥和漠北早已合并,君惊澜又赐封了亲王之位。

墨冠华更憋屈:“那个……”

这一秒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是苦逼,想当年自己作为千骑古城的城主,是何等风华绝代,何等神秘莫测,即便天下君主也不敢轻易开罪,但是到了如今……

他怎么就觉得自己这么逊?解释个问题也解释不清楚。

就在他夹在中间,看着那些人一副“原来如此”、“果然如此”、“居然是这样”等,形形色色的目光,忽然有种六月飞雪的感觉,最让人忧伤的是,这雪还是他自己向老天爷求来的!

就在这会儿,冷子寒的房门被打开!

这一秒墨冠华眼睛一亮,看来自己将要得救,冷子寒终于还是念着多年的交情,要帮自己说几句话!

结果……

冷子寒开门之后,冷冷地道:“那只是他一个人一厢情愿,跟本尊没有任何关系!”

墨冠华:“……”他今天终于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我们今日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但墨师父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君惊澜眉眼含笑,如同一只狡诈的狐狸。

墨冠华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他很想大气恢弘的胡说八道,说自己就是个断袖,并且表示自己根本不在乎那些世俗眼光和流言蜚语!

但是想想,若是这样做,结果是自己终日被奇怪的目光洗礼,冷子寒这个唯一的至交好友,以后必然看见自己就奔出十万八千里保持距离,皇甫夜这货还要担心他的生命安全,时而不时防备的看着自己。

最重要的是,其实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看着君惊澜那臭小子的模样,再对比一下若是担下这声名的下场,他终于认命一样,开口,“不就是做太傅么,反正我很闲!”

他见鬼的很闲!当年的天下第一谋士,天下第一美男子,神秘莫测无人能猜墨冠华,多年之后,居然被自己挖个坑埋了!

澹台凰和南宫锦,还是很愿意相信墨冠华是有猥琐企图的,但是既然君惊澜都这样说了,她们两个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唉,这件被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她们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要是被墨冠华杀人灭口怎么办?

她们这样想着,墨冠华问:“你们相信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吗?”

她们脑后滑下冷汗一滴,想想杀人灭口的事情,同时点头:“相信!”不怕人杀,就怕人惦记着杀。那样日子会过得很忐忑,需要每日防备!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这四个字说得多么别有深意!

澹台凰说完,手一挥,拉着大家一起离开。

所有人都走了,墨冠华看了冷子寒一眼,“冷子寒,刚才是我……”开玩笑的。

“这报应还舒坦吗?”冷子寒嘴角扯起狂傲的笑,轻蔑邪肆的很。想捉弄他冷子寒,墨冠华聪明,他冷子寒能是蠢货么?

说完,广袖一挥,大门阖上。

留下墨冠华一个人背着包袱石化在风中……果然这年头,整人者恒被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