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丘比特这几天有光临过小楼?

“发呆也可以笑得象中彩票一样?严浩,你知不知道在十分二十四秒的时间里,你笑了三十六次。”

“杰哥!”严浩看看腕上的表,“好象你该上楼了,我记得画廊经理说明天要看你画展的第一批画。”

“天!”古杰夸张地一甩长发,“你继续发呆,我卖命去了!”说完,“蹬蹬”上楼去了。

严浩轻笑摇头!

客房的门“吱”一声开了,明靓亭亭地走了出来。白色的无袖小衬衫配粉紫的长裙,,乌黑的长发没有束起,随意披在身后,简简单单,却又无比的清丽幽雅。一对视严浩的目光,俏脸瞬刻一红。有二十多日了,还是不太自然。

“道兄去画室啦?”没话找话,手心又开始出汗了。

“嗯!”严浩冷眸温热缠绵,“今天想去哪?”放下手中所有的事,专心地陪她,小心地呵护这份不太容易的感情。

这些日去过果园,去过农场,去过山野,宋庄附近能逛的地方都逛遍了。其实没有什么事,就是两个人牵着手一起走着,天马行空地闲侃。

“去小镇吧!”明靓思考了一会。

“好!”去哪里他无所谓,只要能和她一起。

和严浩一起逛街,明靓觉得非常滑稽。她好奇地东张西望每一个小店铺,而他目不斜视,似在研究路况,手紧抓着她。

她玩兴大起,扭着身子要挣脱他的手。他加重了禁锢她的力道,警告味十足地瞪了她一眼。她只得又乖乖地依进他的怀里。

小镇的街很热闹,人来人往的。附近有所技术学院,假期里学生也很多。明靓走在街上,清新的气质让擦肩而过的人不由自主都会回头多看几眼。

严浩冷俊的面容上无波无浪,环住她的手,却是紧了又紧。

不明所以的明靓纳闷地抬头,方才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又不开心了?她伸手环住他的腰安慰地抱了抱,严浩心里一动,明靓却在草草抱过后放开他,跳离他的怀抱,直接跑到一个书摊前,蹲下来翻看着。

“老板,有笑话卖吗?”明靓笑着问。

老板被她靓丽的笑容迷得傻了傻,“没。。。。。。。没。。。。。。现在谁还看笑话。小妹妹,我这里有名著、武侠、还有很刺激的血喷言情小说。”

“血喷?”明靓瞪大眼,“暗杀还是侦探,情节复杂吗?”

“呵,你看了便知。”老板埋头,从一堆书下面找出一本封面印着个近似于裸体的女子的书。

明靓一看,羞得眼都不敢抬,慌不迭地站起来,头埋进严浩的怀里。严浩轻咳一声,咽下笑意,拥着她走开。

“怎么突然要看笑话?”抬手理了理她被风吹到前面的刘海,清淡的发香,忍不住想低头嗅下去。

“我是买给你看的,现代社会最需要幽默感,我决定好好培养你。”她抬起头,睁大眼,讲得理直气壮。

他是自小被严格教育,任何事都要求完美,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的样----不流露自已的心情,给人稳重成熟之感。

“不喜欢我这样?”他的生活规律、自制,但现在因她,多了许多悬念和生趣。

瞧着他神态自若,语气淡淡如风,好似刚刚没看到她的窘态,明靓想叹息了。“不是!”只是觉得他象旁观者,微笑看着她的演出,却不参预。

他对她,就是兄长对妹妹般的宠溺。他不会和她生气,除了她要分手那次,不管她做什么,闯下多大的祸,他都能包容。

爱情就是天使与魔兽的相遇,感化与接受感化?

“盈盈,”看到她突然沉默下来,他深深在看着她,“下学期,我要住在外面。”

“租房吗?”她提起精神,由他牵着弯上小镇一条僻静的小巷。

“算是吧!”

她蓦地停下脚步,她有听姚玲玲说过,大四和硕士班的学生,有些在外租房同居,他是不是?????

他中规中距,如英国绅士般多礼自制的公子不会也这样前卫吧?啊,可是她还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他们才恋爱,就必须要进入实践吗?

“咳,咳,”她也咳嗽,咳得有点凶,是被口水呛住了,视线溜溜地在小巷的围墙上打着转,“那个严浩,我们会不会太快,周小亮女士,也就是我妈妈她说过,大学里一定要安份守已地住学生公寓。”天,这话怎么这样难说,她又成一颗鲜艳的番茄了。

“嗯,继续。”他眼中的笑意深了,拥着她的手温柔地抚着她纤细的手臂。

“我们暂时不同居,好吗?”万水千山,千难万阻,她终于说出来了。轻轻吁了口气,如释重负。

度妙如年,一个世纪那么久,严浩清冷的声音落在风中,“我没有说我们要同居啊!”

“可。。。。。。。你说租房?”她窘了,结结巴巴地问。

“租房是因为我下学期要在高院实习,时间和学院不一致,而且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你这小脑袋瓜里面都装了什么呀?”她刚满二十岁,他想都不忍心往那方面想,纵使身体是这般渴望,他能等,等她毕业。

“我。。。。。。”她张口结舌,眼瞪得圆圆的。上帝啊,让她变成空气,蒸发吧,怎么会让她又遇到如此令人恨不得咬舌自尽的事。

严浩淡淡地扬起笑。

“不准笑。”有人咬牙切齿,哼哼地说。

“我不会笑你,我只想。。。。。。。”严浩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凉凉的唇突地含住欲辩白的话语,一点一点地探索,一寸一寸确定,口齿相缠。

不能同居,就让他好好地吻个够吧。

还没有降温的小脸一下又酌红赛晚霞。

(晚上继续更文)

[北京传说:第二十五章]

一天之中,意外不能太多,不然心脏会吃不消的。

比如,此刻,明靓提着包,从车上下来,拖着步子缓缓地走向学校,穿过足球场,绕过图书馆,踏上林荫小路,向着校园最深处的女生公寓楼走去。

“盈盈。”好像有人在叫,她停下来四处张望了一下。

也许是听错了吧,她回头继续走。

“盈盈,明靓!”这次没有错了,真的有人在唤,声音在身后。她应声回头,立刻看到一个高个子的男生正向她走来。

T恤,牛仔裤,单肩的背包,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他像童话中的王子一样微笑着走来,然后张开双臂,用一种五月阳光般的温暖看着她,“盈盈,投入这宽敞的胸怀中吧,他现在属于你了,完完全全!”

她呆呆地站着,头脑一片空白。老天,居然有人大白天上演言情大片。他们早已是两列并行的火车,因为被扳开了道忿而分道扬镳。他怎么又返回呢?胡大美女呢?

看她久不过来,颜浩含笑靠近,接过她手中的包。“考虑你暂时还不能适应亲密接触,我不作太多要求。”

他很是会为自已找台阶。明靓疲倦而又无奈地说:“颜浩,我已讲过百遍,我们。。。。。。。”

“盈盈,周姨已把这个学期的生活费汇到你卡上,你有空查下。至于零花钱,我暑期在爸爸公司赚的足够我们两个花了。”

这么亲昵的称呼,这么熟稔的语气,他们何时成了一家人?明靓干笑了两声,“怎么说得我象是你家的,胡雅竹小姐呢?”

“她把我抛弃了。”

“抛弃?”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对啊,你看我现在这么可怜,你不能再欺负我。”他拎着包,抢先走在前面。

欲哭无泪,她欺负他?

“颜浩,”她很正色地说,“我想告诉你,我现在有男朋友。”

“知道,严浩,对吧,上学期我就知道,但你们分手了。”他耸耸肩,笑意不减。

“可我们合好了!”

“盈盈,”颜浩责怪地看着她,“这种游戏上一次当就可以了,你以为我还会上第二次当呢?既然是男朋友,他今天怎么没有陪你回校?”

“他把我送到校门口,现在看房子去了,这学期他要住外面。”

不知是不是她的话触动了他的神经,他身子微微地震动了一下。明靓不想把事情再搞得混乱,又下一贴猛药,“这个暑假,我们一直住在一起。”

“同居?”这句话颜浩是吼出来的。

唉,看来这世界思想不健康的人不止她一个。递了个白眼,“是同楼不同室,但我们天天一起的。”

“哦,那没事,奴未嫁,郎未娶,一切都来得及。我不介意你找个参照物,我有自信超过任何人。”他听了她的话,又往前走去。

一个头两个大。“颜浩,其实呀,我又笨又丑的。”她绞尽脑汁,满脸找理由。

“所以我该应追你,不要让你这又笨又丑的丫头出去耽误别人。”

“算了,不和你理论。反正我心里只有严浩,你爱怎么样,我不管。我已仁智义尽。”抢过他手上的包,小跑着向公寓奔去。

这周而复始的话语,讲一次头疼一次,她好不容易才学着恋爱,可不愿再扯进什么是非。

公寓前,停了一辆豪华车,许多女生挤在车前指指点点。开车的是个高鼻蓝眼的外国男子,有点像汤姆克努斯。他大方地下车,冲大家打着招呼,一边绅士般地打开车门,天,是胡氏姐妹。

蓝眼男子温柔地挽住胡雅竹,亲热地用法文说个不停,胡大美女一直保持优雅的站姿、得体的微笑。胡小美女则一脸骄傲,目光俯视口水快要流出的一帮女生,然后停在明靓的身上,象同情又象不满。

抛弃是真的,胡大美女移情别恋,今日这架势是示威吗?

明靓回过头,颜浩眯着眼漠然地看着这一切,阳光射在他肩上,有点萧索。

这感情怎么说变就变呀,放假前还爱得死去活来,幸福地双双把上海回,怎能转身就投入别人的怀抱。顷刻间,明靓的心缩成一团,心疼起颜浩来。很仗义地走回去,抓住颜浩的手,“明明哥哥,不要看了,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