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十二阿哥靠近胤禛,轻声感激的说:“四哥...四哥...”感到胤禛眼里的愣神,十二阿哥有些紧张的开口:“四哥,弟弟敬您一杯,要不是四嫂,弘是恐怕就...弟弟不太会说话,四哥有能用到弟弟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

胤禛举杯同十二阿哥碰了一下,心里涌出一丝暖意:“十二弟太过客套了,弘是也是我的侄子,怎么能不疼?弘是能健康,我和你四嫂也是高兴的,更何况十二弟妹又是她不多的闺阁密友,等有空,不妨让十二弟妹多来王府,你四嫂对吃食还是有几分研究的,她呀,也就这点能耐。”

十二阿哥明白胤禛虽然话说得谦虚,感到胤禛的善意,十二阿哥也放开了有些调侃的说道:“四嫂的本事一向被惜月推崇,四哥如今精神越发好了,这应该也是四嫂的功劳吧,四哥可真是生在福中。”胤禛轻轻地摇摇头,同这个一向不是很熟络的十二阿哥轻言起来,倒也冲淡了一些胤禛心里对胤祥的挂念。

康熙按照惯例招亲近宠信的重臣御前赐酒,凌柱一如既往的被康熙第一个传唤,对于凌柱的圣宠已经无法让大殿里的人吃惊了,最多眼里透着嫉妒和羡慕。九阿哥对着八阿哥轻声感叹:“八哥,亏着凌柱交了兵权,要不然四哥倒也不容小视。”

八阿哥向胤禛方向看了过去,带着沉思的低咛:“我可一直没有小视四哥,不过,这么多年了还是看不透。凌柱有兵权的时候冷落四嫂,如今又是这样,四哥的脾气秉性倒真是难猜?四哥可是有着亲王的爵位,又管着户部,天下的钱粮可都在他手中呢,皇阿玛那也是有些脸面,要不是太子...”停住了话,八阿哥将脑海中的念头甩了出去,太子之位不空出来,也上不去。八阿哥微皱了一下眉头,扫了一眼十四阿哥,也不能给他钻了空子,他倒是长进不少。八阿哥慢慢的舒展眉头,脸上重新露出温和有礼的笑意。

九阿哥虽然一直对八阿哥如此看重胤禛有些诧异,但是一想信任八阿哥判断的九阿哥,也觉得是不是应该多注意一些雍亲王府的事?九阿哥想到雍亲王府油泼不进的样子,也不由得叹气摇头,就是得到的消息也都是毫无用处,只是福晋们关心的打扮首饰。

康熙眼睛扫过了殿内众人,低头看了一眼就被,轻声吩咐:“李德全,传话四川巡抚年羹尧近前。”

李德全抬高声音道:“皇上有旨,传年羹尧近前。”大殿里寂静了下来,因为年羹尧没进京的时候,就有传言年羹尧极有可能是下一个致远公凌柱。齐珞也不由得注目观瞧这个在历史上胤禛的得力战将,齐珞其实一直不觉得是年羹尧成就了胤禛的帝位,反而觉得没有胤禛的谋划安排,年羹尧绝对不会有那样的成就。年羹尧历史中最大的贡献就是牵制了领兵在外的大将军王吧,可是要是没有康熙的授意,他又怎么会成为陕甘总督呢?齐珞抬头看了一眼康熙,恐怕当时在康熙的心里,胤禛已经就是继承人的不二人选了吧。

齐珞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钻戒,既然现在已经变成这样,以胤禛的脾气绝对不会再看重年羹尧,那就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吧。

年羹尧穿着巡抚的补服快步上前,齐珞仔细的看了一眼,觉得年羹尧的身材倒是身材挺魁梧的,比一般人要高一些,鼻子不高,但是眼睛很大很锐利,下巴处蓄着胡须,倒是增加了一份威武之气。年羹尧沉声恭敬地向康熙大礼参拜:“奴才年羹尧恭请皇上圣安。”

康熙看着年羹尧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年羹尧,朕对你再四川的施政很是满意,四川自古以来就有天府之地之称,四川在你的治下朕很放心。”

年羹尧磕头有些呜咽的说道:“皇上对奴才恩比天高,奴才一定恪尽职守不负圣恩。”康熙满意的点头,对李德全失意将酒递给年羹尧。

年羹尧恭敬地结果高高举过头顶,大声的说道:“奴才谢主隆恩。”然后豪爽的一饮而尽,康熙看着年羹尧倒是很满意,可惜此人太不识抬举,频繁的同皇子们勾连,可用不可信,康熙和颜悦色的勉励了年羹尧几句,才摆手让他跪安。

感到皇子重臣的探究揣测,康熙心里有些乏味,虽然有万里江山,众人匍匐脚下,但是康熙在这个新年宴会却感到深深地孤寂,感到有一丝真诚关切的目光落在了身上,康熙嘴角微翘,抬眼望去果然是凌柱。

凌柱感到康熙的注视有些腼腆的低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可能是喝的太急了,竟然呛到了,脸憋得通红的咳嗽了两声。康熙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一些,他倒真的是个纯粹忠心之人。康熙又看了一眼胤禛,摸了一下佛珠,暗自叹气,该说的朕还是要说。

第二百九十一章 都很复杂

宫中宴会之后,胤禛并不想让齐珞同凌柱有过多接触,带着齐珞上马车回府,凌柱有些无奈的叹气,这个雍亲王什么时候心能够大一点。旁边的齐珏摸了一下脑后的小辫子,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轻声说:“阿玛,我挺想小阿哥的,不妨哪天去雍亲王府看看,还有那些准备给姐姐的礼物也带上,姐姐还说让我一起教导小阿哥呢,听说小阿哥同王爷极为相像,还真是不错呢。”

凌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拍拍齐珏的还稍显稚弱的肩膀,压低声音道:“球球,弘历小阿哥将来可就靠你了,记得阿玛说的话,只有别人惦记着才更懂得珍惜。”

齐珏看了两眼杨康,低头轻声道:“阿玛,这个恐怕雍亲王一辈子都会疼惜姐姐的。”凌柱叹了一口气,“球球,你不要轻易动情,情字最伤人了,等你成亲以后再对你妻子动心。”齐珏点点头:“阿玛,你放心我晓得怎么做的。”扶着凌柱上了马车,齐珏翻身上马,公爵府的侍卫在前面手捧紫藤皮条开道,路上遇见的大臣马车和行人纷纷让路,有人悄声议论这才叫荣宠之极。虽然羡慕但是所有人都明白这是凌柱一刀一枪的拼杀回来的,不说赔款,就是那开拓的疆土,抓住的敌国皇帝,也不由得让这些人在羡慕的同时带着丝丝的敬佩。

在马车里齐珞感到胤禛的沉默,刚刚在皇宫里高福轻声的说了什么,从那以后胤禛的表情就很凝重,甚至带着丝丝的感伤。想了一下,齐珞握着胤禛的手,让胤禛的手背轻划过自己粉嫩的脸颊,关切的看着胤禛,但是却没有说话。胤禛猛然将齐珞抱在怀里,头埋入齐珞的颈脖处,吐气轻言:“别动,让爷抱一会儿。”齐珞任由胤禛抱着,双手在胤禛的后背处轻轻地抚摸着。

等到马车停了下来,胤禛深吸一口气,掩去了眼里的那丝脆弱,放开齐珞,整理一下亲王礼服,恢复了平时冷静自持的样子。扶着齐珞下了马车。走进王府内宅,竟然看见众多女人都等在齐珞的院子,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看见胤禛后,纷纷给胤禛请安:“请爷安,请福晋安。”

齐珞心中暗叹,真是没有一个省心的,开口说道:“真是辛苦你们了,这么晚还等在这里。”富察氏并没有进宫赴宴,在这些胤禛的女人中地位最高,因此风姿绰约上前行礼,娇声说道:“这都是妾应该做的,福晋随爷进宫才真是辛苦呢。”

齐珞轻笑了一下:“我有什么辛苦的,只是行礼请安罢了。”看了一眼在耿氏身边的弘时,真的是已经许久没见了。如今的弘时已经长高不少,长相还是更像李氏一些,耿氏手拉着弘时,眼中虽然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是在不经意间看向富察氏也带着些许的防范。

齐珞也曾听说富察氏对弘时极好,总是送些精巧的荷包等物件。扫了一眼将柔情全都缠绕在胤禛身上的富察氏,齐珞突然觉得她仿佛也有些心思。

而且齐珞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富察氏今天的装扮同以前不太一样,更加华贵一些,虽然称不上是满头珠翠,但是也金光闪闪同以前的简单出尘完全不同,水润的眼睛仿佛在向胤禛倾诉者委屈和思念,甚至还带有淡淡的恳求。齐珞端起茶杯轻轻地沾唇,心中暗道这个女人倒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

富察氏旁边站的郭格格脸上的表情更加外露一些,看向胤禛的眼神也更加火热,面容娇艳欲滴,收腰的浅蓝色旗袍更显得她玲珑的身体曲线,更加的诱人,齐珞不由得暗自感叹,看着有些娇弱,丰胸翘臀倒让她更具女人味儿,她是胤禛的这些女人中身材最好的一个。至于其他那两个格格可能自知容貌比富察氏和郭氏差上一些,不敢太明显,不过偷望着胤禛的眼神也带着情意绵绵。

胤禛仿佛对这些女人的情谊邀宠毫无感觉,冷静平淡的坐在椅子上,品着青瓷盖碗中的香茗,看也没有看这些女人一眼,仿佛手中的茶杯更值得他注意一样。齐珞看着胤禛的反应,心里还是涌出一丝愉悦。这些女人像把胤禛当成了唐僧肉一样,恨不得冲上来咬上一口,想到这些齐珞眼里全是看戏的笑意。

胤禛看见了齐珞眼里的笑意,不由得眯了一下眼睛,放下了茶杯,冷漠的开口:“爷和福晋晓得你们的心意,你们各自回去安置吧,爷还是那句话,要敬重福晋,收起那些无用的心思,守着府里的规矩,爷和福晋必不会亏待就是。”

看到这些女人有些发愣,胤禛起身绕过屏风向内室走去,回头看齐珞还愣在那里,眼里透出一丝宠溺,不悦的说道:“福晋,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进来服侍爷安置。”不理其他人的反映,胤禛走进了内室。齐珞脸有些红了,她从没想过胤禛会这么说,心跳也不由得快了些。

富察氏隐去了眼里的嫉妒,上前笑着说道:“福晋出身容貌样样拔尖,爷宠爱也是应当的。福晋待妾如同姐妹一般,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妾,妾真不晓得改怎么报答福晋?”向旁边的嬷嬷找了一下手,将一个异常精致的紫色荷包递给齐珞,有些腼腆的说道:“福晋,妾的手艺不精,让福晋见笑了,这个荷包是妾的一份心意,就当福晋闲暇时把玩的物件吧。”

“你的绣功真是不错,既然是你的心意那我就收下了。”齐珞轻声赞叹,示意旁边的秦嬷嬷接过荷包,秦嬷嬷低头从富察氏的手里接过荷包,在手里轻轻地捻了一下,里面没有任何东西,秦嬷嬷站在齐珞身后,眯着眼睛再次打量了一下富察氏,低声道:“福晋,王爷还等着你伺候呢。”

齐珞站起身,环视了这些女人一眼,平淡的开口:“那我就先行一步,你们各自回去安置吧,皇阿玛看重王爷,加赏了一些物件,等明儿个我挑拣出来,派人给你们送去,你们也感受一下皇阿玛的恩典。”

富察氏带头行礼:“谢福晋赏。”此时弘时摆脱了耿氏冲到齐珞面前,跪在地上,眼里含泪:“福晋,弘时请求福晋应允,见一见额娘。”说完眼泪流了出来,渴望的看着齐珞,跪爬两步抱住了齐珞的腿,“弘时真的想额娘了,弘时求求福晋了,请福晋可怜可怜弘时吧。”

看着这种情景,齐珞闭了一下眼睛,伸手扶起了弘时,轻声安慰:“弘时,你是王爷的儿子,怎可轻易下跪哀求?”齐珞明白不能心软,否则引起的麻烦会更多,狠下了心肠,看着耿氏严声的说道:“你是怎么抚育弘时的?怎么如此的没有规矩?李侧福晋身子弱,王爷体恤侧福晋,让她安心静养,你一向稳重得王爷看中,才将弘时交由你抚养,如今这样岂不是让王爷和我失望。”

耿氏跪在了地上,低头道:“福晋恕罪,俾妾一直悉心的教养弘时阿哥,从不敢有丝毫大意,这恐怕有人在弘时阿哥面前说了什么,才让弘时阿哥失礼。”齐珞眼睛一暗,看了一圈,发现弘时还想再说什么,齐珞先开口堵住了弘时的话,慈爱的摸着弘时的耳朵:“弘时,你额娘现在正病着,不要打扰她,等她病好了自会同你见面,你的孝心你额娘是清楚地,你额娘对你也有一分慈爱之心,要是将病过给你,那岂不是更糟?所以,你先安心跟着耿格格,你要缺什么少什么,尽管同我说就是,我是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的。”

齐珞目光锐利的扫了一眼胤禛的女人么,虽然对着弘时说话,但是眼睛一直看着她们:“弘时,不要听一些小人的挑拨,你要好好地用功,争气了,你额娘一开心,兴许病就好了,要是有什么人在你面前嚼舌根子,挑拨你同王爷的关系,只管告诉我,让我来收拾她们。”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富察氏的身上,齐珞淡然的说:“富察侧福晋,你认为我说的对吗?”

富察氏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惊恐,平复了一下心情,轻声答道:“福晋说的在理,这样的小人王府绝对容不得。”

“还是富察侧福晋明理。”齐珞转头看着秦嬷嬷吩咐,“这事我就交给你了,我倒要看看府里哪个人如此的多嘴,挑拨王爷和弘时的父子关系。”秦嬷嬷眼里带着欣慰的点头:“请福晋放心,努比一定会办妥当的。”

齐珞又对跪在地上的耿格格说道:“你起来吧,刚刚我有些急了,多有得罪之处你不要记在心里,王爷和我既然将弘时交给你抚育,就是看中你的稳重,有什么问题,尽管同我说就是。秦嬷嬷,皇阿玛赏的那闸子珍珠就赏给耿格格了,一是当我的赔礼,二是耿格格照顾弘时多有辛苦,王爷是不会忘记的。”

“谢福晋的赏。”耿氏感激的说道,“请福晋放心,俾妾一定会照顾好弘时阿哥,不辜负爷和福晋的信任。”

齐珞点点头,才转身进了内室。关上了房门,齐珞有些委屈的闭上了眼睛,强忍住了眼中的泪水。胤禛上前轻轻拍着齐珞的肩膀。齐珞有些激动地转头,含着眼泪投入到胤禛的怀里,将眼泪擦在胤禛的衣服上,胤禛紧紧地抱着齐珞,轻轻地拍着齐珞的后背安抚着,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眼里带着心疼,偶尔闪过一丝锐利。

第二百九十二章 事后处置

齐珞在胤禛怀里哭了好久,胤禛只是疼惜的轻轻地拍着齐珞的后背,并没有多说什么。齐珞抬头用红红的水润的眼睛看着胤禛,抿了一下嘴,沙哑的嗓音说道:“爷,我服侍你洗漱。”胤禛看着齐珞眼里的层层的水雾,经过泪水的清洗,仿佛更加的干净清澈,一滴晶莹的泪珠沾在了长长的睫毛上,仿佛在述说着委屈。伸手盖住了齐珞的眼睛,睫毛轻轻地颤动着,胤禛有些疼惜的说道:“齐珞,不要这么看爷,不要这样,你...你刚刚处置的很好。”

齐珞微闭着眼睛,感到胤禛的疼惜之情,齐珞心里感动的同时,又有些愧疚,所以更加认真的服侍胤禛梳洗。齐珞的没有抱怨反而悉心的服侍,更是让胤禛心生怜意。俯身打横抱起齐珞,看见她安静柔顺的靠在胸前,胤禛感到十分的满意。抱着齐珞上了暖炕,并没有放开她,而是借着拥抱的姿势躺在了炕上,将齐珞拥的更紧一些,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齐珞的滑顺发丝,轻拍她入睡。胤禛撩起一缕缠绕在指尖,胤禛感到齐珞发丝柔顺中带着丝丝的韧劲,倒是同她的性子有些相似。

刚刚在内室胤禛听见了外面的那出好戏,虽然已经冲到门口,终究还是没有迈出去。看着怀里已经熟睡的齐珞微微皱起的眉头,胤禛轻轻地吻在齐珞的眉间,抚平齐珞的眉间的忧愁和心软。齐珞在睡梦中更加的靠近了胤禛温暖厚实的身体,胤禛轻点着齐珞的眉间低咛:“你要记得皇家最容不得的就是毫无原则的善良和绵软无为的性子,你这样也可以让爷更放心一些。”

对于齐珞的处置,胤禛真的是很欣慰,既震慑了这些女人,也挑不出任何的过错。胤禛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内宅之事不能过多的插手,否则会影响齐珞的权威,但是也不能让出尘纯净的齐珞沾染上任何的浑浊。胤禛抓起齐珞放在他腰间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有些事还真的要处置一下,弘时那孩子...胤禛轻叹,要真有那么一天,夺嫡之争不能再发生了。

又过了几日,胤禛听见高福的回禀:“主子,福晋身边的秦嬷嬷已经都查的详细了,这事的背后有富察侧福晋的影子,只是没有确切的把柄,用不用奴才再去...”

胤禛摆手道:“这事就到此为止,让秦嬷嬷将那些多嘴的都给爷处置干净,这染血的事不用让福晋知道,就说那些奴才畏罪自裁了,吩咐秦嬷嬷再好好地整治一下,此事绝不可再发生。”高福在旁边连连点头,要真是处置了富察侧福晋,恐怕福晋善妒容不得人的传言会越来越盛吧,毕竟没有确实的证据,到时候富察侧福晋叫起屈来,也有好几个格格脱不了干系,就连那个老实平静的耿格格都不见得干净。

高福偷看了一眼胤禛的神情,暗自叹气主子差不多有一年多没踏足其他女人那了,这些正当花期的侧福晋格格怎么能不急?不过,想到福晋的手段,高福也心生敬意,能让一向冷酷的主子心甘情愿的将她放在心中疼宠,这恐怕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胤禛看到内务府的折子,开口询问,“十三阿哥府如何?内务府还敢慢待他?”高福张了张嘴,低头回禀道:“主子,十三爷只是皇子,并没有封爵,开府后日常用度,内务府这么做...”

拍了一下桌子,胤禛语气冰冷的说道:“够了,这些捧高踩低之人,这是看老十三失宠了就敢这样?他们不要忘了,十三弟再怎么说也是皇子,他们这些皇家的奴才竟然欺负到主子身上?”印着有些激动地站起来,在书房里踱步,眼里带着阴鸷的说道:“十四弟当时开府的时候是什么状况?他如今也只不过贝子,还不是照样领着皇阿玛的...”

胤禛叹气,有些疲倦的坐回椅子上,用手轻轻地揉了一下两侧的太阳穴,雷霆雨露具是君恩,怎么把这句话给忘了?当初老十三得意的时候,那些奴才哪敢这么做,还不都是张口十三爷,闭口十三爷的?翻出了前两年给康熙上的为胤祥说情的折子,看着上面康熙的御笔朱批“胤祥绝非勤学忠孝之人,如不严加约束,必当生事”,看着上面已干的墨迹,想着如今胤祥的艰难,胤禛有些酸涩,轻声的说道:“皇阿玛你可晓得,胤祥的志向和对你的孝心?你是不是真的忘记了您疼爱了许久的十三阿哥?从云间跌落在地上,这种滋味,老十三那刚烈固执的性子,怎么能忍受得了。?”

胤禛也不由得自问,老十三你到底做了什么让皇阿玛如此的厌恶?甚至连过年的赏赐都没有。胤禛些许的叹气,不断地提醒自己,先是皇上才是阿玛。

胤禛用手拄着下颚,虽然现在有些权势,又有着雍亲王爵,可是这些都是虚的,要是皇阿玛厌恶了,这些随时可以收回去,要是真有那么一天,那该如何自处?

胤禛站起身,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不想被践踏在泥里,就只能奋进,哪怕前面布满了荆棘,身背骂名无数,也要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那个位置只能属于我。胤禛此时眼里充满了野兽般的执着,眼睛黑亮的仿佛两簇火焰。

“十四阿哥那最近有什么动静?”胤禛低声叹道,“最近他因为年羹尧的进京,可是越发地张扬了,连太子爷的话都当耳边风了,在他眼里真当年羹尧是第二个致远公了?”

“主子,宫中宴会之后,德妃娘娘以身子不舒坦为由将年侧福晋叫进宫中,据嬷嬷回禀,德妃娘娘暗自训斥了年侧福晋一番,仿佛还罚她跪了两个时辰,后来又命她抄写女戒百遍。这些外人都不晓得。只是后来...”高福低头,隐去了眼里的笑意,“侧福晋回十四阿哥府以后,就病的更重了些,十四阿哥虽不是随请随到,但是也大部分都歇在年侧福晋那,也不晓得年侧福晋说了什么,仿佛十四阿哥对十四福晋多有抱怨,十四福晋进宫向德妃娘娘哭诉,十四爷竟然同十四福晋当着德妃的面吵嚷起来,德妃娘娘有些肝火过盛,已经病倒了,可是为了十四爷的脸面...”

胤禛嘲讽的说道:“为了十四弟的脸面,她一定不会请太医的,气病亲娘,这十四阿哥好大的本事,这要让皇阿玛晓得了?爷看十四弟怎么有脸再当孝子。哼,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宝贝疙瘩,爷看那个年氏倒真是个惹祸的根苗。”

皱了一下眉头,又翻了翻太子批的折子,胤禛轻叹:“这太子爷有些被十四阿哥给逼急了,这错是越犯越多,虽说皇阿玛现在还准着,给太子爷留着脸面,恐怕这已经到底线了吧。;老八倒是好手段,十四弟在前,他不声不响的又笼住了一些人,这手已经伸向护军营了。”眼里带着沉思,胤禛心里还是有些焦躁,通过密报可以晓得八阿哥虽然没收买到护军营的统领闵成,可也游戏人投向了八阿哥,有着九阿哥财力的支持,八阿哥还是大敌呀。

高福听见外面有人轻唤,胤禛用眼睛示意高福出去看看。高福一会儿的功夫就回到胤禛身边,递上了一封信,低声谨慎的说道:“主子,福晋的兄弟来王府看望福晋,这是致远公让齐珏少爷私下带来的,福晋让紫英送了过来。”

胤禛怔了一下,打开了信封,拿出一张纸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个凌柱的字倒真是没什么长进,不过越看胤禛皱紧的眉头慢慢的舒缓开,读完信,胤禛用手轻轻地弹了一下纸张,示意高福拿过火折将信烧尽。

胤禛摆手挥散了烟雾,低咛:“战场上的生死考验出来的情谊兴许真的能抵挡住银子,而且还有庄亲王世子在,老八这步棋不见得走得通。”想到凌柱最后的那句交代,只要皇上有命,他就能镇住护军营。对于一向谨慎的凌柱,胤禛还是有些放心,看来关节还在皇阿玛那,只要皇阿玛传召,那么那个位置就没有人能夺走,万一不是自己?胤禛转动了一下扳指,那么矫诏也不是不可能,没有人能阻止我。

胤禛隐去眼里的那些许的亮光,对高福吩咐:“让那些人都不要再动,太子爷的这个台子恐怕要当到头了。京城会很乱,省的被人牵扯进去。”

“是,奴才这就去传令。”高福行礼后就离开了,胤禛脸上露出意思期待的笑意,凌柱常常伴在皇阿玛身边,他又是个细心地人,这消息应该是准的,而且胤禛看了一眼旁边的密报,这些异动也不更印证了吗?“太子,老八,老十四,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争出来一个什么结果?”

想到十四阿哥对年氏的宠爱和对年羹尧的频繁拉拢,胤禛有些骄傲自得的自语:“你这辈子永远不会懂得珍珠和鱼目的不同,年羹尧那个不晓得进退之人,连凌柱的一分都及不上,更何况终究是个汉人。”

第二百九十三章 贫穷富贵

齐珞并不关心弘时这件事的最终到底是哪个指使的,该处理的已经处置了,该敲打的已经都敲打了,那些个被指示办事的人结果怎么样,齐珞根本就不想知道。

摆弄着手上戴着的紫钻戒指,一个男人,十几个女人怎么会没有矛盾呢?哪个女人心里没有野心呢?齐珞低垂着眼睛喃喃的道:“就是我也并不心甘情愿的退后那么一步吧,可是...”想到了胤禛的体贴和细心,甚至那一晚抱她入怀的安抚,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投入感情了。可是在这个清朝,又面对的是胤禛,只有步步小心谨慎,不能碰触他的底线。

齐珞眼里闪过自嘲,哪天晚上恐怕更多的是想让胤禛对自己产生怜悯吧,轻叹一口气,齐珞起身将胤禛送的钻石都拿出来,拿着一颗光彩夺目的半个手掌心那么大的蓝钻,眼里渐渐地出现星星,看着形状做成海洋之心倒是不错,齐珞脑海中仿佛出现了那个经典的穿头画面,当时也曾跟他模仿过,可是此时脑海中出现的却是胤禛紧扣着她的腰肢,让她张开双臂拥抱那蔚蓝的大海。闭上了眼睛,齐珞仿佛能看到胤禛厚实安稳的胸膛,是不是能对他更信任一些,他已经做了皇子能做到的极限了,兴许在他心里自己也有一定的地位吧。

感到真的靠入到男人的胸膛,鼻尖传来胤禛身上那淡淡的佛延香,齐珞并不像睁开眼睛,而是向胤禛的怀里靠了靠,享受起了这一刻的宁静,胤禛觉得齐珞仿佛不像以前那样,现在有种全心全意的信赖,黑曜石般的眼睛闪过一丝欣喜,将齐珞搂得更紧了一些,低声保证,“齐珞,你要相信爷,爷是不会伤你的。”

齐珞慢慢的睁开眼睛,将眼底的那丝情意隐去,娇声道:“爷,我一直都是信你的。”胤禛扭过了齐珞的身子,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用手指轻轻点点齐珞的眉间,有些无奈的叹气。坐在椅子上,将齐珞拉进他的怀里,头拄着齐珞的肩膀,轻声问:“刚刚看你拿着钻石,你在想些什么?”伸手碰碰桌子上放在黑色绒布上的各色彩钻,接着问道:“这些爷送的钻石,你喜欢吗?”

“爷,我很喜欢,这些都是我当初一直想要却得不到的,当初,我...”齐珞紧攥着那颗蓝钻,上面的棱角都感到咯手“现在我能拥有它们,我觉得很幸福。”

胤禛有些心疼,他知道凌柱当时没发迹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在京城当个不入流的小官,仅靠那些俸禄恐怕会生活的很艰难,而且当初齐珍名气很响,以那个齐珍的性子,胤禛自然明白齐珞受了多少委屈。轻轻吻了一下齐珞白皙修长的脖颈,看到上面立刻布满了红晕,胤禛眼里闪过笑意,她就是适合娇宠的。

桌上的钻石闪亮着,胤禛不由得想到胤祥如今的窘状,听说兆佳氏倒是对胤祥关怀备至,不离不弃,丝毫没有因胤祥的落寞失宠而心生怨言,对于胤祥有这么个福晋,胤禛也有些羡慕,勒紧了齐珞的腰肢,轻声问:“福晋,要是爷被皇阿玛厌弃,或者没有俸禄银两了,那...”

没等胤禛说完,齐珞强行回头用手堵住胤禛的嘴,明亮的眼里透着认真的说道:“爷,我不是一个想要那么多的女人,这些外物都是可有可无的,钻石首饰这些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我喜欢吗?爷,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喜欢,但是我并不看重这些。”将手中的钻石随手扔在桌子上,齐珞将手按在了胤禛的胸口,“爷,我更在乎的是亲情,有你的陪伴,有弘旻他们这就够了。”

齐珞抿了一下嘴唇,将带着紫钻戒指的手举着胤禛眼前,看着胤禛的眼睛开口道:“既然我戴上了这个戒指,也承诺会永远戴着它,那么...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贵,无论您是尊贵还是落寞,我都会一直伴在你身边,只要你不嫌弃我,那么我就永远不会离开。”胤禛伸手将齐珞的脑袋按在胸前,不想让她看见眼里的那丝湿润,闭了一下眼睛,胤禛稳住了心神,略带一些沙哑的开口:“你就在爷的身边,永远都会在。”

这算不算是胤禛的情话呢?齐珞弯了弯眼睛,这种情形太危险了,齐珞低声的说道:“爷,是不是皇阿玛训斥你了?其实皇阿玛那是爱之深责之切,你要想开才好。”

“爱之深责之切?”胤禛暗自摇头,这话绝不会适用在皇阿玛身上。齐珞抬头看着胤禛,应该还没到二废太子,他这是怎么了?历史改变了?眨了一下眼睛,齐珞有些不确定的问:“爷,你是缺银子了?”咬了一下嘴唇,齐珞眼中的不舍一闪而过,坚决的说道:“爷,府里还有些银子,而且我也不用再添首饰衣物什么的,还能再节省出来一些,您需要的话,都拿去吧,要是再不够的话,我还有些贴己的银子...”不能伤了胤禛的自尊心,齐珞俏皮的喳喳眼睛:“爷,那些贴己的银子就当我借给你好了,要付利的呀。”

胤禛轻笑着问:“你就这么信爷?要是还不上呢?”齐珞扫了胤禛一眼,将那句“还不上,肉偿好了”咽在了肚中。靠在胤禛的肩头,齐珞信任的说道:“爷,我相信你。”

胤禛眼里的感动一闪而过,伸手弹了一下齐珞的额头,“你那点贴己的银子还是留着吧,爷什么时候让你受过苦,将来...将来也不会,爷会让你永远过这样的日子,不,会比现在更好,一定会的。”

齐珞搂着胤禛的脖子轻轻地嗯了一声,胤禛沉思片刻,开口说到:“十三弟,如今也不晓得怎么样了,那些奴才都是见风使舵之人,皇阿玛又...”感到胤禛语气里带着一丝脆弱,齐珞这才明白这是被康熙的反复无常给弄怕了,当康熙皇帝的儿子还真是不容易啊,说疼宠能把人宠到天上去,要是不待见,那康熙说的话才叫难听,而且专挑你的软肋,想到康熙在历史上对八阿哥的评价,齐珞暗自撇嘴,康熙兴许是个好皇帝,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好父亲,或者说,康熙根本就不会当父亲。

“爷,正想同你提起呢,我很喜欢十三福晋的性子,我也有些挂念她,明个正好有空,我想看看十三福晋,你说怎么样?”

“十三弟妹,有情义又稳重,你同她多相处也好。”胤禛搂紧了齐珞,有些犹豫的接着说道,“十三弟没有爵位,恐怕有些个艰难,可是十三弟毕竟是皇子,性子刚烈不服软,要是直接说也不妥当,你同十三弟妹多说说,要真是短什么,或者哪个奴才欺负到他们头上,回来同爷说。”

“您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齐珞开口安慰胤禛,“十三阿哥,一定会明白爷对他的兄弟之情,十三爷的才学才干都不错,皇阿玛不会真的恼他的,此时的蛰伏未尝不是为了将来的一飞冲天,而且就如同爷所说,十三爷到底是皇子,这些奴才怎么可能过分?那样皇阿玛也不会饶他们,十三爷又是豁达之人,一定会想明白。”

胤禛沉吟了半晌,觉得齐珞说的有道理,要真是皇阿玛恼怒,胤祥恐怕就如同大阿哥一样被圈禁了,稍稍的安心,胤禛轻言:“这事爷就交给你了,嘱咐十三弟妹,一定要照顾好老十三,他性子倔强,身子也一直不好,那些保养和药膳的方子,你都带过去。”

齐珞恩了一声,看着胤禛的神情,觉得他倒是真的对胤祥很关心,难怪将来会封他为铁帽子王呢,同对待那些个兄弟截然不同,胤祥的福气还是在后面的。

第二百九十四章 胤祥府中

决定去十三阿哥府,所起齐珞仔细的挑选要穿的衣服,不能太华丽也不能她简单,看着雕花的柜子里整整齐齐悬挂着各色旗装以及披风大氅衣服,这也仅仅是冬季的衣物,齐珞才猛然发觉原来她的生活也挺奢侈的。由俭入奢易,齐珞也不由得暗自提醒自己不能太得意。挑了一件八成新的月牙白旗装,秦嬷嬷又拿出一件同颜色的斗篷,服侍齐珞穿戴好。斗篷的帽子上和领口都是用纯白的柔软的狐狸皮做成,齐珞脸扫过狐狸毛,不知道是不是赶巧,今年庄子上送来了好多的皮子,这些用来做大氅围领帽子等物件都很适宜。

齐珞并没有带太多的东西去十三阿哥府,皇子们的自尊高傲她可不会忽略,而且穿来清朝这么久了,齐珞也知道胤祥以前很得康熙喜爱,是唯一一个每次出巡都伴驾的皇子,所以胤祥的自尊心恐怕会更重些。也曾经想支招让胤祥做做生意什么的,只是这些皇子的目光恐怕都在那把椅子上,重农抑商的观念还是挺强的,而且现在京城的商家大部分都有王爷宗室的支持,以胤祥一个失宠的幌子,兴许会更被人踩也说不准。

齐珞只选了一些精巧的小物件和上等的药材,还有就是那些亲笔所写的食疗方子。胤祥死的比雍正还早,恐怕这十年的落寞也是原因之一。齐珞觉得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改变太多,但是怎么也得努力一下,不说胤祥是齐珞比较喜欢的皇子,就是将来他能多帮帮胤禛也是好的,也省得那个事必躬亲的雍正皇帝被累死。

在王府侍卫的护送窒息啊,齐珞轻车简从的来到了东安门外的帅府胡同,透过车帘缝隙齐珞望了一下十三阿哥的大门,虽然收拾得很整齐干净,但是由于紧闭的澳门,无人到访,还是觉得有些许冷清。齐珞的马车并没有从正门走,而是走的侧门。进了十三阿哥府,齐珞在紫英的搀扶下了马车。

在皇子府下人的带领以下,齐珞目不斜视的走进内宅,用眼角的余光稍稍的打量了走过的地方,齐珞觉得比起以前的十三阿哥府,少了些许繁华多了一些落寞,刚刚又下过雪,白雪铺盖着略显空旷的院子,更增添了几分荒凉。进了客厅,兆佳氏俯身行礼,齐珞快走两步上前扶住兆佳氏,轻轻地拍了两下她的手,笑着说道:“再同我这么多礼我可要恼了,不说四爷同十三爷感情亲厚,我们之间年龄相当,又很投脾气,还用讲那些虚礼?”

兆佳氏感到齐珞的真诚,如此的平等亲切比那些怜悯的眼神更让人感动。兆佳氏从来就没有小瞧过齐珞,从胤祥的谈话中也能明白,如今的四福晋可是四阿哥疼惜之人。看着齐珞周身的打扮,虽然不够尊荣,但是却多了一份纯净,齐珞带起的钻石热潮,兆佳氏也曾经听说过,京城传言能将钻石佩戴的高贵淡雅的也就是四福晋了,今天齐珞竟然没有戴任何的贵重头面首饰,这身打扮也能看出是精心挑选的,受惯了冷眼轻视的兆佳氏心里觉得有些热辣辣的,隐去了眼里的一丝泪水,兆佳氏的脸上带着更多的真诚笑容。

在兆佳氏打量齐珞的时候,齐珞也不着痕迹的四下看了一眼,客厅里的摆设有些简单不够尊贵,可是却显得很舒服,而且感觉有些温暖,齐珞明白这应该都是兆佳氏安排的,心中对这个同十三阿哥荣辱与共的兆佳氏多了一分敬佩。兆佳氏身穿着八成新的蓝色对襟圆领旗袍,头上只戴了几根翠玉发钗,五官倒是同往日没有多大的变化,眼睛更加的沉静,眸光流转之间透着韧劲。只是终究被生活所累,兆佳氏的眼角处还是出现少许浅淡的皱纹,但是兆佳氏整个人看上去仿佛一块暖玉一般,虽然不华贵,却让人有亲近之心。

齐珞将食谱方子递上,有些歉意的说道:“这些多是我整理好的,你挑拣些适用的,药膳代替不了药材只能起到保养身子的用处,可是长期坚持下来还是能让身子骨更强壮一些,那些病呀灾呀的会少一些。养成好的饮食习惯,多锻炼身体,会感觉更有精神。”

“多谢四嫂。”兆佳氏哟些感动的说道,“我们爷早就说起过,自从四嫂嫁给四哥后,四爷的精神越发地好了,早就想向四嫂讨些方子,可就是有些张不开嘴,如今这样,我真的不晓得该如何感激您了。”

“说这话就远了,四爷那是将十三爷当亲兄弟在疼,又一向看重他,弟妹调理好十三爷的身子也就是了。”齐珞看着兆佳氏,轻拍了一下腿接着道:“看我这话说的,十三爷和弟妹一向鹣鲽情深,弟妹还会照顾不好他?”

兆佳氏脸一红,有些羞涩的轻声抱怨:“四嫂。”齐珞眼里带着笑意,调侃道:“怎么,我说的不对?”看着兆佳氏的脸更红了些,齐珞这才转移话题,“咱们也不外,我就说几句贴心的话,要是说的不对,也请弟妹勿怪。弟妹,咱们女人也就那么一段花期之龄,过了就年华不再,所以要更加的注意保养,福晋虽然身份尊贵,皇家规矩严,哪个也越不到咱们头上,可是只有福晋的体面却独守空房,那日子也算是难熬吧。”

兆佳氏连连点头,这些皇子的嫡福晋很少有得宠的,就是她现在看着还好些,可是那个侧福晋也恨得胤祥的欢心。兆佳氏明白这是齐珞要面授机宜,毕竟四福晋的专宠之名在京城可是很盛,也许有致远公的缘由,但是四福晋自从成亲后越发地出挑,老天也仿佛更偏爱她,接连生下嫡子嫡女,又将雍亲王府管理的滴水不漏,任何人都挑不出错来。

齐珞缓了一下语气,轻声说道:“咱们到底是福晋,那么争宠邀宠的事终究是做不来,所以只能在旁的事情上想辙了,女人最重要的是保养。”看着兆佳氏,齐珞开始慢慢的轻言那些美容塑性的法子,兆佳氏越听眼睛越亮,哪有不爱美的女人?

不是的插话讨论着,差不多说了大半个时辰,齐珞才拿起旁边的茶杯润了一下喉咙,想了一下,齐珞带着谨慎的说道:“弟妹我再多说一句,那些都是外在的,要是十三爷心里没你,再出挑又有何用?十三爷此时虽是艰难了一些,但是他可是皇子,将来一定会有后福的,老话讲患难见真情,十三爷又是情深意重之人,弟妹只要用心照顾好十三爷,后福还是在后面,可不能因小失大呀。”

兆佳氏经齐珞这么一说心也有些活泛,照料十三阿哥的日常起居本就是福晋应该做的,细想齐珞所获,要真能在十三阿哥心里得个位置,将来的地位岂不是更加的稳固?兆佳氏起身向齐珞行礼,“四嫂的金玉良言,我已记在心中,一定会妥帖照料好十三爷。”

丫头进来禀告,“主子,十三爷听说四福晋到访,已经到门外了。”齐珞愣了一下,连忙站起身,胤祥一身青布褂子,脚上蹬着青色的鹿皮软靴大步走了进来。齐珞屈膝行礼,胤祥向旁边避了一下,没有受全礼,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四嫂不用多礼。”

等到重新落座以后,齐珞偷眼看了胤祥一眼,心里有些发酸,胤祥再也不复往日的洒脱爽朗,脑后的辫子有些许的银丝,脸上也消瘦一些,眼窝深陷,眼神已经没有了那丝骄傲得意,反而更加平静内敛,眼睛偶尔眨动间,带着些许的落寞。齐珞觉得胤祥身上透着壮志未酬,仿佛心如死灰一般。

齐珞明白要是按照历史,胤祥还有近十年的郁郁不得志,看他如今这状态,真不晓得他能不能挺到胤禛继位。胤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稍稍的问了一下胤禛如今的状况,齐珞能感到胤祥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在关心着胤禛,心里也为他们的兄弟之情感动。齐珞并没有说起胤禛受到康熙的重用,也没有过多谈论朝政的事情,只是说了一些胤禛的日常小事,以及他如何严厉的教育弘旻。

胤祥眼里带着笑意:“弘旻机灵聪慧,四哥心中必是爱重,弘历百天我这个当叔叔的也没有亲自道贺,望四哥四嫂勿怪。”

齐珞轻轻地摇头,“十三爷,这是说的哪的话,四爷一向爱护你,怎么会看重这些小事?”胤祥进屋的时候,齐珞特意的打量了一下胤祥的走路姿势。胤祥虽然极力的隐瞒,但是齐珞还是能发现些端倪,他的腿疾恐怕又犯了。好在齐珞在给兆佳氏的方子上,加了些治疗风湿的偏方,应该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胤祥看着齐珞轻声叹道:“四嫂,回去同四哥说,我一切安好,不要因为为我求情再惹皇...皇阿玛动怒,我...”带着些许的伤感接着说道,“我本就是不孝之人,不要再因为我让皇阿玛气坏了身子。”

齐珞心中暗骂康熙,都把胤祥逼成什么样了。咬了咬牙开口安慰道:“十三爷,外面的事我不晓得,可是我知道阿玛都是疼爱自己的孩子的,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慈爱的皇阿玛呢?只是皇阿玛是皇上,考虑的恐怕更多些,有时候难免忽略了则个,可是皇阿玛的慈父之心十三爷应该晓得。”

胤祥眼里闪过一丝沉思,淡淡的开口:“四哥如今也不易,我虽闭门在府中,外面的事也是晓得一些,让四哥多留点心,最近恐怕会风波渐起。”

看着胤祥眼中闪过的锐利,齐珞再次感叹这些皇子们就没有一个傻的。齐珞扎眼示意会把话带到,想了一下,齐珞最后还是决定安慰一下胤祥,不能让他消沉下去:“十三爷,我阿玛常伴君侧,也曾经对我说起过,您的孝心皇阿玛是晓得的。”感到胤祥眼里的诧异,齐珞凑近压低声音:“皇阿玛曾经当着我阿玛说过,十三阿哥是第一诚孝之人。只是有时...重宠不意味着看重,冷落也并不意味着皇阿玛么有疼爱十三爷之心。”

齐珞并没有看胤祥的眼神,而是起身告辞。胤祥亲自送到门口,齐珞咬咬牙轻声说道:“十三爷,雄鹰收翼是为了飞的更远,鱼儿潜水是为了跃的更高。你也晓得我阿玛的崛起的经历,他倒是常常说这句话,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不能被困境磨灭了斗志。”

“致远公,致远公。”胤祥眼里带着一些亮光,轻轻地重复着。齐珞淡然的带着些许的鼓励笑了一下,然后才上了马车,驶出了十三阿哥府。看到胤祥有些发呆的站在那,眼睛里仿佛冒出了淡淡的亮光,身上那些落寞也仿佛消失了几分,兆佳氏欣慰的靠向胤祥:“爷,你这是相通了?”

胤祥带着丝笑意叹道:“致远公教导出来的好女儿,四哥娇宠出来的四福晋,果然不同一般,四哥在我们这些兄弟之间,除了当年的太子爷,恐怕是最得...”停顿了一下,有些羡慕又有些遗憾的改口道:“最有福气,得老天看重的人。”争不了,也比不得,那么,胤祥眼里闪过些许挣扎,最后恢复了平静,既然这样,那么久做个贤王吧。

齐珞坐在马车上捂着怦怦直跳的胸口,觉得有些冲动,虽然是接着自己阿玛的名义,可是那些话都说出口了?轻叹一声,可能是对胤祥产生了怜惜之情,不想让他消沉下去。齐珞捶了一下脑袋,竟然怜惜起了一个皇子,你可是越来越能耐了。齐珞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好好地反省一下,不能被眼前的些许得意弄晕了头。齐珞喃喃的道:“你是普通人,不是圣女,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们,服侍好他也就是了。”

回到府里,看见胤禛等在她的屋子里,齐珞主动将今天的事全部交待出来,没有丝毫的隐瞒,胤禛眼里带着深思和疑惑的盯着齐珞半晌,用手指抬起齐珞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带着丝疑虑的开口:“这些话都是致远公所说?”

齐珞认真的看着胤禛的眼睛,点头道:“是的,这些都是我阿玛说的。爷,你应该晓得我阿玛一向对我很好,他很敬重十三阿哥,所以说这些也不奇怪。”胤禛手滑到齐珞脖颈处,一用力将齐珞按在胸口,低声说道:“这次爷信你,但是不许再重复致远公的话,也不许对任何人心生怜意。”

齐珞感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才娇声道:“爷,我的鼻子好像被你压扁了。我的心哪有那么大,装不下那么多人的。”

胤禛低沉的笑声在齐珞耳边响起,感到耳朵被胤禛咬住,齐珞有些疼痛,但是不敢反抗,难怪胤禛喜欢小狗。胤禛咬着齐珞小巧的耳朵:“你的心只能属于爷,你要记得,嗯?”齐珞双手环住了胤禛的腰,蹭了蹭他的胸膛,安静的闭上了眼睛,轻轻地恩了一声。

第二百九十五章 父子密谈

翌日,胤禛收到了胤祥府中的密报,扫了一眼,胤禛将其点燃。看着忽明忽暗的火光,胤禛的眼里闪过些许的疑虑,等到终于燃烧干净之后,胤禛眨了一下眼睛,记起昨晚齐珞的娇憨,眼底的那些疑虑尽失,转运着手上的板指,胤禛带着些许的骄傲的低咛“如此这样才配当爷的福晋,也只有她才能站在爷的身边。”

胤禛明白这次之后胤祥彻底的歇了心思,他也可以更信任胤祥一些。拿走旁边的奏折胤禛脸上带着阴郁,刨开打仗的开支,入国库整整三千万两纹银,这才几个月,如今竟然已经亏空了近一千万两,狠狠的将奏折扔在桌子上,这些蛀虫怎么对得起血染战场的勇士?想到了太子和十四阿哥之间的争锋,胤禛叹了一口气,不管如何该做的也是要做,胤禛提笔重新写了奏折,阐明了厉害,合上了折子,觉得还是直接向康熙陈奏的好,于是换上亲王蟒袍补服,收拾整齐入宫面见康熙。

东暖阁内,康熙坐在暖炕上,旁边放着炕桌,上面放着笔墨纸砚和一叠叠的各地送来的奏折,手中拿着胤禛的折子,康熙看了一眼胤禛,他还是那样,身上的朝服一丝不乱,恭敬严谨的仿佛一般大臣一样,他是否忘记了坐在上面的还是他的阿玛!将奏折放在炕桌上,康熙提起御笔写了几个字,然后吩咐到“老四,这事朕晓得,朕会下明旨不许官员亏空。”

胤禛垂下眼睛,不处置几个,就凭一道圣旨,怎么会管用?恭敬的说道“皇阿玛圣明。”康熙盯着胤禛,脑子里不由得闪现出他小时候的情景,那时他不像现在这样,是不是朕错过了什么?康熙喃喃的自问。闭着眼睛,轻轻的揉了一下额头,想到太子频繁的聚会串联朝臣,康熙睁开眼睛,眼中精光一闪,起身对这胤禛说道“胤禛,你随朕来。”

康熙在前,胤禛跟在后面穿过有些阴暗的回廊,在一个宫室前,康熙稍稍的停顿了一下,才推开梨木雕花的殿门,抬脚走了进去。胤禛并没有跟进去,闭着眼睛命令自己平静下来,抬手轻轻的抚摸着雕花的殿门,儿时幸福的情景不断在眼前闪现,可是等到睁开眼睛后就仿佛是水中月一样,想抓斗抓不住,没有得到过久体会不到失去的痛苦,胤禛低头看到了手上的扳指,不能再失去她了,那种温暖和幸福不能再失去。

“胤禛,你给朕进来。”康熙的声音从里面出来,胤禛抬头眼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缓步走进了宫室,“胤禛,把门带上。”怔了一下,胤禛依皇命关门。康熙此时正坐在黄花梨做成雕着海棠花纹的椅子上,眼睛幽暗的看着胤禛。

胤禛不由控制的私下打量,这里的摆设还是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动,甚至八宝阁上的拜访古董的位置都没有变。宫室虽然打扫的很干净,但是由于长期没有住人,感觉有那么一丝冷意,再也不复那时的温暖。

康熙看到胤禛有些许颤动的身子,虽然他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是康熙明白他此时绝不平静,要不是强唤他进来,以胤禛那脾气他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康熙略带一丝脆弱的说道“知道朕为何带你来这里吗?”

胤禛没有抬头也没有回话,只是在马蹄袖中不断的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康熙叹气,随手拿起那些已经发黄的纸张,看上面有些幼稚的字体,这些都是幼儿时的胤禛书写的,康熙捻动着佛珠,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抱着开朗的胤禛练字时的情景,康熙慢慢的闭上眼睛,她仿佛端着热茶出现在自己身前,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康熙低声唤道“敏容…敏容…”伸手想要抓住她,却什么都没有,康熙慢慢的睁开眼睛,宫室里只留下已经长大成人,性格刚强坚忍的胤禛,你的胤禛已经长大了,朕没有亏待他,在朕这些儿子里只有他最适合坐到那个位置上,敏容,胤禛无法做贤王,他天生就是做皇帝的。

听见康熙的低咛,胤禛的身子颤动的更厉害了一些,低垂的眼睛也不由得红了。康熙起身来到胤禛身边,有些欣慰的说道“朕知道你怨恨朕无情,怨朕将你交还给德妃,当她去世后,除了必要的请安,整整一年,你没有见朕一面,没有同朕说过一句话…”

胤禛控制不住的抬头红红的眼睛看着康熙,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有些沙哑的说道“难道我不该怨皇阿玛吗?疼我的额娘,只疼我的额娘走了,你将我扔给了德妃娘娘,那个只看重十四弟的亲生额娘,皇阿玛…您。”康熙伸手将胤禛按在胸前,轻轻地拍拍胤禛后背,眼里带着些许的欣慰,他还是有孝心的,是个长情之人,只是这样才让人担心,要是那丫头将来出什么事?那胤禛会不会?康熙闭了一下眼睛,狠了狠心,推开胤禛,重新回到椅子上坐好,“胤禛,你给朕跪下。”

掩住眼中的情绪,胤禛跪在了地上,康熙低头看着他,语气不善的说道“当初朕交代你的话,你是不是忘了?无情有爱,这话你是不是当成耳边风?你福晋确实难得,否则朕也不会将她指给你,善待她敬重她,朕也放心,可是朕没让你专宠她,没让你把那些侧福晋和格格当摆设,京城的传言难道你都没听见?”

胤禛手指扣着地砖,有些赌气的说道“传言?儿子只能见十四弟的随请随到,只听见八福晋的善妒无子。”

康熙怔住了,眼里带着笑意,有多久没见胤禛如此了?轻轻摇了摇头,康熙板着脸严肃的接着道“你…你是不是要气死朕,你能他们一样吗?朕对你像对他们那样吗?胤禛,朕对你一向期望很深,这有你额娘的关系,但是更多的是你争气,朕更多的是看重你的才干,朕不希望你被情所扰,你应该晓得朕的脾气。”

胤禛心里一惊,抬头看着康熙回道“皇阿玛,儿子没有动情,在儿子心里政务永远是最重要的,福晋纯洁出尘,儿子只是偏疼她一些,皇阿玛说的话,儿子永远记在心里。”

“朕晓得你在娇宠她,朕也晓得你会暗中护着她,你福晋却也是值得的,那种灵气和纯净岂是一般的女人能有的?”康熙叹气,有些感伤的说道“可是你要明白疼宠看重不是这么做的,虽然她有着福晋的地位,可是其她的女人会怎么做,长在宫中的你会不明白吗?就是你护的再好,也难保会有空隙被人抓住,到时候可就说什么都迟了。”

微皱了一下眉头,胤禛明白康熙恐怕不是真的了解齐珞,她的机敏不靠近是永远无法发现的。胤禛轻声问道“皇阿玛,当初额娘…当初额娘您可曾护着?”

康熙猛然站起身,在宫室里踱步,有些激动地说道“护着?朕怎么可能不护着,朕做了万全的准备,可是她…她却…”放低了声音,康熙眼底一抹痛心,“她仿佛晓得结果一样,依然决绝的走到那个地步,那个朕也无能为力的地步,哪怕她稍稍坚持一下,稍微的信任朕,也不会弄到同朕天人永隔。”

康熙打量了一下四周,仿佛每处都有她的影子和气息一样,深吸一口气,喃喃的道“朕有时真不懂她在想些什么?胤禛,朕当初没有继续的查下去,太皇太后固然是一方面,另一种就是...就是,这其实就是她的选择,她选择永远的离开朕,让朕永远都忘不掉她。”

“皇阿玛,额娘。。。她是惦记你的,她心中有你。”胤禛轻声的安慰,康熙眼里慢慢的恢复了沉静,看着胤禛略带羡慕的说道“胤禛,你比朕有福气,那丫头敢向前,当初她去行宫请旨侍疾时,那明亮坚决的神情,你不晓得有多美,你额娘心中即使有朕,也绝对做不到她那一步,当初女儿的夭折对她的打击太大,可是那真真正正的是意外,她为何总是不信呢?”

康熙叹气接着说道“胤禛,就是因为千里侍疾这一点,所以朕对你的专宠,没有多说什么,这也是她应该得的。可是凡是得有个体统规矩,不能由着性子来,她有嫡子嫡女在,又很体面尊贵,你对她也是有一份心意在,怎么也不会让她受委屈,如果有人真的敢在她面前轻狂,那么就是你不说,朕也不会轻饶了。要真是任由你这样,那对她的名声也不好,你难道觉得八福晋的名声好听?又有多少人暗自笑话她,你难道也想让纯净她被人指责没有妇德?”

盯着胤禛,康熙慢慢的踱步到胤禛身边,低头看着跪地沉思的胤禛,口气坚决的说道“胤禛,朕说的你可听明白了?你是朕的雍亲王,是朕看重的皇子,将来朕还会……朕还要政事让你去做,你万不能让朕失望。”

胤禛停顿了一下,心里一丝明悟,敛去眼底的那丝惊喜,磕头道“儿臣多谢皇阿玛的教诲。”康熙抬手“既然这样,你就跪安吧。”胤禛起身,再次打量了一下宫室,慢慢的退了出去,康熙幽暗的声音再次传来“老四,最近不要掺和到太子和十四阿哥那,那些朕都会处理,你处理好户部的事即可,不可插手太多。”

胤禛微微点头“谨遵皇阿玛圣谕,”等到宫室里就剩下康熙时,坐在椅子上,虽然燃着上等的木炭,但是康熙却觉得心里有些凉意,捻动着佛珠,低咛“孤家寡人?朕始终是孤家寡人,老四当你坐在那个位置上时候,会是如何?恐怕会比朕幸福吧。”

第二百九十六章 保护方式

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月上枝头,点点的星光透过窗棂隐隐约约的照在漆黑一片的书房里。胤禛手中拿着紫晶耳坠有些发呆的坐在那里,这个书房并没有点燃任何的蜡烛,只有从外面透出来的星光和月光,因此格外的昏暗。侧头看着窗棂上倒影出的斜坠摇晃着的树影,胤禛拽紧了耳坠,低声自问“到底该如何?爷到底如何才能护住你?皇阿玛。。。皇阿玛,他是不是真的会。。。你可是他宠臣的掌珠。”抬手指了一下额头,她如今是你的福晋,护不住她还指望着凌柱?胤禛猛然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凶狠,语气不善的轻言“她是属于我的,是属于爱新觉罗胤禛的,她我会护着,任何人也伤不了她。”

外面远远的传来打更的声音,胤禛耳边出现了康熙所说的话“就是你护的再好,也难保不会有空隙被人抓住”闭了一下眼睛,胤禛有些丧气的跌坐在椅子上,长于皇宫的自己,怎么会不明白呢,要不然当初额娘又怎么会。。。胤禛低头看着手心里的耳坠,喃喃问道“妇德你可曾在乎?不能让你被人嘲笑,八福晋那样绝对不行。”

胤禛闭上了眼睛,忍忍再忍忍,等到得到了那个位置,没有任何人再能命令我,这个天下,整个大清江山,将随着我的心意而改变。平复了一下,胤禛看着晶莹纯净的耳坠,眼中带着一丝柔情,胤禛轻声说道“齐珞,爷不敢再赌,那种得到又失去的滋味爷真的不想再尝试了。”收好耳坠,胤禛才起身,掏出怀表看看时辰,眼中有一丝恍惚,随后恢复了清明,看着大大书桌上堆放着的公文,胤禛勾了一下嘴角,不能专宠,皇阿玛可没说不宠,福晋的体面还是要有的,要不然怎么能镇得住内宅呢。

仿佛放下了心中的包袱,胤禛算了一下日子,正是时候,胤禛脚步轻快的走向了齐珞的院子。幔帐内,齐珞感到胤禛格外火热的抱着她,虽然没有往日的猛烈,但是那种柔柔麻麻的感觉却更强烈,那种瑟人心扉的柔情,让齐珞也慢慢的放开她的身体,全新信赖的敞开包容着胤禛,随着他的舞动而沉浮,嘴中慢慢的吐出淡淡的呻吟声,不炙热却仿佛一缕情丝一样紧紧的缠绕在胤禛心间。

胤禛觉察到齐珞的异常柔顺和信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将自己埋在齐珞身体的最深处,感觉到那温暖和柔软,鼻尖围绕着那浓郁的梅花香。胤禛搂紧了齐珞的腰肢,不由控制的轻言“齐珞,齐珞...你这样...叫爷怎么放得下,怎么能放得开。”

齐珞脸颊绯红,星眸朦胧,伸手抱住胤禛的脖子,彼此的身体贴的更紧了一些,轻声嘟嚷“那就不要放开好了。”胤禛闷哼了一声,瘫软在齐珞的身上。齐珞闭着眼睛,感到眉间突然落下了一滴水珠,伸手摸了一下,似汗非汗,想要睁开眼睛。胤禛翻身在旁,将齐珞搂在怀里,然后伸手盖住了齐珞的眼睛,沙哑的警告“不许睁开眼睛。”

他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吧,那个不会当父亲的康熙是不是又给他气受了?齐珞心里有些许的心疼,靠着胤禛更近了一些,虽然有些好奇,但是还是听话的没有睁开眼睛。

胤禛手停顿了一下,沿着齐珞脸上的五官轻轻的向下滑动。齐珞闭着眼睛,感到胤禛的收仿佛是在抚摸着珍宝一样,那么的轻柔小心,心里觉得有些甜,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胤禛低头轻吻齐珞嘴角那抹淡笑,眼神迟疑了一下,胤禛慢慢的闭上眼睛,多么希望你的笑容能永远的在我的怀中闪现。胤禛深吸一口气,淡淡的开口”爷,最近会很忙,恐怕不会有太多的日子来你这了,你要顾好自己的身子,那些补药方子我都找可信的人看过,对身体有好外,你生弘历的时候,伤了身子,还是要补的,爷不看着你,也要按时喝,你明白吗?”

齐珞此时才睁开眼睛,带着些许的疑惑的点头应道“爷,公务很忙吗?那你也要注意身体呀,累坏了身子,公务永远也忙不完,可是身子却是自己的。”胤禛看见齐珞眼里闪过的那丝担忧,也里更沉重了一些,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想了一下,觉得还是说一下好。

胤禛停顿了半晌,闭着眼睛说道“福晋,还有就是爷的侧福晋和格格们,外面已经有些传言了,爷恐怕也会去她们那几日。”

齐珞心中涌起一丝酸涩,暗自嘲笑自己,看来最近实在是太幸福了,都差不多忘记自己嫁的是雍亲王了,其她的女人虽然不是他们之间的大问题,可是却记过不会消失,齐珞的心逐渐的冷了下来,轻轻的嗯了一声。胤禛猛然的睁开眼睛,看着齐珞保证道“你放心她们不敢在你面前轻狂,如果她们哪个恃宠而骄,那你就动手整治,不用知会爷,内宅的事你可以完全做主。

齐珞轻笑,拿女人出气吗?这种事情自己还真做不出来。深吸一口气,齐珞淡然的说道:“爷,你就放心吧,我晓得轻重,只要他们守规矩,我不会为难她们”胤禛攥住齐珞的手,感到她有些许的挣扎,“爷这样也是为你好,难道你想像八福晋那样?名声还是很重要的,爷不想你受委屈。”

“爷,你可晓得什么对女人来说才是委屈吗?”齐珞黑亮的有丝恼怒的眼睛看着胤禛,转瞬那丝怒气便消失不见,眼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重新靠在胤禛的胸口,低声道“爷,早些歇着吧”

胤禛轻叹,轻轻拍着齐珞的后背哄她入睡,看着恬静沉睡中的齐珞,胤禛用手轻轻的点了一下齐珞的眉间“你可知道,爷最不想让你受委屈,虽然不晓得你说得委屈是何意,但是爷明白,你又离爷远了一些。攥紧齐珞的手,看着芊芊玉手指上带着的那个亮闪闪的紫钻戒指,眼里带着执着的说道”不管怎么样,爷都不会放手“

此后一连几日,胤禛都在书房不停的忙碌着,仿佛有做不完的公事,此时的胤禛确实需要忙的事情越来越多,太子和十四阿哥在朝堂上之争越演越烈,胤禛遵循康熙的旨意,从来不插足他们之间,只是默默的办好手中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