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到底年幼,被钱朵朵一忽悠,顿时迟疑起来“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钱朵朵笑道:“我骗你做什么?就算这些都不是问题,我问你,郑和下西洋耗费了多少钱财你知道吗?那是倾整个国家之力,光是一个舰队就有六十多艘船,弘昼,你仔细想想,以你一人之力,能有什么作为?”

弘昼伸手搓了搓脸,说道:“那就算了,娘娘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钱朵朵看他有些垂头丧气,便笑道:“弘昼,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法子,你想不想试一试?”

弘昼忙问道:“什么好玩的法子?你快说。”

“你知道孔明灯吧?你说咱们若是用那种密封性能好一点的布,做成一个几间房子那么大的孔明灯,会不会把人带上天?”

“呀!”弘昼拍手道:“这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值得试试。”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屋门“哗啦”一下推开了,门口站着阴沉着脸的皇上,弘昼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他赶紧站起来,单膝跪地打了一个千礼,诺诺道:“儿臣恭请皇阿玛圣安。”

钱朵朵也暗自懊恼,明明知道今天皇上下了早朝会来,跟弘昼谈的兴起,居然把这事儿给忘了,失策呀失策!看他那脸阴沉的能拧出水来,显然是生气了,貌似自己和弘昼没说什么过格的话呀!钱朵朵来不及细想,她也赶紧上前给皇上见礼,然后微笑道:“皇上,给怡亲王拆线的事儿臣妾已经准备妥当了,咱们这就去吧。”

皇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他们也没有什么违背规矩的地方,但是他一想到钱朵朵跟弘昼居然如此话多,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见她这样?自己可是她的丈夫!

钱朵朵见皇上不说话,径直在沙发上坐下了,她也不知道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难道是皇上在朝堂上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钱朵朵小心翼翼的上前给皇上捶了捶腿,皇上见她如履薄冰的样子,显然是被自己的脸色吓着了,他拉起钱朵朵道:“起来坐,中午得了空给朕捏捏肩。”

钱朵朵点点头,见皇上的脸色缓和了,便轻轻的提醒道:“皇上,弘昼还跪着呢!”

“哼!”皇上对着弘昼却没有好声气,他厉声问道:“你不好好读书,偷跑来圆明园来做什么?”

弘昼忙说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听说十三叔在圆明园做手术了,特意来看一看十三叔…”

皇上闻听此言,口气稍微柔和了些“空着手来看你十三叔吗?”

“儿臣刚刚去看十三叔了,说是十三叔正要用早膳,儿臣就先告退了。”

钱朵朵笑道:“皇上,这会儿怡亲王肯定已经用完早膳了,咱们这就过去吧。”

白日宣淫

皇上带着钱朵朵和弘昼来到镂月开云,这里就是原先的牡丹台,年氏曾经的故居,是圆明园里景色最美的地方之一,自从雍正皇上登基之后,扩建圆明园,使得圆明园的占地面积达到了五千二百余亩,其中水面二千余亩,陆地三千余亩,更是把牡丹台更名为镂月开云,年贵妃也成了明日黄花…

皇上特意把这处宫殿让给怡亲王养病,可见他对这位弟弟的看重。现在牡丹台外的牡丹全都开了,到处飞扬着悦耳的鸟叫虫鸣,空气中飘荡着令人陶醉的香气…

皇上在前面走,弘昼和钱朵朵相继跟在后面,钱朵朵看见一株火炼金丹牡丹开得漂亮,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这种牡丹花初开时呈水红色,花冠硕大,盛开时喷红吐焰,红光耀眼,呈半个球形,是牡丹花中的珍品,钱朵朵满脸喜意的看着这花,有心掐几支回去插花,又有些不舍。

以前这里住的是年氏,钱朵朵不喜欢来,现在怡亲王在这里养病,钱朵朵虽然是他的医生,但是为了避嫌,也不敢独自过来,每次她给怡亲王复诊,都是皇上陪着,钱朵朵还从来没有仔细欣赏过这些牡丹呢!

皇上听见身后没有了钱朵朵的脚步声,回头看见她正满眼欣喜的对着那株火炼金丹,便说道:“你若是喜欢这里的景致,等怡亲王搬走了,也可以搬到这里来住。”

钱朵朵笑道:“不用,我只是随便看看。”她才不喜欢搬到这里来住呢,年氏住过的地方,不吉利。钱朵朵紧走几步来到皇上身边,皇上冲着小喜子使了个眼色,拉起钱朵朵的手就走,钱朵朵满身不自在,弘昼还在后面看着呢,皇上怎么可以这样?她把手往回拽了拽,却没有挣脱,钱朵朵不由得想,难道皇上这么做是故意给弘昼看的?

一直被皇上拉着进了正殿,候在这里的太医们一看皇上拉着纯妃娘娘进来了,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不过大家尽量装作没看见这一幕,赶紧给皇上叩头,皇上也松开了钱朵朵的手,淡然道:“平身。”他说着,率先进了怡亲王的卧室,钱朵朵当即跟上。

怡亲王的面色不错,旁边站着的兆佳氏更是满脸喜色,二人看见皇上和纯妃娘娘来了,赶紧见礼,皇上忙说道:“免礼平身!十三弟,朕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多礼,赶紧躺床上去,让纯妃给你看看。”

兆佳氏扶着怡亲王在床上躺下,感激的目光看了看钱朵朵,因为有皇上在,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动手掀开丈夫的衣裳,露出刀口所在,钱朵朵揭开上面的纱布看了看,刀口恢复的很好,没有半点感染的迹象。她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刀片来,仔细的把缝合线一根根的割断…因为怡亲王的阑尾有些靠后,所以钱朵朵做手术的时候刀口开的有些大了,足足缝合了九针,如果有钱朵朵的同行在,说不定就会嘲笑她,不过在场的众人当然不懂,他们眼里只有欣喜,虽然钱朵朵觉得这刀口看上去像一只可怕的蜈蚣,有些碍眼…

兆佳氏和皇上是觉得挽回了亲人的性命,太医们觉得以后又多了治病救人的办法,钱朵朵也为能给一代侠王尽一份儿力高兴,旁边站着的太医院的王院正见皇上正高兴,便抓紧时机说道:“皇上,臣等见识了纯妃娘娘的手段,很是钦佩,臣斗胆恳请皇上允许…允许臣等向娘娘请教一些手术上的问题…”

皇上皱了皱眉,他可不愿意让朵朵跟这群老头子打交道,钱朵朵虽然愿意,可是她这个当事人没说话的权利,倒是怡亲王笑道:“皇上,纯妃娘娘既然有这样的技艺,如果不发扬光大,岂不可惜?不如让王太医他们有什么疑问都写下来,呈给纯妃娘娘,等纯妃娘娘回去之后再一一解答,如何?”

皇上点点头“好,就按着怡亲王说的办吧!”

几位太医一听大喜,给怡亲王做手术已经过去好多天了,他们心中的疑问一直在脑海盘桓,此刻听了皇上的话,大家都纷纷去找纸笔,钱朵朵没一会儿就收到了一沓子字纸,钱朵朵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去写一本医书…

皇上在杏花春馆用罢午膳,就去批阅奏折,钱朵朵窝在沙发上,看似在翻看太医们提出的问题,其实心里却在琢磨她现在的处境,钱朵朵很疑惑,皇上住的万字殿距离杏花春馆很近,不过,自从两个人洞房之后,他都是到万字殿办公,至于住宿,却是一次也没有过,而整个的圆明园,也只有她钱朵朵一个妃子…长此以往,宫里的那些女人还不得恨死她?若是成为众矢之的,那可大大不妙,不过估计情况不会太久,因为马上就要开始选秀了,乌喇那拉氏一定会选几个漂亮的美人塞给皇上…

这么一想,钱朵朵便抬头看了看皇上,恰好皇上也正在看她,见她看过来,皇上说道:“朵朵,过来帮朕揉揉肩。”

钱朵朵赶忙扔下手里的那些字纸走过去,帮着皇上按摩了一会儿肩膀和脖子,她注意到书案上放着写好的朱批,上面写着“怡亲王予一子为郡王;隆科多、马齐加世职;廉亲王允禩不与…”

钱朵朵不想多看,她微笑道:“皇上,不如去床上歇一会儿再批阅奏折吧!早上起得那么早,中午也应该稍事休息,这样对身体好,人应该劳逸结合。”

“嗯,也好。”皇上说着,直奔里面的卧室,钱朵朵帮着他脱下外衣,皇上说道:“朵朵,过来陪朕躺一会儿。”

钱朵朵其实是习惯睡午觉的,只不过皇上不睡,她自己也不好睡,此刻见皇上这么说,便也脱了外衣,哪知道一回身,正看见皇上笑眯眯的看着她,那神情让钱朵朵心头一跳…

钱朵朵赶走脑中的想法,这大白天的,皇上应该不会…她放下幔帐,在皇上的身侧躺下,皇上问道:“朵朵,已经五天了,你是身子已经干净了吧?”他说着,伸手就向钱朵朵的□摸去,显然是想看看朵朵有没有带卫生垫,钱朵朵双腿一用力夹住了皇上的手,嘴里央求道:“皇上别闹,晚上吧,晚上你想怎么样都行…”

皇上笑道:“晚上是晚上,现在是现在,朕为了你,可都憋了五天了…”他说着,一双大手就摸上了钱朵朵的胸脯,钱朵朵忙说道:“皇上,现在是白天,小心被人知道了会说你白日宣淫…”她话未说完,嘴已经被皇上的嘴堵住了,他伸出舌头,深深地探入朵朵的小嘴中,感觉着朵朵那令人迷醉的滋味…

拥吻良久,皇上抬起头来,他的薄唇离开她的小嘴,一道银丝便从钱朵朵那微张的、有些红肿的小嘴上拉出…皇上“哧”的一声笑,钱朵朵忽然觉得身上发凉,却原来不知何时,她穿着的亵衣已经被解开了,就连腰间的汗巾也被扔到了一边,她脑子里闪过一丝念头,反正她的大姨妈刚走,也不能有孕,干脆任君采撷吧!

皇上看着钱朵朵那白嫩的娇躯,尤其是她那清丽的容颜,此刻潮红一片,那时而闪动着狡黠目光的眼眸中,雾般的迷离,显然已经动情了,皇上片刻也不犹豫,他挺“枪”便上,钱朵朵嘴里“嘤咛”了一声,皇上顿时觉得他的“枪”被一团柔软温润紧紧地裹住了,那地方太紧,他舒服的叹息着,动作由慢到快,每动一下都感觉无比的刺激,他越动越激烈,他觉得自己如狼如虎…

听着钱朵朵带着欢愉的呻吟,皇上竟然生出一种感觉,似乎身下的朵朵已经化成了一滩春水,他一次又一次地冲撞着,抓着她胸前的两团柔软,时而亲吻着,时而把它们挤成各种形状,他想吼叫,想把朵朵揉进他的体丨内,他想把朵朵辗碎了,与自己化为一体…

欢愉无穷无尽,钱朵朵在皇上激烈的抛撞间,感觉到身上的男人突然间似乎变成了疯狂的野兽,让她既满足又害怕…结实的拔步床在剧烈地摇动中发出响声,幔帐不停的摇动…这时的钱朵朵真是迷乱了,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欢愉顿时溢满全身,她嘴里呢喃道:“胤禛,胤禛…”

皇上一听钱朵朵这娇媚的声音,他的抽丨插动作更剧烈了几分,顿时他觉得□的“枪”在朵朵在那□、温润的洞穴里,仿佛有千百条小舌头在同时强力吸吮!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轻飘飘似乎就要羽化成仙了!皇上低哼一声,他强壮的身躯扑倒在了朵朵的身上,再也不肯动一下,他的鼻端阵阵袭来朵朵身上的馨香…

两个人的气息都有些粗,歇了好一会,皇上才将他那有些瘫软的大家伙抽出来,朵朵顿时觉得□有些空虚…

皇上在钱朵朵的身边躺下了,钱朵朵觉得浑身无力,她挣扎着想起身擦一擦,皇上却不准,他地伸出手来,那稍微有些粗糙的手指轻抚了钱朵朵的脸蛋、她的丰唇、划过她的下巴,扣上她的椒乳,温言道:“朵朵,以后不要跟弘历、弘昼过多来往,好不好?”

背后黑手

书案上的花瓶里,插着几朵硕大的火炼金丹牡丹,自从那天皇上看出朵朵喜欢这个品种的牡丹,就命人天天剪这火炼金丹牡丹插花,这天钱朵朵插好了花,便开始整理她自己写下的外科手术的草稿,她觉得一一回复太医们的问题,并不能让他们充分理解和掌握现代医学。尽管现在的医疗条件太差,不可能做什么换器官之类的大手术,但是做像剖腹产和切除阑尾这样的手术还是没有问题的,每年死于这方面疾病的人也大有人在。

钱朵朵满身的技艺却碍于身份没有办法和人交流,所以她打算写一本书,普及一下外科手术的知识,反正现在也是闲极无聊嘛!正好找点事儿做。好在钱朵朵以前有过这方面的手稿,现在只需要稍微整理一下即可,不过人体器官和血管的分布图则需要她仔细的画出来。钱朵朵正在画图,小禄子喜滋滋的进来了“奴才小禄子叩见娘娘。”

钱朵朵忙问道:“起来吧,让你找的显微镜可找到了?”

“奴才的确在教堂里找到了。”小禄子说着,递上来一个盒子,钱朵朵打开看了看,果然是一架古老的显微镜,一看就知道是一六六五年前后,英国的胡克和荷兰的列文胡克发明的那种,距今已经有六七十年的历史了,这种显微镜已经加入了粗动和微动调焦机构,还有照明系统和承载标本片工作台,在这个时代这样的显微镜已经很不错了。

钱朵朵进屋找出了一个油纸包出来,里面放着的是她收集到的皇上的精|液,钱朵朵把精|液弄出一些放到显微镜下仔细观看,这一看她吃了一惊,皇上的这些精|子成活率不高呀,难道是放置的时间太长了?不对,正常的精子在体外能活一到三天,从昨晚到现在又不是很久…

坠儿和怜儿也都在一旁看着,她们都很好奇,不知道主子古里古怪的弄些什么东西,小禄子更好奇了,“娘娘,这显微镜是做什么用的?”

钱朵朵笑道:“小禄子,你自己过来看看就知道了。”她说着站起身形,把位置让给了小禄子,小禄子迟疑着不敢坐,钱朵朵解释道:“让你看你就看吧,有机会我求皇上把这显微镜送到工部去,让工部的人想办法按着这个多做几架,给太医院的那些太医,要教会那些太医怎么用显微镜,可就靠小禄子你了,你别到时候摆弄不明,丢了本宫的脸面。”

小禄子听钱朵朵这么说,赶紧坐下来,钱朵朵给他讲了一下显微镜各个部分叫什么名字,以及有什么作用,然后就让他仔细观看,小禄子观察了一会儿,笑道:“娘娘,这是什么?眼睛看着白乎乎的一团啥也没有,在显微镜看里面,都是些小蝌蚪似地东西游来游去的,好奇怪呀!”

钱朵朵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大自然里有很多我们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我们看不到却并不等于它不存在,借助这个显微镜就可以看到它们了,等一会儿你可以抓只苍蝇看看苍蝇腿…”

怜儿问道:“主子,那现在显微镜下面这白乎乎的是什么?”

“你们猜猜?”钱朵朵反问道。

几个人都摇头说不知道,钱朵朵满脸笑意道“你们再也想不到吧?这是皇上的精|液,那游来游去的小蝌蚪就是精|子…”

几个人一听,都吓得变了颜色的,再也不敢多嘴。钱朵朵却得意的笑了,她打算明天再多收集一些皇上的精|液来看看,如果皇上的精子成活率低,她就不用为避孕烦恼了…钱朵朵猛然又想到,四十出头的男人正是最有魅力、最年富力强的时候,按理说皇上的精|子不应该这样啊!历史上的雍正皇上,登基之后所出的子女史载也就弘瞻一个,他的子女少,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吗?那自己是不是没有机会做母亲了?这么一想,她心里又有些失落,她还是很喜欢小孩子的,只不过不想这么早生而已…

小禄子也看出了钱朵朵脸上的变化,他忙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钱朵朵微笑着摇摇头,正在这时,门口处传来圆明园总管太监秦公公的声音:“启禀纯妃娘娘,济南府知府钱海携着家眷觐见。”

钱朵朵一听大喜,她急忙出门去看,只见廊下站着的可不正是哥哥钱海和嫂子瑶琴嘛!小楼年仅三岁,他看见了姑姑,早把娘教给的规矩忘到了脑后“姑姑,姑姑!”他一边喊着一边跑过来。

钱朵朵一把把小楼抱起来,在他的脸蛋上使劲儿亲了亲,“楼儿,有没有想姑姑?”

“想了想了,楼儿想听姑姑讲故事的,娘讲的一点都不好听…”

钱朵朵听着小侄子那稚嫩的话语,眼圈忍不住发红,这孩子从小在她身边长大,钱朵朵非常喜欢他的,以后却不能经常见面了…

钱海和瑶琴双双跪倒在地“臣钱海(瑶琴)叩见纯妃娘娘。”

钱朵朵赶忙放下小楼,拉起哥哥、嫂子“哥哥、嫂子,快起来吧!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必讲究这些虚礼。”

一家人进屋落了座,寒暄了几句,小楼便腻在钱朵朵的身边让姑姑抱,瑶琴在旁边瞪了他一眼“楼儿,在驿站的时候娘是怎么教你的?你还没有给娘娘磕头呢!”

小楼规规矩矩的给钱朵朵磕了头,钱朵朵抱起他来,笑道:“嫂子,楼儿还小呢!你不要这么苛责他!”她把楼儿抱住膝上,姑侄两个嬉戏了一回,钱朵朵这才问道:“哥哥,你可见过皇上了?”

钱海躬身答道:“臣见过了。”

钱朵朵见哥哥这么拘谨,赶忙对旁边的秦公公和小禄子说道:“本宫要和钱知府说会儿话,你们先退下吧!”

二人明知道这样不合规矩,可是现在纯妃娘娘正得宠,二人也不敢说什么。见他们退下去了,钱朵朵这才笑道:“哥哥,咱们是一家人,干嘛那么生分?赶紧坐下来咱们好好说说话。皇上难道没有给你升官吗?”

钱海笑道:“娘娘,臣今年二十一岁已经是知府了,哪能还升官?不过皇上也说了,让臣在知府的位置上历练两年…”

钱朵朵点点头,哥哥的年纪小,升迁太快难免被人非议,皇上既然说了这话,想来钱海若是任内没范大错,升迁是不成问题的,钱朵朵也就不为这个操心了。

怜儿和坠儿拿来各种好吃的好玩的哄着小楼,小楼挣脱了钱朵朵的怀抱,跟着怜儿、坠儿玩去了,钱朵朵又问瑶琴道:“嫂子,你可进宫见过皇后娘娘了?”

“是,臣妾见过了。皇后娘娘还跟臣妾说,让纯妃娘娘得了空进宫去玩。”

因为得了皇上的话,钱朵朵不敢乱说,只是随意敷衍道:“我早就想进宫去看看呢,可是天天侍候皇上,也不得空。”

钱海一直皱着眉,他趁着瑶琴不注意,冲着钱朵朵使了一个眼色,钱朵朵心里不由得嘀咕开了,哥哥会有什么事儿要单独跟自己说?

钱朵朵看了看瑶琴,笑道:“怜儿,前些时候皇上赏赐的那些锦缎,你带着嫂子挑上几匹回去做衣裳穿。”

怜儿对瑶琴笑了笑“奴婢已经准备好了,夫人请随奴婢来。”

瑶琴忙说道:“那不行娘娘,既然是皇上赏赐给娘娘的,臣妾怎么敢要?”

钱朵朵笑道:“既然是皇上赏赐给我了,当然就是我的了,我想送谁就送谁,嫂子你去看看吧,喜欢什么样的尽管拿去就是。”

每个女人都是爱美的,皇上赏赐的东西自然是好的,最主要的是这东西不是寻常人能有的,可以说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瑶琴在乌喇那拉氏身边生活那么久,知道这样的衣料便是当时的四福晋也都是很宝贝,不舍得随便赏人,她听见朵朵这么说,当然心动,便起身随着怜儿去看衣料。

钱朵朵笑着对钱海说道:“哥哥,我得了一块端砚,你来看看。”

钱海随着妹妹来到书房,钱朵朵赶紧带着他来到了随身庄园,钱海开门见山的说道:“朵朵,我知道半路上是谁想要你的性命了!”

“啊,是谁?”事关性命,钱朵朵对这件事格外上心,闲时就琢磨是谁要害她,此刻听见哥哥提起,自然分外关注。

因为时间紧迫,钱海对自己的妹妹也没有必要遮掩,便直言道:“前几天我陪着瑶琴觐见了皇后娘娘,原来路上的刺客竟然是皇后派去的。”

钱朵朵“哦”了一声,其实对这样的结果她也有预感,毕竟钱朵朵以前接触过的人并不多,有过节的也就是两个人,齐妃和年贵妃现在都自顾不暇,根本没空搭理她,弘历和弘昼的额娘都有儿子傍身,丝毫不怕她的,再说二人与朵朵的关系也算融洽…

钱海接着说道:“具体的情由我没看出来,也许是皇后她觉察到了皇上对你念念不忘…我听说因为怕你住不惯,皇上特意命人重修了这杏花春馆,尤其是你住在山东的这几年,每三天就有人向皇上报告一次你的行踪…”

钱朵朵听了这话,心中暗暗吃惊,心中恼怒的同时,也暗暗感叹皇上对自己的用心良苦…钱朵朵幽幽道:“哥哥,你说我在皇后身边生活了这么久,难道她对我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在山东的时候,有好吃的好玩的我送给皇上一份,也送给她一份,从来不曾失了礼数,就连她的侄女婉盈,我也刻意结交,皇后她怎么会如此待我?”

钱海叹了口气“朵朵,皇后没有儿子,肯定是她觉得皇上太重视你了,担心你会威胁到她的地位,所以就派人下手…并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淡泊名利,朵朵,你以后还是尽量不要进宫,就算是进宫,也一定多留点心眼,要离皇后远一点,她若是赏了你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你千万注意,可别着了她的道儿…”

钱朵朵点点头,安慰钱海道:“哥哥,你放心好了,既然知道了谁想害我,我哪能轻易着了道儿?你别忘了,我还有一个神仙师父呢!对了哥哥,有一件事儿…”

钱海见妹妹欲言又止,忙问道:“朵朵想说什么?”

钱朵朵犹豫了一下,笑道:“我想说,如果我有一天在宫里突然不见了,你千万别着急,那就是师父带着我去玩了。”

钱海张大了嘴巴,半晌说道:“朵朵,这样不好吧?你既然已经嫁给皇上了,就应该一心一意的侍候好皇上。”

钱朵朵淡淡的说道:“哥哥,皇上对我好,我自然会留下,他若是有一天厌倦我了,不理我了,我又何必圈在这一方之地?既然知道了皇后娘娘想害我,那我也可以害她一次,我若是在她的储秀宫里失踪了,不知道皇上会怎么样…那时候哥哥也不会受到什么牵连,等事情过去的久了,没有人注意了,我再去见偷偷地看看哥哥不迟。”

“你——朵朵…”钱海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

钱朵朵笑道:“哥哥,其实皇上现在对我真的不错,不过,这世界上最不能让人相信的就是帝王之爱了,谁知道他对我的爱能维持多久?马上就要选秀了,皇上身边的美人新人换旧人,多得很,他有一天不喜欢我了也很正常,如果那样,我又何必留下呢?你说是不是?我之所以提前告诉哥哥,不过是怕你为妹妹担心罢了…我们兄妹相依为命一起长大,我知道哥哥你时时把我挂在心上,这才提前跟哥哥说一声,免得有朝一日哥哥为我担心,不过到时候我若是不见了,你着急上火一定要装的像一点,免得皇上起了疑心…另外,我既然是被皇后害死了,到时候皇上心中愧疚,肯定也不会亏待了哥哥…”

钱海听了妹妹的话,真是哭笑不得,他宠溺的点了点钱朵朵的脑门“你这丫头!哥哥既然能看透人的心思,又怎么能被人看出破绽来?至于升不升官,哥哥也不是那么重名利的人,总之,你还是不要轻易出宫的好,出了宫你的身份…”

“哥哥,你想的也太远了!咱们还是出去吧,免得呆久了别人起疑。”

出了随身庄园,钱朵朵找出一块端砚来,送给哥哥,钱海笑道:“朵朵,我就不要了,什么样的砚台还写不得字?何必非得端砚?”

“哥哥拿着吧,这是皇上赏赐我的,反正皇上日日在杏花春馆办公,没了这个他会再拿一块来,皇上现在正宠着我,不拿白不拿。”钱海听了,也就笑着接受了。

钱海一家人在杏花春馆用了午膳,下午钱朵朵又带着哥哥、嫂子逛了逛圆明园的几处景致,直到太阳西斜,钱朵朵才把兄嫂送走,眼看着马车走远了,钱朵朵才无精打采的回杏花春馆,边走边琢磨着哥哥的一席话,皇上大概是知道皇后娘娘要害我吧?要不然他怎么会不准我进宫去觐见皇后?不知道皇上和皇后有什么交易,为什么会免了对皇后的惩罚?

钱朵朵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有了这个推断,钱朵朵又有些心冷,她开始怀疑起来,皇上真的爱自己吗?从他为自己做的这些事儿来看,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可是如果他真的爱自己,知道了乌喇那拉氏要害自己,他为什么不给自己主持公道?也许是多年的夫妻之情难以割舍?

小禄子则趁着钱朵朵不注意,一直来到了万字殿。小喜子正在御书房门口执役,看见小禄子来了,说道:“你怎么才来?皇上都问过好几次了!快进去吧。”

小禄子一进御书房,皇上便问道:“钱知府走了?”

“是,纯妃娘娘刚把钱知府一家送走。”

皇上点点头“今天纯妃娘娘都做了什么,你仔细说。”

小禄子把今天发生的事儿事无巨细的都说了一遍,皇上皱眉道:“你说纯妃带着钱海进了书房之后,就半点动静没有了?”

心甘情愿

回到杏花春馆,钱朵朵也想通了一件儿,对皇上来说,皇后的废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那已经不是家事,而是国事。况且乌喇那拉氏在皇上眼里,应该不是一无是处,一来她是名正言顺的嫡妻,二来她没有强势的娘家,也就免了外戚势大的麻烦;三来她没有儿子撑腰,唯一的靠山就是皇上,所以她明明知道皇上不喜欢她,却也不得不听命…这么一想,就连钱朵朵也觉得这皇后的位置,还真是非乌喇那拉氏莫属了。

钱朵朵琢磨着,是不是只要乌喇那拉氏当皇后,她钱朵朵就不用去拜见?只要不用去拜见她,是不是就表示可以无视她的存在?难道这是皇上为自己争取来的福利?思谋良久,钱朵朵觉得说不定真的是这样!当然了,皇后一定也在别的地方也妥协了,才换取了皇上的不追究,否则皇上那个老狐狸怎么会善罢甘休?

钱朵朵忽然又觉得目前这种状况也很不错,因为就算是乌喇那拉氏被废了,皇后的位置也轮不到她,还不如像现在这样无拘无束,只不过,既然乌喇那拉氏动了杀心,自己也应该准备点什么,不能总处于被动的局面…

皇上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钱朵朵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一进门就问道:“今天都跟你哥哥说了什么?你们兄妹的感情真好。”

“皇上和怡亲王的感情不也是很好?”钱朵朵笑道:“臣妾也没跟哥哥说什么,就是把皇上赏赐臣妾的那块端砚送给哥哥了,皇上不会怪朵朵吧?”其实那还是当初皇上把弘历送给朵朵的端砚赖了去,前几天他想起来了,便又送了朵朵一块砚台算是补偿。

这点小事儿皇上自然不在意,至于小禄子说的,“纯妃兄妹进了书房之后,半点动静都没有。”皇上表示理解,毕竟朵朵得了仙人的青睐,若是想要屏蔽凡人的偷听,肯定会有办法,他虽然好奇他们兄妹说什么,不过却也没问,皇上倒是关心另一件事儿,便问道:“朕听说你用显微镜看了朕的精|子?怎么忽然想起来看那个?你又怎么知道显微镜的?”

钱朵朵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还以为身边的那几个人谁也不敢随意对皇上说这个呢!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看看皇上没有不高兴,钱朵朵说道:“当然是神仙老爷爷教我的,他说西方人早就研究成功显微镜了,还说西方人比较注重发明创新,所以日后会越来越强大,而大清朝闭关锁国…”

一想到雍正皇上的个性,钱朵朵顿时住了口,皇上见钱朵朵不肯往下说,便也知道下面可能不是什么好话,他上下打量了钱朵朵几眼,那深寒的目光看得钱朵朵一阵紧张,自己这还没说什么呢,他就不高兴了?钱朵朵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你干嘛这种眼神看着臣妾?”

皇上眉头微皱,语气却不重,他缓缓说道:“朵朵,你既然嫁给了朕,就应该多为朕、多为朝廷和家国百姓想一想,有什么事儿你不能遮着瞒着朕,你放心说吧,朕不生气就是…”

这一顶大帽子压下来,钱朵朵可有点受不了,她内心深处真的想为朝廷做点事儿,最主要的是她也不想日后一个泱泱大国被几百个洋毛鬼子打败了,尤其是自己生活这圆明园,被洗劫一空不说,还被一把火烧了,单单想一想就让人觉得愤懑…

不过一想到要承担的压力,钱朵朵又泄了气,干脆别费力不讨好了!钱朵朵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只求一辈子平平安安,从来没有武则天和慈禧太后那样的野心,就算是她有那个野心,想在雍正和乾隆皇上的手里抢走江山,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再说了,富贵人家还有富不过三代的说法,一个封建国家,就算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拖延上几十年上百年,最终也免不了有改朝换代的那一天…

钱朵朵轻轻的摇摇头,“皇上,不是朵朵不愿意说,皇家的规矩就是后宫女子不得干政,朵朵可不愿意将来被千夫所指,再说了,神仙老爷爷也说,道家讲究清静无为,若是再参与这些事儿,那就大违初衷了,臣妾嫁给皇上,已经很影响修为了,不能一错再错。”

钱朵朵说着,自去布置晚膳,只留下皇上又恼又怒无计可施,因为钱朵朵的话说的是正理,他挑不出半点毛病…

两个人用过了晚膳,皇上按例还是要看折子,不过他坐在书案前,一想到钱朵朵说了一半儿的话,就觉得心痒难耐,朵朵心里肯定知道很多东西,朕要怎么才能让她心甘情愿说出来?哼,朵朵,让你看看朕的手段!

看着还在整理书稿的钱朵朵,皇上走过来,一手揽住了她的腰,在钱朵朵的耳边低声问道:“朵朵,跟朕说说,你在朕的精|子里看到了什么?朕也想看一看…”

钱朵朵红了脸,她抿嘴笑道:“皇上,那载片上的精…被洗干净了,看不成了,以后再说吧。”

“你忘了,那东西朕身上有的是,咱们这就去取点来也就是了。”皇上说着,拉着钱朵朵就往卧室走,好在钱朵朵一向不喜欢身边有人侍候,此刻倒也没有人看见,饶是如此,钱朵朵也闹了个面红耳赤,虽然她早上时候玩笑的成分居多,不过现在发现了问题,她也想仔细看看到底皇上的精|子成活率是不是低,这对钱朵朵来说也是一件大事儿,有了皇上这话,她便也没有拒绝。

俩人亲热了一番,取了精|子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钱朵朵擦洗了,穿好睡衣,把精|液拿在显微镜下观看,不由得呆住了。

皇上自己也凑到显微镜跟前看,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来不知道有精|虫这种东西,那游来游去的“小蝌蚪”让他很是好奇,一抬头看见钱朵朵不开心的模样,他不由得一皱眉,又在显微镜里仔细的看了看,这一回他也看出来了一点门道,便问道:“朵朵,朕的精|子好像有一半儿是死的,怎么回事儿?”

钱朵朵强笑道:“应该没事儿…”

“哦,朵朵,告诉朕,都什么原因可能造成死精?”

钱朵朵想了想,说道:“大多数是因肾气虚,或者因禀赋素弱,再就是先天肾气不足,皇上显然不在此列,那就是后天早婚,或情志内伤,损伤了肾气…也许是康熙皇上和孝恭仁皇后(德妃娘娘)的去世,皇上太伤心了导致的吧!”

皇上听钱朵朵谈到故去的亲生父母,有些黯然神伤,皇阿玛把这大好河山交给他,可是自己的亲额娘竟然怀疑他夺得了原本属于十四弟的江山,亲生额娘为何竟然偏心至斯?他恨啊!小时候十四弟就抢走了额娘的全部宠爱,长大了额娘又替十四弟来抢他的江山,他偏不给!皇额娘便百般刁难不肯移宫,最后竟然绝食相威胁…为了帝位他殚精竭虑,不就是想告诉皇额娘他比十四弟更出色吗?!哪知道居然是这样的结果!皇额娘最终还是去世了,他伤心难过,愧疚愤恨,为何额娘要这样待他?满朝文武、兄弟子侄会怎么看他?让他这个做儿子的情何以堪?这个帝位,让他众叛亲离、兄弟萧墙,每每想起都觉得痛彻心扉,可是他只能往前走…他觉得只有拼命的处理政务,才能不让自己有闲暇想起那些往事儿,也只有在朵朵身边,才能让他的心有片刻安宁,因为只有朵朵对他无所图…

皇上闭着眼睛,那些往事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压下心中的不快,半晌问道:“朵朵,这个…死了些精|子…很重要?”

钱朵朵对这事儿早就有精神准备,毕竟早上的时候已经验过一次了,她很想得开,虽然喜欢孩子,不过身为一个医生,她一想到生孩子的痛楚和危险,再加上皇上现在的状况,她想着不要孩子也没什么,但是别以后被人说成是不下蛋的母鸡…

钱朵朵点点头道:“神仙老爷爷说过,精|子死亡率占到百分之四十,就会影响生育…”

古人都讲究多子多福,皇上的儿子本就不多,女儿也都接二连三的死去,唯一一个长到成年的亲生女儿,又在嫁人之后生病殁了,钱朵朵怕皇上难过,便安慰他道:“皇上已经有了好几位阿哥了,就别计较这个了,臣妾可以开个食疗的方子,以后皇上经常吃一吃,说不定就好了。”

皇上长子都成年了,本来他不太在意这个,皇阿玛的儿子多,最后为了皇位还不是弄得兄弟失和?可见儿子多也未见得都是好事儿,倒是不能给朵朵一个孩子,他心里觉得有点过意不去,现在钱朵朵反倒来安慰他,他心中一暖,一下子就把钱朵朵抱在怀里,说道:“走吧,咱们床上躺着说话去。”

二人刚经过了“热身运动”,此刻相依相偎,倒是觉得心贴近了不少,静静地躺着,听着窗外蛐蛐的叫声,两个人很有默契的谁也不说话,皇上早把他的初衷改了,朵朵既然不愿意说,那就依了她罢,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过听朵朵的意思,似乎不应该施行海禁…

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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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钱朵朵把医书写成了,已经到了九月份,她让小禄子直接把书送到印刷坊,印刷完送到太医院,人手一份。

现在这个时代的人,有什么技艺往往都敝帚自珍,总是遮着藏着怕别人学会了自己没了饭碗,导致很多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失传,钱朵朵不担心饭碗问题,当然希望所有的大夫都能学会给人做手术,但是碍于身份,钱朵朵不能手把手的教给大家,她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圆明园的秋天,白天还是那么热,不过早晚却已经很凉爽了,这一天晚膳后,钱朵朵洗了澡,手里捧着一本《史记》看了起来,钱朵朵前世并不喜欢读史书,那个时代有电脑电视的,谁会喜欢读这种书啊,可是到了这个时代,钱朵朵刚忙完了医术的写作,现在闲下来无事可做,就觉得有些难受,诗词歌赋都看得差不多了,现在陷入了无书可看的境地,只好读点史书打发时间,史书之中相对不那么枯燥的当属《史记》,钱朵朵基本拿来当小说看,非要说读《史记》能学到一点什么,那就得看个人悟性了,联想到以前百家讲坛王力勤老师讲的史记,钱朵朵才发现原来看《史记》也很有意思…

怜儿和坠儿最近一直为主子着急,可是主子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她们这俩个做奴婢的也没有办法,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坠儿努嘴,示意怜儿跟主子说,怜儿也知道坠儿不善言辞,她想到自己的娘今天还在跟前叨咕,说主子对自己母女这么好,做怜儿为贴身侍候的奴婢,也应该提点一下主子才对…

怜儿便轻轻叹气,主子的心七窍玲珑,什么不明白?还用她一个做奴婢的来提点吗?可是若说主子明白,怎么还没心没肺的样子?难道她真的不着急?怜儿看着钱朵朵一边一边嘴角噙着笑,忍不住说道:“主子,皇上都两个多月没有来了…”

说起这事儿,还要说起两个多月前,五阿哥弘昼做好了大孔明灯,拿到圆明园来做实验。其实弘昼在此之前已经做过了两个这样的大孔明灯了,可是都在放飞的过程中就着了火,所以他这一次特意带了来,向纯妃娘娘请教。

钱朵朵虽然答应了皇上以后尽量少跟弘昼、弘历打交道,可是现在弘昼求上门了,两个人一起长大的情分在,无缘无故的,钱朵朵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她便把自己知道的有关热气球的知识跟弘昼说了,又帮着弘昼把他做的孔明灯做了改造,原先弘昼用木炭取火,钱朵朵建议他改用煤油,又想法子把这装煤油桶密封上,上面又设了开关控制火苗的大小,这么一折腾,两个人就在一起弄了一天。皇上自从那天开始,就没踏进杏花春馆半步…

钱朵朵听了怜儿的话,放下书笑道:“皇后娘娘不是送到圆明园好几位新选上的贵人,答应、常在吗,那么多美人,说不定皇上这会儿正忙活呢!那有空搭理我?”

刚踏进门来的雍正皇上正巧听见这句话,便站在客厅的门后面没有动,他觉得朵朵似乎有些吃醋,心中有些欢喜,还想接着听听钱朵朵会说什么,小禄子最近可没少在他跟前说纯妃的好话,雍正皇上虽然生气,倒也没想着从此不再搭理钱朵朵,他也不过是想冷一冷她,免得她恃宠而骄,不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

只听怜儿说道:“主子,您既然知道,就应该上点心,听说新选出来的有一位答应,不但相貌好,就是诗词也很拿手,说是比年贵妃当年还出色,皇后特意送到皇上跟前侍候呢!”

这话的潜台词钱朵朵当然清楚,她心中冷笑,乌喇那拉氏打的什么主意她当然知道,可是让她钱朵朵跟那些女人一样在皇上面前争宠,钱朵朵可做不来,那有意思吗?皇上心中若是没有她,她争又有何用?皇上心中若是有她,她又何必去争?所以钱朵朵现在宁愿一个人静静的等着,当然也是眼不见心不烦,她只等过了三年五载的,皇上若是把她忘了,她就一走了之倒也便宜…

钱朵朵只是没有想到,她得到的宠爱竟然如此短暂,这就是帝王的爱呀,只为了这点小事儿就两个月不理她了,亏得她还是个“仙人的弟子”,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这么一想,钱朵朵心里就觉得有些悲哀…她忽而又想到,皇后若是知道了她现在的处境,会不会再次对她出手呢?她这个无根无基的人,全仗着皇上的宠爱,现在这唯一的依仗也没有了,皇后是不是应该有一些动作了?自己可把一切准备都做好了,只是不知道皇后若是再次出手,皇上会怎么样…

怜儿一直在看着主子的脸色,见钱朵朵脸色变幻不定,她还以为主子动了心,便想着再添一把火,就接着说道:“主子,像那桃子、果酒什么的,皇上既然喜欢,您就应该亲自送到万字殿去,干嘛一定要小禄子送?小禄子已经暗示您好几次了,他是皇上的心腹,肯定是皇上也时时想着您呢,您就送一趟去,根本不用说什么,皇上也就原谅您了。”

钱朵朵的脸上似笑非笑,她看着怜儿,问道:“我做过了什么错事儿吗?还需要皇上原谅?”

坠儿一旁答言“主子,肯定是上次您和五阿哥研究那个热气球,皇上多心了…您就跟皇上解释两句…”

钱朵朵瞥了她们俩一眼,心道,什么都能解释,惟独这事儿不能解释,越解释皇上就会越怀疑,再说了,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儿皇上就这么长时间不搭理自己,再想一想李氏、年氏,钱朵朵不由得灰心,恩爱的时候你侬我侬,转眼间便横眉冷对,皇上这宠爱不要也罢,免得日后伤心…自己身边的两个丫鬟,心思固然不错,一心为主子着想,无奈都不是那心机深沉的人,想不出来好主意来,不过用着倒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