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朵说道:“这事儿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我拿出来了一些核桃,你们两个敲开了喂小松鼠吧,自己也吃些补补脑…”这话一出,怜儿、坠儿都知道主子说她们俩缺脑子,也不敢再多言。

因为主仆三个情同姐妹,没有外人的时候钱朵朵还是自称“我”,在门外的皇上听了,觉得杏花春馆上上下下的还是那么没有规矩,不由得皱了皱眉。

怜儿和坠儿久在钱朵朵的身边,对主子能经常变出一些东西来已经见怪不怪了,主子不认同自己的主意,又下了逐客令,两个人也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小松鼠往外退去,刚走到门边,却不防皇上一脚踏进门来,二人吃了一惊,赶紧跪倒,钱朵朵一看皇上来了,也放下书本过来迎接,嘴里说道:“臣妾恭请皇上圣安。”她边说着边心中暗自侥幸,幸好、幸好,刚才自己没说什么不满的话…

雍正皇上伸手把钱朵朵扶起来,“爱妃请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太医令上奏说,太医院昨天给大牢里的一个犯人做了阑尾炎切除手术,效果不错,朕今天特意来告诉你一声…”

这个借口很烂,钱朵朵疑惑的看了看皇上,到自己这里来还需要找借口吗?莫非他心虚或者觉得对不起自己?别的也还罢了,钱朵朵一想到他跟别的女人在床上滚做一团,心忽然有些刺痛,转而又想,这是早就想到了的事儿不是吗?现在又何必来计较?她云淡风轻的笑道:“那臣妾应该恭喜皇上了,以后大清朝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受益呢!这都托了皇上的洪福。”

皇上笑道:“嗳,应该说托了爱妃的洪福才是。”

“皇上坐吧,这事儿如果皇上不同意,臣妾便是有再多的办法也推广不了。”钱朵朵淡淡的说着,她接过怜儿送过来的茶,递到皇上面前,皇上看见钱朵朵脸上的神色,虽然是笑着的,却好像带着疏离,心中便有些后悔,是不是晾了朵朵的日子太久了?虽然久了点,也应该没关系,女人还不都是那样,一会儿上了床,好好跟她恩爱一番就好了,皇后送过来的几个新封的贵人、答应,虽然比朵朵更漂亮,在床上的时候却像一块木头,尤其是气质,跟朵朵没法比,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小喜子就把带来的一摞子奏折放到了书案上,皇上想到今天的事情还没做完,就接着开始办公,他批阅了几份,抬头看了看钱朵朵,只见她一声不响的在看《史记》,虽然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的,因为皇上要忙着看折子,两个人也是不说话,但是那时候总觉得很温馨,为什么现在就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了隔阂似地呢?

皇上摇了摇头,想赶走脑中这莫名其妙的想法,他放下手中的朱笔,说道:“朵朵,朕想求你一件事儿…”

钱朵朵有些诧异,这样客气的皇上可不多见,不知道他又给自己出什么难题。钱朵朵说道:“皇上这么说,可折杀臣妾了,有什么旨意皇上尽管说就是,臣妾一定尽力而为。”

皇上说道:“朕就知道爱妃是最识大体的人。是年贵妃的事儿,她最近的病越发的严重了,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朕就想到了爱妃…”

挑拨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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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朵朵一听皇上这话,心中便有些不快,皇上也应该知道自己和年贵妃没什么交情,尤其是她还难为过自己!这都在其次,最主要的就是,钱朵朵觉得自己在外科方面肯定比那些太医强,但是中医药方面,虽然有邬思道指导,毕竟是属于野路子,钱朵朵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自己这两下子未必强得过太医,再说历史上的年贵妃好像就是今年死的,自己出手若是治不好,那不是平白惹一身麻烦吗?估计就是那些太医生怕治不好年贵妃,所以把这事儿推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可犯不着惹麻烦…

其实钱朵朵早就听说了,年羹尧调职杭州将军之后,朝廷里那些见风使舵的内外官员,纷纷揭发他的罪状,所以皇上就以俯从群臣所请为名,削尽年羹尧的官职,并在前些天下令捕拿年羹尧押送回京会审,这样的状况一出,年贵妃那样心高气傲的人,她的病能好才怪呢!有道是心病还须心药医,也许皇上饶恕了年羹尧,年贵妃的病才会好,可惜这话钱朵朵不会说,更不敢说,她打定主意只是去看看,到时候就推说自己没法子,谁让刚刚答应了皇上呢!现在想要反悔已然来不及。

皇上一看钱朵朵没有反驳,心中高兴,便说道:“既如此,朕和爱妃今晚上就早点歇息,免得明日你精力不济。”

钱朵朵忙说道:“臣妾去给皇上放洗澡水。”她觉得现在的皇上身上很脏很脏,应该好好洗一洗。

皇上惬意的躺在钱朵朵洗漱间的大浴盆里,这浴盆名义上是钱朵朵的,可是钱朵朵有随身庄园里的天然温泉,哪里用得上它?所以这浴盆也就成了皇上专用了。钱朵朵用心的把皇上浑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搓了一遍,尤其是他□那“东西”,钱朵朵恨不能使劲儿的多搓两把,免得不干净…

这也是钱朵朵前世做医生留下的毛病,她有轻微的洁癖,自己用过的“东西”别人再用,现在居然又回到自己手里了,钱朵朵怎么就觉得脏的不行?幸亏皇上的那“东西”不是一件普通的东西,要不然钱朵朵非得把它扔掉不可,一辈子都不会再碰…

皇上不明白钱朵朵的心思,见朵朵不停的清洗他那“东西”,还以为钱朵朵想了,这是故意在撩拨他,两个人曾经恩爱过,夫妻间的那点事儿想了也很正常,皇上□那“东西”被钱朵朵多洗了几次,便有些“性”致盎然,硬邦邦的,钱朵朵不敢再洗,只得作罢。皇上洗过了澡,就急急忙忙拥着钱朵朵来到了大床上,钱朵朵躺在他身边却在想,皇上那“东西”,应该再用肥皂洗两次才对,就洗了一次,怕是洗的不干净…

皇上亲手脱下钱朵朵的衣裳,他的一双大手在钱朵朵的身上游走,从“双峰”抚摸到“平原”直至“沟壑”,不知道为何,钱朵朵总兴不起“性”致来,以前那种触电、麻酥、心跳加速等感觉,竟然全都没有了!这也罢了,钱朵朵竟然对皇上的亲热有些排斥!她不由得悚然而惊,这样是不对的!难道自己这是患上了心理洁癖了吗?意识到这一点,钱朵朵努力克制着自己,装作很动情的模样,打算好好和皇上亲热一回,战胜自己的这种不正常心理。

皇上久没有和朵朵在一起,都说久别胜新婚,他“性”致高昂,这一折腾,一直到了二更天的梆子响,他这才如一滩泥一样趴在钱朵朵的身上…

钱朵朵长出了一口气,她给皇上胡乱的擦了几把,自己赶紧跑到洗漱间去清洗…

钱朵朵再爬上床的时候,皇上已经睡着了,听着他的鼾声,钱朵朵怎么也睡不着,这两个月皇上不在,她都是睡在随身庄园里,每晚她躺下的时候,难免会想,皇上此刻在做什么?一想到他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钱朵朵心里会很不舒服,所以她一直努力忽视这个念头,但是它确实存在,而今皇上在侧,钱朵朵忽然觉得,自己独处时候其实很好。

两个月前,夫妻间爱做的事儿钱朵朵很喜欢,现在却忽然觉得是一种煎熬,钱朵朵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她乱七八糟的东西想了好多,好不容易迷糊着睡着了,感觉没一会儿就听见小喜子喊皇上起床上早朝,钱朵朵一动不动装作睡熟了,听着窸窸窣窣小喜子帮着皇上穿衣裳的声音,然后听见门响,紧接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了无声息,钱朵朵这才沉沉睡去。

等到钱朵朵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很高了,怜儿和坠儿笑嘻嘻地进来给钱朵朵贺喜,钱朵朵只是淡淡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梳洗罢用了膳,小禄子进来禀道:“娘娘,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您什么时候出发?”

钱朵朵这才想起来还得去给年贵妃看病,她稍微一思索便说道:“左右无事,现在就走吧。”被圈养在圆明园里也有半年多了,钱朵朵静极思动,想着去紫禁城逛一圈也不错,权当锻炼身体了,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此一去竟然再也回不来了…

紫禁城没有什么大变化,故地重游,钱朵朵心境又与以往不同,她来不及仔细看紫禁城的景物,就被带到了年贵妃住的景阳宫。

景阳宫的人显然都知道纯妃娘娘要来,年氏身边的女官晴儿给钱朵朵见了礼,钱朵朵说道:“起来吧,年贵妃哪里不舒服?”

晴儿一脸忧色道:“娘娘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头些日子又得了伤寒…吃了太医的药也不见好,现在她时而身上发热,说胸部刺痛,呼吸急促还伴着咳嗽…有时候咳出来的痰带着铁锈色,太医说是…是肺痨。”

钱朵朵一听不由得皱起眉来,肺痨?在这个时代,肺炎、肺结核都称肺痨,也都很难治疗,若她得的是肺炎,钱朵朵倒是还记得一个中药配方…晴儿一边引着钱朵朵进景阳宫,一边说道:“娘娘,主子她病了,心情有些焦躁,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娘娘见谅。”

钱朵朵微笑道:“无妨。”

晴儿带着钱朵朵来到年贵妃的床前,看见躺着的、曾经倾国倾城的年贵妃,钱朵朵也有些黯然,现在的年贵妃面色憔悴,一脸病容,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听见动静,年贵妃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见是钱朵朵来了,她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说道:“你之所以同意来给本宫看病,其实是想看看本宫落魄时候的样子,是吧?”

晴儿和雨儿都知道主子的性子,此刻未免心中焦急,都这时候了,主子怎么还说这个?应该好好求求纯妃娘娘才对,都说她很有些手段的…晴儿抱歉的眼神看了看钱朵朵,钱朵朵淡淡笑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你现在落魄,也许过几年又得了皇上的宠爱也说不定…”

年贵妃诧异的看了看钱朵朵,示意晴儿和雨儿把她扶起来,年贵妃倚着床头坐了,对身边的人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本宫有句话想对纯妃娘娘说。”

钱朵朵不知道年贵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她这样一个病歪歪的人,钱朵朵倒也不惧,便让身边的怜儿和坠儿外面候着,她自己在床前的一个绣墩上坐下,抓过年贵妃的手腕替她把脉。

把了半天脉,钱朵朵又用自己制作的听诊器听了听她的肺部,她确定年贵妃这是得了肺炎无疑,自己若是出手,还真说不定能治好她的病,钱朵朵正犹豫到底给不给她治,若是别的哪怕是一个路人甲,钱朵朵也不会见死不救,但是年贵妃则不同,农夫和蛇的故事,钱朵朵可不希望上演…

年贵妃“咳咳”的一阵咳嗽,咳完了她说道:“其实本宫这病,治不治都无所谓,现在对本宫来说,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钱朵朵闻言,知道她已经存了死志,那可就药石无效了,钱朵朵有心劝慰她一番,可是两个人根本不熟悉,也不知道从何说起,钱朵朵稍微一思量,到底不忍心见死不救,便说道:“其实我有一个秘方,可以治疗贵妃的病…”

年贵妃看了看钱朵朵,说道:“不必了,先前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喘息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家人都活不成,本宫一个人独活又有什么意思?本宫的孩儿,都一个一个的离本宫而去,如今,皇上的宠爱不再,娘家又…”她说着,眼泪扑簌簌的滚滚而下。

钱朵朵不知道说什么好,年羹尧眼见是不得好死,至于年家,好像也没有斩尽杀绝吧?不过,年贵妃显然已经意料到了什么…

年贵妃擦了擦眼泪,说道:“本宫竟然不知道自己还能流出来眼泪,本以为这泪水已经流干了。纯妃,你知道今天,你为什么会来到这儿吗?”

钱朵朵心道,难道不是太医提议的吗?年贵妃笑道:“皇后前天来看本宫的时候,曾经说起你的医术出众,果不其然,你今天就来了,皇后娘娘可一直都惦记着你呢!若是你日后出了什么意外,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

钱朵朵诧异起来,这事儿难道还是皇后的首尾?她想做什么?或者,这只是年贵妃在挑拨离间?

连环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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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和年贵妃之间的龌龊事儿,钱朵朵一猜也就**不离十,她一向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不过今天这事儿竟然牵涉到了自己,钱朵朵当然还要上点心,她边走边琢磨,皇后到底又想做什么?这皇宫大内的,她还没有胆子像上次一样弄出刺客来吧?

晴儿一直把钱朵朵送到景阳宫的门口,再一次问道:“娘娘,贵妃娘娘的病您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对这个一心为主子着想的忠仆,钱朵朵还是很有好感的,她便说道:“办法倒不是没有,无奈你的主子不愿意用,这样吧,等本宫回去跟皇上商议一下再说。”

其实钱朵朵想的更多一些,她甚至怀疑这是年贵妃想出来的花招,就是想借她的嘴,以达到见皇上的目的…毕竟年贵妃是在皇宫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钱朵朵不敢以常情踱之。不过钱朵朵见到床上那病歪歪的年氏,只觉得一种悲哀袭来,病中居然想见丈夫一面而不能…若说没有一点恻隐之心那是假的,虽然钱朵朵和年贵妃处在敌对的位置,但是她仍有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觉得便真的是年贵妃的花招,帮她一次也无所谓…

主仆走出景阳宫不远,怜儿问道:“主子,咱们这是去哪里?拜见皇后娘娘吗?”

按理说是应该如此,不过钱朵朵刚才听了年贵妃的话,年贵妃的意思显然是说皇后娘娘是欲对她不利,这年氏应该是知道些什么,她跟自己没有交情,肯定不是担心自己出事儿,她是想让自己跟皇后娘娘掐起来,最好能两败俱伤,年贵妃没安好心…那么也就是说,皇后已经做好了对付她钱朵朵的准备,现在是应战还是逃走?

钱朵朵不是怕事儿的人,既然早晚要面对,还是应战的好,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之喜!钱朵朵这么一想,便说道:“去储秀宫觐见皇后娘娘吧!”

哪知道还没走出多远去,正碰上了皇后娘娘身边的赖嬷嬷,她带了几个宫女太监,是奉皇后娘娘的命来宣钱朵朵的觐见的!看来就算是钱朵朵想要走,皇后娘娘也是不准的。

钱朵朵没想到赖嬷嬷居然也跟着皇后进了宫!想来这赖嬷嬷知道皇后以前的很多隐秘事儿,所以皇后不能放她离开!她要么是死,要么就永远的呆在皇后娘娘的身边…

自从钱朵朵帮着赖嬷嬷的儿媳做了剖腹产手术,就等于救了她的孙子一命,赖嬷嬷对钱朵朵的态度大为改观,钱朵朵自然也把赖嬷嬷以前的不好尽量忘掉。

双方见了礼,钱朵朵笑道:“其实即便赖嬷嬷不来,本宫也是打算觐见皇后娘娘的。”

“老奴就知道娘娘是谨守礼仪的人。”

钱朵朵听赖嬷嬷这话,倒像是嘲讽她一样,她被封妃这么久,还一次没有给皇后娘娘请过安呢!跟谨守礼仪可不搭边,虽然于情于礼都有些说不过去,但是这是皇上准了的…

钱朵朵瞟了赖嬷嬷一眼,想知道她这话到底啥意思,却见她冲自己眨了几下眼睛,却不知道她想提醒自己什么,因为赖嬷嬷身边还有好几个人,钱朵朵自然不能问,只是心中狐疑,想到这次去觐见皇后,肯定有诸多凶险,一定要小心谨慎。

一直来到储秀宫,在大殿门口,赖嬷嬷对怜儿、坠儿说道:“你们就在这里候着吧。”

皇后娘娘的手段,怜儿和坠儿在雍王府的时候都是见识过的,两个人心中忌惮,一听不用她们去见皇后便舒了一口气,钱朵朵也想着即便有事儿她们俩也帮不上忙,便示意她们在这里候着,她跟着赖嬷嬷一直来到大殿。

大殿里布置的很朴素,钱朵朵还以为在这里能见到皇后娘娘,哪知道赖嬷嬷一直带着她从大殿的后门走出去了,一直向储秀宫的后面行去,钱朵朵便问道:“赖嬷嬷,皇后娘娘在哪儿?”

“皇后娘娘每天的这个时辰,都在佛堂给菩萨上香。”

钱朵朵心道,亏心事做的那么多,天天烧香拜佛有什么用?

佛堂里香烟缭绕,皇后娘娘静静地坐着,手里拿着念珠,她看见钱朵朵进来,眼里闪过一道厉色,钱朵朵定睛看去,她的脸上又露出了以往温和含蓄的笑,钱朵朵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她定定的看着皇后娘娘,暗道,随身庄园里的东西真是好啊,皇后的面容也很年轻,可惜她不知道知恩图报,竟然总想着为难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钱朵朵恭恭敬敬给皇后娘娘见了礼,皇后笑道:“快起来吧纯妃,你是在本宫身边长大的,本宫在这里见你,不介意吧?”

若是关系疏远,当然应该在储秀宫的大殿见面,就像是一个普通朋友到你家里做客,她的活动范围可能就是你家的客厅,若是你的闺蜜来了,当然要去你的闺房坐坐。此刻把钱朵朵带到佛堂,大概就是进了闺房的意思。

钱朵朵笑道:“别人想到皇后娘娘的佛堂来,还没有这个脸面呢!臣妾可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她说着,在皇后的下首坐了,心里却嘀咕,笑里藏刀,皇后娘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有什么话还不如干脆点讲在当面,总是背后弄些阴谋诡计,真是让人厌烦…

钱朵朵一落座,就有宫女送上茶来,钱朵朵很随意的接过来喝了,皇后娘娘扬眉笑道:“纯妃,这茶水还不错吧?”

钱朵朵说道:“皇后娘娘的东西自然是好的,臣妾刚才在景阳宫滴水未进,着实有些口渴了…”

皇后脸上现出冷笑,她挥了挥手,佛堂里几个侍候的人都退了出去,她这才说道:“钱朵朵,知道本宫刚才给你喝的是什么茶吗?”

钱朵朵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忙问道:“什么茶?”

皇后微笑道:“钱朵朵,你学了多年的医术,可听说过蚂蝗蛊吗?”

一听这名字,钱朵朵就联想到蛊毒、想到苗疆,那还是在金大大的武侠小说里看到的,到了清朝这么久,蛊术一直都是宫廷禁忌,一般人不敢诉诸于口,再说了,钱朵朵总是不太相信世间会有这东西,它真的存在吗?尤其是皇后娘娘,她一个处在深宫的人竟然能得到那东西,还真是让人感到意外,看来乌喇那拉氏是能量不小…

皇后笑道:“怎么?害怕了吧?!本宫刚才给你的这茶里就有。想当年,你用蚂蝗治好了本宫的病,本宫养了你这么大,哪知道养了你这个白眼狼出来,本宫自然容不得你,现在用蚂蝗蛊收了你的命,你也不算冤。听说中了蚂蝗蛊,七天内就会腹胀、腹痛、腹泻、然后便血、呕吐,等到三四十天后,人就开始变瘦、精神差、口干…你放心,这病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人,总要三四年之后,你才会香消玉损,而且就算你有了孩儿,这蚂蝗蛊也会遗传给你的孩子…”

钱朵朵虽然想过皇后娘娘可能会对她不利,却没想到她这样明目张胆,跟没想到她会这般恶毒,钱朵朵最想知道皇后为什么会这样恨她,貌似自己没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吧,难道皇上的宠爱?可是年氏、李氏她不是都容忍了吗?

钱朵朵问道:“皇后娘娘,不知道臣妾怎么得罪了你。”

“哈哈哈!”皇后娘娘的笑听起来有些歇斯底里“你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本宫?钱朵朵,要怪你就怪皇上好了!谁让他太把你放在心上了呢!你小的时候,他就把你宠上了天,你在山东那几年,他时时念叨你,想接你回来又怕你住不惯,把整个杏花春馆全都重修了一遍,这也罢了,皇上宠爱的女人又不是你一个,本宫可以不计较,哪知道他竟然跟本宫说,因为你曾经是乌喇那拉家的养女,比本宫矮了一辈儿,被别人知道皇上纳了你不好,就让你常住在圆明园,可以不给本宫晨昏定省!钱朵朵,你自己说说这是何道理?本宫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你小小年纪,现在就跟本宫平起平坐,再过几年,你岂不是要骑在本宫的头上了?本宫焉能容你?”

钱朵朵心中苦笑,原来这祸患竟然是皇上引来的,原来只是因为自己没有给她晨昏定省!钱朵朵缓缓说道:“皇后娘娘,你太多心吧?臣妾从来没有别的意思。再说了,皇上最近都是一直住在万字殿,可见皇上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宠爱我…”

没想到说起这个,皇后的脸竟然有些扭曲,她大声说道:“哼!钱朵朵,当着本宫的面竟然还敢撒谎!本宫虽然不住圆明园,皇上的事儿本宫也知道一二,还不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说什么皇上不能生育,皇上住万字殿就是太医给他治病,说治病期间不能近女色…”

皇后说着,看见钱朵朵面色不对,恍然大悟道:“钱朵朵,莫不是本宫给皇上安排的女人让你吃醋了?实话告诉你吧!本宫安排的那些女人,皇上一个都没碰,看来他是打算让你再给他生个儿子呢!也好将来让你当皇后…你说本宫能不能留你?钱朵朵,就算你是皇上最心爱的女人,那又能怎么样?在本宫的手里,本宫就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她说完,居然有些咬牙切齿,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钱朵朵却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这是真的还是皇后的猜测?皇后的根基深,比自己知道的消息多也不足为奇,不过,让自己当皇后这话,显然是皇后的臆测,当不得准的,不过,从皇后的话里,钱朵朵也知道皇上的确算是很宠爱自己,也许皇上故意让他的身边美人环侍,就是想让自己吃醋的?是啊,以前好像没听说皇上这般好色…

皇后看见钱朵朵脸色,感觉有些不对劲,哪个人知道自己中了毒还能笑得出来的?“钱朵朵…莫非你没有中毒?”

钱朵朵笑道:“皇后娘娘,你觉得蚂蝗蛊就能伤得了我吗?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是仙人的弟子。”其实钱朵朵踏进储秀宫就多藏了一个心眼,皇后娘娘既然想对付她,这里吃的喝的当然不能随便用,钱朵朵装模作样的饮茶,却是在不经意间把茶水都泼到了随身庄园里,就连一直盯着她喝茶的人也没有发现,只道她把一杯茶喝得干干净净。

皇后的眼睛里闪过怨毒的光,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钱朵朵几眼,“仙人弟子?本宫无儿无女,而且贵为一国之母,你纵然是仙人弟子,又能如何?大不了本宫一死了之,反正就是容不得你!你以为没有喝下蚂蝗蛊就没事儿了吗?哼哼!一会儿你就该知道,皇上毫不留情的把你打入冷宫!”

看来皇后还有后招,不过事到如今,钱朵朵倒也没有惊慌,冷宫不冷宫的又有什么关系?就算皇上再怎么宠爱她,每天跟人勾心斗角的生活也没有什么意思。现在若是硬往外闯怕是不行,尤其是坠儿、怜儿,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佛堂外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样貌普通的宫女进来了,在皇后的身边说道:“皇后娘娘,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皇上已经去了重华宫。”

钱朵朵眉头一皱,皇上去重华宫做什么?那座宫殿好像没人住吧?

皇后摆摆手说道:“接着探看,有什么消息马上来报!”

那宫女退下去了,皇后得意的看向钱朵朵“皇上马上就要看到你赤身**的跟弘历在一起了!你说皇上见到之后会怎么样呢?”

钱朵朵大吃一惊,现在她的脸色可不太好“皇后,你…难道你找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皇后笑道:“何必一模一样呢?只要五六分相像就行,你大概不知道江湖上有一种人会易容吧?哈哈,再给弘历用点春药,这事儿安排起来很容易…你说若是皇上问起,那个‘纯妃娘娘’就说她想要一个孩子,所以才跟四阿哥借种,皇上会不会相信呢?皇上暴怒之下,会怎么做?本宫真想看一看呢!哈哈哈…”

钱朵朵闻听此言,气得手有些哆嗦,没想到皇后如此的卑鄙、心狠手辣,这边对她下毒,那边又安排人让她身败名裂,双管齐下,无论哪边得手,她都没个好…

钱朵朵咬了咬牙,可惜她仙人弟子的名头是假的,既不会飞天遁地,也不会武功,此刻明明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毫无办法,她又想到坠儿和怜儿这两个傻丫头,肯定是跟着那个假的自己一起去了重华宫,若是这样,皇上抓奸在床,一怒之下肯定会赐死她们…

多年的相处,主仆三个情同姐妹,钱朵朵这么一想到怜儿、坠儿受到自己牵累就要送掉性命,她顿时觉得后背发凉…

皇后娘娘见钱朵朵没有什么举动,越发放了心,心道,神仙未来的徒弟又能如何?不就是会变出几个水果吗?有什么了不起?现在还不是束手无策?想到这里,她喊道:“来人!”

两个五大三粗的嬷嬷推门进来,皇后娘娘说道:“把这个村姑绑到柱子上去!”

钱朵朵当即笑道:“皇后娘娘,你以为能抓到我吗?”她说着,一闪身就进了随身庄园里,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钱朵朵悄悄的向外观看,只见皇后和两个嬷嬷都有些惊惶,皇后说道:“她肯定是施了隐身术了,你们快把门关上仔细搜查!”

这么大的佛堂,她们搜查了半天也没有钱朵朵的身影,便有些垂头丧气,皇后的脸上也显得惊疑不定,钱朵朵难道真的会法术?这可不太妙…

钱朵朵在随身庄园里,脑子一直没闲着,皇上会怎么处置自己的那个替身?为了能吃到仙果,最大的可能就是向皇后所说的那样,先把“纯妃”打入冷宫,接下来自己的这个替身应该是自杀吧?要不然早晚得在皇上面前露馅…

钱朵朵看时候差不多了,便闪身出了随身庄园,她最主要的是担心着急坠儿和怜儿的安危,皇后一看钱朵朵出现了,顿时大喜,钱朵朵笑道:“皇后娘娘,你真的以为你能奈何我吗?若是这时候我出现在重华宫皇上的面前,你说皇上会怎么样?那时候皇后一切努力都应该功亏一篑了,等待你的也肯定没有好下场…”

皇后有些色厉内荏,“钱朵朵…你待怎样?”因为钱朵朵说的是事实,皇后当即有些心虚。

钱朵朵很淡定的说道:“皇后娘娘,其实你也应该知道,我一心求仙,根本无意嫁人,可是皇上下诏,臣妾自然不敢不尊,皇后娘娘今天此举,也算是替我解决了一道难题,咱们不如坐下来谈谈条件,如何?”

皇后稍微犹豫了一下,她琢磨着钱朵朵居然会法术,自己对她无计可施,倒也不妨听听她的条件,便说道:“你说吧!”

钱朵朵说道:“皇后去救下坠儿、怜儿还有怜儿的娘,我呢就带着她们江湖逍遥去,皇后以后也不准为难我的兄长,咱们从此是陌路,互不相干,如何?”

皇后满脸喜色“此话当真?”

钱朵朵怕她不信,当即说道:“我钱朵朵在此立誓,此生再不踏进京城半步,如违此言,天打雷劈。”这誓言钱朵朵自然是不信的,不过古人都信,只要皇后信了就好。

果然,皇后爽快的说道:“好!本宫答应了,事不宜迟,你在这里等着!本宫现在就去救人。”她急急忙忙的走了,那两个嬷嬷却一直守在门口。

钱朵朵也知道这事儿迟则生变,她又如何能够安心?皇后若是去得晚了,怜儿、坠儿自然也就没命了,或者皇后醒过神来,开始怀疑她的能力,事情也不可为…

钱朵朵在佛堂里不停的转圈,心里把皇后诅咒了千百遍,决不能轻易饶了皇后,应该狠狠的报复她才是!对!她不是喜欢烧香拜佛吗?这次自己就让她拜个够!

钱朵朵把随身庄园中自己制作的檀香拿出来,跟皇后用的檀香一比较,皇后的习惯果然还是没有变,既然如此,就让她用一用自己这加了“料”的檀香好了!相信就算是菩萨真的显灵,也不会怪自己!

钱朵朵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她刚把皇后佛堂中檀香全都换掉,就听见佛堂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冷宫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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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御书房内,笔墨纸砚乃至汝窑瓷片遍地都是,一片狼藉,龙书案后坐着的皇上,此刻面色阴沉,脸上好像能滴出水来。

喜公公见惯了皇上发脾气的人,这会儿都有些胆颤了,这次皇上的火发的可有些大,喜公公刚让小太监收拾一下地面,就听见皇上的怒吼“滚!都滚出去!”

御书房里执役的几个太监、宫女,如遇大赦一般心中狂喜,敛声敛气的退出去,几个人才使劲的做了几次深呼吸,实在是御书房的气压太低,刚才呼吸不畅有些缺氧。

刚刚奉命从御书房“滚”出来的喜公公,站在书房外,看见身边的几个人瑟缩着脖子苦着脸,好像生怕皇上的怒火燃烧到门外似地,他不由得火道:“看看你们都什么表情?像死了老子娘似地!都精神点,今天都小心侍候着!否则死的就不是老子娘,而是你们自己了!”

正说着,就见怡亲王正急匆匆往这边来,喜公公赶忙迎上去“奴才见过怡亲王。”

怡亲王说道:“今儿好奇怪,喜公公怎么不在书房里侍候,跑到门口站班来了?莫非御书房里还有别人觐见?”

喜公公低声说道:“怡亲王,这会儿皇上火大呢!这不,把奴才们都撵出来了。”

怡亲王愣了一下,“出了什么事儿了?”

皇家的辛秘事儿,小喜子半句也不敢多说,虽然面对的是当朝最举足轻重的怡亲王,他也知道纯妃娘娘曾经给怡亲王治好了病,算是对怡亲王有恩的,但是纯妃娘娘这次犯下的错儿太大了,便是有怡亲王的面子,皇上怕是轻易也不肯饶恕她的。真没想到纯妃娘娘居然为了要个孩儿,把春药下给了四阿哥,这种事儿皇上如何能容忍?这种丑事皇上肯定是不愿意怡亲王知道的,喜公公忙说道:“王爷,皇上刚刚大发雷霆…奴才劝您,若是没有紧要的事儿,还是以后再觐见的好。”

怡亲王见喜公公不肯多说,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在宫廷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已经变成人精一样了,也不便多问,皇家秘密知道的越少越好,怡亲王想了想,今天的事儿也不是很急,再说天色也晚了,干脆以后再说。

看着怡亲王走远了,喜公公这才说道:“刚才咱家让人去看禄公公,是谁去的?人回来了没有?”

一个小太监上前禀道:“回喜公公,刚才是小的去的。看守禄公公的人死活不准小的看,小的还是抬出了公公的名字,那帮看守才准了。”

喜公公气道:“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快讲禄公公说了什么没有!”

“是是…禄公公只让小的告诉喜公公,说纯妃娘娘的香味儿有些不对。”

喜公公有些愣神“‘纯妃娘娘的香味儿不对’?什么香味儿不对?”

小太监自己也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又想起来禄公公的另一句话,忙说道:“禄公公就是这么说的,他还说,只要喜公公在皇上面前提一句,皇上一准就能明白了。”

喜公公有些头疼,这会儿去见皇上?那纯粹是老鼠给猫拜年——嫌命长了。不过他也知道皇上最在意的就是纯妃娘娘了,要不然也不会发这样大的火,若是能救下纯妃娘娘,岂不是连小禄子也能一起救下?这一举两得的事儿还是做得的…

喜公公仗着胆子来到御书房门口,他侧耳倾听,御书房里居然半点动静也没有,那至少说明皇上现在情绪已经稳定了,他轻轻的敲了两下门,说道:“皇上,奴才有重要的事儿回禀。”

就听见御书房里一声吼“滚进来!装模作样做什么!”

喜公公一听这话,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推门进了御书房,小心翼翼的说道:“回皇上,刚才奴才派人去看了小禄子,想仔细的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哪知道小禄子说,关押在冷宫的纯妃娘娘,她…”

皇上一听纯妃的名字,不由得心一疼,他咬了咬牙,头上的青筋蹦了几蹦,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她怎么了?”

“小禄子说冷宫里的纯妃娘娘身上的香味儿不对…”

“香味儿?”雍正皇上的心悚然而惊!对呀,朵朵身上的香味儿是她独有的,任何香粉都替代不了,自己当时气昏了头了没注意,小禄子却是一直在纯妃身边侍候的,他武功好,嗅觉也灵敏…这个狗奴才,既然早就发现了,怎么到现在才说?!他浑然忘了他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小禄子关押的事儿了。

皇上大声喊道:“快!朕马上去冷宫!小喜子,赶紧安排人盯住储秀宫,注意皇后的举动,若有异常,马上回报!”

喜公公连声答应,他急急忙忙安排人去监视储秀宫,紧跟在皇上身后奔着冷宫就来了,哪知道刚走到御花园,就见冷宫那个方向浓烟滚滚,显然是走水了。

皇上一边向冷宫跑,一边心中悔恨的无以复加,这是有人要杀人灭口呀!等到他赶到冷宫,那里已经是一片火海!纵有御林军参与救火,也已经大势已去。

这时候皇上全都明白了,他这个一国之君竟然上了当!是谁?是谁要害他的纯妃?他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皇后的脸,朵朵最后去的储秀宫,难道真的是她?上一次的事儿她还没接受教训吗?皇上咬牙切齿的想,不管是谁,任何敢害朵朵的人,都得去死!皇上悲恸的念叨着“朵朵”的名字,他只觉得心口一疼,竟然昏厥了过去…

皇上清醒过来,只见他正坐在御撵上,太监们正抬着他往养心殿去,喜公公见皇上醒来了,忙问道:“皇上,您感觉怎么样?奴才已经命人宣御医了。”

皇上说道:“朕没事儿。马上摆驾储秀宫!”

“皇上,您的身体——”

皇上冷冷的说道:“摆驾储秀宫!”

储秀宫的的佛堂门一开,坠儿和怜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佛堂中的钱朵朵,“娘娘!”两个人直奔着钱朵朵去了,一左一右拉住钱朵朵的胳膊问道:“娘娘,您怎么会在这儿?冷宫里那个人…”

怜儿的娘宋氏这会儿正懵头懵脑的,她在圆明园正拿着破抹布到处擦灰呢,就一下子晕倒了,哪知道醒过来就跑到这儿来了,若不是看到了女儿,她还以为被人绑架了!再看到皇后,她就更懵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钱朵朵看到宋氏还在发傻,忙说道:“宋嬷嬷过来。”

宋氏赶忙过来给钱朵朵见礼,紧要关头,钱朵朵只是摆了摆手,她看向门口的皇后,这会儿乌喇那拉皇后正看着钱朵朵,嘴里说道:“本宫已经履行诺言了,纯妃娘娘,还需要本宫把你送出紫禁城吗?”

如果钱朵朵说一个“是”字,那么皇后不介意马上派人把钱朵朵身边这几个下人抓起来当做人质,也好要挟钱朵朵就范,皇后看得出来钱朵朵是个重情义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要保着她身边的人了!钱朵朵当然想到了这一层,她虽然也为怎么逃出紫禁城而苦恼,但是却不能让皇后看出来,否则将功亏一篑。

钱朵朵淡淡笑道:“这么点小事儿就不劳烦皇后娘娘了。不过本宫还有一点要提醒皇后,若是本宫的兄长有个什么一差二错,那么乌喇那拉府上,也一定鸡犬不留!”她脸上虽然带着笑,这话说的却是冷冰冰硬邦邦。

皇后顿时打了一个冷颤,再一看,佛堂里已然没有了那主仆四个的身影!纯妃娘娘她…她竟然有能力带走三个人!皇后正愣怔间,就听见“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嬷嬷急急忙忙来到跟前,皇后怒道:“慌里慌张的做什么?!”

那个嬷嬷倒也不惧,她大声说道:“禀皇后娘娘,皇上驾到!咱们储秀宫…被皇上派人包围了。”

皇后一听,好悬没晕过去,今天这事儿办的这事儿的确有些操之过急,火烧冷宫其实应该缓一缓才办,可是若不如此,怎么救得下坠儿和怜儿?最主要的是她没想到皇上居然没要赐死那两个丫头,她们侍候在假纯妃的身边,皇后就算想把她们弄走,也怕被人发现,若是用替身,急切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有付之一炬皇上才查无可查,她哪知道误打误撞间居然走了一步巧棋,要不然那个假的纯妃,现在已经露馅了…

赖嬷嬷急忙扶住皇后,她自己心里也打鼓,看起来今天的事儿难以善终了,怎么办?当初可没想到纯妃娘娘能有那么大的法术,要不然早点投靠她就好了。

赖嬷嬷战战兢兢的扶着皇后娘娘迎驾,只见皇上铁青着脸问道:“皇后,纯妃呢!把她交出了朕放你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