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求生记 作者:云之锦

正文 第一章 穿到清朝

眨了无数次的眼睛,举在面前的还是这双肥肥短短、粉粉嫩嫩的小手。云锦叹了口气,终于无奈的承认,自己是穿了,而且是婴儿穿。

没有多数穿越人都存在的惊恐,这要感激网络的发达。云锦在现代是所谓的网络作家,但不是超级写手。收入吗,也还算将就。除写作外,她的主要活动之一就是在网上闲逛、看些闲书。所以穿越这种事,对她来说早就不陌生了,虽然对自己如何会亲身加入到这穿越大军中的过程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但也没让她对此太过于困惑。毕竟,是怎么来的并不重要,如何在这个世界安安稳稳的活下去才是当前的重中之重。

云锦一向奉行“生命高于一切”的原则,将“好死不如赖活着”的精神做为行事的准则。可以从头再活一次,对她这种很怕死的人来说,应该是很值得高兴的事,可古语有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穿成婴儿,表面看来好象是能重头再活一遍,相当于多活了二、三十年,应该是赚了;可如果弄个不好,活不多久就没了性命,那岂不是亏大了。所以,了解现在所处的环境,拟定相应的生存法则对云锦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挥动着嫩嫩的小手,蹬着胖胖的小腿,扭动着短短的身子,使出吃奶的力气,云锦终于翻过身来了,呼!好累!

奋力的支着小胳膊,她抬起上半身,这下视野开阔多了。整个房间古色古香的,从门到窗,从桌到椅,无一处不透出古典的韵味。只可惜云锦原来对这些房屋建筑是既不了解也不感兴趣,所以现在就算她再仔细观察,也不知道这些是属于哪朝哪代的风格。

正在云锦努力观察房中的一切,寻找有关线索的时候,一个十岁多点长得很清秀的小丫头也正站在门口看着她,小嘴张得老大。

“天哪!小姐能翻身了。”这个小丫头的一声清脆惊叫吓了没防备的云锦一跳,本来就已经觉得有些吃力的小胳膊也再支不住了,一头栽到枕头上。

“翠儿,你瞎喳呼什么,看再把小姐吓着。”一个约四十左右一脸忠厚相的妇人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些薄责。

“李嬷嬷,是翠儿不好,可是你看哪,小姐居然能翻身了。”小丫头边说边走近云锦的身边。

“真的?”李嬷嬷也快步走来。

“是真的,你看呀,小姐原来是躺着的,现在却是卧着呢。而且,我刚才还看见小姐用手支着身子各处瞧呢。”翠儿一脸的兴奋。

“太好了!我抱小姐去奶奶那。让她也欢喜欢喜。”李嬷嬷也很是高兴。

趴在李嬷嬷地怀里。看着沿途地风景。云锦总之来说是高兴地。本来从她身上地穿着和屋里地摆设。她就觉得自己应该出身一个富裕家庭。现在看来这个家庭还不是一般地富裕。不光有仆人。而且院子也大地很。做这种人家地小姐。只要本本份份地。安稳度日应该不会有问题。

但高兴归高兴。她心中也有一丝担忧。虽然她对古代地服饰也没有什么研究。但看地影视剧多了。多少总有点印象。这李嬷嬷和词儿地打扮。怎么象是…清朝呢。

云锦心中暗自祈祷。老天保佑。可千万别是清朝。话说清朝女人地地位是很低地。一个不小心。小命就弄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是在古代。女人地地位就一直都没高到那里去。即便是武则天。都当了皇帝了。不也还是免不了被人口诛笔伐地一塌糊涂。

话虽如此说。云锦还是不希望到清朝。当然如果让她选地话。其实她哪个朝代也不喜欢去。不过清朝又更甚。一来。是因为清朝积弱。从它开始。泱泱大国开始受人欺负。由各国朝拜变成割地赔款。真是莫大地耻辱;二来。清朝男人地头型也是非常非常地不美观。直接导致了绝大多数外国人。在相当长地时间里。一提到中国。想到地都是那条辫子。真是太糟蹋中国人地形象了;三来。裹小脚虽是汉族历史上地恶习。却是在清朝发展地最为登峰造极。如果要让她来承受这不人道地刑罚。想想都一个劲地冒冷汗;另外。还有一个理由有点无关紧要。与上面这些相比也无聊了些。就是…清穿真地真地已经不流行了啊!

“奶奶,我带小姐过来了。”心里还在临时抱佛脚的向各方神明祈求呢,李嬷嬷的声音已经在云锦耳边响起。

“我的宝贝来了,快让额娘抱抱。”一个三十多岁漂亮的女人看见云锦,眼睛都眯了,笑容满面的伸手过来抱她。

额娘?这个典型的清朝专用称呼,让云锦认知了无论哪方的神明都不太愿意帮她忙的这个事实。

但她也没有因此而郁闷太久,因为她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这种性格使得她不管遇到什么逆境,都会尽力去在不幸中去找出哪怕一丝万幸来。只是在现代,她的生活一直都很平静,没什么大波大浪,也就不能最大程度发挥她性格的忧点,为此她前几天还在跟朋友报怨呢(实际是在炫耀),结果马上就踢到个大铁板,穿到俗的不能再俗的清朝来,与此相比,以前她所遇到的些许不顺根本不值一提,此次穿越才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可以称之为不幸的事。

不知是哪方的神明搞出这种乌龙。她报怨的事多了,它从来都是置之不理的,却偏偏把她这次虚假的报怨当真,立即就给了她发挥性格忧点的机会。真是不懂幽默。本想再狠狠的报怨下,看能不能把她再弄回去,但又怕它把她这次报怨当成是虚假的,再弄出什么更为倒霉的事来,为保险起见,还是不费那工夫吧。

既来之则安之,此次穿越既然是一次不幸,云锦当然首先要找出其中的万幸来,这方面她很擅长,很快就找到了:拜那些泛滥成灾的清穿小说之赐,至少她对清朝的大致走向还是了解的。

只是这个万幸却好象…有些…不太保靠。

因为云锦所谓的了解,其实也就是知道个一鳞半爪,她看这些小说时,因为并不知道自己也会穿过来(知道才有鬼),所以就没有详细记下各个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经过等等,她所喜欢的情节基本上是关于情感交流方面的,这方面应该是作者杜撰的居多。而真正与史实有关的细节,却大多被她粗粗的略过了。

不过也没关系,除了这一个因为自己不认真读书而造成不保靠因素的万幸外,云锦还迅速的找到了另一个万幸。“额娘”这个在清穿文中滥俗的称呼,可并不仅仅只代表着清朝,它同时还代表着满人的身份,也就是说,她穿到的是一个当今贵族阶层满人的家里,这种身份不仅让她对以后的安乐生活多了些信心外,还解决了她穿到清朝后除了生命问题外,另一个非常担心的问题,身为满人,是不用缠足的。

上文说过,缠足是云锦讨厌清朝的一大理由。虽然这是汉族的恶习,满人入主中原后,起初也是极力反对汉人的缠足风俗,一再下令禁止女子缠足。但这种恶俗之风却还是在清朝时期达到了顶点。云锦之前向各方神明祈求不要到清朝来,其中一大部分也是因为对这种习俗恐惧异常,生怕会落到自己身上。想到要把自己的脚硬折成肉包形状,她从心里都会打冷颤。肯定是疼痛难忍不说,以后走路也会成问题。虽有人说:“女人为了美,什么罪都能受”,但云锦真的觉得缠过足的脚是非常非常非常的难看,对于古人这方面的审美她是万般难以接受,这种恶趣味也能流传那么久,也真的是让她百思不能理解。现在脱离了大汉民族的行列,成为了少数民族的一员,却得以免除这个不人道的刑罚,云锦心底还是相当的雀跃。当然啦,满人也有满人的问题,最主要的一个就是要参加选秀,这后宫的女人可是不好当的,不过距离那个时候还有十几年呢,倒不用现在就来操心。

美妇人抱着自己的小宝宝,有些纳闷的看着,她怎么好象是在…深思呢。这当然是不可能的,美妇人说服自己,女儿还这么小,怎么可能会做深思这么高难的事情呢,绝对不是,只是碰巧做出类似的表情而已,肯定是这样,对,是这样没错。

看看咱这女儿,多漂亮呀,虽然年纪尚小,但已经深具美人的潜质了,可是…这表情,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怪怪的,与小婴儿的脸实在有点不搭调。太影响形象了,不行,一定要改过来。

“小东西,笑个给额娘看看!”云锦心中正暗喜投个好人家呢,脸就被人掐了,当然是轻怜蜜爱的。

她这才注意,自己已经由李嬷嬷的怀里到了美妇人的怀里,香香的味道,嗯,很好闻。看着眼前的美妇人,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她是她在这里的依靠,一定要搞好关系。

“真是个乖宝贝!”美妇人,乐得合不扰嘴,把女儿抱得紧紧的,这种表情才对嘛。

“奶奶,小姐会翻身了呢。”李嬷嬷向美妇人献宝。

“真的?快让我看看。”美妇人也是个急性子,马上忙着把云锦放到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看她那专注的样子,好象在看什么稀罕物似的,生怕一个眼错不见的就没了。真是的,不就是翻个身嘛,至于吗?不过她越是这个样子,就越是表示她真心喜欢云锦。这么容易讨好自己额娘的机会云锦当然是要紧紧抓住了。于是她先是手舞足蹈的献媚了一番,然后费了好大的力气翻过身来(云锦现在才知道婴儿的力气有多小,身体有多不好控制),再努力撑起自己两个粉嫩的小胳膊,冲自己的额娘大人咧开嘴,露出牙龈,使劲的没心没肺的乐着。

这下可把美妇人乐坏了,她一把抱起云锦来,连亲了好几口,又转了好几圈。

“奶奶,小心些,别闪着小姐。”吓得李嬷嬷一个劲的劝。

“我太高兴了!宝贝,没吓着你吧?”美妇人听了也反应过来,怕停下来看云锦。

云锦虽让她转得有些晕,但一个成年人若这样就吓着了,就成笑话了。她用嫩嫩的小手摸着额娘细滑的面宠,依然是一脸大大的笑容。

“宝贝,你太可人疼了!”美妇人又狠狠的亲了她一口。

云锦暗暗翻了个白眼,这豆腐让她吃的,唉!

“可惜你阿玛到现在还没见过你呢,也不知他会不会喜欢。”美妇人的脸上有丝遗憾。

“奶奶,不是嬷嬷奉承,小姐不仅模样出挑,性子也是一等一的,爷要是看到了,肯定会疼到心里去的。”李嬷嬷忙紧着上前劝慰。

“是呀,这么好的宝贝,谁能不喜欢呢?”美妇人又恢复了笑容。

她的阿玛到现在还没见过她,云锦不禁纳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她的额娘不受庞,再加上生了个女孩,不招人待见。她不禁同情的看了看额娘,三十多岁,在现代正是风韵,可在古代怕是要被三妻四妾的丈夫嫌弃了。再一想,不对呀,李嬷嬷称她额娘“奶奶”,这是对正室才有的称呼呀。既是正室,就算再不受宠,生了孩子,看也不看一眼也太说不过去了吧,即便这是在没有女权的社会,也太不合情理了。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要理,就丢开一边了,反正这个问题暂时对她也没什么影响,就是有,以她现在的情况也解决不了。

陪着她的额娘玩了好一会儿,把她哄的是心花怒放,云锦的婴儿身体就开始不争气了,睏劲上来了。看她头一点一点的,美妇人不舍的把她交给李嬷嬷,云锦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是尽力给了她额娘一个微笑才放任自己睡去。既然阿玛可能有些不保准,那额娘可一定得抓紧了。

正文 第二章 拐卖途中遇贵人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云锦除了吃喝拉撒睡以外,就是和额娘一起玩。而她那个神秘的阿玛却一直没看着。对一个婴儿来说,日子过的是很无聊的,每天的流食让她厌烦透顶。而更让她郁闷的是,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是姓甚名谁,既然她的额娘不是“福晋”,那么她阿玛肯定不是亲王贝勒什么的,但倒底是哪一族的,是官还是民,她是一概不知。看人家穿越,总是会有人主动把他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她。可她身边为什么就没有这样的人呢,弄的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身处的是什么年份,哪个皇帝当朝。枉费她每天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们,拍着巴掌鼓励她们,依依呀呀的取悦她们,却只换来什么“乖宝贝、可爱宝贝、心肝宝贝”之类的称呼,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真是,让人伤心死!

其实经过日复一日的呀呀学语,云锦私底下试了试,已经可以说话了,但她却从未在人前展现过。算起来她还不满一岁呢,还是不要太违反规律为好。再说了,就是能说话也不能帮助她了解情况,一个婴儿张口问时局,不把人吓死才怪。还是保持沉默,不要弄出什么可以做呈堂证供的东西来为好。

其实这种平淡的、养尊处优的日子,正是云锦心中理想的生活状态,只是让一个成*人去过婴儿的生活,肯定是会不适应的,更何况婴儿食品的单一性也让云锦有些厌烦。不过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马上就有人来打破云锦平静的生活了。

真是见了鬼了!云锦睁大了眼瞪视着周围的一切。

谁说烈日炎炎正好眠的,她这个午觉当真是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一觉醒来头晕晕的不说,身子下面也没了软和的被褥,硬硬的硌得慌,睁眼一看,却是在一个破屋子里,破也就罢了,这屋子还不是一般的脏,各种不好的味道混在一起,让她差点又“睡”过去。

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难道是又穿了?这个环境也太恶劣了,赶紧看看自己,还是睡前的穿着,松了一口气,应该是没重穿。不过她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她想了又想,一点印象也没有。很好,为什么穿过来,没印象了,现在又没印象了。这算什么?阶段性失忆?到底是谁在玩她?

正悲愤着呢,传来“吱嘎”一声刺耳的声音,原来是破屋的破门被打开了,走进一个20多岁的男子。他一进来就向她看来,看她的眼睛正盯着他,脸上就浮起了让人心里不舒服的阴沉沉的笑容,并向她走来。随着他的临近,一股酸臭味也越来越向她逼近了,恶!

“哟!她们的小姐醒了呢,可惜了,这里可没人伺候你。你也别怪我心狠,谁让你额娘赶我出府呢。我也不过是偷了点东西,那点东西对你府上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可她却偏偏不肯饶我,打了二十大板赶出来,差点我这条命就没了。幸亏府里还有我相好的,用了迷香把你偷出来,让你那个额娘好生尝尝失去骨肉的痛苦。”说到这儿,他得意的笑着,相由心生,笑的很不好看。

原来如此!真是打死说嘴的,云锦心下里骂自己,再叫你觉得婴儿的生活无聊,这下有聊了,简直有聊的要命!

要命?对了,他为什么不干脆弄死她,这样她额娘不是更伤心吗?干嘛还费事的把她弄出府来?难道是光弄死她他还不解恨,想每天都虐待她出气?虽然她不想死,但也不想被人打着玩呀!越想越害怕,甚至把满清十大酷刑都想起来了,心里一个劲的打哆嗦。

不过她这些恐惧倒也没持续太久。因为那刺耳地“吱嘎”声又响了。一个农妇打扮地老婆子走了进来。那个男子看到她马上迎过去。那老婆子没理他。直接奔她走过来。

“就是这个丫头?”她抱起云锦。身上地香粉味有些呛人。

“是呀。她家犯事儿了。托人把她送出来地。”男子赔着笑。

“长地倒是不错。就是太小了。”看这老婆子挑肥捡瘦地样。肯定是人贩子没跑了。怪不得这个男子不要她命呢。原来是想卖钱。这也应该可算是…不幸中地万幸吧?云锦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找万幸。这心也太大了。

“就是小才好弄出来呀。大地直接就送乐户了。再说了。你看她多乖呀。不哭不闹地。”云锦心中鄙视他:废话!哭闹也得看时候分对象。这时候哭闹不是找不痛快嘛。

“那好吧。就按先前说好地价。”老婆子直接给钱就抱着云锦要走人。

“等下,她身上穿的戴的也值不少钱呢。我一样也没拿,全都交给您处置了,您多少也得给加些不是?”男子上前阻拦。

“既是犯事儿家里出来的,身上的东西肯定也是烫手的,不然你会留下来?当我好糊弄呢。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再给你些个,就这么多了,如你还贪心,我就报官,看有你什么好果子吃。”老婆子又给了那男子些钱。

“得,算我倒霉。就这么着吧。”男子看样子有些嫌少,不过在老婆子报官的威胁下,也就认了。

“我可给您提个醒,这丫头千万别在京城出手,别再弄出什么岔子来。”云锦总算知道她是在京城了,其实从周围人的口音里她早有些猜测,但现在总算是确定了。可确定了也不管用了,马上就要被人卖到外地了。这叫什么事呀。

“早知道了,还等你说。”老婆子有些不耐烦了,也不管那男子再说什么,径自抬腿走到外面,上了一辆破旧的马车。

坐…不对,是躺在破旧的马车上,摇摇晃晃的,身上穿着老婆子给她换上的粗布衣服,云锦心中感慨频多。想不到她连现代带古代的马车初体验,居然是跟人贩子一起,真是要长叹一声,世事难料哇。

马车晃晃悠悠的,她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了。她在现代就有个毛病,不论坐飞机、火车还是汽车,就特别容易睡觉。不想到了古代把这个毛病也带了过来。

不知睡了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老婆子抱着她下车,云锦睁开睲松的睡眼,原来是到了个路边露天的小饭馆,应该是专给行人服务的,只有三张桌子,两张已经有人了,其中一桌只坐了两个人,坐上座的,大概只有十六、七岁,但一身的气势却已相当不凡,虽是个少年,却不苟言笑,严肃之极。这种表情放在一张嫩脸上,看着总觉得不太协调。下首那个人岁数要大一些,却对这个少年有些敬畏,坐都坐不实在;另一桌则全是膀实的壮汉,看起来象是侍卫之类的。老婆子抱着云锦走过去的时候,那些壮汉有些想过来拦的意思,让那个少年用眼色制止了。老婆子估计也看到这些,脚步犹豫了下,但还是走进店里了,要了些简单吃食外加一碗米汤,抱着云锦背对着那些人坐在第三张桌子那。

喝着老婆子喂她的米汤,云锦迅速的分析眼前的局面。那些人肯定有些来历,估计老婆子也察觉到了,但要马上掉头回去有些太过扎眼,更容易引人怀疑,所以老婆子才决定赶紧吃完了再走。她以为不会有人泄她的底,可她却忽略了还有个云锦,当然这不是她的疏忽,而是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这个小小婴儿的身子里藏着个成*人的灵魂。

怎么能引起这帮人的注意呢?云锦思考着,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叫“救命”实在太惊世骇俗了些,别反算了自己的性命;哭闹也不行,婴儿哭闹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正绞尽脑汁呢,老婆子已经吃完了,正抱着她准备往马车那走。云锦看向那个少年,正好他也正在看着她若有所思,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她冲他清清楚楚、干干脆脆喊出来:

“额娘!”

此声一出,所有人愣在当场。尤其那个少年,眼睛瞪的老大,一脸惊诧莫名随即羞愤交加的表情。看着他破功,云锦心里那个乐呀,对嘛,这才是一个少年该有的样子,板着一张脸有什么趣。

“额娘!”看已经成功引起大家的注意,她再接再励,伸出手使劲的把身子往那个少年方向倾斜。

“那婆子,你抱的是谁家的孩子?”少年这时却回过神来,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小爷,这是老婆子的孙女。”老婆子被一侍卫挡住去路,只好停下回话。

“你的孙女?你是哪人呀?”少年还是板着脸。

“就是前面张家村的人。”

“哦,你们那村里可有满人吗?”

“瞧小爷说的,我们那小村小户的,怎么会有满人呢?”老婆子陪着笑。

“既是没有满人,这孩子如何会叫额娘呢?”少年的眼睛紧盯着老婆子。

老婆子被问住了,呆在那。

“看来这孩子是你拐的了,来人,还不把她拿下!”

少年一声令下惊醒了老婆子,她马上抱着云锦往外跑。那些侍卫们也迅速的向老婆子冲过来,老婆子情急之下,竟把云锦扔向那个少年。

“保护主子!”

“臭婆娘!”

“啊!”

“哇!”云锦拖着长音不情愿的享受着云宵飞车的刺激,死死的闭住眼睛。拜托,扔准点!而那个人,你也一定要接住哇!

这次老天总算是满足了云锦的愿望,没让她的小命就此呜呼,虽然她也非常怀疑是因为它还没有耍够她。不管怎么说吧,她最终是平安的降落在那个少年的怀里了。惊魂未定下,她怔怔的看着那个少年,他也正在低头愣愣的看着她,抱着她的手却稳稳的。

慢慢的云锦的心定了,抬起小手摸着少年的脸,他也伸出手来摸着她的小脸,表情有了些变化,仿佛在回忆着什么,有些伤感,有些遗憾。

“四爷,四爷!”原来坐在少爷下首的男子轻唤。

四爷?哪个四爷?身处清朝,她对四爷的称呼非常敏感。不会是清穿女最热心的雍正四四吧?虽说乾隆也排行第四,可看这个少年的严肃劲,还是象乾隆他爹多一些。

“四爷,可是又想起小格格了?”男子小心的发问。

“是呀,我第一个孩儿,还未满月就走了。”少年满是遗憾。

越说越象了,那个雍正第一个女儿就是未满月离世的。云锦不禁感慨,难道老天真要玩死她,那么多那么多的人穿到这个时期,演译出各种形式的版本它还觉得不够,还要把她也发过来,经历这最为著名的九王夺嫡时期。如果它的意图是指望她能演一出好戏给它看,那它一定会失望的。以她胸无大志的性格,是不会掀起什么波浪的。她只要偏安一隅、吃穿不愁就万事OK,绝对不会追求去“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崇高境界。更何况那些小说她虽然对细节部分读的不是很仔细,但也足够她清楚明白的了解到,这段时期的腥风血雨、险境环生。好多王公贵族,甚至皇子们都不能幸免,更何况她一区区小女子。如果搅活在那里面,那可真叫离死不远了。这与她做人的宗旨完全相背,所以,作为读者,她可以对这段夺嫡风波看得饶有兴致,但要让她亲身参与进去,那还是敬谢不敏了。

不过也许是她杞人忧天、神经过敏,未见得随便遇到一个“四爷”,就是最著名的“四爷”,虽然他气质天成,虽然他的女儿是个格格,虽然他年纪轻轻就已经开始板着一张脸作面无表情状,但还是有可能是旁系皇亲也说不定呢。

只是虽然云锦不愿承认,眼前的少年确实是那个最得清穿女青睐的“四爷”雍正没错,大人物毕竟是大人物,一出场就做了把英雄救美的壮举。虽说云锦,小是小了些,但怎么也能算是个美人胚子吧。而四阿哥这个英雄相较于云锦就更符合了些,虽说不是四阿哥亲自动手对付的老婆子,但如果不是他的命令,那些侍卫们也不会动手。而且四阿哥本人也算是出手了,怎么说云锦也是他亲手接的,别以为是那老婆子眼神好、手头准,能将云锦直接扔进四阿哥的怀里,事实上,云锦落地离四阿哥原来所站的地方有好一段距离呢,是四阿哥脚快才接住的,能在一眨眼的时间移动到位,看来四阿柯确实是有一定武功基础的。

正文 第三章 再度遇难成乐户

四阿哥痛失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没多长时间,上面体谅他的心情,这次是以办差的名义让他出来散心的,可是以四阿哥的认真,当然是一切以差事为重,至于散心嘛,有差事要办,心也就算是散了。

他们一行人在这个小饭馆里只是打个尖,才坐下不久,云锦就到了。刚看到云锦时,四阿哥虽诧异于一个农村老婆子抱的小女孩长相娇美皮肤柔嫩,但也没有怀疑,毕竟农人家里也是疼孩子的。只是看到这个小女娃不由就想起他不久前刚刚逝去的小格格,心下黯然,才多看了看云锦,却被她的一声“额娘”雷住了。

听到云锦呼唤额娘的声音,四阿哥一开始并没有立刻产生怀疑,因为这个叫法他是听惯了的,他自己也是常叫的,只是有人对着他叫倒是平生第一遭。自己一个堂堂的皇子阿哥却被当成女人,虽对方是个婴儿,他心里也是不舒服的。难道说自己长得象个女人吗?

但四阿哥毕竟不是普通人,等到云锦喊第二声时,就反应过来了,“额娘”这个满人的称呼,是在一个农妇抱着的婴儿口中喊出的,事有反常即为妖,他心中一怀疑,后面的事也就顺势发生了。

迅速的移位接到婴儿,四阿哥也有些后怕,差一点这怀中的小女娃就没命了。格格已经没了,可不想再看到一个小女婴死在自己面前了。眼前的这个小女娃却一点都不害怕,当然以她这么小的年纪,肯定是不知道自己刚才命悬一线的处境,看她对着自己满面欢笑的样子,肯定是以为别人跟她玩呢,自己的格格如果长大,也一定会是这般可爱的吧。

看着四阿哥对着小女婴失神,本要上前接过婴儿的贴身侍卫退过一边。就让爷再抱一会儿吧,也许能冲淡些爷失去格格的痛苦。

云锦见自己的计策成功,虽有些沾沾自喜,但却并没有闲着。眼前的这个人,云锦虽不能确定他是不是那个最著名的“四爷”,反正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一个有权势的贵人是没错的了。这个关系可一定要建立好,虽不一定能用上,但总是有备无患的好。现在云锦的首要目标是拿到他一样信物,以备将来如果需要动用他的关系时用。

以云锦现在的年龄来说,张口直接要是绝对不现实的,只能自己选个东西直接上手了。拿什么好呢?她现在被他抱在怀里,能够到的只有他的扳指,刚要伸手,不行,贵人戴的扳指肯定是相当昂贵的,搞不好是什么要人所赐的,肯定不会随手就给个不知名的小孩的。可贵人身上有哪样东西会是便宜的呢?她不自觉的抓了抓头发,对了!头发。

云锦伸手努力的把他的辫子拿到胸前来,四阿哥正在跟侍卫说话呢,发现怀中的婴儿的举动,便伸手来拦,可云锦对此却相当坚持,当然她坚持的方式就是用那张小脸做出泫然欲泣状,四阿哥呢,也吃了她这套,放手由她了。其实这也勉强可算做双方得利,云锦固然是在利用四阿哥对女儿的怀念之情,可四阿哥也是借她来抚慰些丧女的哀痛。

把辫子摆好位置,云锦的小手也开始忙碌起来,别误会,她不是要扯四阿哥的头发(也没听说谁拿头发做信物的,那太不好认了),她只是要他绑辫子的绳子而已。

“那婆子死了吗?”四阿哥没注意云锦在忙些什么。

“回四爷话。是。刚奴才护主心切。手重了些。请四爷治罪。”其中一个侍卫禀告。

“罢了。马车搜过了吗?”

“回四爷话。搜过了。一套小孩地衣服和饰物。想来是从这孩子身上换下来地。”

“嗯。这样吧。回一个人。把这孩子连这些东西一并带回去。查查看是哪家丢地。没查到之前。就先送到我府里。交给福晋。让她先代为照看着。”四阿哥倒也没追究责任。

“嗻!”

一个侍卫上前来接云锦。云锦也正好刚把辫绳弄松。顺势一扯。拿到了。耶!

“四爷!”

“快松开!”

那个侍卫要把辫绳拿回去,云锦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如何肯给,早将辫绳在她指上缠了好几圈,再加上她握紧拳头,他拽是拽不出去了。只好来掰她的手,她攥紧不撒开,冲着四阿哥眯起眼,裂开嘴,准备哭给他看。

“算了,让她拿着吧。你赶紧上路。”四阿哥挥一挥衣袖,没带走他的辫绳。

云锦第一次在马背上的体验,是象包袱一样被侍卫绑在胸前,为了怕风吹到她,连头脸也被包了起来,眼前一片黑暗,再加上侍卫骑马的节奏,使得云锦的交通工具催眠症发作,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唏律律~~”马的悲嘶声伴着巨大的冲击,让她惊醒过来,随后就是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好痛!

“什么人?”侍卫刚喝了一句,就立刻安静了,也不再有任何动作。

苦于看不见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云锦正着急呢,就突然被人粗鲁的拽了下来,扔在地上,包袱皮也迅速的被打开,她眯起眼睛,遮挡瞬间照过来刺眼的阳光。

“啊!是个娃娃!”

“看着包袱那么鼓,还以为是个肥羊呢,唉!真倒霉。”

失望的声音你一句她一句。云锦听了,心中暗恼:拜托!倒霉的是我好不好,本以为脱离苦海了,以四爷的地位肯定能找到她家,马上就能重新过回她安乐平静的生活,结果居然遇上劫道的,搞什么嘛!

眼睛慢慢的适应了光线,云锦观察下周围的状况,荒郊野外、渺无人烟的,是个打劫的好地方。视线所及的强盗有七个人,那个侍卫被一把大刀横在脖子上,怪不得不出声了呢。

识事务者为俊杰,云锦也识相的闭住嘴巴,虽然这时候正常婴儿的反映是哭闹,但对一群失望的强盗来做这种举动,那纯粹是找死。

“把他绑起来,搜他身上。”

“是,大哥!”

“大哥,有些散碎银两和一些小孩的东西。”

“这小孩的东西看来很高级,应该能值些钱。就是不卖,给大哥您的闰女用也挺好的。”一个强盗献媚的对他们的头子说。

“大胆!居然劫到我的头上来了,知道我主子是谁吗?”那个侍卫却是个不识相的,缓过心神却说出这种话来。

云锦看着侍卫,大哥,这可不是以身份压人的时候,你现在该做的是赶紧把身上所有的财物交给他们,说几句软话,其他等安全了以后再说呀。

“这个我们还真不知道,你说来听听。”那个大哥笑着问。

“我主子乃是当今圣上的四贝勒,你们这些贱民居然敢劫我。”

侍卫大哥呀,云锦心里那个叹哪,虽然我感谢你让我确认了自己的恩人就是那个未来的“冷面王”,但现在你说这个,不是等着被杀人灭口吗。胤禛、禛贝勒、雍亲王、雍正,你这下人都什么素质呀,怎么这么缺心眼呀。

那个强盗老大听后,笑容僵硬了。其他劫匪互相看着,都露出害怕的神情。

“还不赶紧放了爷,否则你们全家都难逃一死。”那个侍卫居然还在叫嚣。

“如果我们放了您,您真能放我们一马,不追究此事?”强盗老大眼睛转了转,赔着笑脸问那个侍卫。

“行。只要你放了爷,爷就大人大量,不再追究此事了。”侍卫答应的很爽快。

“说话算话?”

“那当然。”

“快,还不赶紧把刀拿开,待我亲自去给这位爷松绑。”强盗老大还是一脸笑的向那个侍卫走去。云锦有些纳闷,难道自己错了,贝勒爷的名头这么好使?还是这个时代的人被压迫的习惯了,就连强盗也对皇权不敢轻犯?

“这个小女孩是您的千金?”强盗老大笑着一边走一边问。

“不是。她是被人拐卖的,凑巧让我们贝勒爷遇到,顺手救的。”那个侍卫明显放松了心情。

“哦,原来是这样啊。”强盗老大已走到侍卫身后,却不是给他绑,而是突然拿起刀,捅进了侍卫的体内。

“你…”侍卫捂着胸口,鲜血很快渗了出来。

“你当我傻呀,放了你,贝勒爷肯定会来找我们算帐的。杀了你才一了百了,神不知鬼不觉的。”云锦叹息,果然是这样,唉。

那个侍卫带着一脸不甘,倒了下去。云锦默默的看着他,与死亡这么接近,却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心里很难过,要不是自己在他怀里,强盗也不会认为他有钱,他也就不至于留了性命,这么算来,他可以说是因自己而死的,而自己却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或许四阿哥决定让他带自己回城时,提到过他的名字,但自己当时只顾着看四四了,根本没留意。

“大哥,这个小女孩怎么办?”

“要不要…也杀掉?”

什么?云锦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危机还没过去呢,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她赶紧坐起身来,努力的作天真可爱状,尤其对那个强盗头子是一个劲的献媚,不是说他也有个女儿吗,希望能唤醒他一点点良知。

“那倒用不着,没听他说嘛,这个女孩跟贝勒爷没关系,只是顺手救的,估计扭头就忘了。看她长得倒挺好,应该能卖些钱。”

原来强盗头子根本没想杀她,这个媚算白献了。云锦吁一口气,她这个命呀,折腾了一大圈,又遇到了强势贵人,最后居然还是没逃脱被卖的命运,不过不幸中的万幸,被卖肯定比被杀或留在强盗窝里要好些。

是这样吧?

四阿哥办完差回府,直接到了福晋的屋里。乌喇那拉氏欣喜的亲自服侍他洗面换衣,然后两人坐下喝茶闲聊。

“那个小女娃是还在这儿,还是已经找到她的家人了?”四阿哥啜了一口茶,放松了心神。

“爷在说什么?什么小女娃?”乌喇那拉氏一头雾水。

“就是我让章武送回来的小女娃呀。”四阿哥放下茶碗,神情严肃了起来。

“没有哇,章武不是随爷一起出去了吗?他没回来过呀。”乌喇那拉氏也紧张起来。

“什么?”四阿哥绷着脸,一拍桌子,走了出去。

乌喇那拉氏看着四阿哥的背影,怔在当场。

“福晋,福晋。”旁边的丫环赶紧过来。

“翠心,你说爷这是怎么了?”乌喇那拉氏扭脸看着翠兰。

“福晋,您是说…”翠兰小心翼翼的。

“爷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上心过?”乌喇那拉氏有些闷闷的。

“福晋,您多想了。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何况爷刚才也说了,是小女娃。”翠兰忙劝慰。

“小女娃,谁知道这个小女娃有多大。再说,你没看见?爷的辫绳是我亲自编的,可现在却换了。”乌喇那拉氏说到这儿有些伤感,自己的一片心意却没得到珍惜,搁谁也不好受。

“许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吧?您也别多想了,等爷回来问问不就行了。”

“这事怎么好去问爷,岂不是显得我小性吗?”

“不会的,爷知道福晋不是那种人。”

正在乌喇那拉氏越想越偏,翠兰都快没办法劝解时,四阿哥回来了。

“怎么了?”四阿哥看乌喇那拉氏的脸色不好。

“没事。爷刚才是为什么事生气呢?”乌喇那拉氏看四阿哥脸上的神情还是很冷峻,遂关心的问。

“也没什么。这次我出去办差,救了个被拐卖的小女娃,本是要章武送回到你这儿的,结果现在却一起失踪了。”四阿哥已经恢复了平静。

“在京城,爷的侍卫怎么会失踪呢?会不会是到那个小女娃家了?”乌喇那拉氏也很吃惊。

“那个小女娃可能还未满周岁,也就是刚会说话而已,如何能知道自己的家。原还想着送到你这儿,帮她找到家人呢。结果现在…也不知是救她还是害她了。”四阿哥叹口气

“爷本是好心,即使有个意外,也是她的命罢了,如何能怪到我们呢。不过敢动爷的人,也当真是胆大的可以了。爷刚是派人查去了吧?”乌喇那拉氏连忙劝解。

正文 第四章 群芳楼易主(一)

“嗯,我刚才已经派出人了,不仅是章武与小女娃的样子,连小女娃的衣服样式及我辫绳的样子也画出了,正四下按图找呢。”四阿哥吁口气。

“辫绳?”乌喇那拉氏不解。

“那个小女娃调皮,把你编的辫绳扯去了,我想着反正也要把她送到你这儿来,就没强拿回来。没想到,一并丢了。”四阿哥从进屋,见翠心盯着自己的辫子看,猜到了乌喇那拉氏的心思,就借此予以说明了。

“丢就丢了吧,一条辫绳,不值什么,爷如果喜欢,妾身再给您编就是了。只是章武与小女娃让人担心呢,看爷的样子,那个小女娃长的肯定是很讨人喜欢吧?”乌喇那拉氏暗自松了口气。

“长得是不错,让我想起了小格格。对了,她应该是出身满人的,我也让人一并去查了,也许章武的失踪与这事有关也说不定。”

“哦,爷是如何知道她是出身满人呢?”乌喇那拉氏情绪已经放松了,顺口问了句。

“是…是从她的衣物中看出来的。不说这些了,我不在这些日子,府里情况如何?”四阿哥马上岔开话题。

乌喇那拉氏有些纳闷,四阿哥看着怎么有些脸红呀。不过她到底是个贤慧的,顺着爷的意思聊起了府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