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爷,您这么着,云锦可没法想曲儿了。”能让两位阿哥这么开心,云锦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得意的。

“好好好,我不妨碍你殚精竭虑了。”十三阿哥还是有些收不住,或者是他根本就没想收。

云锦在心里给十三阿哥一个大大的白眼,不理他这个没素质的,抓紧想歌是正经的。其实云锦想这个关于吃的歌,虽不是用尽心思那么夸张,至少也是绞尽了脑汁的。首先脑海中反映出来的是“蛋炒饭”,可这歌是个摇滚歌曲,自己不会唱不说,就算是唱出来了,也得把这两位阿哥吓倒,等他们一清醒,非常大的可能就是直接把自己当疯子关起来了。所以毫不留情的坚决的放弃掉。不过,虽说是不能唱这首歌,可想到它,云锦刚才吃小吃没吃饱的肚子却有些饿了,决定了,今晚上就吃蛋炒饭了。

哎呀,想跑题了,还说殚精竭虑呢,怎么能想到晚上吃什么上去呢?云锦赶紧检讨,并马上改正,接着想关于吃的歌,态度非常之端正。还有什么呢,对了,卖汤圆,不过,自己没在清朝买过汤圆,应该唱多少钱一碗呢?还有,话说北方的是元宵,南方的才叫汤圆呢。改成卖元宵?暗地里哼了哼,好象不是味儿,先备用,再想想。呀!这个好,是北京的东西,满大街都是,词也不用改,只稍稍改改曲儿就行了。

其实云锦在这个时代所唱出来的歌全都是被她后改了曲的,在保留原有风格的基础上,更贴近了这个时代。最主要的是,她将这些曲子全改成五声音阶的了。因为云锦爱听古风歌曲,所以她也就知道,中国的古典乐曲是五声音阶的,象北京奥运会那首著名的被仿了多个版本的“北京欢迎你”就是用五声音阶写的,而现代所用的七声音阶,则是从西方传来的泊来品。两下对照,中国的五声音阶相当于do、re、mi、sol、la,少去了半音递升的fa和ti。而她所唱的那些歌曲,虽有些古典风格,却还是现代做的,基本上都是七声音阶的,所以她在唱之前,全都先行改成五声音阶的了,虽说是这个时候已经有老外在清朝了,但谁知道这个七声音阶传没传来,就算是传来了,肯定也没在民间普及,一个只有老外会的东西,却由一个没出过门的乐户用出来,岂不是咄咄怪事。不是有句话说:事有反常必为妖嘛,云锦可不想出这个头,好在云锦也在乐户呆了那么多年,在原有曲子的基础上稍事修改的能力还是不在话下的。

“十三爷,您笑完了吗?云锦可要开唱了。”都过了些时候了,十三阿哥还是一脸的笑意,云锦鄙视他,真没定力,看看人家四阿哥…咳!咳!表情那叫一个呆板无趣呀,不过往好里说,也可算得上是喜怒不形于色了。

“哦,那我可要好好听听,这殚精竭虑出来的曲儿,肯定是不同凡响的。”十三阿哥说完又噗哧两下。

镇定,镇定,你两世加起来比他大多了,一个小屁孩,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云锦在心中安抚自己。

悄悄的做了个深呼吸,云锦开始拨弦。

都说冰糖葫芦儿酸,酸里面它裹着甜,

都说冰糖葫芦儿甜,可甜里面它透着酸。

糖葫芦好看它竹签儿穿,象征幸福和团圆,

把幸福和团圆连成串,没有愁来没有烦。

站得高你就看得远,面对苍山来呼唤,

气也顺那个心也宽,你就年轻二十年。

把幸福和团圆连成串,没有愁来没有烦。

山里红它就滴溜溜的圆,圆圆葫芦冰糖儿连,

吃了它治病又解馋,你就年轻二十年。

(歌曲链接:://.qishi./m/18939.htm)

“噗哧!云锦啊,看来你对街边的东西真是情有独钟啊,这才吃完小吃,又惦记上冰糖葫芦了?”十三阿哥又笑上了,连四阿哥也露出了笑容。

“十三爷,是您说要听吃的曲儿,云锦唱了,你又来取笑。再说云锦这曲儿唱的可是有理由的,这不是刚吃完饭嘛,云锦特意唱这曲儿,为的是给您和四爷消消食,没想到您居然不领情,可怜云锦的一番好心呀…”云锦故做委屈,偷笑着把换来的驴肝肺吃进肚子里。

“领情,领情,云锦的好意我哪能不领情呢。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这吃的冰糖葫芦能消食我信,可你这唱的冰糖葫芦也能消食?”十三阿哥故作沉思状。

“十三弟,你可别小瞧了她的曲儿,功用可是不少呢。”四阿哥也抽不冷子播上一句。

“十三爷,这有什么可不明白的,不是有[望梅止渴]一说吗?”云锦冷不丁的也没弄明白四阿哥的意思,就没接他的话茬。

“这也可以吗?”十三阿哥哑然。

“那个梅子是酸的,冰糖葫芦也是酸的,曹操说梅子就可以,云锦唱冰糖葫芦就不行吗?”云锦故意夸张的用着酸不溜丢的语气。

“行行行,当然行!”十三阿哥也凑趣的摆出一副生怕云锦不高兴样子,连连点头。

“本来就是嘛。再说了,刚才四爷、十三爷听完云锦的曲儿,可是都笑了,这心情愉悦可不光是消食,对身体那可是大有好处哇,虽不能象曲儿里唱的年轻二十年,但至少也是[笑一笑,十年少]吧。”云锦得了便宜还卖乖。

“四哥,看来你说的没错,这丫头的曲儿可不简单,听了还能长寿呢。”十三阿哥冲四阿哥无奈的笑笑。

“十三弟莫要纵得她越发得意了,真要是她的曲儿这么管用,那我们大清君臣上下就什么都不用干了,和百姓一起听曲儿就行了。”

这个四阿哥,好象是专职拆她台的。云锦本来还笑着呢,一下子就僵在那了。心中的那点小得意,被四阿哥这兜头一盆凉水下去,立马变失意了,只能闷闷的低头不语。

“怎么,爷说的不对?”四阿哥睨着云锦。

“爷说的怎么会不对呢?云锦哪敢有什么意见。”云锦还是低着头闷闷的。

“有什么你就说,爷倒要听听,难不成你的曲儿还真有什么功效,真能让人长寿?”四阿哥的还是用他那令人熟悉的淡淡的语气。

“四爷明鉴,云锦所唱的曲儿,可不是什么仙音,就算是比一般的曲儿稍特别些,也不过是给人开心解闷的,哪里来的功效。不过…”云锦偷眼打量下四阿哥的神情,好似没有恼意,可以接着说了。“不过俗话说:心情舒畅百病消,古语又有云:若能就事安乐,自然日日时时俱享自在快乐之福,而得怡养年寿之道矣。那么云锦的曲儿既是能让四爷、十三爷开心,是不是也可勉强算是对四爷、十三爷的健康长寿起到了一点作用呢?”

“虽有些牵强附会,但也算差如人意吧。”云锦心想,四阿哥这样说应该就算是接受这个说法了吧,但愿他真的能做到,若是还象以前一样弦绷的紧紧的,怕还是逃脱不了短寿的命运。

“好丫头,倒是生了一张不肯吃亏的嘴。”云锦一呆,十三阿哥突然来这么一句,不会再把四阿哥惹火了吧?

正文 第二十章 十四阿哥来访

云锦偷偷的瞄了眼四阿哥,只见他正盯着自己看呢,连忙低下头来。过了一会儿没动静,云锦再偷瞄一眼,却见四阿哥已经在喝茶了,脸上也没什么不悦的表情。幸好幸好,云锦放下心来,这个十三阿哥,差点让他害了。

这时止风院里正处于微妙的静默中,四阿哥在喝茶,十三阿哥也在喝茶,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而云锦呢,也想跟着他们喝茶来着,不过好歹自己现在也是这个院子的主人,如果就这样放任这种尴尬的气氛进行下去好似不是待客之道,可要由自己来打破这种僵局似乎也有些困难。

云锦正左右为难呢,苏培盛小跑着过来了,云锦不由暗舒了口气,这个诡异的局面终于可以解开了。

苏培盛先是向二位阿哥请安后,又到四阿哥身边小声的禀报着什么,云锦虽然离得不是太远,可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当然云锦也不在意他说什么,话说知道的秘密多了也未见得是什么好事。

四阿哥听完苏培盛的话,冲十三阿哥一使眼色,两人遂起身从止风院里出去了。走时十三阿哥好赖还冲云锦笑了下,那个四阿哥理都没理云锦,抬屁股直接就走了。

云锦看两位阿哥就这么突然走了,虽有些纳闷,但因为可能性太多无法猜测,也就不去猜了。应付了这二位爷半天,午饭还没吃饱,云锦不禁感叹,本来最不耐烦搞人际关系,却不想跑到古代来却要看人眼色过日子,这叫什么事呀。唉,不管了,反正现在也没事做,不是说夏日炎炎正好眠吗?回屋睡觉去。对了,差点忘了。

“红袖,告诉厨娘一声,晚上做蛋炒饭吧。也不用做什么菜了,随便弄个汤,就点咸菜就行了。”

乌喇那拉氏看着对面坐着的十四阿哥,心里叹了口气。这十四弟与自家爷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按说应该较其他兄弟亲近些才是,可或许是自家爷的性子比较严谨,对他的要求比较严些吧,十四弟却是经常与八弟他们在一起,和他们也更亲些,而与自家爷却反倒象是隔了一层似的,和自家的往来与十三弟比起来也是差的远呢,基本是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象他今天所说的没事来串串门的情况是少之又少。要真的是象十四弟所说,今天只是来串串门倒好了,可是…乌喇那拉氏看看十四阿哥,想想他从进门以来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再想想前几天十三弟曾经说过,十四弟曾去群芳楼找过云锦,因云锦已经不在了还闹了一场的事,这乌喇那拉氏就觉得自己的头都疼起来了。

乌喇那拉氏知道,十四弟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云锦。如果云锦只是府里一个普通丫环也就罢了,送给十四弟就是,倘能借此让这哥俩的关系就此亲近起来,也算是好事一桩。可关键就在于这个云锦的身份不普通啊。她表面上的身份,是乐户,是贱民,按照律法规定,只能当色为婚,不得与良民成亲。良民都不行了,更何况是皇子阿哥了。虽说云锦是被拐卖的,虽说十三弟已经给云锦脱了籍,但她毕竟是在群芳楼里呆了十年了,是在那里长大的呀。将来如果对景起来,十四阿哥要娶一个曾是乐户的女子为妾,而这个女子还是她的亲兄弟四阿哥所送,这话可是好说不好听啊,莫说老爷子会对四阿哥有看法,就是在宫里的德妃娘娘那儿也落不了好不是。本来爷与德妃娘娘的关系就不亲了,要再加上这事,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了。当然啦,十四弟也不见得就是一定要娶云锦为妾,但看他现在这个劲头,将来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也是不好说哇。再者说,这个云锦本来的身份也是不简单,爷只所以冒着名誉受损的风险也要将她留在府里,那可不是因为曾与婴儿时期的她有过相救之情的缘故。当然啦,这个缘故也是不能告诉十四阿哥的,毕竟他与八阿哥走的太近了。

反正十四弟也没直接跟自己要云锦,乌喇那拉氏也就干脆不提云锦这个事,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与十四阿哥东拉西扯的打着太极拳。

十四阿哥跟乌喇那拉氏闲扯半天。心中已是有些不耐。正在这时。四阿哥与十三阿哥走进来了。

乌喇那拉氏一见他们进来了。赶紧迎上去见礼。待他们兄弟坐定后。自己寻了个事躲了出去。

“十四弟。你嫂子自弘晖去后。精神差了许多。刚才如有什么怠慢地地方还请见谅。”看十四阿哥对着乌喇那拉氏地背影露出略带不满地神情。四阿哥遂淡淡地发话。

“四哥这是说哪里话。别说四嫂对我并无怠慢。就是真有什么。难道我还不能体谅四嫂地心情吗?我也是因为怕四嫂为此事伤心。所以这段时间才没敢多来讨扰。还望四哥不要怪罪小弟才是。”

“那四哥倒是要谢谢你地体谅了。对了。才听说你地福晋有孕了。还想着等与你嫂子商量备份礼给你送去呢。可巧你就来了。真是要恭喜你啊。”四阿哥转移了话题。面带笑容向十四阿哥道喜。

“我也向十四弟道喜了。自我们扈从皇阿玛塞外出巡之后。兄弟们还没聚聚呢。正好借着十四弟地喜事。大家一起乐呵下吧。”十三阿哥也笑着对十四阿哥拱了拱手。

“既是这样,待我找个时间请众兄弟们一起聚聚,到时两位哥哥备必要赏光啊。”

“一定,一定。”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均一口答应下来。

然后就是十三阿哥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与十四阿哥瞎扯,四阿哥在旁边听着,偶尔的也插上一句。十四阿哥被乌喇那拉氏扯闲篇已经瞎耽误了好多功夫,因是自己的嫂子,有些话不好明说,现在自己的哥哥又在这儿瞎扯淡,他就有些忍不住了。

“说到扈从皇阿玛塞外出巡,我倒想起一事,听说十三哥这次回来,府里可是添了人了。”十四阿哥打断了十三阿哥的云山雾罩。

“咦?十四弟现在的消息这么灵通了?我府里只不过是添了个格格,你都知道了?”十三阿哥故作诧异。

“我不是说那个。算了,既是自家兄弟,我就直说了,我说的是群芳楼里的词儿,听说是在你府里。”十四阿哥那个恨哪,这十三阿哥明摆着是故意装傻。

“哦,原来十四弟说的是她呀。这个词儿可是有什么问题,让十四弟对她这么留意。”十三阿哥收起笑容,很认真的看着十四阿哥。

“先别管她有没有问题,你就说她是不是在你府上吧?”十四阿哥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盯着十三阿哥。

“你要问的是群芳楼里的词儿,不错,她原是在我的府里,不过现在已经不在那儿了。”十三阿哥眼神沉了沉,但语气还算是温和的。

“那她现在在哪儿?”十四阿哥紧着问。

“在我府里。”四阿哥沉声说道。

“既是在四哥这里,那我要求四哥一件事。”十四阿哥觉得既然四阿哥承认了人在他这里,那么话就好说了,兄弟之间互相送个人本是常事,更何况词儿还只是一个贱民。

“兄弟之间,说什么求不求的,只要四哥能办到的,一定如你愿就是。”四阿哥一副兄长的模样。

“那好,求四哥将词儿送给我吧。”十四弟有些兴奋。

“不行。”四阿哥坚定的拒绝。

“为什么?四哥不是说只要你能办到的,一定会答应我吗?不过是一个乐户,你就舍不得了?”

“十四弟,这人现在确实是住在我府里,可她却不能算是我府里的人,她只是十三弟托给我照顾的罢了。”四阿哥平静的解释。

“那我就求十三哥。”十四阿哥又扭头看向十三阿哥。

“十四弟,以咱们兄弟之间的情份,但凡我有的,只要你开口,没有不能给的。”

十四阿哥听到这儿,脸上露出了笑容。

“可是,这个词儿我却是谁也不能给。”十三阿哥这个转折让十四阿哥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了。

“怎么,难道十三阿哥觉得我还不如一个乐户重要?”十四阿哥有些气愤了,脸也绷的紧了。

“十四弟,你别误会。听我跟你说。”十三阿哥忙安抚他。

“好,你说,我听着。”十四阿哥的脸还是绷着。

“十四弟,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但凡兄弟张口了,别说是个丫头了,就是金山银山也舍得。可这个词儿,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哪。那天我府里的兰秀要行刺于我,若不是这个词儿,我现在早就不在人世了。十四弟,你想想,我老十三就是再混,也没有把救命恩人当人情送人的道理不是?再说了,现在词儿已经脱籍成了良民了,现在已是个自由之身了。她既不是我府里的奴才,我有什么权利把她送人呢。”

“那你为什么把她放到四哥这儿?”十四阿哥想了想,接着问。

“哪是我要把她放在这儿的呀,是她自己要求的。她救了我之后,担心在我府里有危险,所以才求我将她放在四哥府上。她想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府里的情况,十四弟也应该有所了解,现在连我都敢动了,何况是她。”十三阿哥一脸的无奈。

“既是这样,可以把她放到我府里,我来保证她的安全。”十四阿哥这下可算是找到了解决办法。

“那是,我相信十四弟能做到这点。不过这事我可不能代词儿作主,当时是她自己选的四哥府,说是四哥府里规矩森严,这样才能保她的安全。现在十四阿哥要她到你的府上,也得征求她的同意,只要她愿意了,怎么都好说。”

“好,那我现在就去问她。”十四阿哥倒真是个急性子,马上就站起了身。

“怎么,十四弟,你真的那么看重这个词儿?”四阿哥盯着十四阿哥,又恢复了他那著名的面无表情。

“也不是什么看重,只是觉得她唱的曲儿有些特别,没事的时候听听也能解个闷。”十四阿哥看似随意的说。

其实十四阿哥听了四阿哥的问话,心里也怔了一下,是呀,自己真的就这么看重这个词儿吗?想起自己在九哥那里刚见到她时,本还以为那些桃花歌舞是她写的,觉得她小小年纪,也还是有些才华,等知道这些歌是她师傅教的,也就不觉得怎样了。可后来,她却与自己说什么“玉碎瓦全”论,惹恼了自己,还踹了她一脚,本来还想用命题难为她一下的,可她却借用八哥的命题唱了首可怜兮兮的歌,让自己觉得不该和一个小孤女一般见识,就让她随便唱首,结果她偏又唱什么平常心看待了,别计较太多什么的,拧着自己性子的曲儿,弄的自己差点又想揍她,可是看她使劲低着头的小身子,又有些下不去手,这才拂袖而去了。可事后,自己有时又会想起她,毕竟敢跟自己争辩的奴才她可是头一份,但每有这个念头,都让自己硬性的压住了,毕竟自己做为一个皇子阿哥居然会时常想起一个乐户,实在是有**份。

但扈从出巡回来之后,听说八阿哥他们将词儿送给了老十三,十四阿哥的心里就不舒服了,找八哥去问,八哥却说不知道自己也喜欢词儿,是呀,自己也没跟八哥说过,倒也怪不着他,不过这心里却是别扭着。等到再听到老十三又将词儿送给了四哥,十四阿哥这个心里就更过不去了,没想到四哥那个开口闭口都是规矩体统的冷情的人也会喜欢词儿。从那以后,十四阿哥总是会想起词儿,想起她那张侃侃而谈的小脸,想起被他踹倒在地的小身子,想起她用曲儿向自己求饶,却马上又再唱首让你听了气闷的。就这么想下去,最后忍不住了,干脆直接登门来要人,就不相信四哥会为了一个乐户与自己的亲兄弟翻脸。

结果没想到最后是这么个局面,词儿能不能到自己的府里,决定权不在四哥,也不在老十三,反而得看词儿自己。不过这样也好,他一个皇子阿哥张口要她是她天大的福份,她还能拒绝不成。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云锦是衣服料子

“小姐,小姐,醒醒,醒醒。”云锦正睡的香呢,却被翠屏叫醒了。

“啊?什么事?”云锦还迷糊着呢。

“小姐,爷和十三爷来了。”翠屏扶云锦起身。

“不是来过了吗?怎么又来了?”云锦一听就清醒了许多。

“还有十四爷也来了。”翠屏禀告。

“啊?”这个十四阿哥现在可是八阿哥一党啊,他来干什么?不是暗的不成,干脆来明的,直接来要自己命的吧?云锦经这一吓,已经完全清醒了。

“来,翠屏,快帮我梳妆。”赶紧过去伺候着,只要不出大纰漏,想来四爷、十三爷也不会允许他在这府里杀人的。

云锦急三火四的梳整完毕,到厅里一看,三位阿哥已经坐在那儿喝上茶了。

“云锦给四爷、十三爷、十四爷请安!”云锦赶紧上前见礼。

“云锦,快起来吧。你怎么大白天的睡觉呀?”十三阿哥看着云锦睡过之后红扑扑的脸蛋。

“回十三爷话。云锦不是没有事做嘛。只能吃饱睡。睡饱吃了。”因十四阿哥在场。云锦回话较按规矩。

“那不成了猪了。”

云锦那个气呀。这个十四阿哥。上回踹了自己一脚。疼了好几天。这回又骂自己是猪。

“回十四爷话。有人说过。幸运者做猪。不幸者做人。云锦是个幸运地不幸者。起码云锦睡地象猪。”云锦心中虽有气。但语气还是要保证是恭敬地。

“这个有人。又是你师傅?”十三阿哥问。

“回十三爷话。云锦是从我师傅那里听来地。至于是她自己地感触还是听别人说地。云锦就不得而知了。”

“云锦,这个名字是你自己起的吗?”十四阿哥诧异的问。

“回十四爷话,是云锦自己起的。”

“为什么起这个名字?云锦不是衣服料子吗?”十四阿哥又问。

这个疑问十三阿哥刚听云锦改名时也有过,所以这个问题一出,不光四阿哥在看云锦,十三阿哥也看着云锦等着她的答案。

云锦没想到十四阿哥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也呆在那儿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能说这个是自己前世的名字吗?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如果用这个理由,一个妖言惑众就可以要了云锦的小命了。可要用前世父母给自己起这个名字的原因也不行,因为自己姓云,母亲的名字里有个锦字,所以前世的父母才叫自己这个名字的。可云锦在这个时代是在群芳楼里长大的,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的姓氏和母亲的名字,更何况她在这个时代也肯定不姓云,至于这个时代母亲的名字里有没有锦字她是不知道,就算是有,也不能用,因为在这个时代对自己母亲的名字也是要避讳的。

“避讳”,是中国古代的习惯。皇帝的名讳叫“圣讳”或“国讳”,象“观世音菩萨”在唐朝时称为“观音菩萨”,就是为了避太宗皇帝李世民之讳。国有“国讳”,家有“家讳”,不光皇帝的名字,父母以及尊长的名字都要避讳。象红楼梦中,黛玉母亲娘家的名字叫贾敏,所以黛玉每遇“敏”字,则念“密”或少写一笔。还有一例更荒唐的,唐代有名的诗人李贺李长吉,就是因为他的父亲名字叫李晋肃,连进士都不能考了。因为“进”“晋”同音,如果他要是中了‘进士’,就犯了父亲的名讳了。

“十四爷问你话呢,你为何不答?可是有意搪塞?”正在云锦左想右想的时候,四阿哥开口了。

云锦原也没指望四阿哥帮忙解围,就他那人性根本指望不上,可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来找茬,难道是嫌十四阿哥要杀自己的理由不够充分吗?云锦不解,四阿哥与十四阿哥不是分属于相互对立的两个派系吗?为什么四阿哥居然还没事帮着十四阿哥找自己的别扭呢?不过这时的云锦可顾不上研究四阿哥的心理,眼前的问题还没解决呢,再不回答,岂不是要担上蔑视阿哥的罪名,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个十四阿哥也是的,你管我为什么起这个名字的,谁说起名字一定要有理由的,还说是什么衣服料子,我就喜欢当衣服料子怎么了?

“回四爷话,云锦天大的胆也不敢搪塞十四爷呀,只是云锦名字的由来有些傻气,怕说出来污了各位爷的耳朵。”一气之下,倒让云锦想出个理由。

“什么理由居然可以用傻气来形容,说来听听。”十四阿哥有些好奇。

“是呀,快说来听听,看到底是不是傻气?”十三阿哥也很有兴趣。

“说吧,你冒傻气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十四爷不会怪你的。”四阿哥也淡淡的发话。说话就说话,干什么要损人呀?云锦愤愤的想,再说了,自己什么时候冒傻气了。

“回爷的话,不是有句话说,女人如衣服嘛。云锦现在年纪尚小,不能称之为衣服,那只能是衣服料子了。”云锦恭敬的回答。

“哈哈哈!”这个答案不光是让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笑得开怀,连四阿哥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虽没笑出声来,但也很难得了。云锦很是自豪。

“好,这个说法有趣。不过这个衣服料子总要做成衣服的,你可想过要做谁的衣服吗?”十四阿哥很是亲切的望着云锦。

“回十四爷话,云锦年纪还小,尚没考虑这个问题。”云锦让十四阿哥看的直发毛,真是,一直对自己没好脸的人突然亲切起来也是很吓人的。

“哦,那你现在考虑下。”十四阿哥还是满脸堆笑。

“回十四爷话,衣服料子也分好多做,哪能都成了衣服呀。云锦这块平凡的衣服料子,可没有什么远大的追求,能当块补丁就与愿足矣。”云锦小心翼翼的回话。

“好,是个懂事的。你跟爷回府吧,先做衣服料子,也许将来会让你做爷做块补丁的。”十四阿哥一副施恩的样子。

“十四爷,云锦不明白您的意思。”云锦有些发懵。

“据十三哥说,你到四哥的府上是为了保安全的,那在爷的府里也可以保你的安全,正好爷也想听你的曲儿,我想你不会不愿意吧?”十四阿哥很是理所当然。

云锦听了这话,却是心里一惊。她看看四阿哥,四阿哥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死样子,再看看十三阿哥,十三阿哥冲自己安慰的笑笑。

“云锦,十四弟今儿来,就是因为喜欢你的曲儿,想要你到他府里去。因为你现在已经是良民了,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和四哥都不能代你做主,所以才来问你的意思。”要说还是十三阿哥,不愧是侠王,就是讲义气,这就是变相的告诉云锦,去不去你自己做主,没人勉强你。

当然,他话里更深一层的含义就是表明四阿哥与十三阿哥也不想让云锦去,不然他们还用征求她什么意见,直接把她往十四阿哥手上一送,云锦一个弱小女子也是无法相抗的。

云锦心里也透明白,自己在四阿哥府里的身份比较特殊,四阿哥救过幼年时的自己,而自己又是十三阿哥的救命恩人,再加自己的实际身份是满人之后,这点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肯定都知道。综合这些因素,只要云锦不背叛他们,在不损害他们利益的前提下,相信四阿哥他们也会尽力保自己周全,更何况有十三阿哥在,云锦的生命应该是可以保障的。

而反观十四阿哥呢,看他现在对云锦说话还是爷来爷去的,就说明他心底里还是把云锦当成乐户贱民来看的。当然了,四阿哥对云锦说话也一直是爷来爷去的,但感觉他说出来和十四阿哥的就是不一样,他没有十四阿哥那种盛气凌人的味道。云锦不知道十四阿哥为什么要自己到他府上,说是喜欢自己的曲儿,可上次见面没觉得他有多喜欢呀。再说就算他是真喜欢,谁知道又会喜欢多长时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只凭会唱曲儿就想在他府里安然度日,那绝对是痴心妄想。更何况要自己命的可是十四阿哥的同伙,说不定要自己到他的府里本身就是个圈套,等自己前脚进了十四阿哥府,后脚跟着就没了性命。

话再说回来了,即便这个不是圈套,可自己先是背叛了九阿哥躲入四阿哥府,接着又不理四阿哥的心思再进入十四阿哥府,这下可是把两大阵营全得罪了。就凭十四阿哥,全力维护恐怕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安全,更何况以十四阿哥与这两方面的关系来看,以十四阿哥对自己的态度来看,也没有个全力维护的可能的。

现在既然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不想让云锦去十四阿哥府,而云锦本人也更是不愿意去,那当前的首要问题就是云锦要找出一个好的借口来拒绝十四阿哥。

“承蒙十四爷的厚爱,云锦受宠若惊。但云锦出身乐户,不敢污了十四爷的清誉。”云锦一时想不出好主意,只能拿乐户身份来说事了。真是很讽刺,以前竭力想摆脱,没想到现在却要用它来保命了。

“你…你居然…爷的意思你居然敢拒绝?你个贱人,你当真是要不识抬举?”十四阿哥怒上心头,脸也红了,脖子也粗了。

“回十四爷话,云锦不是不识抬举,云锦也不是真的想违逆你的意思。十四爷是天之骄子,能看得起云锦,邀云锦入府,是云锦天大的福份,云锦感激万分。也正是因为如此,云锦才不能害了十四爷。”云锦看十四阿哥气成这样,怕他一怒之下有什么冲动的行为,遂跪下来说话,以期能稍事平息他的怒火。

“要照你这么说,你先到十三哥那里,又到四哥这儿,不也是污了十三哥和四哥的清誉了吗?”十四阿哥还是气冲冲的。

“回十四爷话,这是不同的。十三爷是因云锦为强人所迫才出手搭救,又因云锦无家可归才让云锦在府中暂时栖身。刚才十三爷说云锦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云锦可当不起。十三爷救云锦在先,云锦只是在十三爷危难之时,做了示警之举,也是苍天庇佑,十三爷才得有惊无险,云锦万不敢以救命恩人自居。只是此事之后,云锦的安全受到威胁,才厚颜相求避难于四爷府坻。十三爷收容云锦,是救人于危难,十三爷将云锦托庇于四爷,是因为云锦因示警之举而有生命危险,四爷收容云锦,则是因为兄弟情深,二位爷与云锦个人之间并无私情。可如果云锦再由四爷府中去了您十四爷府,那有些事情就说不清楚了。”云锦婉转的解释。

“有什么说不清楚的,爷喜欢,弄个唱曲儿的来家怎么了,爷还怕他们说不成。谁还敢说爷玩物丧志怎么的。”

云锦这个气呀,这十四阿哥居然不讲理,再说了,玩物丧志,谁是物?你这个架势才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哩。

“十四爷,三人成虎呀。这种事传的多了,就不一定是什么样了,指不定会闹得满城风雨,十四爷就不怕上达天听吗?”云锦盯着十四阿哥。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拉大旗作虎皮

“你别危言耸听,让皇阿玛知道又如何,爷就不会解释了。再说皇阿玛也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十四阿哥犹豫了下,还是用不以为然的口气。倒是四阿哥与十三阿哥互相对了对眼神。

“解释?十四爷到时如何解释,云锦是出身乐户不假吧?是在您府里不假吧?到时再追究起来,云锦又是从四爷、十三爷那里过去的,一个弄不好四爷、十三爷还得背个教唆您安于享乐的罪名,您想想,因云锦一人,弄得三位爷失了圣意,值得吗?”云锦心下暗想,小样,我把四阿哥、十三阿哥都牵进来,看你怎么耍光棍。你能豁出自己去,还能把四阿哥、十三阿哥一起豁出去吗?

听云锦这么一说,十四阿哥心里火气更盛了,脸都涨紫了。他可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个云锦是真的不愿意到自己那儿去,活到现在还没人这样扫过自己的脸呢,没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的皇子居然会被一个乐户嫌弃,这真是奇耻大辱。

云锦看十四阿哥的手都哆嗦了,觉得今天可能不止挨一脚那么简单了。算了,认倒霉吧,挨顿打总比留了命强。

其实要按十四阿哥的心思,云锦挨顿打都是轻的。不过他不能在四哥府上动手哇,不能当着四哥、十三哥的面动手哇,人家可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过自己了,这个云锦是十三哥的救命恩人呢,是十三哥托给四哥照顾的。如果自己打了她,岂不是打四哥和十三哥的脸了吗?要说还得是皇家教育做的好哇,不论到什么时候都还会留有一分理智,看十四阿哥都气成那样了,却还是强压怒火,没有当场发飚。

当然要云锦去他府里的话,十四阿哥也是不能再说了。之前说好的,去不去得她自己愿意,现在人家已经明确表示不愿意了,自己一个堂堂的阿哥还能用强的不成。就算是自己想用强的,可这个可恶的云锦却把四哥、十三哥扯进来,那意思就是说,如果自己非坚持要云锦,那就是要四哥、十三哥承担罪责。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要坚持己见,那传到皇阿玛的耳朵里,自己可当真是要失了圣意了。

所以十四阿哥怒火中烧的瞪了云锦半天,运了好一阵子气,最后还是恨恨拂袖而去了,连告辞的话都没说。

“云锦,快起来吧。”还得说十三阿哥体贴,看十四阿哥一走,马上就想到让云锦起身。

云锦当然也想起身了,谁没事愿意跪着呀,关键是现在腿已经木了,动不了了。心里埋怨这些阿哥,每次来都不让翠屏、红袖在旁伺候,倒个茶送个水的就爱支使她,弄的现在都没人来扶自己一把。

“怎么还不起,等爷扶你呢?”四阿哥冷冷的丢过来一句。

“四爷。云锦动不了了。”云锦苦着脸。

“你…”四阿哥看着象要发火。可云锦也委屈呀。都是他亲弟弟闹地。冲自己发什么火呀。

“好了。云锦。我扶你。”十三阿哥到底是比四阿哥会做人。赶紧过来扶起云锦。慢慢地给她放在椅子上。并叮嘱云锦赶紧揉揉。

“云锦谢过十三爷。”云锦坐在椅子上后。一边揉腿一边向十三阿哥表示感谢。

“云锦也谢过四爷地关心。”感觉到四爷那边传送过来地凉意。云锦连忙冲四阿哥送上一个讨好地笑容。

“不用谢。我没关心你。”四阿哥却噎了云锦一下。气得云锦揉腿地手加了几分力道。不承认算了。不理这个死鸭子嘴硬地。

“云锦啊,你行啊,为了不去十四弟那儿,居然用四哥和我来当挡箭牌。”十三阿哥另起了一个话题,不过这个话题可不能顺着来,这时候讲究个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你敢拿皇子挡在前面,那不是找死嘛,就是真有那心,也是绝对不能承认的。十三阿哥这话说的看似随意,里头可隐含玄机呢。由此可以看出,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还是有所不同的。

要说在夺嫡的九子中,十四阿哥与十三阿哥是同一个师傅,两人不论从年龄上、性情上都可算是比较象的,两人在领军上也都是有一套的,虽说大将军王是十四阿哥,但十三阿哥在13岁就敢博虎,被康熙御口亲封为拼命十三郎,也未见得就比十四阿哥差了,只可惜当时他失了圣意,不得领军,等到后来雍正登基,一是十三阿哥那时的腿已经不好了,二是雍正的朝政也离不了十三阿哥,从而导致十三阿哥的领军才华未得显现。不然这二人应该也是一时瑜亮,难分轩至的。当然,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这二人也是有不同之处的,这十四阿哥因额娘宠爱,看着豪爽,实则有些任性。而十三阿哥则因幼年丧母,则是豪爽之中带着些沉稳和老练。

“十三爷言重了,云锦哪敢拿四爷和十三爷当挡箭牌呀,云锦顶多也就是拉大旗做虎皮而已。”云锦这时腿的血液开始回流,针扎似的,动都不敢动。

“拉大旗作虎皮?这话是什么意思?”十三阿哥有些纳闷。

云锦一想,坏了,拉大旗作虎皮是鲁迅先生首创,因在文革运动中被大量引用才得以被人熟知的,这个朝代哪知道这句话呀,自己真是太不注意了。但话又说回来了,要让云锦在每说一句话之前都要想想,这话清朝之前有没有过,那也是有些太难为人。云锦虽然是婴儿穿,在这个朝代呆了有10年了,但却是一直呆在群芳楼里,少与人接触,身边的无名也是个没事不说话的,所以使得云锦现在脑中的知识基本还是在现代社会所掌握的,而这些东西过了10年之久还没有被云锦忘掉的原因是:因为云锦不知道自己命运的走向是如何的,这些现代的知识会不会有用,所以只好经常在脑中回想这些东西,怕将来一旦要用时,却已经忘干净了。这不,现在有些歌曲和经典格言不是已经用上了嘛。而可预知的是,以后这些东西云锦还是会用到的。好在,云锦心底里暗自庆幸,有无名师傅在,这些东西都可以推到他那里去。

“十三爷,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云锦只是打着四爷、十三爷的旗号,把它当作老虎皮一样,将自己包裹起来,以达到吓人的目的。其实就是狐假虎威的意思。”

“原来如此,拉大旗作虎皮,嗯,有些意思。不用问了,这话也是你师傅说的,对吗?”这十三阿哥,说不用问,这不是还是在问嘛。

“十三爷明鉴。”不管怎样,这也是个问句,云锦还是要回答的。

“不过,云锦,今儿不管是挡箭牌也好,拉大旗作虎皮也罢,总归你是欠了四哥和我一个人情,你打算如何还呢?”

云锦看着十三阿哥的笑容,心下纳闷,眼中也带出了疑问,今天这个十三阿哥为什么总难为自己呢?

十三阿哥见状,冲云锦使了个眼角,云锦偷偷的看了四阿哥一眼,发觉他面沉似水,周身散发着寒意。怪不得自己没觉得热呢,原来这个强冷空调在高速运转呢。不过他为什么生气呢,自己虽是借用了他和十三阿哥的名义来拒绝十四阿哥,但他的本意不也是不想让自己去不是吗?为什么现在却在生气呢?现在也管不了这个大爷…哦,不对,是这个四爷为什么生气了,反正看他的架势,这个气是因自己而起的应该是没错了,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虽说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系的这个铃,但十三阿哥找理由让自己缓解他怒气的做法却还是有他的道理的。

十三阿哥有道理归他有道理,可云锦也觉得冤哪,这自己错在哪儿都不知道哇,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算了,认了吧。

“这个,四爷、十三爷是知道的,云锦身无长物,只有唱首曲儿…”看四阿哥瞪了自己一眼,知道他不满意,赶紧换,“请二位爷吃顿饭了。”

“哈,云锦,还说你不是财迷,居然用四哥家的东西来请客,你也好意思。”十三阿哥笑出声来,而四阿哥那里似乎也是不满意,感觉冷气加强了少许。

“可是….云锦没别的呀,不然把今儿我刚得的银子给您?”云锦心想,四阿哥不会连这点小钱都要吧。

听完云锦这番话,十三阿哥无语的一拍头,四阿哥则是气得脸色都变了,这倒也是非常少见的,可云锦也顾不上感叹了。

“云锦知道这点小钱四爷、十三爷是肯定看不上眼的,可云锦现在也只有这么多了,那可否容云锦分月偿还呢?”云锦虽不舍每月的银子,可谁让她是在皇子中有名的吝啬鬼家的屋檐下呢。

“打量爷们都跟你一样财迷呢。”四阿哥终于气得绷不住了,一拍桌子,开口说话了。

“那…”云锦也弄不清楚他到底想怎样了。

“行了,云锦,我们也不难为你。这样吧,这个人情你就先欠下吧,等以后我们有什么事需要你时,你不要推托就是。今儿呢,我们的晚饭就在你在用了,你给我们来段歌舞,就算是先给点利钱吧。”十三阿哥又来打圆场。

云锦心里哀叹,这还叫不难为人啊,平白无故的就欠了个人情,欠十三阿哥的还好说,欠四阿哥的,那可是有名的刻薄阿哥呀,是有名的抄家皇帝呀,是将来的终极BOOS呀,欠他的人情,谁知道将来他会让自己用什么来还呀?算了,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郝思嘉不是说过嘛,明天又将会是新的一天。

“十三爷说哪里话来,四爷和十三爷有事需要云锦,那是看得起云锦,别说是云锦欠四爷和您的人情了,就算是不欠,云锦还敢不尽力不成。”这几下折腾之后,云锦腿的麻劲儿也过去了,遂起身向这二位爷行礼回话,其实她倒想借腿麻赖着不起来的,只是看四爷拍了桌子,怕再引起他的邪火。

“这话你记得就好。”四阿哥脸色恢复得很快,这时已经摆成他的招牌表情——说好听点是喜怒不形于色,说难听点就是板着一张死人脸,语气也是他那老一套,淡淡的,但却意味深长。

“四爷放心,云锦一定铭刻在心。”云锦心里打鼓,可还是得硬着头皮顶下这个不知什么时候会响的雷。

“让十四弟闹了一场,我这肚子也空了,想必四哥也是如此吧。云锦,你去吩咐下,准备上饭吧。”十三阿哥摸着肚子说。

“是,云锦这就去。”云锦福了下身,刚要往外走,又想起一事,“不知四爷、十三爷是要饭前听曲儿,还是饭后听啊?”问清楚了,自己好做准备。

“什么饭前、饭后,就吃饭的时候听。”没容十三阿哥开口,四阿哥先抢着说了。

云锦这时这个后悔呀,自己多这个嘴干嘛,随便找个什么时间唱就是了,现在好了,饭都吃不上了。

“还有,你小小年纪,忘性不小,你十三爷刚才说的可是歌舞,你可别指望着单是唱曲儿就把爷打发了,当然了,应景儿是一定要的。记住了,爷的人情不是那么好还的,就是利钱也一样。”

四阿哥这番话让云锦彻底郁闷了,本来“人家吃着我看着,人家坐着我站着”就够凄惨了,结果自己还得加上连唱带跳,自己这是什么命啊。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第一次做菜

“云锦知道了,这就去吩咐人准备二位爷的晚饭。”云锦垂头丧气的往外走。

“还准备什么?没听见你十三爷饿了,有什么上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