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云水禅心》,是佛曲古筝礼赞系列音乐《掬水》中的曲子,是筝韵和佛禅的完美结合,整首曲子浸满通透禅心,曲风轻柔温婉,清新典雅,使人感觉鸟语花香在耳,流泉青山在胸,苍茫云山,潺潺流水,徜徉其中,足可以忘却尘世的纷扰。

这首曲子她一共弹了三遍,只中间那遍唱了歌词,首尾只是纯粹的古筝清弹,古筝的音色清丽如水、飘然若云,更能展现此曲空灵悠远、气韵缥缈的意境。

四阿哥闭着眼,聆听着。

“这是什么曲子?”在云锦演奏完毕好一会儿,他才睁眼问道,声音轻轻的,仿佛怕打扰了这种氛围。

“云水禅心,这是佛家的一首筝曲,词是后配的。”云锦也轻声回答。

“云水禅心,寄禅心于云水,清扬淡雅,透着一片悠然禅意。”四阿哥好似还在回味。

“爷,您喜欢吗?”云锦笑了,四阿哥的心绪终于平复下来了。

“爷很喜欢。”他也笑着看她,虽然那笑容也很淡。

“那爷是不是应该赏给云锦点什么?”她逗趣的把手平伸过去。

“赏!当然该赏!”他的笑容加深了些,“就赏你爷的墨宝一副吧,给你当字贴临字用。”并起身走向书桌。

“爷!”云锦的脸立时垮下了。

“还不过来磨墨。”四阿可这时的心情倒是好多了,云锦不禁暗恨,这什么人呀。

在四阿哥的眼神关照下,云锦磨磨蹭蹭的走到书桌旁,不情不愿的磨起了墨,只是第一回干这活,不甚顺手,惹得四阿哥瞪她好几眼,好象是她诚心不好好磨似的。真是的,她还不至于这么幼稚。

“你把刚才唱的那个云水禅心念出来。”云锦终于磨出了符合四阿哥要求的墨,他却要写这个。

“不行!”云锦脱口反对,这首词句子又多,笔画又多,让她临它,不得累死,“这首曲子是很好,但词配的却是女儿家的伤春悲秋,让爷写这个,岂不是糟蹋了爷的字。”看四阿哥瞪她,云锦赶紧找托词。

“那就念那半首歌吧。”他皱皱眉,换了一个。

“哪能让爷写半首词呀,那岂不是对爷不敬吗?再说那个词时有那么多的半字,也达不到练字的目的呀。”这首词字也不少。

这回四阿哥冷冷的看了云锦一眼,也不再要她念了,提笔就开始写了。云锦抻头一看,哎哟我的娘,他在写《沧海一声笑》。

“爷”刚想再找借口,他横过来一眼,云锦马上低眉顺眼的闭了嘴,算了,恶势力当头,笔画多就笔画多,认了吧。

“你来写一遍给爷看看。”他写完了,将笔递给她。她认命的接过笔,开始照着写起来。

“不对,你握笔的姿势就不对。”他把着她的手纠正姿势,“来,好好体会着如何下笔。”并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写。

他的手温热干燥,倒显得她的手很凉了。他离她是如此之近,她能隐约感受到他的胸膛、他的呼吸。

“以后就照这样写!”突然间,他放开了她的手,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留下云锦傻傻的看着他的背影,一头雾水,看来康熙没说错,四阿哥当真是――

喜怒无常。

正文 第十七章 有银子了

自那天四阿哥莫名其妙的走了以后,接连好几天都没到云锦这院里来,但苏培盛还是天天来云锦这儿收字,并于第二天带回批语,基本上没有表扬,只有批评。不过云锦也不在意,反正自己写字也只是为了完成作业,写好写赖也没大关系。何况云锦还有件高兴事呢,就是云锦有钱了。

自那天四阿哥来过后,云锦这里的各项配置好了许多,但她没想到居然还有例银,这可是云锦到清朝来第一次拿到钱,而且还是现银呢。

在现代,云锦有着中国人的传统习惯,就是不管何时何地,身上总是要带些现金以备不时之需,就算是有这卡那卡的,但她还是必需要带些现金心里才塌实。可到了清朝之后,云锦一直都是身无分文。从来没有兴趣出外逛逛,不想惹出闲事来是一个原因,没钱也是另一个重要的因素。

不要以为云锦所说的逛逛,是要逛这里那些久负盛名的园林建筑,事实上云锦对这些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在北京住了那么多年,这些地方是一个也没去过。云锦不管到哪个地方,除非是盛情难却,不然她是从来不会去那些名胜古迹的,她只对当地的饮食文化感兴趣,尤其是小吃。既然云锦出外逛逛是基于这个兴趣的,那如果没有钱,还有什么逛头儿。

现在呢,云锦有钱了,虽然看起来不太多,虽然不知道与人民币的换算比率,虽然不是真金,但却是货真价实的白银呢。

云锦不是没见过银子,在现代云锦也有些银制的手饰,但直接当钱花的银子却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而且云锦敢打赌,那也肯定是假的,所以现在云锦拿在手里的就是云锦第一次看到、第一次摸到的现银。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手里拿着白花花的银子,脑里想着各种诱人的小吃,云锦心里那叫一个高兴。

“什么事呀?让你高兴成这样?”十三阿哥清朗的声音传来。

“十三爷,云锦有钱了,看!”云锦见十三阿哥一个人走进来,四阿哥却不在,有些诧异,却还是高兴的走到十三阿哥面前摊开手现宝。

“我当什么呢?就这点小钱儿,至于高兴成这样吗?”十三阿哥摇头微笑。

“在您看来,这点钱当然算不得什么了。可这是云锦有生以来拿到的第一份钱呢,当然高兴了。”云锦没让他破坏了好心情,先请他坐下,又亲手倒了杯茶给他,“十三爷,云锦有钱了,云锦请您吃好吃的,不过还得您当向导。”

“当向导。你是说。要出门?”十三阿哥睁大了眼。

“不行!”云锦扭头看去。四阿哥正走进来。

“云锦给四爷请安!”云锦走上前福身。并赶紧让这位大爷坐下。也亲手送上一杯茶。

“你刚才在说什么?要出门。绝对不行!”四阿哥没喝茶。板着一张脸。

“四爷。您看。云锦有钱了。”云锦又拿出银子来现宝。“这是云锦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拿到钱呢。真是要多谢四爷和福晋地恩典。而为了能够深刻地体会这份恩典。云锦决定:请您和十三爷吃一顿。”云锦亲爱地清朝小吃呀。马上就能吃进肚了。

“请吃饭可以。在府里吃。出门不行。”四阿哥地一句话打破了云锦地美梦。云锦是想吃小吃呀。在府里哪吃地到。

“四爷,云锦想请的东西府里没有。”云锦摆出一副恳求、委屈的样子。

“云锦,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叫人从外面买回来。你现在出门有危险。”四阿哥对云锦恳求的样子是一点理的意思都没有,好在十三阿哥能搭句话。

“危险?”云锦不解。

“云锦,你不是忘了为什么会在四哥的府上了吧?”十三阿哥忍不住失笑。

“她小日子过得悠哉忧哉的,哪还会记得这些。”四阿哥却在一边凉凉的嘲讽。

“您是说——九阿哥?”云锦这才想起来,一时怔住,就没顾上理四阿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她的性子又是得过且过的,确实是把这些事放到脑后了。

“是。九哥从你进四哥府以来,就一直派人对付你,四哥府里家教森严,不好下手,所以他们就一直在外面守着,就等着你出门了。”十三阿哥温和的说明情况。

“不会吧?九阿哥他们至于费这么大劲吗?云锦有那么重要吗?”云锦太诧异了,虽说自己是为了保命进的四阿哥府,但没想到八阿哥他们会真的费那么大劲来要自己的命。

本来就是嘛,值得八阿哥党费这么大力气除掉的人应该有两种,一是知道他们内幕或有可能对他们不利的人,二是能助四阿哥一方(现在应该还是太子党)成事的人。

而云锦,是两者都不沾。第一,云锦不知道他们什么了不起的内幕,作间谍一事云锦就算是有机会对外说了,也只是口说无凭,不可能对他们有什么不利影响,再说四阿哥他们应该也不会低级到用这种事来对付他们;第二,云锦绝对没有能力助任何一方成事,云锦除了会唱几首在这个时代比较新鲜的歌曲外,再没有任何能称之为“才”的东西了。用“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来形容云锦都嫌浪费太过,什么国士、谋士之类的,云锦更是沾不上一点边儿。

云锦充其量也就是没按他们的要求做而已,估且不说云锦就是按他们的要求做了,也不见得会有多大的作用,就说以太子那种人性,府里肯定少不了他们的人,多云锦一个不多,少云锦一个不少,八阿哥一党居然放着那么多要事不做,专门派人来对云锦实施“守株待兔”政策,浪费人力、物力的只为了要云锦这条对于云锦来说宝贝的要命,而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的小命,实在是——非常的无厘头。

“你对他们有多重要,也许只有你知道吧?”四阿哥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起初云锦没弄明白,还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再一琢磨,也就明白了,四阿哥是对自己还有戒心呀,也许他不让自己出门,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更主要的是怕自己有可能跟别人通风报信吧。

云锦对四阿哥的不信任开始还有点心凉,不过再想想也就释然了,以四阿哥的性格和所生活的环境,有怀疑也是应该的。毕竟自己的出现太过于突然,行为举止方面云锦虽尽量注意,但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即使大毛病不犯,但小问题却肯定会有,估计他这个精明人早就注意到了,在这种情况下,四阿哥如果还不存有戒心的话,也不会成为最后的赢家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作为生活在功利社会的现代人本来是应该体会深刻的,但一来云锦在现代时很少接触这些人际关系,二来云锦的性子一向闲散,除非迫不得已,懒得在这些事上费心思,穿越过来后为保命努力培养出来的警觉性,也早就因为四阿哥府里这些平淡无波的生活,磨得是干干净净了。

也许是在现代看清穿小说看多了,对这些阿哥们,虽然理智上提醒云锦,这些人主宰着云锦的生死大权,但云锦心里总是不自觉的把他们当做是朋友,总是不自觉的对他们感到很亲切,尤其是云锦最喜欢的四四和十三。现在四阿哥这句话,虽然是在怀疑云锦,但因为他生为皇家人,云锦还是能理解的,只是一颗想出去狠吃一顿的心淡了而已。

“既是如此,云锦不出去也就是了,四爷这样该放心了吧。”云锦懒懒坐在一边。

既是十三阿哥对她是一种宠爱的态度,那么有她在,云锦的小命应该是安全的,所以云锦也就懒得花心思去表述清白了。话说回来了,云锦就是表述了,四阿哥也是不会信的,如此,云锦还费那个劲干什么。

“你这是跟爷使性子呢?”四阿哥四阿哥对云锦的态度明显是不满意,脸绷紧了。

“四爷这话云锦就不明白了。四爷不让云锦出府,是为了云锦的安全着想,云锦感激还来不及呢,又为何要使性子呢?”云锦也端起一脸的疑惑来回应。

“你当真不明白?”四阿哥眼神如刀。

“云锦愚眜,还望四爷解惑。”云锦神情恳切。

“你”四阿哥似是动了真怒,刚要发作。

“云锦,四哥是怕你不能理解他的苦心,心中有怨,这有什么好不明白的。你这丫头,明明看着还有几分精明,为何在这事上愚钝至此?还不给你四爷陪罪!”十三阿哥不愧让云锦倚为凭杖,果然适时为云锦解围。

“四爷,云锦虽因生命受到威胁才托避于四爷府中,但今日才知凶险如斯,故心中惊慌,神思不属,以致愚钝到连四爷的话都听不明白,还望四爷恕罪。”云锦也是不想真的跟四爷闹僵了,借坡下驴,冲四爷福了福身。

四阿哥“哼”了一声,没有答腔。

“想云锦自入四爷府中以来,因四爷及福晋的眷顾,一直生活安乐,今日始知为了云锦的安全,给四爷添了多大的麻烦,虽说是大恩不言谢,但云锦在这里还是要郑重的向四爷致谢。”这番话却是云锦的真心话,不管四阿哥如何疑云锦,他护云锦周全却是事实,供云锦吃住也是事实,云锦心中对他其实也是很感激的。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四阿哥的面色好了许多,淡淡的说了句。

“对了,我刚来时,你唱的是什么曲儿呀?怪有趣的,你好好唱来听听。”十三阿哥忙岔开话题。

“什么歌?云锦今天没唱什么曲儿呀。”云锦没反应过来。

“我刚进来时,你在那唱什么得意的笑来着。”十三阿哥提醒云锦。

天哪,那是云锦第一次拿着银子,得意忘形之下,随口哼了两句,这个十三阿哥,耳朵倒尖。

“十三爷,那是云锦随口唱的,就那么两句,再没有了。”能躲过去还是躲过去的好。

“这我可不信了,哪有人写曲儿就写两句的?你这丫头别耍滑头,速速唱来。”十三阿哥拿扇子敲了一下云锦的头。

“哎哟!十三爷,哪有用武力逼人唱曲儿的?”云锦捂着头,翻着眼看十三阿哥。

“你这丫头,快别矫情了,乖乖的唱给我们听听。”十三阿哥根本不理云锦的抗议。

“十三爷,非是云锦矫情。这唱曲儿也是讲情绪的。你刚也说了,云锦唱的是得意的笑,那时云锦刚得着银子,想着能出去大吃一顿,心中高兴,才随性而歌。现在门也出不去了,失了那份心情,勉强作歌,也没了那份感觉了,怕污了二位爷的耳朵。”云锦放下手,反正也只是装样子的。

“听听,十三弟,这丫头的架子大了,咱们爷们想听她唱曲儿,还得看她的心情呢。”四阿哥冷不丁插句话来,语气嘛,不阴不阳的。

四阿哥虽没明说,但想听云锦唱歌的意思连傻子也听得出来。鄙视这种人,求人也不说点好听的,不过以他的地位和性格来说,他对云锦也根本谈不上“求”字,只有命令罢了。

可能是因为四阿哥本身严肃、刻薄的性情,又或者因为四阿哥是未来的皇帝,云锦对他自有一种敬畏,不象对十三阿哥那么随意,对四阿哥的要求也是能服从尽量服从。

云锦只能抓紧时间把这首歌的歌词滤一遍,看有没有什么犯忌讳的地方,嗯,好象是没有,只是不知这歌词这两位阿哥能听顺耳不?不管了,笑红尘他们不也听了吗。

正文 第十八章 精做的小吃不好吃

“既是二位爷一定要听这歌,那云锦只能从命了。不过,这曲儿本是云锦唱着玩的,如果二位爷听着不顺耳,可不能寻云锦的不是呀。”丑话可要说头里。

“行了,既是云锦们要你唱的,自然是不会怪你的,你这丫头,听你首曲儿居然这么麻烦。”十三阿哥摇头苦笑。

云锦调皮的对十三阿哥笑笑,不再多言。坐在古筝前,云锦调整了下情绪,尽力去找那挥洒自如的感觉。

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

名和利啊,什么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世事难料人间的悲喜,今生无缘来生再聚,

爱与恨哪,什么玩意,船到桥头自然行。

且挥挥袖,莫回头,饮酒作乐是时候。

那千金虽好,快乐难找,我潇洒走过条条大道。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

我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把酒当歌趁今朝。

我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求得一生乐逍遥。

(歌曲链接:://.qishi./m/59538.htm)

“这曲儿唱地倒是潇洒。但人要把什么都看透。又谈何容易。”十三阿哥刚听时显得很痛快。但听过后却感慨万千。

“这曲儿也是你师傅教地?”四阿哥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问。

“四爷又何必在意是呢?这曲儿嘛。云锦唱个热闹。您听个热闹。您听地入耳就当消遣。听不入耳就一笑置之。是谁写地谁教地有什么打紧。本是娱乐助兴地玩意儿。哪值得爷上心。”云锦也学他。弄出一副不咸不淡地表情。

本来嘛,想起那些子虚乌有的文字狱,云锦越发觉得那些咬文嚼字的官员可恨,有那么多国家大事可做,偏吃饱了撑的,为这些事弄的血雨腥风,人心惶惶的。害云锦现在说话唱歌时也得小心翼翼,一个不当心,被安上个谋反的罪名,可不是玩的。

“这是什么话?你越发的没有规矩了,爷的问话也是你可以胡乱应付的?”四阿哥又不悦了,他在云锦这里不悦的次数不算少了,幸好有十三阿哥这个关系在,否则云锦怕是早被拖出去打板子了。

“云锦,我也要说你几句了,你四爷为人最讲严谨,家教也最是森严,虽说咱们允许在你院里不讲规矩,但也不能太随便了,否则就算是你四爷不罚你,其他人也不会容你的。”十三阿哥也板起脸来,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是,云锦知错了,请四爷原谅。”云锦知道十三阿哥是为自己好,也就不再逞口舌之利进行辩解,而是顺从的向四阿哥叩头赔罪。

“四哥,您也别动气了,看她这样是知错了。这云锦是该管,但也别管过了,留着这么个地方,咱们可以松泛些,岂不是好?”十三阿哥又跟四阿哥求情,云锦又一次承了十三阿哥的情,这债多了不愁,情欠多了…云锦也不愁。

“罢了,看在你十三爷的面上,这次就放过你了。还不起来,装样给谁看呢?”瞧这话说的,装样当然是给你这个开口闭口规矩的未来雍正帝看了,不然云锦一个现代人,能随随便便给人下跪吗?云锦虽不是膝下有黄金的男儿,但跪久了膝盖也疼啊。

云锦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站起身来,低眉搭拉眼的肃立在一边。

“云锦,坐啊。站那干嘛?”十三阿哥问道。

“云锦身份低微,与爷坐一起有失规矩,云锦还是站着伺候二位爷。”云锦还是低头回话。

“你这丫头,倒跟爷较起真来了,还不坐下。”十三阿哥笑了。

“云锦不敢,刚十三爷也说了,四爷府里家教森严,四爷的训斥言犹在耳,云锦哪敢造次?”云锦站着不动。

“得,四哥,看来还得你发话呀。”十三阿哥无奈的冲四阿哥笑笑。

“行了,你有失规矩的时候还少了,还不坐下,找不自在呢?”四阿哥撩起眼皮瞧云锦一眼,又是那种不阴不阳的语气。

“云锦谢四爷、十三爷赐坐了。”云锦借坡下驴,“有风不得帆使尽”,老祖宗的话还是要捡着听的。

“云锦,你还没说你到底想吃什么,四哥的府里居然还没有,说来听听,看咱们能买到不?”敬爱的十三阿哥居然还想着这事呢。

可云锦想吃的是街边的小吃呀,让堂堂的皇子贝勒去街边买小吃给云锦,云锦跟他还没熟到不拘这种礼的程度。

云锦涨红脸连说不用了,十三阿哥却一再追问,而云锦再三推托的结果是连四阿哥都发话了。

“既是你十三爷诚心买给你,你就别再卖关子了,还不赶紧说。”语气中有些不耐烦。

“不是云锦卖关子,是云锦想吃的东西,十三爷不方便去买。”看来四阿哥是觉得云锦故意做作了,云锦只能实话实说了。

“哦,一个吃食能在什么地方,连我都不方便去?”十三阿哥是真的很疑惑。

“地方嘛,十三爷是能去的,只是不方便买而已。”云锦小声的说。

“到底是什么东西?云锦,你快说吧,要急死我了。”十三阿哥催促着。

“是街边的小吃啦。”云锦不管了,豁出去了,说就说了,爱咋咋的吧。

沉默,一片沉默,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个。云锦,你也是的,四哥府里有什么吃不得,怎么会想吃这个,还指定是街边的,怪道说我不方便去呢,我一个阿哥要去街边买吃食,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呀。”十三阿哥首先爆发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四阿哥也是绷不住一脸的笑意。

“云锦本来都说不用了,是二位爷非让云锦说的,现在倒来笑人家。”云锦觉得自己的脸肯定都成紫色的了,热得不行,只好一个劲的瞪十三阿哥。

“好了,不笑你了。其实你这要求倒是不难,不过要我这个阿哥亲自去买,确实有些不方便,这样吧,我让下人去买回来吧。”十三阿哥虽说不笑,但眉稍眼角的笑意却还是明摆着的。

“不行!街边的东西不干净,别吃了闹肚子。”四阿哥看着十三阿哥,加重了语气。

“对。还是四哥想的周到。”十三阿哥也收起了笑容。

什么事?这两人神神秘秘的?云锦偷偷鄙视他们,懂不懂呀,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咦?不干不净,不干…净?哦,原来如此。真是,有什么好遮掩的,不就是怕八阿哥一党趁机在食物里下毒吗。

“这样吧,云锦看你想吃哪样,让四哥府里做给你吃吧,正好我也跟着尝尝。”十三阿哥看云锦明白了,也就不再说这个问题了,而是接着为了满足云锦的愿望而努力。

“云锦也不知道街边都有什么呀?本来是想出去看看再决定的。”云锦哪知道清朝时街边会有什么小吃。

十三阿哥又忍不住笑了,四阿哥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罢了。苏培盛,进来。”四阿哥扬声叫人。

苏培盛一溜小跑进来,等候差遣。云锦不知道他原来在哪,四阿哥一叫,他就能马上过来。看来奴才不是那么好做的。

“你吩咐下去,让厨房把街边那些小吃按样做了送过来,今儿爷跟你十三爷也尝尝这些民间的吃食。”四阿哥淡淡的吩咐。

苏培盛瞪大了眼,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

“还不快去!”四阿哥严厉的一嗓子,吓得苏培盛又一溜小跑的出去了,不过出去比进来时的脚步明显杂乱了好多。

午饭摆上来的果然是些精做的小吃,云锦看了看,基本是云锦在现代北京吃过的东西,至于说味道吗?其实有些街边小吃就是街边做的才有味道,在家里做的就不是味了。再说府里的厨子估计也不敢真正用民间的做法来做给阿哥吃的东西,而且云锦敢向**发誓,他们肯定也删除了好多他们认为上不得台面的、而云锦真正想吃的小吃。

总之这顿小吃吃得云锦是百感交集,摆上来的东西大多不是甜的就是腻的,云锦爱吃的不多,但在四阿哥与十三阿哥的关注下,云锦还得做津津有味状,不能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意不是。

“你觉得味道如何?”四阿哥浅尝了些,就放下了筷子,十三阿哥倒是各样都尝了点,但吃得也不多,看四阿哥撂了筷,他也跟着放下了。

“云锦觉得很好吃,谢谢二位爷的体贴。”云锦也连忙跟着放下筷子,不再让这些东西虐待云锦的味蕾,并赶紧着让红袖翠屏将这些东西撤下去。

“那你为什么不吃了?”十三阿哥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古人云:美味不可多得。”云锦请二位阿哥到厅里坐下,并接过红袖端上来的茶水,亲手奉上。

“这些东西值当什么了?既然你喜欢,那就吩咐下去,你这院里的晚餐也照此办理。”四阿哥一副慷慨大方的作派。

卖糕的佛祖!不是吧?云锦垮下一张脸。

“云锦谢四爷了,不过呢,云锦觉得在四爷府里好吃好喝的,长了不少肉,所以决定要减肥,今儿晚上不吃晚餐了。”云锦决定饿一顿。

“云锦,你本来也不胖,减什么肥呢,正长身体呢,不吃可不行。”十三阿哥也来捣乱。

“云锦谨遵十三爷的教诲,一定好好吃饭,这小吃嘛,偶尔吃个新鲜,决不拿它当正经饭吃。”云锦一本正经的起身向十三阿哥行礼。

“哈哈!你个机灵鬼,不愿意吃就说不愿意吃嘛,绕这个弯干嘛?”十三阿哥笑起来了。

“想在爷面前抖聪明呢,你还不够看。”四阿哥不阴不阳的说了句。

“四爷可冤死云锦了,云锦哪敢在二位爷面前抖聪明呢。再说了,云锦哪有什么聪明可以抖哇,就算有,也只是点小聪明,在您二位爷的大智慧面前可不是不够看嘛。”这话说得倒也不算是奉承。

“云锦,这不是你想吃的吗?为了吃它们,都要冒险出府,为何做出来,你却不爱吃呢?”

十三阿哥说这话倒是有为云锦解围的意思,可这个问题云锦也不好答呀,难道她能说是四阿哥府里的厨子做的不是味,那四阿哥的脸还不是得拉的跟长白山似的。

“十三爷,云锦原来也没吃过这些东西呀,只是听人说过,才想尝尝的,谁知道他们是这个味呀!现在想来,倒是幸亏没出去呢,要是请十三爷吃这个,十三爷不骂我才怪呢。幸好幸好,才到手的钱差点就没了。”云锦话音里带着庆幸。

“得了,就那么点小钱,有什么可庆幸的?”十三阿哥不以为然。

“十三爷,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哇。”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四阿哥淡淡的说了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云锦微笑的回了句。

“云锦呀,没想到你还是个小财迷,财迷就财迷吧,亏你还说的出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十三阿哥失笑的摇着头。

“十三爷,恕云锦大胆,您这话说的可不大对。据云锦的理解,财迷是指贪求迷恋钱财并且吝啬的人,这钱乃是四爷和福晋赏的,可不是云锦要的,应该算不上是贪求吧。何况云锦刚拿到钱就想着用它来请您十三爷的客,也不能说是吝啬吧?所以,财迷的称号,云锦可受之有愧。当然了,云锦也承认,云锦喜欢钱,因为云锦没吃过钱的苦,不知道钱的坏处,只知道钱的好处。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而且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只要钱来的正当,为什么不能喜欢,虽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云锦滔滔不绝,心里那个乐呀,这几句经典语录出来,看不雷死这二位爷。

正文 第十九章 殚精竭虑

“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这话说的有趣,细想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十三阿哥听云锦说了这么一大堆,先是一愣,再一琢磨,点头微笑。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四阿哥若有所思,“这话是谁说的?”

“当然…不是云锦说的啦。是云锦听师傅说的。”这种话不应该是云锦现在这个年龄段能说出来的。

“你小小的年纪,你师傅就教得你如此看重钱财,还说什么没吃过钱的苦,你可知道利令智昏?”四阿哥轻皱着眉。

“师傅说过,要想不做金钱的奴隶,非要以毒攻毒,拥有许多钱才行。至于利令智昏嘛,四爷也太看得起云锦了,能令得云锦智昏的利,不知云锦几辈子才能挣的来。”亦舒这句话还有下文:不为名利支配,也得有若干名利才能说这样的话。可对着面前这两个人,这话云锦可不能说,说出来不知道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好后果就是了。

“哦,你师傅说的不少嘛,她还说过什么?”四阿哥挑起了眉。

“师傅还说过,人这一生,最好有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爱,就要有很多很多的钱,如果两样都没有,有健康也是好的。”不知道四阿哥这个样子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既说到这儿了,云锦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她最喜欢的亦舒的语录说了出来。

“看来云锦这个师傅不简单哪,只可惜无缘一见。”十三阿哥感叹着。

“我想,有云锦在,应该也不差什么了。”四阿哥若有所思的看着云锦。

“是呀,幸好还有云锦。我说云锦啊,今儿个你说的这些话,看似平常,细思量却还是有韵味的,还算不错。不过你今儿说是说了不少了,可还没唱呢,这才是你拿手的吧?”十三阿哥笑着看云锦。

“十三爷,刚云锦也说过了,这些话,是从云锦师傅那儿听来的,难得您喜欢,已是师傅与云锦的造化了,可当不得您夸奖。不过说到拿手的,云锦区区一小女子,哪有什么可称的上是拿手的呀,不过是仗着从师傅那儿学来些个一鳞半爪的,有些许新意罢了,其实就云锦本身的技艺来说,可说是浅陋的很呢。幸亏您将云锦从群芳楼里救出来了,真要让云锦吃乐户这碗饭,那饭碗怕不砸了好几回了。”云锦连忙澄清,话说就她那两下子,也真当不起“拿手”二字。

“罗嗦什么。让你唱你就唱。哪那么多话。”四爷不耐烦了。

云锦看四阿哥这样。却没担心。反倒是有些高兴。据说这个冷面王本来是个急性子。那个冷静沉稳是后天改造地。这样看来他在云锦这里是不自觉地开始放松了。云锦本已经决定要做个在他们眼里不一样地人。现在有了成绩。怎么不高兴呢。

“是。云锦这就遵命。”云锦笑盈盈地向这两位阿哥福了下身。也没唤翠屏红袖。亲自去拿了琵琶出来。

“慢着。你不问问我们要听什么就唱?”云锦抬手刚要拨琴弦。就被十三阿哥打断了。

“哦。四爷、十三爷恕罪。云锦忘了。”其实云锦哪是忘了。是怕他们二位再来什么命题唱歌。自己会地歌虽不少。可也有限啊。不是哪个命题都有歌可以用地。要现编。自己可没有那急智。

“不知四爷、十三爷想听什么样地曲儿。是悠扬地还是激昂地。是唱人啊还是唱物啊?”眼看着糊弄不过去了。云锦干脆给他们弄个选择题。这样自己可选地范围也宽些。

“今儿我想听个吃的。”十三阿哥却没理题目,太不尊重考官了。

“吃的?”云锦愣了一下。

“对,吃的。今儿你不是想吃小吃吗,虽没能到外面吃,但我们还是让你满足了愿望,你既是饱了口福,是不是也应该让我们饱饱耳福呀。”十三阿哥居然好意思说。

云锦那个恶呀,就这么些个好看不好吃的小东西也能叫饱口福了?

“什么口福呀,一点都不好吃。”云锦小声嘟哝。

“好吃不好吃的,也是你点的,这可不怪我们。”十三爷倒是耳尖。

“云锦哪敢怪爷呀,这不是在殚精竭虑的想曲儿嘛。”

十三阿哥一个没忍住,喷笑出口。

“殚精竭虑?你想个曲儿也用的着殚精竭虑?”有阵子没说话的四阿哥也失笑的摇了摇头。

“怎么,云锦说的不对吗?”云锦有些忿忿然,不就是夸张了点嘛,至少这么笑她吗?再说了,谁规定的,殚精竭虑只能用于政事,想曲儿就不能用了?

“对,你说的对,太对了。哈哈哈!!!”十三阿哥还是朗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