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以晴格格该不该罚,该如何罚,这事儿还是由皇上做主吧,云锦是不能置喙的,”云锦还是恭敬的对康熙说道,“不过,云锦倒是有个请求,还请皇上允准。”

“什么请求?”康熙目光一凝,“说来朕听听看。”

“云锦承受皇上看重,付于抚养以晴格格的重任,只可惜云锦却让皇上失望了,”云锦一脸惭愧的说道,“以晴格格自到云锦这儿来之后,与云锦之间就一直没有建立起良好的关系,这才发生了这起本不该发生的事儿,弄得是太后也跟着担惊受怕的,云锦未能帮皇上分忧,却给皇上惹了麻烦,实在是惭愧的紧。看起来,是云锦与以晴格格没有缘法,云锦恳请皇上将抚养以晴格格的重任,委托给其他皇子的福晋或侧福晋吧,”

“对,”太后那边也紧着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以晴既是和云锦合不来,皇帝还是不要勉强了吧,省得再弄出象这次一样的事儿来。”

“皇额娘,”康熙笑着跟太后说道,“云锦和以晴之间是不是有缘法,现在说还为时过早,她们相处的时候毕竟不长,您看一说到要将以晴逐出皇室,云锦就为她说情儿,这说明她对以晴还是有怜惜之意的,她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是没有缓和的。以晴做错了事儿,虽然有云锦说情儿,该罚却也是一定要罚的,只是罚过之后,是不是一定要把她从云锦这儿移出去,咱们可以再商量商量。”

因为有一些亲们强烈抗议,所以把第三百零九章四阿哥反省那一段重新修了一遍,大家重新去看看吧,有什么意见,欢迎大家再提出来。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还是有不妥之处

“还商量什么?”太后很不高兴的说道。“都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哪还有什么缓和的余地。云锦这次已经伤了头,皇帝你准备再让她伤到哪儿,才会觉得她们之间的关系没缓了呢?云锦现在还怀着身子呢,正是应该静养的时候,皇帝你就别给她添心思了。”

“皇额娘,”康熙陪着笑脸说道,“儿子这不是和您商量吗?”

“你要跟我商量,那我就是不同意。”太后坚持说道,“其实之前我也不想同意的,是你一个劲儿的劝,结果你看看,就弄成现在这样。这次我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云锦受委屈了。”

“好,”康熙点头应和着,“如果皇额娘坚持不同意的话,那就算了。其实儿子只是觉得,让云锦抚养以晴,是已经下了旨的,这没过多长时间就改了,未免显得太过儿戏了,况且这样一来。知道的,是因为以晴不懂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胤禛或是云锦犯了什么错呢,不然怎么会连抚养以晴的资格都给收回了呢。”

“你不是说要处罚以晴吗?”太后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一罚她,大家不就都知道是她做错事儿了嘛。”

“罚肯定是要罚的,但以晴年纪虽小,也是个姑娘家,无论是做何处罚,都是在内宅的事儿,外面的人哪里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康熙见太后听了自己的话,有所触动,又再接再厉的说道,“就算是外面的人都清楚了,可是以晴能去谁那儿呢?同样都是我的儿子,我总不能跟他们说,胤禛不能养一个不懂事儿的,就得让你们养着吧?”

云锦听了这话心里这叫一个别扭,老康这是什么意思,因为以晴不懂事儿,所以不能让其他的儿子来养,那合着就自己倒霉,养仇家的女儿不算,结果就因为她是个不懂事儿的,所以自己受了伤都推不出去。难不成真是湿手沾上干面粉,甩也甩不掉了?看起来云锦多年的工夫也比不过血缘的力量啊,儿子就是儿子,再不肖,老康心里也是向着他们的,儿媳总归是外人,更何况还是个侧的。

“照你这么说,你不能委屈了其他的儿子,就只能委屈云锦了?”好在太后还是在替云锦鸣不平,这多少让云锦的心理好受了些。

“儿子当然也不想委屈云锦了,”康熙看了看云锦,然后笑着对太后说道,“所以儿子才说要把以晴送到曹家去啊,虽说是罚的重了些,但这样一来,大家都不用委屈了不是吗?”

“这个,”太后也有些犹豫了起来。

康熙的这两个选择,都不是太后乐于见到的,她当然是不想让云锦再接着抚养这个以晴了,可是又觉得将她逐出皇室这个惩罚也是严重了,但一时又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

云锦在老康说出“再商量商量”的话时。就觉得事情不好,看来今天想把以晴推出去是不大容易了,康熙是何许人也,他要是打定了主意,怕是想改也难。你看看,三下五除二,就把太后的话挡那儿了。

不过老康聪明归聪明,但也是太不厚道啊,云锦这是招谁惹谁了,凭什么一定要照顾自己仇人的女儿,如果她真就是温顺乖巧也就罢了,可是正相反,这个以晴不但是行为放肆,对云锦也是毫不尊重,老康还非要云锦养她,这是不是也太欺负人了?

康熙与四阿哥当真是父子啊,云锦为他、为皇室、为大清做了那么多事儿,出了那么多力,到头来他还是觉得你付出的还不够,希望能榨取更多的好处来。现在云锦都已经怀了身子了,还让她继续抚养以晴,能者多劳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吧?云锦也想过坚持拒绝了事,就是不要这个讨人厌的以晴怎么了?自己又不是闲着没事儿做,何苦一定要受这个累、忍这个气,再忍下去,人都要生癌了。

可是,就算是云锦能硬下心来不理会儿,事后也免不了要被人戳脊梁骨的,而且康熙甚至是太后那儿说不得还会觉得自己没同情心。再说,真要她眼看着以晴被逐出皇室、送到曹家去,这种事儿云锦还真做不出来。

“皇上,”云锦见太后犹豫不决,就走上前来,“可否容云锦说几句?”

“当然,你说。”康熙想是也觉着自己的做法对云锦有些不公平,所以对她的态度很是温和。

“皇上,首先云锦很是惭愧,您把以晴格格托付给了云锦,云锦却辜负了您的信任,闹成了今天这种地步,”云锦很诚恳的对康熙说道,“再来,云锦也很是感谢皇上,您在这种情况下,还依然愿意将以晴格格继续交由云锦抚养,这是您对云锦莫大的信任,云锦甚是感动,也很喜欢能做到让您满意的程度,但是,皇上也是知道云锦的,”云锦舒了口气接着说道。“德言容功,德且不去说它,其余三项,云锦既拙嘴笨腮,又姿容浅陋,女红一道更是不擅长,要不是看在太后和您的面子上,再加上我们爷对女色方面也不上心,云锦怕是早就被休弃了,所谓正人先正已,云锦本身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子。又如何能教得好别人呢?云锦只怕是会误了以晴格格。”

“你把自己说的如此不堪,”康熙盯着云锦看,“想来是真的不愿意再抚养以晴了?”

“云锦不是这个意思,”云锦摇了摇头,“云锦只是说凭云锦自己一个人是照顾不好以晴格格的,再说云锦现在也有了身子,更是力有不逮,所以,云锦想,能不能从宫里派个嬷嬷过来,象教导公主一般的专门负责教导和照顾以晴格格。”

“皇阿玛,”四阿哥这时候走上前来发言道,“云锦这个主意还是有不妥之处。”

云锦一听四阿哥这话,那恨得是牙痒痒,心说你这丈夫当的可真叫好,帮忙指不上你,搅局你可是一个顶俩儿,我这好不容易才想出的法儿,你却说有不妥,有什么不妥的?你就是见不得我有个清静是吧?

“哦,你说说看,”康熙倒是很感兴趣的问道,“云锦这个主意有什么不妥的?”

“宫里如果能派嬷嬷过来,那是以晴的造化,儿臣也为她高兴,”四阿哥一脸平静的娓娓道来,“只是与云锦同居一院却是有所不妥,宫里的嬷嬷负有教导之责,而云锦对以晴也有抚育之责,为防止双方看法不同多有冲突,再说云锦对这方面也确实是没有宫里的嬷嬷有经验,儿臣觉得还是将以晴移到别的院子里比较好,日常的教导就由宫里的嬷嬷做主,云锦没事儿时可以去看看,但也不要多打扰,只管配合嬷嬷照顾以晴的饮食起居就好。”

云锦听完四阿哥的话,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四阿哥毕竟是未来的皇帝,这主意出的可有多妙,轻轻松松几句话,就让以晴搬了出去,免了云锦的教导之责,那个饮食起居,找个丫环嬷嬷的就能做,也不用云锦太费什么心,这下可是轻省多了。

“胤禛说的没错儿,”太后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生怕康熙那边再出岔头儿,抢着就把这事儿定了下来,“这么着吧,就让我这里的赵嬷嬷去吧,她是宫中的老人了,经验足的很,至于说以晴住的院子嘛,为方便照顾,不要离云锦太远,但也不要太近,省得云锦总过去,打扰到以晴的功课。”太后吩咐完了才看向康熙,“皇帝,你觉得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没有了,”康熙摇了摇头,“皇额娘想的很周到,儿子没什么补充的了。胤禛,既然皇额娘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你可是要好好的照顾云锦和以晴。”

“是,胤禛谨遵皇太后祖母和皇阿玛之命。”四阿哥依然是面容平静的向太后和康熙行礼。

“云锦谢太后和皇上的恩典。”云锦也跟着行礼致谢。

“行了,你们都起来坐下吧。”太后挥挥手,冲外面喊了一嗓子,“来人。”

“太后,”小玉应声走了进来,“您有什么吩咐?”

“你把赵嬷嬷叫进来。”太后吩咐道。

“是。”小玉虽是一愣,但却马上领命出去了。

“太后,”一会儿赵嬷嬷就走进来,“您唤奴才来有什么吩咐?”

“是这样的,”太后把刚才四阿哥主意说了一遍,“你去收拾收拾,今儿个你就跟着一起到雍亲王府去吧,一定要好生的教导以晴格格,不能给我宁寿宫丢脸,知道吗?”

“奴才知道了,”赵嬷嬷,“奴才一定不负太后之命。”

“皇帝,”太后又对康熙说道,“既然将以晴交给赵嬷嬷教导了,那现在就让她跟着一起去吧,也让她们互相熟悉熟悉。还有,对以晴的处罚,也交由赵嬷嬷监督吧。”

“好,就依皇额娘的。”康熙觉得这件事儿虽然没按自己的意愿进行,但总算是个两全之计,也就没再反对,转而对以晴说道,“以晴,云锦受伤一事儿,虽然你不是故意而为之,但毕竟是你目无尊长、行为放肆所致,朕本意是要将你逐出皇室的,因为云锦为你求情,这才留你下来,但处罚却是免不了的,朕就罚你禁足三个月,抄写《女诫》三十篇,你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以晴这么长时间一直是跪在那里的,她是拿定了主意坚决不在云锦面前示弱的,如果康熙最后决定将自己逐出皇室的话,大不了就一头碰死,可是她没想到云锦却为自己求了情,又接受自己再回到雍亲王府去,还为自己讨来了太后宫里的嬷嬷,她觉得这样自己也算是有了体面,因此语气也就缓和了些。

“既如此,你且先就跟赵嬷嬷下去吧。”康熙冲她挥了挥手。

以晴动了动,因为跪得太久了,虽然有软垫垫着,腿也已经酸软的不行,赵嬷嬷见状赶紧上前来扶她。

“以晴格格,来,”赵嬷嬷一脸慈祥的微笑,“奴才扶您跟太后和皇上谢恩。”

“以晴谢老祖宗和皇玛法的恩典。”以晴在赵嬷嬷的扶持下,冲太后和康熙分别磕了个头,又被赵嬷嬷半搀半抱着扶起来。

云锦听了康熙的处罚决定后,有些感叹,没想到康熙居然也会罚抄《女诫》,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女诫》是《女四书》之首,是东汉班昭写作的一篇教导班家女性做人道理的私书,包括卑弱、夫妇、敬慎、妇行、专心、曲从和叔妹七章,内容集封建礼教之大成,也是这个时代读书女子的启蒙读物。云锦在要书看的时候,四阿哥首先送过来的那批里就有这本书,当然《女四书》的其他三本《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也在其中,还有《烈女传》也一并送了过来,只是云锦简单翻过一遍之后,就束之高阁,让它们永远不见天日了。

云锦这时也很庆幸四阿哥给自己布置作业时,用的是他自己所写的字帖,他当然是不会去抄诸如《女诫》之类的东西了,从而也使得云锦避免接触这类没营养、害眼睛的东西,虽然只是大略的翻过一遍,但在云锦的印象中,这个《女诫》的字数好象不算少,大概有二千多字的样子,以晴禁足三个月,却要抄写三十篇,岂不是三天就要抄完一篇,算下来也就是一天要写至少六百多个字,这比四阿哥以前留给自己的作业还要多,云锦不禁同情的看了以晴一眼,这才注意到以晴腿软的样子。

“赵嬷嬷,”云锦出声说道,“这地上凉,你拿热盐袋帮以晴敷敷腿,别作下病来。”

“侧福晋,您就放心吧,”赵嬷嬷笑着说道,“奴才会照顾好以晴格格的。”

“佟佳氏,”太后看赵嬷嬷和以晴都下去了,对贵妃娘娘说道,“闹了这么长时候,想来元寿也累了,你先带他回去休息吧。”

“是。”贵妃娘娘因为太后和皇上在场,刚才一直没有发话,听得太后如此说话,也明白下面该要说四阿哥的事儿了,答应一声就起身带元寿离开了。

“元寿告退。”元寿用他那大眼睛看了看云锦,见云锦含笑冲他点头,也乖巧的跟着贵妃娘娘走了。

“胤禛,”太后看该打发的人都打发走了,把脸一板,盯着四阿哥说道,“现在该说说你的事儿了,你是怎么回事儿?我把云锦交给你,是让你这么照顾成这样的吗?”

“胤禛行事不当,请皇太后祖母责罚。”四阿哥冲太后行了一礼,然后说道。

“哼,”太后不高兴的哼了一声,“云锦受伤的事儿就算是个意外,但那个年氏呢,你居然专宠成那个样子,听说连她的嬷嬷都能跑到云锦那里去胡说八道。”

“回皇太后祖母的话,”四阿哥恭敬的回话,“事儿是有这么回事儿,胤禛已经处置她了。”

“处置?”太后冷冷的说道,“就是打板子嘛,如此胆大妄为的奴才,你不处死,居然只打了板子,这是为何?”

“回皇太后祖母话,”四阿哥解释道,“因这个嬷嬷是在年氏怀了身子之时,由年府派来照顾年氏的,所以胤禛才只打了她八十大板,并将她送回年府好生管教了,听说是到年府后不久就死了。”

“那年家是如何说的?”太后皱了皱眉。

“因为年遐龄跟年希尧在广东,所以京城的年府只有年羹尧居住,现在他又在四川任上,故府中其时并没有主家,”四阿哥跟太后说明情况,“他们只是来请了罪,说已经写信给年羹尧了,估计这两天信就要到了。”

“这也罢了,我再问你,”太后接着往下问,“那个嬷嬷是为什么会到云锦院子里的,那个年氏又是为什么也去了呢?”

“那个嬷嬷跟年氏的大夫一起到云锦那儿的,为的是解释之前为什么没过去的原因,”四阿哥不知道这事儿元寿没说,所以他是据实回话的,“结果言语间诸多放肆,胤禛这才处罚他的。”

“你等会儿,”太后听出问题来了,“什么大夫?什么之前没过去?”

四阿哥这才知道自己说走嘴了,不禁看了看云锦,云锦却白他一眼,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又不是我告状的,你瞅我干什么?

“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太后催着问。

这要搁往常,云锦就帮着四阿哥圆过去了,可是现在,云锦可没那心思,再说太后是在给自己出气,结果自己却上去横扒拉竖挡的,这不是不知好歹了吗?那让太后心里多过不来啊。

“回皇太后祖母的话,”四阿哥停了一会儿,见云锦没有说话的意思,也干脆实话实说了,“乌喇那拉氏听说云锦受了伤,眼睛可能会有问题,虽然让人去外面请大夫了,但怕来不及,就让人先去把年氏院里的大夫找过来,结果年氏一听这事儿后,就动了胎气,于是那个嬷嬷就没让大夫过去,让他在那边照顾年氏。”

太后一听这话,那是勃然大怒。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也真是够丢人的

“居然还有这种事儿?”太后的脸色阴沉沉的。“嬷嬷?胤禛你这话是骗小孩子吗?一个嬷嬷会有这么大胆子?亲王的侧福晋受了伤,福晋也发了话了,可她居然敢留住大夫不放?这话说出去,谁信哪?不用说,肯定是年氏搞的鬼了,这个年氏也太张狂了,她是巴不得云锦出事儿才好是吧?是不是你这阵子的专宠,让她觉得可以为所欲为了?”

“皇太后祖母息怒,”四阿哥看老太后气得厉害,也不为年氏辩驳,“这都是胤禛的不是,胤禛治家无方,随你责罚,只求您不要动气伤身。”

“我不动气,我不动气行吗?”太后还是不依不饶,“我再不动气,云锦怕就要让你们给欺负死了。年氏扣留大夫这么大的事儿,你之前居然不说,还不是怕我责罚她吗?对她你倒是来了疼惜劲儿了,对云锦呢,她可是曾舍命救过你的。又为你生了元寿这么可爱的阿哥,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既然你纵容别人这么作践她,看来是对她根本就不在意,那干脆就让云锦到我这儿来好了,至少有个伤病什么的,还不至于看不上大夫。”

“皇太后祖母,”四阿哥跪在地上,向太后磕了个头,“胤禛承认,这阵子对云锦是疏忽了些,这是胤禛的不对,胤禛以后一定会注意的,但要说对她不在意,胤禛绝对没有。”

“胤禛,”康熙听到年氏那留住大夫一事儿,面色也是不郁,“都说你的府里规矩严谨,现在看来却是未必,宠女人也得有个限度,一定不能让她忘了本分。”

“皇阿玛教训的是。”四阿哥又冲康熙磕了个头。

“这个年氏,也是时候该敲打敲打了。”康熙淡淡的说道,“只是现在她怀着身子,分寸上还是要把握些。”

“她的身子不是不好嘛,来不来的就动了胎气,”太后在一边说道,“那就别让她四处乱走了,省得大晚上的还跑到别人的院子里。扰得别人不得安宁,这以后就让这年氏呆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好好的养着吧。”

“胤禛谨遵皇太后祖母之命。”四阿哥没有任何的异议,“其实之前胤禛也是这么跟乌喇那拉氏说的。”

“嗯,总算你还做了件明白事儿,”太后点了点头,又追问四阿哥,“还有,云锦禁足的事儿是怎么回事儿?她做错了什么?”

“没有,云锦没做错什么,”四阿哥老实的说道,“那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误会?”太后看着四阿哥,本是要再训几句,想想还是做罢了,“既然是误会,那这个禁足可就不做数的吧?”

“这是自然。”四阿哥很肯定的回答。

“好了,你起来吧。”太后的面色好了一些,看了看从四阿哥起身后,也站起来的云锦,挥了挥手,“你们都坐下吧。”

“谢太后。”

云锦等四阿哥先落坐后,才到四阿哥的下首坐下。

“你们两个本来感情一直不错。”太后看着四阿哥和云锦,“我对此也是一直很欣慰,现如今闹成这个样子,想来也不是你们希望的,好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你们以后要和和美美的,云锦再给我添个大胖曾孙,我老人家也就没什么所求了。”

“太后,”云锦对太后很是感激,“是云锦不好,让您担心了。”

“只要你们过的好,我就高兴了,”太后对云锦点点头,又看着四阿哥说道,“以后你要是再敢欺负云锦,我可真要把她接进宫了。”

“胤禛再不会了。”四阿哥又起身向太后行了个礼,郑重的说道。

“嗯,这样才好嘛,”太后笑着说道,“云锦也不要把这事儿记在心里,好好的跟胤禛过日子,知道吗?”

“云锦知道了。”云锦也站起身来向太后行礼。

“那个复容霜,”太后又接着问道,“也别过些日子了,今儿个就拿回去,云锦这不是怀身子了吗?派两个太医去驻府,随时照看着,该用的时候马上就能用上。”

“胤禛谢皇太后祖母的恩典。”四阿哥忙说道,“复容霜皇阿玛已经给我了。”

“那就好了,”太后冲他们一挥手,“你们都坐下吧。”

“皇额娘,”康熙在一边看着太后处理完了,笑着对太后说道,“这下您可放心了吧?”

“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太后长出一口气说道,“别再闹出事儿来,我自然就放心了。”

“行了,皇额娘,儿孙自有儿孙福,剩下的事儿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康熙跟太后说道,“过阵子咱们就去热河秋狝了,您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应该差不多了,”太后笑着点头,“已经去过几次了,要带什么,她们都已经有数了。”

“那就好。”康熙点点头。

“皇帝,”太后看了看云锦,笑着对康熙说道,“你看是不是让元寿回府去住些日子,等我们从热河回来再接他回宫。”

“行。就听皇额娘的。”康熙也顺着太后的眼光看了看云锦,笑着点了头。

云锦这下子可是喜上心头,如果受点伤却能换得元寿回家,那这伤受的也算值了。

云锦的额头在宫里已经让太医重新处理上过药了,只是不是在宁寿宫处理的,而是在贵妃娘娘的延禧宫里,是云锦去接元寿时,太后让太医跟过去的,四阿哥当然也是一起过去的,因此还被贵妃娘娘又训了一顿,不过贵妃娘娘在私下里问云锦是如何与四阿哥相处之后。叹了口气跟云锦说了一番话。

贵妃娘娘说,对自己男人温柔体贴是应该的,处处为府里着想也没错儿,但在适当的时候该发脾气的时候也得发脾气,这样人家才不会忽视你的存在,而且有的时候,男人也希望女人能表现出对自己的在乎,吃吃醋、撒撒娇什么的,一味的大方,他还以为你心里没有他呢,当然这个尺度要把握好,不能象八福晋那样闹得满城风雨就是了。

贵妃娘娘也拿云锦在宫里与十四阿哥针锋相对的事儿出来说,说那时候的云锦可是很有冲劲儿的,怎么现在成了亲王的侧福晋,反倒没了脾气了,这可不行,进了皇室的门,成了皇家的媳妇,可不能只是亲和待人,该有的气势一定要拿出来,尤其是云锦也不是小门小户的,钮祜禄也是满族的大户,而且宫里的太后、皇上、贵妃娘娘,那都是云锦的后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被人欺到如此程度,也真是够丢人的。

云锦让贵妃娘娘说的,脸上一阵阵发烧,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争气了,看来自己窝在别院里那几年真是把心气都磨平了,亏得进雍亲王府前还下决心要为了元寿而战斗呢,刚开始的时候倒还有几分样子,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又得过且过起来,只想着把雍亲王府这个大环境搞好了,自己的生活也会好起来,可是内院的斗争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你不和人斗,未见得人家不和你斗。

所以云锦也是暗下决心,以后的不能再让这种情况发生了,自己不去欺负别人,但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自己,不过,这争宠家斗之事实在是非自己所长,短时间内还行,时间一长,怕是又要懈怠,不如扬长避短,想办法争取一个独立的空间,不与她们在一起搅和。当然了,四阿哥是不能放弃的,就算是不为自己,也为了元寿,与自己相处的时间该多少是多少,那是绝对不能随意减少的。

虽然云锦还是想着以后要跟四阿哥和睦相处,但现在却是不能轻易的就给他好脸,在带着兴高采烈的元寿回府的一路之上,云锦待四阿哥就象一个普通朋友一样,客客气气却又保持着距离。

“爷,元寿怎么又回来了?”四阿哥回府之后,先把太医安排好,然后就带着云锦和元寿直接奔向乌喇那拉氏那儿,乌喇那拉氏接到信儿迎了出来,见到元寿回府,也很是惊讶。

云锦和元寿见到乌喇那拉氏,自然是要先行礼请安的。

“快起来,”乌喇那拉氏双手扶起云锦,又拽元寿起来。

“福晋,”云锦笑着对乌喇那拉氏说道,“太后和皇上快要去热河秋狝了,所以让元寿先回府住一段时候,等他们回来再来接。”

“那赶情儿好,”乌喇那拉氏也是喜上眉稍,“元寿回府,那可就热闹的多了。”

“不瞒福晋说,”云锦冲乌喇那拉氏笑了笑,“元寿进宫这些日子,云锦也着实想得慌,估计太后是看出来了,这才给了恩典。”

“这是当然的了,所谓母子连心嘛,”乌喇那拉氏点点头,拉过云锦的手说道,“再加上元寿又这么可爱,我都想得厉害,更何况你了。”

“只是云锦这阵子身子不是很方便,”云锦笑着对乌喇那拉氏说道,“这照顾元寿的事儿,可能还得多麻烦福晋了。”

“这我可是乐不得的呢。”乌喇那拉氏笑着拍拍元寿的小脸。

“行了,进屋说话吧。”四阿哥见她们在外面就聊上了,遂开口说道。

“瞧我,见了元寿光知道开心了,”乌喇那拉氏听了四阿哥的话,恍然一笑道,“爷,钮祜禄妹妹,快进屋吧。”

“爷先请。”云锦笑着让四阿哥先走,只是那笑容比往常少了一份亲昵。

四阿哥看了看云锦,没说什么,抬腿往屋里走去了。

乌喇那拉氏、云锦以及元寿跟在他后面也进了屋,等到大家都坐好之后,四阿哥淡淡的跟乌喇那拉氏说道。

“去把其他人也叫过来吧,我有话要说。”

“是。”乌喇那拉氏听到四阿哥这话虽是一愣,但还是马上让安心去办了。

在等其他的人时候,云锦一直在和乌喇那拉氏说笑,时不时的元寿也会在其中说上几嘴,天真的话语是逗得她们两个开心不已,而四阿哥则是坐在一旁很少开口,乌喇那拉氏有时还会跟他聊那么几句,而云锦,则是面上保持着礼貌的奧,他问话则回答,不问也不主动开口,四阿哥今儿个倒也真是好脾气,云锦如此的态度,他居然面色还是很温和,一点儿冷气都没散播,这不只是与他这些日子的表现完全不同,就是与云锦没闹别扭时,他的态度也从没这么好过,完全没有了冷面王的风彩,惹得乌喇那拉氏都奇怪的看了他好几眼。

“奴婢给爷请安,给福晋请安,给钮祜禄侧福晋请安。”先来的自然是身份低一等的宋氏和耿氏,想是安心已经提醒过了,所以她们进的屋来,见到四阿哥在坐,也没露出什么惊讶之情,只是恭敬的给众人请安。

“都起来吧。”乌喇那拉氏笑着说道,“今儿个爷有话要说,所以才叫你们过来,你们且先在一旁等等,李侧福晋和年侧福晋想是也快到了。”

“是。”宋氏和耿氏冲乌喇那拉氏行了一礼之后,又冲元寿行了半礼,“奴婢给四阿哥见礼。”

“宋姨娘、耿姨娘好。”元寿礼貌的站起身来冲她们二人颌首为礼。

“钮祜禄侧福晋,”行过礼之后,宋氏退过了一边,耿氏却眼含关心的看着云锦的额头问道,“听说您受伤了,奴婢本想着去探望的,到了门口才知道太医过来了,就没去打扰,后来又说您进了宫,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吧?”

“已经没什么事儿了,”云锦对她笑笑说道,“不过是一点儿小伤,倒是劳耿妹妹你惦着了。”

“钮祜禄侧福晋,您太客气了,这不是奴婢应当的嘛。”耿氏笑着对云锦说道,“您没事儿就好,这样奴婢也就放心了。”

耿氏问候完云锦之后,又对元寿笑了笑,才退过一边,和宋氏站一块去了。

“奴婢给爷请安,给福晋请安。”没过一会儿,李氏到了。

大家一通见礼之后,才该坐的坐下,该站的继续站着。

“钮祜禄妹妹,”李氏坐下之后,看着云锦被包扎的额头,大惊小怪的咋呼着,“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是伤在这个位置,这会不会留疤啊?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破相了吗?”

“李额娘,”元寿听李氏这么说话,有些不乐意了。

“元寿,大人讲话,小孩子不要插言,”云锦先出言阻止元寿,然后笑看着李氏说道,“李姐姐这话问的好,其实我之前也是一直担心这个事儿呢,幸好太后派了太医来驻府,皇上也赐了宫中秘药复容霜,说是过些日子用上了,就不会留疤了。”

“要说还得是钮祜禄妹妹,宫中的荣宠就是不一般,”李氏酸溜溜的说道,“只是划伤了就派来一大群太医,现在又要来驻府了。”

“看来李姐姐的消息似乎是不太灵通啊,”云锦满面娇羞的笑容,声音也柔美了起来,“我不只是受了伤,还有了身子呢,想来也是因祸得福,要不是出了这事儿,我现在还不知道呢。”

“是了,”李氏脸上的表情僵了僵,“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只是不能确定,现在听你一说,原来是真的,那我可要恭喜钮祜禄妹妹了,希望你能再为爷添一个阿哥。”

“那就借李姐姐吉言了。”云锦笑眯眯的说道,“其实就我本心而言,我已经有元寿了,倒是想再生个格格,这样也就儿女双全了。”

“那就希望钮祜禄妹妹心想事成吧。”李氏强笑着说道,然后好象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哎呀,要照这么说,昨儿个可是真险哪,幸好福晋英明,考虑周全,不光是叫了府里的大夫,也想着从外面再请大夫过来,也幸好是外面请的大夫及时赶到,要是干等着府里原来就有的大夫,钮祜禄妹妹这怀着孩子又带着伤,可是很危险啊。这年妹妹也是的,那都什么时候了,她还霸着大夫不放。”

“李姐姐,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年氏这时也走了进来,难得她这回没来的太晚,“哪里是我霸着大夫不放,你不在场,就不要乱说,当时我是晕过去了,等我醒来,就马上让大夫过去了。”

“哟,年妹妹,你今儿个来的很快嘛,”李氏对年氏的不满根本就不在意,“以前你一直都是姗姗来迟的,总说是身子不好,走不得快路,看来那个大夫是没白请,你现在的身子是好多了,可为什么昨儿个还说晕就晕呢,而且还晕的那么是时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年氏的脸色很不好看。

“行了,你们两个,”乌喇那拉氏喝道,“没见爷在这儿吗?就这么吵,成什么样子?李氏,你且少说两句,年氏,你赶紧给爷见礼,爷还有话要说呢。”

“是。”年氏很委屈的答应一声,走上前来给四阿哥和乌喇那拉氏行礼。

“奴婢给爷请安,给福晋请安。”

年氏行礼之时,微蹙着娥眉,满脸的幽怨,大大的眼睛泫然欲泣,柔弱的身子微微颤抖,好一个林妹妹,当真是我见犹怜,云锦在一旁不禁再一次惊叹于她的演技精良,这新版红楼梦要是找了她去,保证是收视一路飘红。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我应该怎么对你?

“好了,见完礼就坐下吧。”乌喇那拉氏冲年氏挥挥手,然后对屋里的所有四阿哥的女人们说道,“大家都注意些了,今儿个找你们过来,是爷有话要说,你们好生听着。”

“爷,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乌喇那拉氏见大家都把注意力提了起来,转脸看向四阿哥。

“先把元寿送回稻香村吧,”四阿哥看了看倚在云锦怀里的元寿,对乌喇那拉氏说道。

“是,”乌喇那拉氏点点头,叫过安心来,“派人把元寿先送到钮祜禄的院子里。”

“是。”安心答应一声,上前跟元寿行礼说道,“小主子,请。”

“亲额娘,”元寿抬头带着些担心的看向云锦。

“去吧,没事儿的,”云锦笑着跟元寿说道,“让张嫂给你做点儿好吃的,亲额娘一会儿就回去了。到时候给讲一个新故事,你好久没听亲额娘讲故事了吧?”

“嗯,”元寿对云锦点了点头,然后又对乌喇那拉氏说道,“元寿会叫张嫂多做一些好吃的,一会儿额娘也要和亲额娘一起来啊。”

“元寿真乖,”乌喇那拉氏见元寿还想着自己,自然也是高兴的很,“你先去吧,额娘和亲额娘一会儿就过去了。”

“昨晚上发生的事儿,想来你们也都听说了,”四阿哥面容平静的坐在那儿,见元寿出去了,就用眼睛不经意在自己这些女人身上掠过,到云锦这儿略停了下,但也只是略停了下就过去了,他用他那招牌性的淡淡的口气说道,“钮祜禄侧福晋受了伤,这个事儿已经惊动了宫里,皇太后祖母和皇阿玛很是震怒,幸好太医们看过之后,说只是皮肉之伤,没什么大碍,有皇阿玛亲赐的复容霜,以后也不会留下疤痕。造成钮祜禄侧福晋受伤的以晴格格,虽然是无心之过,皇阿玛还是做出了处罚。从今天开始,她被禁足三个月,皇太后祖母也派出自己宫里的赵嬷嬷到咱们府里来,专门负责教导她。”

“爷,”乌喇那拉氏听到这儿,赶紧问道,“皇太后祖母宫里的嬷嬷要来,她什么时候到,妾身好做下准备。”

“她今天就会到,”四阿哥对乌喇那拉氏说道,“会跟以晴一起过来,因为皇太后祖母和皇阿玛对以晴还有训诫,所以会晚些来。”

“今天就会到,”乌喇那拉氏有些着急了,“那可得赶紧准备了,毕竟是皇太后祖母的人,可不能怠慢了。她既然是来教导以晴格格的,那是不是也住在稻香村里啊?”

“不,她不住稻香村,以晴以后也不住在稻香村里,”四阿哥摇了摇头。把在宫里做出的决定告诉乌喇那拉氏,“因为云锦现在怀了身子,皇太后祖母怕她累着,虽然派了赵嬷嬷来,但还是决定让以晴另居他处。”

“皇太后祖母的意思是,”乌喇那拉氏一时没弄明白,“要换个人来抚养以晴?”

“不是,”四阿哥否认道,“以晴还是由云锦抚养,只是不跟她住一个院子而已,她单独住在一处,由赵嬷嬷照料着,云锦也能省些事儿,你看着给安排个院子吧,离稻香村不要太近也不远,方便云锦没事儿过去探望就行了。”

“爷,”乌喇那拉氏略想了想,问四阿哥道,“您觉得止风院如何?云锦以前也住过的,对那里也算熟悉。”

“止风院?”四阿哥沉吟了一下,又看了云锦一眼,“那个地方有些太靠里了,还是换一处吧。”

云锦眼观鼻鼻心的坐在那里,静静的听四阿哥和乌喇那拉氏说话,不发表任何意见,止风院虽是自己住过的,但也是四阿哥的地方,他愿意给谁不愿意给谁都由他,云锦才不在意呢。别以为留下这么个院子来,就会让自己有所感动什么的。

“那,”乌喇那拉氏又再想了想,“听涛院如何?”

“行,就是它吧,”四阿哥点点头,“不过,这个名字要改改,就叫…‘养性居’吧。”

“安心,”乌喇那拉氏叫过将元寿送走后又重新回来侍候的安心,“爷说的话你听到了吧,快吩咐人去办,勿必在赵嬷嬷来之前办好。”

“是。”安心答应一声下去了。

“以晴格格的事儿就说到这儿,”四阿哥看了看年氏,接着往下说,“年氏,皇太后祖母对你也有旨意。”

“是,”年氏忙站起身来,垂首肃立,“奴婢恭听太后旨意。”

“皇太后祖母说你身子不好,以后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好生养着吧,没什么事儿不要出来了。”四阿哥淡淡的说道。

“爷,”年氏猛的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年妹妹,”李氏在一边笑着说道,“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连太后的旨意都听不明白了,太后的意思,不就是说你也跟以晴格格一样,被禁足了嘛,只是以晴格格只有三个月,你却是没有期限的。”

“爷,”年氏没理李氏的冷嘲热讽。眼中泪水盈盈滑落,可怜生生的看着四阿哥,“奴婢做错了什么,太后要这么处罚奴婢?”

“你自己做错了什么,你自己还不知道吗?”四阿哥对着年氏的泪水无动于衷,依旧是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语气。

“可是因为大夫的事儿吗?”年氏见四阿哥如此,更加委屈了,她咬了咬牙,扭身面向云锦,“钮祜禄姐姐,钮祜禄侧福晋,昨天我就跟你说过了,当时是因为我动了胎气,晕了过去,大夫忙于照顾我,才没马上到你那儿去的,等我醒来之后,就马上催着他过去了,为此事儿,自小照顾我的嬷嬷已经送了性命,这还不够吗?我知道太后宠你,可你就算是看我不顺眼,我这儿还怀着爷的子嗣呢,你就不能高抬贵手吗?”

“年妹妹,年侧福晋,”云锦学着年氏的称呼,又学着四阿哥那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语气,“你错了,这事儿啊,你跟我还真说不着,你那个嬷嬷是因为随意对府中之事说三道四的,语出多有不敬,爷这才处罚她的,于我并不相干,这事儿我记得昨儿晚上你到我稻香村里来的时候。爷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怎么年妹妹今儿个就忘了?看来太后说的没错儿,你这身子确实是不大好,应该好生养养才是。”

“这么说,”年氏盯着云锦问道,“你是承认,是你向太后告的状了?”

“看来年妹妹不只是记性不好,连听力也有问题了,”云锦也看着年氏的眼睛,平静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向太后告状了?”

“是啊,我听得很清楚,钮祜禄妹妹可从来没这么说过呢。”李氏又在一边搭腔。

“你没告状,太后怎么会处罚我的?”年氏还是没理李氏,继续盯着云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