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说”绿语一撇嘴。“左不过就甚哭泣求饮

“未见得!”云锦摇了摇头。“咱们这位八福六可甚才强的很呢。哭泣求饶之举怕不是她能做出来的,说不得还县来兴师问罪的呢六”

“这怎么可能绿语根本不相信云锦的话 “他们府甲钢,存都芳什么情形了,她求饶都未见得能有好结果还敢兴师问罪。难省她就不怕会让八爷罪上加罪,累及全府吗?”

“有些人行事是只求痛快的小其他的事儿他们才不管呢”云锦笑了笑,“你想想八阿哥!他一再与皇上做对的时候,又何曾顾虑过芳不是会累及到家人?而八福晋。当她在皇上加针八阿幕为王的时候,说出那句何喜之有,不知头落何日,来的时候,又何曾顾虑到他们府中其他人了?我之前还想着八阿哥和八福晋在一起悬个错误的,以八阿哥的玲珑心思和手段!如果再有一个贤内助就算不能成就大事,至少不会象现在这般凄惨,而以八福晋的才烈性情,如果能嫁与身份低干她的人家,说不定也会过的很好,至少皇上不会妾等她的差妒 也不会因此而斥他的夫君,可是看最近几年他们的行事,我只能感叹诉”不嘉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主子既然知道八福晋的来意,又何必要贝姆?”绿语皱善眉说道,“别白惹了气

“惹气?”云锦笑了,“还不知道谁会煮车呢。你别烹了,你主了我的嘴皮子可不是白给的。这个八福晋我已经忍她很久了,如果她今天安分些也就罢了,如果她真的起心要自找不痛快那我也不介煮成全她。”

“主子,八福晋到了。”正说着,翠愧来报

“让她进来吧云锦端正了身子坐好绿语刚站存离她最近的地方,全身进入戒备状蕊

“你不用这么紧张”云锦看绿语的样午也竿了,“她还不至干到敢对我动手的地步

“主子说过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绿语旭技萋 仔伸年摸了摸腰间,那里有妾正特准她随时携带的软剑

“算了,随你吧云锦摇了摇头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这时八福晋被引,讨来,贝至云锦之后行礼请安,只是面上却带出了不甘之声

“八弟妹!”云锦将八福晋的神色看在眼巾,却不动声声,只篓着说道,“你居然会单独递牌子进来,倒是出平我的竟外,快请坐,有什么事儿坐下

“也没什么事!”八福晋也不客气,老到一功的椅午上就坐了下来,看着云锦说道,“只是想跟皇后娘娘讨个增 法。

第八百二十四章 皇家自然也能将你休弃

云锦面上做出一副莫心的 “可是有什么欺负八弟妹了。还是说八弟又耍讨新人讲门了。”

“皇后娘娘”。八福晋冷笑一声,“你也不用装模作样了,我们府里现在什么样,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云锦故意愣了一下,然后恍然着增 省,“可是说让八弟和九弟去静养的事儿吗?咳小这有什么的。吊然有个君日的名份在,但到底也是兄弟,皇上对他们多照顾此也悬方当的,你和八弟也不用太觉得过意不去,只安心调养好身子是正。

“皇后娘娘倒是认真的跟我装起糊涂来了。”八福晋面上男出了怒气,“只是我却没这个耐性与你厮磨。今儿个我讨来,就具要来讨一个明示,这皇上旨意里的静养是什么意思。”“八福晋”绿语冷着脸喝着八福晋,“注意你的言行,皇后娘娘面前可不是谁都能“你。啊“我。啊的混禅 一歹加空不得你干礼

“好哇,连一咋,奴才都可以指着我的鼻午宜了。。八福晋更加光火了,“我竟不知皇家人的体面案然是到了这般地步了 皇后娘娘,你不应该给我一个交待吗?”

“刚才要说法,现在又更交待,八弟妹你要的东西何其多。。云锦也不耐烦再与她打太极了。淡下了神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芳你自己不尊皇家的规矩体统在先。又怎么能然别人不顾你的体面 绿语只是履行了她的职责,并没有错处小本宫又何需跟你有什么交待。倒告你在本宫面前如此放肆无礼。是不是应该给本宣一个交待啊。”

“你!”八福晋气结,刚要发作,又忍了下夹,闭了闭眼 忍着年说道,“皇后娘娘立心要以势压人,我们这被削了爵的还能增什么呢?您想耍什么交待只管由您去我们受着就某了,只具伤坏沿回答我网小才的话呢,皇上的旨意里的静养到底是什么意思。”

“八福晋”。绿语又要开口,云锦抬了抬年拦住了

“先不用急”。云锦淡淡的说道。“报束她今天要渝矩的事儿还多着呢,你且一项一项的记着吧,到时候再一并外罢”

“我今天既然来了,就不怕你处置”。八福晋扬着头增 省,“自从当今皇上登基之后,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只悬耍处冒我们就处置在当面,别弄这些假招子来胡弄世

“按说呢”云锦却是一点也不恼,端起茶来轻啜了一口,然后淡淡的说道,“不管是论法还是论理,皇上的旨意都不具你能胃疑的,不过正好今天本宫我也闲着没事就与你说道禅 省,也省得你一副天下你都负了你们的样子。让八弟和九弟到皇家别院的本宣也知诺一些的,这是因为他们生了病皇上才有这个黑业的 你不谢默油就罢了,怎么反倒拿出兴师问罪的样子了呢?。

“胡说”。八福晋大声说道“我们爷的身午好善呕,哪甲来的什么病?”

“老八当然有病”云锦淡淡的说道,“头年他和老九存宣里的时候就发出许多荒唐背谬之语来。太医说这集脑子净了风巾了邪所致,皇上怜惜,这才让他们在府中静养,没想到他们的病情不只没能有所好转,反倒越发的重了,甚至行出许多颠七倒八的事儿来,皇上贝这样不是办法,这才特赐他们到皇家别院里休养的六”

“即便是如此”八福晋瞪着眼说道“也没增 静养身午,还要重兵把守,许进不许出的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小云锦依旧淡淡的增 浩,“去八和老九并不是胳膊腿儿或是心啊肝啊的出了问题。而是脑午有了丰,病,太陕说了。这种病以不沾染世俗之事为好,所以八弟妹耍具直为八弟好的话,就应该多劝着他些才是

“皇后娘娘好一张利口,这颠倒是非之语居然也能增 的如此冤旱堂皇,我往常倒真是小瞧了你”。八福晋再找不出什么理由,索性冷篓了起来,“怪不得以乐户的出身。最终却能登上后位我那四她泉下有知,想来也必是要后悔引狼入室了吧?”

“大胆!”绿语大喝了一声

“让她说”。云锦又阻住了她,“今天本宣愿意贝她,本也就是要与她把话说明了,也省得以后再夹缠不休

。说到这儿。云锦看着八福晋,神情比前的淡淡以对夹,昆得郑重了许多,“本宫的身世从来就没有瞒过人,本宣也不货得有什么可丢人的,一个人的出身固然很重要,本宫要某没有这个满人的身份,想来也当不成这咋,宴后,不过。除了出身以外,还要看这个人自己做了什么。本宫不敢说自己对皇上有什么助益,但却从没有损过他的后腿,而八福晋,你的出身够高贵了。远不是本宫所能比拟的,因为你的身份,也让老八得了一些助益,但你这个人却也为他损了不少后

“我们夫妻间的事沁,叫些叫些咖后娘娘费心琢磨了。,八福晋冷冷的禅诺吧训

“本宫倒是不想费心,可偏偏有人却要来讨增 法”云锦淡淡一笑,“既然如此,本宫就把老八的病因说说清弗,也让你知省,他为什么需要静养。刚才你没进来之前,本宫就卓发出讨感叹,本宫说老八和你可称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别看去八面上温和,而你却是一块暴炭脾气,可其实你们是半斤八两都某唯我独算 自私诱顶之人,行事只求自己痛快,却将他人甚至集亲人的利恙乃车千寸命都置之不顾,你拦着老八不让他纳新人,看着好嘉臭对安八有多么情深煮重似的,其实你如果是真的对老八有情有意,就不会瞧不起他辛寸的额娘,你如果真的对老八有情有意,就不会让皇阿玛因为你的原因而对老八不满其实你不过是享受着连皇午和娘娘都要净所制的那种舒爽的感

“怎么我们爷的性子我不知道,皇后娘娘反知劣了不成。”八福晋面带讥讽的说道,“只不知皇后娘娘这般注意我们爷悬什么音思,莫不是对我们爷有什么想法不成?”

“放心,本宫没你那么不长眼”云锦淡淡的看了八福晋一眼“从我第一次见到老八之后。就知道他是一个表甲不一的人了也就你这么个只知道在内宅争宠的人,才一克以为他臭个好性的”

“哼”。八福晋冷隼了一声,“我们爷再表甲不一。也不如皇上一装就装了几十年“人在世匕。有几个是从来没有做过假的 皇宗巾人隐藏性情就更是平常了!”云锦浅笑着说道。“我们爷虽然因着皇阿玛的诫改了性情,但却从来没有失去过根本,而老八呢他面卜对良母妃一派孝敬之情,却任由你这个儿媳对她多有不敬。他以“仁。自居,却将一切恶事脏事都交给老九去做,他面上一派温和良善,却能下菲年将门下护军酷打致毙,皇上查问起来!他又赌誓说“若有虚言全家死法”继头年将老九生生的拖下水之后,又去诅咒整个皇室六他这种种的作为都某自绝于天自绝于列祖列宗!以他的罪行,将他摇出宗宇都不为过,但皇上念及与他兄弟一场,念及他脑子不清楚,这才放他尖静着,结果你却还耍来讨什么说法儿!当真是不知所谓六。

“耍说法吗?联来给你”。正在这时,雍诈击了讲夹 跟存后面的还有九福晋。

“臣妾给 上请安云锦忙起身去给雍正行礼,“皇上,您怎么过来了?”

“哼!”雍正看了看八福晋小冷冷的说道,“联耍甚不来,还不知道有人居然敢如此放肆呢?

“皇上请集云锦让着雍正坐在上坐,自只丹存下首坐下来,“您都听到了?”

“嗯,听的清清楚楚的。”雍正点了点头“不只联听至了,老九福晋也全听到了

“九弟妹!”云锦看了看九福晋。“你悲么也来了。可也某采找本宫讨说法的吗?。

“奴婢不敢”。九福晋跪倒在地,“奴婢县报来求皇后娘娘说情的。”

“联来你这里的路上。见到你的宫女要毒跟你回去击福晋席牌午的事儿”。雍正淡淡的说道,“又听到老八福晋也存你这甲,就让富老九福晋进来一并听一听,听听老八福晋耍说的都甚此什

“九弟妹起来吧。”云锦对九福晋算 坐 “你井请一帝坐下

“谢皇后娘娘九福晋磕了个头,然后站起身来到一旁坐下。

“九弟妹!你刚才说什么?。八福晋瞪着九福晋增 诺,“你要来求她?你怎么这么骨气?求她做什么,再禅防个不常前具她唆使的,你求她,岂不是羊入虎口吗?”

“八嫂”九福晋看着八福晋,语韦象冰一般冷,“我这前一自听你的,凡事围着你转,甚至还因为你的话,曾经对皇后娘娘多有不敬,我先还担心皇后娘娘会不会因此找后帐,可悬她不只没有,反而因我所请,求着皇上给了我们爷差事。让他能得以一屁所才,又准备耍委以重任,可没想到,我们爷才才回到京城,这一切就全毁了,而毁他的人,却是我们最信任的八哥和八嫂。”

“九弟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八福晋不京兴的禅谐 又煮有所指的看了看雍正,“是不是受了什么人挑拨了。咱们两个府可从来都是站到一起的

“是啊,从来都是站到一起的”九福晋苦竿着,“我们爷唯八哥马首是瞻,我唯你马首是瞻。我们爷被八哥当枪传当跑腿的当小工。我对你奉承有加任由驱使。可嘉你们芳怎么对我们的咀。八幕自只不想为朝廷效命!对皇上尽忠!他自己甘愿倒霎就自只安到霉好了却为什么非要把我们爷也拉下水?。

“九弟妹,你脑子不清楚了吧?”八福晋瞪着九福耸,”婴些凹晰置的老十,你怎么冲着我们来了。,吧训

“不冲你们冲谁?”九福晋恨恨的看着八福晋,“本来皇上嘉要重用我们爷的,耳就因为八哥拽着他,灌输给他那罗弟就要共点难的想法。他何至于去对皇上和皇后娘娘不敬。又何系干被关存府巾静养。就这样,你们还不打算放过他。又串通着里外佰消甩,让我们爷又跟着他做出些烂事来惹恼了皇上。这才有,到别院静关的旨音下

“而你,我的好八嫂”九福晋冷笑着禅 省,“你之前提起静养的事儿时,只说你们府里、你们爷,可却一个穿也沿振善提提我们啊?不过我倒是应该感谢你这样。因为你是跑到宣甲来讨增,法芳可笑!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居然来这里讨增,法,如果你耍具真的也提到我们了,怕我们府里又耍跟着你倒霉吧。不讨就粟你所禅的,我们两个府里从来都是站到一起的小别人自然也某这么看,你们倒霎了,我们总也是跑不过的,所以八嫂小我求求你和八弄了,以后离我们迄点行吗?我们惹不起,躲的起,你们府里只一午一女,可我们府里的孩子多,你们带累了我们爷和我也就罢了,带累了他们,你们干心何忍?。

“皇上真是好心思”八福晋也不跟九福晋再增什么了,只某看着雍正说道,“居然几句话,就哄得九弟妹转了心,不讨你和皇后娘娘也别得意的太早,九弟府中可还轮不到九弟妹做辛呢

“你且操心你自己吧,雍正淡淡的说道,“我增 过了,你要讨说法。这个说法我来给你。来人。传旨,牙棍束郭络罗民残为,染其外家安郡王恶乱之习,欺侮允俱,几至绝伊之茶祖仁皇帝屡降严旨,方容允俱收使女一二人,仅寸一子一女联将剑耀普封为郡王之时,郭络罗氏外家向伊称贺。其却说:“何喜之有,不知头落何日等语。是诚何语,是诚何心?!联屡降严旨与郭络罗氏,又令皇后面加开导、屡次教,其却毫无感激之意。是故,剑维之卓郭络罗良不可留于允俱之家。”

“什么?”八福晋吃了一惊,却立而不跪 “皇卜读具卉让我们爷休了我吗?您纵然是皇上,权势滴天,怕也没有强逼人休卓的权利。”

“联当然有权利,你是皇家指给老八的皇家自然也能将你休弃”。雍正冷冷的说道,“这种事,我朝井世也有旧倒,信郡王傲札之妻因欺侮其王,圣祖皇帝就曾下令将其休回外家,礼王福晋残废太祖高皇帝也曾遣王等将其处死。今天联也要沿用此旧倒,将剑耀之妻郭络罗氏,革去福晋,逐回外家。降旨于其外家人等另给序屋数间干其居住,严加看守,不可令其往来潜通信息,若有歹相传信之事,必将通信之人正法,其外家亦一人不赦

,必

“皇上何必这么麻烦”小八福晋面声,苍白的增宿 “古接将我处死,岂不是更加方便?。

“联不处死你”。雍正语气又恢复平淡,“联要让你好好的老八对你到底如何?来人。将方才之旨降与介耀,并告之千他日后如果其病体能全然康复,实心效力千朝廷,联自会有加恩之处六如果其病体非但不能康复,反而越发加重,丹必悬其卓怨烈所致,联定将其妻处死,其子侍疾不周,也将一并治与重

“郭络罗氏”。雍正冷冷的看着八福晋,“这就悬联给你的说法,不知你可满意?”

八福晋,现在她已经不是福晋了,只能称8为郭络罢日 只贝她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满面仇恨的瞪着雍正

“郭络罗氏”。云锦开了口,淡淡的说道,“你不某认为你了解老八吗?你不是认为我说老八自私是错的吗。瑚,存皇上给了你机会去印证。你且看看老八会如何是我说的对,怀具你增的对。”

“将她带下去吧雍正一挥手,“旨意即宏开始执

“憾几个侍卫上前来耍拖郭络罗氏下尖

“放手,我自己走郭络罗氏挣扎着

“让她自己走吧”。云锦吩咐道,“只是一路上孪看好。

“皇上,皇后娘娘”。郭络罗氏被带下之后,九福晋又给雍正和云锦跪下了,“我们爷只是一时受人蒙弊,这才做下种种不法行为,奴婢代其磕头认错,还请皇上、皇后娘娘再给他一次

“老九福晋”。雍正摇了摇头,“不集联不给他机会,只悬现在给他机会他也不会接受。”

“九弟妹”云锦对九福晋笑笑说道,“老九的性午你知省皇上也知道,他现在让老八哄得正是一腔热血的时候 怀具井冷一冷的好,皇上已经把他们分开了,你也看紧一点,不要再让他们百捅了消且一等老九的这股子热劲儿过了。你再慢慢的劝他,枚他的心技回夹放心,毕竟是自家兄弟,只要老九能想明白。皇上总悬会开熙

第八百二十五章 随了你的意也无妨

雍正将八福晋休回母家之事,自然免不了惹起一些流言蜚语,再加上他这些时日大搞改革的举止,虽然很得一些有抱负有能力的人拥戴,但也让一些打着尸位素餐、混吃等死主意的人士觉得不满,更何况,雍正重点发展的都是军事、农事、经济之类的,也引得一些酸儒人士成天摇头叹气,说什么皇帝对“奇思淫巧”之事如此关注,恐非国之福也,现在见雍正居然插手人家夫妇之事,虽然旨意中也引了前例,但还是有人仗持着言官说话无罪的理由,振振有词的上折阐述此种做法如何的不妥。

雍正要是个有阻碍就会退缩的人,他也就不是雍正了,接到这种折子连留中都不留,只简单批复“此事已定,无需再议”,将其驳了回去。因着雍正现在已经将各方权势收拢的差不多了,兵力也牢牢的握在手中,可谓是帝位稳固,所以这些人也都很知趣,表达过自己的观点也就可以了,被驳了也就放下了,并不再继续死皮赖脸的自讨没趣。

而雍正虽然下旨休了郭络罗氏,但却是留着活话的,只要八阿哥低了头,这事就有缓,可是八阿哥却偏偏不去低这个头,这倒是很出乎云锦意料之外,自雍正登基以来,八阿哥虽然底下的小、动作不断,但面上却还是一派恭谨臣服的样子,却为何到现在才要来展现他的风骨呢?

云锦本来觉得,八阿哥接到这个旨意以后,应该会立即上折恳请雍正开恩,说些只要能放郭络罗氏一马,自己甘愿受任何受罚之类的话,这样才符合他八贤王的一贯风范,都是别人负了他,都是别人欺负了他.他从来都是受害者,他从来都是要忍辱负重的,可没想到人家这回改风格了,人家这回硬气起来了,人家这回要威武不能屈了。

听说八阿哥身边有一个婢女,名唤白哥的,最得他的喜爱,这个女子见到自己的主子被关到别院里,福晋又被休了,只能成天沉溺于酒乡之中,心中既怜惜又担心,品了品雍正旨意中的意思,就去劝八阿哥,向皇上低一低头,求恳一下,说不得不只是福晋能够回来,将来也能有机会走出去,不至于辜负了他一身的才华。

可是八阿哥却根本没把白哥的话听进去,反说“我堂堂一个大丈夫,岂能因为妻室之故而去求人?”不只是将白哥狠狠的训责了一番,还命人打了她一顿板子,因为他发狠,打板子的人也不敢留情,打将下来之后,白哥一条命已经去了半条,经此一事之后,再没人敢去劝八阿哥了。

白哥对八阿哥倒确实是有着真情意的,伤还没等养好,又赶着出来侍候,可是八阿哥却从此对她不待见了,每每见到都是冷冷的,虽不再责打,却也不让她靠前,白哥见八阿哥如此,心已经灰了大半,再见到他还是日日饮酒,自甘堕落,不思长久之计,心中更觉无望,在又一次劝八阿哥被责骂之后,当天夜里就自尽了。

云锦听说了这事儿之后,也不禁为这白哥发出叹息,想想她也是个明白的,也是真心在为八阿哥着想,只可惜这一片芳心却是错投了。

“好好的,长吁短叹什么?”雍正缘下批折子的笔,看了看云锦。

“也没什么,”云锦收回心神,笑了笑走到雍正的身侧,关心的说道,“皇上,您累了一天了,刚又看了这么多,先歇一歇吧,云锦给您按一按,也松泛松泛。”

“也好。”雍正由云锦将笔拿去放好,任她挽着胳膊送到躺椅上靠好。

“皇上,”云锦一边给雍正按摩着一边说道,“能跟着你,云锦真是很幸运。”

“怎么想起说这个了?”雍正疑惑的看了看云锦。

“云锦只是想到了郭络罗氏和白哥,”云锦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老八居然会这么绝情。”

“你州才长吁短叹的,就是为这个?”雍正横了云锦一眼,“不相干的人,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我倒不是管,”云锦摇了摇头,“只是同为女人,我对她们的命运有些感叹罢了,亏得老八总摆出一副仁心良善的模样,没想到却对自己的女人这么狠心,想想他以前为了自己为了别人都能低头都能说好话,却独独对自己的福晋不行,倒让人不禁怀疑起他是不是想就此摆脱郭络男氏了。”

“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雍正无所谓的说道,“反正他现在应该也是惹不出什么事儿来了,他如果不想要这个福晋,那就由他吧。”

“他要想休妻,自己写休书好了,何必要借皇上的旨意成事呢?”

云锦不屑的说道,“云锦就看不上他那伪君子的样儿。郭络罗氏的性子是不好,但与他的宠惯也是有关系的,再说郭络罗氏这次被皇上所罚,也是为了要给他出气,可他却连求恳几句的话都不肯说,可见得是现在用不上人家了,就连点样子也懒怠摆了。这也就罢了,郭络罗氏以前在良母妃面前的样子,在他面前的样子,可能他一直都在心记着呢,这时候要借机发作她总还

有几分道理可讲。可是白哥呢?她可是一片忠心啊,劝他的那些话也都是为了他好,他就算是听不进去,也不至于将人作贱成那个样子,想想翠屏,想想红袖,这白哥真是跟错主子了。

“你还是没想明白,”雍正摇了摇头,“朕估摸着,他怕是以为这白哥是我的人了。”

“不会吧?”云锦愣了一下,“不是说这白哥是他的家生子奴才吗?”

“家生子又怎么样?”雍正淡淡的说道,“连兄弟都可以利用背叛,更何况是奴才了。只是这回他却是枉做了小人,那个白哥确确实实是个忠于他的,只可惜却被他自己给断送了。”

“确实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女子,就这样没了。”云锦知道现在八阿哥的身边必然是布满了雍正的眼线,所以对他了解白哥的底细倒并没有吃惊,只是摇了摇头,再为她叹息了一声,也就撂开了,继续为雍正按摩着。

“对了,有一件事朕还忘了问你了,”雍正抬头看了看云锦,“朕那天休了郭络罗氏,看你好象没有什么惊讶的意思,是不是?”

“是,”云锦自是明白雍正没说话的话指的是什么,马上点了点头,“后世历史上,你本来就是将八福晋休了的。”

“想来肯定也有人将此说成是朕对兄弟的刻薄之处了。“雍正淡淡的说道。

“是,”云锦又点了点头,“是有一些人将这个说成是您迫害兄弟的例证之一。”

“之前朕要将老八老九逐出皇室,你劝联说后世会有人以此来同情他们,”雍正又问云锦道,“那这个事儿你又为什么不劝朕了呢?”

“云锦也想过了,是云锦之前想错了,“云锦笑了笑说道,“云锦只执着于皇上不能被世人误读,却忘了历史已经被改变了。更何况咱们知道这个历史的发展,是为了防微杜渐,让大清不会走入没落,而是走向强盛,却不能受了它的拘泥,有些事虽然知道后世有人会说,但该做的还是要做,就象皇上推行新政一样,明知道会有反对的声音,不也还是坚决实施了吗?老八他本就立心要让县上落个刻薄兄弟的罪名,不管咱们做出什么,他们肯定都能扯到那上面去,咱们总不能为了这个就缩手缩脚吧?您是皇上,他们是臣子,是他们犯了错,不是咱们,凭什么要咱们忍气吞声的?反正皇上的兄弟多的是,除了老九以外,没人跟他绑在一起了,您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云锦再不会劝您了。就算是他们的人还会宣扬些那些有的没的的流言又怎么了,咱们只管过咱们舒心痛快的日子,管他们呢。”

“你真的想通了?”雍正看着云锦露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以后咱们只管自己舒心痛快,其他人管他的呢。”

“云锦知道皇上在哄云锦呢,”云锦笑着抚了抚雍正的脸,“就象刚才云锦说的话,您肯定也早想到了,甚至比云锦想的更深,只是你不愿意消了云锦的兴头罢了。”

“你是为朕着想,”雍正笑笑说道,“小来小去的事儿,随了你的意也无妨。“

“让皇上生气的事儿,哪里是小事儿,”云锦认真对雍正说道,“云锦现在想通了,现在历史已经改变了,后世对您的评价也肯定会改变,就算还有些不公,但清者自清,总有大白于天下的时候,犯不着你现在去迁就那起子小人,您原来当皇子时隐忍也就罢了,当皇上时勤政也是没办法,但要还是继续隐忍,那这个皇上当的也就太没意思了,云锦也知道您不可能诸事不烦心,只求您将那些不值得您费心的人扔到一边去,云锦也就知足了,”

“之前让朕注意的是你,现在让朕不理的也是你,“雍正举手捏了捏云锦脸,“好了,你的意思朕明白了,朕不会轻易动气伤身的。”

“那云锦就放心了,”云锦笑着点了点头,转而问起弘时的事儿来,“皇上,弘时在那边如何了?这几天有消息没有?““他也实在是不长进,”雍正皱了皱眉,“到现在了居然还是适应不了,总是叫苦连天的,看来磨的还是不够。”

“弘时自小娇生惯养的,乍去到外面,又没有人照顾,一时不适应也是有的,”云锦柔声说道,“云锦那时候就说,不要一上来就来狠的,总要给他一些缓的时候。“

“缓什么缓?”雍正没好气的说道,“跟着他一起去的那些个纨绔,现在都已经适应过来了,唯有他不成气,朕就不信了,朕的儿子居然连那些个纨绔都不如了?”

“皇上这是下狠心要打磨弘时了,”云锦笑笑说道,“说来弘时这孩子也是聪明的,只是之前皇上忙于政务,对他难免疏于教导,他那个师傅才学虽有,却是个爱钻研的,虽然皇上发现的早撵了出去,但终究也耽误了弘时,再加上他受了些李氏的影响,心性上也难免受了此影响,只要拧回这个劲儿来,将来肯定也是皇上的一大臂助。”

“朕可没指望着他帮什么,”

雍正闭上了眼睛,“只要他能明白过来,别给朕丢脸就好。“云锦也不再说话了,只静静的给雍正按摩着,体味着这难得的宁静。

自此以后,雍正确实没再去为八阿哥的事烦心,休弃八福晋一事,是他给八阿哥的最后一次机会,八阿哥既没接着,雍正也就再不理会了,而终其一生,八阿哥的病体也没能痊愈,也没能再踏出那个别院。虽然经过云锦这只蝴蝶翅膀的扇动,他避免了被开除出宗室且改名为“阿其那”的命运,但因为他酗酒过度,再加上心情郁结,还是早早的就逝去了。

八阿哥病逝的那一天,天气格外的好.又是刚好赶到了重阳节的前一夭,雍正接到禀报后,只淡淡的说了句“按例行事”。可也是因为按例,因为八阿哥还是皇室中人,怎么也要抚恤一下家属,八福晋已经被休了,一个女儿也出嫁了,这份恩典也就落在了八阿哥唯一的儿子弘旺的身上,得了一份闲职.也算是可以撑起一家子的开销了。

而八阿哥的葬礼,却是相当冷清的,雍正和云锦当然不会去,以前拥戴他的人,早因为他的失势各散东西了.即使有些人心中还有几分情意的,却也因为怕遭了皇上的忌并没有来几个,至于其他兄弟们,最亲近的九阿哥身体尚未痊愈.还在皇家别院休养,五阿哥、七阿哥、十阿哥的身子也不舒爽,三阿哥要修书,十三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等也因为办差的办差、上学的上学而不能前去,十四阿哥虽然来了,也因为差事繁忙只上了柱香就离去了。

所以唯一到场并坚持到底的,是十二阿哥,虽然八阿哥当初携恩要他与雍正作对,使得他连遭斥责并被降了爵,但重获起复的十二阿哥,却不念怨,只念恩,不只是人去了,还帮着支应着,没让场面太过难看了。

被休弃的八福晋郭络罗氏,也到了场,而且还仿佛依旧是八福晋一

般的穿着重孝,在场的女眷略劝了劝她,她却扬声说道,“是皇上休了我,并不是爷休了我,我为什么不能为他戴孝,他在那个见不得人的地方呆了这么久,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难道人都死了,还不许我们夫妻田圆吗?”

事后有人问过郭络罗氏,就不因为八阿哥当时没为她求情而生气吗?她反说那人不懂八阿哥,她说八阿哥会这么做,是不想让自己跟着他去受苦,所以才想借此让自己脱离开他那个罪人,回到娘家生活也能更好一些,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宁愿跟着他受苦,也不愿意不明不白的被休掉。

这些事当然也传进了宫中,云锦听到后,也只能感叹,同一事物,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结论也就不同,郭络罗氏要这么看也好,至少心里会是个安慰。只是她以嫡妻的身份戴孝,却是违了旨意,雍正虽然并没有为此而生气,但处罚也还是必须的,只是他却也并不和一个女人计较太多,只责令她母家严加管教,不得让她随意外出。

横跨了康熙雍正两朝、给两任帝王都添过不少堵的八贤王离去了,没有溅起多少水花,也没有引起多大的风波,随着那些科研小组不时的研制出一些新玩意,还有那新船开始试水,百姓们的话题越来越多,八阿哥已经成了过眼烟花,再没有人提起了。

八阿哥成为了过去式,雍正朝却以迅猛的速度继续繁荣昌盛的发展着,随着兵力越来越强大,各国来拜访的也越来越多雍正盘算了下国库的收支,决定要在雍正六年举行一场盛大的阅兵式,只是这个决定却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免得地方上又借此生事,劳民伤财。

云锦就是知道这个决定的少数几个人中的一个,雍正也问了她许多后世的阅兵式是怎么样的,她也捡了些在电视上看的那些说了说,所以这天当她接到雍正召她去养心殿的时候,想当然的就认为肯定还是跟阅兵式的事儿有关,而结果也确实是没出她所料,因为她一进去,就见到雍正和十三阿哥正兴致勃勃的摆弄着一副盔甲呢。

“你来了,不用行礼了,”雍正一见到云锦进来,就冲她招了招手,“过来看看,老十三从甲库内拿出的这副盔甲如何?”

云锦笑着走上前去观看那盔甲,却原来是一副蓝面累丝甲并锁子甲以及上黑漆皮盔,云锦对这个盔甲之事并不怎么懂,真要叫她辨识,可能也就是拿个什么武器去刺一刺看,如果刺不穿,且一点痕迹也不留,那才能叫好的,可是这个辨识方法当然不适用眼前的这副,很明显雍正是想穿它去出席阅兵式的,他让自己看的也绝不会是这盔甲的硬度如何。

第八百二十六章 和地主老财差不多了

“甲库内收贮的自然是好的,而能得老十三青眼呈给皇御览的,则又肯定是好上加好,”云锦笑着说道,“皇上让云锦说,云锦除了一个“好“字,又还能说什么呢?”

“叫你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一堆“好”字的。“雍正横了云锦一眼。

“皇上明鉴,”云锦笑着说道,“臣妾的性子您是知道的,从来都是随遇而安、得过且过的,您让臣妾来挑毛病,可不是找错人了吗?“

“就知道你是个没眼光的。”雍正冷哼了一声。

“哪里哪里,”云锦斜睨着雍正,笑盈盈的说道,“臣妾不是没眼光,只是在选皇上这个良人的时候,把这一辈子的眼光都用尽了而已。”

“皇兄,皇嫂,“十三阿哥故意摸挲了下胳膊,做出一副发冷的样子来,“要不要臣弟先回避一下?”

“你别跟她一起胡闹,”雍正瞪了十三阿哥一眼,“赶紧把这个盔甲的样式定下来要紧。“

“皇兄,不若穿上试试吧。”十三阿哥提议道,“穿上了看的也更清楚。”

“好。”雍正也很有兴致,也不回寝室了,直接就开始脱身上的朝服,云锦赶紧上前侍候着,等他把外衣宽下之后,十三阿哥又帮着他把盔甲穿好。

“好,皇上穿了这身之后,更显威武了,”云锦见雍正穿好盔甲之后,笑着夸道,“只是如果能再长点肉就更好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雍正横了云锦一眼,自己走到镜子面前仔细的看着,然后开始对十三阿哥说道,“这个甲裙的长短宽窄都挺好,但是这个美勒图甲卦却略长了些,要略微的收短一些。甲袖有些窄.要放宽一些。份量也重了,应该再轻些才好。盔的尺寸倒还好,只是外面的漆色不好,你看着改了吧。再有,这个围脖也短了些,再放长点。”

云锦听了不禁咤舌,自己看了还不错的东西,却居然让雍正挑出了这么多的毛病,再想想阅兵式是定在雍正六年,离着现在还有近两年的时间呢,也不知他们现在着个什么急,虽然这个盔甲只是个样本,雍正阅兵时要穿的那件得重新做,但一副盔甲做两年是不是也太长了些?

如果在此期间内,雍正的身材变了,又怎么办?看了看十三阿哥,好吧,有他在,变了也不变,随时改就是了。

“云锦,你们那时候的盔甲是什么样子的?”雍正跟十三阿哥讨论的差不多的时候,突然又问了云锦一句。

“啊?”云锦愣了一下.然后笑笑说道,“我们那时候盔有的时候有的地方还在有,但甲却已经不怎么用了。”

“不用甲?”十三阿哥也愣了一下,随即也反应了过来,“哦,是了,你说那时候打仗大多都是在用远程的火炮,当然甲是用不上了,”

“那你们的将士在战场上穿什么?“雍正又问道。

“穿军服啊,”云锦想了想说道,“在战场上,应该是穿迷彩服的。”

“迷彩服?”十三阿哥来了兴趣,“是什么意思?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不是让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吗?”雍正瞪了云锦一眼,“怎么还藏着东西?”

“不是云锦藏着没说,只是您和老十三之前一直问的都是武器方面的,这衣服的事儿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云锦一时就忘了,“云锦笑着走向雍正,“不过在详说之前.皇上还是把这一身先换下来吧,不然云锦看着都替您累的慌。”

在云锦和十三阿哥两个人的帮忙下,雍正脱下了盔甲,换回了朝服,然后就开始追问云锦关于军服的事儿了,云锦只能把自已在日常生活中和电视电影上了解的东西都说了一遍,所幸她的画工不好,雍正是知道的,倒免了一一画出来的麻烦,只让她把样式说清楚,让老十三好做个参考。

说到了军服,云锦自然就想到了军旗军歌之类的,就一并说了,于是她也就多了一个要把适合当国歌军歌的曲子都录下来的任务,但相对于十三阿哥的工作来看,云锦觉得自己简单多了,只把后代的一些什么“精忠报国”之类的歌曲报上几首就是了。

十三阿哥就比较苦命了,除了朝政那边一大堆事要管之外,还要设计国旗军旗,还要按照云锦所说的现代军服的样式试做出一套来给雍正看。

经过了十三阿哥的挑剔之后,等将黄缎面绣金龙类似盔甲衣服和天鹅绒棉锭斤钉盔甲衣一副呈给雍正看的时候,他已经没什么可挑别的了,只是另外那套根据云锦后世军服样子设计出来的军服,雍正以与洋人的服装有些类似之处,在大典上穿着未免有失国体为由,给搁置到了一边。

经过云锦参与策划之后,正式阅兵那天的仪式与现代的阅兵式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雍正每高在上,众多士兵在下面迈着整齐的步伐列队经过,高喊着口号,高唱着军歌,当第一次升起大有的国旗,大清的军旗时,全场一片庄严肃穆,当雍正带着众使臣、蒙古王公及众大臣去观看将士们操演及武器演示的时候,那一阵一阵发出的惊叹之声,都让雍正心底激动不已,只是多年来的克制让他面色无波,也成功的让各国使臣在向本国汇报之时,除了感叹着大清的强大之外,也都提到了大清皇帝的高深莫测。

阅兵大典的圆满成功,让雍正的心情非常之愉悦,又正赶上十三阿哥生辰,于是就想着要给自己兄弟的饭桌添些菜,让人送去了猪肉一百零二斤、鸭二十七只、鸡二十八只、文蹄十八只,云锦听了都觉得油的慌,也不知道十三阿哥在府中领到这么一大堆肉,是个什么心情,虽然十三阿哥年轻时爱吃肉,但现在经过兆佳氏的严格管理,已经改吃健康食品了。

可雍正的好心情还没有舒发完毕,又开始给宫中各处加菜了.云锦这边除了份例之外,又得了五十斤的猪一口半、猪肉五十七斤、小猪六口、鹅八只、鸭五只、鸡三十六只、笋鸡二十只,其他各处基本上也是差不多,无外乎都是些猪肉、牛肉、鸡啊、鸭啊什么的,可见得现在年景好了,这皇帝当的都和地安老财差不多了。

接到这么一大堆肉,云锦还没吃就开始腻了,赶紧吩咐下去,将那活的送到宫外的农庄养着,顺便再采回一些青菜和瓜果来,其余的肉分出一部分来,给宫中的太监宫女们加菜”让大家同感皇上的恩德,云锦这边还没等分配完呢,那边又送来了一堆,却原来是默默所得的份额,因为元寿、弘昼和安之为了方便办差,搬到海子去住了,云锦怕默默一个人住在兆祥所闷的慌,经常让他跟自己一起用膳。

见默默让人把肉直接送这儿来了,云锦赶紧又让人送回去了,默默总来自己这里用膳雍正已经很不高兴了.说自己太娇惯孩子,如果再听到默默连食材也挪过来了,说不定一发狠.将默默也送出宫去也说不定,再说,自己这边有自己的小厨房,食材可以自己做主分配,但兆祥所的伙食却是由御厨负责的,默默这么做,也难免会落人以口实。

默默分得的肉刚送回去,大批量的又来了,却原来是母后皇太后还有裕妃,这两个人也得了不少活物,知道云锦在宫外面有雍正所赐的农庄,就直接送过来说放到她那里暂存着,这已经是常事了,云锦也不多话,直接让人收下,又将刚送进宫来的青菜和瓜果捡了一些让他们带回去给母后皇太后和裕妃。

而来送青菜和瓜果的人,云锦也没马上打发他们离开,只让他们再等等,果然过不多久,雍正那边也让人送东西过来了,云锦就知道他赐自己农庄没好事,这倒好,成了皇家的专业饲养场了。算了,养就养了吧,反正也是他派人去打理,不用自己花一分钱。

青菜和瓜果除了送给母后皇太后和裕妃以外,雍正那边当然也要送过去的,还有兆祥所的默默和海子那儿的元寿他们,因为元寿他们大了,分得的东西比默默多了些,所以云锦来来还想嘱咐他们不许一下子吃太多肉的,可是想想他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尤其是元寿和弘昼都已经大婚了,有福晋管家,自己这个婆婆就不要那么多事了。

是啊,云锦都已经当婆婆了,不只是当婆婆了,连孙子都有了,每逢想到这儿,云锦都想掬一把泪,感叹一声,真是岁月催人老啊。想想自己穿到这里来的时候,还是个小婴儿,一转眼,都有人叫自己玛嬷了,这时光怎么就这么不经磨呢?

其实叫云锦玛嬷的人早就有了,弘时的孩子都是要叫她玛嬷的,只是他那几个孩子现在却是一个也没能留住,唯一的儿子永绅早在雍正二年就已经逝去了的,而那个他在孝期内生出来的第二个女儿在雍正四年四月就夭折了,连嫡福晋董鄂氏所生的第一个女儿,也在雍正五年的四月间没了。

在听闻弘时最后一个女儿也不好了的时候,云锦马上赶了过去,又叫人宣去了叶太医,让他千万要保住这孩子的性命,可是这个女孩自生下来,身子就一直不大好,能拖这么久,已经是因为皇家有好药调理了,这时候已经油尽灯枯,再也救不转了。

听到叶太医的话之后,董鄂氏眼睛一闭,直接就晕了过去,云锦一边命人赶紧救治,一边在心里叹息,她知道董鄂氏一直有心结.因为怕弘时的事儿露出去,雍正连董鄂氏这边也瞒着,可是董鄂氏是弘时的妻子,弘时跟雍正是什么样的情况她心里明白,她不相信雍正会将巡查地方这么大的责任交给弘时去办,再加上弘时长时间见不到人,她难免就会想的多了。

云锦也曾经让雍正想中法让弘时写一封信回来,让董鄂氏安安心,可是弘时写是写了,却在信中用了密语,暗藏着让人去救他的话。

这么浅显的小伎俩,自然是瞒不过雍正的,于是东北那边接到了要更加严格操练弘时的旨意,而这边的董鄂氏也不招雍正待见了,至于那信,自然也是送不过去了。

在这种情形下,即使云锦严令下人不许缺了他们的份例,也经常会送一些赏赐过来,更是有机会就会开解于她,但董鄂氏的心情却依然还是越来越糟,也越发的胡思乱想起来,到后来甚至怀疑起云锦来.

看着云锦的眼光充满了戒备,云锦见状,也只能少与她见面,免得她精神紧张,再出什么问题。

云锦也曾经请示过雍正,是不是把弘时的事儿跟董鄂氏说说,免得她总这么着,最后会坏了身子,可是雍正想到弘时那封内有玄机的信,就断然否决了云锦的提议,说现在那边传来消息,说弘时已经有些醒过味的意思了,不能在这个时候多出枝节,再说那董鄂氏连好赖人都分不清,告诉她,她也未见得会信,说不定还会对外乱说,如果真要是那样话.就异能将她关起来了。

云锦听了雍正这话,自然也就继续严守秘密了,省得为了帮人最后却变成了害人。她本想着董鄂氏总有能想明白的一天,弘时是雍正的儿子,是皇子,就算是真有什么,也必须对世人有交待的,有时候,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可是看到醒过来之后就对自己怒目相向、恶语相对的董鄂氏,云锦知道,她还是没想明白。

“你们好好侍候你们主子吧。”云锦不理会董鄂氏的疯言疯语,淡淡的吩咐了那些听到恨不能消失不见的下人们一句,就准备离去了。

“你就这么走了?”董鄂氏大声叫道,“是啊,是该走了,碍你眼的人都让你除光了,连我们爷最后一点骨血你也没放过,皇额娘,皇后娘娘,你当真是好狠的心。”

“你,“云锦听董鄂氏居然把她女儿的死也往自己身上赖,不禁回过头来瞪着她,见她披头散发、苍白着一张脸的样子,又不想与她计较了,“算了,你现在脑子不清楚,我也不跟你多说,你先好生歇着吧。”

“你说什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董鄂氏却一点要歇着的意思也没有,依旧大声说道,“你害了人,你的目的全都得逞了,当然没什么可说的了。”

“董鄂氏,“云锦见她钻进牛角尖里就不出来了,也顾不得体谅她丧女之痛了,喝了一声道,“弘时的事儿我之前跟你说过许多回了,你听不进去就算了,反正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问心无愧,至于你女儿的事儿,更是与我无关,我话就说这么多,信不信由你,今儿个念在你丧女心痛,说的这些胡言乱语我就不追究了,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我就是要说,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怕什么?“董鄂氏歇斯底里的说道,“之前我们爷就跟我说过你的歹毒,说你杀人不见血,说你诡计多端,我还不信,还一直帮你辩解来着,可没想到却是我错了,是啊,你能凭着一个乐户出身,爬到皇后娘娘的位置上,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人物,这里面不知有多少人的血泪,有多少的冤魂,皇上现在是受了你的迷惑,不过你记着,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好,我记着,“云锦淡淡的说道,“你也记着,你且好好的等着看,等着看天理昭彰的那一天,看看天理到底是怎么样的?”

“我当然会等,”董鄂氏眼睛直盯着云锦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死,我死了岂不是趁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我会好好的活着,活着看你会如何的遭报应。”

“好,你记住你的话就好。”云锦依旧淡淡的说道,然后又对那些下人们说道,“你们主子的话你们听到了,都好生服侍着,如果让你们主子有个什么好歹的,本宫可是不依的。”

“是。”那些人都战战兢妩的答应着。

“来人,”云锦又叫进人来吩咐着,“皇三子福晋因丧女心痛,神智受损,需于居处静养,为免人来人往有所冲撞,让其病情加重,且先将此处严加看管起来,不许人随意外出,至于以后如何,本宫会去请皇上旨意。”

第八百二十七章 贵妃也不是好当的

云锦是皇后,后宫的事务归她主理,但这些事务却不包括处置皇子,当然小来小去的惩戒除外,她自己亲生的也除外,这也是弘时敢于一次又一次挑衅的原因之所在,只是处置不了弘时,对他的额娘还有福晋,云锦却还是有处置权的,董鄂氏的谩骂,云锦也不是不恼,但却不想处置太过,至少不能是由自己下令来处置,一来是因为她不想与一个刚死了女儿的脑子不清楚的人计较太多,二来她也不想等弘时磨砺归来,又借着这个事儿来闹,如果他要再度变坏,自己可不想成为他的借口。

所以云锦安排人将弘时一家人的住处看管好之后,就去接了雍正,因为知道他在弘时的住处是派了人的,所以见面之后,云锦也不需多说什么,只先对他又失去了个孙女的事宽解了几句,然后就坦白直言,说现在董鄂氏对自己误会太深,为免以后弘时回来多生事端,她的事儿还是交由太后和皇上处置比较好。

雍正早就已经对董鄂氏不待见了,只是念在弘时的份儿上,再加上她之前对云锦虽有怀疑,但面上的规矩却还是没错的,所以也就不去理会,没想到孙女夭折了,她也疯了,居然敢抵毁起皇后来了,不管是出于规矩礼法,还是出于对云锦的维护,雍正都不可能会容得她如此放肆,云锦有顾虑,他可没有,找了母后皇太后谈过话之后,雍正就下了旨,皇三子弘时的嫡福晋董鄂氏丧女心伤,神智不清,经太医诊断后称,宜于僻静之外调养,因弘时在外为政事操劳,朕不忍将其家眷移往宫外,故赐其在原居处静养,并派两位太医在此间长驻,为免影响诊治,特令无皇太后之诏,任何人不得前去滋扰。

董鄂氏的事儿交给了太后和雍正去处置,云锦接下来要忙的就是元寿的大婚,雍正赐给他的嫡福晋与历史上的相同,是察哈尔总管李荣保

之女富察氏,云锦原来只记得是富察氏,所以在三年那会儿,雍正将佐领翁果图之女富察氏赐于元寿当格格的时候,她还有些纳闷来着,等到大选之年,看到了察哈尔总管李荣保的名字,才恍然想起,这个富察氏才是乾隆正牌的老丈人呢。

只是除赐了察哈尔总管李荣保之女富察氏为元寿嫡福晋以外.雍正还要一并将苏州织造兼理浒墅关税务郎中高斌的女儿高氏赐给元寿当使女,这个云锦就有些不乐意了,以前她对这个宫女并没有注意过,可是雍正一说要将赐给元寿,她就隐约记起了,这个高城之女,好象就是历史上乾隆的皇贵妃,据说乾隆对她可是宠爱有加,为了她已经有些宠妾灭妻的意思,甚至还对太后有所不敬来着,不管这些正史还是野史,云锦都不想送一个将来有可能会破坏自己与儿子感情的女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