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雍正也看出了云锦神情不对,“这个高氏可是犯了什么错?”

“不是,云锦以前并没注意过这个高氏,很可能连见都没见过她,自然也不知道她犯过错没有,”云锦摇了摇头,想想又问雍正道,“只是,皇上怎么想到过问起赐给儿子使女的事儿了?““朕觉得这个高斌是个有才的,”雍正皱了皱眉,“正好听人提起他的女儿在宫里,所以才想将她赐给弘历,一来是以后好给高斌恩典,二来也让高斌将来可以为弘历所用。你有话就直说吧,这个高氏到底有什么不对的?“

“这个,”云锦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云锦记得,好象就是这个高氏,最后成了乾隆的皇贵妃来着。”

“皇贵妃?”雍正的眉头也皱起来了,“一个包衣之女,如何能坐得皇贵妃之位?再说那皇贵妃是那么好封的吗?皇后尚在,怎么可以有皇贵妃?“

“或许是在她临薨前封的吧,”云锦又想了想,“不过之前她至少也是个贵妃。”

“贵妃也太过了,”雍正的眉头还是皱着,“把个汉人包衣之女抬这么高,弘历就不怕满蒙八旗的人心生不满吗?”

“还有呢,”云锦苦笑着说道,“据说乾隆对这个高氏可是宠爱有加,不只越过了您亲赐的侧福晋,将她封为贵妃,还让她成为与皇后同享公主福晋命妇齐集叩头大典的唯一一个贵妃,其他的贵妃因为是由妃位升上来的,而不是一开始就封的,所以被乾隆免了这个待遇。后来乾隆还将她的画像与皇后的并挂到一起以示怀念。”

“你是说,“雍正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朕赐给弘历的这个嫡福晋也不是个长寿的?”

“是,”云锦点头,“历史是那么记载的。”

“不长寿倒无所谓,注意一些也有可能改变,就算是改变不了.

继后选好了也就罢了,”雍正沉吟着说道,“只是这个高氏,怕不是个心机简单的,对了,她生了几个子女?有没有好的?”

“没有?”雍正一愣,“没有好的,还是没有子女?”

“没有子女。”云锦肯定的说道。

“一个都没有?”雍正挑了挑眉。

“一个都没有。”云锦坚决的说道。

“没有子女,又是一个包衣,如何能升得如此高位?”雍正勃然大怒,“这个弘历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没有规矩体统了?朕教导他这么多年,就是教出个贪图女色的东西吗?”

“等等,”发过火之后,雍正马上又若有所觉,看了看云锦,“朕差点儿被你绕进去,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吗?不会是故意说弘历坏话的吧?”

“看您,”云锦横了雍正一眼,“元寿是云锦亲生的儿子,云锦怎么会说他的坏话呢。”

“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都没什么,”雍正摇了摇头说道,“乾隆是什么样的,朕不管,但朕亲自教出来的弘历绝不会是那个样子的,不过,这个高氏,却是坚决不能留在他身边了。”

“皇上不是要给高斌恩典吗?”云锦提醒雍正。

“要给恩典,也未见得非给他的女儿,”雍正淡淡的说道,“就算给他女儿,也未见得非要将她赐给弘历。”

“皇上,”云锦警惕的看着雍正,“你可不许打安之和弘昼的主意。”

“既然知道了她是什么样的人,”雍正白了云锦一眼,“朕怎么可能还会让她接近朕的儿子?要不就让她在这宫里老老实实的呆着,要不就将她赐给别人。”

“只要不是给孩子们,云锦就不管皇上如何处置她了,”云锦笑了笑对雍正说道,“说来,云锦还没见过这个高氏呢,能得乾隆如此宠爱,想来也是一个佳人吧?要不云锦将她招来,皇上见见?”

“朕见她做什么?”雍正瞪了云锦一眼,“朕想过了,还是将她赐出去吧.省得她在宫里引诱了朕的儿子。”

“放心吧,”云锦笑着给雍正说道,“有皇上这个大佛在,她如何还会将孩子们看在眼里呢?”

“你别贫了,快想想把她给谁合适吧?”雍正趁着云锦给他奉茶的时候,在云锦的头上敲了一记。

“皇上,看您。”云锦吃雍正敲那一下,手没端稳,茶也洒了出来,赶紧将茶碗放到桌上,拿起帕子来。

“没烫到吧?”雍正拉过云锦的手。

“皇上,”云锦笑了,抽出手来,拭着雍正衣襟上的水渍,“应该是云锦问您,没烫到吧?”

“朕没事儿””雍正咳了一声,然后又拉起云锦的手,“别擦了,一会儿自己就干了。你还是先想想那个高氏给谁比较合适吧?”

“皇上,”云锦顺势依偎在雍正的身上,想了想之后笑了起来,“在我们那儿,有个说法,养了儿子不好好教,那就是祸害了自己一家:养了女儿不好好教,那就是祸害了别人一家:所以,要是跟谁有仇,就养个女儿使劲儿溺爱,再把她嫁给那个仇人,去祸害他全家。

那高氏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好的,但却也要慎重,别真的祸害到别人一家才好。”

“那就找个不怕祸害的人家好了,”雍正沉吟着说道,“弘旺不行,老九还在静养,也不行,或者老十四那边,恩,也不好。”

这还叫不祸害?瞅瞅雍正选的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谁还不知道?

不过这些人当然是不行的,赐给老八老九那边,就不是对高斌的恩典,而是处罚了,而老十四,雍正对他还是有防心的,自然也不会把一个准备要重用的臣子女儿给过去,尤其这个女儿可能还是个很有心机的,那就更不行了。

“皇上,”云锦在皇室宗室里也想了一个遍,突然间发现雍正和自己都钻了牛角尖,不由得笑了起来,“咱们真是的,为什么非得要将这个高氏赐人才行了,直接让他家里人接出去不好吗?她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未见得就喜欢在宫里侍候人,放她出去自行嫁人,不也是个恩典吗?”

“这样不好,”雍正想了想却摇了头,“如果没到年纪就放出去,说不得他们家会乱想,以为是什么惩罚倒不好了。”

“要不,”云锦又提议道,“让他们家自行择一佳婿,然后由皇上赐婚。”

“这样倒也罢了,”雍正这回点了头,只是又淡淡的说了一句,“希望这个高斌是个识趣的。 ”

高斌果然是个识趣的,听出了雍正是想抬举他,所以选了一门宗室的远支,那家虽然是黄带子,却从不参与党争之事,只安稳的过自己的日子。高斌这么选择,不只是抬了他自家的身份,也让人觉得皇上的这次赐婚对宗室的优待。

雍正对高斌的选择很是满意,除了将高氏赐过去之后,还赏赐了许多东西,这样一来,高氏虽然出身贫贱,但在那家却也另有了一番体面,虽然是侧室,地位却也很是稳固,后来又生下一子,也算终身有靠了,而且她的寿数也比历史上要长的多,可见在宫中的日子,虽然是贵妃也不是好当的。

一翅膀把乾隆的皇贵妃给扇没了,元寿的大婚也热热闹闹的举行了,没过几个月,他那儿就传来了好消

息,说是富察氏怀孕了,只是这个富察氏却不是他的嫡福晋富察氏,而是之前赐给他的格格富察氏,这嫡妻尚未怀孕,妾室就已经有了,若是在一般的大户人家早就闹起来了,可是在皇家这却是常事儿,而那个嫡福晋富察氏来跟云锦道喜的时候,脸上也是一点怨意都没有,不知道是掩饰的太好,还是受女戒的影响太深,又或是她对元寿并没有动真情,不过,这是元寿的家事,就由元寿自己解决去吧,云锦不想去过问太多了。

虽然之前也有人叫过云锦玛嬷,但这个孩子才是云锦第一个亲生的孙子,所以云锦看着富察氏格格的肚子也是感慨万千,既感叹青春易逝,又对这个新生命很是期待,总之是五味杂陈,难以描述其中滋味。

“皇额娘。”富察氏福晋见云锦眼睛盯着富察氏格格的肚子不动有一会儿,就小声的叫着提醒她。

“哦,”云锦也反应过柬了,见富察氏格格让自己看的已经面有惧色了,就冲她笑了笑,“本宫是太高兴了,你坐吧。”

“奴婢不敢。”富察氏格格赶紧低头说道。

“让你坐你就坐,这怀身子的头三个月是很要紧的,”云锦挥了挥手,又吩咐绿语道,“去叫人宣太医过来.让他们再给富察氏格格诊诊脉,看应该注意些什么?“

“奴婢谢皇后娘娘恩典。”富察氏格格行过礼之后,这才战战兢兢的坐了下来。

云锦微笑着问了些富察氏格格问题,象是身子如何了,有没有觉得不舒服了,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之类的,云锦本来已经尽量放柔了声音,放缓了面容,可是那富察氏格格却偏生却越来越紧张。

“翠愧,”云锦见状也不好再问下去了,只好叫过翠愧来吩咐道,“带富察氏格格到侧屋里歇着吧,今儿个熬的汤她用着也好,记着送过去一碗,一会儿太医来了,就直接带过去,诊完脉之后再来报我。”

“奴婢谢皇后娘娘。“富察氏格格诚惶诚恐的跟着翠愧离去了。

云锦心下暗叹一声,当初给元寿选第一个格格时,雍正就说选一个本分的,这个富察氏格格倒是本分了,可是却也太过胆小了,这么着动辄战战兢兢的,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好。对历史上乾隆孩子的状况云锦所知道的并不太多,对这个富察氏格格更是没有印象,再说现在历史变了这么多,就算她记得,怕也没有大用了。

“你也该抓紧些了,”云锦转过头来看着富察氏福晋,笑着说道,“我可是希望能早一点抱到嫡孙子或是嫡孙女呢。”

“皇额娘。“富察氏福晋红着脸低下了头。

正在这时,有人来禀报说,四阿哥和五阿哥到了。

“叫他们进来吧。“云锦笑着吩咐道。

“给皇额娘请安。”元寿和弘昼进门来双双向云锦行礼问好。

“好了,都坐下吧。”云锦看了看后面,问元寿道,“安之呢?

没跟你们一起来?”

“来了,”元寿赶紧说道,“只是他在前面遇到了十叔,正跟他切磋功夫呢。“

“这孩子,”云锦摇了摇头,“都多大了,还这么胡闹,快去人叫他过来,看把他十叔的老胳膊老腿给弄伤了。”

“皇额娘,”弘昼乐了,“十叔要听见您这么说他,肯定又要嚷了。”

“不怕,“云锦笑着挥挥手,“他要敢跟我嚷,我就不给他酒吃,看谁怕谁?”

“那当然是十叔怕您了,”元寿笑着接话道,“十叔说了,在我们

那些叔伯中,不怕您的可不多,就连在皇阿玛面前常有不服的十四

叔,见了您都老老实实的。”

“你听他胡说,他们在我面前耍威风的时候多了,”云锦笑啐一

口,“算了,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元寿,你可是马上就要当阿玛了,说说看,有什么想法?”

“儿子是想,“元寿站起身来,郑重的对云锦行了个礼,“要当阿玛了,就说明儿子已经成人了,应当为皇阿玛分忧了,所以儿子决定要跟皇阿玛呈请,让他把儿子派到最需要的地方去。”

“你不是早就开始为你皇阿玛分忧了吗?”云锦皱了皱眉,这此年雍正给他的锻炼机会可是不少,常常东跑西颠的,“这回又想做什么?”

“皇阿玛常说水军那边的要紧,”元寿对云锦说道,“儿子也曾经去看过,确实是关乎我大清命运之大事,儿子跟皇阿玛谈过了,他也有派儿子去那里长驻的意思,只是让儿子先来求得您的同意。““长驻,”云锦马上摇了头,“那怎么行?你才刚大婚完,哪能就去那么远?”

“有话说,男儿志在千里。”元寿忙说道,“儿子现在已经成家,接下来就该立业了。”

“还有话说,父母在,不远游,“云锦瞪了元寿一眼,“你就打算把你福晋扔京城里不管了。”

“皇额娘,儿媳没事的,”富察氏福晋赶紧说道,“儿媳会把府里照顾好,不给爷拖后腿的。”

第八百二十八章 吾家有子初长成

虽然云锦有些舍不得元寿长时间呆在外地,但她却知道##有此意,现在元寿大婚也过了,孩子也怀上了,自己再拦着就不识趣了,更何况自己也希望元寿能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只是却觉得有些对不起富察氏福晋,这刚刚结婚,丈夫就要在外地长驻,换成是自己心里也难免会觉得难受的,所以也说了两句拦阻的话给她听,好在她马上表了态,云锦顺势再埋怨了几句,也就答应了下来。

云锦答应虽然是答应了,但随之却又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要元寿等弘昼大婚之后再离开,一来是全了兄弟之义,二来也可能用这段时间多陪陪他福晋。元寿能得偿所愿就已经高兴了,自然也不在乎晚出发些日子,更何况弘昼的大婚他本来也是想参加的,与其到时候现往回赶,还不如再等些日子了,而这一等就等来了惊喜,他的嫡福晋富察氏也怀上了。

雍正听到这个当然也是高兴的,赏下一堆东西之后,想了想又叫人去传太医来给云锦诊脉。

“皇上,”云锦满脸疑惑的看着雍正,“昨儿个才请过平安脉的,云锦的身子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会儿您又叫太医来做什么?”

“真的没问题?”雍正瞅了瞅云锦的肚子,“那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好消息给朕呢?”

“你们都下去吧,”云锦赶紧把屋里的下人们打发出去,回头又瞪了雍正一眼,“皇上您真是的,怎么当着人面儿就说这个?”

“这有什么的?”雍正理所当然的说道,“为朕开枝散叶本就是你的职责。”

“臣妾的枝已经开过了,叶也散过了,”云锦斜睨着雍正,“现在老了,力不从心了,怕是再难有开花结果的时候了。

不若皇上去找找那些新选进来的正当华年的妹妹们,妾然在皇上的坚持下,没留下几个,但想必总会有人给皇上以惊喜的。”

“那些是朕留着准备赐给宗室们的,你少拿她们来当借口,”雍正瞪着云锦说道,“说,是不是你又搞什么鬼了?”

“皇上,”云锦连忙举起手做发誓状,“云锦保证,绝对没有,现在孩子们都大了,云锦也想再生一个来玩呢,奈何一直没有消息,云锦也没办法,云锦也急啊。不信您问叶太医,云锦为这事儿已经烦了他好久了。”

云锦这话说的是真的,虽然她自己觉得有这些孩子已够了,但却也知道雍正有多希望能再添些子女,所以她一点鬼都没搞,非但如此,还让叶太医将她的身体状态调理到最好,随时等待着孩子的到来,可无奈就是没结果,她也是徒呼奈何。

“又来浑说了,”雍正又瞪了云锦一眼,“朕的孩子是给你玩的吗?”

“皇上,”云锦想了想,走到雍正身边,伸手去抚了抚他眉间的皱纹,柔声说道,“云锦曾经听说,有的时候太紧张一件事,反而不容易得,等放下了,说不得就会有意外之喜了,现在以晴已经嫁了,弘昼也马上就要大婚了,元寿也马上就要出去了,您是不是也该安排安排国事,抽个空带云锦出去走走啊。”

没错,以情也已经出嫁了,被雍正封为和硕淑慎公主,指给了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观音保,指婚之前,云锦特意找来以晴,对她说.现在国家强盛了,也不用非得跟蒙古联姻了,也列了几个八旗人家供她选择,可是她却还是选了蒙古的这个人,云锦见她坚持,自然也不会勉强,给了她一份厚厚的嫁妆,又将给早就给她备下的京城的庄子给了她,说如果在蒙古那边呆不习惯,就捎个信回来,自己怎么也会想办法将她招回来。

“你想到哪儿去?”雍正抓住了云锦在他脸上滑动着的手问她道。

“随便啊,”云锦笑着说道,“大清的地界这么大,各处有各处的风景,咱们可以到东北去看看祖宗的发祥地,正好也可以看看弘时,这一晃也有几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了,走完了壮阔的北边,咱们再到柔美的南边,还可以去看看那一望无际的大海。”

“弘历这还没走呢,你就想着去见他了?”雍正拍了云锦一手板以示惩罚,然后又说道,“现在国事还太忙,再等些年吧,到时候孩子们都能独挡一面了,朕就带你四处逛去。”

“真的?”云锦眼睛一亮,看着雍正确认道,“皇上没骗云锦吧?”

“朕答应过的自然不会赖。”雍正掐了掐云锦的脸,“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只要皇上记着,云锦不急,”云锦笑了笑,又问雍正道,“对了,听说老十三家的弘暾病了,现在怎么样了,病好些了吧?”

“没有,”雍正收起了面上的轻松之色,皱着眉说道,“求医说还是不大好。”

“这是怎么弄的?”云锦面色也郑重了起来,“不是说只是受了些风寒吗?”

“他们说是因为弘暾的身子本来就弱,”雍正沉着脸说道,“这次风寒感染的又重了些,所以药物才一时不能见效的。”

“要不把叶太医派去看

###”云锦想想建议道,“弘暾是老十三的嫡长子,可不能马虎了。”

“嗯,”雍正点了点头,“朕明儿个就让他去。”

“还有,”云锦又想到一件事,“皇上之前不是要将马齐的孙女指给弘暾吗?您看要不要缓一缓,省得他一个病中之人还要接旨谢恩的折腾。”

“不用,”雍正想了想之后,摇了摇头说道,“旨意该下还要下,不让弘暾起身,由老十三接旨就是了,也许这样还能冲一冲呢。”

云锦听了雍正这话,很是无语,这是怎么话说的?弘暾不过是受了个风寒,至于到要冲喜的地步吗?再说马齐是二等伯,又是太子太保,他的孙女又怎么能是个冲喜的?不过算了,以雍正对十三阿哥的荣宠,他能说出这话来也不足为奇,反正这里只是他们两个人,也不怕这话会传出去。

只是没想到雍正这话真是一语成谶,弘暾的病拖拖拉拉的一直不见好,拖过了弘昼的大婚,拖过了元寿的离京,又拖过了元寿大阿哥永璜的出世,却最终还是在盛夏之时离开了人世,雍正叹息了一声,又下旨又赐赏的对十三阿哥那里进行了好一番安抚,还派了弘昼、安之和默之过去致哀。

等他们回来交旨的时候,云锦才知道,被雍正下旨指婚给弘暾的马齐的孙女,今天也去怡亲王府了,身着重孝跪在府门前,长跪不起,请求十三阿哥准许她进府为弘暾持服守节,只是十三阿哥坚持不允.一直到他们回来的时候,那个女子还跪在那里。

“所以说啊,”云锦趁机教育几个孩子们,“你们都一定要注意锻炼身体,否则不只是引得父母为你们伤心,还有可能白白带累了其他人。

“是那个女子太想不开,”安之不以为意的说道,“她又没过门,再让皇阿玛给她指户人家就好了,何苦非要去守寡?”

“这你就不懂了,”弘昼摇了摇头,“如果那样,她就成不了节“节妇是什么?”默之看着云锦问道,“是说这样不在自己家里呆着,非要到别人家里的女人吗?可是在别人家里,哪有在自己阿玛额娘面前舒服啊?”

“是啊,默默也知道在别人家里不舒服,可见得节妇不是那么好当的,”云锦叹了口气说道,“额娘今天就给你们说一个节妇的事儿吧,是什么时代的我忘了,反正是有这么个女子,嫁了一户人家,结果公公不事生产,家中只靠她和婆婆纺线织布度日,到她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夫君和婆婆都过世了,这个女人忍痛生下遗腹子,可是这个孩子没过多久也死了,她悲痛之余,又觉得不能让夫家无所,于是变卖了嫁妆,为公公买了个妾,这个妾倒也真的怀了身子,谁知在五个月头上,公公又去世了,幸而公公的那个妾生下了一个男孩,只是那个妾耐不得穷苦,在孩子三个月的时候扔下他跑了,这个女子就用粥将那个男孩抚养成人,又供他读书,为他娶亲,等到那个男孩在学业上有所进益之后,这个女人也老了,她买了块地,将已经过世多年的公婆和夫君安葬了,然后自己也跟着去了,这个女子由此也被誉为是女子中孝友节义的典范,你们觉得她可敬吗?你们也希望乐之将来象她这个样子,没有自我委委屈屈的过一辈子吗?”

云锦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看到这个故事了,只记得自己看过之后,一口气就堵在了胸口,只想着大吼一声,“拿什么拯救你啊,我可怜的女人们”,对那些因为夫妻伉俪情深守寡之人,云锦是很尊重的,但对于那些受了封建礼教摧残而被人夸奖赞誉的烈女们,云锦只想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尤其当她知道海瑞逼着自己五岁的女儿活活饿死,只因为她从一个男仆的手里接过了一个饼的时候,立时就让她对这个著名的清官从此没了好感。连孟子尚且说“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呢,他逼死了女儿为自己落得个“忠介”的名声,算是个什么东西?

因为云锦对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诸多要求很有些意见,又怕乐之会受此影响,将来也会一根筋,所以经常会拿着烈女传当成反面教材说给乐之听,告诉她不论在什么时候,都要以保护自身为上,记得她不是一个人,还有阿玛和额娘以及兄弟们可以依靠,万万不要为了那个不值钱的名声,而让自己受苦受委屈。现在也正好给安之他们提个醒,毕竟自己和雍正是跟不了乐之一辈子的,这个女儿将来真要有个什么,还得靠这几个兄弟们护着。

“皇额娘放心,”弘昼一听云锦提到乐之,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说道”“且不说皇阿玛和您一定会给她挑个好人家,就算是将来额牲真有个万一,我们做兄弟的也一定会护她到底的。”

“乐之才不会象那个女子那般傻呢,”安之则说道,“我也不会让她受委屈的,要是她那个额附不好,我就打上门去。”

“皇额娘,”默之却问云锦,“乐之姐姐也要嫁人了吗?为什么一

定要让乐之姐姐到别人家去呢

##一家人总在一起多好啊。“

“乐之就是嫁了人,也是你的姐姐,”云锦笑着说道,“而且你还会多了个姐夫,还会有外甥、外甥女给你玩。”

“那个姐夫会对姐姐好吗?”默之还是有些担心。

“如果他不好,你就和你六哥一起打上门去,“云锦笑着说道.

“打到他服为止,好不好?“

“好!”默默大力的点着头,“我会保护好姐姐的,不让人欺负她,姐夫也不行。“

“那是当然的,”弘昼笑着说道,“乐之可是公主呢,又有咱们这些人护着,谁敢对她不敬,那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听到你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云锦笑笑说道,“乐之是个女子,又是个安静的性子,我只怕她将来有苦也不愿意说出来,你们当兄弟的要多留意她一些,如果,如果真要有个什么万一,千万不要为了顾虑什么礼教虚名的,让她受苦。”

“皇额娘放心,我们记住了。”几个孩子连同默之在内,都郑重的答应了下来。

“皇额娘,“默之重新坐下之后,又疑惑的问云锦,“今天在十

三叔门前跪着的那个女子,可是家里人都不疼她吗?”

“自己的骨肉又怎么可能不疼呢?”云锦叹了一口气,“他们自然有他们的无奈。”

“皇额娘的意思是,“弘昼想了想说道,“因为她要嫁的是怡亲王世子,所以才必须要做出这个姿态来?”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云锦摇了摇头,“也许只是因为这个女子是个烈女。”

“当烈女有什么好?“安之不屑的说道,“这个女子也是想不开,就象默之说的,即使是不嫁人了,在自己家里呆着也比在别人家里强。”

“这也是你十三叔坚决不让她进门的原因,”云锦叹息着说道,“她在自己家里,还可以做多种打算,真要让她进了怡亲王府的门,那她就只能守寡了。“

“十三叔本是好心,”安之却是一脸不愤,“不过听说有不少人都为此说他铁石心肠、不近人情呢。“

“近不近人情,不在乎人说,而在乎于心,”云锦淡淡的说道,“那起子迂腐之人的话,理他们呢。“

弘暾的事情过去之后,十三阿哥虽然还是照常理事,但却能看出丧子之痛还是损了他的心神,连带着身体也不象往常那般爽利了,叶太医诊脉之后,说他是郁结于心,再加上这些年过于劳累所致,由此也让云锦想起来,在历史上的十三阿哥好象也就是这几年间去世的,于是找了个时间跟雍正说了说。

雍正原来也听过云锦说十三阿哥在他之前累死的话,但却没把十

三阿哥身子不爽的事儿往这方面想,经云锦提醒后,也有些担心起来,于是在阅兵大典之后,就派了他去为自己堪陵,还特意嘱咐他不用着急,可沿途观赏风景慢慢进行,除派了太医随行侍候之处,还派了弘昼跟着,一来让他为十三阿哥分忧解劳,二来也是借他的性子来舒解十三阿哥的心绪。

临行前,雍正又叫来弘昼切切吩咐,务必不能让十三阿哥累着,不能让他再心情郁结,堪陵的事儿不急,这次出行的最主要目的,是要让十三阿哥打开心结,所以沿途一切都要以十三阿哥的身体健康为主,但有什么不妥之处,就马上派人来报。弄得弘昼后来偷偷的跟云锦抱怨,也不知道谁才是雍正的亲生儿子。

当然弘昼这也是开玩笑的话,他对十三阿哥也是很亲的,有一年他得了重病,还是十三阿哥找来特效药才救了回来的,所以雍正也让他对十三阿哥以“父”相称,这也是这次别人不派,却派他去陪十三阿哥的原因口除了弘昼之外,雍正也让十三阿哥可以任意选择自己的儿子带上,不拘多少,甚至连女眷也是可以带的,当然这条十三阿哥是没接受的,儿子他也没带多,只带了弘皎一个而已。

十三阿哥被打发半旅游半出差去了,他留下的那一堆差事臣子分去一小部分,绝大部分都落在了其他雍正信得过的弟弟们身上,他们本来工作量就很大,再加上这些更是叫苦连天,不过见到雍正接手的比他们要多出许多的时候,也只能摸摸头认了,埋头干活去了。

而这时安之又来找雍正了,看着哥哥们都出去历练了,他在京城也呆不住了,主动来求雍正,希望也能到外面去见识见识,雍正本想着先用一些差事来让安之练手,等他大婚之后,再放到外面去历练的,但见眼前这个英气勃勃的儿子,想到他从小就横冲直撞,却又偏爱黏着自己的样子,不禁升起了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慨,一激动之下就同意了,将他放到了最锻炼人也最艰苦的特种兵营队去了。

等云锦知道之后,安之已经迅速的收拾好东西跑去报道了,气得云锦三天没搭理雍正。

第八百二十九章 朕还能卖了你不成?

其实云锦也知道,孩子们大了,不可能总呆在自己身边了,出去历练一番,对于他们的成长也是有好处的,只是身为母亲,眼见着围绕在身边的小人儿一个一个的长大了,飞走了,难免总是会有一番难受,与雍正闹意气,也不过是发泄一下而已,过些日子也就好了,再说宫里还有一个默之,这个孩子和云锦最是贴心,有他得空就来相伴,又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趣事,云锦的心情也就慢慢的转了回来。

雍正见默之哄好了云锦,心下也是高兴,除了赏他好多的笔墨纸砚之类的,又应他所请给他喜欢的“造化”狗做了新衣裳,想想不能顾此失彼,于是宁寿字中的“百福“狗也一样得了此等殊荣,两只狗的套头用料都是一样的,全是纺丝软里,只是“造化”是虎形,“百福”

则是麒麟形,雍正看过样品之后,又要求给麒麟套头上添眼睛和舌头,虎套头上安耳朵等等,另外狗衣、狗笼、狗窝、狗垫等,也全是雍正亲定的样式。

云锦为了逗趣,特意带着“造化“和它的那些新衣服来到宁寿宫,让宫女将两只狗全都扮上,果然母后皇太后看了也是开心不已,连带着对雍正的设计才能也进行了肯定和表扬,又对随后过去请安的雍正嘱咐道,祖宗的江山虽然要紧,但也不能为朝政操劳坏了身子,正应该这样时时找些事松泛些才好,雍正自然是诺诺的应了下来。

雍正的表情虽然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但云锦却从他身上发出的气息中感觉出来,他肯定是有什么事不高兴了,于是在回到长春宫之后,云锦打发了其他人出去,就开口问了出来。

“你看出来了?”雍正将手中的茶碗放下,看了看云锦。

“皇上神情虽然与以往没什么不同.“云锦在雍正的对面坐下,“但云锦跟您这么多年也不是跟假的,您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还能感觉不办来吗,”

“那你感觉感觉,朕这次是为了什么事不高兴?”雍正故意说道。

“皇上这是成心要难为云锦了,”云锦笑了笑说道,“如果云锦连这个都能知道,那云锦就可以出去摆卦摊当半仙了,不过,云锦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事不高兴,却能感觉出来皇上的不高兴倒不是很厉害,想来事体应该不大,云锦会问,一来是怕皇上会闷在心里,二来也是因为皇上想让云锦知道。”

“哦,“雍正挑了挑眉,“何以见得?”

“皇上如果不想让云锦知道的话,“云锦笑看着雍正道,“怕是云锦也未见得会感觉的到了。”

“就你鬼灵,”雍正横了云锦一眼,然后微微皱了皱眉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今儿个直隶总督宜兆熊上折说,有个人自称是直隶巡查御史的人,在各处官府招摇撞骗,他现正在追查。”

“既是招摇撞骗,查清了处置就是了,“云锦疑惑的说道,“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以后更不会就此杜绝不见了,皇上要为了这些着恼,那可是恼不完的。”

“若是这个招摇撞骗的人叫关柱呢?”雍正淡淡的说道。

“管他叫什么呢?”云锦话一出口,突然又停住了,“关柱?这个名字好熟啊,是哪个来着?”想了又想之后,总算是想起来了,“对了,十三弟妹的弟弟就叫关柱.这个人不会是他吧?““可不就是他嘛,”雍正恨恨的说道.“老十三现在身子不好,朕都怕他伤了气,特意让他出门去转转,又派了弘昼相陪,结果这个关柱却是这般的不争气,这话要是传到老十三那儿去,岂不是又是一场气。“

“兆佳氏府中女儿众多,只这么一个男儿,难免娇惯了些,”云锦想了想说道,“十三弟妹每每提起来,也多是恨铁不成钢,老十三也对这个关柱多有不喜,不过皇上顾虑的也是,毕竟他也算是老十三的姻亲,他做出此等事来,要是老十三知道了,总免不了要动气的。”

“所以朕才让宜兆熊将查实结果密奏来,不可让外人知道。“雍正吁出一口气说道。

“光他密奏怕还不行,”云锦想了想说道,“老十三现在正在外面行走,要是关柱还不知收敛的话,只怕风声早晚会传过去,不如先派人去,找个理由将他悄悄的拘回来,等查实之后再做处理。如果朝廷不方便出面的话,云锦可以找十三弟妹诿一谈。”

“也好,”雍正点了点头,“跟她说,把这个关柱管好了,别让他给老十三惹事。”

“皇上放心吧,”云锦笑笑说道,“云锦会跟十三弟妹把话说清楚的。“

“嗯,”雍正点了点头,又对云锦说道,“去点大灯来,再把眼镜拿来,朕要批折子了。”

“是,”云锦答应一声,先将桌上的东西清下来,然后取了两盏玻璃灯罩所罩的灯分别摆在两侧,将雍正带过来的那些折子摆上,又从抽屉里取出雍正的眼镜来,一边递过去一边笑着说道,,看到这个眼镜,云锦就想起皇上之前给泼灰人配的那个玻璃鼓泡眼罩。“

“怎么,不好吗?”雍正看了看云锦。

“好,当然好,”云锦忙笑着说道,“现在宫里都在说皇上真是体恤下人呢,这玻璃现在虽然多了,但也不是个便宜的东西,皇上就能将它做成眼罩来给泼灰的人戴,那些人领了这眼罩都感激圣恩的紧呢。”

“这有什么的,”雍正不以为然的说道,“东西就是再金贵,也不能与人的眼睛相比。“

“皇上体恤下情的多了,云锦原也不觉得什么,”云锦手上给雍正备着批折子用的朱砂,面上带着笑说道,“只是看您让人做成的鼓泡眼罩与云锦前世的泳镜很象呢。”

“泳镜,是在水下用的吗?“雍正想了想说道,“这倒是不错,等让造办处多做些,送到水师那儿试用。“

“云锦但凡说些什么,皇上就想到了用于政事,”云锦摇了摇头,“您就没想着弄一个水池,咱们在里面游泳吗?这样既锻练了身体,又有些娱乐。”

“宫中的风水是看好的,”雍正这回没同意云锦的话,“哪能随便挖池子?再说你一个皇后去游泳,也不成个体统。”

“是,是不成体统,云锦早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云锦拉长了声音,此时正好朱砂已经弄好,云锦将笔放在上面,笑着对雍正说道,“皇上批折子吧,云锦就不打扰了,现在去厨下给您准备夜宵去。

“嗯。”雍正手里一个折子已经打开了,又想到了一件事,抬头问云锦道,“你的千秋打算怎么过?”

“千秋?”云锦愣了一下,又马上反应过来了,“哦,生日啊,还远着呢,不着急,等忙过了年再说吧。“

“过了年就是了,还不着急?”雍正瞪了云锦一眼,“朕的万寿你安排的挺好,礼物也是甚合朕意,这回朕也给你操办一回,你说吧,想怎么过?“

雍正的万寿,除了例行的国宴之外,云锦的家宴却是办得独出心裁,除安排了一些新鲜的歌舞和吃食,整体主要突出的是温馨的家庭氛围之外,等大家玩乐的差不多了,云锦又让人把那些研发小组开发出来的各项发明摆放出来,由宫女或是太监们演示给大家看,引起了一片赞叹。

因为当时雍正和云锦的话里话外透露出,这些东西皇家不打算经营,而是准备交给可靠人去做,于是万寿过了之后,皇室和宗室们都开始各找关系,以求能取得其中几样或是一样的经营权。又因为求的人过多,给谁不给谁的容易伤了体面,所以雍正决定搞一个拍卖会让大家来兑拍这些经营权,大家各凭资本,也就没什么可怨的了。

皇室宗室都有自己的家底,就算是没有,也自有门路去借到或是找到合作方,而身子刚刚有所好转的九阿哥府上一下子就抢得了好几项,要不是每家竞拍的数量有所限制,怕他还会争得更多,至于暗地里他有没有找别人出面,那就不在雍正和云锦的关心范围内了,总之是拍卖会圆满成功,把研究小组花销的经费差不多全赚回来了,再加上在合同中约定的朝廷预留分成,还有每年的税收,大清舟国库可预见的会马上充裕起来。

尝到了甜头的雍正,以后但凡遇到类似的事情,都采用了这种方法实施,不只是对皇室宗室,对商家也是如此,以前他们想得到皇家专贡,需要打点一堆人,现在只需凭本事竞争就行了,虽然水分挤出去了一些,但却也比以前清爽的多。当然这负责拍卖的人也是雍正精挑细选出来的,否则如果他做起手脚来,那这些措施也就白弄了。

除了弄出一个展示会一个拍卖会以外,云锦还送给了雍正一个大大的生日礼物,那就是大清的疆域图,这不是一个平面的地图,而是一个巨大的沙盘,她早就开始操作这个事情了,要把全大清的地貌都弄清楚,谈何容易,所以即使是耗了五年的光景,派出了不少的人员,又找了不少各地的人来咨询,最终这个沙盘上还不是非常的准确,不过这已经足以震憾在场的这些人了。

雍正看到整个大清的曙土这么立体的摆在自己的面前,那种激动兴奋之情可想而知,而在场的皇室宗室们,看到祖宗留下来的这片大好江山,心情也是起伏不停,雍正见状也赶紧借机给大家上了一堂爱国主义教育课,由此也收获了一些可用之材。

云锦为雍正过生日,是费尽心思的,可是为自己就没想那么多了,在现代生日时,她也不过就是几个朋友一起吃顿饭,穿到这里来之后,在群芳楼里时就不用想了,在雍亲王府里的时候,也没有为一个侧福晋大肆庆祝生日的,等到当了皇后,又是孝期,千秋更是直接就免了庆贺,出了孝期之后,云锦倒是过了几次千秋,却只觉得不够琐碎的。

那天云锦要先到皇太后宫中行礼,这倒没什么,本天每天都是要去请安的

,只是那天穿的正式些罢了,可等回到自己宫中就很繁琐了,要升座接受公主、福晋一直到镇国夫人,还有公、侯和各部尚书的夫人等命妇,身着朝服的行礼拜贺,再然后是宫中嫔妃们的拜贺,还要接受皇上的各项赏赐.云锦没有雍正那么好的坐功,这一天折腾下来,总是会累的够呛。再加上现在孩子们也不全在身边,云锦更没什么心思再多做折腾。

所以当云锦听得雍正问起,只是笑笑说道,“皇上能记得云锦的生日,云锦就已经很高兴了,您每天都日理万机的,就不用再为云锦多费什么心思了,除了一些正常规矩上的事儿以外,大家一起吃顿饭就是了。”

“那怎么行?”雍正皱了皱眉,看了看云锦说道,“算了,这事儿朕自己想吧。”

“皇上,云锦真的没什么想要的,”云锦想了想又说道,“要不,有可能的话,那天您就多陪陪云锦吧。”

“嗯,朕会看着办的,”雍正不经意似的说道,又看着云锦问道,“你不是说要去给朕弄夜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