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一惊,心里暗暗盘算起来了,是啊,这几年了,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明白的,和亲王两口子可是拼了老命的搂钱。

以这两个人的能为,那搂的钱可还真不少呢,再加上和亲王的奉禄,皇上那时不时的赏下来的东西,这么一算,可以说,和亲王富可敌国了。

可眼瞧着,那钱似乎都不声不响的弄走了,似乎并没有到了和亲王手里,这,到底咋回事呢?

可盈笑了笑,也不说话,等着凤姐思索。

过了好一会儿,凤姐才抬头,满脸疑惑的问:“福晋,这到底怎么回事,您和王爷弄那么多钱到底想干啥?”

“这事情我和王爷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起过,今天你既然求到了我的门下,再加上这几年你和你家那口子帮着我办了不少的事情,我也不瞒你了。”可盈一脸的严肃,让凤姐也跟着认真起来。

“实话说了吧,我们爷虽说是皇上的亲弟弟,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内里可是凶险万分的,所以,我和王爷早些年就想着要脱身了,暗地里派了好些个人出去,寻找那无主的地界,想要自己打造一个王国,也不至于在这京城的一亩三分地上看人脸色了。”可盈冷静的说了一段话。

凤姐那是大惊啊,这心里就跟开了锅似的,完全没有想到和亲王两口子图谋的竟然这么大,竟然想要做那开朝的君主,这…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啊!

可盈脸上挂上淡淡笑容,不紧不慢的继续打击凤姐那点心理承受能力:“总算苍天不负苦心人,找了几年,终于在过了南洋,再往南,过了天竺那块,还往南的地方找到了一块地,那上面也算是物产丰富的,更可贵的是还没个主子呢,再加上那地界也确实是大,比咱大清国一点都不小,我和王爷盘算了一番,这么些年,挣的那些钱全都在各国买了需要的东西,运到那边去了,还有这些年各地受灾的百姓,有那确实过不下去,流亡的,我们也全都装船运去了,从雍正年间开始,直到现在,呵呵,那块地上也建了城市,该有的不该有的也全都有了,今儿你们既然想要退了,我也实话实说,我和王爷想让你和贾琏去那边做个管事的,你觉得怎么样?”

凤姐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啊,心说,我的福晋唉,你这都实打实的说了,还问我们什么意见干嘛啊,我们敢说不行吗?我要说不去,恐怕你这为了保密,立马就能要了我的命,别看着你这和王爷面子上可亲,咱可是明白的,那内里,也是一狠辣的人啊!

“福晋!”想明白了,凤姐立马就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您真是太抬举我和琏二了,去,怎么不去,我们愿意着呢,有那开国功臣不当,干嘛非呆在这窝窝囊囊一辈子啊,这头顶上可还悬着一把不知道啥时候就能要人命的剑呢!”

“呵呵!”可盈笑着点了点头:“果然是个明白人,这我也不多说废话了,即是这么着,也不必再等了,你回去和贾琏收拾一下,我让爷安排人,偷偷的把二姑娘给弄出来,一个月之后吧,你们一家就去吧,你放心,那边是咱们自己的地界,没人会为难你们的。”

“是!”凤姐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她现在也算想明白了,与其在贾府上有老太太压制,中间还要受邢夫人王夫人的闲气,底下还有一帮子捣乱的奴才,还不如去那个福晋说的那啥无主的地界上,清清静静过自己的小日子呢。

再者说了,开国功臣这样大的功劳,凤姐可是不想丢的啊!

乃想想啊,比大清国不小的地面,那得多大啊,和王爷那去了,可就是皇帝了呢,他们这一家子一直跟着和亲王脚步走的,到时候还不得捞个啥子上书房大臣的位子坐啊,那就是当不上上书房大臣,当个哪一部的尚书侍郎啥的也不错啊!

凤姐这美滋滋的,想了半天,盘算着二老爷那熬了许多年,才不过是个户部郎官,才几品的官啊,五品还是六品,那贾琏一去那边,可就是一二品的大员了,她凤姐也跟着捞个诰命夫人当当,还真美啊!

凤姐这边应了,回去把这事情偷偷跟贾琏说了,贾琏喜的无可无不可的,当天晚上就做起了封侯拜相的美梦。

这边,可盈送走了凤姐,才想要去休息一下,却看到自家儿子永瑛一脸古怪的看着她。

可盈一愣,笑着把永瑛招到身边,温和的询问:“永瑛,你这是怎么了,谁惹到你了?”

永瑛小脑袋瓜子四处瞧了瞧,看着没人,就拉了可盈的手,娘俩个坐到床上,永瑛把头窝到可盈膝盖上,小声道:“额娘,你刚和那个夫人说的,天竺南边的那一大块土地,是不是你和阿玛告诉我的那个什么澳洲?”

“永瑛,你怎么知道的?”可盈一惊,赶紧拉起永瑛询问。

“我!”永瑛的脸红了:“我和弟弟在捉迷藏玩,我就藏到了偏厅的那个桌子底下,额娘进去的时候没看到我,我原想着要出来的,可听你和贾家的那个女人在谈正事,我就不敢出来了,所以,不小心偷听到了那些话,额娘,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我啊!”

永瑛的包子脸红红的,黑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可盈,满脸的哀求,看的可盈这个心软啊,哪还顾得上责怪自家小包子啊,赶紧拉过来,揉着永瑛嫩嫩的小脸蛋大玩特玩啊:“永瑛啊,额娘知道了,这次就不罚你了,不过,不许再有下次了哦!”

永瑛一听额娘饶了他了,当场笑着点头,过了一会儿,又皱起眉头来:“额娘啊,永瑛也想去那边看看,你和阿玛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永瑛不想呆在京城困着,想要四处游历一番。”

呃,自家小包子才几岁啊,就有了这么远大的志向,可盈愣神之后,就是一阵欣喜,果然是自己家的孩子好啊,不像那些八旗子弟就知道喝酒惹事,要不然就是去八大胡同玩,自家的孩子多上进,这会儿就知道要去游历了,不错。

“可是,永瑛才几岁啊,怎么可以独自出门呢?”可盈还是很担心滴,又捏了一把永瑛粉嫩脸颊。

“永瑛不小心,圣祖爷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永瑛都已经九岁了,怎么不能出门?”永瑛飞快的站了起来,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向可盈保证。

见可盈还是一副很不放心的样子,永瑛再接再励:“额娘啊,您说的,那块土地可是比大清国的国土都不小的,这些年你和阿玛的积蓄全都投到了那里,让那些奴才们看管着,您信得过吗,您就不怕他们在那呆久了,威信超高,发生奴大欺主的事吗?”

永瑛一连累的问话让可盈欣喜若狂啊,这小家伙,这心眼,还真是,精明啊!

不是说永瑛说的这些事情可盈没有想到或都怎么的,而是,永瑛小小的年纪就会利用手段去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提出的这些个问题个个都很严重,要是那心神不稳的或是啥样的人,指不定就被这小家伙给唬住,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当然,可盈还是不介意被自家小包子利用一把,让他牵一牵鼻子的,于是,就连着永瑛的小鼻子道:“呵呵,那照永瑛的说法,额娘该怎么办啊?”

“好办啊!”永瑛甜甜的笑了起来:“额娘和阿玛不便前去,弟妹们又小,所以,永瑛去啊,永瑛去那边,可以替阿玛额娘看管那些人,更可以替阿玛额娘收买人心,让百姓们知道,谁才是那里的主人。”

第二卷 第一四一章父子商定

第一四一章父子商定

“这是要替谁收买人心啊?”

正说话间,弘昼笑嘻嘻的进屋了,一进门,先摸了摸永瑛的光脑门,一脸笑容的询问。

永瑛飞快的站起来,给弘昼请了安,就把他和可盈说的话又说了一遍,这话,听的弘昼也愣了神,有点弄不明白,啥时候永瑛有了这种想法。

“永瑛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弘昼拍拍永瑛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问。

永瑛没见过自家阿玛这么正经过,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站到弘昼跟前,恭敬的回答:“阿玛,皇家自古多争端,不要说你和皇上伯伯了,就是上书房里的那些宫里的阿哥,各王府的阿哥们,也整天争来争去的,宫里的阿哥争的是皇上的宠爱,王府的阿哥争的是世子的位份,这些事情看多了,我…我不想和弟弟们争,所以…”

这下子,可盈和弘昼算是弄明白了,原来,自家儿子是让那些勾心斗角给弄怕了,弄烦了,不想以后和永璧还有永瑸起争端,所以,才想要早早的离开,省的以后这嫡长子的身份惹的弟弟们眼红。

“难为你了!”可盈真是为自家孩子骄傲啊,瞧这胸襟,这气度,真是,像她啊!

看这大度的劲,像咱,弘昼心想,脸上也跟着笑了起来,有这样的娃,咱骄傲啊!

“你这样想是没错,可是,你也知道,要想到那新大陆去,必须要坐好久的船,在海上飘来荡去的,其中会有很多的危险…”弘昼拉过永瑛,把自家这个成长中的大包子搂进怀里,叹了口气,开始诉说一路上的风险,希望打消永瑛的想法。

可盈也赶紧点头:“永瑛啊,你的想法很好,不过,你还是先忍忍吧,反正再过几年,咱们一家子都是要去的,等到了那边,你想去做什么都可以,阿玛和额娘绝对不阻拦你,怎么样?”

两口子说完了话,闪着星星眼看着永瑛,一脸巴巴的样子,让永瑛都不忍心起来。

过了一会儿,永瑛咬了咬牙,狠了狠心道:“阿玛额娘,我想去,真的…我不怕危险,既然贾家的人能去,我就能去!”

听完永瑛这话,弘昼和可盈相视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

可盈站起身来:“即是这么着,你跟你阿玛商量去,额娘啊,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菜没有,你玛嬷这几天胃口不好,额娘做几样素淡开胃的菜给她老人家开开胃口。”

可盈很快走出去了,弘昼站起来,一巴掌盖在永瑛后脑勺上,弄的永瑛满脸哀怨:“阿玛,不带这样的,额娘这样盖你,你可不能这样盖儿子啊,会打傻的,儿子可不想像你这么傻不拉叽的!”

“好啊,敢说我傻,你个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弘昼挽了挽袖子,一脸的愤恨,过去就要拎永瑛的衣领子。

“喂,喂,我是你亲儿子吧,有这么对待自己亲生儿子的吗?”永瑛看弘昼的大巴掌就要伸过来了,赶紧躲到一边,心说,我闪,嘴里却不住的念叨着。

弘昼则是举着巴掌在偏厅里追着永瑛要打,边跑边道:“臭小子,给我站住,我不打你了…”

“才怪!”永瑛回头做个鬼脸,小身子一蹿,隔着椅子就跳到了一边,那灵活劲,就跟个猴子似的:“阿玛,你太懒了,身体都要生锈了,儿子好心帮你运动运动,你竟然还怪我!”

看着永瑛一脸我为你好的样子,弘昼又气又累,站到那里直喘粗气,心说这娃像哪个,似乎他小时候也没有这么古灵精怪过啊,还真是…难道像可盈?

话说,弘昼啊,咱不带这样的,人可盈多稳当一人,永瑛哪像人家啊,明明就是你从小带着玩玩出来的,还怪到别人头上,这是不是也是你们爱新觉罗家的遗传啊?

父子俩你追我赶,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全瘫在椅子上,永瑛喘了口气问弘昼:“阿玛,那个澳州真那么好?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去,建设一个地方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啊!”

“唉!”弘昼叹了口气:“阿玛和额娘也想去啊,你知道在京里呆着啥滋味啊,阿玛憋屈啊,可是没办法,当年你皇玛法走那会儿给阿玛留了任务,阿玛完不成的话,怎么可以一走了之,阿玛不能做不孝子啊!”

“啥任务?”永瑛满脸好奇!

啪,的一巴掌又盖了过来,弘昼偷袭成功,笑的就像只偷了腥的猫:“小孩子家家的打听这做啥,一边去…”

永瑛那个委屈啊:“阿玛,您就不能轻一点,把儿子打傻了,你上哪找这么聪明的孩儿?”

弘昼笑了笑,不再说啥,又过了一会儿,歇过来了才问:“永瑛啊,你真决心要出去,不后悔?”

“不后悔!”永瑛也满脸正经起来:“早年你和额娘给我讲地理知识的时候,我就一直一直想出去看看,我想踏遍地球的每个角落,想要看看那个埃及的金字塔啥样子,想要去你们说的那个美洲大陆走一走,还想要去瞧瞧古罗马的角斗场…”

敢情咱这孩子有做徐霞客的潜质啊,弘昼摸摸光脑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笑了起来:“好,阿玛支持你,你小子,有主见,有毅力,阿玛以你为荣!”

“阿玛!”永瑛惊喜的站了起来:“我就知道阿玛最开明了,阿玛,我对你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得!”弘昼赶紧制止:“得了,总是这一句话,换个新词吧,阿玛这耳朵听的都起茧子了!”

“阿玛,你是我的太阳,照耀着我…”永瑛立马换了赞美词。

弘昼脸色立马变的很难看很难看,朝着永瑛摆摆手:“孩儿啊,停一下,容阿玛吐一会儿先。”

呃,这次轮到永瑛变脸了,不会吧,阿玛,不要这么打击儿子啊。

父子俩互相损了一通,开始商量具体事宜要怎么做,到底啊,永瑛可是和亲王府的嫡长子,世子的位子明明摆在那里了,整天都有人瞧着,别说是出国了,出京都不可能,他前脚走,乾隆那御案上后脚就会摆上折子的,总得盘算一个好办法,让这小子偷渡出去啊。

商量来商量去,弘昼最后想了一个办法,和永瑛说了,永瑛也赞同,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澳洲大陆,想想上面那啥袋鼠,啥个树袋熊,还有各色的他没有见过的东西,再加上那可是他家的地盘,咱的地盘咱做主,在那儿多好啊,想咋样就咋样,强过在京里窝囊的憋屈着。

这弘昼和永瑛还真是爷俩,这想法都一样,向往自由的心也是一样的。

晚上,可盈在睡觉前问弘昼:“你们都商量好了?”

“嗯!”弘昼点头:“永瑛已经铁了心了,我知道你不放心,可小鸟长大了,总该给他一个学飞的机会啊!”

可盈还能说啥,她又不是真正的古代妇女,这点道理还能不懂,只好狠狠心咬咬牙,点头同意了,又盘算着要给永瑛准备什么东西。

第二卷 第一四二章慌乱的贾府

第一四二章慌乱的贾府

司棋端着水盆,慢慢走近房中。

很奇怪,并没有听到什么哭声,似乎,房间里特别的安静啊,这,是怎么回事?

“姑娘,该起了!”端着盆进了屋,司棋小声叫了一句。

把脸盆安置在盆架上,司棋回头的时候,看到床上还是很安静,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

很疑惑啊,司棋皱起眉头来有点搞不明白了,按理说,往常的时候姑娘这个时间早已经起来了,梳妆完了还要去给老太太请安呢,晚了可是不行的。

“姑娘,天都亮了,该起了,再躺下去误了给太太老太太请安的点可就坏了。”司棋走到床边又说了一句,心里还是琢磨着,莫不是昨天夜里姑娘哭累了,晚上着了风,今儿病了?

说起来吧,司棋倒是挺心疼迎春的,这姑娘温柔可亲,对她们丫头也好,又没有什么脾气,就是性子太柔了些,总被人欺负,就像这次吧,大老爷五千两银子就把姑娘给卖了,也不知道那个什么孙绍祖是个啥样的人,要是个不着调的,姑娘过去可就受苦了啊。

转念又一想,大老爷结交的能是什么好人?孙绍祖五千两银子买个太太,肯定也不是啥好的,也不知道是长的丑陋不堪呢,还是脾气不好,这要是丑吧,还能凑和着过,可要是脾气不好可就坏了,以她们姑娘那软和性子,到时候姑爷还不是对她朝打暮骂的,唉,大家小姐也有这么苦命的呀!

一瞬间,司棋想了好多,过了好一会儿,床上还是没动静,司棋就感觉不安起来,很快掀起床幔子,往床上这么一瞧,可是吓坏了!

“天啊!”司棋捂着嘴一声惊叫,就看那床上的被子底下根本没人,迎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绣桔,荷叶…”司棋高声叫着,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都能听到她的叫声。

紧接着,进来一屋子的小丫头,一个个的全都紧张巴巴的看着司棋,绣桔的岁数较大一点,还比较冷静,进门就问:“司棋姐姐叫我们做甚,是不是姑娘有什么事情吩咐?”

司棋这会儿已经急的眼圈都红了,指指空空如也的床铺道:“你们都看看,这,这姑娘去了哪里?赶紧去找找,要是姑娘,要是姑娘找不着了,我,我也不活了…”

那几个丫头一看,也全都吓坏了,顿时也顾不得别的,全都一窝蜂似的往外走,在大观园各角落,各姑娘爷的屋里全都找了个遍,可没一处有迎春的影子。

这几个丫头集中起来一商量,这事是瞒不住的,看来还得赶紧的告诉老太太去。

其实吧,就这几个丫头这一通忙活,不用告诉老太太,各屋各院的也全都知道了,都跟着着急上火的,四处寻找迎春。

就是凤姐的偏院里也是一阵紧张气氛。

“奶奶,听说二姑娘找不着了,这会儿子,整个园子里的丫头们全都给撵了出来,让帮着找二姑娘呢!”平儿一进门就把大观园的情形跟凤姐说了。

凤姐抱着自家小子正逗孩子玩呢,一听这话,也不知道怎的,先是松了一口气,总算的,福晋不是在哄她,竟然帮着把迎春给偷了出去,这下子可是好了,迎丫头也算是熬出头了。

把孩子交给奶妈子,凤姐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对平儿道:“你去二门上找个小子,打发人告诉二爷一声,就说二姑娘找不着了,让他赶紧悄没声的在外边找找,另外…”

说着话,凤姐做了个手势:“让二爷赶紧的,把咱们的庄子铺子,该折卖的折卖,全都换成金子还有一些个成用的东西,到城北那个镖行里,让那的人护着,送到…”

平儿认真的听着,等凤姐说完了才点点头:“二奶奶放心,我省得了,我这就去安排。”

等平儿走了,凤姐笑了起来,总算啊,这苦日子要熬到头了,等到了福晋说的那个地界,怕是将来的好光景享受不完呢。

把头发啥的又整理了一下,凤姐换上一张焦急面孔,这才扶着小丫头着急的朝贾母房中走去。

还没进门呢,就听到屋里传出一阵骂声:“真行啊,好,真好,我这还没有死呢,一个个的都合着伙的瞒着我,我就知道,我碍着你们眼了,你们恨不得我死了,你们好清清静静的,可是,二丫头老老实实的,又碍着你们哪了,至于这么着坑害她吗?”

凤姐一听这话,心里一紧,脚下又放缓了些,慢慢的朝正屋靠近。

“母亲,儿子不敢,母亲这话可真是折煞儿子了。”这是凤姐的公公贾赦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带了哭音。

“不敢!”老太太气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啊,老大啊,你让我怎么说你,你统共就这么一子一女,宝贝都宝贝不过来呢,你竟然,五千两银子就把迎丫头给卖了,我们家尊尊贵贵,穿金戴银养出来的女孩,你就这么…你这不是拿刀子戳我的心吗?”

“母亲,母亲别生气,儿子这就拿银子退了这门亲事。”贾赦似乎还有点不情愿,不过碍于老太太的面子,不敢说别的。

哐的一声脆响,就连门外的凤姐都吓了一大跳,心好悬没跳出来。

“退亲?”贾母这边声音更加的气愤:“这会儿也晚了,我的迎丫头啊,也不知道去了哪…迎丫头啊,要走连我这个老太婆也带走,省的在这里受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老子的气。”

听着贾母这边哭了起来,凤姐这才赶紧掀帘子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屋子正中的地主躺着一只碎了的官窑瓷器,另有一滩水,贾赦就跪在那块,一脸的尴尬。

凤姐假装没有看到贾赦,快步走到贾母跟前,行了礼才道:“老太太,您也别生气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迎丫头找回来,您要打谁要骂谁,等迎丫头回来了再打骂也不迟啊…”

看到凤姐,老太太这才止住哭声,伸手指着贾赦骂道:“还在这跪着干嘛,还嫌气不死我啊,赶紧着滚出去,不把迎丫头找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贾赦那松了一口气,赶紧爬起来就走,似乎后面有狼撵着一样,恨不得一溜烟跑没影。

贾母在后边看的冷笑不已,只对凤姐道:“你们都看看,我倒是成老虎了,知道的我是他亲娘老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继母,整天苛待了他呢。”

凤姐听着,却不敢回话,只是在一旁站着,抿着嘴,连声都不敢出。

第二卷 第一四三章真正的迎春

第一四三章真正的迎春

迎春到底去了哪里?

这还要从昨天晚上说起,昨天傍晚时分,迎春带着司棋去梨香院看望生病的薛姨妈,在梨香院坐了一会儿之后,迎春起身告辞。

这梨香院也是贾府的一个独立的院落,以前是荣国公年老的时候养老的地方,现薛家一家住着,倒也清静,离着主院也不算远,不过,离大观园可就不近了。

迎春从梨香院出来,一路往大观园走去,刚走过一个垂花门,门口植着两棵粗粗的垂柳,迎春借着昏暗的光线看过去,见那垂柳柳枝细弯,上面长的长长嫩绿的叶子,很是可喜,就叫司棋折上几枝,回屋里拿着玩耍。

司棋爽利的答应了,走到一边攀折柳枝,迎春自己找了个干净的石块坐着,看司棋折柳枝玩。

才坐了没一下,就听到一边的花枝底下两个小丫头在说话。

“你听说了没,大老爷给二姑娘定的那个婆家可不怎么样啊,我哥哥在外边听别人说来着,那个孙绍祖吃喝嫖赌啥事都干,又是个粗壮不讲理的,二姑娘那么娇滴滴的美人嫁过去,怎么经得起搓折?”

迎春听这小丫头声音挺熟的,一时想不起来,又听着是在说她自己的事情,就听住了。

另一个小丫头开口了:“照你这么说,这人品还真不咋滴,怎么大老爷就答应了,二姑娘可是她亲闺女啊?”

“你知道什么啊,大老爷那样的,认钱不认人,孙绍祖借了他五千两银子,他就把二姑娘给卖了。”先前的丫头声音尖利的说道。

迎春听了这话,这心咚咚的跳个不停,感觉身上的血液都在瞬间抽光了似的,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了。

“姑娘,姑娘!”这时候司棋折了柳枝过来,见迎春脸色吓人,就赶紧大声叫着。

好一会儿,迎春才缓过来,扶着司棋愣是站了起来,一路匆匆的朝菱花洲走去。

才走到近前的一座小石桥上,迎春撑不住了,身子软倒在一旁,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姑娘,这是怎么了?”司棋吓坏了,赶紧拿帕子帮迎春擦嘴角的血迹,关心的问着:“咱们赶紧回屋,我叫人请了太医来瞧瞧,姑娘,你哪里不好,可不要吓我啊!”

迎春摆了摆手,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扶着司棋继续往回走,走了一段路后道:“你别急,我没事的,倒也不必惊动别人,免得又说我娇贵了。”

司棋才要说什么,可看迎春的脸色还有眼光,啥话都咽了下去,不过心里却是很为迎春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