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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的令人不安呐。

他从来就不是她的哥哥

“饿吗?”客串完御医,颜赢开始抢福音的工作,命人把一大桌子热气腾腾的食物搬到床边,摆放在若若眼前,“想吃什么就说,我夹给你。”

温若若眼神泛空,下意识的望向虾饺。

颜赢准确的伸出筷子,蘸些若若平日里喜欢的蒜汁,小碟子托着送到她唇边,“张嘴,别急,细嚼慢咽。”

咬碎薄如蝉翼的饺子皮儿,一大颗虾仁落入舌尖翻卷之中,若若却食不知味,怯怯的望着颜赢,心中盘算着是不是她把燕隐哥哥给气糊涂了,今晚诡异反常的令人毛骨悚然啊。

倒不是说他态度过去亲切,事实上,在过去他对她也是贴心的体谅,可偏偏那种不一样的感觉,若若可以清晰的察觉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偶尔瞥见颜赢瞳眸中的炙热,她的脸还会不自然的火辣红润。

天,不只是他有问题,她大概也病了。

“燕隐哥哥,我只是一只手伤了,另外一只还可以自己夹。”她挥舞完好的左手,以证明她还可以自力更生。

又夹起一片油腻腻的烤鸭,甜面酱卷饼,塞进了若若的小嘴,“以后把哥哥去掉,直接喊燕隐就好。”

她脊背绷直,连咀嚼都忘记了,全顾着去消化颜赢话中的含义。

“吃饭的时候别发呆,小心呛到。”大手抚摸若若的脊背,颜赢不断的为她顺着气,“要喝点汤润润嗓子吗?最近天气潮湿的紧,御医开的药膳去湿,你别忘记喝。”

停停停,不许再分散她的注意力,颜赢这究竟是怎么了?晚上没用膳所以血压低以导致了暂时没有力气与她一般见识吗?

“燕隐哥哥,你没事吧。”她可怜兮兮的抬起手臂,贴上颜赢冰凉的额头,并没有高烧发热的症状啊。

颜赢浅笑着把温热软绵的小手拉下来,握在掌心没急着放开,“快吃吧,一会都凉了,我没事,还有,以后你必须要称呼我的名,这句哥哥还是省了吧。”

他从来就不是她的哥哥,从前不是,以后也更加不可能是。

PS:今天有事,更新比较晚,接下来还有五更,等不及的都去睡吧,明早看也是一样的。

再讲讲状元郎的故事

闻不出火气,可颜赢接连重复两次的‘拒绝’让若若的心情立即直坠万丈深谷。

他果然生气了,连哥哥都不让叫,是否想暗示以后要跟她完全脱离关系,不再如同过去似的亲密相处。

颜赢瞧见她乱转的眼珠子,就猜出了这小妮子又在胡思乱想了,先前在荒凉的冷宫内受了些惊吓,她的表情到现在都是惴惴不安的。

“若若,也许我们该换另一种相处方式,你已经十三岁了,我不该用对小孩子的方式来决定你的人生。”他摸着她的头,披散的长发散发沐浴后的清新,却不准备立时把他的发现透露给若若知道。

与他相比,她还是太小了些,或许等她再大点,懂得男女之情与亲情的区别,才更适宜的把一切说破,进而水到渠成。

他毕竟和家里的老头子不一样,下不了手去采了这朵含苞待放的娇花,真不知道当年父亲是怎么能狠心‘吃’了才满十四岁的母亲,还在一年内就让她大了肚子生出瑶瑶和她,真是没人性啊。

即便也是因为老头子的‘努力’,才让他和瑶瑶提早来到人世之上,可颜赢就是没一点感激,每每想到此,都要为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儿母亲抱不平。

自然,同样的事情不可能重蹈覆辙,虽然他遗传了老头子的‘风流’,对个十三岁的小女娃动了心,可决不能学老头子的‘下流’,在若若还懵懂的时候,就诱哄着她失了身。

温若若心中暗笑不已,在她看来,颜赢顶着少年模样跟她讲这番大道理还真有些老气横秋的味道,不过总的来说,他的解释还是令人满意的,换一种方式?她倒要瞧瞧,他究竟会换成什么样。

“燕隐,再讲讲状元郎的故事吧,今天若若一想再想,这样有情有义的好男人,真是天底下女子都梦寐以求的夫婿人选。”她笑眼弯弯,狡黠淘气,说完就立即埋首于食物中,不给颜赢机会看穿她的心事。

无言就是最好的抗拒

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状元郎三个字异常刺耳,常宁的存在更是多余。

颜赢一巴掌把他从意识之中拍飞,‘温和’的捏紧尚在他手心的柔荑,“男人对媳妇儿好是正常的,像常宁那种死心眼的男人,一生付出一次,挚爱一个女人,即便对方不存在于世上,他宁可孤独终身也不会在真正意义上再接受另外一个人,况且他的女人还没死呢,想趁虚而入就更加不可能。”

等会立即再派一队御医去看状元夫人,他要那个女人活到白发苍苍,占住常宁的心脏,也绝了‘某些人’萌生的绮思。

若若心里很受用,却口不饶人,“话也不能这么说,好男人遇到不容易,只要守着,日久生情,难保不会得偿所愿。这种事,光说不练假把式,还得亲自尝试下才晓得最终结果吧。”

颜赢干干一笑。

盘算着要不要一脚踹常宁出京,随便找个地方叫他出公差,最好三五十年之内都别回京,免得若若总念念不忘的唠叨。

最恼火的是,还是他之前让若若心里对常宁起了念想,这会儿他再忽然反口,把不久前才为常宁树立的光辉形象拍碎,面子上也确实有些过不去。

只好以沉默相对,无言就是最好的抗拒。

要他把若若让给那个娶了媳妇儿的家伙,休想,即使他死了也不可能。

挥手命福音把残羹冷炙都撤下去,才吃个半饱却已经胃口全无,颜赢把若若的身子往床里边推了推,“睡吧,夜已经深了,明天还得早朝呢。”

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的逃避,露骨到连若若都看的出他的抗拒。

真是匪夷所思啊,昨天他还神神叨叨的在她跟前给常宁歌功颂德,今天连听见这个名字都不耐烦了,难倒她先前的猜测都是错误的,颜赢从一开始就没想乱点鸳鸯谱,把她扔过去给那个已婚男当女人吗?

三级跳

颜赢呼吸沉重均匀,背对着她,似已熟睡。

温若若打了个哈欠,眨眨眼挤掉两滴泪珠,头习惯性的贴在颜赢身后。

还真是繁乱复杂的一天,也终于在圆满之中结束,至少到最后她并没有在外边被吓破了胆儿,饥寒交迫的度过一宿。

光凭着颜赢再关键时刻,如神降临,一直把她打横抱回紫霞宫,又殷勤服侍,还诋毁了常宁,这些都足以让若若原谅他言语之中的朦胧暧昧。

颜赢对她是特别的,侧妃也好妹妹也罢,她知道的,就只有他在这样无法入眠的夜晚中,陪在她身边。

新棉被似乎也蛮舒服的,睡起来软绵绵,包裹住她和颜赢的身躯,让她亲近的贴在颜赢身后的娇躯掩藏起来,也挡去了不合时宜的猜测。

闭上眼,美梦瞬间来临,黑暗与不安,被隔绝在旖旎的气场之外,近不得身。

可怜的日冕帝,一边维持呼吸沉重均匀,一边无奈的瞪视着窗外明月,开始很认真的为亲爹找借口辩解,或许他当年也是想等母亲再长大些,可惜有些时候,管住自己的欲望真是一份艰苦的考验,若若的失眠症、恋物症都治好了,那么谁又能救赎他在黑夜中的了无睡意。

翌日,顶着两颗硕大的熊猫眼,日冕帝罕见的在金銮殿上睡着了!!!

温若若手里捧得是金灿灿的圣旨,维持同样的姿势,已有一炷香的功夫。

传旨的总管太监孙安早就回去给日冕帝复命了,福音把失魂落魄的娘娘扶进卧房,不解道,“娘娘,这本就是您应得的,现在旨意来了,奴婢还觉得稍微晚了些,您若是不满意,也得再等些时候与皇上提,三级跳的从侧妃直接提味皇贵妃,那后宫的娘娘们又要害几个月红眼病了。”

是的,正如宫娥福音所说,若若她升级了。

灰尘遇水凝结成球

事先没有任何预兆,颜赢半句口风不漏,他这道旨意下的随性,若若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去早朝的路上,忽然就做了这件事,一道恩旨,把他藏在紫霞宫的小女孩抬到皇贵妃的位置,傲然后宫。

近身伺候的奴婢们兴奋莫名,侧妃娘娘独受皇宠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大伙都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没料到,她这步跨越如此之巨,几乎是从宫妃的最底层一下翻身道了最顶层,若日后再见了来闹事的吉妃,她是要规规矩矩的来请安的。

可若若却不那么开心。

外人不知道她和颜赢的真正关系,她自己心里可是清楚的很。虽同塌而眠,却是规矩的不能再规矩,颜赢搂她入怀,用的可是呵护小孩子的态度,拍拍打打就恨不得她立即入睡不要烦他,每每在这个时候,若若就干脆幻想颜赢是他早逝的爸爸,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子哄着若若睡觉的。

现在,亦父亦兄的颜赢忽然下了这么道旨意,那不是在提醒她,不要忘记了她真正的身份——颜赢的小老婆,后宫几百号女人之中最不起眼的尘埃,额,现在灰尘遇水凝结成球,可以称之为泥团了。

她头痛的想拿脑袋撞墙。

难倒帝王都是这样的跳跃性发散思维吗?一会儿这里一会那里,从上到下,随便就让她漂浮在半空之中着不了地。

即便是想猜测,也无从下手。

昨天她还玩了场失踪记,颜赢没找她算账不说,还让她做皇贵妃,换成是谁屁股也做不安稳这个位置吧。

“娘娘,孙总管还请奴婢代为提醒,现在您的身份不同了,这紫霞宫怕是住不下去咯,他已经准备好了几处宫舍,请您挑选,只要觉得满意,他立即着手安排。”福音好生骄傲,宫里哪个娘娘也没混到这么如意的份上啊,连住在哪里都能自己决定,她是宫里的老人儿了,心里可早就为主子盘算好了最佳住所,就等着若若追问一句,便要来个竹筒倒豆子,知无不言。

这件事有些为难

没填兴奋,若若摇摇头,把圣旨随意的往福音怀里一塞,往书房而去。

福音手捧圣旨,垂着脑袋跟在身后,为猜不出若若的心意而苦恼。

最近娘娘变的很奇怪,皇上每晚来陪,也不见她高兴,送来了礼物,就随意的命人丢进了库房,也不再欢腾的跟在身后‘寻宝’了,现在连当了皇贵妃非但不见喜色,反而愁绪爬上眉梢,若有所思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愿透露半点。

“娘娘,选住处的事儿还得及早回复孙总管,奴婢寻思,这八成是内务府给开了后门,您这边确定下来,他们还要想办法名正言顺的让您顺利住进去,这一来一回也需要很长时间”字字斟酌,福音瞧着若若脸色提醒。

若若无可奈何的撅了撅嘴,“干嘛要搬,紫霞宫住的舒坦,又安静又自在,你就这么回给孙安,直接给紫霞宫换个招牌就成了,若是他办不到就去和皇上说,本宫还是做个侧妃,那皇贵妃的位置他爱给谁就给谁去。”

反正她是不稀罕。

福音窘的说不出话,许久,老老实实道,“娘娘,这件事有些为难孙总管了,借他是个胆子也不敢去陛下面前指手画脚呀。”

若若心头憋闷,也只是有气没处撒的借题发挥。

这件事别人可帮不了忙,她还是得去寻颜赢讨个说法,是嫌她日子过得太安宁平和了是不是,非得要把她也扔进小老婆堆里,争风吃醋一番。他那些个如狼似虎的宫妃们,每天琢磨的是怎么把皇帝陛下拖上卧榻,最好是榨的干干净净,让他没力气再别的女人身旁‘雨露均沾’。可她不是啊,充其量她存的心思就是把颜赢当做个人型催眠剂,助她度过换被子这段时间的不适,难倒就这么想无害的小愿望,就得拿以后的安宁日子来交换吗?

这未免也太不平等了。

PS:结束!累死鸟,睡觉睡觉!!

金丝银线,富贵牡丹

颜赢把个烫手山芋面不改色的扔她怀里,是啊,烫的人不是他,他当然无所谓了。可把‘接山芋’的若若给愁坏了,这以后的日子还想不想好好过了,她在宫里一无恩宠,在宫外二无靠山,前世是个爹妈没有的小孤女,到了今生状况基本上没改变,为了个皇贵妃的虚名,和宫妃斗来斗去,她凭什么呐。

当了皇贵妃不就是每个月的多几两银子零花,见着被人不必跪就等着被别人跪,她又不是祖宗牌位有被人跪的嗜好,而且脚脖子上的九爪金龙环可不是戴假的,有这玩意儿在,即使将来颜赢立了皇后,她也照样可以傲然站着,小膝盖骨不遭那洋罪。

一不图财二不图势,在紫霞宫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无拘无束逍遥快活,她是疯了才会去做那个什么皇贵妃。

不行,还得琢磨个办法让颜赢收回圣旨,虽说皇帝说一不二,吐出的唾沫砸出的坑,可总还有转圜余地,大不了今天升明天再想个名目贬,一来一回都有奴才们去打理,她最多闹个恶名在外,实质上的生活不改变就好。况且,颜赢‘杀杀’她蹿红的气焰,没准能让那些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就想吸引皇帝注意力的女人们心理平衡些,瞧见她‘落魄’,前些日子那些颗受伤的芳心也就悄悄的愈合了。

这个主意真是不错,若若简直要为自己喝彩了,也就是天才如她才想的出,换成了这个年代的女人,墨守成规,一板一眼的以男人为天,能潇洒放下才怪。

开解完毕,若若心情舒爽不少,指尖弯曲,轻佻的朝站在门口不敢凑太紧的福音勾了勾,“听说皇贵妃的宫装送来了?去叫人送过来瞧瞧。”

听说每个品阶的宫妃穿的宫装都不大一样,越往上越华丽,金丝银线,富贵牡丹。

既然注定没机会穿着招摇,不如先取来过过眼瘾,她本就痴迷于各种刺绣,现在有机会近距离观察,哪舍得轻易的放弃呢。

精致秀美到此种极致

福音乖乖的出去办差,娘娘最近八成压力太大了,怎么看怎么有些不正常。刚才还在为当了皇贵妃的事儿闹脾气不高兴呢,才转了一圈,脸上又有了笑模样,对之前的那道旨意也没那么抵触了。

这样才好嘛,在其位谋其事,她天生就是主子命,深的皇上宠爱,就该是踩着青云梯一路往上,呆在小小的紫霞宫,委屈了。

午膳的时候,颜赢没来,太监总管孙安也没送讯儿过来,若若等了许久,堵着气开了饭,咬着圆润的牛肉丸子,她气恼恼的想,颜赢一定是办了亏心事不敢登门了,很好,躲吧,瞧你能躲上了天永远不露面。

皇贵妃的专属宫装果然很美很耀眼,里外七层,每件都极薄,穿在身上轻飘飘的也不会感觉厚重,这可是传统文化的顶峰啊,这些个玩意儿,保存不了许久,千年之后早就化为一团飞灰,若非有幸亲眼所见,若若真不敢相信衣服也可以精致秀美到此种极致。

若是穿上了她,没准都能踩着空气飘飘欲仙,随风飞去。

“娘娘,虫 下 米 電 孒 書 論 壇 小 T 整 裡,要不要穿上试试?多美啊。”福音瞧着若若喜欢,顺水推舟的建议道,“这可是内务府按照您的身形准备的,可毕竟不可能尽善尽美,还是穿上感受下,哪里不舒服就叫他们去改。”

若若抬起头,安详道,“看看就成了,确实挺不错的,回头你叫人小心的放回到箱子里,等孙总管来了叫他带回去。”

福音脸一跨,小心翼翼的问,“娘娘,不叫人留下吗?这件宫装和别的衣裳不一样”

唉,傻丫头,她当然知道不一样,要不干嘛割肉似的把到手的好东西丢出去,若若虽然面色平静,心里却是在滴血,多美多柔软颜色多鲜亮绣工多缜密啊,可惜不敢留下啊,除非她想为了件衣服就把接下来的安宁一道葬送了。

拍几下马屁让皇帝乐呵

扭过头去,不去看眼花缭乱的珠光宝气,压抑下心动,若若小脸涨红,赶蚊子似的挥挥手,“拿走拿走,孙安不来,你就派人送回去,就说是本宫的意思。”

福音看看她,叹了口气,没再开口相劝。

这位娘娘性情好,人温和,却也有掩不住的小脾气,一旦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拽不住,可惜又因为鲜少露出任性的一面,福音几乎总是记不得。

罢了,送就送吧,该是娘娘的,送多少次都又会自己回来,不该是嘛,她这个说不上话的奴婢跟着也是瞎着急。

下了早朝,颜赢和几个大臣在御书房内商议南方兴建防水工程的具体事宜,雨季要来了,与其等待了河防被冲垮再拨银赈灾,不如早早的疏通河道,加固河堤来防患于未然,日冕帝登基之后一直很注意水利设施的维护,每年必然督促,七八年下来,几个灾害频发的大省已然免了水患,万里泄洪区皆变为良田,居住在此的百姓几乎忘记了流离失所的逃难滋味。

先前抱有微词的大臣们小算盘噼里啪啦一算,朝廷支出的银两在三百万左右,可回收而来的赋税就多达五百万两,去除投资多少还有的剩,而且百姓免去灾祸,安居乐业,地方治安上也趋于良性。

于是,每年雨季前的准备工作便一丝不苟的延续至今,积累下来的经验再逐渐推广,大多数繁杂的工作已有得力的臣子接手过去,日冕帝只需要听取汇报的计划,再批准实行下去。

“皇上真乃奇才也,这么多个奇思妙想,我辈就是抓破脑袋也想不到,唉,看来同样是波澜群书,皇上可以举一反三,推演出行之有效的治国办法,愚臣除了为皇上跑腿效力之外,所分担的却是极少。”右丞相安真携已经去农部上任的状元郎常宁站在下首,讨论完毕之后,习惯性的拍几下马屁让皇帝乐呵乐呵。

成了精的老狐狸

孙安贴在御书房门口,耳朵竖起老高,平时在这个时辰他可没闲工夫在这里候着,既要为皇上准备午膳,还得安排近身的奴才们伶俐些伺候,他要管的事很多很多,一个出色的总管太监,可不是光有表面上呼风唤雨的风光。

今天依旧如此,可他却不得不全部放下,专心候着皇上,原因无他,涉及到紫霞宫的那位主子,凡事儿得靠边站,排在其后。这是皇上亲自吩咐过的,孙安半点不敢怠慢。

好不容易右丞相带着几个大臣从御书房退出来,孙安见了礼,寒暄几句就想绕路进去,却被右丞相一把拽住了胳膊,拉到一旁。“孙总管脸色不大好哇,是遇到难解决的麻烦事儿了么?来来来,与老夫说说,皇上心里正烦着,能帮忙咱就帮衬着解决了,也免了陛下操心不是?”

孙安叹息一声,他又何曾想去劳烦陛下,可紫霞宫的主子今天早晨让人把皇贵妃的宫装又给送回来了,这么大的事儿他哪敢瞒着陛下自己决定啊。后宫之事,贵为右丞相的安真也帮衬不了,紫浩帝和日冕帝两朝天子都特别厌恶外人插手‘家事’,尤其是详细知内情的奴才,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若是他今天在安真面前多嘴胡说,搞不好下午他这个人就从此在后宫里被除名了。

没有哪一朝皇帝是真的平和无害的,是人都有痛处,明明知道谁会傻呵呵的往上撞啊。

“安丞相有礼,杂家哪有什么麻烦事儿,不过就是瞧着陛下最近胃口不大,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不都快过了午膳的时辰了,奴才是想问问陛下什么时候想用膳,然后下去准备啊。”挑了个最安全的话题,孙安滑油的两不得罪,真诚写在脸上,倒真像是那么回事儿。

右丞相安真是只成了精的老狐狸,心里没点谱,今天就不会把孙安拉下,见这太监躲闪也不意外,仍旧和煦的笑着。

真真猜测不透

“喔?孙总管倒是贴心,陛下身边有了你这样的能干人物,生活上必定轻松不少。”捂住嘴干笑几声,安真浑浊的老眼闪过一缕精光,“老夫倒是有件小事要和孙总管打听打听。”

孙安身子绷住,防备藏在笑意之后,“安丞相客气,有什么话尽管问,老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能说的必然不会隐瞒。”

可是不能说的嘛,也半字不会漏。

说穿了御书房里坐着的皇帝才是他的主子,孙安能做到总管太监的位置,与他的这种忠君思想是分不开的。聪明的老太监很懂得站在正确的队伍后,紧抱皇上的大腿,他并不贪婪,目前所拥有的一切已经很满足,也不想为些身外物破坏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

“听说陛下最近宠爱上了一位娘娘”安真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下去。

孙安平静的微笑,“安丞相消息真是灵通,只是老奴还真有些听不明白,皇上宠爱的娘娘太多了,就是掰着指头算也分辨不出您指的是哪位。这样,您再提示些特征,老奴年纪大了,头脑不灵光,您别介意。”

安真心里腹诽几句,面色不改,“是这样吗?早就听说陛下和先帝爷一个脾气,怎么到了孙总管嘴里,倒成了风流人物,是传言有误,还是孙总管不肯吐露实情呢?”

“安丞相,老奴一个阉人,还会说假话不成,您若不信,可以换个人打听打听,呵,您忙着,老奴可不敢再闲聊,耽误了陛下用膳,那可是要掉脑袋的。”礼数周到的抱拳离开,孙安也顾不得可能会得罪安真,他毕竟是内宫里的太监头,与外庭的大臣们交往不多,更是不想掺和到争权夺利的争斗中去,白白毁了这么多年来的洁身自好。

常宁虽在一旁从头听到尾,还是一头雾水的不大明白。

安真自言自语道,“这紫霞宫的侧妃娘娘究竟是何来历?倒真真猜测不透。”

朕稍后亲自与娘娘解释

紫霞宫三个字落在常宁耳中,他眼中飘过一抹诧异。

那个不就是

于是上前接口问,“安丞相,您是在和下官说话吗?什么紫霞宫的侧妃娘娘?抱歉,刚还在琢磨陛下治理水患的方案,有些分心,没听见您的教诲。”

安真一脸茫然的抬头,疑惑道,“常大人,你听错了吧。”

听错,是不大可能的,他距离老狐狸这么近,耳聪目明的,哪有会幻听出那么一长串的道理,常宁很有自信。不过安真不想承认,他也不好追问,名义上右丞相是他的直属上司,平日里接触却不算多,常宁还没自来熟到随便就可以上前攀关系。

自嘲的干笑,常宁敛去眸中精光,“最近忙碌的很,胡思乱想的居然幻听,丞相大人别介意,下官无理了。”

安真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三口檀木箱内,安放的是皇贵妃的服饰以及一些搭配的小物件,安静的摆放在日冕帝颜赢面前。

这些是他早晨才叫人送过去给若若的,没想到中午又原封不动的回转到他面前,以若若贪财的个性来推测,她能做出这个决定必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皇上,这事儿该怎么处理请您明示。”孙安惜字如金,决定权捧到颜赢面前,主子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力求确保万无一失。

昨天晚上紫霞宫娘娘闹失踪,未尽到职责的侍卫奴才轮流过去领罚,廷杖二十下敲的臀部皮开肉绽,今早还得忍着痛继续伺候。这是近年来最大规模的处罚,孙安看在眼中,哪里还敢有任何怠慢。

颜赢手中不停,快笔疾书,“再送回去,朕稍后亲自与娘娘解释,你这么转达就行了。”

好吧,皇上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再找几个小太监嘿咻嘿咻的抬到紫霞宫,这回没直接送到温若若手中,孙安悄悄的把福音找来,耳语几句,在小宫娥不平的目光之中,留下东西,鬼祟溜走。

宫装回来了

于是,等若若午睡张开眼,那三口檀木箱又静静的停顿在视线之内,她下意识的揉揉眼,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没有清醒。

手背下意识的抹了下唇瓣,把即将要涌出来的口水蹭回去,好吧,她承认,单纯从这件宫装来说,她爱的如火如荼,要不是这衣群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委实过去艰巨,若若还真想就要人留下它,穿不穿无所谓,就是摆在那里,偶尔翻出来看看摸摸,也快乐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