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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她娇憨地模样,想象着扶风先生对这个徒弟喜欢又无奈地模样,忍不住笑了:“那你师父一定很苦恼。”

陆小宁笑嘻嘻道:“我就爱看师父吹胡子瞪眼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鼻子灵又不是我的错,天生的。”

皇上开怀道:“看来,孤也得把好东西藏好咯,省的都被你收刮了去。”

陆小宁眨巴着眼道:“那若是被臣女找着了呢?皇上是不是赐臣女一些啊?”

皇上故意唬着脸:“被你闻出什么来了?”

陆小宁弱弱道:“上次在御书房,臣女就闻到了您书房里藏了狮峰龙井,这可是龙井中的极品,外头买不到,年产少的可怜,臣女一直眼馋着呢,就没好意思开口讨要。”

皇上无语,跟高公公对了一眼,高公公也是一脸苦笑,心想,这陆小宁还真是属狗的,这鼻子也太灵了。

陆小宁希冀道:“皇上,要不,臣女拿臣女珍藏的野山茶跟您换一点,那野山茶可是产自一株几百年的山茶树,臣女亲自采摘,亲手炒制的,一共才得了几斤,还硬生生被师父他老人家收刮了两斤去。”

皇上失笑,吩咐道:“高公公,让人去御书房包两斤狮峰龙井来。”

陆小宁欢喜道:“明儿个臣女就把那野山茶给皇上送来。”

“行,孤也尝尝几百年的野山茶是个什么味儿,尝尝你的制茶技艺如何。”皇上微然道。

贤妃笑微微地看着陆小宁,总算明白为什么长公主会对她另眼相看,少烨会喜欢她,这陆小宁委实有颗七窍玲珑心,刚在外头碰上了发疯的梁婉仪,她还能若无其事,不露痕迹的哄皇上开心。

“对了,你的药铺可是要开张了?”皇上问道。

陆小宁回道:“快了,日子就定在七月初八。”

皇上想了想,说:“医者普济苍生,求的是病患的康宁,孤就赐你的药铺‘济宁堂’如何?”

陆小宁不假思索,惊喜道:“好啊,实在太好了,皇上,您真是太英明了,不瞒皇上,这几日臣女也在琢磨药铺的名字,想来想去,就特别中意济宁二字,心想着要是皇上能赐这两个字就完满了,谁知,皇上果真就赐了这两个字,这就叫心想事成啊,皇上,臣女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陆小宁赶忙离座,行跪拜大礼,郑重道:“臣女谢皇上赐名。”

皇上哑然失笑,对贤妃说:“你说她这是在夸孤英明还是夸她自己英明?”

贤妃掩嘴轻笑:“自然是夸皇上的,皇上一说就说中了她最满意的,可不是夸皇上?”

陆小宁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皇上故意唬着脸问:“倘若孤赐的不是这个名,你心里是不是会不满呢?”

陆小宁坚决的摇头:“那不能,臣女的见识与学识哪能跟皇上比,皇上取名都是有深意的,里头包含着皇上对臣女对天下医者的期许,不管皇上赐什么名,臣女只会欢喜,并牢记皇上的叮咛和期许,做一个救死扶伤的好大夫,开一家童叟无欺,以仁为本的药铺,不辜负皇上的厚爱。”

贤妃暗暗感叹:明知道陆小宁是在拍马屁,但她那真诚的眼神,郑重地话语,就是让人觉着舒服,哪怕她是在拍马屁,也是一通真诚而极其高明的马屁。

皇上开怀大笑:“好,很好,那孤就拭目以待了。”

☆、第218章 等你啊

已经到午膳时间,皇上在贤妃这用膳,陆小宁本想告辞的,不在这里做灯泡,要知道宫里的女人能和皇上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可贤妃主动提出留陆小宁用膳,皇上也许可,陆小宁只好留下。

御膳只有十六道,贤妃道:“知道皇上要在琼华殿用膳,特意让御膳房加了几道菜,皇上可别嫌简陋才好。”

皇上道:“如今战事吃紧,年景又不太好,各地不是涝就是旱的,处处都要用银子,委屈你们也跟吃苦了。”

贤妃莞尔道:“这算不上吃苦,宫里能省下一些是一些,能让老百姓们多吃两口饭也是好的。”

皇上甚感欣慰,叹道:“这宫里头发牢骚的人可不在少数,阳奉阴违地也不少,还是爱妃明理。”

别以为他不知道,昭阳殿那位可是依旧每顿六十四道菜品,后宫节俭是昭阳殿提出来的,本该她自己做好表率,然而,她自己却是成了例外。皇上想到这些,刚刚散去的阴郁又聚拢了来。

“陆小宁,你们御医院的伙食如何?”皇上问道。

“啊?还…还好吧。”陆小宁支吾道,御医院的伙食实在太差劲,她就是想说谎都没底气。

“什么叫还好?”皇上蹙眉道。

“就是还过得去,不好也不坏,能吃饱就好啦。”陆小宁讪讪道。

贤妃看皇上心思又沉重起来,赶紧岔开话题,笑道:“快吃吧,这爆炒鳝丝儿就得趁热吃,小宁,你随意些,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嗯嗯,我很能吃的,皇上您也多吃点,胃口好身体才会好,身体好了才有精神处理政务,老百姓们可都指着您呢,您是天,这天就得晴朗朗的,就是万民的福气了。”陆小宁也看出皇上心情不好,可劲地安慰。

皇上哑然失笑:“依孤看来,你呀就是甜一张嘴。”

陆小宁不服气道:“臣女这次还考了第二呢,可不是靠嘴甜得来的第二,皇上咋不夸臣女呢?”

“第二还想要夸赞?你可是扶风先生的弟子,拿第二都是给他老人家丢脸了。”皇上哼哼道。

陆小宁撅了嘴说:“那鼓励总可以吧,鼓励鼓励才会有进步嘛!”

贤妃笑道:“小宁已经很不错了,她才多大。”

“就是,还是贤妃娘娘说话公道。”陆小宁笑嘻嘻地说。

“孤说话就不公道了?”皇上忍笑道。

“谁敢说皇上不公道啊,臣女吃饱这顿,立马回去发奋刻苦去,迟早得让您夸我。”陆小宁挑着眉梢,一脸傲娇地说道。

皇上哈哈笑道:“孤等着,希望不要让孤等太久。”

跟陆小宁一顿扯,皇上的心情好多了,再看陆小宁吃的那叫一个香,皇上也胃口大开,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

离开琼华殿的时候,陆小宁左手提着皇上给的两斤狮峰龙井,右手提着贤妃娘娘赏的糕点,乐颠颠地回御医院去。

走到半路,忽然有人拦住了去路,陆小宁心里正盘算着把这两斤狮峰龙井给师父他老人家捎去,没留神眼前多了个人,差点没一头撞上去,一只大手抵住了她的额头。

“哎哎…走路怎么不看路?”皇甫少烨薄斥道。

陆小宁听着声是皇甫少烨,不客气地拍掉他的手,瞅了他两眼:“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宫里是我家。”皇甫少烨不以为然道。

“我的意思是你干嘛站在路中间?”

“等你啊。”

“等我?找我有事?”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皇甫少烨淡淡说道,他知道她中午要见皇上,就忍不住有些担心,所以特意在这里等她,想看看她见过皇上以后心情如何,现在看来,她的心情应该挺不错。

“问题是你每次找我都说有事儿,无事你什么时候登过三宝殿啊?”陆小宁撇嘴道。

“那就算有事吧。”

“什么叫算有事儿?有事儿快说,下午的训练快开始了,迟到是要挨骂的。”陆小宁道。

皇甫少烨蹙眉:“我以为你见到我会问我案子的事情。”

“案子的事情有什么好问的?你办事我放心。”陆小宁道,既然梁贵嫔受到了处罚,说明这案子已经有了结果,而且是对她有利的结果,至于怎么判罚的,回去商陆自然会告诉她的,何必站在这路中央说事儿?怪惹眼的。

皇甫少烨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底浮了层淡淡地笑意也不自知,这话听着比六月天喝了冰饮还叫人舒心,语气不由的温柔起来:“你放心就好,你手里提着什么?”

“这是皇上赏的狮峰龙井,这是贤妃娘娘赏的糕点。”陆小宁得意道。

皇甫少烨诧异道:“皇上这么大方?那狮峰龙井可是皇上的珍藏,一共才得了三十来斤,赏了几位大臣,还有长公主府,剩下的并不多,我都没好意思问皇上要,皇上居然赏你这么多?”

陆小宁警惕地看着他:“你别打这茶叶的主意啊,这茶叶我要孝敬我师父的。”

皇甫少烨无语:“我就那么一说,谁问你要了?”

瞧她那小家子气的模样,嘟着小嘴儿,乌溜溜地大眼睛跟防贼似的瞅着他,叫人哭笑不得。

陆小宁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太龟毛了,有点不好意思,讪讪道:“你要真想喝,我可以请你喝一杯。”

“哦,那好啊,晚上我去你那,就先这样了,我走了。”皇甫少烨一点也不客气,赶紧答应下来,然后立马走人,省的她反悔。正愁找不到好借口光明正大的去她那,这下有了,还是她自己邀请的。皇甫少烨想想嘴角就情不自禁地上扬,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陆小宁怔了一下,她只是客气一下而已,他应的倒是爽快,还晚上来,当她的闺房是他家吗?说来就来。

“喂…皇甫…”陆小宁冲着他的背影喊。

皇甫少烨充耳不闻,大步流星的走了。

陆小宁悻悻地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跟老娘装聋子呢?才不信他听不见。

☆、第219章 撞破

陆小宁和皇甫少烨一离开,皇甫云澜才从一棵大树后转出来。

她今儿个是心情不好,来这边想一个人静一静,谁知才到这没多久,就看到皇甫少烨过来了,她只好躲在树后。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只是下意识地就这么做了,也许是因为怕他吧!因为皇甫少烨曾经撞见过她内心最阴暗残忍的一面。

小时候她最嫉恨的就是皇甫云霓,皇甫云霓被大家宠上天,而她,就因为是庶出的便被人瞧不起,有一次进宫,她发现皇甫云霓养的小白猫独自在御花园玩耍,她便抓了那白猫摁在池子里活生生地给淹死了,而这一幕正好被皇甫少烨看到。

她永远忘不了皇甫少烨当时看她的眼神,厌恶、鄙夷、冷酷…如同在看一个魔鬼。

她以为皇甫少烨会告发她,为此担心了好一阵子,但皇甫少烨没说出去,至今大家都不知道那只猫是被她弄死的,而负责看护小猫的宫娥被赵王妃下令杖毙。

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她很努力的想把这件事遗忘,她也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可是一回到金陵,一看到皇甫少烨,她就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只白猫。

当年淹死白猫的时候她只想着泄愤,没想到这件事会成为她的一块心病,成为她人性中最大的污点。

她相信皇甫少烨也一定还记得,所以,她不敢露面,不愿让皇甫少烨看到她,不愿看到皇甫少烨再用那样的眼神看她。谁知这一躲,却让她看到皇甫少烨和陆小宁私下会面的情景。

虽然距离有点远,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但看起来他们之间的相处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糟糕。

皇甫云澜满心的疑惑,皇甫少烨和陆小宁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立下赌约又是出于何种目的?会不会他们两私底下还有协议?

皇甫云澜心事重重地回到御医院,训练室内传来刘奇正地声音:“这糕点真好吃,早就听说琼华宫贤妃娘娘做的糕点是一绝,连御膳房的御厨都比不上,早知道有糕点吃,我午饭就不吃那么多了。”

“陈子阳,你也来尝尝,赵大夫,你也吃啊。”陆小宁招呼大家吃糕点。

“我就不吃了,牙口不好,最怕吃甜的。”赵大夫笑道。

“这芸豆糕韧而不粘,甜而不腻,确实不错,赵大夫,吃一块吧,琼华殿的糕点可不是谁都吃得到的,错过了可惜。”陈子阳劝道。

“行,那就吃一块。”

“我就说嘛,还是老大好,你看那皇甫云澜,眼睛长在头顶上,压根就看不起咱们这些人,总以为她是甄选第一就很了不起似的,今儿个上午那场比赛真是太解气了。”刘奇正嘴里塞着糕点,含糊不清地说道。

“有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陆小宁薄斥道。

赵学礼道:“陆小宁,你的针法得了啊,按说你的九针术不止七针的水准。”

陆小宁道:“我师父起初可没教我九针术,他老人家总说这东西学了没大用,练针法的方法多了去了,九针术并不见得就是最佳的方法,只是因着这个九针大赛,故而大家都趋之若鹜,但其实这东西就是个鸡肋,能治病救人还是怎么的?但我自己觉得好奇,硬缠着师父教我,我真正练九针术不过两年时间。”

“两年?”众人惊诧不已。

赵学礼一脸惭愧地感慨道:“我练这九针术足足二十七个年头了,至今不过七针而已,这人与人之间差距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老大,你这么说的话,实在是太打击人了。”刘奇正幽怨道。

鲍良宇点点头,确实很打击人。

“只能说人外有人,没来金陵之前,我也觉得自己挺了不起了,到了这里,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只井底之蛙。”陈子阳自嘲道。

“你们也不要太看得起我,不用妄自菲薄,针法厉害不代表九针术就厉害,我虽然已经达到七针的水准,可八针的门槛我还没摸到呢,这七针过后一针一个坎,一坎比一坎难,谁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突破八针,想想人家古大师都已经突破十针了,感觉高不可攀呐。”陆小宁郁郁道。

“所以,真正到了九针大赛上,还得看陈兄和皇甫云澜的。”

屋外的皇甫云澜原本心里很不是滋味,大家都觉得陆小宁比她厉害,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了,听到陆小宁说针法厉害不代表九针术厉害,皇甫云澜顿觉得眼前一亮,是啊,陆小宁的针法无敌,可九针大赛比的就是九针术。

九针术是鸡肋又如何?世人就认九针术,赢得九针便能被尊为神针,获得无数的荣耀,受到大家的敬仰。或许她比不过古大师的徒弟,那又如何?她能成为大周第一便足够了。而且她还年轻,她还有足够的时间,也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去攀登高峰,谁敢说将来她就不会成为古大师那样的人物呢?

皇甫云澜的信心又回来了,斗志昂扬,她深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推开了训练室的门。

大家见皇甫云澜回来了,都闭上嘴巴不说话,皇甫云澜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银针开始练习。

她不会再介意大家对她的疏远,孤立,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都去捧陆小宁的臭脚好了,她会用事实证明,她才是最强的那一个。

陆小宁把剩下的糕点都给了刘奇正和鲍良宇:“赶紧吃吧,吃完开工。”

她也确实要发奋了,古大师突破十针的消息深深刺激到她,她要好好琢磨琢磨第十针怎么下,既然决定了要参加九针大赛,她就一定要成为这世上最强的那一个,只有成为最强者,你说的话才有人听,有人认同,她就是要把世人的观念扭转回来,让医者们潜心钻研针灸术,而不是一天到晚在鸡身上下功夫。

刘奇正把糕点都塞给鲍良宇,磨拳擦掌地说:“剩下的都归你了,我吃饱了,开工开工。”

☆、第220章 坏事变好事

下午,皇甫少焯乖乖地呆在书房里看书,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心神不宁的,昨晚梁家的大老爷登门求见,请他搭救梁文元,他就知道梁文元这厮坏事儿了。

没用的废物,这点小事儿都搞不定,不但没伤到陆小宁一根毫毛,反倒让陆小宁给告了。让他搭救,他怎么搭救?他出面的话事情不得闹的更大?

他本以为梁文元即便被告了,也是小事儿一桩,大不了给人赔礼道歉,谁知今儿个听说皇上让皇甫少烨亲自查办此事,他才真的慌了神。

惊动了皇上,再小的事儿也不是小事了。陆小宁这个女人也够狠的,居然告到了皇上那,偏偏皇上还指定皇甫少烨来办这案子,梁文元这次死定了。

怕就怕梁文元这家伙顶不住压力把他给供了出来。

“世子殿下…”一下属在门外求见。

皇甫少焯心头一凛:“进来。”

下属进屋来,皇甫少焯急声道:“打听到了吗?”

下属道:“今儿个早上,太孙殿下已经提审过梁公子,至于审案的结果不得而知。”

“什么叫不得而知?”皇甫少焯愠怒,这点事儿都办不好,一个两个的都是废物。

“小的问过府衙的衙役,他们说太孙殿下是提审了梁公子,但并没有当庭断案,随后太孙殿下就进宫去了。”下属回道。

皇甫少焯脸色灰败,没有当庭断案就进宫去了?难道是因为这案子没法断,所以皇甫少烨要进宫请示皇上?还有什么原因让皇甫少烨这么为难呢?皇甫少焯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梁文元把他给供出来了。

“有没有打听到梁公子在堂上怎么说?”皇甫少焯紧张不已。

下属回道:“据说梁公子并不承认是他派人去拦陆小姐的马车,总之一概否认,但后来太孙殿下屏退了左右,秘审梁公子,梁公子还说了什么就没法打听了。”

皇甫少焯心里那叫一个着急,皇甫少烨这人别看他一根筋,其实颇有些手段,要不然也不至于在父王和二王叔的联手打压下依然好好的活到现在,梁文元根本就不是皇甫少烨的对手。

“殿下,要不,去问问杨大人?或者进宫打听一下?”属下征询问道。

皇甫少焯烦躁地屋里走来走去,想了又想,顿住脚步道:“你去找杨大人,就说梁家人求到本世子这,本世子便过问一下。”

“是,属下这便去。”

下属拱手一礼,正要退下,又有人来报:“世子殿下,王爷请您即可去书房。”

皇甫少焯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父王找他,莫非就是为了这件事?

皇甫少焯惴惴不安地去到书房,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没头没脑地砸过来,皇甫少焯下意识的一缩脖子,那东西擦着他的头顶飞过去,嘭地砸中了他身后的花瓶,乒呤乓啷一阵碎响,皇甫少焯惊魂未定,惊恐地看着盛怒的父王。

“你还敢躲?”秦王气极。

皇甫少焯战战兢兢道:“父王息怒。”

“息怒?我看你巴不得早日把我气死。”秦王吼道。

“父王何出此言?儿臣惶恐。”皇甫少焯装糊涂。

“何出此言?我是怎么警告你的?皇后娘娘又是如何叮嘱你的?你全然不听,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的闯下大祸,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无人知晓?梁文元把你供出来了你知不知道?丢人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秦王怒骂不止。

上次因为下赌注的事,少焯被皇上责罚,罚了六万两银子还被勒令闭门思过七日,这就罢了,毕竟皇甫少煊也有份,还有一众王公子弟,可前日,少焯居然跑去宫门拦那陆小宁,还说了那些混帐话,导致文武百官对秦王府多有诟病,再加上曹德胜的事情,秦王府这阵子已经焦头烂额,应接不暇了。少焯这混账东西又唆使梁文元要废了陆小宁的手。

今日皇上把他叫去御书房,兜头兜脸的一顿怒斥,训的他头都抬不起来,真真要被这个逆子气死了。

皇甫少焯暗暗心惊,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硬着头皮申辩道:“父王,这事儿儿臣是冤枉的,儿臣只是跟梁文元发了几句牢骚,并没有指使他去做什么,儿臣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动手了。”

“你少在这里狡辩,有本事,你去跟皇上解释,看皇上信不信你。”秦王怒道。

皇甫少焯弱弱道:“定是那皇甫少烨从中作梗,趁机往咱们秦王府脸上抹黑。”

秦王指着儿子,气的手直哆嗦:“你要是不把把柄送到人家手里,人家就是想抹黑也抹不了,你少把责任都推到别人头上去,这次还多亏了是少烨查办,把事情给捂了下来,要不然,你现在就不是站在这里,而是府衙的大堂之上。”

皇甫少焯有些不信,皇甫少烨能有这么好心?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给我老实安分一些,再闯出什么祸事来,你这秦王世子就别想当了。”秦王严厉地警告道。

皇甫少焯心有戚戚,他知道父王这话并非说说,秦王府的嫡子可不止他一个,倘若他再惹父王生气,叫父王失望,说不定父王真的会这么做的,当即诺诺应声:“儿臣记下了。”

“从明儿个开始,你去工部报道,修河堤去,这也是皇上的意思,你给我好生记着,好好办差事儿,甭想动什么歪脑筋,皇上还愿意给你这个机会,你要不知道珍惜,谁也救不了你。”秦王道。

皇上是觉得少焯太闲了,所以才会整天惹是生非,说起来,这也是坏事变好事儿,皇甫少烨已经去了大理寺,皇甫少煊也在军部任了职,只有少焯,一直没领差事,修河堤辛苦是辛苦些,若办得好,好处也不少,容易积累名声。

皇甫少焯不可置信地看着父王,随即欣喜道:“父王,这是真的?”

秦王没好气道:“要是办砸了,看为父不拆了你的骨头。”

皇甫少焯喜道:“儿臣遵命,请父王放心,儿臣一定好好办差,绝不给父王和秦王府丢脸。”

☆、第221章 我很忙

府衙内,顾十风看着梁文元一脸欢喜地离开府衙,悻悻道:“就这么算啦?罚两千两银子,登门赔个罪,这也太轻了。”

皇甫少烨不以为然道:“梁家真正损失的是梁贵嫔,从从三品降到庶五品,还搬去了宜春殿,而且皇后因为曹德胜的事迁怒梁贵嫔,不再把她当自己人看了,梁婉仪既失宠于皇上,又失信于皇后,已经没出路了。而且,按律最多也只能对他做这样的处罚,毕竟没有对陆小宁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当然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经此一事,梁文元必定跟皇甫少焯闹翻,即便不闹翻心里也存了芥蒂,而在梁文元心里,却是他这个皇太孙买了他一个人情。别小看这种小人物,小人物往往能起到很关键的作用,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说不定梁文元这只小蚂蚁能带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顾十风道:“那些村民你也放了,可为什么还要关着张诚?”

“这你就不懂了。”皇甫少烨讳莫如深道。

多关张诚几日,是要给陆小宁做人情用的,张诚这种人虽然不入流,但讲义气,手底下也有一帮兄弟,或许陆小宁还会用到这个人。

“我是不懂啊,你想,张诚的媳妇秀妍是伺候过陆小宁亲娘的丫鬟,陆小宁还特意把秀妍安排安平伯府,可见陆小宁对秀妍的重视,一定不希望你严惩张诚的,我以为你会看在陆小宁的份上放了他,放人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顾十风纳闷道。

皇甫少烨淡淡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顾十风撇了撇嘴,嘟哝道:“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会故弄玄虚。”

“还有啊,皇上都知道这事是皇甫少焯指使的,不处罚他就算了,居然还让他领了工部的差事去修河堤,这种人会修河堤吗?他不从中捞银子才怪。”顾十风实在是想不通,皇上这是要奖还是要罚啊?

皇甫少烨施施然道:“皇上的决定自有深意,再说了,你既然认定了皇甫少焯不会好好修河堤,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坏事儿能变好事儿,反过来,好事儿也能变坏事儿。”

顾十风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这是皇上在考验他?”

皇甫少烨道:“或许吧,皇上的心思不好猜,但皇甫少焯是什么样的人却是一目了然的。”

一个没什么脑子又总爱自以为是的人,不用别人给他挖坑他自己就会给自己挖,所以,他压根不担心皇甫少焯去了工部,真正难对付的是皇甫少煊,皇甫少煊的心机要深沉的多,也谨慎地多,且又在西北大营,他的手目前还伸不到西北大营去。

“我敢赌一万两,他必定不会叫人失望的。”顾十风笑的甚是奸诈。

皇甫少烨眼底一抹冷笑转瞬即逝,道:“事都办完了,陆小宁那就麻烦你去告知一声吧!”

“为什么是我去,你自己去不是更好?”顾十风道。

皇甫少烨背着手往外走,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因为我很忙。”

顾十风冲他的后脑勺甩了一记白眼,心里腹诽:说的好像他很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