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真的不方便对人说。

那么他呢?是不是也一样?

可这事不可能永远瞒下去,等国丧期一满,太后和长公主肯定要开始着手安排他们两成亲的事了。

陆小宁想想都觉得头疼,她认为,他们闹掰的事,还是由他来说明比较好,他是皇上,随便找个理由说明一下就没人敢质疑,她是不想再扯谎了,尤其是关系到他的事情。

陆小宁莞尔道:“皇上忙啊,新皇登基总要先做出点成绩来,让大家看到他是有能力把国家治理好的,至于我的生辰,年年都过,不差这一年。”

长公主殿下为她的深明大义倍感欣慰,笑叹道:“如果不是国丧期间,倒是可以请你的好姐妹们过来聚一聚,不过,她们还是送了礼物来,知道你在惠民医馆太忙,就把礼物都送这来了,回头让姜嬷嬷派人都送你屋里去。”

“那敢情好,不用请客还有礼物收。”陆小宁玩笑道。

长公主笑嗔道:“是啊,让你占便宜了。”

姜嬷嬷来回禀:“长公主殿下,郡主,晚膳准备好了。”

用过晚膳,吃了长寿面,陆小宁又陪长公主喝茶说话。

“外祖母已经定下三天后回淮安,我娘的坟也要迁回淮安,祖母,我想送我娘回去。”

长公主虽然舍不得小宁离开这么久,但母亲迁坟是大事,小宁的母亲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于情于理,小宁都该送一送她母亲的,便道:“这是应该的,你自己把惠民医馆的事安排好,我让俞莲和苏白送你回去。”

“多谢祖母。”

“这有什么好谢的,百善孝为先,你送你母亲回故土安葬,是理所当然的事,这趟回去,就在那边多陪陪你外祖母,别着急着回来。对了,这件事,你跟皇上说了吗?”长公主问道。

陆小宁含糊其辞:“还没呢,这不是先征求您的意见吗?”

“我没意见,明儿个你进宫一趟,跟皇上也说一声。”长公主道,小宁这一去,一来一回,起码得三个月,总要告知一声的比较好。

“是,我若是得空就亲自去,不得空也会让人转告的。”陆小宁道。皇上现在才不会管她去哪儿,就是永远都不回来了,他也不会在意,说不定还巴不得呢。

想想不禁又一阵唏嘘。

从长公主那出来,陆小宁便回屋去了,房中堆满了礼物,杜若一样样的拿给她看,白芷则在一旁说明这是谁谁送的。

谁送的,陆小宁并不关心,不过是些人情往来,白芷会替她记下来,下次她们过生辰的时候,她要回礼。

白芷才报了三分之一名单,陆小宁索性拿了名单去看。

送礼的人还真是不少,几乎金陵的闺秀都送礼来,比起去年,今年她显然吃香多了,大部分人是冲着她郡主的身份才送礼的。

陆小宁看着礼单,便又忍不住想起去年生辰,皇上带她坐船去了湖心岛,单独给她庆生,还为她在湖上点了灯…

“杜若,帮我把那块羊脂玉佩和五福临门的翡翠拿来。”陆小宁吩咐道。

杜若秒懂小姐指的是哪块羊脂玉佩,小姐的玉佩有很多,但小姐此时说的,定是皇上送她的那一块,小姐之前天天戴着,两个月前才取下来。

杜若去取了玉佩来。

陆小宁把两块玉佩拿在手里,一块温润,一块清凉,一块是她第一次救了他,被他当做诊金送给她的,一块是他送她的生日礼物。

她以为她可以保留一辈子,现在想想,觉得还是送还给他的好。

毕竟,一块是先皇给他的,一块是他母亲的遗物。

对他而言,都有着非凡的意义,应该送给他认为值得拥有这份沉甸甸的心意的人。

陆小宁本想接下随身佩戴的荷包把玉佩装起来,想了想,又在一堆礼物中,挑了个看着品相不错的盒子,把玉佩装进去。

等她离开金陵的时候再送还给他。

此时,长公主府外停着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马车,且已经停了好一会儿了。

杜公公和步惊云立站在马车旁用眼神无声的交流。

“皇上到底是要下车还是不下车?”杜公公用眼神询问。

步惊云挑了下眉毛,表示不清楚。

“来都来了,为什么又不进去?”

步惊云嘴角抽了抽:“谁知道呢,许是抹不开面子。”

杜公公惆怅地望天,他才回宫,皇上又说要出来,他就知道皇上还是按捺不住要来找郡主,他还挺欢欣鼓舞的,趁着这个特殊的日子,两人就和好了吧,别再折磨人了,结果皇上到了这,却是不下车。

皇甫少烨正在纠结,下还是不下?

进去还是不进去?

两个多月过去了,他一直在等她反省,等她想清楚了来跟他道歉,可惜她一直都没来,他让她走,她就真的走了,她每次进宫,他都会让杜公公到长乐宫附近去转悠,杜公公遇见过她几次,她提都没提过他一个字,杜公公请了安,她便走了。

明明就是她的错,就算她有苦衷,为了七大家的安危着想,也怕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一再问她,她还是死守着秘密不肯说,对他不但没有信心,更无信任可言。

他能不生气吗?不该生气吗?

☆、第787章 受人之托

他也想过,或许是她抹不开面子,可谁的错总该由谁来道歉吧,道个歉,证明一下她对他的心意是真的,很难吗?还是说她压根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说不定还觉得委屈呢,觉得他不能理解她。

今天本来是个好机会,他们的生辰在同一天,皇姑奶奶都派人来请他了,可是他也怕啊,怕见到她,她还是一副我没错,或者,你怎么来了?咱们都没关系了,你来做什么的样子。

到时候他该如何自处?

他甚至都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真心喜欢过他,所谓的喜欢他,不过是为了完成她的使命。

可他终究还是忍不住来了,丢下一大堆事儿,大老远的过来,只是到了这里他又望而却步。

如果他进去了,就意味着他认输,她都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还巴巴的跑来认低头,以后她还不得更不把他放在眼里?

罢了罢了,还是别见了。

皇甫少烨郁郁地叹了口气:“回宫。”

三天后,赵寅成拿着个礼盒进了宫。

赵寅成是难得进宫来,皇甫少烨正在和顾十风议事,听到内侍说赵二公子来了,便让赵寅成进去。

赵寅成行了君臣之礼,皇甫少烨道:“又没外人在,不必多礼。”

赵寅成笑嘻嘻地谢过,却是不敢把皇上的客套话当真。

皇上就是皇上,群臣之礼不可废,哪怕他们的交情还和以前一样。

顾十风道:“你今天怎么想起进宫来了?”

赵寅成道:“我倒是想常来,就怕皇上日理万机没功夫见我这个闲人。”

皇甫少烨道:“知道孤忙,你是不是该帮帮忙了?国库空虚,户部那些老臣又没能耐让国库充盈起来,抠门倒是抠的紧,今年黄河又泛滥了,冲毁良田无数,百姓叫苦连天,孤想要彻底的根治黄河,刚开了个口子,户部就说没银子,气死人了。”

赵寅成道:“这黄河年年治,却年年泛滥,可见是治理不当,劳命伤财还不见效,皇上,您得找个懂水利的人去治才成呐!”

顾十风道:“人选已经有了,就是银子不够,前阵子为了稳固西北的防御,朝廷已经拨了一大笔款项,户部尚书就跟割肉似的,这次死活说凑不出银子来了。”

“哎,户部也确实是有难处。”皇甫少烨抱怨归抱怨,还是要替户部说句公道话。

他登基以来,实施的第一条新政就是减免税收,而且一减就是三年,为了减轻百姓们的负担,只是这样一来,原本就不丰厚的家底就更加捉襟见肘了。

赵寅成想了想,道:“皇上何不在盐务上动动手脚,最富的就是盐商了,皇上您盐引照发,但可以以竞价的方式让盐商获取买卖的资格,往常盐商要想拿到更多的盐引,只能靠贿赂官员,若是以竞价的方式,这笔钱就归了国库,对盐商来说并没有加重他们的负担,不过是把落入盐官口袋里的银子掏出来而已。”

皇甫少烨蹙眉思忖着赵寅成这个建议的可行性,蓦然眼睛一亮,拍案道:“妙,太妙了,赵寅成,你这个脑子就是好使,一来就解决了孤的一大难题。这个主意既然是你出的,你尽快拟个章程来,孤给你三天时间。”

赵寅成眼角嘴角齐抽搐,皇上,小的又不是朝廷官员?这事儿不该小的来办啊。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却是不敢推诿,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但愿那些盐官们不要恨他才好。他还想着接下来做做这方面的生意呢。

皇甫少烨心情极好,问道:“你今天进宫来是不是有事儿?”

赵寅成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从袖袋里掏出个盒子来,说:“臣今日进宫是受人之托,有件东西要交给皇上。”

皇甫少烨道:“是什么?”

杜公公忙去接了盒子转呈给皇上。

皇甫少烨笑眯眯地打开盒子一看,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一股子无名火涌上心头,好你个陆小宁。

这是他送给她的两块玉佩,她让赵寅成还回来,意思是他们之间真的结束了?

赵寅成没看到皇上的脸已经黑了,自顾说道:“陆小宁今日回淮安去了,送她母亲的骨骸回乡安葬,说是忘了把这件要紧的东西交给您,就托臣送了来。”

赵寅成还以为是陆小宁之前忘了皇上的生辰礼,不敢去见皇上,特意让他补送生辰礼的,他并不知道这是陆小宁还给皇上的东西,意在彻底了断。不然他死活都不会接受这个请托。

皇甫少烨闻言,脸色更黑了,就跟夏日暴雨之前的乌云一般,黑沉的可怕。

陆小宁,算你狠,把玉佩送回来,自己人却跑了,他就是想抓她回来问话也不能了。

就这么一走了之。

皇甫少烨肺都要气炸了。

顾十风见皇上神色不对,也是错愕,这是咋的了?

赵寅成说完话,抬头看皇上,也是怔了怔,他说错什么了吗?还是礼物不称皇上的心意?即便是不称心,那也是陆小宁的一片心意啊。

两人面面相觑,都搞不清楚状况。

皇甫少烨极力压制住心里的怒火,合上盒子,问道:“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啊?皇上您不知道吗?”赵寅成又是讶然。

皇甫少烨气恼,他知道什么?这两个月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她,不去管她,对她的事情不闻不问,谁知道她今天走了。

“孤,许久没见她了。”皇甫少烨悻悻道。

赵寅成恍然,道:“可不是,她现在整日都在惠民医馆里忙着,臣去过两趟,话都说不上。”

顾十风也附和道:“就是就是,陆小宁忙,皇上更忙,忙的都没时间见面了。”

皇甫少烨紧抿着唇,心里愤愤。

“陆小宁走的时候跟臣说,这一去大概要过几个月才能回来,陆小宁也真是的,要去这么久,怎么也得跟皇上您说一声。”赵寅成抱怨道。

“她爱去多久去多久。”皇甫少烨负气道。

她是心里真的没有他了,或者从来都不曾有过。

☆、第788章 对策

皇甫少烨的气话一出口,赵寅成皱了皱眉头,有点回过味来了。

这事儿不对呀!陆小宁去淮安却没跟皇上说,皇上打从看到“礼物”,脸就不是一般的黑了,这会儿还说什么爱去多久去多久的气话,两人莫不是闹别扭了?啥时候闹的别扭?又是为了啥事儿闹别扭的?

赵寅成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到了顾十风脸上。

顾十风微微摇头,神色茫然,显然他也不清楚状况,赵寅成又滴溜溜地把目光转到了杜公公脸上,杜公公脖子一弯,连带着眼角嘴角都向下耷拉,一个大写的“衰”字。

如果是以前,赵寅成肯定当面就问了,但现在不行,不能这般随意,他还是了解了解情况再来有的放矢。

于是赵寅成道:“那个…小宁还有东西让我交给太后娘娘,皇上,臣先告辞了。”

说着赵寅成给顾十风使了个眼色。

毕竟是十几年的好兄弟好朋友,这份默契还是有的。

顾十风马上赔笑道:“臣去送送寅成。”

皇甫少烨还在生闷气,满脑子都是陆小宁走了,是不是不会回来了之类的猜想,心不在焉道:“也好,你们先下去吧。”

两人齐齐告退,杜公公也找了个借口,说给皇上去沏杯安神茶来,也跑出了御书房。

“到底咋回事儿啊?”赵寅成左右看了看,没有旁人,便问道。

顾十风挠挠头:“我不清楚啊,就知道这两个月皇上脾气不太好,我还以为皇上是在为国事担忧,心烦,我还去找陆小宁,还想她劝劝皇上不要太心急,慢慢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解冻,总得有个过程不是?陆小宁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就不知是不是真的劝过了,莫不是他们就是为这事儿吵架的?”

杜公公幽幽道:“皇上和郡主已经两个多月没见面了。”

日子最难熬的就属在皇上身边当差的内侍了,尤其是他这个大总管,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生怕手下的人当差不力,他要跟着吃挂落,看皇上忧思太重,又得担心龙体安康。

“啊?”赵寅成和顾十风吃惊的张大了嘴。

杜公公苦着脸说:“两个月前皇上召见过郡主,好像谈的不欢而散,之后就这样了。”

“杜公公,你可知道他们谈的是何事?”赵寅成问道。

杜公公说:“奴才哪能知道啊?皇上和郡主说话,从不让旁人在一边伺候的。”

赵寅成摸着鼻子思忖道:“他们两个闹别扭了,可咱们都不知道,这就麻烦了。”

以前他们两个也不是没闹过别扭,皇上还主动找他分析情况来着,这次却是一声不吭,说明什么?说明这件事非同小可,不便与人说。

事态严重啊。

顾十风着急道:“赵寅成,你脑子灵活,鬼点子多,赶紧想想办法啊?”

赵寅成翻了个白眼,道:“现在陆小宁都回淮安去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搞不好,陆小宁托他送的“礼物”就是两人的定情信物来着,他还傻乎乎的答应下来,屁颠屁颠的跑了来。

“那也得想办法啊?其实皇上心里还是有郡主的,每回太后召郡主入宫,皇上就让奴才去长乐宫附近转悠,奴才回去禀报说见着郡主了,皇上就装作随意地问上一句,郡主说什么了吗?奴才要是回没有,皇上这一天的午膳晚膳肯定就吃不下了,皇上得空的时候,还常常一个人发呆…”杜公公忧心地说道。

赵寅成叹了口气,陆小宁这人吧,别看她性格开朗豪爽,颇有男儿的风范,其实骨子里傲的很,每次他们两个闹别扭,都是皇上先低头,主动去找陆小宁。

可如今,皇上是皇上了,一国之君,怕是抹不开这个面子,低不下这颗高贵的头颅,或者,皇上这回是理直气壮的认定错在陆小宁,于是犟脾气就上来了。

而陆小宁呢,索性就跑了。对于陆小宁说大概三个月左右回来的话,赵寅成现在都不得不表示怀疑,这家伙,可别是一去不回了吧。

两个人相处,磕磕绊绊是难免的事,但总得有个人会让步,就像他和陈思瑶,思瑶父亲离世伤心,家中事务又都要她打理,也经常会耍脾气,他都是好言劝着,哄着,不论对错,只要思瑶不高兴了,那肯定就是他的错。

如果两人都互不相让,这还怎么整?只能一拍两散。

顾十风咬咬牙,一跺脚,转身就走:“我去问皇上。”

赵寅成一把拉住他:“等等,你去问,你想好了怎么问吗?论劝人哄人还是我比较在行。”

这劝人是有讲究的,可别傻了吧唧的,人没劝成,反倒添乱。

随即赵寅成叫杜公公。

“杜公公,这几天你留心皇上的反应,事无巨细,都要告诉我。”

杜公公为难的不敢点头。

这好像是犯了内侍的大忌,皇上的情况岂能随意向外人透露?

义父高公公可是一再教导他,伺候君王,嘴巴一定要严实,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能说,更不能自作聪明,心里只装着皇上就对了。

赵寅成拍拍他的肩膀:“咱们这是为了皇上好,你也不想皇上天天为郡主的事情烦心,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不是?皇上的事就是国家的事,现在皇上有了难处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做下人的就该为皇上分忧才是,对不对?”

杜公公琢磨着,好像赵公子说的挺有道理,不由的点了点头。

顾十风帮腔道:“正是,万一皇上因此影响到龙体康健,那可真是咱们这些做臣子,做下人的罪过了,明明可以为君分忧,却踟蹰不前。”

“为了皇上,咱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才是忠君爱君。”赵寅成再下一城。

杜公公的目光从犹豫变的坚定起来,心一横,道:“那行,奴才会留心的。”

论忽悠人,赵寅成敢说自己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杜公公分分钟被他拿下。

有了杜公公帮忙,事情就好办多了。

☆、第789章 劝说

赵寅成出宫后,又去了趟翰林院找纪子明。

“他们两闹别扭了?我不知道啊,我已经很久没见小宁了。”纪子明什么都不知道。

他现在时不时的也要去宫里当值,皇上对他还是挺欣赏的,有一回还当着几位大臣的面夸他来着。

“要不,我回去问问白芷?”纪子明道。

陆小宁的几个丫头中,白芷和商陆留下了没跟去淮安,她们是小宁的贴身丫鬟,或许会知道吧。

赵寅成悻悻,得儿,这事儿知道的人还真不多。

罢了,他也就不去东问西问了,免得搞的人尽皆知。

“算了,还是不要问了,或许是我多心了,他们两情比金坚,就算有小误会很快就解决了。”

纪子明嘴角抽了抽,可别是皇上欺负了小宁,那他宁可不做这个官,回乡去。

过了三天,赵寅成拿着盐务改革的方案进宫,特意挑了朝臣们都下值的时间,杜公公悄悄告诉他,这几天皇上都没怎么睡,老是摸着那两块玉佩发呆到天亮。

赵寅成心里有数了,问:“这会儿皇上一个人在里面?”

“是啊,这几天皇上也没什么心思处理政务。”杜公公道。

看来,小宁的离开,对皇上的打击还是蛮大的,赵寅成又多了几成把握。

赵寅成揣着方案进了御书房。

皇甫少烨正在批阅奏折,只是奏折摊在眼前,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最近总是容易走神,精力无法集中,看着看着,脑海里就被某个人的身影占据了,总是想起他和她的过往,点点滴滴。

赵寅成进来,杜公公小声通禀,他也没听见。

“臣赵寅成参见皇上。”赵寅成中气十足的给皇上请安,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君臣大礼。

皇甫少烨这才反应过来,道:“寅成来了,快起来。”

赵寅成爬了起来。

“看座。”

“皇上,臣还是站着的好,这几天坐的腰的都硬了,站着舒服。”赵寅成笑嘻嘻地说。

皇甫少烨哂笑:“你天天坐着,干什么了?”

“皇上,您忘了?您让臣写什么盐务改革之政。”

皇甫少烨怔了一下,心底苦笑,他还真是忘了,不过嘴上却是不承认的,故作镇定道:“很难写吗?”

“可不是?臣第一次担当如此重任,心中惴惴,又一心想着,不能给皇上丢脸,所以,写的格外的用心,思虑再三。”

“这么说来,你自己对这份改革之策还挺满意?”

“满不满意要皇上说了算。”赵寅成把奏章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