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由的多看了云倾几眼。云家这个丫头生的是真好,运气也真好,燕王不仅聘了她做儿媳妇,还对她甚是照顾,燕王几时这般想人着想过?从来没有过的事啊。

“王爷请放心,你这个儿媳妇不管在宫里还是宫外,受不了委屈。”安皇后冁然而笑。

安皇后也和太后一样很是惊奇。她只知道燕王粗鲁不文,却不知道燕王也有这样慈父的一面,特地带云倾进宫,就为了让太后、皇后以后多照看他尚未过门的儿媳妇。

这样的燕王,对太后、皇后来说是崭新的,她们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燕王爽朗大笑,对太后、皇后道谢,“多谢多谢。孩子小,若有不周到之处,请多海涵。”

宣王太妃、宣王妃这婆媳二人当时也在太后宫中,冷眼旁观,俱是眼红。女子在娘家受宠爱受重视已经很幸运了,这个云倾不光在娘家是娇娇女,连夫家的公公也拿她当女儿看待、疼爱了,这是什么命?

“陛下要设宴为王爷饯行了,是么?”安皇后笑问:“其实王爷已数年未到京城,多逗留一些时日,也未尝不可。”

“燕地杂事太多,不回不行啊。”燕王哈哈笑。

宣王太妃不喜欢云倾,却知道太后看重燕王,有意拉拢,便微笑问道:“听王爷这话意,是快要离开京城了。后天或是大后天,不知王爷可有什么安排么…”她正要说宣王府要设宴为燕王饯行,燕王却不等她说完,便笑道:“后天本王有事。阿稚要毕业了,她是桂园第一批学生,桂园要为她们举办隆重的结业礼。到时本王要去观礼。”

云倾一直乖顺的低头站着,听到燕王这话,嘴角轻勾,开心的想道:“山长舍不得我们,要为我们办结业礼,其实就是山长、老师、父母和我们小姐妹一起聚聚罢了。燕王伯伯也要去,那可热闹了,嘻嘻。”

宣王太妃脸灰了。

她是想代表宣王府宴请燕王的啊,燕王却说要去参加云倾的结业礼!云倾一个小丫头的结业礼有什么了不起的!

太后眼中闪过丝兴味,乐呵呵的道:“哀家常听人动不动便开口说,要拿儿媳妇当闺女一样看待。大多数人只不过是说说罢了,王爷却是说到做到,连小女孩儿的结业礼也当成件正经事了。”

燕王道:“太后有所不知,我这亲家和亲家夫人都是极疼孩子的人,我和他们做了亲家,便也跟着他们学会宠孩子了。毕竟是亲家千般娇宠养大的孩子,我若待孩子不好,心里也过意不去,对不对?”

太后、皇后、宣王太妃等人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燕王说出来的话。

不行,以后京城关于燕王的流言可能要改改了,燕王不粗鲁,他是位慈父,还是很好的亲家…

太后命宫人取来一只蓝玉镯送给云倾做为贺礼,“听十八娘说,当年你曾经在花会上搬来了蓝色的玫瑰,对么?想必你是喜欢蓝色的。来,伸出手,很好,这蓝玉镯子很配你。”

湖蓝色的玉镯映着云倾皓如白雪的手腕,漂亮极了。

宣王妃在旁看着,嫉妒得眼睛发红。蓝玉极其少见,能蓝到这样如湖水般蔚蓝的颜色更是难得,太后赏首饰通常是一对一对赏下来的,蓝玉镯子却只给了云倾一只,那当然不是太后小气舍不得了,应该是只有这一只吧?如此珍贵之物,就因为云倾有一个所谓的结业礼,就成她的了…

安皇后、宣王太妃也各有贺礼,宣王妃越发难受。

她比云倾也大不了多少,怎么她就没有这样的待遇呢。

云倾跟着燕王从太后宫里出来,嘻嘻笑,“跟着伯父进趟宫,我还拐了不少好东西呢。”伸出手腕看着那蓝色玉镯,颇为得意。

燕王笑,“阿稚喜欢蓝玉么?父王以后命人替你多找些来。”

云倾一直是叫他伯父的,这时他却以父王自称了。

云倾脸微红,连忙摆手,“不了,伯父,玉找有缘人,不用强求啊,不用特地让人替我找这些的。”

燕王怅然道:“阿晟这个孩子很可怜,他母亲…很早便离开了他。阿稚,以后阿晟便拜托给你了,你和他和和美美的,我便放心了。”

“是,我一定对他好。”云倾脸更红了,但是答应得很爽快,并没有扭扭捏捏。

燕王道:“如此甚好。”眼中竟有水光闪动。

云倾从来见过陆晟的母亲,也从来没有听陆晟提起过他的母亲,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了解。不过,就在这一刻,云倾忽然觉得燕王应该很爱陆晟的母亲…

云倾回家之后,把在宫里的事一一说了,又得意的举起手腕炫耀,“这便是太后送我的了。我喜欢这个蓝,湖水一般,蓝得通透好看。”

云翰林、何氏听了云倾的转述,心中无比欢畅,“燕王对阿稚真好。”更加满意陆晟和云倾的这桩婚事了。

“燕王这做公公的都对咱们小阿稚这么好了,咱们做父母的更是得捧场。”云翰林跟何氏商量,“结业礼那天咱们一家人都去,我、你、阿仰,一起祝贺小阿稚完成学业。”

“好啊,再加上燕王、阿晟,咱家因为阿稚,总共去六个人。”何氏嫣然。

“不止六个吧。”云仰在旁小声嘀咕,“还有阿蓝呢,她就快是咱家的人了。”

云翰林、何氏忍俊不禁,“好好好,还有阿蓝,还有你的阿蓝。”

云仰年轻面嫩,被打趣得满脸通红,找个借口跑了,云翰林、何氏看着他慌慌张张的背影,开怀大笑。

到了举行结业礼的这一天,云倾早早的便起床沐浴,淡黄越绫广袖衫,绿地满绣桂花十六幅罗裙,打扮得如同仙子一般,光丽艳逸,端美绝伦。

“阿稚真漂亮。”云倾脚步轻盈的走出来时,云翰林、何氏、云仰一起啧啧称赞。

云倾得意的转了个圈,身姿轻盈,曼妙无双,“我这条裙子好不好看?我特意让人制成这样,就为了参加结业礼。我是桂园的学生嘛,所以裙子上要绣桂花。”

“好看。”“对,桂园的学生裙子上就是应该绣桂花。”云翰林、何氏笑容满面的夸奖。

云仰拉起妹妹的手,“阿稚跟小仙女似的。来拉紧哥哥的手,哥哥怕你飞到天上去。”

云仰和云倾兄妹之间一向爱开玩笑的,何氏却笑吟吟的反对,“阿仰,你这样说似乎不大好,把阿晟的词给抢了啊。”

何氏正开着玩笑,陆晟来了,他今天也是精心打扮过的,浅绿蜀锦长袍,愈发映得面容如玉,清新俊逸,皎如天上月,清若松间风。

陆晟进来后见过云翰林、何氏,又和云仰寒暄几句,大家便要一起出门去桂园了。

云翰林、何氏、云仰在前边走,陆晟和云倾落在后面,陆晟伸手想拉云倾,云倾把他的手拨开了,陆晟低声道:“妹妹,你今天太好看了,仙女一样,哥哥怕你飞到天上去。”

前面的三人听到这话,又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憋得很是辛苦。

陆晟好像有点察觉,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道:“陛下召我父王进宫商议军务,他要等仪式开始之后才能到了。”

“无妨,亲家能去便好,我们还没有听说阿稚的同窗之中哪家公爹也去的。”云翰林微笑道。

他现在对燕王这个亲家已经非常满意,提起来便心情愉快了。

“也不是这样吧?阿蓝的公爹不也去么?”云仰笑着提醒。

云翰林也不知是太高兴了还是怎样,想了想才明白过来云仰所说的“阿蓝的公爹”就是他自己了,哑然失笑,“仰儿说得对极了,阿蓝的公爹也去。”

何氏已笑得软了。

陆晟和云倾也笑,一家人出了门,何氏和云倾坐车,陆晟、云翰林、云仰骑马,一起去了桂园。

桂园厅堂四周围摆满鲜花,更有花朵般的小姑娘在厅中流连穿梭,气氛欢快。云倾的同窗们有些和她一样已经定了婚,有些还在挑选人家,不过离开桂园之后也就离嫁人成亲不远了。眼前的欢乐时光格外令人珍惜,她们都笑得很甜美,很灿烂。

桂园的山长卫夫人自厅外缓步而来,看着满屋年轻明媚、仿佛会发光的面孔,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

多可爱的小姑娘们啊。

卫夫人在前门停下了,温柔看着这些孩子们。

后门,一个高大魁梧、威风凛凛的男子静静站在那里,身披王袍,目光如电,紧紧盯住了卫夫人。

他认得她。

二十年没见,他也认得她。

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她。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明天继续。

第112章复

世上再没第二个女子,敢像她那样玩弄他、欺骗他。

喜欢他的时候,投怀送抱,温柔婉媚,无所不为;不喜欢他的时候,转身离去,弃他如敝履。

连儿子也不要了,连儿子也不闻不问,!

这个狠心的女人!

燕王恨意如潮,汹涌而来,心中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将他自己烧为灰烬,也将对面这个女人烧为灰烬。

卫夫人觉察到两道灼热锋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眉头微皱,顺着目光看过来。

燕王蓦然浑身冰凉,脸色发白,却又迅速转为火炭般的红,怒目圆睁。

卫夫人目光从燕王身上滑过,温柔又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丝困惑之意,头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又专注的看着云倾等人了。

她仿佛不认识燕王,也对燕王丝毫不感兴趣。

燕王如堕冰窑,整个人几乎凝结成冰雪寒霜。

她看他了,却好像不认识他一样,她把他忘了,她竟然把他忘了…

燕王悲苦郁愤,直想放声怒吼,却有眼尖的小姑娘看到了,忙拉拉云倾,“你…你燕王伯伯来了。”这小姑娘名叫邓娴,人如其名,娴雅有礼,本想说“你公爹来了”,话到嘴边,怕羞到云倾,改口为“你燕王伯伯来了”。

“伯父,您来啦!”云倾一声欢呼,笑盈盈迎过来,“陆哥哥说陛下召您进宫议事,我还担心您未必能赶回来呢。您能来真是太好了,家里人齐全了啊。”

云倾太高兴了,笑靥如花,根本没有注意到燕王神色异常。

燕王竭力压下心头的怒火,努力挤出丝笑容,“这是阿稚的结业礼,以后阿稚便不是学生,是大姑娘了。这般重要的场合,伯伯焉能不来?”

他笑容是硬挤出来的,不仅勉强,还很突兀,看上去非常奇怪。

卫夫人见云倾走向他,也再次向他看了过来。见他神情如此奇特,不禁皱眉,心道:“这人怪怪的,莫吓到阿稚才好。”但见云倾笑得跟朵花似的,显然和这怪人很熟悉、亲近,又略觉安心,后来才想到,“这人身披王袍,阿稚又和他亲近,定是燕王了。嗯,燕王脾气不好,尽人皆知,但传闻他对阿稚这没过门儿的儿媳妇不错,看来传言属实。”

燕王怨气冲天,胸中有无尽的怨愤之意,就算当着云倾的面想控制,终究还是真情流露,一旦和卫夫人的目光相遇,便是怒意勃发,火花四溅。

卫夫人蹙眉转头,不再看燕王了。

毛莨、赵可宁等人见卫夫人到了,欢笑着围过来,“今天我们要感谢山长,感谢老师,给山长和每位老师都准备了礼物。山长,您猜猜会是什么啊?”

卫夫人被一张张娇嫩的面庞包围着,心头的那丝不快一扫而空,微笑道:“让我来猜猜。是书籍?字画?古董?都不是么?那应该是奇花异卉吧?”一连猜了许多,都被学生们笑着摇头否定了,“不是呀,山长再猜。”

燕王由云倾陪着和云翰林等人见面寒暄,目光却时不时的溜到卫夫人这边。见卫夫人在十几二十个小姑娘之中温柔又慈爱的笑着,很开心的样子,不由的心中大恨,“抛夫弃子,没良心,可恶之极。”

陆晟今天也是太高兴,燕王神色异常,他也没太留意,随口说道:“父王,您看到桂园的景色了吧?阿稚这六七年都是在桂园读书的,很自在。您高兴么?”

“高兴,高兴。”燕王皮笑肉不笑。

卫夫人身边不断响起小姑娘银铃般的笑声,陆晟顺着笑声看过去,指给燕王看,“父王,中间那位便是卫夫人,桂园的山长。她风度娴雅,开明智慧,阿稚一直很喜欢她。她把桂园管理得很好,您说是么?”

“喜欢,喜欢。”燕王咬牙切齿。

陆晟这才注意到燕王有些不对劲,带着探究的神色看了他一眼,“父王,您是不是不太舒服?”

燕王忽地大怒,“老子不舒服,老子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老子看到那个抛…”

许是他声音太大了,云翰林、云仰、陆晟一起诧异的看着他。

燕王正要骂“抛夫弃子”,舌头忽然打起结,接下来的话便骂不出口了。

云翰林愕然看着他,好像不认识他一样,好像见到了怪物一样。

燕王警觉,心中大叫糟糕,“亲家定是嫌我粗鲁不文了,哎,今天是阿稚的结业礼,多斯文的场合,我这不是给阿稚和亲家添不痛快么?”

他也真是能屈能伸,眉头紧皱,一脸痛苦,“阿晟,父王不知怎地浑身难受,你扶我到一边歇歇。”

陆晟虽不知是他真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但父子关心,忙上前扶着他,“父王,您慢着点儿。”将他扶到一张太师椅旁坐下。

云翰林方才的惊愕立即转为关切,对韩厚朴道:“厚朴兄,亲家身子不舒服。”

韩厚朴片刻也不耽搁,在燕王身边坐下,替他细细切脉。燕王脸色发灰,低声道:“韩先生,我有许多旧伤,或许是旧伤复杂了。”

是旧伤复发,是内心深处最痛最深的那道伤复发了…

陆晟、云翰林、、何方洲、云仰、韩京墨等人都关切在旁看着,韩厚朴脸上现出沉吟之色,“王爷肝气郁结,似和心情有关…”

燕王仰天打了个哈哈,“本王最小的儿子就要娶媳妇儿了,一点儿遗憾也没有,完美无缺,哈哈哈,完美无缺。”

韩厚朴便不再往下说,道:“改天我送些花茶给王爷喝。”意思就是燕王没病,不需服药,喝些花茶舒肝理气,也就行了。

云翰林知道燕王没事,方才的担心便没有了,“亲家,你身体安康,这是最大的喜事。”

燕王本是个铁汉子,但此时此刻听到云翰林这声发自内心的问候,眼眶一热,几乎流下泪来,“亲家,多谢你。”

云倾等人拜谢父母,拜谢山长、老师,完成了结业礼。她们每人送给桂园一幅亲手画的画,或是桂园的景色,或是桂园师生欢聚的场景,惟妙惟肖,生动活泼。卫夫人和赵老师等人很喜欢这些画,“这些都要保存起来的,多珍贵啊。”

陆晟代表燕王表示,要捐给桂园一栋房舍,这栋房舍会有一个巨大的厅,是专门给桂园做各种典礼、庆贺活动所用的。这栋房舍将于明年春天动工,预计两个月可以完成,到了明年学生们再办结业礼时,便可以在崭新的大厅中举行了。

众人都为燕王、陆晟喝彩,“这是大手笔!燕王、四王子对桂园真是有心啊!”

卫夫人有些意外,含笑向燕王、陆晟道谢。陆晟躬身,谦虚客气的推辞,“山长过奖,不敢当。”燕王却恨的牙痒痒,心中大怒,“好啊,本王把一颗真心捧到你面前,你不屑一顾,扔到地上给踩的稀巴烂。现在不过捐座房舍,你却要道谢了!”

卫夫人微笑,“这栋房舍,请燕王殿下和四王子赐名。”

燕王看着卫夫人冷笑。

如果不是陆晟在身边,燕王可能就要质问出声了,“名字打什么紧?有人说她姓晟,其实她姓卫,姓都可以改,何况名字?”

但是陆晟在身边站着,燕王不能这么说。

燕王以为她姓晟,也这么告诉过陆晟。燕王恐怕这话一出口,陆晟便会警觉了。

众人都好兴致的议论起来。有人说既是燕王和四王子父子捐的,那可以命名为“燕楼”或“陆楼”,甚至有说“燕王楼”的。也有人笑着打趣,“虽是燕王和四王子捐的,但他父子二人为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不如叫云楼吧,如何?”众人俱是粲然。

也有人觉得太直白了,不如起个雅致些的名字,何方洲笑道:“其实也不必太雅致,直接了当反而更好。依我说,这栋楼是因为两个人才有的,不如男左女右,左侧刻上‘晟’字,右侧刻上‘倾’字,这便贴切了。”

“晟.倾,太好了,就叫晟.倾。”众人顿足大乐。

卫夫人也是嫣然。她的笑容很美,燕王看在眼中却被刺痛了,“你姓晟,小四便叫思晟了。如果你姓卫,小四的名字便应改改。可是你真的姓卫么?不会又是在撒谎骗人吧?”

燕王越看卫夫人,恨意越浓。

众人商量了一番,定下了“晟.倾”这个名字。不过这栋楼建成之后便被称做“倾晟”,后来更是被传为“倾城楼”了。

结业礼圆满结束之后,云倾和小姐妹在桂园流连许久,依依不舍。

燕王有事先行离开了,陆晟知道他就要离开京城,这些天是比较忙的,也没放在心上。

桂园七姐妹和其余几个平时要好的小姑娘要一起到醉仙楼好好聚聚,云翰林、何氏、何方洲、韩厚朴,以至于卫王、会宁侯等人都纵容女儿,当即便命人到酒楼定雅间去了。父亲们一个雅间,母亲们一个雅间,小姑娘们在中间的雅间,美酒佳肴,推杯换盏,还行起了酒令,娇声猜拳,玩得不知有多开心。

席间不知是谁提起了山长,“卫夫人如果也在就好了,还有赵老师。”

众人懊悔起来,“是啊,咱们这次聚会是临时起意,居然没请卫夫人和赵老师,多不合适啊。”

毛莨和云倾是坐在一起的,便推了推她,揶揄的道:“你的人脚程快,让他请卫夫人和赵老师去。”

众人都笑,云倾也不知是喝果子酒喝多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小脸蛋红扑扑的,莹润生光,“一个一个坏的要死,不爱理你们。”虽然这么说,还是命舒绿出去传个话。

舒绿出了雅间,便见到了陆晟的侍卫。舒绿认得这侍卫,这侍卫也认得舒绿,忙相互见礼,舒绿便把云倾等人想要去请卫夫人的事说了,“…姑娘们才想起来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侍卫笑道:“这雅间也是临时定下来的啊,想必姑娘们之前没考虑周全。舒绿姑娘回去吧,我这便去禀报四王子。”

舒绿向他道谢,“有劳了。”回去向云倾复命。

回去之后把方才的话说了说,众人少不了又打趣云倾一番,嘻嘻哈哈,快活之极。

陆晟正陪云翰林说着话,侍卫过来单膝下跪,小声说了句话,陆晟道:“去吧。”

侍卫答应着去了,云翰林随口问道:“什么事?”

陆晟微笑,“妹妹们想请卫夫人一起。”

云翰林点头,“如此。是应该请山长一起的,方才是咱们想得不周到了。”

他们都以为侍卫稍后自然会把卫夫人、赵老师给请过来,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酒酣耳热之时,方才那侍卫神色匆匆进来,在陆晟身边跪下,小声说了句话。陆晟面色微变,徐徐道:“知道了,你出去等我。”

云翰林醉眼朦胧,“阿晟,什么事?”

陆晟镇静的道:“无事。岳父大人,我酒得喝多了,出去更衣。”

云翰林醉态可掬,“快去快回啊。”

陆晟答应了,悄悄离席,出了雅间之后他却并没有去位楼梯口的归一处,却在侍卫的簇拥下出了醉仙楼。

“卫夫人不见了?”陆晟沉声问道。

“是,不见了。”侍卫额头冒汗,“她的侍女说,自从结业礼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晚上继续。

第113章卫夫人

陆晟略一思忖,吩咐道:“回去说一声,卫夫人有些事体,稍后才能过来。”

一名侍卫回酒楼报信,其余的侍卫跟陆晟一起上马,疾驰至桂园。

陆晟今天下午离开桂园的时候,桂园处处洋溢着欢快的气息,每一个人都笑容满面。现在气氛却变得沉重压抑又慌张了,卫夫人的侍女阿盘急得团团转,“到处都找不到夫人!整个桂园找遍了,也没有见到她的人影!”

见到陆晟,阿盘像看到救星一样,叫道:“四王子,你快替我们想想办法!”

陆晟沉声道:“莫慌。你先查点下人数,看看除了卫夫人,还有没有别的人也不见了?”

阿盘拍拍她自己的额头,“看我,急昏了头,把这个也忘记了。”忙清查人数,这才发觉跟卫夫人的一个小丫头名叫苹儿的也不见人影了。

陆晟命令,“把所有的看门人叫过来。”

桂园的学生都是从大门出入的,另外有两个角门可供老师、侍女、杂役等人出入,三个看门人都说没有见到卫夫人,也没有见到苹儿。

陆晟又命令他的侍卫和桂园的侍女一起重新搜查,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侍卫杜非养了只灵犬,善于寻人,杜非把这只灵犬牵了来,侍女打着灯笼,在桂园四处寻觅。

静寂夜晚,犬声吠叫,让人愈发觉得紧张。

这只灵犬鼻子果然灵敏,在一个小小的、由杂草掩映的山洞里找到了被藏在草后的苹儿。苹儿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嘴巴也堵得严严实实的,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被救回去之后,苹儿醒了过来,她咧开小嘴想哭,但看到陆晟她打了个啰嗦,扑到阿盘怀里,满脸恐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