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今夕是何年 作者:杨佳妮

内容简介

清十二帝大型穿越系列文《今夕是何年》 第一卷 雍正 第二卷 乾隆 衷心感谢一直以来支持妮妮的亲们,妮妮定会送给大家一个完整的清十二帝! 妮妮新文《嚣张青春:帅哥,听我的》

第一章&失之交臂的警校

“民间种烟,废可耕之地,营无益以妨农工,积习相沿,日以滋甚。如直隶、山东、江西、湖广、福建等省,种植尤多,种谷之地日益减少。遂请除城内隙地与城外近城畸零菜圃地外,野外阡陌相连大片田土处,一概不许种烟。乾隆帝旨准照所议实行。”

合上书,一丝浅笑泛上嘴角,心里头也随之稍稍慰籍了一些。

虽说这烟草是自大清国时期骤然兴起,虽说乾隆盛世究竟是不负胜名还是空有其表至今仍被人置疑,虽说这位自认为文治武功十全的皇帝时至今日仍颇受争论,不过,刚刚那段文字至少证明了乾隆皇帝也曾经努力抵制过那荼毒国人身心的烟草。

叶蓝丝起身离开座位,再将那书放回书架里。手轻轻在那几排书籍上一拂而过,带起了几点灰尘,心里不由得一阵苦笑。她这书房里关藏了这么多的书,居然全都是清史,更深追去,居然又全都是那大清入关之后的第四位皇帝。

抬手掀起窗帘,天已全黑了,却不见月和星,想必明日又该有一场大雨自天而降。

最近雨水很大,新闻里天天念叨着南方某某地正在饱受洪涝灾害,耕地被冲,房屋被毁,牲畜不宁,民不聊生。要说这黄河治水工程,从古至今就没间断过,怎奈,年年修,年年冲。这老天爷的性子是谁也摸不清楚的,任你修建得更好的大堤,管你是古人的土办法儿还是今日高科技下的各式水坝,若是他不高了兴,什么都能毁了去。想那康乾盛世,皇帝们也没少为这水利工程而操心。

说起来这也许是宿命,想当初若不是父亲拦着,她叶蓝丝定会遵循母亲大人的遗愿去报考警校,甚至在她心中早已勾画好了自己英姿飒爽地身着警服的样子。

她的母亲祝红玉是一名优秀的特警,只可惜,在她十五岁那年为执行一项特殊任务而以身殉职。临终前交待蓝丝无论如何一定要去报考警校,以慰她这一生对特警事业的热爱。

本以为这辈子注定了子承母业,却不想等到高中毕业时,父亲叶克安竟百般阻拦,大有她若报考警校就与之断绝父女关系的架势。

说起来,叶克安与祝红玉这两口子的关系一直有些紧张,至少在蓝丝看来,只要是有他们同在的场合,便定是充斥着火药味的,且一点即燃。

这其中道理外人自是不知,甚至就连蓝丝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有谁听说过两口子过日子,老婆是警察,而老公却是个地地道道的职业盗墓人?

结婚十多年,两人就吵了十多年。蓝丝不明白,既是这样,那当初又为什么非要结合在一起呢?她问过妈妈,结果却换来她的一声叹息,还有就是不停地抚摸着两人的结婚照片一整夜不能入眠。打那儿以后她再不问了,因为早已从妈妈的神情中发现了她对父亲的爱。两个人为爱而结合,却又因彼此的人生观与价值观而产生无尽的矛盾。如此一来,分不得,也过不好。这便是婚姻的悲剧。

第二章&职业盗墓人

于是,就为了盗墓,为了这个父亲将毕业心血全都耗之于上的事业,高考填报志愿时,蓝丝她放弃了母亲的遗愿,遵从了世上仅剩的一个亲人的话,当笔落时,那表格上赫然写着:A大的历史系!

用父亲的话说,这个专业对他的事业很有帮助。

对此她只是笑笑,其实无所谓的,历史她并不排斥,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是每每拿起沉淀淀的历史书籍时都会有一种置身其中的感觉。当然也不全是这样,这感觉只在她接触与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有关的史料时才会产生。也因此,她选择了主修清史。

父亲叶克安是个古玩痴,自懂事那年起便跟着过世的祖父自处游走在各处古墓之间。这职业虽说不入流,更无法跟人道起,然而,他的学识却早已在多年之前便已问顶史坛,一生所学所知不晓得令多少主流人士为之眼红。

祝红玉曾多次劝其将所长发挥到正经事上,以他的能力可以轻松地去做个历史系的博士生导师。怎么奈叶克安打死都不同意,用他的话来说: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偏才方能登上顶峰。再说,正经行当又能怎样?他们挖坟叫考古,我挖坟就叫盗墓?”

叶克安对那些所谓的考古工作人员颇有微词,他寻得一座古墓,会想尽办法使那墓保持原状不被破坏,甚至还会以自身之力对其加以保护。而考古学家呢?却只会大摇大摆地利用现代工具大兴土木,往往落在他们手里的墓都被摧残得不成样子,墓主人也无一幸免地被拉出来展览。试想想,谁愿意百年之后被人这样又挖坟又晒尸的?所以,在叶克安看来,他的行为可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学者们高尚多了。

当然,他是嘴上说让女儿学历史是对自己的事业有帮助,实际上,能够让他极力阻止蓝丝报考警校却另有原因。

哪家父母不疼孩子?妻子希望女儿继承母业是一回事,可是女儿的身体吃不吃得消又是另外一回事。蓝丝自幼遗传了他叶家的哮喘症,每年都要发作几次,特别是一到冬天,那病会发作得更加频繁。夫妻俩也曾为此与他有过争论,妻子认为做特警也可以锻练体魄,或许那病症就会因此而缓解了。但叶克安并不那样想,体魄能不能练好还是说不准儿的事儿,他不能只冲着一个“或许”便送女儿去冒那个险。那年听到妻子以身殉职的消息,他真想也为自己找一处风水宝地直接躺到里面就算了。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妻子,可不能再让女儿有任何闪失。

揪了一小戳儿茶叶扔进杯子,再将已然烧好的沸水浇注上,那叶儿随着滚开的水竟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

“还是叫你吓煞人香的好!”蓝丝看着那杯中的叶子不由得自语道,“碧螺春……有些失了味道了。”

小心地捧起杯子朝着父亲的书房走去,这是叶克安最爱喝的茶,每晚,蓝丝都会亲自泡上一杯给他送去。毕竟他能在家一连呆上数日的时候不多,又刚巧赶上她入大学以来的第一个暑假,多尽些孝道是应该的。

第三章&乾隆墓的秘密

房门虚掩着,透着缝隙向里看去,父亲并不在。

蓝丝自顾地走进屋去,将那茶放在书案前,目光刚好顺着杯子触到了父亲每次出门都会随身携带的一本日记。

那本子泛着微黄,带着淡淡的泥土气息。

那是一本随记,父亲总是会随手在上面写着点什么,比如又在何时何处发现了何人的墓、又在哪座古墓中看到了哪些或是有趣或是奇怪的东西。父亲并不跟她隐瞒任何事情,这随记她也是经常看得的。

随手拿起,刚好打开的那一页上,用红色钢笔做了特殊标注的两个字瞬间霸住了她的视线——乾隆!

“咕噜”一声,一团血气在喉间独自转了个个儿,撑着胸口向下一按,再拿起那杯本是为父亲冲泡的茶喝上一口,这才顺了气去。

这感觉让蓝丝很不舒服,就像去年上了大学初接触到清史课本时一样,突如其来的纠结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现在这感觉又来了,理智告诉她应该马上将这本子放下,可是这理智还未等萌起就已被欲望打压了下去。

手微微有些颤抖,心中一种强烈的渴望迫使她急切地向那篇文字扫了眼去。那是叶安克的一篇日记,蓝丝怎也想不到上面竟然记载着一个父亲偶然间发掘的大秘密——

民国初年,老贼孙殿英垂涎清室皇陵那块肥肉,大张旗鼓地撬了裕陵,而后竟还步步高升,直坐到先遣总司令的宝座。老贼以为功成名就,竟还四处宣扬起自己个儿所谓的“丰功伟绩”来。殊不知,他撬开的那墓室实则是个赝品,真正的乾隆大墓啊,却是在其下边噢!

好个乾隆!

蓝丝不由得在心中一阵叫好。

早些年间那被盗过的乾隆墓她也是见过图片的。可却并没有太强烈的感觉,甚至曾对那些个图片嗤之以鼻。自己也纳闷过,据以往的经验,区区书本上乾隆二字都会让她心有所动,为何见了这般大的动静竟可冷静对待?今日这答案终于被父亲所揭开——那原是假的!

一切了然,心中竟有了些许的慰籍。人人都知那墓已被搬空,自不会再有人去打它的主意。况且如今最先发现这秘密的是父亲叶克安,那便更好!她几乎可以确定那真正的乾隆墓室会被父亲安安稳稳地保护起来,再也不会被旁人发现。

这也算是叶克安的一个怪癖,这世上,只要是被他最先发现的古墓,在他进入之后,定会以最好的方式将其保护起来,至少可以做到在自己有生之年不会再被旁人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另外,他绝不会被其它盗墓人那般将墓中陪葬之物拿出倒卖,而是在把玩过后仍放于原处。他将每一处已发掘的古墓都当成了自己的私人储藏室,古物么,放在哪里最安全?自然是地下!

“要不要与我同去?”

猛地一个自身后声音响起,蓝丝一震,却也马上意识到是父亲进来了。

“爸!”放下本子,转身去挽了父亲的胳膊,“本是给您送茶来,结果却让我自己先喝了一口。”指着那桌子上的茶杯,蓝丝呵呵地笑着。在父亲面前,她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若是我去……”

“我也跟着!”

迅速地接上了父亲的话,蓝丝的眼里丝毫掩不住那份渴求。

第四章&武器

叶克安也是心中一动,女儿的这种状态自上了大学后便已被他发现,只是事未至此也没有深入探究的机会,如今……

“爸!带我去!”话说得肯定而坚决,那语气几乎容不得父亲拒绝。

叶克安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随后放声大笑——

“好!是我叶家的后代!”一双大手疼爱地按上蓝丝的头,“丫头,你的身体抗得住?”

“不碍的!”自衣兜里拿出一只小小的喷剂,“最近都没有犯病,再说,我还随身带着药呢!”

“嗯!”叶克安点点头,“你主修清史,去看看也好,况且那墓距今也不过区区几百年,里面还不至于像那些个千年古墓一样尸毒沉厚,给你拿个防毒面罩,两日后随我一起动身吧!”

两日后,父亲已经开始整理行装搬上车子,再晚一会儿,他们就要出发前往遵化境内的清东陵。

蓝丝的情绪很是激动,就好像那个地方正在向她发出召唤一样。一想到裕陵,一想到乾隆,竟总觉得那里有她熟悉已久的生活。蓝丝为这样的心境感到害怕,不觉间气息也喘得频了些。

自衣兜中掏出药瓶张开嘴喷了两下,再做了两上深呼吸,这才渐渐的将气脉调均。马上就要出发了,她不愿再横生枝节。

“蓝丝,要走喽!”

父亲已在外面催促,蓝丝忙着应了声,就要拎着随身的背包往外头走去,却又在刚走至房门口儿时停了下来。

一回身,目光紧紧地锁在了床头柜最下面的一只抽屉。犹豫了好一会儿,终又返了回去。

抽屉拉开,再掀了一只蒙在上面的帕子,一把冲锋型手枪赫然现在眼前。

蓝丝将其拿在手里,又自旁边取过弹夹推上,以手掂了掂,满意地点点头。这是她十三岁生日时妈妈偷偷送给她的。其实早从刚满十岁那年起,妈妈就开始秘密地训练她射击。不管严寒酷暑,只要队里不需要执行印务,祝红玉必定会在午夜时分将女儿从睡梦中叫醒,再开车到市区外的一处林子里,每晚不打完一百支靶绝不回去。

第一年,蓝丝的小手几乎扣不动扳机;

第二年,蓝丝射出去的子弹连靶子边都打不着;

第三年,蓝丝偶尔可以打到九环;

第四年,握着这把属于自己的手枪,成绩开始突飞猛进;

第五年,祝红玉在女儿的眼睛上遮了一块黑布,蓝丝的手轻轻抬起,砰地一声,正中靶心!

当然,这事儿谁也不知,长年在外寻墓探墓的父亲更是被蒙在鼓里。私藏枪支是重罪,蓝丝不清楚一向纪律严明的妈妈为何会送一把枪给自己,只记得接过枪时妈妈说:这东西只可用来保护自己,不得擅做它用。

现在第一次随父亲去探墓,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虽说父亲早已出处各类古墓犹如自家厨房,但对她来说这却是第一次涉险。当然也不能完全的定义为“险”,她知道有父亲在便绝定是万无一失的,但这把手枪仍是被蓝丝偷偷地别在了腰间。许是为了壮胆,总之,她需要这样硬朗的东西来保护自己。不过想想倒也可笑,在那古墓里头,若真是遇到了怪事,这枪又能有何用呢?难不成要用它来射鬼?

第五章&探入乾隆墓

清东陵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北有昌瑞山做后靠如锦屏翠帐,南有金星山做朝如持芴朝揖,中间有影壁山做书案可凭可依,东有鹰飞倒仰山如青龙盘卧,西有黄花山似白虎雄踞,东西两条大河环绕夹流似两条玉带。群山环抱的堂局辽阔坦荡,雍容不迫,真可谓地臻全美,景物天成。据说当年顺治皇帝到此一带行围打猎,被这一片灵山秀水所震撼,当即传旨:“此山王气葱郁可为朕寿宫”。从此昌瑞山便有了规模浩大、气势恢宏的清东陵。

叶克安料得不错,当他带着蓝丝沿着自己早已打好的盗洞进得那墓的底层时,果然,一座与上层建筑完全一样的墓室现在了眼前。

蓝丝只觉心中忽悠一颤,好像全身的神经都跟着抽搐起来,不由得伸手向别在后腰处的手枪按了按。

跟随着父亲缓缓地穿过一条有着三十多级汉白玉台阶的墓道,一间湮窒凄清的敞厅便现在了眼前。

“把面具戴好!”叶克安停住脚步不放心地嘱咐着身后的女儿。

蓝丝又细细地嗅了去,随即摇摇头——

“爸,这墓室中的空气并不浑浊,倒很是清澈呢!戴上面具可惜了这与乾隆皇帝直接接触的机会,我先拿着,需要时候再戴。”

叶克安点点头也不再坚持,这墓中的空气确是不错,想来应该是留了风水洞的。

二人继续一步步往里头走,直觉这整座墓室几乎有300多平米的面积,再听得父亲描述方知这是分别由明堂、穿堂及金堂串连成的一个“主”字形。向周围看去,地宫内四壁和墓顶皆雕满各种佛像、经文和装饰图案,雕刻刀法明怏,线条细腻流畅,以明堂门洞两侧浮雕的四大天王像和墓顶的五方佛像最为突出。

乾隆的棺柩是放置在最里侧的金堂,附葬的,自然是他的两后三妃。

叶克安此时早已拿着工具动手去开了那乾隆的棺柩,只听得“咯吱”一声,仿佛穿透了几百年的回响立即在这安静的墓室中弥漫开来。那样的空洞,又是那样的直撞入人的心魄。

蓝丝还来不及阻止,那棺柩便已经开启了一半。

叶克安的手法极为高明,并未直接全部掀开,而是在那棺盖开到45度的时候及时收手,再以一只铁杵支撑着,随即顺手从带来的包裹里拿出了一根熏香燃了起来。

见了此物,蓝丝的心才稍稍的放下来些。她知道那是父亲独创之物,此香以八十六味草药制成,燃烧时无烟、无味,但却奇怪地可以使人即便是最近距离地接触千年老尸也能全然不被尸毒所侵。更重要的是,燃了这香,那尸体便不会被突然接触到的空气所氧化,棺内随葬之物也同样会被这烟很好地保护起来,不至腐掉。

这物乃是父亲的骄傲,也是绝不外传的秘方。

不待他招手,蓝丝自顾地走上前去,叶克安回头看了一眼,也并未提出异议,只是向那早被扔在一旁的防毒面具指了指:

“你还是戴上……”

“不,爸爸,不!”蓝丝坚决地摇头,同时身体又向那墓探近了几分。

叶克安也不再继续于此事上多做计较,又将视线重新投回棺柩。

第六章&红绳上的玉兔

“一代帝王啊!尸身存成这样,也算是完好。”一边感叹着,叶克安的手已经向那尸体触去。

这算是他的一个怪癖了,每每接触到一座古墓,总是要以手亲自去触碰下那墓主人的尸身,这是一种打招呼的特殊方式,他觉得只有这样,自己才算是真正的与那人进行了沟通。

“那是什么?”顺着龙袍从领口看到袖口,蓝丝突然发现那乾隆的手心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吸引她目光的是从乾隆手指骨缝中透出来的一小截儿红绳,蓝丝伸手去拿,不想那拳却握得极紧,碍着尸骨酥松她并不敢太过用力,所以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地将那红绳拽出来。叶克安见状,自工具袋中取过一只三爪钳轻轻一撬,那骨指便随之张开,另一手连忙伸过去将所握之物取了出来递给女儿。

“好漂亮的小兔子!”蓝丝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

那是一只通体透明的玉制兔子,用力握去,竟是温温润润的,有着一股子油脂感。

“这是上等的和田玉,看起来像是一整块儿雕成的。”叶克安瞅着那玉兔自顾地说着,“想必是乾隆的随身之物吧,他是属兔的。”

“这不像是他的!”蓝丝已将那红绳向自己的腕上套去。“一看就是个女人用的,爸爸你瞧——”抬起手腕,小玉兔已经完全被戴了上去,“这大小与我的手腕刚好合适,所以,这一定不是乾隆的东西,他生前若是能戴得,就不会是握在手里的了。爸,这东西可以让我拿出去吗?”

“先摘下来吧!”叶克安觉得不妥,“这是古人之物,就算要戴,也要在拿出去做过净化之后。”

“没事爸爸!”蓝丝摇摇头,又立即将手背于身后,像是怕父亲将那东西抢过来似的。“这样戴着才觉真实,我甚至可以嗅到他的味道了。”之后又向那乾隆的手看去,竟在不觉间将那背在身后的手缓缓地伸了过去与那指骨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一种怪异的感觉自叶克安的心头升起,这种感觉来自他女儿的行为,让他很不舒服。

用力地摇摇头想要将那丝突然涌窜上来的烦躁情绪给赶走,忽然,一道白光自那玉兔上散发开来,只一瞬间,光便由一束变成了一团,蓝丝的手与乾隆的指骨已经被那团光紧紧地包围起来。

“蓝丝快把手拿开!”叶克安一声大喊,同时欲伸手去想将他们拉开。可还不等他触及到女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那棺柩里侧的墙壁竟然突现出一个了巨大的黑洞并且正在狠命地吸附着蓝丝。“蓝丝,快撒手!快撒手啊!”叶克安急得大叫,可却因地面不断的摇晃而无法站起身来。

“爸!不行啊!我放不开!爸!救我——”

转瞬间,话音还萦绕于耳,蓝丝却已被那黑洞完全的吸附进去,再没了声息。

叶克安呆住了,出入古墓这么些年,没想到头一次带上女儿一起,便出了这样不寻常的状况。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眼前一团白雾飘过,待他揉揉眼睛再看去时,这墓室竟又恢复如初,就像刚刚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第七章&穿越

自晕迷中转醒过来,蓝丝用力地拍了拍晕沉的额头,再眨了眨眼,待视力完全恢复之后才发现,自己所在之处竟是一片树林。

“这是怎么回事?”顾不得还趴在地上,蓝丝奇怪地喃喃自语。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们是哪家的小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这里打家劫舍?”

正思索间,不远处转来的一个声音入得耳来,蓝丝这时才意识到“光天化日”四个字。刚刚不还是黑天么?她记得父亲说过是不可以在天亮的时候进入古墓的……古墓……之前的种种状况又开始在脑中闪现,白光、棺柩、黑洞……老天!她掉进那黑洞了。

猛地一抬胳膊,那只由一根编结得很精致的红绳绑着的玉兔还戴在手腕上,不知怎的,看到它,蓝丝的心竟慢慢的安了下来。

另一边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且那争吵似乎越来越激烈了——

“你们干什么?放开!夫人……夫人!”

寻声望去,一个老妇人正被两个彪形大汉拉扯着,旁边另一个妇人正拼命地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拽去。单从衣料上来看,那被人制住的妇人应该是个主子。

“你们俩个!”其中一个大汉凶狠地开了口,“乖乖的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们,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

“我们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包袱都在你们手上了,还抓我们干什么!”衣着考究的妇人一边大叫着一边拼力地挣扎,怎奈凭她那点力气是如论如何也斗不过那男人的。

只见两个劫匪猛地将她的衣领向外一扯,刹时,脖颈上一串珍珠项链便露了出来。两人眼一红高声叫道:

“这是什么?哼!”说着就要伸手向那链子扯去。

见有人要抢那珍珠项链,妇人竟像是疯了一般一口就朝着伸过来的大手咬了过去!

“啊!”

劫匪一声惨叫,疼得狠命地要把湛着血的手往回抽。可是妇人却认了死理儿,紧咬着那手就不放了,另一个老太太见状也上了前去想要夺回被抢的包袱。

“找死!”

未受伤的劫匪大喝一声,抬起一脚就向老太太踢去。老太太被踢得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劫匪借着这空档抽出手中的大刀便要向那咬人的妇人砍去。

眼瞅着那刀就要砍上妇人的脖子,甚至那妇人已经闭上了眼睛等着死亡的来临,却突然听得“砰”地一声,劫匪那举着刀的手臂上竟诡异地出现了一个洞,随之,鲜血毫不吝啬地滚滚而下,刀也“咣啷”一声掉在地上。

“大哥!”另一人惊恐地大叫,被咬住的胳膊也因那妇人同样的惊讶而松了开去。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们身体健康年轻力壮,却要做这打家劫舍的勾当,且抢的还是两位老妇,不觉得脸红么?”

几人皆是一惊,谁都没有想到在这荒郊野岭人居然还有第五个人的存在,而且听声音还是一名女子。

第八章&有人认得玉兔

蓝丝自林中缓缓地走来,那受了重伤的劫匪顺着她的手腕看去,只见她正握着一柄黑色的东西,样子很怪,颈口儿处还有一个黑洞。

“火枪?”

另一人一声怪叫,身子也跟着不住地颤抖起来。火枪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刚刚还气焰嚣张的两个人在意识到伤人之物竟是一柄传说中的西洋火枪之后立时没了主意,呆在当场多时,终于在蓝丝就快要走到他们面前时回过神儿来,之后撒腿就跑,很快地便隐没在了丛林之中。

那两个妇人几乎傻了眼,若不是地上还留有一摊血迹,刚刚那一切,还真的就像是一场恶梦一样。

“姑娘姑娘!谢谢你呀!”坐在地上的老太太匆忙地咬牙爬起,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冲着蓝丝便跪了下去。“姑娘,可真是要谢谢你的大恩大德呀!谢谢你救了我家夫人,老奴给您磕头了。”

说着话儿,老太太自顾地朝着土地上便磕了下去,吓得蓝丝一把将她的身子给拦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