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清楚,她没说。”曹畏脸上也有丝疑惑。

悠然看了看曹畏,然后点点头,两人打着油布伞,就匆匆出门。

还是那间小院,悠然同曹畏站在门外,不知怎么的,此刻,悠然很有一种转身就走的冲动,似乎里面有不好的事情在等着她似的。

曹畏轻劝的敲了敲门,门吱呀的一声开了,开门的是李芽儿。

“我娘在屋里,你们进去吧。”李芽儿轻声的道。

于是悠然便跟着她进了里边一间屋里,屋子里燃着佛香,透着一股子佛香的味道,但显然是仍掩盖不了浓浓的药味儿。

李夫人就半躺在床上,一张脸枯蒿无比,眼中也无丝毫的神彩。

那李夫人见曹畏和悠然进来,便招手唤李芽儿过去,然后又招手叫悠然:“曹娘子,老听曹大人说起你,当年,曹大人蒙冤在外,而你带着弟妹和孩子,苦苦打拼,你能在那样的情况下,不抛弃弟妹,殊不容易,可见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我如今已然命不久已,我想拜托曹娘子一件事情。”说着,那李夫人就迫切的看着悠然。

“什么事?你说。”悠然问,看了看对面的李芽儿,那李芽儿也是一头雾水。

“唉,我死之后,芽儿就孤苦零丁了,我想求曹娘子答应,许于曹大人,哪怕是妾室,我也认了。”李夫人叹着气道,她这也是无奈之举,要不然,她走的无法安心。

悠然一听,那脑子轰的一下,胸中也有一口窒息之气出不来,两眼盯着床上半躺的李夫人,又有些茫然的看了看一边的曹畏,而一边的曹畏此时也是紧皱着眉头,实在没想到李夫人居然提出这个要求,李将军对他有着救命之恩,自己不能拒绝李夫的要求,只是自己心中只有悠然一个,又如何容得下个李芽儿,到那时李芽儿如何自处,那岂不是害人害己,爹小时候曾跟他说过,家宅里一夫一妻最是和睦,一夫两到,夫就成了那夹心的陷饼,一夫三妻,夫就成了争胜的彩头,到那时才是真正的辜负李将军和夫人。

只是李夫人这临死前的要求,他又如何能拒绝呢?

曹畏望向悠然,两夫妻都觉得这事棘手的很。

而一边的李芽儿也是十分的惊讶,她没想到娘找曹夫人说这事,她是对着曹大人有好感,可那种感觉就如同自家哥哥似的,并没有为妻为妾之心。

便连忙拉了自家娘亲的手道:“娘啊,切莫胡说,你身子骨好着呢,咱们不谈这事啊。”

“傻丫头,娘的身子骨娘还不清楚,娘就想在生前替你许个人,那样娘才能放心的去,本来啊,娘也不想让你为人妾,只是如今以李家不清不白身份,实在是难有良人啊。”李夫人喘着气道。

随后又望向悠然和曹畏。

悠然有些艰难的摇着头,虽然对于一个人临死前的要求,她不忍拒绝,但这个主她绝不能做,于是摇着头:“夫人,这个主悠然不能做…”

这时曹畏道:“夫人,芽儿是个好姑娘,她要嫁我为妾,太屈了,堂堂将军之女又岂能为人之妾,而畏心中亦只有悠然一个。畏亦不敢背夫妻结发之情义,这点不请夫主谅解,畏可认芽儿为妹妹,将来,谁要敢欺负她畏拿命拼,更何况,李将军尚在,畏定然要将李将军救出,到时,让李将军同芽儿父女团聚,有李将军和畏护着芽儿,谁又敢欺负她呢。”

“我家老爷还能回来?”李夫人问。

“能,他如今不过是在戎境受些苦,我们必能将他救回。”曹畏道。

“唉,这事谁知道呢,再说了,我将芽儿许于你,就算是老爷回来,也必是很高兴的。老爷很欣赏你,那信中时常提及你。”李夫人继续道。

悠然在边上急的直跺脚,这李夫人怎么就一要筋呢。

一边的芽儿也终是忍不住了:“娘,你别说了,我有意中人。”

“什么,你有意中人,是谁?”李夫人望着自己的女儿一脸的惊讶,不过看见芽儿低下头的样子,她素知女儿秉性,知她定是撒谎。

于是叹道:“你别骗娘了。”

“娘,我没骗你。”芽儿道。

“那你把他带来,娘见见他。”李夫人道。

芽儿看了看悠然夫妻,又看了看自己的娘,一咬牙就冲出了门。不一会儿还真带了一个人回来,而那人居然是云先生,悠然一阵讶然,什么时候,芽儿和云先生有情节不过,此时,悠然和曹畏都不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云先生的为人是值得称道的。

此时芽儿已拉了云先生到李夫人面前道:“娘,他…他就是女儿心仪之人。”芽儿说着话时有些艰难,那脸红通通的。

于是李夫人便盘问起云先生为。云先生的家世是没有问题的。

“你真的不在意我李家如今不清不白的身份。”李夫人问。

“我大哥秦将军身上不也背着私通戎人的罪名吗?云还怕芽儿姑娘嫌弃云呢。”那云先生一派自然的道。

“你发誓,一辈子对芽好,不辜负芽儿。”那李夫人道,古人重誓,许了誓就不会违背。

云先生望了望芽儿,又看了看李夫人,然后道:“云立誓,这一辈子定不辜负芽儿,一辈子对芽儿好。”

云先生声音清朗,混身上下透着一种信服。

李夫人笑了,心中大慰,这比她安排的要好,她知足了,于是又看着曹畏和悠然道:“今日便请曹夫人和曹大人作主,你二人就在我床前把亲事订下吧。”

“娘,不用这么急。”一边的芽儿道。

“怎么能不急,娘这口气也不知哪一会儿就要断了。”李夫人道。

“芽儿,来,我们给娘跪下。”云先生冲着芽儿温和的道。说话之中,就已经把亲定下了。

于是,在悠然和曹畏的见证下,两人跪在床前,冲着李夫人拜了三拜。

随后,曹畏又认了芽儿做妹妹,两人又拜了大哥大嫂。

而一边的悠然总算是松了口气,觉得从刚才到现在,她的心就跟坐过山车似的,转脸看着曹畏,悠然那心便觉一丝丝的甜蜜,曹畏是第一次这么清楚明了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当晚,李夫人就去逝了,走的很安详。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大结局

李夫人的丧事是悠然和曹畏帮着办的,李芽儿哭得####,也幸得有云先生相伴劝解。才好些。

停棺七日后出殡,又找了道士和尚做了三日法事,让魂魄得以超度。

等一切事物停当,已是十日后,正值秋收时期。

“芽儿,昨日我跟你大哥商量着,我觉得你和云先生的婚事还是趁热孝办了才好,要不然,就要再等三年,而云先生的岁数不小了。”这日,悠然陪着芽儿在花园散心,便提起了两人的婚事,如云先生这般岁数的,没成亲的是少之又少。

芽儿转脸看了看悠然,然后摇摇头:“大嫂,没有婚事,云先生根本就是被芽儿临时抓来的。”

“临时抓来的?”悠然一愣。

“不错,当日我娘逼得紧,我知道我娘的意思,她就是想在临死前把我托付给一个人,我当时撒了谎,说我有意中人,娘要见,我没法子,就冲出门去,正好碰到云先生从那边粥铺吃完粥过来,我便求他帮忙应对一下的,如今事后,怎能再缠着云先生。”芽儿道,脸色有些羞涩,也有些苍白,也有些不舍。

说实在的,她原先跟云先生是两不相识的陌生人,仅是因为要完成娘亲临死的遗愿,这云先生在巧遇之下,被自己拉回家充数,两人本该在事后归于陌路,可这些日子,云先生陪在自己身边,相伴劝解,不知不觉间,云先生就在她的心里扎下了根,想到分开,那心便抽痛。

原来是这样,悠然这才大悟,她也是奇怪来着,这两人事前一点征兆也没有啊。

“芽儿姑娘此言差矣。”就在这时,云先生和曹畏从一边的假山后面出来,两人原来就在假山后面的石桌上对饮,悠然和芽儿是从内宅过来,正好是在假山的这一边。因此,芽儿和悠然的对话叫这两人听个正着。

“云虽是碌碌一凡人,但言而有信,言出必鉴还是知道的,云某当日在李夫人床前立下的誓言必须遵守,除非芽儿姑娘嫌弃云某,那云某无话可说。”云先生看着芽儿姑娘,语气坚定,眼神却十分的柔和。

“我…”芽儿抿着唇,不知该说什么。

悠然见此情形,连忙扯了一边的曹畏悄悄的离开,这事由得他们去商量去。

“嗯,云先生和芽儿姑娘,倒也是般配的很。”曹畏道。

“不错,云先生是温润君子,芽儿姑娘受了这么多苦,就正该有这样的男子来爱惜。”悠然道。

“你对云先生倒是很推崇。”曹畏淡哼的道,脸有些沉,悠然闻着,这里有些醋味,不由的有些偷笑,也不去揭穿他,这人的性子是有些别扭的。这时,就看唐大法有些畏畏缩缩的进来,见到曹畏,立马躬着身子。

“怎么?你今天的量练完了吗?”曹畏看着唐大江道,这次一招兵,曹畏就把唐大江抓到兵营里,每日里死命的操练,把个唐大江整的叫苦不迭,以至于,见了这个大堂兄,那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没,你瞧,我这铁沙袋都没下,这不是太子爷找您吗?我就赶紧来报了。”唐大江说着,扯起了裤腿。果然,两条腿上都绑着沙袋呢。

于是曹畏带着唐大江就往门外走,悠然送着,王超早将马牵了出来。

到了大门外,曹畏上马,唐大江正要上自己骑来的那匹马时,没想,却又被曹畏阻止了:“你那马给王超骑,你跟在后面跑。”

“不是啊,我这腿上还梆着铁沙袋呢。”唐大江快哭,说着,又矮着身子跑到悠然身边:“大堂嫂,你给劝劝吧,大堂兄出手太黑了。”

“这事儿,我一个妇人家可管不着。”悠然偷着乐呢,这唐大江就该给他点苦头吃吃。

最后唐大江没法子,只得跟着那马后面跑,那样子狼狈不堪。

“别说,唐大江这样的人,还就得曹兄这么制。”这时,云先生和芽儿走出来,看着远去的唐大江道。

“是啊,这家伙,现在,也就曹畏能管得住他了。”悠然后,唐不二和他娘子对唐大江已经袖手不管了,实在太伤家人的心了。

随后悠然便招呼云先生和芽儿进屋坐下。

“唐娘子,芽儿想去北疆找李将军,正好云的商队跟狄人和戎人都有一些生意往来,于是,云就打算陪芽儿去北疆找李将军。”云先生开口道。

“嗯,大嫂,我一定要去北疆找爹。”而一边的芽儿也重重点头。

这时候去北疆?悠然有些犯愁了,她听曹畏说过,秋粮一收集,朝廷就要对戎人动兵了,这秋收时,边疆几城常受戎人劫掠,朝廷此番是下了永除后患之心,免得这戎人时常为祸边疆。

“怕是不安全呢,这北疆一战是一触即发。”悠然劝道。

“没事,我们秦家有自己的路子。”云先生道,这秦家的商队是当初秦大将军建立的,秦大将军虽然死了,但这支商队还在,如今就由云先生管理,常年跑在北疆一块,在狄人和戎人那里都有自己的落脚点。

见芽儿和云先生心意已决,悠然也没法子,看了看两人又道:“那总得把亲事办了吧,要不然,芽儿一个姑娘怎好随着云先生你外出呢。”悠然道,这是关系着芽儿名节的事情。

芽儿和云先生相视一眼,芽儿的脸就红了,云先生道:“那就暂时简单的办一办,等找到李将军,一切再由李将军主持补办。”

也只能这样了,悠然暗想着。

于是,接下来就是芽儿和云先生的婚礼,悠然主要操办一下芽儿的嫁妆,其他的一切自由秦家去安排。

等到芽儿和云先生成婚后,悠然又帮忙打理了芽儿的行装,此去北疆,那也是艰难重重的。

而等芽儿和云先生离开时,曹畏这边已经整军待战了。

秋风起兮,云飞扬。

这天,风大的很,那树叶被砍落了一地,更显萧瑟。

曹府大门口,悠然将两牛皮袋的神水挂在曹畏的战马上,只恨那木符,除了自己别人都没法用。

随后,悠然站在曹畏面前,用手帮他整理着衣领。

万语千言,只剩下四个字:“一切小心。”

“等我回来。”曹畏紧紧的拥了悠然一下,然后放开,转身跨上战马,带着人飞驰离去。

悠然看着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转身回屋。却突然的一阵发晕。

“大嫂,你怎么了?”一边的双儿连忙扶着,急的大叫,另一连接曹夫人也匆匆过来,看着悠然脸色苍白,不由的吓了一跳,直挥手让礼小子去请大夫。

然后双儿和曹夫人扶着悠然进屋躺下。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一把脉后,却是连连恭喜道:“是喜脉呢,没事,这段时间注意休息,注意调理就行。”大夫边说边恭喜。

“好好好,谢谢大夫。”曹夫人一听是喜脉也是高兴万分,然后同礼小子一起送那大夫出门。

而此时,躺在床的悠然也有些惊讶,其实想来也不应该惊讶,这本是情理之中的,只是以前没往这方面想,前几天,她就感到神情疲倦,吃饭没胃口,还道自己是为曹畏即将上战场而担心,没想却是怀孕。

这时,双儿也是一脸的笑容,牵着小石头道:“小石头快要有个弟弟或妹妹了。”

“小石头要妹妹。”小石头大声的宣布。

“你为什么要妹妹啊?”悠然躺在床上问。

“小铁有妹妹,那我也要妹妹。”小石头理所当然的道。

“呵呵…”众人都笑开了。

此后俱是养胎及家庭琐事,就不一一细表。

转眼就是隆冬时节,接连下了两场小雪,空气中有股子沁冷的味道。

悠然自怀了孕后,家里的事全被曹夫人接手了,偶尔最多的就是到酱菜坊转转,好在,也许是因为神水的原因,悠然的身体表现一直很好,二个月下来,那脸色反而更加的红润。

这天,雪后初晴。

悠然同曹夫人在院子里散步,腊梅花儿要开了,暴点一两点嫣红。

前面不远的院子里,一群衣娘正飞纱走线,双儿和楚王的婚事定下来,这嫁入楚王府,那原来的那点嫁妆是不够用的,于是悠然便请了红袖的表姐香芸和几个衣娘来赶制。

“娘,双儿的嫁衣再有几天就能全部制好了。”悠然道。

“好,老太妃那边已经来催了,说是腊月十六的日子最好。”曹夫人道。

“嗯,来得及。”悠然算着日子道。

就在这时,礼小子飞快的跑了进来,手里扬着一张纸道:“捷报,捷报,我大周军连战连胜,已将戎人驱赶到葫芦峡,如今戎人头领是逃无可逃了。”

悠然连忙抓过一看,正是朝廷发布的捷报公文,也不由的十分高兴,这么说曹畏快能回来了。

“这还是月中的事呢,依我看,如今怕是已然将戎人头领抓获了。”礼小子道。

“嗯,很有可能,如今已是月末了。”曹夫人道。

悠然的心也不由的雀跃了起来,这么说,曹畏要回来了。

到了傍晚,整个清水城的人都在为北疆大胜而欢心鼓舞,毕竟,上一场北疆大战死人无数,几乎家家都有人抛尸在北疆,这回总算是可告慰死者,一时间,各乡各处,都烧了纸,燃了香,给死者报讯,哭泣声,笑声交织回荡在清水的上空。

“娘亲,爹什么时候回来?”这天晚上,悠然照顾小石头睡下,小石头又问了,这话小石头每隔几天就会问一次。

“怎么?想爹了?”悠然好笑的拍了拍小石头的小脑袋道,小黄就绕在悠然的脚边,时不时的打着滚儿,小黄不知是神水喝多了还是怎么滴,这都快两年了,就是长不大,也就比买来时大一点点,跟后世常见的宠物狗差不多大。但却灵性十足。

“嗯,小铁说,前几天,他爹带他去山上打猎了,猎到一头野猪呢,我也要让爹带我去,还有大黄,我要猎一只狐狸来,街上说书先生说狐狸能成精呢,小石头想看看成精的狐狸是啥样儿。”

汗,小石头,这是啥想法?居然要看狐狸精,悠然一阵狂汗。

“好,等你爹回来让他带你去,先睡吧。”悠然帮小石头拉了拉被子,看着小石头闭上眼睛睡觉,才离开回自己的房间。

躺下后也是久久的睡不着,那手便抚摸着鼓起的肚子,胎儿已经四个多月了,嘴里哼着歌儿,算是胎教,渐渐的就有些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一会儿芝麻进来,见悠然睡着了,便将那火盆移到外间,大娘子说过的,夜里火盆最好要移出去,不然碳气对身体不好。

悠然其实睡的不沉,芝麻进进出出的她都有感觉,正在她迷迷糊糊,又听到外间芝麻不知在跟谁说话,悠然迷迷糊类有的想着,难怪天快亮了,似乎她没睡多久啊。

正在这时,她感到一个人走到床前,油灯也亮着,还以为是芝麻来叫她起床,不由的问:“芝麻,天亮了吗?”

来人没有回答,一会儿,悠然便感觉一个身体靠着自己的背躺下,随后自己便被拥入了一个熟悉的怀中,不由的就惊醒了过来,转过脸,不由的一阵惊喜,是曹畏!!!!只是此刻,此人头发还湿湿的,显是刚洗过澡,胡子是刚刮过那种青青的感觉。

悠然笑,却也想哭,担惊受怕的两个多月后,这人终于归来了。不由的伸长胳膊挂在曹畏的脖子上:“你回来了?”

“嗯。”曹畏应声,没再说话,只是将悠然紧紧的拥在怀里,两个多月没见,曹畏自己都没想到他会这么的想念这个女人,以前三年多的从军,也没这么想过啊。

曹畏想着,便低下头,紧紧的封住悠然的唇,而这时悠然却想起一个问题,便移开头问:“你是从京里回来吗?”

“不是,我没进京。”曹畏道。

“啊,这么说,你还没去向皇上复命?”悠然支起身子问,这不是应该是先回朝再回家的吗?

“那个有太子就成,我上阵主要是为死去的兄弟报仇,这大仇得报,又救回了李将军,心愿得偿,朝中的事儿繁琐的很,我可等不及了,自然是要先回家看娘子,说到底,我只是一个猎户,人说了,婆娘孩子热炕头啊。”曹畏突然的淡笑。

“李将军救回来了,那芽儿和云先生呢…”悠然问着,却被曹畏打断。

曹畏嘟喃着声音:“都回来了,你少操那些个心,你现在只管喂饱你夫君…”曹畏说着,重重的封住悠然的唇。

两人唇舌斯磨,悠然便觉浑身发软,意识也迷离了,突然听得曹畏一声压抑的低吼:“这是什么鬼东西?”而此时,曹畏的一只手就正好放在悠然有些鼓起的腹部。

悠然这才想起来,这人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呢,不由的嗔道:“你这什么话,自己的孩子怎么是鬼东西呢,难道你不喜欢这孩子?”

“怎么会?”曹畏连忙安慰悠然,随后却是苦笑的道:“只是这家伙,以后肯定跟我这老爹过不去。”

曹畏说着,将悠然更紧的拥在怀里,一只满是茧子的手在悠然那肚子上抚摸着,燥燥的,却能撩人心情躁动。

“胡说,这孩子还没出生呢,你怎知他跟你过不去。”悠然气恼的在曹畏身上咬了一口。

“那你认为我现在怎么办。”曹畏的声音带着一种调笑,那下身朝悠然紧了紧,于是悠然立刻感觉到一灼热物事抵着自己的小腹。

悠然立刻明白曹畏此刻的心情了,两个月没见,自然是要一解相思之苦,可偏偏自己这时有了身孕,不过,四个多月了,不要太激烈应该没问题吧,悠然想着,自己都有些脸红。主要是她也被曹畏撩拨的有些情动了。

“要不,我们小心点,应该没问题。”悠然的声音跟掐着嗓子眼似的。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曹畏笑着道。

悠然正想再说一遍,却看到曹畏有笑的亮晶晶的眼神,里面 含着戏谑,不由的大羞,用拳头使劲锤了一下曹畏:“你就憋死好了。”

说便转过身,背对着曹畏睡,曹畏却将悠然抱了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我控制不了,就由你来控制。”曹畏的声音暗哑道。

悠然大羞,不过,这个姿势却让她兴奋了起来,于是对着那硬挺的灼热轻轻的坐了下去…

一时间满室春风。

转眼,十多天后,就是双儿的大婚之期。

在清水,楚王府的事,那就是整个清水人的事,于是家家张灯结彩的,如同自己办喜事一般

悠然挺着个肚子也是忙进忙出,吓的曹畏是一边要忙着招待客人,一边又要过来盯着悠然,生怕她有个万一。

终于的,双儿上了花轿,曹畏才松了一口气,命令着芝麻守着悠然,而他还得在外面招待客人,直到晚上才罢休,而楚王府那边更是热闹,礼小子回来说,楚王被灌的差点眼睛鼻子都认不出来,后来还是皇上下了旨,那些个贺客才罢休。

次日,楚王陪着双儿回门,悠然看她那一脸羞意的幸福样,便知昨晚的洞房过的不错。

“小王爷,听说昨天喝了不少酒,畏还道你要辜负春宵了呢?”

“是喝了不少,本王都快分不清人了,不过,双儿给我备了醒酒汤,喝下去之后,那酒意便一丝儿也没了,自然不负春宵。”楚王笑道。

悠然听了在一边乐,却被双儿掐了腰一把,双儿臊的一脸通红。

事后曹畏才知道,原来双儿的醒酒汤就是悠然早备好的,里面 掺了神水,这让曹畏一阵开玩笑说,暴殄天物。

转眼又是五个月,悠然的肚子越来越沉了,这产期快到了,为了生产的顺利,悠然每日都花点时间来散步,当然,曹畏免不了要被她拉来陪伴。

这夏天的院子里一片花团锦簇,翠意盎然,这天傍晚,凉风习习,曹畏陪着悠然在花园里走了一圈,最后曹畏见悠然走累了,就扶她坐在一边的石凳上休息,突然就听假山的另一边传来若隐若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