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月故作深沉,语重心长道:“即是这样有魅力的偷心大盗,第一次出手该有多重要,这样的丫头片子怎么可以成为我们偷心的目标?”

风花雪低下头,老老实实说道:“哥哥教训得是。我们还是去姓叶的女人那里偷心好了,她也算是个名人。”

予诺浑身一震,难道说的是叶倾风?她想要听得更仔细,可那兄弟俩却又不说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好像天下女子都会爱慕他们似的。

忆苒在一旁,一个劲儿地冲予诺挤眼睛,予诺解了她的穴,忆苒长舒了一口气,指着窗外:“快看。”

予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辆马车停在流云飞瀑门口,车上下来一人,身长玉立的身影再熟悉不过,予诺心想:死解玄,刚说了不要见面,竟然又在这里碰上。这时,车里面又伸出一只纤纤素手,解玄托住那手臂,扶着那女子下车。

予诺气得别过头去不看,忆苒用胳膊肘推推她,小声说:“是他那个跋扈妹妹。”

予诺再望去,见解玄扶下车的果然是纤尘,忆苒嘻嘻一笑:“有人想错啦,心里不好过吧?”

车帘一挑,从车里又出来一人,正是凝香,解玄同样笑着将她扶下来。予诺顿时气结,还说什么护着自己,哼,原来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的。

接着,秋公子迎了出去,解玄带着纤尘和凝香向酒楼大门走来,似乎还向予诺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随着秋公子上楼。予诺马上坐好,眼睛只望着自己身前的菜肴,心里纷乱如麻:他们应该是去雅间吧,哼,就算过来请我,我也绝对不去!

过了好久也不见有动静,忆苒趴在她耳边说:“他们早就进去啦,他好像没往这边看啊。”

予诺一筷子敲在她头上:“关你什么事!”

这时,风花雪和风花月两兄弟齐齐放下筷子,风花月用袖子擦擦嘴:“弟弟,吃好了吗?”

风花雪使劲儿点点头:“哥哥,那姓叶的女人受伤啦,咱哥俩往她面前一站,她一定会扑进我们怀里寻找安慰的!”

予诺和忆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放下了筷子。

只见两兄弟拍着手,大声喊着:“太好喽,偷心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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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小巷幽深处

 

风花雪和风花月站起来,一副开心的样子。周围的客人又哄笑起来,风花雪撅着嘴说:“哥哥,这些人好烦啊,咱们让他们闭嘴好不好?”说完站在凳子上,大声喊着:“不许笑!”

见别人笑得更大声,风花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越哭越伤心。风花月连忙帮他擦眼泪,哄着他说道:“弟弟,咱们不哭了。”说完一掐腰,指着大伙说:“你们气哭了我弟弟,我要你们赔罪!”

说着,也不知从哪儿抓起一把瓜子抛了出去,那些客人顿时没了声音,全都张大了嘴巴一动不动。风花雪拍着巴掌跳了起来:“嘻嘻,就说叫你们不要笑,我说你们会付出代价吧?告诉你们吧,我哥哥最爱吃的不是糖葫芦,他最喜欢嗑瓜子。怎么样,香不香?”接着又指着忆苒说:“哥哥,那个丫头也笑过。”

风花月说:“可她刚才被点过穴了,这次饶过她。”

兄弟俩手拉着手往外走,走到楼梯口,风花雪突然转回头,一颗糖葫芦甩出去,正打在笑得最大声的姑娘腿上,那姑娘扑通一声跪下,风花雪拍着手大笑:“我说你会拜倒在我石榴裤下吧,可你怎么就是不信呢?嘻嘻,我最喜欢糖葫芦,浪费了一颗,真可惜。”

话音刚落,两个侏儒就没了踪影。予诺和忆苒立刻站起身,穿过动作和表情完全固化的众人,一路追了出去。

外面早已是月上中天,月光下,一红一绿两个矮小身影不紧不慢地赶路,予诺和忆苒在马上远远地跟着。追到一个岔路口,两兄弟突然分开,各自奔着一条路走去。忆苒问予诺:“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分开追?”

予诺看着她,冷着脸说道:“你该走了。”

“什么?让我走?”

“对。”予诺道,“我一个人去追。”

忆苒笑道:“是不是怕有危险,不愿意让我去啊。”

予诺正色道:“那两个侏儒看似疯癫,其实危险。再说,你又不找叶倾风,又何必非要跟着。”

忆苒笑道:“我好歹也是你的跟班,你不让我跟着,太小瞧我了吧。”说着跳下马,追上其中一条路,还回头笑嘻嘻地说:“我先走了。”

忆苒为什么总是帮着自己呢?予诺甩甩头,无暇多想,跟上前面的风花雪。只见这绿衣侏儒高高举着糖葫芦,一会儿停下来吃一口,一会儿再接着蹦蹦跳跳地走路,一会儿又踢一脚路过的小狗,就像是一个刚从私塾放了学的小孩儿,哪有一点儿“第一美少年”的风范?

风花雪左转右转,拐进一条幽深的小巷,嘴里嘟囔着:“真是的,糖葫芦吃完了,美人儿家里会不会有糖葫芦啊?美人儿,我来了!”说着一跃翻过一个墙头,不见了。

予诺把马拴在一边,贴着墙根儿听着动静。奇怪的是,明明感觉里面有好多人,可怎么就没有一丁点儿声音呢?那侏儒搞什么鬼?

不管怎么样,先看看再说,予诺跳过墙头一看,不由得愣住。

只见院子里,摆着十几张桌子,每一张周围都围满了人,有摇色子的,有下注的,有擦汗的,有喜笑颜开的,有目光呆滞的,还有的指着前面像是在破口大骂..........只是,每一个人都一直保持着一种姿势,一动不动。

这里应该是一个露天的赌坊,这些人莫不是被侏儒点了穴,她仔细瞧瞧,并没发现附近有瓜子。继续往里面走,一眼瞧见忆苒呆呆地站着,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予诺伸出手在她眼前晃晃,忆苒打了个喷嚏,好像缓过了神,她摸着头说:“咦,真是奇怪,我怎么突然不会动了。”说完,她走到一个呆立着的男子身边,“啪”地一拍他肩膀:“嗨!这位大哥!”

那人突然动了,一院子的人跟着都动了。下注的下注,收钱的收钱,一时间喧哗声四起,好不热闹!

予诺和忆苒呆住,这又是怎么回事?

予诺问道:“刚才什么人来过?你们怎么突然会动了?”

男人奇怪地说:“我们一直在赌钱啊,姑娘说我们突然会动,难道我们曾经不动?”

予诺只好又问:“那你们可曾看见两个侏儒?”

男人摇头:“没看见。”

“那这附近可有一个姓叶的姑娘?”对于这个问题,予诺已经不报有任何希望,谁知那男人说:“你们要找姓叶的姑娘,恐怕是走错门儿了。隔壁今天刚来了个姓叶的女子,你们找得可是她?”

予诺道:“正是找她,这位大哥,多谢了!”说完一抱拳,带着忆苒跃到隔壁院子里。邻院的喧哗声还在继续,吵得要命。借着月华在院子里四下一看,只见正房里透着烛光,予诺和忆苒摸到窗下,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忆苒戳破窗户纸,两人向屋里望去,那侏儒兄弟果然在里面,床上还躺着个红衣女子。

不会吧?真是叶倾风?难道真应了那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借着烛光,予诺看见那侏儒兄弟摇着床上的女子:“醒醒,快醒醒。”

床上的红衣女子应该是睁开了眼睛,因为她的声音十分震惊:“你们........你们是.........”

风花月得意地宣布:“我们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和天下第一美少年——风花雪和风花月!”

“你........你们来干什么?”

风花雪的声音响起:“倾风妹妹,我们哥俩今天特地来采你,不不,来偷你,不不,来让你对我们一见倾心。”

红衣女子慌忙从床上下来,一个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她顾不得疼痛,爬到侏儒兄弟脚下,抱住风花雪的腿:“好开心啊,你们居然来找我?你们.......你们真的好英俊啊!”

四十四 月夜掩流苏

 予诺与忆苒对视一眼,这叶倾风怎么这样怪异啊?

风花雪扶起红衣女子,笑着拍手说:“果然是个美人儿,我们兄弟俩追了好久,终于找到你了。真不愧是江南第一豆腐女呀!”

女字故作娇羞:“人家刚到这里,你们就追来了。好坏!”

予诺见到这样的场景,低声对忆苒说:“这个不是叶倾风,咱们快走。”

刚要转身,只听屋里风花月说道:“弟弟,就说咱们哥俩魅力无双吧,酒楼里那两个小姑娘都追来了。”

风花雪欢呼一声,只听门咣当一声响,侏儒两兄弟从里面弹了出来:“嘻嘻,都已经来了,干嘛走啊,进屋坐会儿,请你们吃糖葫芦。”

说着,一颗糖葫芦就飞了过来,予诺闪身避开。接着,一把瓜子带着劲风铺天盖地而来,予诺无暇多想,抓起旁边一个扫把,尽数把瓜子打了回去。

风花月扁扁嘴巴:“我的瓜子都没了。”

风花雪气得大叫:“我的头发弄乱了。”

两个人跺跺脚,一起向予诺和忆苒扑来。

予诺一边往后退,一边想:这两个人看着疯疯癫癫,其实出手狠辣,而且用叶倾风引我们过来,想必是早就布好了局,邻院那些人搞不好也是同伙。

后面,已经是墙了。隔壁院子里喧闹声已经没了,空气中倒是多了些金属利器碰撞的声音。如果这边一动手,那些人就会一拥而上吧?

看来今天想要逃脱很难,怎么办?如果是解玄,他会怎样?

予诺镇定下来,突然笑了,对风花雪说:“你真的好英俊啊,可惜头发乱了,我这朋友最会梳头,要她给你梳理一下如何?”

一听予诺夸自己英俊,风花雪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忆苒一副恶心到了的样子,问道:“为什么让我给他梳头,我不去。”

予诺瞪了她一眼:“快去。”

忆苒慢吞吞地蹭过去,风花月突然说道:“不行不行,大哥哥叫咱们捉住她们,没说可以要她们梳头。”

“是啊是啊,”风花雪一指予诺:“我们要捉住你!你一定是施诡计,我们才不要相信。”

予诺笑道:“不知你们想要把我捉到哪里呢?”

“当然是........”

“大哥哥不让说。”

“不说就不说。”予诺又道,“你们捉我,我跟着走就是了。要是能往京城方向,路过我住的那个小镇就好了,我知道有一家的糖葫芦特别好吃........”

风花雪高兴地跳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正是要..........”

风花月再一次将他的话打断:“大哥哥不让我们透露。”

风花雪撅着嘴低下头,万分的委屈。风花月突然抬起头,喝道:“谁?”

墙头探出个笑嘻嘻的脑袋:“好热闹,有糖葫芦吃吗?”说完,笨手笨脚地翻下墙,只见他一身粗布儒衫,白胡子白头发,予诺瞪了他一眼,老秀才的扮相很好看吗?不陪着凝香妹妹到这里来做什么?

解玄一见风花雪风花月,惊喜地问道:“你们莫非就是偷心大盗?果然好气度!”

侏儒兄弟马上换上笑脸,解玄一脸羡慕地打量着他们,走到风花雪身边,微微摇摇头:“可惜了,可惜了,这要是梳两个羊角辫,会更俊朗的!”接着又看看风花月:“唉,你这丝带要是绑个桃花结就好了。”说着摸摸胡子,问予诺道:“你说,是不是这样?”

予诺瞪他一眼,对风花雪笑了笑,招招手说:“快来梳头,天下第一偷心大盗还怕我这小女子不成?”

风花雪看看风花月,还是不敢吱声,予诺向忆苒使了个眼色,忆苒笑着过去,对风花雪眨眨眼睛:“梳两个羊角辫,怎么样?”

风花雪还在犹豫,解玄对风花月说:“瞧,你头上怎么有一根草棍的?快拿下来,不然翩翩的风度就毁了。”

风花月下意识地摸摸头发,解玄突然出手,予诺和忆苒也毫不怠慢,两兄弟立刻定在原地。“快走!”解玄一声喊,予诺忆苒跟着他向墙外跃去,邻院的埋伏纷纷冲出来,予诺往怀里一掏,摸出忆苒的火器,看准了丢出去,“轰”的一声,身后激起一片尘烟。

尘埃落定,风花雪和风花月立在院子里。这时,屋里的人轻声一笑,轻挑流苏帐,走了出来,他随手脱去红衫,露出一身黑衣,几丝黑发慵懒地垂下,邪魅的脸上挂着玩味的笑意,正是暗夜。

风花雪道:“大哥哥,他们跑了,追不追?”

暗夜唇角上扬,说道:“随他们去。”

风花月问道:“大哥哥可确定了那小姑娘的身份?”

暗夜冷笑一声道:“第一:她在找叶倾风,说不定也是追查瓶子的下落;第二: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第三:她身手不错,受过高人指点,又有解玄护着,咱们以后不要轻举妄动;第四:如果她的师父真是那人,就更证实了我们的猜测。她脖子上的玛瑙坠子,可不是普通来历,她绝不只是和方家有关系。”

“大哥哥,那咱们怎么办?”

暗夜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幽暗,道:“放长线,钓大鱼。现在瓶子还没有下落,解玄那小子迟早会接她回家,我们暗中观察,看看还有谁在接近她,一定要把皇上找的那人查出来!这一次,就看麒麟和流光的了。”

明天晚上有事情,所以中午就会更新的。

四十五 人都有使命

 赶回来了~~

“予诺。”妇人脸上带着宠爱,蹲下来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那是娘,那是娘啊。

“娘,娘!”她伸着小手,想捉住娘的衣襟,娘却站起身走了。像是意识到什么,她紧紧跟在娘身后:“娘,等等我。”

“娘,您别不要我!”娘回头看了她一眼,脚步停住,予诺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娘却推开她说:“孩子,如果能活下去,就一定要坚强。”

娘还是丢下她走了,予诺哭着追她,却不知被谁拉住。她挣扎着,撕咬着,大声哭喊:“娘,你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娘又回过头,那眼里蓄满了泪水,全都是对幼女的牵挂,不舍的,心痛的........然后,她慢慢地转身........

娘去的方向,是一片冲天的火光。

“娘——”予诺大喊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忆苒吓了一跳:“怎么了?你又做噩梦了?”

予诺摇摇头:“没事。”

忆苒递过来一块帕子:“快擦擦,看你,一头的汗。”

予诺接过帕子,慢慢把它覆在脸上。这梦境,怎么会这么真实?

这里是浴砚阁,那天夜里从侏儒兄弟手中逃脱后,解玄要带予诺和忆苒回家,予诺不肯,解玄就找了个小宅院,让她们暂时住在哪里。他不准予诺再去找叶倾风,还派来果果和永夜看着她,就连忆苒也成了他的眼线,绝不让予诺做冒险的事。

两天以后,解夫人亲自登门,拉着予诺的手劝她回解家。解大人去广东了,临走的时候特意叫去解玄询问予诺的消息,解玄如实说了,解缙交代夫人一定要把予诺请回去。

或许是觉得不好再拒绝,或许是解玄流露出的深深眼神的触动,或许,是她留恋夫人掌心的温暖,予诺回到了解家。这一次,面对的是解家全家的礼遇。

这些天,不管是锦衣卫还是红衣教都没有来纠缠。但是,看似平静的波光之下,会是怎样的暗流涌动?在这黑暗之中的某个角落,一定有人不眠不休地盯着她们的行踪,也许那人是贩夫走卒,也许是新来的婢女家丁。

予诺叹了口气,把帕子移开,翻身下床推开了窗子。一轮朗月挂在天际,银色的月华洒下,投下婆娑的树影。

忆苒凑过来,问道:“又想你娘了?”

予诺垂下眼帘,忆苒低声说:“我也想我娘。”

“你娘在哪里啊?”

忆苒低下头:“我娘.........不在了。”说完,她拉住予诺的手:“我知道,你这些天心里在埋怨解家哥哥,怪他不让你去找叶倾风,你也是怕拖累解家,才真的没有去。可是,你听我一句,叶倾风扮成你师父,本来就是在故弄玄虚,就是你找到她,她也不会跟你说实话的。”

“难道,我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等着?”

忆苒托着下巴:“你不会什么都不做的。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有自己的使命,你怎么知道,你的使命不是担当重任呢?”

予诺仔细的瞧瞧忆苒,奇道:“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不像是你啊?”

忆苒撅起嘴:“你不信?不信算了。”

予诺笑道:“那你的使命是什么?”

忆苒眨眨眼睛:“或许,我的使命就是做你的跟班。”

“那叶倾风的使命是什么?”

忆苒哼了一声:“她?她的使命是做你手下败将!”

“那........解玄的使命又是什么?”

忆苒嘿嘿一笑:“终于问到他了,他嘛,他存在就是为了守护你。”

予诺脸上掠过笑意:“是么?”

“所以,你不要怪他啦,什么事都交给他好了。”

是吗?什么都交给他?那自己岂不是很没用?才不要这样!

静夜里,悠然传来箫声,是澹台公子吧。早就知道他来了,却始终没见到,澹台公子,他还好吗?

这天下午,忆苒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她总是这样神神秘秘的,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没了影儿。

予诺一个人呆着没意思,刚好解玄来浴砚阁作画,在哪里画不好,偏偏要来这里。她嘴上这样说,却还是帮着解玄把宣纸铺好,又在一旁为他研墨。

解玄凝视着她,那白皙的小手正拿着漆黑的墨锭,长长的睫毛低垂,神情专注。窗外的阳光温柔地倾泻在她身上,映照着她纯净绝美的脸庞。

解玄看得痴了,忘记了作画,只是看着予诺出神。予诺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干嘛不画?”

解玄轻声一笑:“我要是告诉你我想什么,你一定又要挥拳头。”

予诺恼道:“你画不画了?”

解玄笑出声来:“画,画你。”

这时,果果敲门进来:“公子,秋公子派人来,请您马上过去,说是有了消息。”

解玄放下笔,握住那只莹白的小手,柔声说:“走吧,看来我托他办的事有了眉目,说不定就是你娘的消息。”

四十六 相拥共入眠

 解玄就那样把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予诺又红了脸,想要抽出来,解玄却握得更紧,只好任由他拉着她出了门。

远处,凝香站在亭子里,望着他们的眼神里全都是哀怨:玄,我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都看不到我吗?我那么用心学琴学画,只为了和你琴瑟和鸣,你都不知道的吗?她颓然坐在石凳上,抬手擦擦沁出的眼泪,玄,你从不知道心碎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