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诺拉住忆苒的手腕,一个用力把她拉到一边,她瞪着忆苒,心里奇怪,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抢着下去?忆苒和自己也就一面之缘,她为什么一心护着自己?难不成真拿自己当老大?

心里感动着,但还是虎着脸凶巴巴地说:“你,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不许乱喊也不许乱动,知不知道?”

忆苒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望着予诺身后,想要张嘴说话,一看予诺板着的脸,又把话咽回去。予诺见了她的样子,心里一软,说道:“想到解玄会有危险,我心里就难过,不是故意对你凶的。你要么在这等着,要么回去,反正我绝不能让你涉险。”

忆苒笑了笑,忙不迭地点头。予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心道:这丫头变得够快的,这会儿怎么这样高兴?她说道:“你好好在这里等着我吧,解玄.........我一定找到他。”

说完心里一酸,眼泪又在眼圈儿里打转,她抬手擦了擦,慢慢转过身来,呆住!解玄正站在她身后,一脸的笑意,那笑里,有感动,有欣喜,还有种说不出的情绪。“解玄!”予诺大叫一声,想也不想就扑了过去,一直扑进他怀里,抱住,紧紧的。

她呜呜地哭着,这种感觉叫做失而复得吗?如果早知道会这么难受,他再坚持自己也不会让他去的。

解玄轻轻拍着她,柔声说道:“不哭了。”

那声音离得那样近,温柔得叫人心中一动。予诺抬起头,惊觉自己还在他怀中,连忙推开他,脸已经烧得通红。她咬着嘴唇,小声问:“你.......你在下面遇到什么了?叶倾风派了多少人手?”

“叶倾风?”解玄问道,“是她?”

予诺点点头:“师父根本就没来,是叶倾风扮成师父诱我上当,我......我没事啦,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解玄沉吟片刻,说道:“我没有遇到危险,他们设下的机关被澹台公子除去了。”

予诺怔住:“澹台公子?”

“是。”解玄笑笑,又说:“我......不愿瞒你,若是你想要见他,我这就带你去。”

予诺垂下头,又摇摇头:“不必了,解大人刚刚回来了,你该回家的。”

“我爹回来了?”解玄灿然一笑,“那好,我们回家去!”

两个人只顾说着话,转过身来时都吓了一跳,只见忆苒蹲在地上,双手捂住眼睛,从手指缝里偷看他们,予诺笑道:“干什么呢?”

忆苒拿开了手,红着脸说:“你......你太热情了,我不敢看。”

解玄哈哈大笑,予诺羞得一跺脚,头也不回地跑走。解玄纵身一跃追了上去,伸手拉住了她。

忆苒在后面喊道:“你们就这么走啦?”解玄回头冲她笑笑,而予诺只是任他拉着,低着头走路。忆苒摇摇头,又不甘心地大声喊道:“解公子,我是我老大的跟班,我叫门忆苒!”说完一挥拳头,自言自语道:“既然是做跟班的,就应该在后面好好跟着,对!跟着!远远地跟着!”

下了山找到了马,离解家越来越近了,予诺回头望望坐在马后的忆苒,心里有些犹豫,自己还寄人篱下呢,怎么好再带回去一个?可是忆苒救了自己,还帮忙救了解大人,叶倾风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她,自己又怎好要她到别处去?

她想了想,对解玄说:“你爹爹刚刚回来,我和忆苒就不去打扰了,我们找个客栈住下就好。”

忆苒一听,连忙说道:“不要这样啦,还是解公子在你身边安全些。你回解家好了,我在哪里都可以的,你需要我时,我自然会出现。我没事的啦,倒是你的安全更重要些。”

解玄心下疑惑:忆苒对予诺,绝不是普通的亲近,倒像是有种特殊的感情,想必这场相识也绝非偶然,她又会是什么身份呢?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予诺随时都会遇到危险,他绝不会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想到这里,解玄说道:“谁也不许走,都跟我回家!”

予诺还在犹豫,解玄道:“你要是不听我的,那我还离家跟着你。”

忆苒吐了吐舌头,小声对予诺说道:“嘻嘻,解家哥哥真好,解家哥哥也喜欢做你跟班,解家哥哥好英俊的。”予诺回过头,一指戳上她的额头:“去是去,不过你不许捣乱,也不许偷东西!”

下了马,进了门,就见果果在院子里大叫:“公子,你总算回来啦,老爷和冷大人还有凝香姑娘正等着你呢!”

四十 人不可自薄

 解玄说道:“一会儿带你去见爹爹。”

予诺轻轻摇头:“你家中有客人,还是你自己去吧,我先回浴砚阁,等客人走了再去拜见解大人。”她心中暗想:回去换身衣服,虽说救了解大人,可也没必要在解家炫耀。当时蒙着面,解大人也认不出来,自己知道这事就好。

解玄想了想说道:“也好,你在浴砚阁等着我,我去去就来。”说完他笑嘻嘻地凑近予诺的耳朵:“看不见我,会不会想我?”

予诺一拳过去,解玄笑着闪开,予诺顿了顿足,气道:“这人怎么不知悔改啊?”

忆苒打了个哈欠,说道:“这些人怎么只知道打情骂俏啊?”

果果扑哧一声笑了:“二位姑娘,快回浴砚阁歇着吧。姑娘从早晨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呢,我这就弄去。”

予诺看着解玄,刚才虽有些恼怒,但却并不如何生气,反倒有一丝小小的甜蜜。她对解玄说:“你先换了衣服再去吧,在崖上爬来爬去的,衣服脏得很,这样很失礼的。”

解玄笑道:“还是你对我好。”

只听忆苒一声大叫:“救命啊,这些话可不可以私下里说啊?”

解玄大笑,予诺背过身去不理他。这时,只听纤尘一声喊:“哥哥,你总算回来了!瞧瞧是谁来了?”

抬眼望去,只见纤尘带着一个女子冲着这边走来。予诺暗自打量一番,只见那女子身穿水蓝色的衣衫,身姿袅娜,眉目如画,肌肤胜雪,清丽脱俗。她一见到解玄,便一脸笑意:“玄,我们等你半天了。”

解玄微微笑笑:“凝香,好久不见。”

她含情脉脉,他谦谦有礼。予诺心里不悦,却又说不出究竟为什么。

只见凝香点点头,冲解玄温婉一笑,又看着予诺她们,问道:“这两位是........”

纤尘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一步抢上前:“呦,我道是谁?脸皮真厚,还不走的?”接着又看了看忆苒:“怎么,自己在我家赖着不说,还要带回来一个?!”

解玄皱皱眉头:“纤尘,不要胡闹!”

果果连忙说道:“凝香姑娘,这两位姑娘都是公子的客人。”

纤尘在一旁笑了,那笑容之中带着些幸灾乐祸:“我二哥的客人?不是吧?现在二哥的客人只有凝香姐姐,她们又算作什么客人?怎么还赖着不走啊?”

凝香拉拉纤尘的手:“纤尘,不要这样啦,玄的客人,就是我们的客人。”

忆苒伸了个懒腰:“这位姑娘是谁啊?怎么这样吵?不会是解家小姐吧?解大人家教一向严格,不会教出这样的女儿吧?”

“你!”纤尘指着忆苒道:“我二哥护着你们,我可不认识二位是谁。哼!你们有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我告诉你们,别打我哥哥的主意,冷家和解家是世交,我娘心里早就认定凝香姐姐做我嫂嫂,你们还是收拾东西走人吧!”

解玄道:“纤尘,不要乱说。”说着一把拉过予诺的手,紧紧握着,生怕她生气。

凝香一眼瞧见,低下了头。纤尘跺着脚:“二哥,你干嘛护着那女人的?爹爹知道了,还不一样赶出去!”

予诺微微一笑,轻轻挣开解玄的手,笑着问道:“纤尘姑娘即是解家千金,想必深受解大人教诲。解家是,敢问纤尘姑娘,书香世家应有怎样的门风?”

纤尘哼了一声:“你是哪家小姐?也配问我门风?解家人谦虚谨慎,清净淡泊,岂是你这种人能领会的?”

予诺笑笑:“我不是哪家小姐,我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我是粗陋之人,不懂谦虚谨慎,清净淡泊。可我知道,人生莫至清,否则就是清高!清高也未必不好,可是太清高未免傲慢。我来解家,是解玄请我来的,看来,解家从没把我当作客人呢!”

纤尘道:“你算是什么客人?不过是哥哥带回来的野女人!”

解玄急道:“纤尘,不得无礼!”

予诺横了他一眼:“解玄,纤尘姑娘是小孩子,你又何必这样?”

纤尘大叫:“你这种女人!我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

忆苒气得直跳:“你们解家究竟怎么回事啊?你们知不知道她刚刚救了..........”

“忆苒!”予诺道:“不必说了。”忆苒不解地看着予诺,予诺却淡然一笑,对纤尘说道:“我对你谦让,并不是怕了你!我没什么大来头,可也绝不会阿谀奉承,自惭形秽。请纤尘姑娘明白一点,我不是你二哥的什么野女人,我到这里来本是借住,不会脸皮厚到赖着不走!”

凝香一见,连忙说:“这位姑娘,纤尘,你们之间一定是误会了,玄,你还不请大家喝茶,解释清楚些。”

予诺笑道:“谢谢凝香姑娘,只是,我不能在这里喝茶了,改日单独请姑娘吧。忆苒,我们走吧。”

予诺回到浴砚阁,简单收拾一下包袱,便带着忆苒离开。出了浴砚阁的门,忆苒气得大叫:“解家有什么了不起,你又何必那样让着她们?”

予诺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已经忍到极致了。只不过那是个小孩子,我总不能跟小孩子发脾气。不过,人也不可妄自菲薄,这解家,我是绝不会留了。”

忆苒气道:“什么了不起的,若不是咱们,解大人还不早就被锦衣卫抓了去!你刚才怎么不说啊?”

予诺笑笑:“不想说。难道说了是为了留下来吗?”

忆苒耸耸肩:“那倒也是。”

“予诺!”解玄走过来,刚要拉住予诺的手,予诺闪开,眼睛盯着解玄,突然冒出一股无名火:“公子自重!”

解玄问道:“你生气了?我带你去见爹爹。”

予诺越想越气,刚才一肚子的火,忍不住开始爆发:“带我去做什么?被你爹骂吗?公子向来无牵无挂,何必为我蒙羞?公子还是多花些时间在家里,不要总是出门游荡吧!”

说完,她把脊梁挺得更直:“人若真心待我,我必真心待人;人若刻薄小气,我也不必谄媚婉转!天下之大,难不成除了解家就没有容身之处?解公子,多谢你一直关照,告辞了!”

解玄说道:“我说过,你要走,我便跟你一起走!”

予诺冷冷说道:“解公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若和你一起离家,这罪过我可担待不起!”

解玄上前一步,紧紧拉住予诺的手,予诺抽开手说:“请公子自重!解公子有多少红颜知己,或是娶谁做妻子,都和我无关!请公子惜取眼前人吧。忆苒!”

“来啦!”忆苒应了一声,予诺带着她正要走,只听身后有人说了一声:“姑娘,请等等!”

 

四十一 不谙离别苦

 顺着声音望去,远处站着一群人:解缙、解逸还有解夫人、少夫人,以及来做客的凝香和在一旁撅着嘴的纤尘。

解玄连忙说道:“爹爹!”

解缙点点头,予诺压住心头的火气,见了礼。解缙问道:“这两位姑娘,我们见过吧。”

忆苒说道:“解大人,您记性还不错。”

解缙笑道:“救命之恩,定当谨记。今日在山上姑娘虽蒙着面,但声音和衣服还是记得的。刚才在外面听见你们说话,姑娘说出‘人不可自薄’,此等见解,让解缙佩服之极。”

予诺道:“解大人不必拘礼,今天的事也谈不上什么救命之恩,解大人忠君爱民,那些山贼实在不该打大人的主意,任谁见了都会帮一帮的。”

解缙道:“适才小女多有得罪,还请二位姑娘见谅。纤尘,还不给两位姑娘陪个不是。”

纤尘磨磨蹭蹭地过来,小声说:“刚才得罪了。”

予诺笑笑:“哪里,纤尘姑娘也没得罪过我。”

解夫人走过来,一手拉过一个,轻声问道:“两位姑娘都叫什么名字?”

温暖的触觉,从掌心深处传来,予诺心中一暖,要是娘的话,她也会这样拉着自己吧?她贪恋这温度,竟然不舍得放开。看着解夫人询问的眼神,她低声说道:“我叫予诺。”解玄以前说她叫蔷儿,想来也是怕红衣教追来,现在反正也被追上了,又何必说假名字?

忆苒脆生生地在一旁回答:“夫人,我叫忆苒。”

“哎呦,这名字真好听。”解夫人笑着拍拍她们两个,“我那臭儿子总算带回好姑娘了。昨天晚上真是慢待了姑娘,是不是暂时没处去?如果不嫌弃,就在解家住些日子吧。”

凝香在一旁笑着说:“是啊,我也会在这里住几天,咱们做个伴。”

纤尘跺跺脚,可也不敢说别的,只好冲着解玄扮了个凶巴巴的鬼脸。

予诺真舍不得放开那温暖的手掌,真希望解夫人可以一直拉着自己。可是,刚才面对的责难,她虽然不会计较,可绝对不会忘记。如果自己不曾误打误撞救过解大人呢?如果解大人不曾认出自己呢?那一定还会遭受同样的指责,既然是这样,又何必非要呆在这里?

她早已打定了主意,此时也不会改变,她说:“多谢夫人美意。可是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解玄道:“你要办的事情我去办。”

“不必了。”予诺瞪他一眼,要不是他以前领些不受欢迎的人回家,要不是自己太不懂事跟着他来,怎么会受这种羞辱?

纤尘说道:“你都说了,不和我小孩子一般见识。你们要是不留下,我爹又该训我了。”

予诺微微一笑,说道:“我是出来找师父和娘的,本来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所以才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现在有了消息,就想快些找到。我.......巴不得赶快到娘身边去,解大人解夫人,你们的好意予诺记在心里,告辞了。”

解缙对站在一旁的解逸说道:“那快为姑娘备上些盘缠。”

“解大人,不用的,我只要我那匹马就好。”

解玄的声音悠悠地传来:“非要走么?”

予诺心里一紧,但还是瞪着他,她走到解玄面前,声音不大,却是异常坚定:“是。你不许跟着我,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这张脸。”

解玄一愣,要说的话全都堵在胸口,他凝视着予诺,好半天才说:“是么?那好。”

予诺咬住嘴唇,咬得那样用力,她嘴里一咸,破了吗?这样决绝的话,说出来自己就好受了吗?可是,为什么就是忍不住要生气?

告别了解家人,不忍回头看那双凝望的眼睛,予诺带着忆苒走了。叶倾风既然能扮成师父,那她一定知道有关师父的点点滴滴,一定要找到叶倾风,而且这次一定要捉住她!

忆苒在身后拉拉予诺的衣服:“喂,你干嘛对解家哥哥发那么大的脾气啊?”

予诺心里烦乱,没好气地说:“不要你管!”

忆苒嘿嘿一笑说:“我看,你是气他以前往家里带过女人,又气他家里来了个温柔的凝香姑娘吧?”

予诺猛然一声“驾!”小黑子突然发力冲出去好远,忆苒抱住予诺,大声喊:“我不问了!我不问了!你别把我摔下去啊!”

见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忆苒又说:“唉,也不知是谁见人家从崖下上来,扑过去抱着不放的,现在怎么又这样绝情?既然心里不痛快,那为什么不问问清楚?也许那些女人,本就和他没什么关系的。”

予诺哼了一声:“他的事,我才不问。”

忆苒小心翼翼地问她:“你饿不饿?我们去吃东西吧。”

“不饿!”

“呃.......那是气饱了。叶倾风受了伤,现在应该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养伤。我们要是到闹市去找一家酒楼,占个楼上靠窗的位置,或许会发现红衣教众的踪迹呢。到时候就可以打探到叶倾风在哪里了,是不是?那个,顺便我们再吃点儿饭。”

予诺回头盯着她看看,然后说:“好主意。”

现在,予诺和忆苒就在“流云飞瀑”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予诺心里忿忿,都是这个忆苒,见了这酒楼就非要进来,结果被秋公子撞见,马上安排了几样精致的小菜,还吩咐下面说这两位是贵客,不可怠慢了;还说粗茶淡饭,不成敬意,姑娘不要客气。弄来弄去,自己岂不又占了人家便宜?

予诺气呼呼地看着厅堂中的那幅飞瀑图,又看看座位旁边挂着的一幅字,真是的,他写这些字,画这些画做什么,看着就生气。

这时,从楼下走上来两个小孩儿,不,他们只是身材矮小,看脸孔应该不是小孩儿了。他们长得一模一样,一个穿红,一个着绿,头上扎着朝天辫儿,脸上都涂了好大一坨胭脂,手上拿着糖葫芦,笑眯眯地走上楼。一见予诺她们,穿绿衣的拍手大叫:“哥哥,这两个好不好?”

PK票呀PK票~~

四十二 偷心胜采花

 穿红衣的侏儒看了一眼予诺和忆苒,摇摇头:“这两个怎么行?”他拉着绿衣服的侏儒坐下,要了些酒菜,然后嗲声嗲气地问道:“说说看,你是谁?”

绿衣侏儒咬了一口糖葫芦,嘴里不清不楚地说:“我是天下第一美少年——风花雪。”

忆苒“扑”的一声,一口茶喷出好远,风花雪撅着嘴哼了一声,给了忆苒一记白眼。红衣侏儒也咬了一口糖葫芦,用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红脸蛋,还冲忆苒抛了个媚眼:“我又是谁?”

“天下第一美男子——风花月。”

忆苒开始不停地咳,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刚才那个媚眼真是威力无穷啊,害得她都呛到了。风花月很满意自己的“魅力”,眨巴眨巴眼睛又问:“我们兄弟俩今后是什么?”

风花雪站起来,腰杆儿挺得直直的,顿觉自己形象无比威猛:“我们两兄弟貌比潘安,英俊非凡,天下女子一见倾心,日后我们当然是——”风花雪说得激动,“嗖”地蹦到椅子上:“天下第一偷心大盗!”

忆苒拉住予诺的手,另一只手捂着肚子:“我不行了,救命啊!”予诺也忍不住笑着摇头,这两个人,真是有意思。

旁边一桌有个年轻姑娘,咯咯笑了起来,对身边一个男子说道:“还一见倾心呢,我看是一见恶心还差不多。”

酒楼上的人全都大笑,大家放下筷子,哄笑之余等着风花雪和风花月兄弟俩继续。予诺抬眼看了看那位姑娘,心道:这两个人虽说奇怪些,可说人家一见恶心就很过分了,这不是羞辱人吗?

风花雪气得直跺脚:“哥哥,他们笑话我们。”

风花月斜了那姑娘一眼,喝了一口酒,小手一掐腰:“哼!谁敢笑?谁敢笑?!弟弟,不要紧的,这些人是嫉妒我们生得俊朗。谁笑话我们,谁就会付出代价的。”

周围的宾客笑得更加大声,予诺见忆苒也跟着笑,忍不住一指戳在她身上,忆苒的动作表情全都顿住,只能瞪着眼睛看着。予诺小声对她说:“干嘛取笑别人。”忆苒瞪大眼,眼神飘向下,她张着嘴巴不能动,这口水.........予诺一抬她的下颌,帮她把嘴巴合上:“你正好歇一会儿。”

风花月的目光扫了过来,又嘻嘻笑着回过身问:“弟弟,你喜欢做采花大盗还是偷心大盗?”

风花雪说:“呦,哥哥,不要问我这么鄙俗的问题啦。采花大盗?多庸俗的?人家当然要做偷心大盗,天下女子见了我,只要冲她们笑笑,就都心甘情愿拜倒在我的石榴裤下,那多好的。”

邻桌那姑娘笑得花枝乱颤:“哎呦,我这肚子都笑疼了。”

风花雪拍着手跳了起来:“别急别急,一会儿你就拜倒啦!”

风花月看看予诺她们,严肃地问道:“弟弟,那边的两位姑娘美不美?”

风花雪咬着手指,有些害羞地说:“还好啦。”说着一指那位一直在大笑的姑娘:“反正比她美多了。”

邻桌的姑娘脸色一变,狠狠瞪了这哥俩一眼。

风花月又说:“你可认识那两位姑娘?”

风花雪低下头,手指搅着衣角:“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