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的身材很好,个头也高,只要打扮打扮,往市区人堆里一站,也能鹤立鸡群。但若说如何惊艳,那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我俩都自认为是很有内秀的独特女性,也都深刻地埋怨过现代男人特没有眼光。也许是因为臭味相投、惺惺相惜,两个人在不知不觉间成了知己。

白婉见到我时,高喊一声我的名字便扑了过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在我耳边小声问:"我的小美男呢?"

我翻了个白眼,拎过她的行李,嗔道:"什么你的小美男,是我的好不好?"

白婉不怕死地又咬耳朵问道:"那我的大美男呢?"

我一记黑虎掏心,恶狠狠地道:"休想染指!"

白婉捂住胸口,颤巍巍道:"果然是……神勇!"

如果说我有压不倒的人,那就是白婉了,就她这死不要脸的精神,绝对不是我这种有责任心的大好青年所能比拟的。

我一个用力,将她的大行李箱提过了门槛。手中的行李重量告诉我,这厮看来是打算长住了。不过,我挺好奇的,她一天到晚忙着为八卦杂志社拼命,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长住啊?莫不是,出现什么情况了吧?

在我的疑惑中,银毛和何然皆由主卧室里走出。

但见银毛顶着一头凌乱黑发,犹如桀骜不驯的黑豹般出现。他褶皱的衣衫敞开,露出性感的蜜色肌肤。低腰牛仔裤紧紧地裹在他修长的大腿上,就连赤裸的脚趾都性感得夺人呼吸。他的脸上有些阴霾之气,却让人觉得酷毙了、帅呆了。

何然柔顺的发丝也有些凌乱,但仍旧乖巧地贴在额头、轻垂在颈间。小小的瓜子脸白皙得近乎透明,柔美得如同樱花。一双水润杏眼因没有睡好而微微发红,就仿佛是被人欺负的小兔子般可怜兮兮,让人产生了强烈的保护欲和肆虐欲。看他乖巧的样子,实在难以想象他不但在银毛的被子里放钢针,还曾经将人砸昏过。

两位重量极人物一亮相,白婉当即放下手提电脑,拿着数码相机一顿猛拍。

银毛暴躁地低喝一声,"喂!"

何然忙用手挡住自己的脸,撒腿跑到我身后躲了起来。

我拍了拍白婉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看看你,怎么一出现就把两位美男给吓跑了?"

白婉很自然地收起了数码相机,满是诚意地冲着银毛伸出小手,自我介绍道:"我叫白婉,是何必的死党兼损友,很高兴能认识你们。"

第119节:第三十一章神勇(3)

我原本以为银毛会不屑一顾地扭开头,没想到他竟然伸出了手,大方地握了握,自我介绍道:"刺猬叫我银毛。"

白婉将脖子旋转成不可思议的角度,面向我疑惑地问:"刺猬,是叫你?"

我落败地耷拉了肩膀,非常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白婉眸子一闪,贼兮兮地笑道:"好……亲昵啊!"

我差点儿没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看向白婉的眼神绝对是有苦难言。

白婉又转向我身后的何然,露出狼外婆的温柔笑脸,诱拐道:"小弟弟,你就是何然吧?我听何必总提起你,她说啊……"

在白婉故意的停顿中,何然探出了头,问:"说什么?"

白婉故作神秘道:"说她的何然是如何如何可爱,是如何如何让人心疼。"

何然悄然红了脸,扯了扯我的手臂,小声问:"你跟别人说,我是你的何然?"

我心有余悸,只是咧嘴笑了笑。

白婉的眼睛瞄了瞄何然,又扫了扫我,然后贼兮兮地冲我眨了眨眼睛。我当即明白了她的龌龊念头,用眼神警告她别乱想,我绝对还是清白的。

白婉接收到我的讯息,也收敛了不正经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我两眼后,很确定地说:"何必,你怎么瘦了?"

我一听,开心了,伸手捏了捏自己仍旧很有肉的腰肢,把玻璃当镜子照了照,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地得意道:"我说的嘛,最近怎么桃花茂盛,原来是我变漂亮了。"

白婉趴到我耳边,小声说:"其实吧,我不想打击你。但是吧,你的双下巴在消失的同时,我敢保证,你的胸部一定由C罩杯变成了B罩杯。"

我的脸瞬间拉长,猛瞪着自己的胸部看,瞬间转过身,双手掐上白婉的脖子,龇牙咧嘴地前后摇晃道:"跟你说多少次,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婉也伸手掐我脖子,使劲摇晃道:"你就装吧,我可是过来人,什么事儿看不明白。"

我就觉得她对我有所隐瞒,当即发狠地摇晃道:"说!是不是肚子里有了,才想着跑我这里避难来了?"这就是死党,不需要小心试探,直接逼供更好使。

白婉脸色一白,扁了扁嘴,瞪我一眼,"既然知道了,还这么用力掐我,你想一尸两命啊?"

我忙松了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肚子,啧啧道:"想不到你这么迅速。快快坦白!"

白婉眼中划过一丝痛楚,看样子心事不少。

我猛地一惊,问:"不是你当小三了吧?"

白婉拍拍我的肩膀,说:"不是小三。"还没等我放下一口气,她竟然接着公布道,"是小六。"

呃……我想我疑惑了。

白婉苦笑道:"他有五个固定情人,我不过是突然横插了一脚。他开了明码实价,让我当他的小六。"转而豁然一笑,"不过姐们儿也是有脾气的人,直接把他做了,然后逃跑!"

咳……我终于发现何谓强悍彪女了。

我伸手拍了拍白婉的肩膀,大声夸奖道:"做得好!这才是我何必的铁杆姐妹,知己损友!男人嘛,不过就是传宗接代的辅助工具……"说着说着,我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从玻璃窗的反光上,我看见两位男性皆用同仇敌忾的目光怒视着我,当即话锋一转,"但我们还是要以博爱的胸怀,去原谅他们少不更事时所犯下的错误。这么说吧,我看你就在这里休息一天,明天回去绑他结婚得了。"

白婉斜眼看我,"何必,你这是赶我走呢?"

我忙摇头赔笑道:"借我八个胆儿,我也不敢啊!成,您别瞪我,爱住多久就住多久,成吧?"

银毛极其热情地说道:"对,你随便住,这是刺猬的家,你就当自己家。"

我听出他话中的嘲讽意思,却装做听不明白,厚着脸皮点了点头,"看,银毛都邀请你了,你就别客气了。"

白婉瞧了瞧我们两个,疑惑地问:"何必,你什么时候有的家啊?"

我张了张嘴,还没想着怎么坦白从宽,银毛便阴阳怪气地说:"自从她昨晚'骑'了我,这儿就成她家了。"

白婉一脸激动,"何必,你太厉害了,居然霸王硬上弓了?!"

我气结,我无语!

第120节:第三十二章借住的女人(1)

第三十二章借住的女人

白婉翻了一个白眼,转身继续擦灰。何然瘪了一下小嘴,回去整理被我折腾乱了的主卧室。我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越来越没脸没皮。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

有损友自远方来,那更是贼拉拉地开心!

两个女人在一起挤眉弄眼嘀嘀咕咕,好半天后,白婉才想起自己的事业,打算开始做采访。

她扫了一眼周围,也没发现什么可以坐着的地方,于是直接掏出一支访问录音笔,对准自己的嘴唇,清了清嗓子后,按下了录音键,"今天我们所要谈的新话题是禁忌之恋--非攻不以为受。我们即将采访的两位男主,那绝对是会令腐女惊叫的超级美男。"

我眼瞧着白婉的录音笔转向何然,柔声诱拐道:"何然,你可以谈谈对银毛的感情吗?"

何然看看我,又看看白婉,再瞧了瞧银毛,很简单地吐出一个字,"烦!"

白婉的嘴角一抽搐,继续微笑着转向银毛,问:"那你能谈谈对何然的感情吗?"

银毛倚靠在墙面上,眯眼看着我,开口吐出两个字,"很烦!"

白婉的唇角一抽搐,转过头来瞪向我,恶狠狠地问:"何必,你是不是糊弄我?!"

我一缩脖子,特别无辜地说:"是你自己误会了好不好?我说过了,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白婉目露凶光步步逼近,快速掏出手机在我面前打开,让我看见上面何然和银毛的暧昧照片,咬牙切齿道:"你看,这照片我都给我们领导看了,才得到这次公费报销外出访问的机会。我可跟你说,我们八卦杂志,就等着这个重头戏红一把呢,你要是不让我把这个题材做好,我就住你这儿不走了!"

我感觉有两颗脑袋各占了我的两个肩膀,随我一起看向白婉手机上的大屏幕。左边肩膀上压着银毛的下巴,他十分诡异地一笑,说:"行啊,刺猬,学会暗度陈仓了。"

右边肩膀上的何然有些难过地说:"何必,你骗我!"

我左右分别遭遇夹击,当即想化身为土行孙,好隐形遁地。

银毛一把抓住我的脖领子,非常不客气地将我扯向他,目露凶光,龇着雪白的牙齿缓缓靠近。

这时,何然突然冲了过来,硬是挤到我俩中间。在银毛的怀里伸手抱住我的腰肢,不说话,也不言语。

咔吧一声轻响,我们这怪异的三人组合同时转头去看白婉,但见她举着数码相机一顿连环拍,决计不给任何人上诉的机会。

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去扑白婉,她忙闪身躲开,将数码相机捂在肚子上,无赖地说道:"别抢啊,小心我肚子里的宝贝儿。"

我忙维护住白婉,冲两位男性说:"担当,担当懂不?不就是被拍照了吗,没什么大不了的。等会儿就让白婉请大家吃顿好的,算是赔偿得了。"

白婉用手捅我后腰,"来狠的是不是?"

我摇头,邪笑道:"这叫保全!"

白婉硬着脖子点点头,"行,我就为自己摆桌接风宴吧。"

我大笑道:"去吃川菜吧!"

事实证明,在银毛的家里我是很被关注的。三个人几乎是同时伸手,一个人给了我一下子,然后全部默契地下了楼,直奔我推荐的小川菜馆,打算狠狠地吃白婉一顿饭。

一路吸着口水到了小包间,刚点上菜,我的手机就响了。

我按下接听键,里面便传来齐荷气急败坏的声音,她怒吼道:"何必,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龌龊的小人!你明知道我老公不会喜欢你,你还死不要脸地纠缠!

"摊牌后,我以为你最起码懂得礼义廉耻,会默默地离开。不想你竟然这么阴损!你砸了人鱼雕像,让我老公拿什么去参展?你知不知道他为了这尊雕塑付出了多少心血?

"你这种行径是犯法的!你等着,我要告你!告你!"

我的脑袋豁然一紧,觉得仿佛被戴上了紧箍咒,头痛得很。

电话那边接着传来姜汁儿的声音,嗓音喑哑地说:"何必,我为小荷的失言抱歉。这个美人鱼本来就是以你为主力雕塑的,虽然你砸了它并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地方,但你的这种行径,还是令我觉得不耻。毕竟,我是教授你专业的老师,看着你这样破坏辛勤得来之作,觉得很心痛。"

我既想哭又想笑,这才知道,原来被人诬陷的滋味这么不好受。尤其是被自己曾经尊敬过、追随过、暗恋过的老师这么说,我连扒了自己皮的心思都有了。不过,我一直缺少一种悲情调子,即便心里难过得想将自己撕裂,还是没有办法去喧嚣嘶吼出自己的感情。我安慰着自己,就当感情不浓吧。

我的廉价手机收不住声,这些话十分清晰地传到了其他人的耳朵。白婉愣了愣,一把夺过了电话,厉声教训道:"何必说她失恋了,我原本心里替她难过。可今天听阁下一席话,我才豁然觉得,何必这次失恋是好事儿。没有失,哪有得?没有失,哪里会看出你这个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垃圾园丁啊?

"先别说你是不是何必的老师,就冲何必为你减肥、为你雕刻、为你留在这个城市,你就不应该让你的女人这么侮辱她!再者,你既然是何必的老师,就应该明白,作为一个优秀的毕业生,她即使再生气,也不会砸了自己的作品!

"想不到你们夫妻二人血口喷人的行径还真是如出一辙!还好意思说什么'你不耻'?你要是不耻,只能说明一般的廉耻观在你那里沾了气儿,就立刻化为不耻了!

"妈的,你给老娘记住了,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们这对狗男女!不然看一次打一次,听见没?!"她一口气吼完,把手机咔吧一声挂上,气愤得转手就要往地上摔!

第121节:第三十二章借住的女人(2)

我忙将她拦住,安抚道:"消消气儿,消消气儿,跟这种人不值得生气。要是气坏了肚子里的小宝宝,就更不值得了。"

白婉瞪我一眼,仍旧难掩怒火,"真是气死我了!什么东西,竟敢打电话来侮辱人!奸夫淫妇不得好死!"

我给她倒了一杯茶,劝道:"你当所有人都有咱这种高尚的情操、睿智的头脑、明辨是非的能力、心胸宽广的豁达?这世上毕竟俗人太多,你不能要求他们的思想高度一定要与咱们保持同等吧?算了,喝点儿水消消气,转身就忘了刚才的不愉快吧。"其实,我很想问问到底是谁砸了姜汁儿的美人鱼作品,但又觉得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就算我将这个人揪出来,也无法澄清姜汁儿对我的看法。再者,既然姜汁儿已经不是我盘子里的那道菜,我更没有必要咽下他给予的苦果。看来,我永远会爱自己多一点儿。真好!

白婉气呼呼地灌下一口茶水,皱眉道:"我还是觉得憋屈。"

我叹了一口气,说:"成,要不哪天我给他们俩套个麻袋,让你暴踢一顿?"转而奸诈一笑,"或者,等你肚子里的孩子长大了,就去勾搭他家的娃儿。努力打入敌人内部,用感情折磨、用语言攻击,就他家连养的宠物都别放过,争取让他们全家一起去住精神病院!"

白婉扑哧一声笑开了,说:"你这个主意好。不过我怕我肚子里的宝贝儿实施不了你这么高深的复仇计划。你还是争点儿气,自己怀上一个吧。"

我咧嘴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看我现在都像三个月的,如果哪天真怀了一个,还不得像双胞胎啊!"

两个人颤抖着肩膀笑了起来,将刚才的不愉快痛快翻过。有些感情,虽然仍旧在心底隐隐刺痛,但我并不想将痛苦放大数倍,最好就这样扼杀在肚子里,死了才好。

白婉喝了一口茶,问:"何必,你不想报复他一下?或者,使劲儿减肥,等你瘦了后就去勾引他,等他爱上你后,嘿嘿……你再甩了他,让他痛不欲生!"

我摇了摇头,笑道:"前段时间这么想过,不过第二天的时候,我便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报复这件事上。与其在报复的过程中让我不快乐,不如现在就忘了,继续快乐生活。"

白婉一把抱住我的腰肢,"大爱啊,何必,大爱!"

我托起她的下巴,调戏道:"小妞,不如就从了大爷我吧。"

白婉故作羞涩道:"色鬼,就知道风流。虽然你不在意,可我还气愤着呢!"

我邪笑道:"不气不气,生活仍旧很美丽。美男不会绝迹,终会属于咱的。"

何然扑哧一声笑了来,说:"怎么感觉好像何必在安抚白婉姐姐呢?"

白婉理所当然地说:"我是孕妇,情绪波动大,自然得备受关注。"

我忙自我吹嘘道:"我胸怀宽广,容纳百川。"

银毛似笑非笑地扫了眼我的胸部,很肯定地说:"确实是胸怀宽广。"

我狠狠瞪他一眼,对着门口大喊:"服务员,再给我来盘大葱蘸酱!"

银毛脸色一变,非常配合地表态道:"这顿饭,我请!"

我对进来的服务员说:"刚才点的菜不要了,给我换你家最贵的那道川味麻大虾。"

银毛将手往我后背上一搭,哥儿俩好似的笑露一口白牙,"败家娘们儿,说的就应该是你这种人。"说完,还轻佻地伸出食指,在我的唇上轻轻一划。

白婉一声尖叫,兴奋道:"暧昧,暧昧,太暧昧了!"

何然抬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低下头,用筷子在菜中翻找着什么。

我转头,瞪着白婉道:"暧昧?等会儿武斗喷血时,你别害怕就成。"

银毛极其不要脸地说:"我顶多会让你留一点儿血,痛一下而已。"

白婉捂着鼻子尖叫:"啊!太香艳了!太色情了!我喜欢啊!"

我红着脸掐着银毛大腿,咒骂道:"你个色情狂!"

银毛无辜道:"喂,我只是说会手下留情。倒是你,摸我大腿做什么?呜……"

银毛话音未落,何然便抓起他从菜中翻找出的一小碟葱花,全部塞进了银毛口中。银毛脸色一白,捂着嘴就跑了出去。

何然用湿巾擦了擦手,然后面不改色地将银毛的碗筷推到一边,自己坐到我身边,用筷子夹了一块牛柳,送到我的唇边,笑颜如花道:"喏,吃一口。"

饭后,我考虑到家中缺一床被褥,于是提议去商场里转转。

银毛很爽快地扔给了我一张金卡,让我将屋子收拾一下。我嘿嘿一笑,觉得银毛虽然平时总喜欢和我对着干,但到了消费的时候,还是非常爷们儿的!

我屁颠屁颠地跑到刷卡处,请漂亮的小姐帮忙看看里面有多少钱。当卡上金额显示为十万元时,我彻底在金钱的面前腐败了。

我小心翼翼地护着贵重的金卡,示意银毛跟我到商场的拐角处详谈一下。

我见银毛走过来,忙拉住他,有些紧张地小声道:"虽然你我同在一个屋檐下,但我对你的了解还是少之又少。今天你突然给了我十万元钱来装饰屋子,实话说,我有点儿心里没谱。"

第122节:第三十二章借住的女人(3)

银毛诧异地看着我,咧嘴一笑,问:"你不是见钱眼开吗?这会儿怎么又矜持上了?给你,你就拿着,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我想了想还是问道:"银毛,我不问你别的,你今年到底多大?"

银毛皱了皱眉说:"二十一!"

我拍了怕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感慨道:"想我二十一的时候,也是少不更事,如今长了些年龄后,才晓得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如果你当我是你姐,就且听我一言……呃……"

银毛突然掐上我的脖子,将我按到了墙上,极其危险地眯起了眼睛,阴森森地说:"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年不过二十二,少拿那多吃了一年的咸盐粒来压我。你听着,这卡就给你了,你爱怎么花随你。若怕卡是我偷来的,你就扔了!"说完,他冷着脸就走了。

我承认,我曾经怀疑过这卡是他偷的,不过就在他掐上我脖子的瞬间,我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小的错误,竟怀疑上了他的人品。然而,以我们之间的交情而言,我又觉得这种怀疑很正常。想想我们以前的交往,哪一次不是看着他为非作歹?尤其以欺负我为荣。

瞧着银毛大步走开的背影,我越发觉得这个恶劣男人还是一个大男孩儿,受不得半分冤枉和委屈,却又在飞扬的青春中隐藏了落寞。

也许,他是孤单的吧。不然也不会总喜欢混在我和何然之间,做些幼稚的打闹,说些口不择言的狠话。

我勾唇一笑,唤来白婉和何然,三个人开始逛街。既然银毛希望我消费他的金卡,那我还客气什么?

林林总总采买了很多东西,然后雇了一辆大货车才拉回了银毛的家。我指挥着工人将东西全部抬上五楼,不需要拆封,只需要分别放在我规定的位置上即可。当然,坐便和灯具是要一次性安装完毕的。

一切忙乎妥当后,我又拉着白婉和何然开始了涂刷墙体的工作。

白婉抱怨道:"我当贵客的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你贬为免费劳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