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打量,不禁心旷神怡。但见何然穿着剪裁合体的白色晚礼服,下摆的纹路都是用银丝盘成的图腾,看起来就如同从童话中走出来的小王子,有着让所有女人都为之怦然心动的惊艳。也许惊艳不能用来形容男子,但何然确实就给人一种超脱了性别的美丽。

璀璨的珠宝首饰在他的身后营造出星星点点的光束,使他整个人都变得既轻柔又模糊,仿佛随时会消失的光束,单薄得没有一丝生气。

我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下意识地使劲攥住他的胳膊,不想让他消失在我的眼前,不想让他变成虚无的泡沫。

何然的眸子微微颤抖,里面仿佛有水光在涌动。他深深地望着我,如失了灵魂的木偶般喃喃道:"何必,你说过要等我到十八岁的,你说过的……"

我一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口划过,好痛!我忙开口道:"何然,我没有骗你,我原本是打算接你……"

第155节:第四十一章上流社会要你命(3)

何然突然大吼道:"我恨你!"

他猛地挣脱了我的钳制,一步步向后退着,如同受伤的小动物般瑟缩着纤细单薄的身子,眼含恨意地望着我,"何必,你是个骗子!你是个骗子,骗子……骗子……"随后,他转身穿过围观的人群,跑入黑暗的夜色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伸出去的手臂没能扯住何然,眼见着他从视线中消失,就仿佛退出了我的生命。所有力量瞬间抽离了我的身体,让呼吸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但是就算我失去了奔跑的能力也要去追回何然!因为,没有人知道他在我心里占了何种地位。

我知道若不和何然说清楚,他可能真的要恨我一辈子了。我既然连他不在自己身边都无法忍受,又怎么能接受他恨我?他为什么恨我,为什么?!

我拔腿就追,却在挤过人群时被那红裙女子故意绊了一脚,整个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我试图爬起来,但却因为左脚扭伤,再次跌落了下去。血气上涌,我将脑中的理智冲散,发狠地扯过一张椅子就要砸上自己的腿!在不知不觉中,那个一直潜伏在我身体里的精神分裂症又犯了。

我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是否吓到了别人,但我举起的椅子却没有落到自己的腿上,而是被银毛一手夺了去,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他随手将我扯了起来,也不顾及我扭到的左脚,硬拖着我就往外走。

我痛出了一身冷汗,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分析他此刻的愤怒由来。

大厅里静得可怕,只剩下银毛拖拉着我的脚步声和我粗重的喘息声。

就在银毛将我拖拉到门口时,"冰棺材"才开口道:"古金,把你阿姨送到楼上去。"

银毛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外扯我,完全无视任何人的存在。

我的领口被他勒紧,已经无法呼吸空气。

"冰棺材"见银毛不肯听他的话,脸色一沉,几步走到我们前面,拦住了银毛的去路。

父子二人互不相让地对视着,就如同一山不容二虎般对峙着。

我想着何然的离去,眼眶渐渐湿润,意识也变得模糊,终是因缺乏氧气而暂时休克过去。

一场宴会,悄然告终。

第156节:第四十二章宠溺(1)

第四十二章宠溺

直到他的吻突然落下,我才猛然一震,觉得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对决似乎从身体接触的瞬间便已经开始。几乎没有犹豫,我泄恨般使劲纠缠着他的唇舌,恨不得撕咬下一块血肉才好!

我醒来后,不晓得今夕是何夕。我躺在暂时属于自己的大床上,缓缓张开眼睛,仰望着灰蒙蒙的棚顶。屋子里没有开灯,可并非一片黑暗。屋子外面应该已经是艳阳高照,但那温暖却照不进我阴暗的胸口。

遮挡着的窗帘旁边坐了一个人,他的手指间拿捏着忽明忽暗的香烟,在燃烧中发出淡淡的烟草味道。随着时间的流逝,香烟终是在他的嘴唇之间灰飞烟灭,他却始终没有开口和我说一句话。

而我在他将火柴再次划燃的前一秒,还是开了口,沙哑着嗓子说:"你一向不抽烟的。"

他划火柴的手微顿,还是没有停止这个动作的延续。随着嗤的一声,火柴将他的脸照亮。

我看见他叼着香烟,半眯着眼,大口大口吸着香烟嘴儿,似乎想要用刺激的味道压制自己腹中的暴躁情绪。

我不晓得为什么,看他这样很心疼,就仿佛他吸的不是香烟,而是我的心脏。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坐起,光脚踩在地上,伸手就要去夺他口中的香烟。结果脚一接触地,铺天盖地的眩晕感便突袭而来,导致整个人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银毛瞬间而至,一把将我抱起。与此同时,我撑着身体的不适,伸手夺过他口中的香烟。

两个都很固执的人对望着,似乎都想坚持做无所顾忌的自己。然而,这种固执很可笑,不知道是否值得拼个你死我活。就像眼下这种情况,我不过是想要掐灭他的香烟,而他只不过是想掐死我而已。

暗潮汹涌中,他手中的香烟似乎散发出了荷尔蒙的味道,气氛诡异得令人不敢呼吸。

直到他的吻突然落下,我才猛然一震,觉得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对决似乎从身体接触的瞬间便已经开始。几乎没有犹豫,我泄恨般使劲纠缠着他的唇舌,恨不得撕咬下一块血肉才好!

之后,银毛久久地凝视着我,也不知道在嘴中咒骂了一句什么,人也气呼呼地坐在了地板上,狠狠地倚靠在床边,支撑着长腿,仰头望着顶棚。

沉默中,我觉得黑暗中的银毛变得光亮起来。寻着光线去看,我便看见地板有根我失手扔掉的香烟,而香烟燃烧的部分正连接着他衣衫的一角,而此一角似乎有微弱的火苗正在努力地燃烧着。

我眼睛瞪大,忙伸手去拍,却因此扇动起了风,导致那衣服瞬间燃烧起来!

我与银毛对看一眼,他忙伸手将衣服脱下,跺着脚将燃烧起来的衣服踩灭,然后在一片呛人的浓烟中又一屁股坐回到地板上,斜眼瞪着我。

我脸上一红,磕巴道:"不是……不是我……"

银毛也不说话,只是有些恶趣味地指了指自己的唇。

我心中极尽挣扎啊,最终还是觉得自己理亏,只得捧着超速的心跳,费力地支撑起身子,羞涩地跪在他的身边,照着他的唇瓣轻轻地吻了下去。就在心跳要蹦跶出嗓子眼的瞬间,我慌忙撤了回来。

银毛眼神瓦亮地望着我,仿佛恶狼般危险,却又在我的紧张不安中扑哧一笑,说:"我是让你看看我的嘴,是不是被你咬坏了。你又亲我做什么?还真是热情!"

我仿佛听见刷的一声,感觉整个人都红透了。心中暗骂他不是人,竟然调戏我。口中锋利的牙齿却装不上子弹,我只能吃个哑巴亏,自己憋屈着。

银毛见我低头不语,竟身子一歪,直接躺在了我的大腿上,伸手掐了掐我的脸,大爷似的发话道:"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赶快给我坦白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儿?"

我心中不痛快,扭开头不看他。

可有些人就是这么不要脸,见我不答理他,竟将手探入我的衣襟,就要摸我的……胸部!

我全身所有的肌肉加肥肉都一起抖上了,忙如同贞洁烈妇般捂好自己的衣服,极力反抗道:"不要,不要……"

银毛抬手指了指隔壁,非常恶劣地说:"你喊再大声一点儿,最好让他知道你是如何勾引他的儿子,古家的少爷。"

我虽然脑中混乱,但还是听出他刻意加重了"他的儿子,古家的少爷"九个字,好像非常不屑的样子。

这一点儿清楚的认知,使我杂乱的思绪渐渐开始恢复正常,我越发觉得银毛这小子是个混账,竟然跑来调戏身为他后妈的我!

我气恼自己不被尊重,抬手拧上他脸,恶狠狠地教训道:"死小子,你最近长脾气了,竟敢跟我滋毛。告诉你,在我家时,我是正棍儿,何然是副棍儿,你是烧火棍儿。现在,在你家,你爸是正棍儿,我是副棍儿,你还是烧火棍儿!"

银毛趁着我双手掐他脸的空当,再次毫不要脸地将手伸入我的衣襟。

我吓得腿直哆嗦,忙去推他的胳膊,磕巴道:"你……你……你干什么你?"

银毛沙哑着嗓子,粗声道:"不就是一块肉吗?"

我委屈加憋屈,耻辱加愤恨,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银毛一惊,忙缩回了大手,从我大腿上爬了起来,伸手将我抱入了怀中,有些不自然地哄道:"哭什么啊?我……我不过是逗逗你。你看你,哭什么?好了好了,别哭了。"

我听他说是逗逗我,这眼泪就更止不住了,哽咽道:"有你这么逗人的吗?你当我是你家的自留地呢?说摸就摸,说亲就亲?!"

银毛胡乱地拍着我的后背,慌乱地解释道:"我要是不喜欢你,能摸你吗?"

话说完,我俩都愣了。

他的手定格在我的脊背上,我的眼泪停留在脸上。微顿后,两个人如同做贼般偷偷摸摸地快速扫了对方一眼。然而,当视线一对,又都匆忙地闪躲开了。怎么看怎么像偷情的奸夫淫妇。

我的心脏似乎异样地跳动了几下,有些喜悦、有些振奋、有些欣慰、有些激动、有些……很不一样的情绪在悄然翻滚着。

尴尬中,银毛伸手将我抱入了怀里,也不说话,只是嗅着我发丝的味道,轻轻摩擦着我的面颊。

鬼使神差的我一身锋利的硬刺软化,轻轻依偎在他的怀中,享受着两个人之间的温情。

我们不知道拥抱了多久,银毛沙哑地在我耳边低语道:"刺猬,我喜欢抱着你。"

我抬头,咬牙道:"银毛,我嫌你硌人!"

银毛借机在我唇上吻了一口,发出啵的一声,声音不大,但却很诱人。

我扭开头,偷偷地咧嘴笑了。我觉得,我也挺喜欢他的。

银毛用下巴拱了拱我的颈项,又开始逼供道:"说说,你那一千万的缘由。"

我窝在他的怀中,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讲了个清楚,就连被"冰棺材"撞住院那事儿都没落下。最后,还趴着去将自己与"冰棺材"的结婚合同翻找出来给他看。结果,那合同和结婚证都被水泡得模糊一片,让我觉得分外沮丧。

银毛一瞧见我的结婚证就变了脸,一把夺过去,两三下就给撕得粉碎,末了还想点火烧了。

我觉得他的举动很是可爱,就笑眯眯地看着,还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遭了他一记白眼。

他捏着我脸恶狠狠地说:"我发现,你就一猪头!你知道何然那小子是什么背景吗?你以为你真有一千万那'山蛇精'就能放人?"

我忙不耻下问:"啥背景?为什么不放人?"继而牛哄哄地挥拳头道,"私下解决不了,我就去告她!告她虐待儿童!"

银毛头痛地看着我,转眼间却是一笑,捏了捏我的鼻子说:"你小心好心没好报,何然那小子要是发了狠,没准儿会做出什么事儿。"话锋突然一转,眼神犀利地半眯起来,"不过想动我的人,他还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第157节:第四十二章宠溺(2)

我心跳加快,偷瞄了他几眼,却没发现他有何异样,好像不曾宣言我是他的人一般。只不过我也很奇怪自己的举动,干吗非得依赖着他?大概是因为自我保护厌倦了吧,所以特别渴望被人保护在羽翼下。

提到保护,我又想到何然,神情变得落寞,却强撑了笑颜咒骂道:"何然那小子最好别让我扑到,不然就拍烂他的屁股!竟敢喊他恨我,真反了他了。"

银毛变脸速度极快,此刻又笑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不用你,下次我见到他,就替你踢烂他的屁股。"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忙摇头道:"别,别动他!"

银毛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突然将我压倒在地板上,阴晴不定地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和你?"

我的两腿下意识地闭紧了。只是这番动作却引发了我脚踝处的扭伤,痛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忍着脚底板的痛,用算得上完好的右脚狠狠地将他踹了出去。

银毛被我踹倒也没生气,还伸手操起了我的脚放到自己眼前看了看,然后到床头柜上摸来一个瓶子,打开后,一边用手指蘸着药膏往我脚下涂抹,一边还训斥着:"你给我消停一会儿。这脚上的血泡都挑开上了药,你乱踹什么,痛不死你。"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好半天才动了动唇,问道:"你……给我挑的血泡、上得药?"

银毛的手微顿,头也不抬地说道:"就你那臭脚,我可洗了两遍手才去了酸味儿。"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还以为你不会管我了呢!"

银毛状似感慨地自我打趣道:"我也不想管你,可不管你又体现不出我的优越性。尤其一见到你,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就会油然而生。"

我越听越不是滋味,最后索性扶着床,单腿滚回到床上。

银毛低低地笑声传来,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还和我闹性子。"

我听了这话当即回了句:"你和你老爸绝对是爷儿俩,一个娶我为了当防弹衣,一个就以找别扭为乐趣。"

银毛也趴到我的大床上,用手揉捏着我的脸蛋说:"我警告你,我和他不一样,别一锅端啊!"

我瞪他一眼,伸手推他,"出去出去,你躺我床上算怎么回事?"

银毛无赖道:"你没搞错吧,这是我家啊!"

我不爽地说:"我还是你后妈呢!"

银毛再次坏脾气地掐上我的脖子,低吼道:"信不信我掐死你这个……后妈!"

我忙点头,决计不和这个疯子一般计较。没准儿啊,我哪天真精神失常被送到医院了,还能在隔壁屋里看见他咧。

银毛见我态度良好,将自己的身体往床铺上一扔,伸手就将我抱入怀里,看样子是打算睡觉了。

我吓得不轻,试着挣脱开他的怀抱,"喂喂,就算偷情咱俩去外面好不好,我和你老爸可是有合同的,不能爬墙爬得太明目张胆了。"

银毛一巴掌拍向我的后脑,又将我压回到他的怀里,四肢一伸,抱了个严丝合缝。我不悦道:"少在我的床上提他,你找收拾是不是?"

我晓得他和"冰棺材"的关系不好,更晓得他的霸道,于是闭了口,干脆也睡觉。然而脑中的画面又再次定格在何然说恨我的那一幕上,心脏猛地一阵抽搐,整个人难过得要死。我用手指捅了捅银毛的腰肢,沙哑着嗓子问:"银毛,你倒是和我说说,何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银毛低头看我一眼,慢悠悠地回道:"'山蛇精'是黑道全老大的情妇,不过不知道能排到第几的位置上。她一直想夺正妻的位置取而代之,却一直不能如愿。原本全老大对她也有几分感情,但她总和全老大闹,最后就被踢到一边儿凉快去了。

"前一段时间全老大全家被杀,那些动手的人下手很绝,看样子是想让全老大家断子绝孙。恰巧,全老大情妇所生的孩子中就何然这一个男丁,在全老大出事儿时,何然又被你收留了去,也算是逃过了一劫。现在全老大不在了,这继承事业与遗产的事儿,何然自然就站在了前面。

"眼下,那'山蛇精'正准备让何然继承全老大的全部遗产。你说,她可能因为一千万就放人给你?

"昨天晚上她将何然带过来,不过就是想寻求一些帮助,以保证何然可以顺利继承所有产业,不被全老大的其他亲属瓜分。"

说到此处,银毛打了一个哈欠,貌似随意地接着说:"何然原名全筌,现年十五岁,因经常被'山蛇精'虐待,所以个头比同龄人矮小。"

我想不到的是,何然竟然有如此深的背景,深到根本就不是我能打捞上来的距离。

此刻我的一颗心七上八下,既为何然的未来担心,更怕那只狠毒的黑手将触角伸到何然的脖子下,将那鲜活的生命扼杀。

人不是家畜,怎么能说杀就杀?就算是斩杀家畜,也会因养久了舍不得下手吧?唉……算了,黑道中的恩怨谁晓得孰是孰非,只希望何然能早日摆脱被牵扯的命运,别做利益的棋子。

第158节:第四十二章宠溺(3)

想到这里,我噌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伸腿就要往地上迈。

银毛一把将我捞了回去,"你又发什么疯?"

我急声道:"我要去找何然,不能让他混黑道。"

银毛皱起眉毛,"你消停一会儿吧,这事儿你管不了。"

我甩开他的手,不悦道:"无论管不管得了,我都得试试。你不晓得,那'山蛇精'是个疯子,竟对自己儿子下手。"

银毛微微一愣,竟扔出一句,"那么小,能满足她吗?"

我也愣了,眨眼看了看他,突然一巴掌拍向他的脑袋,喝道:"你想什么呢?!我是说'山蛇精'虐待何然!"

银毛也有些不好意思,扭开头说:"是你说得不明不白。"

我不爱答理他,急着找鞋穿。

银毛拗不过我,只得下了床,让我等在床上,自己走出门去。不消片刻,他竟推了一辆轮椅进来。

我奇怪地问:"你家谁用这东西啊?"

银毛将我抱到轮椅上,还不忘埋汰我一句,说:"你这身肉,还真是死沉。"

我又要用脚踢他,他却闪身躲到了我的身后,笑嘻嘻地推着我就出了房门。

我忙摆手道:"停停停,你总得让我洗把脸再去吧。我可不想让何然瞧见我邋遢的样子。"

银毛来了脾气,猛地一推轮椅,说:"爱去不去,不去我回屋睡觉去。你个死猪头睡得倒香,我可一晚上没合过眼。"

我虽然被骂,但心中却是一甜,抬起头柔声道:"知道你关心我还不成吗?我就洗把脸,好不好?"

银毛被我煞到,那性感的蜜色肌肤渐渐染上红晕,转身就进了卫生间,拧了条湿毛巾扔给我。

我咧着嘴角擦完脸,又伸手要润肤露。

银毛将眉头拧在一起,跺着脚去化妆台上找润肤露。乒乒乓乓间,他将我所有的化妆品都扫到了地上,然后回了自己的屋子,拿了瓶男士用品扔到了我的手上,说:"你那些垃圾都过期了,先用这个吧。"

我乐呵呵地抹了脸,觉得有个型男如此服务于我,还真是令人心情大爽。

我一抬手,示意他推着我继续前行。

银毛伸手捏我的脸,龇牙道:"你倒是挺会享受啊!"

我笑道:"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孝子贤孙伺候着,嘿嘿……啊--"

银毛突然飞快地推起了轮椅,吓得我失声尖叫,脸都白了三分。

就在拐角处,"冰棺材"的身影出现,看样子似乎刚从外面回来。

我忙喊道:"快闪开,刹车失灵了!"

"冰棺材"不但没有闪躲,反而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

轮椅终于停在了他的面前,我暗叫着好险,回头想骂银毛,却发现"冰棺材"直勾勾地看着我的轮椅,脸上的表情更是变得格外怪异,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还没等我开口询问,"冰棺材"就将带着冰碴的声音砸下,对我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