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季山唇角的笑意更是深邃,却只是温声说道;“好,那我以后就不说了。”

因着失血过多,贺季山说了这一会的话,脸上的神色便是变得十分疲倦,沈疏影瞧着,只低语道;“你快些歇息吧。”

贺季山点了点头,凝视着沈疏影清瘦的小脸,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别在这里守着,也去睡吧。”

沈疏影守了他两天两夜,的确是累的很了,此时见他已经醒来,又兼得医生说他一切都在好转,便也没有拒绝,只将自己的手从他的大手中抽开。

可贺季山却并未松手,无论沈疏影怎样用力,都没法抽出自己的手,她的脸渐渐红了起来,终是喊他的名字;“贺季山!”

男人笑了,瞧着她窘迫的模样,只觉得心头一软,终是松开了手指,当那片温软自掌心抽离时,整个胸腔却都是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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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疏影一大早便是起了床,依然是梳着两根长长的辫子,换了身淡蓝色的衣裳,荷叶袖子,整个人都透着清秀的雅致。

当她来到贺季山的房间时,贺季山还没有醒,一旁的护士瞧见她,便是赶忙站起身子,沈疏影对她们点了点头,算是招呼,接着便向着床上的贺季山看了过去。

贺季山今天的气色明显比昨日要好了不少,沈疏影轻手轻脚的上前,将自己的手覆在他的额头上,发觉他已经退了烧,终是放下心来。

“夫人,司令该吃药了。”护士取过药片,走了过来。

沈疏影将药接过,在贺季山的床前坐下,轻轻的唤他的名字。

可一连唤了好几声,贺季山都是一动不动,沈疏影慌了神,眸中是浅浅的惊恐,连声音都是颤抖了起来。

许是见她快哭了,贺季山这才微微一笑,睁开了眼睛。

知道他是存心吓唬自己,沈疏影先是一怔,继而才想起自己方才的反应,竟是那般的担心,她瞬间的惶然起来,就好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那样的在乎他的生死。

“吓着你了?”见她出神,贺季山声音温和,眼底满是和煦的笑意。

她没有说话,只起身将药片塞进了护士的手里,就那样跑了出去。

她一口气跑到了西楼,站在镜子面前,她喘着气,镜子里的女子一张白玉般的小脸瘦了许多,然而那双杏眸却比以往更大了,此时,她清清楚楚的看见自己的眼睛里满是惊惶与恐惧,就好像自己一直坚守的东西,悄无声息的裂开了一条缝,更可怕的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晓这条缝究竟是什么时候裂开的。

她的身子轻颤着,只呆呆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隔了许久,她似是确定了什么,只用手将自己的嘴巴紧紧捂住,那一双清澈如水的瞳仁中则是渐渐的流下了一串清亮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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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沈疏影依然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贺季山的一切,只不过却是一句话都不在与他说了,无论他怎样逗她开口,她都是紧紧抿着唇瓣,连一个字都不说。

贺季山仗着年轻,底子又好,恢复的极快,没消几日,便可以下床走动。

088章 你放心,我会等

因贺季山的伤口还在恢复,每日里的饮食都是极其清淡,这日里沈疏影在厨房为他炖了一碗黑鱼汤,放在青瓷碗里,静静的端了过去。

贺季山瞧见她,便是淡淡笑起,问道;“今天做的什么汤?”

沈疏影依旧是不说话,只将鱼汤倒在祥云小碗里,用勺子轻轻搅拌着,等不烫了才送到贺季山面前。

贺季山却也不接,眉眼间浮起一丝戏谑,挑了挑眉道;“你喂我。”

沈疏影一怔,洁白的面容便是红了起来,唯有脸色却依然是安安静静的样子,果真是用勺子舀起鱼汤,喂到了贺季山唇边。

贺季山乌黑的眼瞳里满是笑意,先是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然后便是整个将碗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沈疏影见他喝完,便将碗收拾好,转身离开之际,却被贺季山的大手一把揽了过来,倚在他的胸口。

沈疏影小脸一白,生怕自己会压破他的伤口,简直一动也不敢动,“贺季山,你快放开我!”

贺季山自然是没有松手,他一手揽在她的腰肢,将她的脸庞贴近自己的胸膛,眼见着她乖巧温顺的样子,只让他心里一软,忍不住低头,就是想吻她。

沈疏影刚挣了挣身子,就听贺季山一声闷哼,吓得她立时老实了下来,只低语了一句;“你的伤.....”

贺季山却趁着她开口的空当,一举擢取了她的唇瓣,深深的吻了下去,直到过了许久方才放开。

沈疏影呼吸急促,方才那一吻,简直让她差点窒息,她恨极了,恨自己,她明明可以一把推开他的身子,转身就走,为什么会因为担心他的伤口,而任由他索取?

她轻轻的喘息着,只不敢去看贺季山的眼睛,唯有眼眶却是微微的红了起来,心里简直是柔肠百转,乱极了。

“你是真不打算理我了?”贺季山摩挲着她的脸蛋,依然将她紧紧的箍在臂弯,望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温柔。

沈疏影沉默了许久,方才轻语出声;“等你身子好了,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是什么话?”贺季山望着她清秀婉约的一张小脸,心中却是莫名一紧。

沈疏影垂下眼帘,却只是轻咬唇瓣,又是不开口了。

直到听到护士的脚步声,沈疏影脸上的红晕更甚,忍不住低呼道;“你快放开我。”

贺季山却笑了;“怕什么,你现在已经是贺家的人了。”

眼见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却仍然被他揽在怀里,沈疏影简直羞窘到了极点,一张小脸犹如熟透的春桃,肌肤白里透红,是诱人的水润轻透。

贺季山见她美眸盈盈,似有水光闪动,心里终是不忍,刚松开自己的胳膊,沈疏影便是赶忙站起了身子,而护士已经端着温水与药片走了过来,趁着贺季山吃药的空当,她转身,一语不发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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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贺季山彻底将伤养好,已是月余之后了。

这段时间沈疏影一直是事无巨细,小心照料着贺季山的衣食起居,男人每日里喝的汤水,吃的菜品,皆是出自她之手。

贺季山待伤好后,便是去了军营,一连几日都没有回来。

这一日,男人刚回到官邸,便向着西楼走去。

虽说他们的婚书已经昭告天下,整座官邸的人也全是改了口唤沈疏影为夫人,可沈疏影却依旧独自住在西楼,不曾与贺季山同住。

推开门,就见沈疏影只穿了见淡粉色睡衣,窄窄的收腰,那袖子极长,几乎将她的小手都包了起来,只露出十指纤纤,嫩如霜雪。

他看着她正坐在灯下埋首绣着一枚香包,那样专注的神色,只衬得一张小脸貌美如仙,透着最纯净的温柔。

他的军靴踏在绵软的地毯上,寂静无声,直到他站在她的身后,投下一抹高大的阴影,沈疏影方才惊觉过来,转过头去看他。

贺季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眉宇间却是极其深邃的笑意,他看着她的小手,故作不知道;“在绣什么?”

沈疏影脸庞顿时一红,慌忙要将手里的东西塞进袖口里去,不料贺季山却已经快了一步,将那枚精致的护身符一把拿在了手里。

十分细密的针脚,密密麻麻的显是绣的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正面用着丝线绣着平安御守四个娟秀的小字,而反过来,便是一个大一点的贺字。

贺季山只觉得自己心中一阵激荡,说不清是怎样的一股狂喜涌上心田,他看着眼前的女子,低声道;“这是给我做的?”

沈疏影点了点头,轻轻出声;“这是我们家乡的习俗,若有人大病初愈,便带一枚这样的护身符在身上,说是可以辟邪。”

贺季山便笑了,“那我现在就带上。”

“现在还没做好,等我绣好后,你在带着吧。”沈疏影看着他急切的样子,也是忍不住抿唇一笑,从他的手中将护身符拿回。

不料贺季山却是一把反握住她的小手,他的掌心滚烫,只让她顿时一惊,抬眸便撞上他眼底的暗沉。

贺季山上前一步,刚要将她抱在怀里,沈疏影却犹如落进陷阱里的猎物,惊慌失措的向后退去,直到她的后背抵在了桌子上,她唤了他的名字;“贺季山!”

贺季山察觉到她眼底的惶然,只得将自己的脚步停下,无奈道;“好,我不过去,你别怕。”

沈疏影心头跳的厉害,她见贺季山站在那里,高大魁梧的身形依旧,脸上也是恢复了原先的神采奕奕,显是伤口已经痊愈。

她垂下眸子,纤细的身子被丝质的睡衣包裹着,露出婀娜而动人的轮廓,她站在那里,眼眸盈盈,透着云一般的温软。

贺季山瞧着她,简直是控制不住,恨不得将她一把揽过来,揉碎在自己的怀里。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沈疏影低着眉眼,只想让他离开自己的房间。

“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你才不会赶我走?”男人一记苦笑,那样多的日日夜夜,他一直在等,第一次是他被怒火燃烧的失去了理智,才会强要了她的身子,如今,他又怎么舍得再去逼她。

可这样多的日子,即使他那样的渴求着她,却也只得一次次的忍耐下去。

沈疏影抬起小脸,便迎上他炭火般灼热的眸子,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向着自己走了过来,捧起自己的脸蛋,在自己的唇瓣上亲了亲,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你放心,我会等。”男人的深瞳深邃似海,离去之际说了这六个字来,语毕,终是转身离开了沈疏影的卧房。

沈疏影看着他的背影,握着护身符的手,竟是抑制不住的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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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贺季山埋首于公文中,听到叩门声,他头也没抬,只说了句;“进来。”

沈疏影穿着一件杏粉色旗袍,秀发尽数束在了脑后,清纯而温婉。

贺季山看见她,只将手中的笔搁下,起身迎了过去。

“怎么不声不响的过来了?”瞧见她,男人的眉眼便是浮起一抹笑意。

“我有事想和你说。”沈疏影声音十分的小,简直让人听不清。

“好,我们出去说。”贺季山拉住她的手,不料沈疏影却是挣开了他的大手,站住了身子,看着他的眼睛道;“在这里说就好。”

贺季山眉头一皱,那一双眸子雪亮如电,笔直的看着沈疏影的眼睛,道;“什么事?”

沈疏影取出护身符,递到贺季山的面前;“这枚护身符我已经绣好了,你就当,讨个好彩头。”

贺季山将护身符接过,他没有说话,只凝视着她的眼睛,静等只她说下去。

沈疏影深吸了口气,鼓起全部的勇气迎上他的视线,声音清冷而淡然;“贺季山,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你放了我,让我出国读书吧。”

当沈疏影的话音刚落,贺季山脸上的神色顿时沉了下去,整个书房安静的令人窒息。

“出国读书?”贺季山一记冷笑;“沈疏影,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贺夫人!”男人的声音低缓而有力,面上沉静如水,让人捉摸不透。

“贺季山,我只想和你心平气和的说话,你不要这样。”

“我哪样了?”贺季山将她的肩膀一把扣住,眸子里却是噬人的火焰,竟是忍不住吼道;“我说你这段日子怎么会对我这么好,端茶送水,熬汤做饭,还有这个,”贺季山扬起手中的护身符,森然道;“你以为你做这些,我就会放了你?”

沈疏影面色平静,眸中更是如水般澄澈,她看着男人的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做这一切,只是因为你曾经救过我,我不想欠你,这一个多月,我就当做还你的人情,贺季山,往后我不再欠你了。”

089章 除非,你能让他活过来!〔感谢宝贝不跳舞的皇冠)

那般决然的话语,听在他的耳里,却只如同万刃裂心,他捏着她肩膀的手背上青筋毕露,却是怒极反笑,只道;“沈疏影,你每次都是先给我点甜头,再猝不及防的给我一刀,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个什么?”

沈疏影依然是安静的样子,剪水双瞳里澄澈的不含一丝杂质,一张美玉般尖瘦的脸上却极是憔悴,她开口,轻轻道;“贺季山,你权势滔天,多的是名门淑女倾慕,我真的累了,我只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怎么,薄少同的仇你也不想报了?”男人眼眸阴鸷,唇角却是上扬,勾勒出一抹极冷淡的笑意。

提起那三个字,沈疏影眼圈顿时红了,她紧紧抿着嘴唇,一字字道;“你不配喊他的名字。”

贺季山听了这话,顿时勃然大怒,一手将她扔到了沙发上,他站在那里,呼吸却是沉重起来;“好,好一个我不配,沈疏影,你给我听着,你要想走,除非你拿枪杀了我!”

他的话音刚落,便将腰间的配枪解下,甩在了沙发下面。

沈疏影从沙发上坐起身子,瞳仁里是凄清的水光,却依然散发着疏冷,相较贺季山的急怒攻心,她只显得是那样的平静,简直是,心如死灰。

她没有去看地上的手枪,她只是坐在那里,眸子清如许,咬字极轻。

“贺季山,我不会找你报仇,承泽离去的时候,他叮嘱过我,要我好好活下去。”

她永远知道什么样的话伤他最重,他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没人能让他放手,而她,却是他最大的死穴,她清楚他最在意的是什么,果然,当这一句话说完,贺季山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眸子里犹如月下深潭,冷冽不已。

她站起了身子,慢慢的走到他身边,近乎于哀求般低语;“就当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吧。”

他看着她满眼的泪水,他从没见过她这样的求过自己,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竟是让他差点脱口答应她,

她就算是问他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去给她摘,可她却求着他放了她。

“你死了这条心。”他眸底的神色阴冷,脸上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那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沈疏影彻底绝望。

她终于不再求他,也不再说话,转身向着屋外走去。

“那一晚,你把军装披在我身上,究竟是什么意思?”不等她走到门口,突听男人的话穿了过来。

沈疏影脸色一白,脚步顿时停在了那里。

贺季山一把转过她的身子,将她抵在墙上,他的眼睛乌黑如墨,浓的化不开似得,他紧紧的盯着她,逼问道;“你这样恨我,给我下了药,又跑回来做什么?”

那最后一句,简直类似于咆哮,沈疏影脸色比雪还要白,她摇着脑袋,泪水却是滚滚而下。

“你别说!”她道出了这三个字。

“我为什么不说?”贺季山一把攥住她的小手,扣在自己的胸口,厉声道;“你来探我的心跳,去探我的鼻息,我问你,既然一心要跑,又何必要来管我的死活?”

沈疏影脸上的惊恐之色俞浓,一张脸上满是泪水,她拼命的摇头,唇中只呢喃着;“不要说了,求你别说了!”

贺季山心疼的犹如针扎,却还是继续说下去;“我这次受伤,你在我耳边求我不要死,那一晚我起了高烧,你在床边哭了一夜,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沈疏影怔在了那里,她惶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贺季山将她一把抱在了怀里,他用了那样大的力气,恨不得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他的嗓音低沉,浑厚而有力;“小影,别再欺骗自己,你是爱我的。”

你是爱我的。

沈疏影听了这五个字,只觉得自己脑海里轰的一声,只让她身子一软,若不是贺季山紧紧的抱着她,怕是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

“我没有!我不爱你!”沈疏影哭出了声来,她紧紧的闭着眼睛,任由泪珠成串的从紧闭的眼角里盈然而出。

“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贺季山将脸庞埋在她的颈弯,声音中满是无奈。

沈疏影从他的怀中抽出身子,因着哭泣,她的眼眸氤氲楚楚,看着你的时候,似是要将你印在眼瞳里去似得。

“除非....”她说出了两个字。

“除非什么?”男人想也没想的便是立时接了口,他的眼瞳中满是期冀,隐约还有一丝紧张,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除非,你能让他活过来!”沈疏影刚说出了这一句,就见贺季山的眼眸倏然黯了下去,她几乎没有费力气,便将他揽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挥开,径直跑了出去。

留下男人一人站在那里,就那样站了许久,不知何时,他挥起拳头,狠狠的向着墙上砸去,就听“咚”的一声巨响,那墙上挂着的一具挂钟便掉了下来,摔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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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季山一连十多日没有回到官邸,据说是去了临水,华南一战,贺季山自刘振坤手中一举夺得七省,只待将军营中的事处理好,便是马不停蹄的乘专列赶了过去。

临水七省位于江南与江北的交界,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而历年来两军为了此地也不知是交战了多少次,无论是哪一方夺得这临水七省,对以后的北上或者南下,都是占据了极佳的位置。

是以,贺季山此次在临水七省上投了大量的兵力,各大据点皆是亲临布防一线,事必亲为,务必要将临水建的固若金汤。

七月,官邸的荷花都开了,贺季山却依然没有回来。

“你们说司令这一走,都一个多月了还没回来,平日里也不见他打个电话给夫人,莫不是在临水修了个小公馆吧?”

这一日,几个小丫鬟正站在花园里去给那一排的紫薇花浇水,其中一个忍不住小声笑道。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看咱们夫人那般娇滴滴的样子,充其量却不过是个木头美人,又哪里能管的了司令。”

“就是,司令在官邸的时候,夫人也不与司令住在一起,可真是不长心眼。”

几个丫头说的热闹,说完俱是痴痴一笑。

沈疏影正坐在雨廊下看着那一池的荷花出神,倒是无意间中将那些丫鬟的话全部听了进去。

直到那些丫鬟浇完花,离开了花园,她才从雨廊下走了出来,脸上倒依然是恬静的样子,只一声不响的回到了西楼。

恰巧在这一晚,贺季山回来了。

他回来的极晚,沈疏影已经睡熟了,他打开了她的房门,就看见心心念念的人只穿着一件白绫真丝睡裙,贴身的料子丝滑而柔软,将她的身形勾勒的一览无余,因着贪凉,她也没有盖被子,整个人微微蜷着,露出颈弯与后背一大片雪白如玉的肌肤来。

贺季山看着,眼眸顿时变得一片炙热,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涌了上来,简直让他濒临失控。

他呼吸急促起来,一步步向着床上走去,直到走近了,就着床头的小灯才发觉沈疏影眼圈红红的,枕头上海晕染了一片水渍,显是临睡前哭过。

他看着心里便是一疼,忍不住倾下身子,抚上她熟睡的小脸。

掌心的肌肤细腻如玉,冰肌入骨,让他不由得想到他们最为亲密的那一夜,他的瞳孔伸出仿似有火在烧,她的气息萦绕在他的周围,清甜而幽香,而他日思夜想的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睡在他面前。

蚀骨的思念只让他再也忍不了,几乎几下就将自己的军装扯下,高大而魁梧的身形向着床上的小人压了下去。

他将她柔软的身子狠狠的箍在怀里,他想了这样久,此时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也不管会不会吵醒她,对着她的唇瓣不管不顾的吮吸了下去,那般急切而灼热的吻,带着他身上的气息,几乎发了疯般的掠夺,他的大手探进她的衣裙,抚上她娇嫩幼滑的肌肤,滚烫的掌心直如铁烙,烫的人生疼。

沈疏影醒了过来,她的身子被男人紧紧的压在身下,唇瓣更是被他霸道的擢取,几乎连她的呼吸一并夺走,她呜咽着,却犹如案板上的鱼儿,无论如何都逃脱不得。

她的衣裳不知是何时被男人撕了下来,上好的丝绸只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迫不及待的狠狠侵入了她的身体,她吃痛呻吟,他却罔若未闻,只汲取着她唇中的甘甜,爆发的**一发不可收拾,整个的席卷着她,将她整个吞噬。

到了最后,沈疏影简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她颤抖的伸出胳膊,去推身上的男人,却被男人一手制住了手腕,那被温润的紧致包围的快感简直是**蚀骨,他发狂般的与她纠缠在一起,一夜的缠绵不休。

090章 她哪里也不能去(感谢dandan_fu的钻石)

翌日,贺季山醒来时,沈疏影还没有醒,想起昨晚的缠绵,如今再看见她安安静静的蜷缩在自己的臂弯,男人的眉宇间就是一柔,揽在她腰际的大手忍不住微微用力,只将她抱的更紧了些。

她身上有着甜甜的香气,吸引着他俯下身子,在她的发间落上一吻。而沈疏影的确是倦极了,这一觉睡得极沉,由着贺季山细细的亲吻着她的脸颊,她都是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