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了阮阮太多迁就,所以她开始渐渐忽略了自己,英雄与落难公主走的太过亲近,所以公主把他当做理所应当的存在,当初吸引她的光环,那些可以给她仰望的东西,忽然间不再,她的目光又寻回了过去的方向。

他曾那么自信的告诉阮阮,爱情尊严,一定是尊严重要,因为先有尊严,才有一切,没有尊严的男人没有任何魅力,吸引不了任何人,女人也是。

果然,他尝试屈膝与她平视,却没有得到她更多的在意,如果膝盖一直屈下去,那么她可能会越过她的肩头看向更远的地方。

上帝是伟大的造物主,他赋予男人天生的高大,一定有他的寓意,不仅仅好似赐予他们顶天立地的力量,也是赐予他们傲视一切的角度,还有,要让倾慕与他们的姑娘虔诚的抬头仰望。

他捏了捏眉心,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过什么背叛妻儿的事情,这辈子不过是谈一场恋爱都会如此的大费周章,回首前路没有半点平坦,看向前方,却是连路都看不清,只有一片昏暗的迷茫。

幸好,我们的生活不是只靠爱情支撑。

他敞着浴室的门,快速的冲了个澡,温热的水流兜头浇下来的时候,他开始一寸寸摸索清楚自己的凌乱的思绪。

狂心若歇,歇若菩提。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转身关了水龙头。

浴袍穿了一半,却听到了敲门声,抿好浴袍,他走向门口,从猫眼里向外看了一眼,心脏扑通一声。

手掌伏在门上很久,也不曾动。

敲门声还在继续,手机在桌面嗡嗡作响,他回到浴室,慢条斯理的擦干自己的头发,几缕碎发垂在额角,令他看起来闲散不羁,目光里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危险。

房门被他从里面的打开,一脸的淡漠,还未说话,阮阮就像迷失的小鹿突然冲出黑色森林,面对广袤碧海与明媚阳光那一刻,温柔的眉眼满是希冀,“霍总…”

霍朗的目光从她沾着细密汗珠的额头落向她的唇,目光如同被钉在那上一样,下一刻,他的怀抱撞进了一个阮阮的身体,圆滚滚的身体贴在他的身前,让他不得不微微弓起腰背,阮阮一手抓着纸袋,从身后环住他,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霍朗的双目变得愈发晦暗,似深夜烟波浩渺的大海,静谧的诡异。

他任由着阮阮抱着自己,手臂轻轻搭在她的背上,她的拥抱才像恋人之间的,而他给的回应,很是疏离,似乎更接近有个浅显而礼貌的拥抱,这种怀抱,只要他大度,可以任何女人,男人也不为过,老人孩子也可以。

阮阮身上有淡淡是奶香,她白希的脖颈就在他的眼底,他却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欧式地毯上的花纹。

她身上有凉风的味道。

或者,这是那个男人的味道?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霍朗的眼中聚上水光。

他们拥抱了很久,霍朗不记得时间,只是她带着凉气的外套已经完全与室温融在一起,阮阮固执环在他身后的手掌稍稍松开,她紧贴在他颈窝的头顶动了动,霍朗立刻直起了身体,然后冷漠的转身,向房间深处走去。

落地窗里有两把藤椅,中间放着一张小桌,上面扔着基本他从公司带回来的设计杂志,他双腿交叠着坐在其中一把藤椅上,下颏微微扬,随是目光向上挑着看她,确是一副睥睨天下的傲慢模样,“有什么事?”

阮阮稍微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在看见霍朗的时候放了下来,他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力量,主宰她内心的浮躁,让她得意安定。

她浅浅的微笑,坐在床沿和他面对着面,隔着几步的距离,四目相望。

霍朗已经极力的控制自己只去看她含笑的眼睛,可是目光还是有意无意的滑过她的嘴角。

“你半夜来这里就是为了对我傻笑吗?”他的语气冷然倨傲。

阮阮摇摇头,她已经能轻易的掌握霍朗的情绪,看出他现在的冷漠是真是假。

显然她还不知道霍朗在为什么生气,只是单纯的以为他是心情不好。

她捏了捏手里的纸袋,这包装已经被折磨的惨不忍睹,如果不是有人说这是晚上刚刚买来的新品,兴许会觉得这是哪里捡来的袋子。

“我和安茜逛商场的时候看到这条围巾很好看,就买来给你,很好搭衣服。” 她笑着掏出来,手心毛茸茸的温暖着,递到他面前。

霍朗扫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袋子,冷冷道,“别人用过的吗?”

“不是,我新买的,你看我有小票。”她从纸袋里掏出专柜开出的购物小票,把时期精确到分秒来念给他听。

霍朗沉默片刻,问,“送给别人的,被拒绝了,不要的才给我,是吗?”

阮阮的脸色微微发僵,手臂举了很久,微微发酸,她莞尔一笑,“是特意买给你的,霍总。”

他终于伸手接过,却多一眼也不看,直接扔向身侧的圆几上,羊绒太柔滑,被他扔到了光滑的杂志上滑了出去,彻底散开,一半在桌上,一半落在地毯。

阮阮的手指蜷了蜷,放回肚子上,视线从散落的围巾上收回,望向霍朗。

她以为穿越了半个城市来投奔的是一轮太阳,未曾想到这日薄西山的场面。

“你以前怎么称呼你的前夫?”

阮阮不明所以,他继续说道,“名字?还是老公?为什么,我只是霍总?巫阮阮,你有什么是独一无二只给我一个人的吗?”

108:立刻马上刻不容缓马不停蹄的给我滚回去!

:2013-12-6:45:37 4064

巫阮阮不知道他何出此言,只是他若问,她答便是,“我给你的什么都是独一无二,‘霍总’两个字也是,我也只有一个霍总,没有两三个上万个。”

“心是吗?”他突然反问。

阮阮不说话了,好半响,才小小声的回答,“是。”

霍朗弯了弯嘴角,起身从衣柜里随手翻来一套家居服,进浴室换上,出来时候看到阮阮正将从地上捡起来的围巾卷好,打开他的衣柜,放到装满围巾的收纳篮里。

他调好空调掀开被子,躺到床上,闭上了眼,“我要睡了。”

阮阮转身爬过去,跪在他的身边,带着荷叶花边的大衣被她的肚子高高顶起,好似穿着一身韩服,她在霍朗的手臂上拍了拍,“霍总,你生气了吗?”

“没有。”

阮阮笑笑,“这还不算没生气,那你要真生起气来,岂不是要见谁都要一枪崩了他。”

霍朗没搭理他,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

阮阮微微弯下腰,肚子隔着被子贴在他的手臂上,声音清清浅浅的叫他,“霍总… ”

他倏地睁开眼,冷着声问,“晚上去哪里了?”

“去逛街了啊,和安茜,下午不就提前告诉你了吗?这围巾就是在商场给你买的,你不喜欢吗?”她眉眼微弯,柔柔的看着他。

“逛到12点吗?”

“逛完街…我去看了小折耳,那有有一只阿拉斯加生了宝宝,我多看了一会。”

“然后。”

阮阮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然后来你这里。”

霍朗扬唇一笑,深黑的眼底流光转过,心里的酸涩如同刚刚摘下的青绿芭蕉的味道。

我给你机会坦白的时候,你却选择了欺骗…

“如果要回去睡,就趁早,如果要留在这里,就保持安静,我要休息。”

阮阮没说话,只是一头扎在他旁边的枕头上,在被子外面蜷着身体,整个人窝成了一个团,安静的看着他的侧脸。

她知道自己应该离开,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该去依赖依附于任何人, 可是当我们冷的时候,总会自动的渴望火焰,所以她才会忍不住来这里,忍不住来他的身边,也因为他说过:万事有我。

她来这里,就是想他能把自己的心带走,走的越远越好,远到再也回不到霍霆的身边,不管是旧情复燃,还是念念不忘,她都不想要。

她向霍朗的身边靠去,用额头轻轻蹭在他的下颏,别过脸, 躲开了她的亲昵,阮阮将手臂搭在他的身上,轻轻拍着,“你在别扭什么啊?

“滚出去。”

巫阮阮一骨碌的坐起来,“滚不了,会压到宝宝。”

霍朗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也不说话。

阮阮绕到他小腿处,从他身上夸过来,再次跪在他的面前,扯他的被角,“ 霍总…”

霍朗猛的一掀被子,差点将巫阮阮从床上掀下去,他坐直了身体,狠瞪着阮阮,“你要干什么!我说几遍了我要睡觉!你让我给安茜安排工作我就要给她安排,你让我捡一只不死不活的猫回来我就要捡,你不想我睡觉我就必须醒着,我卖命给你了吗?你现在以什么身份,用什么资格来要求我做这些!”

巫阮阮被他这狗血淋头的怒吼了一顿,惊讶的说不出话,好半天,才吭哧出一句,“我不是你女朋友吗?你不是对你的女朋友有求必应吗?”

霍朗像个置气的大孩子一样突然从床上窜到了地面,指着门口,“你不是我女朋友!现在,立刻马上刻不容缓马不停蹄的给我滚回去!”

阮阮磨蹭着下床,低垂着眉眼,“生气归生气,至少要告诉我你因为什么生气,也许听了我的解释你就不会生气,不要平白无故的冤枉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怒火,“我是从来不听借口和理由的人,却也给过你解释的机会,可是你说谎了,巫阮阮,我可以纵容你很多东西,只有欺骗不能被纵容,这是我做人的底线,我不是傻瓜,也不想当你的傻瓜,所以,请你离开,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会做到,安茜照常上班,折耳看病的钱我会替你垫付,原稿外泄的事情我会处理好,我不欠你任何东西,你欠我的,我有明细的账目,你还得起就还,还不起的等你老公来给我还,我的话说的够明白吗?”

巫阮阮点点头,“明白。”过了几秒,又补充道,“你是一个大骗子…”

“我是骗子?”他被气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这巫阮阮,怎么无论别人怎么生气,她好像都能置身事外,看起来怎么都不在状况内。

阮阮站到他面前,圆圆的肚子一挺,气势不弱,“对,你是骗子。”

霍朗忽然一抬手,在她嘴角狠狠按了一把,阮阮疼的缩着脖子向后躲去,霍朗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她嘴角的小血口再次撕扯开,他将按过她唇的手指伸到她的面前,冷冷道,“ 看到了吗?你才是骗子,这就是证据。”

阮阮错愕的看着他,不敢置信的走到落地镜前,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脸,唇角确实有两个小血口,原本应该结了新痂,却被霍朗的动作弄裂开。

她用手背轻轻沾掉血迹,低眉顺眼的转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我看到你们接吻了…”最后三个字,霍朗的声音已经低到快要听不清,他直直的看着阮阮,期待她能说出几句值得他回心转意的话来。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他的心也越来越凉,随后,他拧开门锁,将门大敞四开,冷冷的看着她,“走吧,你心甘情愿被他糟蹋我不想再救你了,去找你想找的人,再见。”

她眉眼温柔的似月光,细语道:“你会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霍朗目光坚定,“不会。”

阮阮黯然离开。

房间安静的可怕,没有任何可以发出声音的东西,霍朗的睡意全无,开始翻箱倒柜的收拾行李,给沈茂发过去信息,告诉他明天自己就要搬进他准备的房子。

收拾好这一切,已经将近两点,房间中间一字排开四个40寸的大皮箱,还有一个装的极满的行军包,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背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就走遍世界的日子,没有爱情,也没有束缚,当然也没有甜蜜,没有失望。

那时他每天在想的一件事,就是自己怎么吃饱,怎么让身边的难民区的孩子吃饱,原来,以吃饱为每一天的人生目标的生活,居然也很好。

他打开巫阮阮刚刚买给她的酒红围巾,站在落地镜前轻搭在颈间,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如果今天没有撞到这一幕,那么带上这条她送的围巾,心情又该如何?

城市另一端的医院里,霍霆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唇上都是星星斑斑的血痂,呼吸沉稳的睡着,孟东正抱着肩膀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闭目休息,病床的床尾,趴着孟东的小男朋友姚昱,肩上盖着孟东的大衣。

霍霆和巫阮阮可能都没能想到,因为他们两个人的爱情而影响了这么多的人,就像蝴蝶效应一般,这端轻轻振翅,山海之外却已狂风巨浪。

这一夜,没有一个人是好眠。

巫阮阮迟到了。

她匆匆忙忙赶到公司的时候,正好遇见了霍朗带着童晏维和安茜从市场部出来,似乎正要外出。

晏维与安茜像两个左右护法一般站在霍朗这尊男神的身后,一脸明媚的朝阮阮挥手。

霍朗目视前方,好像没有看到她一样,直到阮阮叫了一声“霍总”,他才微微侧目,目光倨傲,淡淡说了一句,“迟到了,下次注意。”

安茜立马收回手,安分的低下头,倒是晏维不明所以的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匀速下沉的电梯里,童晏维到底是没忍住,结巴着问“霍,霍总,你们吵吵,架了?”

霍朗目不斜视,语气淡漠,“这事该你管吗?”

“怎,怎么不,不该我,管?我不,不是说了,啊吗,如果你,对阮阮,阮不好,我,我…”

他突然转身,一脸的警告意味,看起来极度的危险,“如果是巫阮阮先待我不厚道,你也要和我拼命吗?所以你的结论是,无论我和巫阮阮怎么样,你会和我拼命,说白了,你就是想要我的命,是吗?巫阮阮只是你要我命的借口,是吗?”

童晏维哪里说得过他,况且还是个结巴,霍霍霍霍了半天,也没霍出个所以然,越着急越说不明白话。

这霍朗真不地道,不往正题上说就算了,还故意将话题歪曲的乱七八糟,这么一会就成了他这小助理要蓄意谋杀顶头上司了。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安茜立刻伸手在门侧,她抬起的手臂上带了一条十分华丽的手链,霍朗无意扫过,转眸,信步迈出。

他身着一件剪裁极其利落的深灰大衣,贵族小立领将人衬得干练沉稳,下车后一路直奔目的地,步伐生风,带着庞大而强悍的自信,气场十足。

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霍朗十分从容的褪下黑色小羊皮手套,指尖修长,随手像身侧递出,安茜立刻上前接过来。

面对一脸寒冰的KUTA负责人,他没有礼貌的伸出右手,而是等待童晏维为他拉开椅子,从容的坐上去。

晏维心里直犯嘀咕,我们公司不是泄露了原稿么,这霍朗一副准备抄家盘点的架势,是要做什么?

————【赠送小剧场】————

晏维:霸,霸,霸…

原城:乖儿子…

晏维:滚!

原城:…

晏维:霸,霸气城,说,说了,我们嗯霍,霍总的装,啊装逼模式,启动!

原城:说几句话真特么费劲,你才是潜规则进这公司的吧!

晏维:嗯,潜,潜你!

原城:你作死吗?

*霍朗*:请记住,“你作死”,是我的台词。

109:霍总!小心!

:2013-12-7 8:37:32 4970

KUTA方面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想当的咄咄逼人,负责人礼貌的朝霍朗伸出右手,“我是来负责这次赔偿谈判的代表。”

霍朗微微一笑,巍然不动,目光极轻的在对方的手掌上滑过,“谈赔偿是律师该做的事情,我来是为你们解决当下最要紧的问题,如果问题可以顺利解决,你们得到的利益远远不止向我们索要的赔偿款。”

其实这件事想要完美解决,绝对不可能,霍朗根本没有心情为他们考虑该怎么赚钱,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KUTA的视线从SI身上转移,他的目的是不给SI留下任何污点,至于别人闹成怎么样的鸡飞狗跳,他根本不关心。

虽然他说话的态度语气令人十分的想脱了鞋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但他毕竟也是个副总,那人还想维持自己的气势,于是笑也没笑好,装也没装住,脸上抽了似的做了一副怪异的表情,讪讪的坐下。

关于KUTA和SI,霍朗给的唯一的解决方案是:我们可以免费提供全新的15到20种设计案,但不接受修改调试。

理由很简单,你没有证据证明原稿是我们泄露出去,说白了,这是耍赖,但你奈我何?为你提供新方案完全是我心慈悲,在第一时间为你们解决这棘手的问题,才不至于让你们用牛皮纸箱来包装你们的奢侈品。

当然,KUTA可以选择拒绝接受,那么你们就另请高明再设计,SI不予以任何赔偿,如果你拿得到我们泄露原稿的证据,好吧,法庭见。

而关于KUTA和那家胆大包天的山寨洗化用品公司,霍朗给了他一个十分具有建设性的提议,那就是和他们纠缠,打官司,通过媒体来做口水战,这种带着争议出现的造势手段,无疑是比干巴无谓的发布会来的枪眼得多。

他举了一个非常经典的案例,虽然这个有关这个案例的一些人事是他非常不愿意提及的,但却是此时最佳说服武器。

那就是他一直不曾联络过的亲弟弟,霍霆的公司,Otai电子。

霍霆是怎么样在一夜之间见将名不经传的小企业发展成当今国内甚至国际都首屈一指的大品牌,也不过是讨了这样一个巧。

当时一个国际顶尖电子品牌刚刚发布一款投入市场的全新概念手机,其声势浩大几乎相当于一次电子界的盛世革新。

就在新品风靡畅销之际,Otai突然像媒体曝光一系列文件,就是该新品的品牌商标在中国,日本,韩国以新马泰和越南的持有人是这一件全员不足100人,无自主工厂的Otai所有。

也就是说,Otai被国际顶级品牌侵权。

就是这样一场官司,让Otai一夕成名,他们在同一时期发布了自己的最新产品,只用了500万,连一台像样的综艺节目都无法冠名的金额,做了一场旷世奇秀,而且广告费,也最终由那家品牌公司所承担。

现在的KUTA所面临的局面,其实不过与当时那家顶级品牌所遭遇的差不了多少,说的通俗一些,这很坑爹。

一旦发生口水战争,KUTA无意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让那个洗化品牌一夜成名,而KUTA的新品一旦上市,就有可能面临着对那个品牌的巨额赔款。

这是一场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战争。

但同时,会将自己的品牌推向一个全新的热度和高度。

一个品牌的新品发布是不可能占领报纸头条或者主版面以及各大网站首页,可是一家具有名气的企业和另外一家善于抄袭偷袭的小企业发生了战争,这无意会吸引众多眼球,虽然事实是,大家都在看你们的笑话。

这个问题绝对不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必须将KUTA推向一个作死的节奏,就是用最快的时间去抢注那个包装,新品发布会照常,沉默的等待着媒体来捕风捉影,紧接着,就是狂抄的时刻。

在那白热化的一点时刻,KUTA新品以全新包装重新站在公众以及媒体面前,这种实力和自信,只有KUTA能做到,而对方毕竟不是Otai,没有霍霆这种狠角色,恐怕连打官司的钱都需要去贷款,显然会陷入一片焦头烂额。

这两种事态无论哪一种,似乎都没有SI的存在感。

如果KUTA执意要和SI纠缠到底,那最后的得利的,不过也是SI,因为SI也可以借着KUTA的名气来炒作自己一把,沈茂会十分的喜闻乐见,而SI需要付出的,仍然没有赔款,最多是几个负责人包括巫阮阮的裁员那。

那么这些百转千回的计谋,说到底,还只是为了保全那一个人,当然不是保全她这微妙的设计助理工作, 而是要保全她的名声,这才可以让她走的更长。

至于KUTA会不会接受这两个意见,霍朗却表现的全然不在意,他自始至终所展现给KUTA负责人的,都是我心地如此善良、如此的古道热肠,我对你已经竭我所能,仁至义尽。

他的发言时间十分钟都为用上,然后用了三杯咖啡的时间,来等待KUTA方面的决定。

KUTA的态度很强硬,但抵不住霍朗的态度更强硬,连KUTA都会留有商榷的余地,他却一丁点都没有给对方留出这种退步的空隙。

“如果采用新的设计案,我们需要当时弃选的另一个设计主题《暖风》。”

霍朗眉梢一扬,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恐怕不行,《暖风》已经被Eyou签走了,如果你们真的十分感兴趣,我可以帮你们联系一下,Eyou的总裁是我的大学同学,他这人就对钱感兴趣,只要价格合理,忍痛割爱并不是问题。”

他在说这些话做这些小动作时,安茜的目光一直追随着。

这样一个运筹帷幄的高高在上的男人,为什么会喜欢巫阮阮呢?

破天荒地的,在会面结束以后,霍朗主动提出请童晏维和安茜吃饭,安茜不知道霍朗是多么一毛不拔的这么个人,但童晏维知道,霍总请客之难,难于上青天啊。

待到结账的时候,霍朗一听将近四百块,直接将钱包重新放回上衣口袋,用下颏点了点晏维,“去结账。”

童晏维正吃着东西,立马筷子 一放,拎起公文包就去了前台。

霍朗看着桌子上还剩着不少菜,勤俭节约的慈悲心又开始作祟,他瞅了瞅安茜,“怎么不吃?巫阮阮说你怀孕了,孕妇怎么就吃这么点?”

安茜腼腆的笑笑,“我饭量一直这么小。”

霍朗点了一下头,他还以为所有的孕妇都应该像巫阮阮那么能吃,他的脑海又浮现阮阮鼓着腮帮闷头吃东西的样子,是老人们嘴里所说的有福气的模样。

巫阮阮啊,巫阮阮。

你是什么样的姑娘,让我离开顷刻,就忍不住想念。

————————

霍朗当真从酒店搬走了。

沈茂给他准备的房子虽然很完善,但是总透着一股新装修的味道,开门后扑鼻而来的奇怪味道让他忍不住皱眉,他打电话问沈茂,你缺钱吗?你缺房子吗?你就没有一套带人气的房子吗?

沈茂沉默了半天,回应他,你却钱吗?你却房子吗?你就买不起一套带人气的房子吗?

霍朗想了半天,说,我想把SI买下来。

于是,他住进了原来童瞳住的房子,装修的很不错,重点是屋子里除了清新剂的味道,闻不到其他。

昨天一夜未睡,他进卧室补眠,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下午六点,屋子里飘满肉香。

安茜和童晏维一人端着一个盘子从厨房出来。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安茜走去开门,进门的人是极面善的,朝她微笑,“你是童小姐吗?”

“我不是,童小姐是谁?”

童晏维两步窜到门前,警惕的看着门外的人,童瞳从来不会告诉别人自己住哪,也从来不带朋友回家,除了巫阮阮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家,所以他并不觉得门外的人是童瞳相熟的人,“没,没,没童小姐。”

霍朗随手从沙发上拎起自己的毛衣套上,走到门口,看着门外穿着西装革履微笑得体的一男一女,看又了看一脸警觉的晏维,“我是房主,姓霍,这里没有童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