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总裁不可怕,可怕总裁有文化,我这没文化的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江什么月啊,我就听过锄禾日当午,这么多年也就会锄禾日当午,这首诗感动我二十几年。”

“嗯?”霍霆没懂他的话,“感动什么?八块钱一斤以下的大米不吃的人不是你吗?”

“这和大米有什么关系!锄禾多感人啊!锄禾是我见过最长情的男人了,你看他日了当午好几千年了,还在日当午,这才叫地久天长,地老天荒,你刚才念那诗再念一遍,什么来着?”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太深奥了,记不住,名字叫什么?”

车窗下放至一半,霍霆将手里的烟点燃,淡淡的吸了一口,将手臂搭出车窗半截,凉声道,“霍江夜。”

两人在沿江路附近的一家拉阿伯餐厅吃过晚饭,步行往酒吧的方向去,不远处的路灯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车旁站着两个女人,一个衣着光鲜端庄,一个简单朴素,孟东用肩膀撞了一下他,“唉,那不是阿青吗?”

霍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很快收回目光,“阿青在绮云山,她不会不打招呼就离开家里。”

“这话让你说的,阿青是你们家看门狗啊,脖子上栓铁链了,她有什么不能出来的。”

“你都说了,她不是我们家拴着链子的狗,她真想出来我拦得住吗?”霍霆没往车的方向看,径直超前走去。

孟东回头看了两眼,怎么看,都觉得是阿青,不过霍霆说不是,她就不是了。

自从戒酒以后,霍霆就再也没来过酒吧了,这久违的灯红酒绿竟然让他有些不适应,侍应生见到很久没来的霍霆还笑着问他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霍霆笑笑没答。

孟东给他点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鸡尾酒,遇到了熟人,说了几句话。

以前和阮阮在一起的时候,霍霆也会来这里,阮阮不会反对,虽然酒吧算做声色场所,但是它毕竟不叫色吧,年轻的朋友出来一起聚聚,她从来不过问,还会帮他选一些适合和朋友们聚会时穿的时尚便装,霍霆想,也许这就是信任,就算他能活过整个完整的一生,也不会再有机会遇到第二个像阮阮那么爱他的女人。

他一个人靠着吧台,端着酒杯对着人群的方向暗自出神,一个衣着性感包臀裙,搭着夸张短皮草上衣的女人带着一股妖娆的香气走到霍霆面前,手里的酒杯在他的杯口轻轻撞了一下,“很久没见你了。”

“过年啊,怎么没回家,跑出来玩?”他在脑海里努力的搜寻这个漂亮女人的身影,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认识她,所以顿然大悟,这就是传说中搭讪。

女人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往他身边靠了靠,“过年不就是该出来玩的吗?不过,你还记得我吗?”

霍霆眯了眯眼睛,看了眼她手里的那杯烈酒,如实回答,“不记得,你不是也不认识我吗?”

这是多无聊的开场白,霍霆也不知道是怎么和她说下去的,基本上每一句都是极度没有营养的废话。

孟东聊完天回头看见霍霆在这里和女人聊上了,就跟看见猩猩喜欢上吃肉一样惊奇,刚要走过去,就见霍霆和那女人交换了酒杯,端起她的酒一口干尽,然后被那画着浓妆的妩媚姑娘牵着袖口拉进了舞池,在一片光影交错中缓缓融入人群。

女人一直围绕着霍霆扭动着性感的腰身,手指有意无意的在霍霆的腰间和胸口滑过,指尖轻轻撩过他的喉结,霍霆眉眼清俊笑容深邃,在音乐里缓缓的闭上眼睛,女人的手掌再一次探向他胸口的时候,他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猛的贴向自己,胸口那两团不知道真假的肉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他微微垂着头,附唇在她的耳侧。

孟东端起刚才女人留下的酒杯,用舌尖轻轻舔了一口,够烈!半晌,没觉得自己身体有什么异常,才稍稍放心,看霍霆的举动,他以为这不是中了邪就是中了招。

放下酒杯,他朝舞池里的霍霆走去,只见霍霆的手掌在女人的胸口毫不避讳的捏了一把,孟东吓的差点跌了跟头。

霍霆觉得自己胸口很热,这种热不是那种一杯烈酒就会让他发燥的热,而是莫名其妙的,身体像有火,但是却能控制,他猜,这女孩子的酒里有东西,但应该不会是直接能让人失去理智瘫软无力的强效药,最多是助助兴,让男人对她更好奇更热情而已,他的手掌在女人的胸口捏过,从她吊带背心的内里直接探进去,肌肤一片滑腻,女人在他耳边娇喘了一声,挑了挑他的下巴,送上自己娇艳的唇,“你喜欢当众玩啊?去隔壁酒店喽?”

霍霆偏开脸,不着痕迹的躲开,手掌在她的内衣里没有停下,而是不断的揉捏着向身侧油走,女人娇嗔着想要推开,却被他另一只手牢牢桎梏住,随着霍霆在她的腋下猛的抽手,她惊呼一声,愣愣的看着他,有些不敢置信,霍霆收起了自己带着女人馨香体温的黑色钱夹,笑着在她错愕的脸颊上拍了拍,“不是所有男人,都肤浅到只会被你的美色迷惑的,走吧,我就不报警了,还是你想大年初一就进局子里坐坐?”

孟东走到他身边,揽住霍霆的肩膀,十分嚣张的看着女人,“搭讪?搭讪你也不先问问别人性取向啊?”

女人那漂亮的小脸蛋再一次花容失色,尴尬的笑着说,“我开个玩笑。”然后转身快速的离开。

“你把她怎么了把人姑娘吓的脸都没有人色了?”

霍霆回头就照着他的腿肚子踹了一脚,“怎么了!怎么了!老子性取向怎么了!”

“没啊祖宗,没没没,你性别男取向女!我就问问她干嘛呢吓这样…”

“偷我钱包。”

孟东朝她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惊叹道,“那你让她跑!报警啊!”

霍霆摇了摇不太清醒的脑袋,晃着身体朝舞池外面走去,“报什么报,就算小偷,那也该过一个安生的新年…”

————【小剧场】————

葫芦娃:我有名字嗷嗷嗷~~好开森嗷嗷嗷~~阿姨,阿姨,泥萌不要讨厌我嘛~~我会乖乖啦~~

霍霆:你给老子好好说话!

葫芦娃:好的,父亲。大家好,我叫霍江夜,正在手术室和我妈进行殊死搏斗,生死未卜,先请大家多多关照,还有,我已经7个月了,喃喃那货只比我大半个月,你们不要小瞧我,谢谢大家。

霍霆:滚吧。

葫芦娃:知道鸟,粑粑北北,么么哒~~

157:我热,热

:2014-1-24:45:09 3950

“给我一杯啤酒。”霍霆对吧台的服务生说。

他脱掉身上的大衣,扯了扯毛衣的领口,把里面衬衫最上端的领口解开了两颗,借着冰凉的啤酒压制了胸口的燥热。

孟东没想到大年初一会在酒吧遇到这么多熟人,这边聊两句那边聊两句弄的他像侍应生似的东奔西走,再回到霍霆的身边,他已经趴在吧台上睡着了。

他用钱夹在吧台上轻叩两下,问正在擦酒杯的服务生,“他喝了几杯?”

服务生直接打出了酒水单放到吧台上。

孟东看了两眼,暗自骂了一声,付了钱准备架起霍霆离开。

霍霆睡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臂,拎起自己的衣服朝外走去,看起来脚步有些虚浮,但并不是喝到烂醉。

孟东从后面跟上,抓过他的大衣要给他穿上,“祖宗,外面才3、4度,你怎么不光着膀子就出去,大过年的别感冒了,穿上衣服再走。”

霍霆不耐烦的扯了一把领口,“我快着火了,不想穿衣服。”

“着不了,你燃点没这么低,你看你脑门都出汗了…”他把大衣给他披上,却再次被推开,并且看起来有些火大。

孟东也不敢多说,只能是比他快跑几步去把车开过来,给他打开后车门,让他坐进去,他自己则从另一边也上了后座,然后打了电话叫来代驾,和霍霆一起等着代驾来。

如果换了平时,孟东不会理会自己喝这一点点酒,早就自己开飞车回家,但是现在车里坐着霍霆,他不敢胡闹。

他关上车窗,霍霆就一直用手指敲,“打开,透不过气。”

孟东只好打开天窗,给他透气,然后把大衣盖在他的身上。霍霆孩子一样掀开衣服,继续敲窗,“孟东打开,我透不过气。”

“老子都冷死了,你还透不过气,谁把塑料袋套你脑袋上了你透不过气…”嘴上抱怨着,孟东还是帮他打开了一侧的车窗,霍霆把头枕在车窗框上,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江边的夜景,那些光怪陆离在他眼里已经全部变成一个个色彩斑斓的原点,他茫目的伸手在孟东身上抓了一把,“水。”

孟东从扶手箱里拿出小瓶矿泉水,给他打开,霍霆接过来一口气喝了整瓶,将水瓶扔出老远,稍稍直起身体,作势要将自己的毛衣脱掉。

孟东愣了愣,一把按住,“霍霆?你怎么了,只穿衬衫吹江风真的会感冒,你前几天才高烧你忘了?”

霍霆和他较上了劲,一个往下拽衣服,一个往上拽衣服,本来这毛衣就不是什么高档货,被他两人这样扯来扯去,胸口的斗牛犬头像彻底变了形,大脸就像被拳击手打偏了一般,最后霍霆一来气,抬脚用自己坚硬的皮鞋狠狠踹了孟东一脚,待他吃痛松力的时候一把将毛衣脱下来,甩在前座中间的扶手箱上。

衬衫的纽扣被他解开到胸口,这一番折腾让他原本吃的就很少却又灌了不少酒的胃有些承受不了,他慌乱的打开车门扑到路边的大树旁开始大吐特吐。

孟东紧忙跟了出去,随手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准备给他漱口。

霍霆吐的太辛苦了,连苦胆都要吐出来,到后来他根本没什么东西想吐,可还是觉得恶心透顶,恨不得五脏六腑都翻出来重新洗漱一遍。

他想起从前他在外面应酬醉酒,回到家里等他的那一室温馨,他的阮阮会拿着热毛巾蜂蜜水围着他团团转,他的小呢呢那时还是小小一个球,喜欢抱着他的大腿,怎么拉也拉不开,最后总是要阿青来把她抱走,阮阮给他放好洗澡水,温柔的替他洗头给他冲澡,等他不再是一身酒气,他会抱着阮阮滚进他们的大床里…

现在没有阮阮,他觉得所触之处,哪里都是一片冰凉。

孟东轻拍着他的后背,直到他再也吐不出来,他在车里找来一条毛巾,用矿泉水浸湿,给霍霆擦了把脸,想扶他起来,却发现,霍霆的肩膀在不住的微微发颤。

“冷了吧?”他调侃着拉起霍霆,随即被他满是绝望的泪眼震惊的说不出话,“霍霆…”

霍霆垂下头,转身往车的方向走,孟东跟着他走了几步,紧忙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他的身上,霍霆顿住步伐,侧过身,乌黑的碎发垂落在他的眉间,被风微微荡起一片,“你知道阮阮的新欢,是谁吗?”

孟东蹙了蹙眉,发觉他言语中那份寂寥浓重的快要让人窒息,他摇了摇头,“我上哪知道去…”

“霍朗。”

孟东正在霍霆的肩上替他拉拢大衣,整个人如遭雷劈一般僵在原地,不敢置信道,“谁?谁谁?你别在那听风就是雨了,怪吓人的。”

“就是他!”霍霆突然吼了一声,薄唇紧紧抿住,好半天才开口,“我在阮阮的家里遇到他了,我们见过面了。”

“啊…”孟东怔怔的点了点头,“他和巫阮阮,他们这是…合伙,耍你?”

“我不知道。”夜里的凉意让他的叹息匀出一口白气,“阮阮说,她和霍朗在一起是想和他一起来让我变得一无所有,我让她变得不幸,她不想我还可以继续享受下去,她恨我,她…”

孟东叹口气,伸手搂过他的肩,在他的背上沉重的拍了两下,“太辛苦了,霍霆,太苦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霍霆,哪怕他在心里骂一万遍‘巫阮阮你这没心没肺没人性的坏女人’,他也不敢在霍霆面前说阮阮一个不字,阮阮是霍霆心里的宝,他用命在维护的女人,她有万般不好,只要霍霆觉得好,只要霍霆觉得为她的付出是值得的,那他能做的,只能在霍霆哪里被割破了血口,他去给他包扎。

可是让他说出阮阮其实并不是那么想的,他也实在说不出口,连他都一眼看的出霍朗就是霍霆的亲哥哥,让他怎么相信巫阮阮是毫无目的的和霍朗在一起。

霍霆将下巴搁在孟东的肩膀上,反手搂住他,目光悠长,叹息也悠长,“我哪里还有什么是需要她夺走的,我的什么都是她的…”

“早晚都是给她的,她要拿走,不想你享受,你就给她算了。”

“我不给,在我死以前,谁都动不了我一分财产。”

孟东觑起眼睛扫了一眼从他们身旁走过的一对情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他忽地竖起两根中指,瞪了那两人一眼,用口型无声的骂道,“看你爹!没见过俩男的互诉衷肠吗!”

“嗯,我会帮你看着的,谁动你的钱我咬谁。”

吐过吹过风,霍霆觉得很累,他身上一半的力气都依附在孟东的身上,他能这么全身心去信任的人,现在想想,已经所剩无几,不是那个整日围着儿媳孙子转的母亲,也不是那个一心说守在他身边却莫名出现在江边的阿青,更不是他已经心已他嫁的巫阮阮。

就像他一个人走啊走,走啊走,把那些人,一个一个的,全部走丢。

“孟东。”

“嗯?”

“阮阮喜欢他。”

“喜欢谁?”

“阮阮喜欢霍朗,”傍晚是他们在雨里的那一幕,就像晴天撕开的火光,灼的他眼睛脑袋都疼的不行,“我看得出来,她喜欢,很喜欢,就像以前喜欢我那么喜欢,或者,连我都不曾有过的那么喜欢,她从我身边离开的时候,还能神色如常,可是霍朗和她发生了误会离开,她魂都不见了…”

“哦…”孟东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平时那些花俏的词现在完全想不起。

“霍朗说,他回来,就是为了拿走我的所有。”

“我懆!”孟东一把拉开霍霆,痞子的气质立即显现无遗,“他他妈做梦!老子不管他是不是受害者!他爸是受害者他是受害者他全家都是受害者那***是他命不好!又不是你撞死 的人不是你把他送到美国去!他凭什么抢你的东西!我孟东当了职业流氓28年终于找到用武之地了!”他在霍霆的肩膀上狠狠捏了一把,“甭听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以为你拥有的东西都是蒲公英啊,小风一吹就四处飘荡这么不坚实!有我在你放心,谁也动不了你的东西,除非在我孟东的尸体上踩过去!”

霍霆看到他这幅恨不得立马拎着钢管就去给霍朗敲两个血窟窿的架势,无奈的叹口气,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不再像个冲动的少年,而是像一个真正有血性的男人,他刚刚这样在内心慨叹完,晃着身体朝停在路边的卡宴走过去,就挺孟东在身后咬着嘴唇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他永远不能抢走你的所有,他抢不走我孟东这个人,就算你一无所有,不是还有我…”

霍霆当做没听到,上了车。

“回我那吧?”

霍霆点点头,一想到自己刚才喝的那个酒可能确实有什么东西,又摇了摇头,“回绮云山。”

一路上,他就躺在孟东的腿上翻来覆去撕自己的衣服,孟东就不厌其烦的给他盖着,自己还要挨着窗户吹冷风,感觉鼻涕都要吹下来了。

霍家的别墅灯火通明,却冷冷清清。

阿青洗完澡,去厨房热了牛奶,这才想起来呢呢不在家,只好自己端着牛奶杯喝掉。

霍霆回来,被孟东送进来,他堵住楼梯口,对孟东一扬下颏,“你别上去,回家。”

“嗯?”孟东没明白过来,“为啥?你妈又不在家,你楼上藏女人了?”

“回去!”

“啊!回!”他朝阿青使了个眼色,转身离开。

他捏着眉心眼睛都快闭上了,扶着楼梯往二楼走,阿青小心翼翼的扶着,到床边他重重的往床上一趟,阿青费劲的抬起他的身体,试图将他压在身下的大衣抽出来,不料--

霍霆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158:万劫不复,无需救赎

:2014-1-25:05:57 3816

房间昏暗,仰躺在床上那重重的一摔,让他的头部迅速晕眩起来。

这是…他熟悉的味道。

那股淡淡的奶香,只有阮阮身上才有的味道。

霍霆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干净的馨香,还有淡淡的奶香味,让他原本就有些不清醒的脑袋更加混沌,可以在他房间随意走动的,被他允许在醉酒时留在身边的女人,只有他的阮阮。

他侧着身体将阿青紧紧搂进怀里,在阿青的耳边梦呓般的咕哝,“阮阮…”

阿青身体僵硬的仿佛冻住了一般,她能感觉到他单薄的休闲西裤下有坚硬的东西顶在自己的腰间,许久不敢动。

霍霆并没有对阿青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只是贪恋这个味道,贪恋阮阮温热柔软的身体,他正值青春的巅峰,没有阮阮的日子他没有碰过任何女人,甚至在试图自己去解决的时候,因为想起阮阮,而不断的被那些因为思念所带来的巨大悲伤而淹没掉晴欲,朦朦胧胧的一个美梦,清晨时下身特殊的粘腻感,让他一个年近三十的成年男人觉得无颜面对。

他的鼻尖缓缓蹭在阿青的耳侧,在黑暗里用嗅觉去寻找他熟悉的味道。

阿青觉得自己的心脏简直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她从来没有想过一天可以被霍霆抱进怀里,关于霍霆,她唯一敢幻想,允许自己幻想的,就是每天都能见他一面,他能有意或者无意的,对自己笑一笑,然后默默的看着他娶妻生子,她不失落,很幸福,因为他还在这家里,她想要的,一直都在。

可是现在,霍霆给她的,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以前所想的巨大幸福感让她兴奋的快要不能呼吸,尽管,他叫的不是自己的名字。

可谁也没要求,他能爱上自己,他是王子,她只是皇家城堡外一个陪着日月星辰和春风落叶的小小草而已。

阿青张了张嘴,想要叫他一声少爷,可又怕这一声少爷叫出去,霍霆会清醒过来,那她,连借着阮阮姐这一个替身的都没机会了,所以她选择让自己继续沉默下去,感受他带着微醺酒气的呼吸从自己的耳边不断拂过。

霍霆搂住她腰肢的手臂突然向下滑动了几寸,温热的手掌落在了她不小心掀起的衣角下,那滑腻腻的肌肤,柔软,微凉,霍霆正热着,这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他舒畅无比。

他的手掌毫不犹豫的推着她的单薄而规矩的棉质睡衣开始在她的肌肤上油走,腰胯微微的向前耸动了一下,阿青紧张的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她的呼吸开始愈发的短促和紧张,什么都没经历过,没有任何经验,连起码的迎合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做,只是本能的原地不动任他上下其手。

她突然侧过头,想借着月光和走廊明射进来的明黄光线看看霍霆的脸,可是当她带着淡淡奶香的呼吸颤抖的喷薄在霍霆鼻息间,还未等做出其他任何的动作,双唇就被他狠狠咬住。

他的呼吸里那股急迫,好似此刻他身体里正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一触即发,这让未经人事的阿青彻底乱了方寸,大脑一片空白,小脑也一片空白,只剩了本能,想把他想从自己身上得到的,全部塞进他的怀里。

她细弱的手臂主动攀上他的肩膀,一只纤纤细手从他敞开的衣襟伸了进去,他胸口的肌肤炙热到发烫,让她稍稍一退缩,霍霆便大不满的重新拉回,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在她的唇上,大肆索取。

这吻没有半分的柔情蜜意,汹涌澎湃而来,因为知道他在想的是谁,所以阿青连一丝丝的呻/吟声都不敢发出。

他粗鲁而迅速的褪掉她的长裤,撕扯内库的动作勒的她生疼,唇上终于将她放过,那沁凉的声音在她耳边不断的吻吮舔舐,一声声低唤着“阮阮宝贝…”

两个人动情的剧烈喘息着,霍霆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出口,他拉开自己的拉链,在她身下慌乱的寻找入口,这样的厮磨对两个人来说都是过分的折磨,他闭着眼睛咬住她的下唇,呼吸着她的呼吸,最后急迫的用单手大力的屈起她的腿,一举没入!

“啊--”阿青知道这会很疼,但没想到是如此的撕心裂肺的疼,她的尖叫声穿透他的耳膜像一把三棱箭般直击在霍霆的心脏上。

只这一个进入的动作之后,霍霆便一动不动,时间彷如定了格,连呼吸都被他自己强制停滞下来。

他穿透的薄膜,他听到的声音,他…

这不是巫阮阮!

所有被酒精麻痹掉的神经全部发了疯一样被唤醒,身体还是焦躁和闷热,大脑却一秒一秒的逐渐恢复了清明,那个女人的酒里有助兴的药,他喝了很多的酒,他怕乱性,所以赶走了孟东,他怕只要稍稍给他一点点机会,孟东就会控制不住,然后他倒在床上,很用力,他想就此睡过去,很晕,以为梦到了阮阮,很想要她…

在梦里,不是可以肆无忌惮的吗?

那这个女人,是谁?

他盯着撒着冷白月光的大床,一点点的退出她的身体。

如同被钝刀生割在肉皮上般疼痛,阿青忍不住要呜咽出声,她强忍着自己的哭腔,主动搂住他的腰身,颤着声音叫了他一句,“少爷…”

沈,暮青?

他猛的从阿青的身上弹起,拉好自己的衣服,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间下,一把将她推下了床,“谁让你进来的!滚!”

阿青惊呼一声,从床上摔落在地,虽然房间里因为害怕呢呢和怀着孕的阮阮跌跤而铺上了柔软的地毯,可她的额头却撞在了床头柜的棱角上,顿时疼得她发晕,好半天没缓过来神。

霍霆看着床上的落红,身体开始不可抑制的发抖,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一样,他掀掉被子一把拉开落地窗,冷风海潮一样涌进来,把整室的窗帘都掀飞,全然不顾yi丝不gua的阿青是否会着凉,抱起被子直接扔下了二楼。

阿青从地上爬起来,摸了一把额头,出了一层淡淡的血丝。

“滚出去!我让你滚出去听见没有!”他挥出去的手指在空中不住的颤抖着,冷冷的抽回,他大步迈到阿青的身旁,不敢看她的身无寸缕,只能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沈暮青,为了这一天,你,你等了九年?为了躺在我的床上你等了9年?你才是我见过的城府最深!深不见底的女人!”

阿青慌张往自己的身上套衣服,哭着摇头解释,“我没有,少爷,我没有,我没想过这些…”

“你没想过?”霍霆怔了怔,“你没想过的意思…是刚才,全部是我一个人,我强行对你,是吗?”

阿青继续摇头,“不是,不是不是少爷,不是你,是阿青的错,你罚我吧!”她连站都没能站起来,直接跪在霍霆的面前,垂着头,衣襟前的纽扣系得七扭八歪,她的曲线在门外照进的鹅黄的灯光下一览无余,本应是美好的身体美好的柔软的画面,却像一根针扎在霍霆的眼睛里。

“少爷,是我没有你的允许留在你的房间了,阿青知道错了,你…”

霍霆咬着牙根冷冷的开口,“滚,我不想看到你…”

“少爷…”

“沈暮青!你给我滚!!”

阿青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消失在他视线里,房间里,只剩白色的纱帘在呼啦啦的响动着,霍霆抬手在自己的头上狠狠揪了一把,按亮了浴室的灯。

只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他便随手抓起玻璃制的刷牙杯狠狠的砸在镜子上,一声巨响之后,剩下一地碎片,那些掉落在地面的小镜子块,反射出一个个片面的霍霆,还有满室凌乱细碎的小光斑,眼花缭乱。

空荡荡的偌大浴缸,没有等待他的氤氲水汽,他握着冰凉的莲蓬头,任冷水浇在他的头上,身上,衬衣上,湿淋淋的贴在身上,冷的快要刺骨。

可是,为什么这么冷,这么疼,我还忘记不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埋首在自己的膝盖里,痛苦的揪住自己的黑发,钢制的莲蓬头被他用力的一次次敲在自己的额头上,每疼一分,他都会默默在心里念一遍,对不起,阮阮。

对不起,阮阮。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我有好多对不起,我有无数对不起,可是不知从何起,也再也没有地方落。

阮阮,我对自己好失望,失望的快要绝望,我希望把我最好的全部留给你,可是我除了一次次伤害你,一次次让你失去的更多,我什么也没能做到,就连一个干干净净的人,一颗守身如玉的心,我也没能保护好。

我就快要没有力气支撑自己去假装我很好,我很幸福,我不需要你,我不再爱你,这些糟糕的虚假事实。

我为什么是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这个霍霆要比现实还糟糕!还要无可救药!

他胸口是热的,眼眶也是热的,白色休闲裤的拉链上还沾着一丝血迹,他的眼里突然冒起火光,痛恨这罪魁祸首的根源,他开始用沐浴露去洗衣物上的血迹,用力至极,就像有着不共戴天那般的深仇大恨,他突然一把抓住自己内库的边缘,身体因为无法承受冷水的凉意而瑟瑟发抖,睫毛也微微发着颤,他轻轻的将自己的内库掀起一个角,微微泛紫的薄唇轻抿,它总是,不停的在给自己惹祸,不停的让自己变得不好过,那么它…

没有阮阮,不再和阮阮再一起,它可以没必要再醒过来,就让它睡着,永远的睡着…

既然选择了万劫不复,又何必等待救赎…

159:哪来的滚回哪去!

:2014-1-25 13:39:14 3704

“已经六点了,六点还不能醒吗?”

“再等会,再等一下,万一没醒我们打过去多尴尬啊!老者为尊,听我的。”

“嗯,狼妈妈,你看,已经六点零一了,小狼不睡懒觉的,咱们打电话吧!我憋不住啊!憋不住!”

祝小香和霍朗妈妈一人手里握着一个炸鸡腿,四目含着贼光一起盯着茶几上的手机,李秘书端了两杯牛奶放在他们二人面前,有些无奈的在霍朗妈妈的肩头捏了捏,这分明不是在盯手机,而是再盯定时炸弹。

要说姜,那还得是老的辣,祝小香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一把抓起了电话,“打电话,他要没醒就让他起来重新睡!”

在南方冬天的早上六点,天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也就是从这个时间开始,天空会一寸寸的亮起来。

直到环卫工人拎着大扫把清扫着地面的落叶,从霍朗的脚边绕过,他才发现,自己在这里站了整整一夜,螃蟹趴在他的肩膀上,窝在他的颈窝里睡着懒觉,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他拎着婚纱为清洁工让出自己所站的地方,膝盖微微一弯曲,便疼的令他不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