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一定是太在意那个阴差阳错撞击过猛的吻,才会没有注意到自己坐在东西上,她尴尬的拿起扁扁的面包袋,在手里捏了捏,不好意思的朝霍朗笑笑,“压扁了…”

霍朗冷冷瞥她一眼,转过脸面对这沙发靠背,认她自己折腾,她总不能在这里折腾一晚,折腾够了,自讨没趣,自然就会走。

阮阮的视线回到自己手里的面包上,若有所思,然后轻轻的拍了拍,企图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去还原小面包们的形状,手指捏着塑料包装哗啦啦直响,“压一下不要紧,不耽误吃,我穿裤子了,我还穿内库了,这还有包装呢,隔着这么多层,就是变形了而已,这只是物理性状改变,它的化学性质可没变…”

她自顾的说话,霍朗却觉得分外的难受,不是因为有多不想看见她,而是她的两只小手在身前不断忙活,她圆滚滚的身子,还坐在他的腰上。

一颤,一颤。

173:我说我硬了!

:2014-2-8:45:27 3602

这是霍朗第一次知道,孕妇也可以很撩人。

这位撩人的孕妇现在就坐在他的小腹上,认真的研究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身体的逐渐变化。

巫阮阮看着手里的小面包虽然很难恢复原来的形状了,但是至少看起来不再是被人用屁股做过的,打开包装,拿出一个,一手撑着他的胸口,一手将面包递到他嘴边,“吃吧,吃完就让你起来。”

霍朗不为所动。

阮阮揪住他衬衣的领口晃了晃,声音突然软下来,好像哄劝小孩子一样,软绵绵的听得人心里发软,“霍朗,你要吃东西,你再瘦下去就成干尸了…”

霍朗的眼眶阵阵发烫,他将手臂搭在自己的眉眼之上,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低哑的声音难掩嗓音本身的动人磁性,他说,“离我远一点。”

“你吃了东西,我就离你远远的,让你想够都够不到,但是现在不行。”她走了,他又要扑倒电脑前,略过一顿又一顿饭。

霍朗现在可是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吃下任何东西,他没有看阮阮,声音“硬了。”

巫阮阮皱了皱眉,收回捏着面包的手,将信将疑的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接着立马放回他的嘴边,“不硬啊…我吃了,软的…”

霍朗拿开手臂,正过脸,冷冷的盯了她半晌,随着时间一秒秒的过去,他眼里的冷硬渐渐变得柔和下来,当这不可思议的一瞬被他察觉,他倏地回神,有力的腰肢带着她的身体猛的向上一挺,绷着脸道,“我说我硬了!”

阮阮的身体一起一落,惊呼一声,原本坐在他小腹的位置被这样一耸动,坐落在了他的肚子上。

霍朗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倒不是一个女人加上一个小孩突然坐到他柔软腹部的重量,而是阮阮在惊愕之际,手掌出于本能的抓在了他的身上,她的右手,恰好就抓在了他口中所谓的‘硬了’的地方。

阮阮的身体僵硬得如同化石,稍稍一动,就会稀里哗啦的掉渣,她觉得自己的脸皮一定在这一瞬间风干,然后正一块块掉下,手指飞快的收回,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尴尬的将手里的小面包一口塞进嘴里,嘴巴鼓的老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霍朗。

“还不起来吗?”他双眸幽深,一脸的肃杀,看得阮阮后背发凉。

巫阮阮这才屁股扎了针一样的站起来,脸色粉红,悄悄的打量着他的下身。

霍朗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不出任何的尴尬,磊落的往她面前一站,“看够了吗?”

“我没看!”她直摇头,就是看了,也不能承认,太丢人!她不是想看,只是好奇她就坐了一下,还穿着衣服,就这样了,单身的男人啊…

霍朗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朝休息室走去。

阮阮捏着面包袋紧随其后,他突然一个转身,阮阮的肚子便顶在他身上,讶然的退后了大半步。

“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让你吃东西…”

霍朗不懂,她这样做的寓意到底为何,她真的就那么在乎自己的身体吗?不管以前霍霆怎样对过阮阮,但他看得出来,霍霆现在对阮阮是有喜欢的,两情相悦的话,还在他的身上废什么功夫?“巫阮阮,你这样胡搅蛮缠,只为让我吃东西是吗?”

还是你想让我养好了身体,继续去帮充当你对前夫报复的冲锋枪呢?

阮阮目光清浅的望着霍朗,他强大的气场下,眼里竟然有一抹莫名的落寞,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她抿了抿唇,温柔的快要融化,“嗯,我胡搅蛮缠,就是想你吃一点点东西,那你吃吗?”

霍朗劈手抓过她手里的面包袋,塑料包装发出哗啦啦的声响,霍朗深吸了口气,站在她的面前自己吃起东西,吃相不算粗鲁,却吃的很快,好像赶着去做某一件事,迫不及待的要解决掉眼前的一切。

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干巴巴的吃完了手里的东西,将空荡荡的所料包装团成了团,扔到她的胸口,“满意了?可以离我远一点了吗?”

阮阮稳稳的接住,“你这么快,胃会不舒服,我去给倒水。”

她离开办公室,霍朗皱着眉头,摘掉了眼镜扔到桌子上,眼前朦朦胧胧的一片,模糊着走进到休息室的洗手间,扶着流理台站了几秒,突然掀开马桶盖,弯腰呕吐起来。

巫阮阮用纸杯端着热水走进来,看到的就是他这幅痛苦的样子。

可能是吃的太急,他的胃在奋起抗议,也可能是他高傲的自尊对这个伤过她的女人强行让他执行的命令在奋起抗议,所以一向胃很刚强的他才会吐得这么难过。

他抽了几张纸抹了抹嘴,侧目,冷冷的看着巫阮阮,在她紧张的奔向自己的一瞬间,抬手甩上了洗手间的木门,力道过大,门框被震的嗡嗡作响。

十几分钟之后,霍朗打开了门,看起来并无异样,也没有对她说上一句抱怨的话,巫阮阮捧着热水杯递过去,轻声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霍朗没有接过水杯,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然后擦身而过。

回到电脑前,他不再关注阮阮的去留,带好眼镜自顾的忙着回复邮件,阮阮将水杯放在他的手边,他也仿佛没有看到,抬手去拿资料的时候还不小心将水杯推翻,巫阮阮惊讶的去茶几上找来纸巾,转身的时候,霍朗已经十分淡定的从抽屉里取出纸巾,将桌上的水渍吸干,连同纸杯一起扔到垃圾桶里。

阮阮的本意是想他好,结果却越帮越忙,内疚至极站在一旁又不知该干什么才能弥补回来。

霍朗按下回车键将邮件发送,抬头看向正在别扭着的她,语气全然的公式化,“Otai的项目很大,现在助理人手不够,如果你需要用人可以来去韩总监那申请,或者直接和韩总沟通,我会和她谈一下辅助你完成,客户方的联系方式韩总那里有,具体的要求你和客户直接沟通,还有一点注意一下,他们的广告片也传了过来,代言人是白湛,据说是得罪不起的当红一线,你的设计做的太不堪入目,明星也会摔脸,最好别像上次一样,给公司带来官司麻烦。 ”

巫阮阮点点头,“我记住了,谢谢你,霍总…”

霍朗一侧嘴角迅速的勾了一下,“不用谢,我没打算让你做。”这种级别的客户,按理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巫阮阮来接下,哪怕她不是一个普通的设计助理,而是一名真正的设计师,但她是从空间组调入平面组,她在平面设计上的资历,和公司其他从事设计工作七八年的人比,太过浅薄。这原本就是该设计总监和资深设设计师该做的工作,说白了,阮阮抢了人的饭碗,抢了韩裴裴的饭碗,抢了她一个堂堂总监最佳的风光机会。

阮阮被他的话说的一怔,“那也要谢谢你,你不同意,我怎么可能会接Otai这种大公司的设计。”

“我确实不同意了,但是你前夫威胁我,如果设计师不是你,他不会和SI签约,你亲眼所见,如果你不升职,他一样会拒绝和我签约,如果你真的想要感谢谁,就去感谢他。”

这答案,确实足够让阮阮惊讶,她还记得霍朗当初到底是怎么样为自己争取机会,在泄露原稿的时候为自己挡去风雨,就算他现在真的不喜欢自己,以他的为人,最多是冷漠对待,也不会将机会故意从她身上推走。

霍朗的视线落到自己的电脑屏幕上,不经意道,“他还喜欢你,你有浪费在我身上胡搅蛮缠的时间,不如去和他纠缠,比面对我的机会更大,我虽然和霍霆长的很像,本性还是有区别,我霍朗不会吃回头草,尤其是,这根草不见得有多好。”

阮阮想来想去,霍霆之所以会在那般变身为魔鬼之后又再次对自己展露出那柔肠百结般的温柔,都不因为爱,连孟东都说,霍霆与于笑,如胶似漆,现在的霍霆,至多是有那么一丝内疚,是他的良心在作祟,让他从魔鬼变回了人类。

她想了想,有些不甘的回应,“吃过了才说草不好吃,那安茜就是好草了吗?她比我好吃吗?”

霍朗扫了一眼她的肚子,反问道,“你说呢?”

“我说的话,她那颗草当然是没有我好吃,至少我只拿属于我的,不会去抢别人的。”

“你说错了。”他冷静的否定了她的说法,“能被抢走的东西,只能说明,它不属于你,属于你的东西就像你的智慧你的眼睛你的手臂,永远不会是别人的。”

尤其是他,是霍朗,如果他不想,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从阮阮的身边将他带走,是他自己选择了离开,他的尊严告诉他:你如此坚持的做自己,如此坚持的去完成自己的梦想,现在,你怎么会甘心成为一个替代品,甚至还甘心的被人当做一把利器,需要时握紧手里,不要时,随地抛弃。

当天暗下,夜色过了,又来黎明,霍朗还端坐在办公座椅里,眨了眨酸涩一整夜的双眼,用模糊的手机上输入一行小字——

请长事假。

174 .近点,方便谈事

:2014-2-10 8:37:09 3673

不屑于对所有无关紧要的人交代半句,突然从天而降,又突然凭空消失。

甚至没有巫阮阮的份。

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一条军绿色的工装裤,一双黑色的军用靴,一个巨大的行军包,一脸的征服的英气,一身霸气的不羁,他来的时候是这样,离开的时候亦是。

巫阮阮将安燃做给她的早餐用饭盒装好,带到霍朗家,在走廊里,就看到这样一幅情景。

手指头没出息的发软,手里的饭盒应声落地,漂亮的鸡蛋饭卷摔的乱七八糟,在理石地面滚出老远,未见他离开,心里就已经开始空了起来。

“你要走了?”

听到她的声音,霍朗的脊背不由发僵,他沉默的转身,在阮阮以为他是向自己靠近时,沉默的擦肩离开。

“霍朗!”她转身去抓他挽起袖口露出纹身的手臂,“你要去哪?回美国吗?”

他的沉默不是在装傻,是分明就不想给她回答,巫阮阮的手掌从他的纹身上滑过,直接钻进了他的掌心,然后反手握住,他的手指修长温暖,还带着一层薄茧,只是现在,不肯对她做出半点回应。

却也没反抗,就这样任她一路跟着,然后紧紧的牵着。

“霍总,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要去哪里?”

“霍总,你还回来吗?”

“霍总…”

出了小区,霍朗的视线落在停在路边的奔驰越野上,童晏维算是他见过的最富有的助理,当然这全要谢谢他那个好姐夫沈茂,不过他小小年纪现在已经有房有车,工作却还兢兢业业,很难得。

连他上车,巫阮阮都紧紧的拉着他,和他一起挤进了车后座。

霍朗的视线落在窗外,全然把阮阮当成他另一只手上的夹板,只是身外之物的束缚。

“晏维,霍总要去哪?”她语气里的慌张和难过如此轻而易举的便被别人发现,童晏维眉心微蹙,有些心疼的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结巴着回答,“我,我也不不,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是他的助理吗?机票不是你定的吗?你现在送他去机场你一定知道他要去哪里才对啊…”她的视线紧张的在两个男人之间来回审视,“是不想告诉我,故意不告诉我不想让我知道是吗?”

“阮,阮阮姐,我,我真不知知道,机票,票,不是我呃我定的。”晏维见她那个样子,也有些着急了,不满的朝霍朗抱怨道,“霍,霍,霍总,你到到底要去哪哪里,你倒,倒是告诉阮,阮阮姐一声,你,你看把她啊急的!”

霍朗的一再沉默,让阮阮变得手足无措,她紧紧捏着霍朗的手,好像下一秒他就要从车上跳下去一样,“不告诉我去哪里也可以,至少告诉我你还回不回来,如果你不回来的话公司怎么办?还有小螃蟹,它在家有人喂吗?有人照顾它吗?”

童晏维突然在前面很积极的插了句话,“我!我,我是,是饲养员。”

“你没把螃蟹送人的意思,是你还会回来,是吗?那你要走多久?”她这次干脆挺着肚子直接贴到他的身上,伸手挡住了他眼前的视线,扳回他的脸,“我在问你话,你为什么都不说?”

她的眼睛温暖明亮,他的却黑的像一潭深水,背对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这样的霍朗,让阮阮很害怕,不是他周身所渗透的危险气息,而是那赤.裸.裸的疏离,这陌生感强大到令她无法招架,他给自己,连路人甲的情绪都没有,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君主,对待一个匍匐在地的臣民,将她低成一粒沙石。

阮阮的皮肤很白希,像煮熟的蛋白,因为怀孕,脸颊上还长出三三两两的小斑点,她不化妆,不遮掩,很平凡,很简单,看着却很顺眼。她的眉眼清浅,这样不舍的看着人时,能将所有的坚硬都温柔成软绵绵的一片,她的鼻子秀挺,她的嘴角两边天生的上翘,她的下巴尖削,脸蛋却很圆…

也不过如此啊!

霍朗想着,把他迷成这幅模样的女人,也就不过如此,虽然他找不出任何他不喜欢的那一个点,却也找不出哪里的点是能让他整夜整夜的失眠。

“嗯?”阮阮晃了晃他,“你说话呀!”

他看了阮阮半晌,冷眼转头,淡漠的说到,“说什么?”

无论阮阮再怎么去问,也无法从他的嘴里问出只言片语,她的在意,在这封闭空间里,显得过分聒噪。

霍朗不会在意,巫阮阮到底有多在意他,总之在他看来,很不幸的没和她在一起,和很幸运的没有任何束缚。

回来的路上只有两个人,阮阮像复述一段沉重的历史一样给童晏维讲着她们的故事,这期间晏维一言不发,只是在最后的时候,一向懵懵懂懂的他突然之间就英明了起来,感慨着,就算真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是现实,也不一定是真实。万一亲眼所见是谬误一场呢,万一亲耳所闻它并非真心呢?

你若不在意,又何必追着他来。

他若不在意,又何必躲着你走。

可是霍朗那个人,要离开,警察都拦不住,何况你一个笨呆呆的孕妇!

她就是一个笨呆呆的孕妇,她话并非真心可是却令霍朗误会,那么霍朗的话,就一定是真心了吗?

他是命比天高的男人,她怎么会没有想到他在说着自傲的气话,脑袋就像一个空空的竹筐轻易的装下他的谎言,她看到的是杂草,谁知道风干以后,会不会是一味良药!

他既是命比天高,就算是背叛,又怎么会选择安茜那样心机重重的女人?

她还暗自在内心赞叹自己是个英勇又大方的好女人,只要他现在爱我就可以,不管他从前有什么目的, 他从前也爱你!好吗?巫阮阮!

你这个笨到史无前例的大蛋!!

可惜人走茶凉,这世上天大的误会,想要解开,也要人在。

巫阮阮和自己赌了好几天的气,要不是挺着肚子,还真想招呼自己两个嘴巴,看在喃喃的面子,勉为其难的算了。

她想到自己很久以前看过一本书,书里的人说过一句很深情的话:自从你走以后,我的人生只剩两件事可做,寻你,等你。

这么简单的两件事,她却做不到,再一次验证了,她是一个笨到史无前例的大蛋,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一点忙也帮不上的小蛋。

她能做的,只有等他,至于寻他的时间,她全部用来投入在对Otai设计案上。

因为韩裴裴甚至整个设计部的人都认为,有了霍朗才有光芒若灿的巫阮阮,没有霍朗,巫阮阮就是个没脾气的软柿子,尤其是,现在连她背后的那个硬柿子童瞳,也三天两头不着人影,除了一个结结巴巴的童晏维,身后没有半个硬气的人了。

阮阮将嘴里的苹果咬的嘎嘣作响,对安燃发誓道,“我就是要让他们这些羡慕嫉妒恨我才华的人开开眼,没有霍朗,没有童瞳,我还是不是一颗星星!”

安燃频频点头,扒开一根香蕉递到她面前,“给你,猩猩。”

自从和阮阮签下合作,霍霆的手机就再也没关过机,24小时全天候,手机一响,整个人就像炸了毛的元宝一样正襟危坐,挺胸抬头,可每一次都不是阮阮。

孟东和姚昱是大人,接受能力算好,可怜的呢呢一直抱着姚昱的大腿哭,说她爸爸疯了。

为了安抚小女儿,霍霆在家的时候尽量收敛,当再一次陌生来电响起时,他将语调调整的十分有绅士的味道,优雅的接起来,“哪位?”

“巫阮阮…”

霍霆脸上的笑容再也掩饰不住,高兴的像个小孩,朝孟东挑起嘴角。

不管怎么说,见面都是无法避免。

霍霆不是个刺头,但是他养了一个刺头,再进SI时,他见阮阮还坐在办公大厅里工作,脸色当即难看起来。

霍霆是个有修养的人,偶尔说两句难听的话,也是点到则止,但孟东不行,只要霍霆不摇头,他敢把天折腾出窟窿来,“我们Otai的主笔设计,能坐大厅吗?必须单独办公室!为什么我们Otai的主笔设计师没有助理!必须配两个!这什么手绘板啊,怎么这么臭,他们那个怎么这么高科技,这符合我们Otai高端奢华的气质吗?换掉!”

巫阮阮看着孟东黑社会一样对着韩总监吹毛求疵,一副“小妞你快还钱不还钱大爷就要扒了你全家睡你姐妹”的架势,有那么一点骇然了。

霍霆心情好,并且终于觉得孟东这痞子性格也没什么不好,他心安理得的听了一会,把两个人都请了出去。

阮阮抓着放在手中准备记录的水写笔,有些不太高兴,“你们两个不要每次来都闹得鸡飞狗跳。”

霍霆眉眼轻弯,反问,“谁是鸡,谁是狗,霍朗吗?还是韩裴裴?”

“背人说闲话是不道德的,我们来谈正事。”

霍霆笑笑,绕过桌子坐到她旁边,看到她戒备的神眸,心里稍稍酸涩了一下,温柔的安抚道,“我在这里,看得更清楚而已。”

175:脱了衣服扭一段

:2014-2-14 15:25:42 3614

巫阮阮这么善良善念善解人意的少妇,是断然不会揭穿霍霆这虚伪的说辞,她怎么好意思揭穿霍霆,桌子不过一米来宽,他是稍有近视,但还不至于看不清。悫鹉琻晓

“你在对面也能看清的,你近视度数又不高。”她悄悄抬起屁股往左边挪了半个位置。

“我想看超高清的。”霍霆跟着她挪了一块。

“那你还想怎么高清啊…你再高清我直接在你脸上画好了…”她又小心翼翼的向左挪走。

落地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刚刚好,霍霆清俊的眉眼里盛满柔情,低声笑了笑,继续向她靠近,“你又不是没画过,你画过无数次了,还没画够吗?”

这个在人脸上作画,是巫阮阮从前的一大爱好。多少次霍霆一觉醒来,就能看见他的大宝贝抱着他的小宝贝,坐在床边一起盯着他贼笑,这就不用多想了,不是将他画成猫虎就是给他头上编出小辫,总之这种快乐一定建立在丑化他的基础之上。

那时的霍霆温柔至极,别说是在他脸上画画,巫阮阮就是把天捅出了个大窟窿,他都觉得他们家阮阮没犯什么错,那天漏个窟窿又能怎么样? 他家阮阮闯多大的祸都是无与伦比的可爱。

他还记得早些时候小呢呢刚刚学会拿笔,吃饭都恨不得用笔去戳,见什么画什么,大早上起来就依葫芦画瓢的学阮阮在他手腕上画表,左右手一只都不肯放过,阮阮嫌呢呢画的不漂亮,又在那扭曲的小表上重新描绘了个大的,还郑重其事的告诉他,左手算他的,是欧米伽,右手算呢呢的,是迪斯尼,可那中性笔十分难洗,霍霆的皮肤嫩,搓了几下就发红,左手的欧米伽可以用真的欧米伽覆盖住,可是右手的迪斯尼,他干脆就直接带着去了公司,还见了客户,吃饭的时候那人指着他的手腕说,这可是独家定制啊!谁家的小孩子调皮画的?

当时霍霆看着手腕温和的笑了笑,答,是我老婆和我女儿一起画的。

阮阮继续躲开,谨慎的看着他,“追求艺术的道路是永无止境的,追求艺术的脚步也是永不停歇的…”

霍霆笑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卷长的睫毛如同黑天鹅的羽翼,悄然落下,露出两道优美的黑色半弧,黑发白肤,将他整个衬得如同仙人出画,看得巫阮阮无端一惊,这人就是这样好看,好看到被时光遗落了一样,一如当初她在樱花树下看到的模样,如果真心能对谁好一辈子,那人该多幸福。

“那我愿意为了你的艺术献身,你在我脸上画吧。”他轻声说。

巫阮阮眨了眨眼,惊讶的看着他,随手抄起一支黑色的马克笔,拔下笔帽,飞快的在他的鼻子下面画了两撇胡子,“好了,我已经满足你为艺术献身的欲望了,你可以往那边一点点,别再靠近我了,我怪怕你的。”

霍霆睁开眼睛,薄唇之上的两撇小黑胡子一点也没让他变得难堪,反而令他这挑着唇角微微一笑的神情变得调皮和邪魅起来,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在反光的屏幕上看了一眼,抢过阮阮手里的马克笔,在她正欲逃跑之际扣住她的后脑勺,飞快在她左边脸画了三道胡子,巫阮阮挣扎着要跑,“你别画我,我发脾气了啊!我发脾气很吓人的!”

霍霆置若罔闻,按着她又在右边脸画了三道,才将手收回。

巫阮阮顿时脸色就红的好像刚刚跑完三千米,薄薄的小鼻翼气的直呼扇,她顶着花猫脸瞪着霍霆,用她自认为已经十分有震慑力的口气对他厉声道,“你到底是来谈工作的还是来折磨我的!堂堂一个总裁,居然在合作方的设计师脸上画画!你说要为艺术献身我又没说,干嘛画我!你自重一点好不好!”

霍霆觑着半只眼,眼底挂着暖暖的笑意看着她一副发威的小母鸡模样,有些忍俊不禁,明明就是软柿子,非要硬撑去当横着走的硬螃蟹,“我没有不自重。”

“你还想怎么不自重,脱了衣服扭一段吗?”她脸色依旧窘红着,不服气的扬起头。

“我这是在非常郑重的在和你谈工作。”他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两道小黑胡子有些滑稽,看得阮阮想气又忍不住笑。

她不知道,霍霆憋的比她还难受,她脸上的小猫胡子才叫滑稽。

“霍先生你要是这样谈工作,我可能跟你沟通不了,我们要沟通就要讲人类的语言,普通话和粤语随你挑,再不济您说英文也成,我哪有那么高的智商,让你把我画成小猫就知道您想要表达什么?”

霍霆煞有其事的在自己的小胡子上摸了一把,“我在告诉你,我们Otai家电的第一品牌理念…”

巫阮阮一边沾着口水蹭脸上的猫胡子,一边翻着白眼打断他,“你们Otai家电的第一品牌理念是为艺术献身吗?然后逼着艺术家为你们的恶趣味献身?”

霍霆拉开她的手,在她搓红的脸蛋上揉了揉,被她一巴掌挥开。

“是爱与享受。”他淡淡的陈述,“属于家里的一切,哪怕是了无生机的电器,都应该带着爱的温暖,值得家人来享受。”

这才是真正的谈工作,巫阮阮暂且放下私人恩怨,打开笔记本记下他的话 ,“爱与享受… 然后呢?”

霍霆瞄向她手里的小本子,他认得,这封皮原本只是简单的原色亚麻布,是她央求着他用丙烯给她画上了满面的樱花,没想到她还在用,他还以为他们分开那一天,她会扔掉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可是就他所见,一样都没有被抛弃,除了他们的感情。

不知道这算不算勤俭持家的本能,也或者,是她的内心已然真正的成熟和长大,认为真正的拿起放下不是扔掉所有有关他的回忆,而是明明看到这一切,还能清醒明白的知道,这感情是过往,尽管很受伤,但却不能否认它真正的绽放过美好。

人不能靠怨念活一辈子,在心里种下阳光,收获的便是阳光,在心里种下了怨恨,收获的便是一生的阴霾。

阮阮见他不说话,抬眸看向他,眼底的潋滟波光就这样顺着落地窗外的阳光荡漾到霍霆的心上,“继续说啊,第二理念呢?”

“第二…”霍霆深深的看着阮阮,一字一顿的缓声说到,“真实与梦境。”

就像现在这样,是真实,亦和梦境里的一样美好。

阮阮低头快速记下,再一抬头,霍霆的脸已经近在眼前,熟悉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她尴尬的抱着本子继续往左挪,两人眼看就要围着椭圆形的桌子转了大半圈了。

“那个…这么近,不仅仅是高清了,这是放大镜…”

霍霆再次靠近,视线落在她的脸颊上,修的干净整齐的指尖在她的脸上点了点,柔声道,“长斑了。”

阮阮别着脸躲开,“谁不长斑。”

“我不长。”

她仔细的看了一眼,是不长,不长就不长,有什么可显摆的,她抱着东西继续躲,“你不长的东西多了,你还不长胸呢…”

霍霆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我长胸,还要你干什么?”

阮阮猛的扭头,圆圆的眼睛瞪向他,霍霆的表情一僵再僵,他在说什么天方夜谭的笑话,他早就不要阮阮了,是他自己把软软撵走的。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霍霆不自然的垂下睫毛,不敢去面对她那双充满质问的双眼,哪怕是余光,都让他愧疚的无言以对。

“给我说说你的想法吧,据说设计师的头脑风暴很厉害。”

“我看过了产品外观和一些概念特点,加上你刚刚提供给我的品牌理念,还有白湛的气质,在平面这一块…”她悄无声息的抬起屁股,往左挪了两寸,“我设想了两个方案,一个是以科技为主题,暂定名叫《科·焕》展示Otai一向的科技奢侈风,另外一个,不如逆普通的家电广告而行之,让看得人自己去主动拨开云雾去寻找月明,用足够的唯美来吸引人,最后让他们看到是全新意料之外的电器新星——Otai ,暂定名叫《入·镜》。”

霍霆蹙着眉头静静的思考一番,点点头,指尖在她的本子上一下一下的轻点,“白湛是个噱头,请他很难得。”

“我知道,他很红很低调,千金难买一笑的男星能给Otai代言,应该贵的令人瞠目结舌,只要他的脸能出现在这次的广告上,设计部分哪怕是空白也不会单薄和空洞了。”

霍霆觉得阮阮有的时候很迷糊,好像没睡醒的猪,走路都会摇摇晃晃东倒西撞,有时候又很精明,很多话不肖别人多说多阐明,她就能轻易的解析。

“你喜欢白湛吗?呢呢很喜欢,每次在杂志上看见都会去亲。”他笑着问,嘴角勾起两撇小胡子,“其实请白湛不贵,很便宜,便宜的就像…白捡,只是花了些功夫而已。”他向阮阮俯身,“你喜欢我请他出来大家一起吃个饭?”

阮阮没想到他会突然靠近,猛的像一边躲去,却没有看到身侧已经没了椅子可坐,惊呼一声,坐了个空,她本能向霍霆伸手,被他牢牢的抓住,猛的拉回至怀里。

176:我调戏和强吻良家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