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朗眉头轻扬,直直的看着她。

阮阮继续笑着说,“丢内库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犒劳你,你要是需要犒劳,我去联合丢内库的少妇,给你弄个表彰大会,发你一面比基尼。”

“比基尼?”霍朗怔住。

“不是,”阮阮红着连摇头,“说错了,是发你一面锦旗…”

霍朗什么都不用说,巫阮阮已经能迅速的从他的眼神中解析出,他的内心已然开始了对自己智商的新一轮蔑视。

“你确定,你没丢过内库吗?”他声音沉着的反问,故意挑起的尾音,好像金属片蜿蜒相交,带着一抹足以令人心跳加速的性感与华丽。

空气,怎么好像越来越闷了呢?

温度,怎么好像越来越高了呢?

阮阮下意识的抹了一把额头,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窘迫的收回了手,视线紧张的撇向客厅另一端,“我都没有内库,怎么会丢?你不要对我使诈,我不会蠢到跑回卧室去数内库的。”

“没有内库?”霍朗再次反问,环在她腰肢上是手掌犹如一条灵巧的大鱼瞬间钻进她的棉质的休闲长裤里,勾起她小内库的边缘,高高拉起,“啪——”的一声弹回去,“你这穿的不是内库,是你肚兜吗?”

巫阮阮害羞的捂住自己的裤腰,“中文都没学好就来揶揄人,肚兜不是用来兜屁股的,肚兜是…”

“我知道,”霍朗打断她,温热的大掌又沿着她的腰线滑到了她的胸口,极轻柔的捏了一把,“兜它的。”

巫阮阮不知道自己的脸蛋变得多红,她只觉得自己的脸皮都快烧没了,很显然,她的道行不如霍朗,她就是一个理想中的流氓与战士,现实中的怂货与废物,耍耍嘴皮子还能应付一二,动了真格的,立马不知所措起来。

她吭哧了半天,挤出一句,“老流氓。”

霍朗的手上力道加重,狠狠揉捏了她一把,阮阮窘迫的拍着他肩膀,“不要捏!不能捏!会出奶!”

霍朗动作一僵,忍不住笑场,低沉婉转的笑声动听至极,“ 你是奶牛吗?”

“你才是奶牛!”阮阮迅速从他怀里逃离,在他面前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挺直腰板后,宽松白色蝙蝠衬衣,领口微敞,胸口的丰满呼之欲出。

明明是you惑而养眼的画面,想起阮阮的话,霍朗就笑的欢畅,好像中了六/合/彩,完全不能自持。

阮阮双手掐腰,温柔的眉眼的尽是不解,歪着头看他,“你不要笑了!我都快看见你的胃了!”

“我胃也玉树临风。”他笑着反驳一句。

“玉树临风的去帮忙少妇侦破BT偷内库案件吗?”

霍朗眼含笑意,向下瞥了瞥嘴,“我找到了那个泄露你底稿的BT同事,又清理了一个试图阻碍你似锦前程的BT上司。”他倨傲的扬起下巴,看似不羁实则有些稚气的模样,说道,“给自己的女人出头,真是…特别威风。”

218:家暴我?去妇联告你!

:2014-3-27:19:12 3942

在阮阮看来,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的霍朗一直十分有原则且公正无私,他一个那么不像是会为了儿女情长改变原则的男人,最后把他一身的力量,都用在了儿女情长上。悫鹉琻晓

一次又一次,为她颠覆他的全世界。

霍朗把自己手机的录音放给她听时,阮阮一直安静的好似在听课的小学生,真相的背后是如释重负,很多人来到自己的生命里,似乎就是为了以伤害的方式,来给自己上一课。

每个人的一生,都好像是一部玄幻的西游记,自有注定的劫数,遭遇妖魔鬼怪,困于水深火热,救于各路神仙,最后所谓的成仙,不过是那入土为安。

入土为安,入土为安,只要一日不入黄土,那便一日都不会安宁。

巫阮阮很惋惜,她信任的老师不是一个绝对的好人,可她也明白,路这么长,谁还没有个遇人不淑的时候,这无需困顿。

他对我不好,不能证明他就是个坏人。

阿宽是,霍霆是,天下所有的人都是。

霍朗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扔到阮阮面前,她疑惑的打开,粗略的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英文字,她只注意到了两行字,‘云笔风尚设计大赛’,‘巫阮阮’,郁郁寡欢的情绪一扫而空,整个人精神的好似正迎风摇摆的小草尖,清新明媚到撩人,双目迸射出耀眼的光芒。

下午的日光刚刚好,斜照在她栗色而柔软的发丝上,给白希的她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光。

她在自己的名字上狠狠亲了一口,上前主动抱着霍朗在他的脸颊上啵了一个响,“我现在幸福就像一只鱼!”

霍朗笑着问,“为什么?”

阮阮也笑,眉眼弯弯,“ 因为我要冒泡了…”

她现在已经分不清楚,是和霍霆分开之后,她开始变得不幸,还是在遇到霍朗之后,才开始变得幸运,她高兴的快要拿着那页单薄的信纸跳舞。

“谢谢你,你简直就是我的幸运男神,”她笑着说,“听说云笔风尚的参赛邀请函只会发给一些国际性的知名品牌或公司,还有那些著名的设计师,我上辈子一定救过国家,才能这么幸运,你怎么做到的?你怎么拿到这个参赛邀请的?你是怎么把我这个名不经传的小设计推荐给大赛的?”

霍朗笑而不语。

阮阮开始仔细的看着邀请卡上的小字内容,中间一句话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我们通过霍霆先生的推荐,有幸欣赏到了您的佳作《入·镜》…

霍霆先生。《入·镜》。

巫阮阮小跑着回到卧室,站在正在解衬衫纽扣的霍朗面前疑惑的开口,“是因为霍霆,我才能拿到这份参赛邀请?”

霍朗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恩”了一声,他脱下黑色的衬衣,露出蜜色的精壮身体,加上他双臂的色彩繁杂的纹身,野性十足,他随手将衬衣扔到衣柜旁边的洗衣篮,套上一件纯白的背心,开始解裤腰带,“信上写着,我的邮箱里也有,需要确认去用我的名字登陆公司邮箱,密码是wuruanruan250。”

阮阮皱了皱眉,这是什么密码?巫阮阮二百五?

抽出腰带,霍朗把西裤也扔到了洗衣篮,只穿着一条紧绷的子弹内库站在她面前。

“我不是要确认,我是想说,霍霆不是在德国吗?连孟东都去德国了,他们现在的处境那么复杂,还有空给我做这种比赛的推荐吗?”她拉开另一扇衣柜的门,拿出一条棉质的休闲长裤递给他。

霍朗用审视的神情盯着她看了半晌,“你只管准备好你的参赛作品就好,知道他怎么推荐的又能怎么样,去感谢他吗?以身相许吗?”

阮阮刚要开口反驳,他便冷着脸打断,“晚了!你已经许我了。”

“不是要以身相许,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霍朗套上裤子,嘲讽的笑了一声,“他能把你推荐给云笔风尚,确实值得说一声感谢。”

霍朗不是巫阮阮,不会无条件的去相信一个人就算对自己不好但却不代表他就是个坏人,霍霆的企业是怎么在短时间发展起来的,霍朗早就略有耳闻。

霍霆太善于借助踏板。无论于什么样的踏板。

霍朗查到这几年的评委名单里有当红明星白湛,所有人都知道,有白湛的地方就有强大的关注度,白湛的首支广告代言就是Otai,这一届的云笔风尚在国内肯定会得到更多人的关注,如果巫阮阮可以有幸拿下其中任何一个奖项,那她为Otai设计的《入·镜》,都将带来二次曝光。

这一切看起来是在为阮阮做一个爬向高处的阶梯,可隐藏于背后的,不过是霍霆脚下的一块砖,说是一步登天那不现实,但是至少可以为一向以设计感博出位的Otai,披上一层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华丽外衣——看,Otai果真不一般,代言人是白湛,连包装和平面广告都是出自国际名家之手,连细节都值得被品味的产品,才具有真正的美感。

而就算巫阮阮不获奖,霍霆也可以通过这件事小小的扭转一下自己抛弃妻子不仁不义的反面形象,而他又损失什么呢?

顺水推舟罢了。

可巫阮阮一定不会,也不愿意把事情想到这么深的层面上,在她的眼里,有人伤害她,她就要避开不再去靠近,有人帮助她,她也要不问别人的目的,只说一句感恩。

她的善良令她的爱恨都远远不如别人的迂回婉转。

“霍霆…不会已经回来了吧?”她狐疑的看向霍朗,“我这两天没看新闻,可是我给孟东发了信息,告诉他回国联系我,他一直没联系…”阮阮看向霍朗,他整理裤腰的动作有明显的停顿,她顿时睁大眼睛惊讶道,“真的?他回来了?他们回国了?”

霍朗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不好看,他面无表情的绕开阮阮,在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一块小鱼干,回到客厅的半路上捡起螃蟹喂给了它。

小螃蟹叼着小鱼干,跳到地毯上认真的啃起来。

巫阮阮在房间里找了半天的手机没有找到,急冲冲的小跑出来,想要去沙发附近找手机,结果一脚踹在了无辜的螃蟹屁股上,小螃蟹喵呜一声蹿了出去,巫阮阮则因为力道的收放没掌控好,扑通一声趴在了沙发扶手上。

霍朗原本就不怎么白净的脸,现在若是谁给他额头印个月牙,几乎就与包公无异了,好像一块色黑质硬的立体铁板。

阮阮飞快的爬起来,“对不起啦螃蟹,你的屁股实在长的太宽了,我不是故意踢的…”她把垂在脸颊的碎发掖到耳后,开始到处翻自己的手机,茶几,地毯,沙发空隙,最后还趴在地上看了看沙发下面,“霍总,你看见我电话了吗?我要打电话。”

“给谁?”霍朗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端起桌上阮阮剩的半杯凉白开喝了一大口。

“给霍霆,或者孟东。”她还在继续翻。

“嘭——”的一声,霍朗把玻璃杯狠狠的放在大理石桌面,“没看见!”

巫阮阮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安静的走到他身边,纤细白希的手指轻轻握住他的小臂晃了晃,“霍总,你生气了…”

霍朗给她一记冷漠的白眼。

巫阮阮继续晃,“那你要生气,我就不给他们打电话了…”

霍朗瞥向窗外的目光刚要收回,就听到阮阮说,“我直接去他家里找吧!”

霍朗猛一转身,巫阮阮下意识的退了半步,“你,你要咬我啊…”

他的嘴角抿成了刚毅的直线,目光危险而火辣,下一秒,竟用他有力的手臂直接把阮阮拦腰夹了起来,在她的惊呼声中,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一把扒掉了她的裤子,在她雪白的臀部赏了一记不轻不重的巴掌。

“啊!”阮阮大头朝下,头发倒立,还要伸手护住自己的屁股,“你家暴我,我要上妇联告你…”

霍朗根本不理会她的抗议,离开她的手,“啪”的一声,在她臀部的另一边也打了一巴掌,阮阮雪白的皮肤上瞬间起来红印,显然这次霍朗用了些力。

巫阮阮放弃挣扎了,委委屈屈的说道,“你打死我吧…我不会还手的,反正我还手也打不过你…”

霍朗提上她的裤子将她拎起来,看她顶着一头凌乱的发丝也不像往常一样用手帮她梳理好,就让她狼狈着,声色俱厉道,“我警告你巫阮阮,再让我发现你一听到与霍霆有关的事就表现出诧异,紧张,亢奋,手脚无措等一系列反常状态,我给你吊我们家吸顶灯上打,皮鞭沾凉水的伺候你。”

阮阮正在向下捋着自己的头发,委屈的狡辩道,“我只是想知道他回没回来,我想呢呢,我好久没看到她了…”

霍朗用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狠晃了一下,捏的她露出几颗洁白可爱的下牙,“借口不少,惹我吃醋,后果自负。”

他从自己休闲裤的口袋掏出阮阮的手机,扔到她怀里,“注意谈话内容,时间不宜过长。”

阮阮没有胆量说,你偷我电话,好幼稚!只是皱了下鼻子,做了一个可爱至极发狠有余的表情,拿着电话站起来,拨通了霍霆的号码。

可以拨通,阮阮便小小的激动了一下,没响几声,霍霆便接起来,阮阮立即急迫的开口,“霍霆?你回来了吗?你和呢呢还好吗?”她还有一连串的问题没来得及问出口,霍朗突然从身后将她搂进了怀里,两只手同时从她的腰间滑进内衣里,惩罚似得捏了一把。

接到她的电话,霍霆波平浪静许久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正准备回答她的话,就听到阮阮轻柔柔的低声说了一句,“你不要闹。”

微笑,就此僵硬在薄凉的唇角。

219:他与她们,看起来更像一家人。

:2014-3-28:24:00 3807

“你打不打,不打就挂了。悫鹉琻晓”霍朗在她的耳朵尖上狠咬了一口,疼的阮阮半边脸都跟着痒了一下。

他十分确定霍霆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完这句话,他心满意足的松开了阮阮,懒洋洋的坐回沙发上。

无论阮阮说什么,霍霆都沉默的好像他们之间早已失去了联络的信号。

就在阮阮想要放弃的时候,霍霆突然开口,“你们住在一起…”

巫阮阮也沉默了,几秒之后,轻轻的应了一声,“是呀…”

霍霆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半个繁华街区的景象,眼底铺了满满一层细碎的光,他弯着嘴角轻轻笑,“你们住哪里,我带妮妮过去。”

这种感觉非常的,非常的糟糕。

曾经无话不谈的爱人,现在只剩下无话可谈,电话里的沉默空白时间,远远超过了他们说话的时间。

霍霆猜阮阮大概是不想对自己说什么,如果他没有很幸运的还拥有着呢呢,可能阮阮一辈子都不会再联络自己。

而他呢,他有汪洋大海般的思潮想要分享给他爱的人,可是,无从开口,也不能开口。

霍霆回到公司上班的这几天,唯一做的工作就是看各种企划的进度报告,还有一些销售数据,往常只要他来,就会各种需要他确认签字的文件。

他猜大概是孟东怕自己过度劳累,所以包揽了所有的工作,还要经常的外出去见客户,忙的晕头转向,所以看起来,他虽然失去了姚煜,却也没有什么大碍,因为悲伤,也是需要时间来酝酿。

下班的时间他途经孟东的办公室,发现里面还亮着灯,进去之后却空无一人。

偌大的办公桌凌乱不堪,上下左右交错的铺张开许多文件,他甚至能想到孟东面对这些东西那副焦头烂额的模样,他走上前试图帮他整理,结果真是乱的无从下手,随意拿起几页都是毫无干系的东西。

目光不经意一份合同的上内容,他发现很多原本该是他签字的地方,现在都签署了孟东的名字。

可问题在于,如果是由孟东签字,这些合同根本不会生效。

他抿了抿唇,没明白孟东在搞什么名堂,怎么每次让他干点正事他就想着歪门邪道来坑蒙拐骗。

他刚刚将文件整理好,碟落在桌子一脚,孟东便拿着一个三明治和一杯咖啡,大步走进来,看到霍霆在为自己整理文件,惊讶的一口咖啡喷在地毯上。

霍霆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打算下班,“我走了,约了阮阮,她要看呢呢。”

孟东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办公桌,点头,“恩恩,快走,别耽误了,一日不见如隔三十载的德行,你都快千年王八万年龟了…”

霍霆回到家里,给呢呢换了一身白色的公主裙,背后是绑用一个鲜艳的红色缎面蝴蝶结,一双红色的小皮鞋,路都不好好走,全程都是连跑带跳。

司机将他送往阮阮现在所住的地方。

具体的地址他并不知道,阮阮只是告诉他在哪一条街道。

这地段附近早几年就已经没有老房子,无论是办公大厦还是住宅全部是拔地而起,高楼林立,定然价值不菲。

如果单单是从条件上来看,这生活确实要比和安燃在一起充裕,可如果巫阮阮真的是为了钱而活的女人,那事情该变得有多简单。

他们约在麦当劳见面,因为呢呢还没有吃晚饭。

阮阮推着婴儿车出现在门口四处张望时,霍霆故意不向她招手,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阮阮寻找自己的模样,总之这种感觉非常的不错。

可阮阮的寻找没有持续多久,霍朗便从外面进来,他一眼便看到了霍霆,带着阮阮走过来。

霍霆拿起餐巾纸给呢呢擦了手,将她抱起来,阮阮见到她,激动的也像个小孩子,热泪盈眶的朝他们跑过来,一把从霍霆的手里抱走呢呢。

“呢呢,你想妈妈了吗?妈妈好想你…”

呢呢趴在她的肩头,向她抱紧自己一样紧紧搂着她,可她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却一直在打量着身后的男人,这不就是自己你那个赝品爹吗?

霍霆没倒出空闲来和霍朗进行视线交流,而霍朗,则是压根没把心思放在霍霆身上,他们在同时看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女人。

霍朗发现呢呢一直在看自己,便给小姑娘一记迷人的微笑,小呢呢害羞的在阮阮肩膀上蹭了蹭,也朝他微微一笑。

“我可以带她回家住一晚吗?”阮阮哀求的看着霍霆,希望他能同意。

霍霆点头,“如果她自己想去,可以,现在先让她把饭吃完。”

霍朗推着喃喃坐到一边,不和他们交流,也不离开。

“阮阮,你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吗?”霍霆问。

阮阮正在喂呢呢吃东西,听到他的话不由一怔,点了点头,“已经在一起了,就不会分开了。”

霍霆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看似薄凉,可那眼神温柔得,可以羞涩外面的月光,“阮阮,你和霍朗走在一起的时候,想过我吗?”

阮阮抬起头,触及他温柔的眉眼时,睫毛微微颤了颤。

“你想过我的身份吗?我的前妻,要和我同母异父的哥哥在一起,而我和他,就像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声音平缓的好似准备给她讲述一个长篇故事,“霍朗的爸爸死了,我爸爸就莫名其妙的成了杀人犯别他们家里人污蔑一生,连死都拜托不了这个罪名,如果你曾经对我有过真感情,至少该对我和我父亲有一个起码的尊重,你让我的女儿将来叫她爸爸,在我眼里,这个认贼做父没有区别…”

阮阮看了他半晌,用她认为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反问道,“霍霆,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呢?如果你曾经对我的感情是真的,至少你不会三番两次要喃喃的性命,如果你要考虑我,为什么已经和我分开了,还不让我过自己的生活?我们生下来成为谁,长大了爱上谁,都不是自己一句话可以决定的,只是我很不巧的爱上了一个和你有重叠轨迹的男人,可对于我而言,他仍是未知而神秘的,有无限的吸引力,我…”

“我知道了。”他突然出声打断了阮阮的话,转头看向窗外,“我对你多爱他不感兴趣。”

“我曾经祝福过你和于笑,现在我不求你祝福,只求你别再扰乱我的生活了,可以吗?无论是我还是霍朗,我们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呢呢一个人,不再有任何人,上一辈的恩怨,这一辈人解决不了的。”

霍霆转头看她,嘴角噙着一抹自嘲的微笑,“我也会祝福你的,我希望你幸福,但,不是和他。”

自从霍霆知道霍朗来过绮云山顶,他就更不相信霍朗是一个心思单纯的男人,他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报复,他故意和阮阮一起出现在自己母亲眼前,故意让她不安宁,因为他意外死亡的父亲,也为了抛弃他的母亲。

呢呢牵着阮阮的手,有些害羞的指着喃喃的婴儿车,问,妈妈,那里面的是你肚子里的宝宝吗?

阮阮点头,笑着捏她的小脸蛋,“对啊,你和她都是妈妈肚子里出来的小宝宝。”

呢呢笑的眉眼眯成一条小缝,说,我可以看看她吗?我悄悄的看,不碰到她。

阮阮把她抱到喃喃的婴儿车旁,温柔的说,“为什么不碰她,你是姐姐,她是妹妹,你们两个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呢呢一脸天真的问道,那我弟弟呢?我弟弟也是我的亲人吗?为什么于笑妈妈不让我碰弟弟,她说我一碰,弟弟就坏掉了。

阮阮笑了,“因为你弟弟是早产儿啊,妈妈告诉你,早出生的小婴儿身体不好,你每天到处摸来摸去,手上有细菌,就不能去碰弟弟,不然他那么小,生病了怎么办呢?不过小妹妹不怕,你妹妹长的壮!”

霍朗刚刚正低头认真的用手机玩着斗地主,他看着阮阮像模像样的一个大力士的动作,不自觉的笑了一下,收起手机,打开婴儿车的顶棚,一把抱过呢呢,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拉着她的小手去握正在熟睡的喃喃的小手。

霍霆坐在距离他们几米的位置上,忧伤的皱起眉头。

有刚刚买餐回来的小情侣看到阮阮和霍朗在逗两个小孩,还很羡慕的看上两眼。

这种羡慕的眼神,好像炎炎烈火一般焚烧着霍霆的耐性,灼痛他的双目和心脏。

不知不觉的,莫名其妙的,他成了自己家庭的,自己爱情的局外人。

本是他的一切,却被他的仇人敌人夺走,他有多不甘,没人能懂。

而霍朗,竟然那么和谐的与她成为了一家人,或者,霍朗是看出了自己在意阮阮,所以他才对喃喃好,才对呢呢和善,或许,他只是在想,你曾经抢走我的全部,现在,我要抢走你的全部,取代你所有的幸福。

这多残忍,对阮阮多残忍。

想到这种可能,霍霆竟有那么一瞬间,希望霍朗是真心对待阮阮,他到底是舍不得阮阮,再次陷入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情漩涡里。

他静静的看着他与她,还有小小的她们,心脏酸楚的好似切了片的柠檬,连目光都变得哀伤起来。

阮阮,如果我能证明,他是真的爱你,不如,我就真的祝福你。

祝你和另一个男人,白头偕老,地久天长。

220:这一片是白菜,这一片萝卜

:2014-3-28 23:49:16 4899

呢呢想亲亲喃喃,霍朗却始终搂着她,不许阮阮抱她去亲。悫鹉琻晓

他故意刁难,“你亲我一口,我就让你去亲喃喃。”

呢呢伸着小胳膊搂上霍朗的脖子,大方的在他脸颊上啵了一个响,然后满脸期待的指着婴儿车的小喃喃。

霍朗抱着她,以一个俯冲的姿态,亲了亲喃喃的嘴巴,这让呢呢觉得很新奇。

可她对霍朗的那个吻,却让霍霆起了极大的醋意。

霍霆叫她,“呢呢,我们该回家了。”

阮阮立刻讨好自己的小宝贝,“呢呢,你晚上和妈妈一起住好不好?可以和妹妹一起玩,妈妈家里还有一只胖胖的小猫咪,妈妈和你一起洗泡泡澡,恩?”

呢呢犹豫了半天,看了看自己爸爸伸出的一只手,摇了摇头,说,我要爸爸。

霍朗蹲下来,在呢呢的耳朵后面摸了一把,指尖忽然多了一块糖,呢呢吓傻了,呆呆看着他的手,想要伸手摸摸这是怎么来的,在自己的耳朵上抓了一把,可是什么也没抓出来,她问,这是糖?

霍朗笑笑,“今晚陪妈妈,我可以变很多魔术给你看。”说完他又在阮阮的耳侧摸了一把,变出了第二块糖,这下连阮阮都愣住了。

呢呢倒吸了一大口气,点了点头。

阮阮抱着呢呢在她脸蛋狠狠亲了一口,“宝贝真乖!”

霍霆失落的站起来,对呢呢说,“明天爸爸来接你。”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阮阮,还有她身旁的婴儿车。

呢呢握住阮阮塞到她手里的糖,目光却紧紧追随着自己的爸爸,直到霍霆推开麦当劳的大门那一刻,她才眼睛一眨巴,可怜巴巴的掉了两滴眼泪,阮阮哄了两句,可是越哄越严重,小姑娘哭的五官都挤变了形,却一点点声音也发不出,看的人心里发酸,她推阮阮,推霍朗,不让他们抱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呢呢觉得自己又被抛弃了。

就好像是玩具,先是妈妈不喜欢了,扔给爸爸,现在爸爸不喜欢了,又把她扔给了妈妈。

她委屈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巴掌挥开阮阮伸过来的手掌,泪流满面的无声哭诉着:完了,完了,我完了,我爸爸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