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你给我放…”他正要伸手拉开木谣紧紧勾住他的手臂,便顺着她的方向,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巫阮阮站在沿街的一棵木棉树下,顶着一头红灿灿的木棉花,淡黄色的连衣裙,裙摆会随着与她擦身飞逝的汽车轻微荡漾。

她手里还捧着一个嫩绿色的小布兜,被里面的东西撑的方方正正,而她后面不远,停着安燃的小轿车,小喃喃正在他的怀里和他鸡同鸭讲的聊着。

有那么一瞬间,霍朗觉得整个时空都静止了,只剩一点点带着暖风。

他不知道阮阮在那里站了多久,是不是从木谣那一个剽悍的拥抱开始。

那会是什么感受呢?就像他看到她和霍霆拥抱一样,会醋意横飞,会怒发冲冠,会悲从中来。

总之,都不会太好受,或者阮阮更甚,她不比自己坚强,她有一段背叛的过往,有一段被插足的婚姻, 所以她会更加敏感。

可此时的阮阮,那双温柔似水的双眸里只闪烁出一点点失落的光芒。

霍朗的手腕突然使出一股蛮力,将木谣的手腕往反向折去,顺利的挣脱。

240:那,我们的孩子呢?

:2014-4-12 20:32:05 3775

霍朗的车还有一半停在杆下,地下停车场又飞速蹿上来一辆捷豹,对着悍马不住的鸣笛。悫鹉琻晓

司机下车撑着车门大喊道,“干嘛呢把车停这!你们家大院啊?开走啊!”

霍朗挽着的袖口露出两臂野性十足的纹身,解开三颗纽扣的衬衣,恰到好处的可以看见他若隐若现的胸肌,他猛一转身,直指那个捷豹的年轻车主,暴怒道,“有本事你就撞,撞飞了你就过去,撞不飞你就给我等着!”

巫阮阮一见霍朗这是要和人打架的架势,也顾不得伤春悲秋,踩着风火轮就往他身边奔,金木谣瞥了一眼正朝他们狂奔而来,看不出是少女还是少妇的巫阮阮,在霍朗的手臂上推了一把,“你出息啊,消消火,多大点事。”

她转身大步迈到悍马的驾驶位旁,朝后面正在为自己遇到流氓无赖的霍朗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车主笑了笑,“他这刚撞了人,心情不好,大家相互谅解一下,我这就帮他开走,下次您态度可得和蔼点啊!”她利落上车,将悍马开出刷卡感应区,停在了路边。

巫阮阮抱着小绿兜跑到霍朗面前的时候,头发甩的有些乱,她按住霍朗的手臂,拉回正愤然瞪着捷豹的霍朗的视线,急促的倒着气,“ 不要吵架!”

霍朗盯了她半天,带着一股狠劲儿质问道,“你来干什么!”

巫阮阮觉得自己本来挺有理的,愣是被他这一吼给懵住了,白希的脸颊憋出一层淡粉色,吭哧着,“我,我来捉,捉…”

那个“歼”字她再三掂量,都没敢轻易出口。

“捉个屁!”他嘴上喷着火,猛一抬手,巫阮阮下意识的用小绿兜挡住自己的脸,霍朗抬在半空的手就这么顿住了,难道阮阮觉得,自己会出手打她耳光?

荒谬!

他脸色难看至极,动作也不怎么温柔,粗鲁的在她跑乱了的发丝上捋了两把。

巫阮阮放下小绿兜,想了想,抬起脸,十分没头脑的说了一个字:“对!”

“脑残病又犯了!”他用手指狠狠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阮阮委委屈屈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停在路边的悍马,“那女的是谁?”

霍朗随着他的实现转头,看向车里的人,金木谣一直在看着他们,见到霍朗看她,立刻来了一个严肃而标致的军礼。

他沉默半晌,转过头,一脸磊落的看着阮阮,“我前妻。”

他前妻…怎么这么凶悍呢?

“那她找你干什么?又搂又抱欢呼雀跃的…”

“不知道,反正是来找我的,她是美籍韩裔,在中国也就只认识我,刚才说是找我复合,后来又说开玩笑,再后来我看到你的时候她正问我,想没想她…”

“stop!”阮阮及时出声打断,将手里的小绿兜往霍朗怀里一塞,昂首阔步的朝悍马走去,金木谣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来和霍朗有着如出一辙的霸气,毫不退让的和阮阮对视着。

巫阮阮一巴掌拍在车头,通的一声,震的自己手心发麻,用她自以为震慑力十足的软绵声音叫道,“你出来!”

金木谣撩开额前的长发,懒散的迈下车,绕过车头站到阮阮面前,刚要说话,巫阮阮便抢先了一步,“霍朗是我老公,你不要…”

“不要怎样?”木谣打断她的话,向她迈了一步。

这身高,这气势…

她连于笑都打不过,估计也打不过这女的,阮阮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小步,撞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巫阮阮自知打小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凡遇到事,最先一溜烟儿的一准是自己,搬救兵的速度堪称世界一绝,这要放在早几十年,绝对是搞革命的一把好手,人家战况电报还没来得及发到首长那里,她却已经穿越般站到首长面前,大喊一句:首长不好了!军长和师长被妖怪抓走了!旅长和团长都阵亡了!营长和连长吓尿了!我代表排长来打报告了!

她一转身,藏到了霍朗的后面,都吓这样了,还不忘抻出来脑袋,补充一句,“你不要打我的人的主意!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巫阮阮这种不争气的身高,外加这种灌汤包的长相,还有她细软得跟挠痒痒一样的小嗓门,除了她家呢呢和喃喃,也吓不到几个成年人。

反观金木谣,大咧咧的插着口袋,一脸的无所谓,好像高三的大小伙子给初一的小孩儿揍了,回头那小孩喊了一句:“放学弄死你!”

她的眼神在替她反问:“放学了,你来弄死我吧。”

金木谣不急不慌的开口反问,“你的人?”

霍朗把手里的小绿兜放在引擎盖上,冷漠的开口,“对,她的人,怎么着?有本事你把她弄死,我就跟你走,弄不死,你就站一边看着。”

金木谣倏地一笑,风情万种的靠在了引擎盖上,侧着身将阮阮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看向霍朗,“就她的人怎么着?那也是我金木谣吃剩下的。”

霍朗刚要开口,阮阮立刻又探出头来,“没关系,我吃的少,一口就够。”

木谣往前迈了一步,霍朗立刻伸出手来抵住她的肩膀,“离她远点,我会翻脸。”

木谣一把打开他的手,握着拳头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关节发出两声清脆的声响,她不屑道,“翻脸怎么着?你能打过我?”

这个前妻,怎么这么难缠!

巫阮阮一咬牙,从霍朗背后钻出来,也十分有气势的活动着自己的关节,虽然没发出什么声,但眼神还是很到位的,“霍朗不会打女人,你要敢打他,别怪我不客气!我也学过跆拳道的!”

她确实跟着童瞳学过,被她一脚踹趴下之后这项技能在她的世界里就永垂不朽了。

“谁告诉你,我不打女人?”霍朗在她头顶幽幽的开口,“我只是不打我自己的女人,别人家的照打不误。”他伸手在阮阮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去安燃车里等我。”

这小动作太过亲昵,这还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霍朗你能再不要脸点吗?金木谣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向一边。

虽然巫阮阮总被霍朗称作智商负值的脑残代表,可这不能说明她真的脑残,她点了点头,径直走向了安燃的车。

金木谣还扭头跟着看了一会,笑着问霍朗,“你现在,喜欢这种款儿?”

“恩。”霍朗的回答极简练,他皱着眉打开那个小绿兜,看到了两个长型的小饭盒,隔着透明的盖子可以看到是两盒寿司,一盒卖相整齐精美,另一盒,有些惨不忍睹,他直接判断出这盒惨不忍睹的寿司才是出自他家阮阮那双鬼斧神工的上帝之手。

他从阮阮那一盒里直接用手指掐起一块,放到嘴里,味道还可以,材料肯定不是她自己准备,他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车流,“你什么时候回去?”

“不回去了。”金木谣也想尝尝,伸手要拿,霍朗一把拍掉,把安燃那一盒推给她,“你吃这个,我老婆从来不做饭,好不容易卷回寿司,我还没吃够,有你份吗?”

“你老婆?我以前也是你老婆!”木谣对阮阮的手艺也没有十分强烈的向往,这盒更好一点。

两个人就一人捧着一盒寿司,一个靠着引擎盖,一个靠着车门,就这人来人往的街景,把寿司杀了个片甲不留。

霍朗把两个空饭盒收好,装回小绿兜,拍了拍,“难得来中国一趟,这就当我请你吃饭了,你吃那盒是我朋友做的,饭店有价,我朋友的手艺无价,回去美国也不用我去我妈那里告状,说我不给你饭吃,别人来,这待遇都没有。”

“你从铁公鸡变成钢化鸡了?”

“吃了别人东西还不道谢的人,真没品。”

金木谣笑笑,不再和他辩论下去,话锋一转,“小狼,我真不回美国了。”

霍朗抱着手臂靠在车门上,沉默了好一会,决定不再以问答形式和她的对话进行下去,一次性的将自己所有要说的话都在脑子里备好稿子,然后郑重的开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在想什么,你也应该能猜到七八分,这世界上大概没几个人会像我们这样了解彼此,还有这么多年的生死与共,换做任何人都会想,我们是理所应当的一对,可是,木谣,你要明白,除了血缘不可逆转无法摒弃,这世上没有一种感情会一成不变,我没有义务也没有必要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或者什么时候走的女人,我们都不年轻了,我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女人和一段爱情,还有一个家。”

木谣笑笑,“可你家里这位,这手艺可真算不上贤妻良母。”

霍朗想到阮阮那一团团惨不忍睹的寿司,目光温柔的勾了勾嘴角,“她确实不是贤妻良母的典范,不会做饭,不会哄孩子,连只猫都伺候不好,作为一个家庭主妇,实在没有任何可拿得出手的技能,可是不管我怎么毒舌她是个笨蛋,她都毫无怨言的,不厌其烦的,去为我做。”他手掌轻拍自己心脏的位置,语气变得柔和起来,“她笨手笨脚的,把我这里扑腾满了,她让我变得不想浪迹四方,不想再为了与我无干的人赴汤蹈火,她让我得到了久违了三十年的东西,我爱她,有吸引,也有感激。”

木谣沉默了两秒,问,“你们有孩子了?”

“恩。两个女儿。”

“那…我们的孩子呢?”

241:郎未娶,我已离

:2014-4-17 12:28:44 3830

想到喃喃和呢呢,霍朗的目光已经近乎到了他此生温柔的极致,可听了金木谣的话,他便如同突然被人兜头泼了大浴缸冷水,瞬间冷却下来。悫鹉琻晓

他不悦的看向金木谣,眉头重重的拧起,“你说话走心吗?经过大脑了吗?你真以为自己是个只会冲锋陷阵的特种兵而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了吗?”

金木谣妩媚一笑,一脸的无所谓,“走了啊,经了啊,不是女人那我还能叫你前妻吗?那不就是前夫?”

霍朗觉得自己该说的话已经全部说完,在这干耗着时间没有任何意义,他不是金木谣的谁,没有义务和责任寄予她在陌生国度的陪伴。

只要一个人不愿意,那么两个不相干的人,便是永久的互不相欠的关系。

木谣倒是没伸手拦,直接伸了脚,她修长的大腿直接劈到霍朗面前,脚尖架在路边的防护栏杆上,路人乍一看这姑娘修长而健美的体型,还有这身手,应该是有些舞蹈功底,可他们猜错了,金木谣有的,是武功功底。

“话没说完,想走,横尸在这吧。”

霍朗看了一眼阮阮那边,安燃已经把喃喃还给了阮阮,他站在车外抽烟, 夹着烟和他招了招手。

霍朗双手插着西裤口袋,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怎么每一次自己陷入一场和女人纠缠不清的情境里,这个安燃都在,好像非要和自己站在一起对比,好衬得他才对女人清心寡欲,他对阮阮才是一心一意,霍朗瞪了金木谣一眼,敲了敲自己的车窗,正色告诉她,“ 车给你,中国这么大,自驾游够你游几年,玩够了给我送回这栋大厦楼下,记得洗个车再送回来。”

“说完了?”木谣问。

他理所当然的点头,“对。”

“我问你,你那么看中你和那个小包子的孩子,那我们的孩子呢?”

再无所畏惧和光明磊落的人,心里都总会有那么一片柔软潮湿的小角落,放着一些不想提及不想回忆的东西,金木谣一再的追问,横冲直撞的闯进了他的禁地,让他格外的不舒服,可这就是金木谣,她长这么大,从来就没学会过有所顾忌。

“如果你能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们就复合,我愿意为了我的小孩和小孩的妈妈组成一个没有感情的家庭,你能还给我吗?”他不怒反笑,郑重的问道。

木谣卷起两缕自己的长发放在手上缠绕着,“我又没不孕,你又没不育,孩子还可以再生。但是我们之间曾经有过两个小孩,是事实。”

霍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他们连来到这个世界上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也是事实。”

他毫不怜香惜玉的抬起她挡在自己腰间的腿,扔下去,交代一句“车是沈茂的,别当坦克开。”拎着阮阮的小绿兜,大步离开,朝着安燃停车的位置走去。

金木谣并不生气,垫着脚尖轻快的跟在他后面,霍朗走了一半便停下来转身,冷漠的看着她,“别跟着我,第一我不会收留你,不管你住酒店还是流落街头,第二我不会借钱或者白送钱给你,我的钱只用在刀刃上,刀刃就是我的老婆孩子,第三我不想和你纠缠,我们是故人,不可能做回亲密无间的朋友,我是有老婆的人,也根本不需要女性朋友,综上所述,我们最好从此以后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最好的归宿就是分道扬镳。”

“原来男人所谓的一往情深,这么的短暂易变和不值钱。”木谣插着口袋耸了耸肩。

人来车往的长街上,霍朗为了这句话驻足良久。

这个世界每一秒都在变,磐石会风化,冰川会消融,何况男人呢?

他给予她无限深情的时候,她不懂珍惜,他离开了之后,她想讨回,可是,爱情不是纪念碑,会一直一直伫立在一个地方直至被时光消化不见,爱情啊,它是飞速行驶的列车,你迟到,就总会有别的乘客捷足先登,总会有乘客,比你急着看那沿途的风景。

木谣没有再跟上来,不过她看起来也并不像失恋的模样,在原地来回的点着脚尖,看着霍朗决然离开的背影。

她不是小女孩,也不是小女人,爱情这种东西,永远不会成为剥夺她理智的毒品。

安燃正好抽完烟,站在防护栏这边胳膊抻的老长,把烟头掐灭在垃圾桶上面的烟灰缸里,转头看见站在自己身边的霍朗,笑着哼唱道,“春天里那个百花开啊!”

“你唱歌跑调有人告诉过你吗?”霍朗毫不留情面的揶揄道。

安燃笑笑,“你说怎么就那么巧呢?上回是我妹,这回又不知道是谁妹,你说有钱的老爷们儿是不是不在外面沾点花惹点草就刷不出自己*倜傥的存在感啊?当初是谁拉着驴脸从我们家把阮阮接走的,我说什么来着,你得保证对我们阮阮一心一意,这两天报纸上的这么勤快,不好好在家安慰老婆,你还有心思在外面扯这个?你这人高马大心脏也不小,海纳百川的,什么款式都合胃口。”

“你一个三十几岁的人,连个对象都找不到,有脸在这训我吗?”霍朗特别鄙夷的看着他。

“我这叫宁可错过一百,也不想对付一个!”他清了清嗓子,十分认真且欠揍的的又唱了一段,“春天里那个百花鲜,我和那妹妹啊把手牵,又到了山顶我走一遍啊,看到了满山的红牡鹃,我嘴里头笑的是呦啊呦啊呦,我心里头美的是啷个里个啷,妹妹她不说话只看着我来笑啊,我知道她等我的大花轿!”

“现在可以证实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了,确实跑调。”

“跑什么跑,好像你听过原曲似得,你不是听ABCD长大的吗!”

霍朗撇了撇嘴,如果不是现在他心里有些发堵,他真想给安燃证明一下,自己到底是听什么长大的。

“你下午上班吗?”

“不上,怎么了?”安燃如实回答,“我辞职了,自己弄个B2B网站,效益还行,不想公司家里两边跑,没那精力。”

“改天再听你的创业史,我借你车用用,有事要和巫阮阮谈。”他抬手伸出一根手指,制止了安燃的话题。

“啊,行,是需要好好谈谈,你们要去哪,我送过去。”

霍朗拍了一把车顶,“不用了,我现在就要开始谈,你可以选择逛街,或者步行,或者公交回家。”

安燃好像有点没听明白霍朗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借车还把车主扔在大马路上,他活三十年了,只在香港警匪片里见过警察和歹徒干过这么缺德的事,现实生活中,这还是破天荒地的头一例。

不过很显然,霍朗这个人,不会轻易的和别人这样大言不惭的开口,一旦确定这个人是他可以提如此不要脸的要求时,他也根本不给别人说“NO”的机会。

小轿车在安燃迟疑的目光中一脚油门窜出去,调头后,飞驰着消失。安燃突然痛心疾首的一拍巴掌,“哎我的妈,霍朗你个不靠谱的大尾巴狼,我钱包和手机还特么在车里呢!”

他摸了摸脑门,得,连公交都坐不上,这得纯步行回家,幸好钥匙一直被他藏在走廊的消防栓里,不然这还得流落街头。

他一转身,便看见金木谣还在原地看着已经消失的霍朗,来回翘着运动鞋的鞋尖。

见他看过来,金木谣笑着挥了挥手,指了指霍朗留下来的悍马,朝他帅气勾了下手。

安燃虽然不是大姑娘,需要避免登上陌生人的贼船,但他也纵然不会登上阮阮情敌的车。

一个小三还如此落落大方,他真是大开眼界了。

可她又不是一般小三,因为一般小三,按着霍朗那么铁公鸡的性格,不会把车留给她,安燃用眼角斜睨了她两眼,开始转身沿着马路朝家的方向走。

金木谣上了悍马,开着车缓缓跟上他,打开车窗,笑得格外灿烂,“你是霍朗和小包子的朋友?”

安燃往路边靠了靠,“哎哎哎,你会开车吗?你这逆行呢,往那边打打方向盘,要开我身上了。”他想了想,扭头问,“小包子是谁?”

“就刚刚挺白那个,霍朗老婆。”

“你哪位?你认识她?”安燃挑眉。

木谣继续缓慢的跟着他逆行,“以前不认识,以后就认识了。霍朗开走那个是你的车吧?他不动陌生人的东西,你是他朋友,上车吧,你上哪我送你,只要你能找到路就行。”

“你还没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你哪位。”

“ 金木谣,霍朗的前妻。”

安燃愣了一下,前妻,听着是比前夫还不靠谱的存在,“离阮阮远点。”

“小包子叫软软?是挺软的。你放心里,我想离她近,霍朗那种护犊子的小牲口,也不会让,上不上车啊?”

安燃停下来,金木谣也跟着踩了刹车,“或者你开?反正…”

“我马上到家了。”安燃抬了抬下巴,看向街对面,从阮阮的公司到他家的小区,本来就是十几二十分路的事。

他忽然将手腕搭在悍马的车顶,近距离的看着金木谣,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发现霍朗的眼光果然不差,这姑娘的肤色虽然已健康到在我们国人的标准里,可以经划分到“黑”那一类里,但并不妨碍她那带着一股洒脱劲的性感和漂亮。

金木谣看他一直盯着自己,手指点着方向盘,笑了笑,“怎么,郎未娶,我已离,你要和我凑合一对嘛?”

————【未来的情节发展,不受网络肃清活动的任何影响,我本清水。】————

242:你说我资格?

:2014-4-18 11:37:06 3851

 安燃沉默的和她对视了半分钟,觉得这姑娘不是真的奔放,就是真的有病,不过他对金木谣是奔放还是有病并不关心,一面之缘与擦肩而过的人他每天都要见很多,并不是每一个都值得他铭记和回味。悫鹉琻晓

金木谣的玩笑并没有攻击性,看得出她是一个十分随性的人,这应该只是她正常的表达方式,而不是针对他一人。

他惋惜的摇了摇头,“这玩笑开的,你嫁不出去算你的,我可不是找不到媳妇,你凑合也别拉上我啊,好像咱俩多熟似得。”

木谣开朗的笑了两声,“我们又不是双胞胎,生下就熟是不可能了,所有的熟人不都是从不熟悉开始的吗?”既然安燃无意和她同行,她打算自己出发,于是问道,“帅哥,你知道绮云四季怎么走吗?我住那里。”

他指着高处的蓝色的道路指示牌,“西山路拐南山路拐长寿路拐绮云大道拐绮云大道南,最高那栋就是。”

金木谣茫然的看着那指示牌,虽然他的话她已经一字不落的记下,可那字…

“我不认字。”

安燃特别没脾气的笑了两声,“你看你长的,虽然不算知性范,不过也不像文盲啊,你这搭讪的方式土的快掉渣了,不过眼神差了点,你看我跟霍朗,是一路人吗?”

金木谣拍着方向盘哈哈大笑了起来,残缺的手掌让安燃心里莫名的不舒服了一下。

“我在美国长大,美籍韩裔,会说中文也是和朋友学的,不识字也不稀奇。”

安燃发觉自己内心那只孔雀开了个大屏,不过也没什么,开错屏再收回来就好,他指前面的一个报刊亭,“美女,看见那个白色的贴面广告的小房子了吗?那个东西,在我们中国,叫报刊亭,你可以去那买一份地图,有中英文对照版本,物美价廉,居家旅行必备之选。”

————————

车里的交通广播电台放着90年代的粤语歌,可是霍朗已经听不清它唱的到底是什么了,因为喃喃的哭声实在太大,幸好这只是一个封闭的小车厢,如果是山崖边,这撕心裂肺的哭声就会显得太过荡气回肠。

霍朗三番五次的想开口,都觉得自己没有办法盖过他家喃喃的嗓门,总不能一边开车一边扯着脖子嘶吼,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喃喃不吃奶,不拉尿,躺着不行,站着也不满意,非要哭,阮阮怎么哄,都无济于事。

他找到一处车来人往比较稀少路边把车停下,打开后车门,把喃喃从阮阮怀里抱过来。

巫阮阮也跟着下了车,看着霍朗抱着喃喃坐到路边的绿化带台阶上,低着头温柔的轻哄着。

那个抱在她怀里显得有些超大的婴儿,在霍朗的怀里,也不过是那么一丢丢而已。

巫阮阮听过霍朗很多故事,可是那些故事里,没有一个故事是属于他和那个漂亮的长腿姑娘。

说真心话,她在害怕。

她看得出,霍朗和那个女人并非剑拔弩张的关系,他们甚至能交谈甚欢,这让阮阮不得不怕,她才刚刚有个家,她不能每一个家都这么短暂。

就算她是第二个于笑,她也不会是从前那个阮阮。

霍朗托举着小喃喃,她的小脚丫不客气的蹬上他的脸,霍朗反口啃了喃喃的胖脚丫一口,小家伙终于停止了大哭。

哭的累了,折腾累了,喃喃就这么在霍朗的怀里睡着。

等他抬起头看向阮阮时,几乎是一眼便看穿了她在想什么。

“直眉楞眼的在那干什么,过来。”他生硬的命令道。

巫阮阮走到他身边刚要坐到台阶上,霍朗便伸手拖了一下她的屁股,抽出她手中喃喃的小手绢,铺在她要做的地方。

“坦白吧。”他一副等待阮阮坦白从宽的模样。

“我坦白?”阮阮瞪着眼睛反问,“不是该你坦白吗?你坦白,坦白从宽。”

霍朗冷笑一声,“我一会坦。”

阮阮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坐的规规矩矩,大家闺秀一样,“那我没什么可坦的。”

霍朗低头看看已经睡着的小喃喃,打开后备箱,拎出折叠婴儿车,把她放了进去。

手指紧紧捏住阮阮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虽然那眼里只有莫名的不解,并不耽误他接下来的审问,“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单独见霍霆的?不仅见了,还抱了,抱的还挺紧,巫阮阮,你真令我刮目相看啊,你是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阮阮没想到霍朗会知道这件事,她眨了眨眼,没来得及解释,问题便已先脱口而出,“你监视我?”

“监视你?我现在恨不得监禁你。”

“你不监视我你怎么知道我见过谁?”

霍朗一听这话就来气,猛的戳了一下她的额头,阮阮毫无防备,眼看就要仰头倒进绿化带的花丛里,伸手本能的在空中抓了一把,霍朗稳稳的将她拉住,“转一转你的榆木脑袋,如果我监视你,会现在才来收拾你吗?你以为每个人都是,反射弧长到可以绕着地球跑出三百圈!”

阮阮腾的一下从台阶上站起来,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喘了两口粗气,怒声道,“你才榆木脑袋!你什么都不知道就骂我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