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阮阮也懂,可她也知道,霍朗至少在这一点上和霍霆是不一样的,霍朗的背景比霍霆好上太多,他对 利益的追逐远远不及霍霆,真要用商人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他又怎么会回到家里来问自己这个凡事都做不了主的主妇一个?

她视线来回飘忽了一阵,低声说,“其实霍霆的自尊心很强的,他若是有其他办法,恐怕再艰难都不会和你开口,一定是走投无路才会找到你,可如果是仅仅是向一个商人寻求帮助…他应该也不会找到你,你不是商人。”

你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饶是时光剥夺了多年的亲近,可血缘这东西的奇妙之处,很难说的清。

“我以前不知道你的背景,是我无知,现在我知道金域通用的影响力有多么惊人,既然你来问我你该不该帮霍霆,就说明你有能力帮助他。”她抬起头眼波温柔的望着他,那眸光熠熠的好似眨一眨,就能道尽千言万语,“我不能回答你一个肯定的答案,说到底你们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只有一个我,你们还是兄弟,你若帮他,那是你们兄弟情谊的问题,我不说高兴,因为Otai的生死存亡已经和我没有关系,我不是霍霆的太太,你若不帮他,我也不会说不高兴,10个亿说到底不是小数目,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帮也无可厚非于情于理,毕竟谁也不欠谁。”

她等了好半天,都没有等到霍朗的回答,只是微微偏着头,若所有思的模样。

阮阮说,“霍朗,我不知道你想从我口中听到的答案是什么,也许是希望我替你否定,可那不是证明我对你和我们感情忠心的方式,如果你心里有那么一丝想法是想帮助霍霆的,我不想抹杀他最后这一点点希望。我对霍霆…是没有恨的,虽然他曾经伤害过我,可是,如果没有他的伤害,我现在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霍朗久久的思考着阮阮的话,他没有问,你对他没有恨,那是否还有爱?

就算爱,也是残余的感情,就像他对金木谣,哪怕他现在心里已经满满当当的装了他的小阮阮,可木谣曾经在他心上踩下的痕迹,却依旧清晰可见。

真爱过的人,是忘不掉的,只能让它停留在过去。

而拥有她现在的人,是自己,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他不是经常后悔自己做的事,这一天却有些后悔把阮阮拉扯着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自己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还没能放过阮阮。

夜里,阮阮睡下之后,他一个人坐在满是月光的客厅里给远在美国的母亲打电话。

第一次没有和她拌嘴,而是正正经经的说了一番话。

然后,霍朗发现他更爱那个为他付出全部青春的可爱老女人了。

霍朗妈妈问他:你忘了你爸爸是怎么没的吗?你忘了你是因为谁,被人抛弃了?

霍朗说:没忘。

霍朗妈妈又问他:那你是不是傻呀?没忘你还想着帮他?

霍朗说:不傻。我爸没有了,我被人抛弃了27年,这些都已经是不能挽回的事实。可在霍霆快要陷入昏迷时,我听到他回答别人我是他的大哥,我心里很不好受。除了那个不要我的女人,霍霆已经是这个世界上离我最近的人,我们身体里有一半的血液都是相同的,就像你心疼我爸那样,我把他从地上背起来的时候,我也心疼了…

他问:妈,霍霆和我一样,也没有爸了,很多事情我想做,但是都没来得及,当兄弟这件事还来得及,可我又不知道该不该做,妈,我怎么办呢?

霍朗妈妈自己都快记不清霍朗到底有多少年没有问过她这句话:妈,我怎么办呢?

好像上一次他提这样的问题时,还是十几岁,因为沈茂说一句,他也看上金家的木谣姑娘时,他问了这么一句,妈,我怎么办呢?

不是她的小狼不够坚硬强大,而是这个总是身披盔甲善于横刀跨马的男人,内心柔软如沙。

霍朗妈妈说:我还是不能原谅他们家的人,因为我和他们本来就不是一家人。你长这么大,妈从来没逼着你干过一件违心的事,从你上学到你恋爱,再到现在你决定自己的前途和去留,你李叔叔告诉我,要想让别人家自己的儿子把自己当亲妈,那就得顺着他,哪怕他杀了人,我也要毫无怨言的去挖坑埋人,我都顺你二十多年了,好不容易等到你能养老了,我再把你得罪了,那我多傻啊?我告诉你,妈妈聪明着呢…

电话挂断,霍朗的胸口滚烫,好像刚刚喝下一股温热的烈酒,他重重的靠近沙发靠背,身后突然环过来一双纤细的手臂,伴随着一股淡淡的奶香。

阮阮尖尖的下巴抵在他的肩头,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耳朵,声音温柔的好像这倾洒的月光,“你命很好,有这样的妈妈。”

他和母亲的对话,全被悄无声息站在身后的阮阮听到,一句不落。

“你命也不错,有我。”霍朗偏过头,英挺的鼻尖轻轻蹭着她,他侧过身,手臂穿过她的腋下揽着她的腰身,就这样粗鲁而直白的把她从沙发后面捞到自己怀里,“偷听我打电话是吧?我得惩罚你。”

阮阮仰躺在他怀里,目光出奇的明亮,轻声笑着说,“罚我多吃两碗饭吧…”

他一巴掌拍在她的大腿,“你也就这点出息,连个菜都不知道要,只知道吃饭!”

阮阮自己给自己揉了揉,立刻聪慧的改口,“那罚我一口气吃一只帝王蟹吧!”

霍朗低声笑笑,轻轻捏着她的耳垂,“想的倒美,罚你…再给我生个大胖姑娘?”

“无所不能的霍总呀…”阮阮笑得狡黠,小狐狸一样,“您自个生呗…”

————【甜么?明天咱们来点嗨的?】————

254:去墓园!看前妻!

:2014-4-30 11:14:09 3863

 狭隘的人,总是需要一生去参透一件事。悫鹉琻晓而豁达的人,想要参透一些事,往往只需一瞬。

霍朗想明白了,可是霍霆还没有,很显然,他的道行还不够。

所以,当他坐到霍朗的办公桌前,面对一直以来是他的尖刀也是他的良药的红豆面包时,彻底被这匪夷所思的现实打败了他原本计划好的荣辱不惊。

霍朗当然不会特地耗费心思给他买两块面包,是刚好阮阮说想吃,他早上买了送回家,顺便多买了两块而已。

霍朗将红白格子相间的红豆面包盒推到他的面前,“见面礼。”

霍霆垂着眉眼淡淡的瞥了一眼,“给谁的。”

“你啊。”霍朗说的理所当然,“小孩儿都喜欢吃这些东西。”

面包还温热着,散发着一股甜腻腻的红豆香。

“这是巫阮阮喜欢吃的东西,你放到我面前,是想告诉我,现在可以为她做这些琐事的男人是你而不是我吗?”

霍朗低声笑笑,目光极犀利,“你心思够缜密是好事,也是坏事。可惜我霍朗不是需要拐弯抹角来和你炫耀什么的人,该高调的事情我绝不低调,需要低调的事情,我做了也不会让你看到。”他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一派轻松道,“吃吧,早餐。”

他看霍霆迟迟不肯动,于是主动上手打开了面包盒,拿起一个面包掰开两半,一半叼进自己嘴里,一半递给霍霆。

他可以理解霍霆对他的小心翼翼和戒备,这不是霍霆的错,他的成长背景与环境和自己天冠地屦,霍霆的背后,没有一个可以为他把前路铺成红毯金砖的母亲,他的每一条路,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踩出来,这需要足够的智慧,需要充沛的能量,需要谨慎的心思,还有无言的隐忍。

“没毒的,我还不想和你同归于尽。”他豪迈的吃着,随手点了两下鼠标,弹出十几封邮件。

直到霍朗手里的面包吃完,霍霆才慢吞吞的咬了一口红豆面包,他低垂着眉眼,好像有无数心思一般。

他不吃豆子,任何豆子都不吃。

可这世上总有些人和事是令他不忍拒绝的,比如他曾经的阮阮,比如今日的霍朗。

“你公司的那件事,我可以帮你,不过不能马上实现,我妈那里需要准备一下,大概需要两个工作日…”

霍霆挠了挠自己的喉咙,打断他的话,“条件?”

“条件?”霍朗反问一句。

“对,你想要什么,除了利息,其他的东西我不能给你。”

“不用。”他豁达的否定了霍霆的提议,“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你想给的东西我不需要,兄弟之间本该肝胆相照,别的我们不提。”

决定帮助霍霆,是他自己心甘之事,没有所图,也不需霍霆感恩戴德,这就是一件用我的心安帮你度过难关的简单事,它的背后没有商人们所谓的利益纠缠。

霍霆的手里还剩下小半块面包,正要放下,听了霍朗这话,他两口塞进嘴里,除了谢谢两个字,一时之间找不到适合的语言。

“查到举报的人了吗?还有德国的事情,有没有线索。”

“没有,警方没有进展,私家侦探也查不到,好像根本没有这个幕后的人存在。”霍霆如实回答。

“我也找人查过,没有任何线索,你背后这人,不是小人物,也不是一般的大人物,这种黑手腕肯定不是第一次用,不然不可能蛛丝马迹都不露,这个人对你的一切都很了解,他还知道如何干扰你的视线。”他瞥见霍霆正微微眯着眼,似乎在沉思,还是决定暂时把心底的疑问压下去。

霍朗想问问他,你把所有人都怀疑了一遍,包括我,你怀疑过你最亲近的人吗?

比如孟东。

与此同时,已经在有关部门喝了8天茶的孟东,已经彻底将自己的倜傥潇洒喝到了一个崭新的境界,一下巴黑胡茬令他看起来多了一分落拓的帅气,不过他已经没心情耍帅了,他只想好好睡一觉,幸好是自己来了这地方,要是霍霆的话,估计那原本就不厚实的小命还得减半。

他被带到会面室,还以为是霍霆带着律师来,可是当他看到端坐在那里的男人时,瞠目结舌仿如石化。

四十分钟之后,跟着这个男人走出了关押了他8天的大楼。

上午的日光一如既往的明晃晃,晃得他情不自禁用手背挡了挡,没有如释重负与欢呼雀跃,他接过保镖递给他的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点燃,久违的烟丝渗入肺部,他不适应的咳了两声。

他随着男人上了一辆奢华的落日金色劳斯莱斯幻影,一个人霸占了整个后座。

副驾驶的男人微微偏着头,气息平缓而沉稳,“给你7天时间,答应我的事你可要做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孟东手里夹着的香烟猛地按到了副座的椅背上,烟灰熄灭的瞬间,真皮座椅上也留下一个丑陋的黑色印记。

“跟我谈君子?你他妈配吗!”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着一脸怒气的孟东,低声提醒道,“三少爷…”

“少爷你大爷!”孟东狠瞪他一眼,“我他妈和你们家主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叫唤!”

孟家上上下下多少人,前前后后多少年,也就只出过孟东这么一个说点火就能爆的炸弹角色,孟家老大老二和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被炸了还得憋着, 更别说他一小司机,饶是再被器重,那也和孟东有着云泥之别。

识时务者为俊杰,少说话者好活命。

小司机不说话了。

面对这么暴躁的孟东,副驾的男人仍旧巍然不动,气定神闲仿若他俩聊天的内容不过是东家的裹脚布长,西家的肚兜布短。

“送你回水云居,还是去公司?”

“送我去长青墓园!”他劈着大腿靠坐在座椅里,“去看我前妻!老子要给他磕头,告诉他,到底是他妈怎么死的,让他夜里哭诉的时候好有个地方!”

司机看了一眼副驾上的人。

男人淡定的开口,“去,长青墓园。”

当他以一身干净利落的清新形象出现在霍霆的办公室门口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他闻到了一股饭菜的味道。

霍霆以为是秘书进来,头也没抬,外卖的木耳炒肉和白米饭就摆在一边,他还在快速浏览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

“霍霆。”孟东怕吓着他,又怕霍霆耳朵不好听不清,喊他名字的力道,都琢磨了半天。

霍霆愣了一下,扭过头,诧异的瞪大眼睛,猛的从椅子上弹起来,几步冲到孟东面前,力道极重的抱住了他,眼眶瞬间发热,“你怎么回来的?啊?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还有功夫换身新衣服?你心怎么这么大?”

孟东傻笑着在他背上拍了拍,“你能不能先把你那饭给我吃一口,我饿的快成面片了,吃完饭我再给讲故事。”

霍霆松开他,惊讶道,“你饿?我找了人托了关系要照顾你,你又不是坐牢,不过是调查,还能吃不饱吗?”

“尖椒白菜扣大米饭啊?”他绕开霍霆直奔他的办公桌,也不嫌弃霍霆吃了一半的饭菜,直接用他的筷子吃起来,“你说给我托关系,也得看看要置咱们于死地的那人让不让你这关系生成,唉我不想喝你这咖啡,一看就苦,给我倒杯水,温的。”

霍霆接过他递过来的马克杯,鬼使神差的出了办公室,水都接了一半,才缓过神来,为了把孟东弄出来,他愁得眉毛都快白了,结果这人,竟然穿越了似得,忽然就在自己办公室出现了?

那钱呢?那案子呢?谁把他弄出来的?他越狱了?

孟东几口八光了他的饭,干了一大杯水,抽出纸巾摸摸嘴,捂着肚子靠在椅子里,默默的和霍霆对视了一会,他兀自摸着耳朵傻笑,“有点没出息了,不好意思和你说。”

“说不说。”

“说说,说。”孟东立刻点头,又是好一番琢磨,慢慢的开口,“我吧…和那调查员提了个人。”

“提谁?”霍霆皱眉。

“我爸…”他摸了摸鼻梁,半眯着眼,“我是没想过这辈子还能和孟家人打交道,我自己妈都让我气死了,我还有什么脸回去啊,再说我也不待见他们,见天说我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想省油干脆别点灯,我想灯亮我点别人家的油,我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咱们都知道,只要我和孟家开这个口,这关就不算难关,顶多算被人绊一趔趄,但是你从来没和我提过让我去找孟家,宁可自己为难着,我知道你不想我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可我也不愿意看着你为我遭罪啊…”

“是我为你遭罪吗?没有你,进去的人就是我。”霍霆横插一句,睫毛微微发着颤。

孟东一挥手,摸出一包烟来开始抽烟,“哥们儿之间不说谁为谁,是我嘴贱,两个脑袋绑在一个脖子上,为对方也是为自己,我在里面不容易,你在外面也不容易,”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目光深远,“细节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是我爸把我弄出来的,银行的贷款和公司的经营都没问题,我爸这点能耐还是有的,就是…我答应他个事儿,唉,也不算大事,小事,他也没什么能为难我的大事。”

霍霆也不问,直盯盯的看着他,等他自己接着说。

一颗烟抽完了,孟东无所谓的笑笑,“可能是人老了想儿子了吧,和我态度也挺和蔼的,事儿呢,就是让我回去结个婚,生个儿子…”

255:你肚子里有炸弹

:2014-5-2:15:10 3739

霍霆忽然低声笑了笑。悫鹉琻晓

他已经很难分辨自己所遇见的一切,到底是变数,还是劫数。它既不在自己的预料之内,也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是每一次,都来势汹汹。

他将信将疑的重复着孟东的话,“结婚?”

孟东点点头,“恩,结婚。”他贼兮兮的笑着,“怎么了?合着我是个GAY就不能结婚了啊?你后悔了是吧?你肯定后悔了!老子就知道!现在才发现你其实是爱我的是吧?后知后觉的爱情啊…”他笑的抽风一样,好像这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夏日午后,所有的阴霾他们都不曾经历过,“看我要娶别人你心里不舒服了吧?您装啊!接着装啊!现在不表白到时候我真结婚了,我告诉你哭都都找不到地方,老子的肩膀属于别人了!来吧,快点,快快,告白,趁着郎未娶我未娶,抓紧时间,对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告诉我你对我的爱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一激动,别说我老子啊,就是我老妈复活了,我也要和你在一起,还得至死不渝!”

霍霆沉默不语,不动声色,却一眼看透了孟东安之若素的面具里隐匿着,欲盖弥彰的情非得已。

“你再考虑考虑,用暂时的自由,换一辈子的自由,值还是不值。你还要再衡量一下,为一个永远不可能与你至死不渝的人如此忍辱负重,值得,还是不值。”

烟雾环绕在孟东面前,他半眯着眼,笑着弹掉烟灰,干脆而不以为然道,“值啊!值…就像你为阮阮一样。”他拍拍自己的胸口,“只要自己心里觉得值,那旁人再惋惜,也无惧无悔。”

一夕之间,Otai的危机全部解除。

更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所有的一切又恢复到了正轨上,危机彷如在DV机上被按了“下一步”,连个快进的程序都没有,它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发生了,然后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干净利落的有些诡异。

霍朗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的挑眉,他似乎想跟霍霆说点什么,可是霍霆的表情也似乎在抗拒他要说的什么。

于是,他什么都没说成。只是拍了拍霍霆的肩膀,一本正经道,“我们要搬家了,下次带呢呢来看妈妈,不要再去那个路口了。”

“搬去哪了?”霍霆问。

“恩…现在还是个秘密,等搬过去再说。”

秘密。我们每个人都有,从未有一个人,会在另一个人面前变得完全透明。

霍朗有秘密,霍霆也有,阮阮有,孟东也有。

亲人之间有秘密,爱人之间有秘密,友人之间,也有。

无论你所制造的谎言与欺瞒是善恶还是美丑,说到底,不过是“阴谋”一场,结果也只有两样:伤害,或,爱。

————————

搬家那一天,巫阮阮怀里抱着自己的一摞设计稿,站在抱着喃喃顶着螃蟹的霍朗身旁,眼看着搬家工人一趟一趟的拎走客厅里的物品。

是的,用他们霍总的话说,这家里需要搬的除了老婆孩子和猫,就只剩一堆花里胡哨的破布。

只是霍朗一个人的衣物,就有8个超大号的收纳箱。

这是多么令人叹为观止的数量。

开走悍马的金木谣至今没有归还车辆,霍朗开了沈茂另一辆奥迪,带着他的老婆孩子和猫,开往新家的方向。

巫阮阮怎么也不会料到,霍朗处心积虑,噢不对,是行针步线策划的新家,会是这个地方。

高档小区的联排别墅,白色的二层洋房,有草坪车库还有宽阔的露台,出门就能遛弯,抬头就见邻居,真不错。

霍朗刚刚把喃喃从她手里接过去,她便听到隔壁邻居的门被一脚踢开,“晒什么太阳啊晒太阳,有本事你把太阳给我弄屋里来晒啊,我困得要死还要出来晒这狗屁太阳…”

阮阮当即愣在那,无比的惊讶,“童瞳!”

童瞳正撅着嘴和她身后的沈茂抱怨着,一扭头,就看见了巫阮阮,两个女人一起冲到两家之间的栅栏旁,踮着脚尖在原地兴奋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霍朗的大掌紧忙捂住了喃喃的耳朵,满足的微笑着。

阮阮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小脸因为兴奋变得粉红粉红,“等等!你不能蹦!你肚里有炸弹!”

“老娘肚里有俩王四个二!”因为怀孕总是懒洋洋的童瞳双目瞬间恢复到了往昔的明亮,“我说这房子隔三差五来一大波人往里抬东西就是不见人住,原来是你!”

阮阮眉开眼笑的点头,感激的瞄了一眼霍朗。

这才是他口中所指的惊喜,而房子这种不过是砖块搭着砖块的东西,只要有钱在哪买不到。

沈茂走到童瞳的身后,亲昵的搂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耳侧,悄声对阮阮说:“阮阮,你知道这房子霍朗是怎么弄到手的?”他瞟了一眼正在解放小螃蟹的霍朗,“右边那家房主联系不上,他就逮着左边这家,差点没把人墨迹疯了,无所不用其极,各种不要脸胡搅蛮缠的招数都使尽了,呕心沥血外加土豪大头,才买下来,你们家霍朗,你了解吧?一毛不拔的,为了你特别舍得,一掷千金,是不是特别感动?”

童瞳扭头瞪了他一眼,抬起手肘照他胸口杵一下子,“本来应该是感动的,你把人家的事都说了,还感动个屁呀?”

“宝贝儿别弄,怪疼的。”他给自己揉揉,朝阮阮温和的笑着,“他不会说的,这人有时候挺深沉的,就是俗称——傻。”

“得了吧,你看谁都傻!”童瞳嫌弃的揶揄着。

阮阮抬手在日光下为自己的脸颊撑出一小片阴影,开怀的笑着,“沈总看谁都傻这毛病被谁传染呀?是你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童瞳者全世界都是脑瘫,我保准以后你们家小宝贝打一出生就觉得自己傲视群雄,两岁就开始骂人,逮着谁就喊脑瘫!”

“我呸!”她抬手戳了一下阮阮的额头,弄得巫阮阮不知道自己的天灵盖到底得罪了谁,是个人都想在自己天灵盖戳这么一下。

“说话就可以,少给我动手。”霍朗抱着喃喃走进自己家庭院,正要掏出钥匙开门,看到这一幕便十分不客气的警告了一句。

童瞳较真似得又在阮阮额头戳了一下,一脸的不服气,“戳了怎么着,你打我?你敢动手我就敢躺下!”她看着正在无辜揉着额头的阮阮,撇嘴,“看见没,以后你家喃喃一准就和霍朗一个德行,天天绷着个脸,好像别人欠他五百万似得,脑瘫的很,出场方式不是蜘蛛侠就是超人蝙蝠侠,你家喃喃教育之路任重而道远,按着她爹这个脑瘫护犊子方式

方向发展,打小就得孩子王,长大了就是小霸王,见天给你打架惹是生非,三天两头找家长,全校点名批评…”

沈茂在她身后笑了两声,“霍朗不这样,他小时候可乖了,生怕打架赔人钱,从来不打。”说完转身插着口袋绕出庭院,跑到阮阮家里。

巫阮阮别过耳侧的碎发,指尖在下唇上轻轻弹着,若有所思的开口,“你说的这个…孩子王,小霸王,惹是生非,三天两头找家长,全校点名批评的人,好像是你呀…”

童瞳刚要伸手戳她,阮阮灵巧的往后退了一步,笑米米的,“本来就是呀,你看我知道的太多了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对,终于轮到老娘挺肚子了,今儿就给你好好撒个泼!”她脚上蹬着软乎乎的棉布拖鞋,大刀阔斧的就奔着阮阮他们家来了。

喃喃已经被沈茂成功骗到了手里,霍朗一把拉开自己大门,瞪着童瞳,“你不挺肚子的时候也是出了名的泼,我们家的胆子小,吓坏了你赔不起,你以为你只有你一个人会杀人灭口吗?”

不熟悉霍朗的人,还真看不出这人此时此刻的面瘫状态是在开玩笑。

童瞳抱着肩膀,挑衅的看着他,“我就看在你和我老公是发小的面子上,多留她几日活口,你也甭威胁我,看好你家喃喃吧,小心我指导儿子放学小树林里堵你闺女!”

阮阮拨开霍朗,张着嘴在玄关处不停的“哇…”“哇…”

看到什么都会忍不住哇一声,轻轻的用手去摸一摸,好像刚从贫民窟出来的刘姥姥进了盖茨比的豪宅。

可在童瞳看来,这房子的装修并没有多么的特殊和别致,是典型的现代北欧风格,甚至有些单调。

可是阮阮喜欢的不得了,极简却足够人性化的装修,大片的原色木材,在斜射进来的太阳光下散发着一股慵懒的安逸感,舒适的布艺沙发和地毯,放着杂志的小木几,再给她一杯咖啡,等到秋来叶落的时节坐在小藤椅上看着窗外…

童瞳坐在沙发上和沈茂一起逗着表情严肃的小喃喃,巫阮阮则踮着脚尖欢快的跑上二楼。

白色的门上贴着Baby字眼的是婴儿房,推开的一瞬间,阮阮顿时热泪盈眶,这房间的空间很大,除了属于喃喃的小片天地,还有另一个属于蒙奇奇的世界,属于安徒生童话的公主*,她闪着泪光回头,对着霍朗指着这些,“这是给我的呢呢准备的…”

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的霍朗,用他纹满惊艳刺青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身,贴着她的耳侧,声音性感低沉,“是我们的呢呢…”

256:我需要钱

:2014-5-3 13:19:29 4089

很感动也很感激。悫鹉琻晓

这便是阮阮这一刻的想法,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最完美的再婚,就是这个男人将她的小孩视为己出。

“真可惜, 不知道呢呢会不会有机会住进这里,她看到这些一定会高兴的疯掉,连我都快高兴的疯掉了!” 她在霍朗的下巴上印了一个响吻,“今天我和喃喃睡这里,我要替呢呢感受一下新的公主*!”

“你太重了,会塌。”

“我才不重,我充其量也就是个初中生的标准体重,在成年人里我绝对是偏瘦的…”

似乎是为了考证她话语的真实性,霍朗特此劳烦自己的双手在她身上来回检查一番,然后意味深长道,“你初中就发育成这样了?”

巫阮阮当即表示哇塞蓝天好蓝啊,大海好大了,风和日丽真不错啊…然后如一条滑溜溜的小鱼一样从他怀里钻了出去。

她推开了书房的白色木门,惊喜之色溢于言表,“我的?这些都是我的?”

霍朗理所当然点了点头,“你的。”

正面的书柜直至天花板,摆放着满满的设计相关书籍,还有一些限量的插画画册,有些设计书甚至是英文版日文和各种各样她看不出来什么文版,相当大一部分是国内根本买不到的,就算不用他每一本亲自去精挑细选,至少他是有求于人来帮他精挑细选。

方便她拿书,有木梯,方便她读书,有一张舒适的懒人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