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绮云山空气非常清新,呼吸间尽是山林的味道,是城市中央无法感受到的美好。

霍霆让司机在半山腰等着,把于长星抱上轮椅,准备推着他从平坦的柏油马路上山。

“等一下。”他用两块白色的方巾垫在推手上,“手心容易出汗,打滑就不好了。”

于笑笑着说,“早说我们买一辆电动的轮椅就好了,这种传统的推起来多累。”

“怎么会累呢?自己的亲人有病了,可以这样照顾,不是很好吗?”

两个人走了半个小时,霍霆觉得有些累了,衣襟都快湿透,便停下来,“下山吧,天气忽然热了,你来推?”

“恩,好。”于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痛快答应。

“这毛巾还需要吗?”

“我不用,我手不打滑。”

霍霆笑着收起方巾,随意的搭在轮椅上,“小心,这一块区域的山体两边最陡。”

于笑刚刚带着于长星的轮椅转了一圈,往山下走时,公路旁巨大的岩石背后,便站出来一个人,“霍霆。”

三个人一起转头,于笑最为疑惑。

“我已经三天没有看到你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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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日夜期盼的时刻到来了!搓手兴奋中…

276:现在,轮到你了

:2014-5-25 12:56:27 3869

霍霆并没有表现的有多么吃惊,也可以说,现在的霍霆,已经不想再费力的演出了,这场戏,就从现在开始落幕。悫鹉琻晓

“我说过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才会去看你,才三天而已,你都等不了吗?”霍霆说。

于笑无比震惊,“老公,你们在说什么?你和沈暮青在说什么?你不去看她,你处理好家里的事情,都是什么意思?”

此刻的沈暮青淡然而平和,褪去那一身朴实的佣人服装,她穿着一条灰色的长款素裙,裙摆直落脚背,长发松松的挽着,颈间带着一条光晕柔和的珍珠项链,不需刻意显露,可也无从掩饰那骨子里从继承来的知性气质。

“意思就是…”阿青缓缓朝她走过来,“你身为霍家少***美好时代,马上就要结束了。”

“我在问我老公话,你一个长工有什么资格回答,现在从霍家滚出去的人是你,不是我!”她单手控制轮椅,另一手抓住了霍霆的衣袖,“霍霆,你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暮青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说我!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长星的脸色难看极了,他气的面色通红,不悦道,“荒唐!”

“荒唐吗?”霍霆反问,从于笑的掌心脱离,“笑笑,我荒唐吗?”

“你说呢?陪我爸爸散心还遇到这种事情,你说荒不荒唐?”

阿青轻轻上前主动挽住了霍霆的手臂,“普通的男人都难保证对妻子从一而终,何况是一个颇有财富的男人,于小姐,你忘记你是怎么来到霍家的吗?你是一个第三者,霍霆是你从另一个女人手里抢来的,你早该想到,*这种事,对于男人来说是戒不掉的习惯,既然有第一个你出现,早早晚晚会有第二个,还是你天真的以为,我陪在霍霆身边这么多年,他和我就只是雇佣关系?”

于笑不敢置信的来来回回看着两人,“你们很早就勾搭在一起?从来没断开过?”

“你又不是傻瓜,自己怎么不想想呢?和他一起去德国的女人不是你,是我,在他最低落的时候,每夜被允许进出他房间的女人不是你,还是我,我现在住的香榭苑高层,市值六百万,霍霆给过你什么呢?”

“下山下山!咱们下山!”于长星一巴掌拍在轮椅扶手上,“笑笑,不用和这个女人一般见识,大不了离婚,*的男人,必然要付出代价,我于长星的女儿,不会白受这种委屈!”

于笑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她愤恨的拒绝道,“我不走!我要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霍霆,被他那副淡若清风的模样惹得怒火滔天,“你对我百依百顺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外面养女人,让我放松对这段婚姻的警惕是吗?霍霆你真是个孬种!既然有胆子*何必还装的这么虚伪!”

霍霆不以为然,挑着嘴角笑笑,“何来*一说,我从来没在你的轨上,我们的婚姻并不合法,你要和我打离婚官司,我随时恭候,看看你是否有机会从我手里拿走一毛钱,不,是一分。”他偏头看向于长星,淡淡的笑着,“对了,爸,你肯定不知道,你的宝贝女儿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他说着从休闲裤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一段视频,音量放到最大,硕大的手机屏幕立刻出现了于笑在大*上自给欢愉的画面,还有那透着几分*的软语声,她口里所叫着的名字,是韩柯哥哥。

于笑顿时爆炸了,扑上来打算来抢霍霆的手机,可她的力量和一个成年男人相比太过悬殊,霍霆抓住她的手腕猛的反剪,轻松将她控制,手机的声效画面还在不断播放,于长星已经憋得一张脸成紫红色,想站起来无奈身体不便,只能愤怒的敲着轮椅,“你放开笑笑!你个混账东西!给我放开!”

“好的,岳父。”他的微笑依旧礼貌客套,松手瞬间,将于笑从自己面前推了出去。

于笑尖叫一声,猝不及防的扑到了于长星的轮椅背后,停在柏油路面的轮椅就这样被她毫无防备的撞翻,“爸!”

于长星连求救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便顺着陡峭的山壁飞快的滚下去,这斜坡陡急不说,还很长,几乎让他一路滚到了半山腰,一路跌撞,撞到了一块突兀的大石上停下来,紧接着,和他一起顺势而下的轮椅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身上,跌落彻底告一段落。

于笑慌张的说不出话,再也无暇顾及霍霆和阿青,几次试图爬下半山腰去救于长星,可是这么陡的地方,根本没有办法下去,她嘴里大声喊着爸,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慌乱中她掏出手机叫救护车,抬头间却见霍霆默默的向后退了两步,阿青捧着手机,忽然变得比她还慌张,对着电话那边慌慌张张的大喊,“救命!死人了!有人杀人了!”

于笑的身体仿佛石化一般定格在原地。

山间的长风无声拂过,撩动了三个人的发丝,阿青迅速向警方报告了他们的地址,然后挂断了电话,于笑睁大了眼睛,近乎崩溃,问,“霍霆,你是故意的?你是在报复我?我做了什么事要让你这样整我!”

“你的父亲,是被你推下山的,笑笑,你刚刚…杀人了,他必死无疑。”霍霆淡漠的提醒她。

“我杀人也是因为你!就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才杀了我爸爸!我害死我爸爸!”她激怒的大哭,一边叫救护车一边沿着盘山路向下跑去,企图找到平缓的地势而赶到于长星的身边。

警察赶到时,霍霆正落拓的坐在地上,旁边两米开外的地方,阿青眼眶通红的抱着自己的膝盖蹲在地上。

于长星身上多处骨折,骨刺扎进内脏,头部重创,当场死亡。

而霍霆和沈暮青的口供,却如此整齐划一的将矛头指向了于笑,一口咬定了于笑是因为和父亲争吵而无意将于长星推下去,争吵的原因就是误会了霍霆和沈暮青的关系,于长星不过当着外人的面前指责了于笑几句,她的大小姐脾气便发作,最后因为赌气,说她不送于长星回去,让他自己回去,然后泄愤一样推了轮椅一把。

就在警察对霍霆和沈暮青产生怀疑,甚至怀疑他们之间真的有值得于笑误会的非比寻常的男女关系时,沈暮青的男朋友突然从天而降。

这个惹不起的男人只是反问了一句,“你在说,我的女朋友,和我的朋友有*关系?你能对你所说的话负责吗?如果你负责不了,叫你的局长来。”

可为霍霆和阿青洗清嫌疑的最佳证据,无疑是阿青的手机里有一段十几秒的视频,画面里的于笑大喊着:我杀人也是因为你!就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才杀了我爸爸!我害死我爸爸!

所有的一切,都被主动出击的人掌握的刚刚好。

就在当下混乱的时刻,长星电子也陷入一场史无前例的危机,长星生产的锂电池不符合安全标准,需要召回涉及六个电子品牌使用该电池的产品,而已经死亡的于长星又卷入一场行贿案件,高层主管的电脑被黑,涉及商业机密的剽窃,知识版权侵权等违法内容全部被曝光。

风光一时的长星电子,现在已然乱作一锅粥,而霍霆的全力维护,让媒体大赞他的仁义之举。

于笑母亲以泪洗面,几近崩溃,霍霆登门看望。

于笑母亲当然不信自己的女儿会推自己老公下山,霍霆一进门,她就开始狂摔东西,但凡能抓的起来,全部朝霍霆摔过来,就像摔得不是自己家的东西一样,“你给我滚!别来我们家!”

说得好像他多喜欢这个地方似得。

霍霆的额角被玻璃杯砸破,他用纸巾轻轻拭去鲜血,坦然的坐进宽大的真皮沙发,“气急败坏能解决什么问题呢,妈?”

“我不是你妈!”于笑母亲发丝凌乱看起来有些疯癫,“你这个杀人凶手!”

“你女儿才是杀人凶手!”霍霆怒声反驳,“她用下三滥的手段跻身我的家庭,虐待我的女儿,三番两次对我前妻大打出手,不惜让我陷入桃色绯闻来达成她的目的,令我不得不和她举办婚礼,她还怂恿一个没有理智的瘾君子绑架我的女儿,给我母亲使用禁用的致幻剂,她联合外人在牌桌上抽老千,她假意帮助我母亲却用这个把柄一直牵着她的鼻子走,她一直在妄想得到不属于她的东西,每一样,每一刻,于长星现在的下场是罪有应得,我并没有利用任何手段逼迫他无良行商、行贿官员,我只是做了一个正义的公民该做的事情,举报而已!”

“我才不信你的话!我们笑笑那么喜欢你,喜欢你那么多年!你就是个白眼狼!你才是杀人犯,你就是为了我们长星电子才这么做!”

霍霆的头发有些长了,白色的发丝遮住了他一半浓黑的眉毛,他忽然笑了一声,笑容清冽至极,带着嘲讽的意味,“你说的对,我就是那个杀人犯,你老公就是我推下山的,证据是假的,证人是假的,长星电子的商业档案是我泄露的,产品的质检问题和他行贿质监部门的事也是我举报的,可是现在,全世界的人,都认为长星完了,于长星死了,女儿弑父坐牢,你呢?最好的结果是什么呢?”

于笑母亲扑过来,准备和霍霆拼个你死我活,却被霍霆带来的保镖架着臂膀拉开,她就像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于笑让我尝到每一种痛苦,我都会还给她,破裂的婚姻,死去的至亲,现在轮到你,我的母亲不再是一个正常人了,那么,你也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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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需要我给你个拥抱吗?

:2014-5-26 10:57:30 6100

于笑的母亲是不是真的疯了,霍霆并不知道。悫鹉琻晓她一直在试图向带她走的医生证明自己是一个正常人,声嘶力竭,歇斯底里,当然大部分内容还是指责霍霆是凶手,可是一个正常的人,是不需要向别人证明自己是正常的。

那天的于家别墅,早早守候在别墅门外的记者将这一切全部记录下来,头上带伤的霍霆对失心疯的岳母袒护至极,甚至不惜破坏其良好的公关形象对媒体黑脸。

孟东带着文君出现在霍霆办公室的时候,霍霆正趴在桌子上睡着,他的手肘下压着一张清晰温馨的水彩画,可任哪一个了解霍霆的人看到,都会无比的心酸。

穿着华丽的黑底红花现代旗袍的是霍霆母亲,笑容满面,神采奕奕,她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身着白色公主裙的霍燕呢,她黑亮亮的双眼好像在发光,像一个乖巧的精灵。

而霍霆和阮阮,就站在霍老太太的身后,他单手抱着小喃喃,白胖白胖,认真的吃着手指,而他另一只手,轻轻揽着阮阮的肩头,让她的头部靠在自己的肩头,阮阮笑的很开心,他亦是笑容满足。

这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全家福,每一个学画多年的孩子都可以画得出。

可不是每一幅这样的全家福,都像这张一样,美好的近似天真。

水彩颜料轻薄的质地无法像油彩那般细腻,可却更加清新干净,干净到让人不忍心用带着世俗和无奈的手指去抚摸,那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画面,也是霍霆永远也去不了的地方。

文君一直站在办公室门外和朋友聊微信,孟东就这样一声不响的在霍霆的对面看着他睡觉,在没有和文君结婚以前,霍霆不管做什么都会第一时间找到自己,现在的他们却不得已的疏离。

霍霆就是这样一个会为别人悄无声息做着一切的人,从不需要感恩,甚至不需要对方知晓。

他懂孟东的处境,他想孟东既然可以走进正常的生活,文君也知道孟东对自己的感情,他总该是要避嫌,孟东的命是孟东的,没有理由也不应该无条件无限制的为他卖下去。

空调的温度有些低,孟东调高了一些,用霍霆放在办公室的外套给他搭了一下。

霍霆睡了没多久,好像做了噩梦,随意搭在桌面上的手臂突然一扫,撞掉了放在一旁的马克杯,掉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水迹瞬间消失。

他第一时间确认自己手里的画是否弄坏,抬头看到对面坐了个人,显然有些意外,“嗨。”

“嗨你大爷。”孟东掏出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现在你的事,需要我从报纸上听说了,你还有脸和我say hi,不怕我吐你一脸口水吗?”

“who care?” 霍霆收起手里的画纸,放到抽屉里,他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不错,没有孟东预期中的阴霾,“回来有事?”

“想你了。”

霍霆笑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颈。

孟东说的是实话,霍霆知道。虽然现在孟东已经基本不会回来Otai,但是他的工作一直都没放下,对Otai来说,孟东从未离开过,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办公地点而已。

“我在说我想你了,你怎么不给我点反应?”他举着烟灰缸凑到霍霆面前,挡住了他望向窗外的视线。

霍霆推开他的大脸,嫌弃的转身去给自己倒水, “什么反应,想让我吐你一脸吗?”

孟东牛皮糖一样跟在他身后,“唉,靓仔,你现在有报复的块感吗?”

霍霆端着水杯眯着眼睛思忖了片刻,撇了下嘴,“暂时还没有,一会我还要见于笑一面,等我回来你再问我这个问题,我的回答应该会是肯定的。”

“你会让于笑死吗?”

“死太容易了。”霍霆若无其事的掏出自己的药,放到嘴里用水送服,“活着才难受。”

两个人在办公室里聊了一会天,霍霆告诉了孟东关于霍老太太的事,还有于笑的那些罪行,孟东沉默了良久,问他,“需要我给你个拥抱么?”

“不需要。”

“我需要。”孟东说着朝他张开手臂,霍霆无奈的上前抱了抱他,不料孟东这一抱就不肯松手,勒得霍霆喘不上气,“霍霆啊,我想和你在一块,我在孟家睡不好吃不好,文君的前男友死缠烂打死皮赖脸弄得文君天天在家里哭,哭的我心里跟猫抓似得,我快坚持不下去了,走到哪都有人跟着我,只有和文君在一起能出来那么一小会,外面还有一车保镖等着,我也不放心你,虽然你一直比我稳重实在没什么值得我/操心的事,我就是不放心,我就觉得如果连我都不在你身边,你就什么都不剩了。”

霍霆扒着他的肩膀试图将他推开,“你这辈子干的最有长性的一件事就是耍无赖了,别的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连结婚都是,你能不能别抱着,出汗了我。”

“没事我不嫌弃你,你就是出泥了我也能抱着。”

“我嫌弃你!放开放开。”

孟东忽然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霍霆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猛一用力挣脱开,一巴掌拍在他的鼻梁上,把他的脸推出去老远,“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孟东被他这一巴掌拍得鼻子发酸,红着眼睛半天没说出话来,“值了…”

霍霆看了眼手表,起身整理了衬衣,“别闹了,三十岁的人了,什么时候能稳重一些,我要去看于笑,你去不去?”

“不去,我看她那个讨人嫌的玩意干什么,我这么冲动,我怕自己忍不住再当着警察的面一巴掌呼死她。”

两个人正准备出办公室的时候,孟东拉住霍霆的衣袖,“霍霆…”

“恩?”霍霆扭头看他,“怎么了?这什么表情?”

“那个…”

“很难开口?”

孟东犹豫的点点头。

霍霆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释怀的笑笑,“每个人都有秘密,如果难开口就别说,就算我们是兄弟也不一定要坦诚相见,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相互之间彻底坦诚的关系,父母也好夫妻也罢,兄弟和朋友也一样,不要把你心里藏的秘密当做是对我的负担,如果它的作用是维护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允许它的存在,不过…”他稍稍顿了顿,清俊的眉宇好似在这一刻发了光,笑着说,“我还想不到什么事能影响到现在我们之间的感情,你为我做的事情,我永远都记得,这是过命的交情。”

孟东到底没有告诉霍霆他心里的秘密,只是带着文君和霍霆从Otai分道扬镳。

回孟氏的路上,文君有些闷闷不乐。孟东把她当做小姑娘一样揉了揉头顶,“其实你完全可以去见他,我保证不会吃醋。”

文君摇头,悻悻的看向窗外,“这怎么行,这对你不公平。”

“我不需要公平。”孟东说,“我根本就没想占去你天平的其中一端,如果你愿意为了我坚守一些东西,那我只能很不幸的向你宣布,你可能要一辈子当处/女了,现在你还年轻,我叫你小处/女,等你年纪大了,我叫你老处/女,等你八、九十岁了,我就叫你老不死的处/女…”

“话不能这么说,老公,你不可以用这种带着嘲讽的语气说你自己老婆噢,你这样鼓舞你老婆*会遭雷劈的。”

“噢,我被自己老婆诅咒被雷劈,我好想离婚。”

“你爸爸今天上午还给我打电话,让我和你商量商量是不是该要孩子了。

孟东沉默了。只要文君没有意见,他是愿意和她一直生活下去,不过就是朝夕之间换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也没什么大不了,但至少是不讨厌的,可是如果要一个小孩,那就另当别论了,他没有信心成为一个像霍霆那样的一个好父亲,也没有信息能守护宝贝的妈妈一生,如果有了小孩,那文君不就是彻彻底底的毁于孟家,他不能爱文君,又为什么要文君为自己抵押掉一生呢?

他让司机调头,直接去了孟老爷子所在的高尔夫球场,文君还是很喜欢那个地方,虽然球技不怎么样。

孟东找到了孟老爷子,单刀直入的问道,“你让文君给我生孩子?”

孟老爷子试着挥了两下球杆,哼了一声,“这是她作为孟家儿媳妇分内的事情,你哥哥姐姐的孩子都已经上了小学,你被落下太远了。”

“你知道我是同性恋,你让她给我生孩子,你挺大一把年纪怎么这么不积德呢?你还能再自私再缺德一点吗?”

孟老爷子拄着球杆满眼严肃的看着他,“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来找我,就回去工作吧,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既然你来找我,我就说得明确一些,给你一年半的时间,让文君生下你的孩子,别企图抱养一个对付我,我人老了,但是不傻。”

“我要就不生呢?”孟东也倔强起来,掐着腰不服气的看着他父亲。

“你不生?”孟老爷子随时随地都是一副荣辱不惊,一看便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那就想想霍霆,你的一往情深已经要了一个男孩儿的命,如果你想让霍霆好好活着,最好按着我安排你的方式方法去做孟家的三少爷。”

孟东顿时火了起来,“又他妈威胁我!又威胁我!你他妈凭什么威胁我!我三十岁了!我有人权!我有权利有资格选择我愿意和谁在一起对谁好!凭什么就非得按着你的想法活!你已经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为你的金钱帝国牺牲了!就他妈差我这一个吗!”他一脚踢翻身后的置物台,“就算我气死了我妈,但她已经死的彻彻底底了!不是我回孟家我结婚我生个儿子出来她就能活过来!你不能因为她的一句遗愿就捆绑我一辈子!我是个人!我他妈是活的!不是你的摆件儿,你高兴今儿放书房就放书房,你高兴明儿给我放厨房我就要去厨房!”

孟老爷子挥起球杆照着孟东的大腿手臂抽了好几下,疼的孟东左躲右闪,最后生气的把球杆一扔。

“你娶妻生子是人伦常理!痛快不痛快这都是你该做的事情,身为一个父亲,我有义务把你送进正常生活的轨道。在你不痛快的时候,你想想你是怎么气死我妻子的,想想是怎么连累你哥哥姐姐也在十几二十岁就失去母亲的,你是这个家里最没有资格痛快的人,就是你,导致了所有人的不痛快,如果不是你母亲在临死前千叮万嘱要我保证在你三十岁之前结婚生子,我孟家缺你这么一个目无尊长的逆子吗?”

“对对对,你说的对,所以你现在赶快让我滚,让我再也别回来,我就是出去要饭和你们家都没关系,你要觉得我姓孟影响了你们家的名声,我也可以姓赵钱孙李,你也别祸害文君,你凭什么因为妻子的遗愿而为难别人家的女孩子?没有了文家的项目合作孟氏会倒闭吗!赚钱就那么没够吗!你死了花的完吗!”

“看来结婚收不回你叛逆的内心,只有霍霆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才能安分守己的在孟家待下去。”

孟东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咆哮,他原地转了两圈,直想抄起身后的椅子狠狠给他爸一下子,他烦躁的扒了一把头发,内心怒火滔天,却除了隐忍什么也做不了,他喘了几口粗气,揉了一把眼睛,再有两年就三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可是这种无处可宣泄的委屈生生把他逼成了小孩,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声音哽咽着,梗着脖子不服气的对他父亲说道,“杀人就是你铲平一切障碍的最佳方法?有钱了不起是不是?”

“我在意的是结果,至于过程,什么样的方法可以让我快速达到目的,那它就是我的最佳方法。”

“霍霆的死活不用你操心!他活不过你!”

孟老爷子背过手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

孟东不可思议,“你知道?你知道你还三番两次要弄死他!没有他我根本活不到今天!他做什么对不起孟家的事情了!让你如此迫不及待的对一个不相干的人下此毒手!”

“他挡了我的路。”孟老爷子说,“况且,我没有义务,也没有时间,去等他一个陌生人自然死亡,他挡路的时候,我就要清理。”

“你已经杀了姚煜,你已经杀了一个人了,全世界只有你自己是父亲吗?他没有父母吗?你有儿有女,你不缺我一个,他是独子,你真他妈是丧心病狂!你不是我父亲,你只是个*不如的人渣!如果你还敢动霍霆,我一定和你同归于尽!”他眼眶通红,像是被逼急了的小野兽,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敌人,瞪的久了眼睛太疼,一眨眼就落了泪,他粗鲁的擦掉,转身离开,“你死了那一天,就是我脱离孟家那一天,我不会为你送终,不会为你戴孝,如果霍霆非自然死亡,我要你整个孟家包括我,一起给他陪葬,下了地狱,我们接着斗!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

他不敢把孟家才是那个置霍霆于死地的真凶告诉霍霆,他已经让霍霆背负了一条人命,霍霆这一辈子都会为了姚煜的死而自责,他无法说服自己再让霍霆去背负自己的一生,如果霍霆知道,他答应和文君结婚是为了保全他,霍霆那个柔软至极的人,又该用怎样的愧疚来束缚他自己呢?

可是这世上的事情,并非你绝口不提便可以就此销声匿迹,只有刻意的谋划,没有无意的天衣无缝。

霍霆驾车和他分开时,在后视镜里看了孟东很久,心里犹如岩浆翻涌,可他比孟东沉得住气,也比孟东能守得住秘密。

去往警局的半路上,霍霆接了一位朋友,两人相谈甚欢,聊天的内容轻松而恣意,他们并不常见,可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两个朋友,就算平时不见,需要他拔刀相助时亦可以免去无谓的寒暄。

现在的于笑看起来糟糕至极,虽然她仍旧貌美,可那股因为美貌而起的灵气已经不复存在。

她披散着头发,双目无光,带着手铐脚镣如同囚鸟困在牢笼里。见到霍霆的一刻,她猛的扑过来,手铐撞在栅栏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审讯室里只有霍霆一个人,坐在警察该坐的审讯台旁,眸光淡淡的看着栅栏后面的于笑。

“别激动,我不是来为你洗脱罪名的,我是来通知你,于长星已经火化了,长星电子已经倒闭,最后一点资源已经被Otai当做垃圾收了回来,还有你妈…”霍霆勾了勾嘴角,“笑笑,其实你很出乎我的意料,一直以来我只是以为你是个愚昧的笨蛋,在法国上学也是半调子,没想到,毕业于化学系的你,这辈子还真能学有所用,你的情商不高,可是智商却不低,你应该知道你给我妈吃的致幻剂最后会导致什么结果,对吗?我还要谢谢你,让她从此以后不会有任何烦恼,可惜你妈,好好一个人,从此以后只能住在精神病院,除了我,没有人能带她出来。”

于笑疯狂的用手铐砸面前的栅栏,发出震耳的声响,她失声痛哭尖叫,双目猩红,恶狠狠的模样好像要生吞了霍霆一样,好一会,突然带着眼泪诡异的冷笑,“你做梦!霍霆,你做梦,我一定会出去,我爸不会就这么白死,我妈也不会永远留在疯人院,我于家还会东山再起!”

“凭你?”霍霆目光清远,不屑的轻笑。

“凭我另一个男人!我从来没有什么表姐,送我钻石送我古董的,是一个真正爱我的男人,是你抗衡不了的男人!他会带我离开这里!”

278:他会离婚吗?

:2014-5-27 9:44:26 4737

“韩柯是吗?”霍霆手里握着宾利的车钥匙,一下下的在桌面敲着,似乎对于笑的话没有丝毫的意外。悫鹉琻晓

他的话音刚落,审讯室的大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韩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却不是只身一人,局里的领导面带微笑手握着手将他送进来,还没完没了的寒暄,“不麻烦不麻烦,以后还会有事情麻烦你舅舅的,这是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于笑挑衅的看了霍霆一眼。

韩柯关上门,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狼狈的于笑,嘴角浮上一抹微笑,深不可测。

“韩柯,我是冤枉的,人不是我杀的,是霍霆推我的,你帮我找律师了吗?我要和他离婚,他不是人!”

韩柯一侧的眉头轻轻挑着,“噢?”了一声,“你没杀人?”

“恩,是,你快点找律师来,让警察查清楚,我没有杀人,我是无辜的,霍霆是疯子,他疯了。”

韩柯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的走到审讯台前靠在桌沿,抱着肩膀打量于笑,“可是为什么,我女朋友说亲眼看见你杀人了呢?”

“你女朋友?”于笑愣住了,手指死死的扒着栏杆,“你哪来的女朋友?你不是说我才是你的女朋友?如果我和霍霆离婚了,就是你的妻子吗?”

韩柯笑笑,“我女朋友叫沈暮青,你认识吗?”

于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忽然间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霍霆给她布置的局,用温柔做陷阱,用*爱当诱饵,让她心甘情愿自动入局,她步步失守,他步步为营,现在回头去看,已成步步惊心。

韩柯转身绕过审讯台,坐到霍霆身边,非常自然的从霍霆口袋里摸出香烟,给自己点上一颗,脸上带着一点点肆虐的笑,这个亲密的小动作,足以说明了霍霆和韩柯的关系,就算韩柯是奔放开朗的人,可霍霆不会允许一个陌生人的手掌伸进自己的口袋里。

“我很抱歉,于笑。”韩柯痞气的笑笑,“你的魅力对我而言,远远不及霍霆。”

“你和孟东一样?”于笑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你不喜欢女人?”

韩柯不可置否,手臂放松的揽在霍霆的肩膀上,“严格来说,男人女人都行,最近发觉沈暮青很不错,温和懂事,适合做我的妻子,以前的话,喜欢你老公很多年,我们是大学室友,和阮阮也算是朋友。”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折断,于笑面对霍霆时的嚣张气焰已经彻底熄灭,她额头抵在斑驳的铁栅栏上,面如死灰,“你说谎的代价可真大,传家粉钻,稀世古董,就为了配合霍霆这个疯子说谎…”

“天真。”韩柯嘲讽的笑笑,拍了拍霍霆的肩膀,打算离开这里,临走时对于笑说,“既然看清了事实,就别再试图联系我,你的死活和我没有关系,你今天的一切遭遇,都是罪有应得。”

霍霆拿起刚刚韩柯从他裤袋里掏出的烟盒,抽出一颗给自己点燃,烟灰直接弹在地上,“你确实很天真,你凭什么觉得韩柯那种人,会喜欢一个不知道几手的货?至于那个白玉如意,不过是做过工艺的仿品,而那颗钻石,只要你舍得摔,它就舍得碎,梦做的太好,从现实醒来才会觉得疼,我就是让你疼。”

于笑在发抖,手铐随着她颤抖的频率在铁栅栏上磕出密集的声响,她没有了挣扎的余地,现在仿如一条失去了水的鱼,除了仅剩一口呼吸,没有任何游动的余地,她眼泪簌簌往下流,却冷笑着,“鱼死网破,你让我家破人亡,你比我先家破人亡!”

霍霆不以为然,淡如清风的微笑,“今天的一切,我都可以坦然接受,你如今的一切,你心甘情愿吗?”他起身走到于笑面前,用手指弹了弹坚固的栏杆,“归根结底,我才是赢家,我还在外面,你却永远都出不来了。”

于笑愤怒的咬着牙,两只手交叠在一起,猛的伸出来,想要抓住他狠狠的撕扯他,霍霆没有半分诧异,也没有躲避,这个距离,是绝对的安全,于笑的手到底还是卡在一半,他双指掐住香烟,毫不犹豫的戳向她伸出来的手臂,香烟瞬间熄灭在她柔嫩的手背肌肤,于笑痛苦的扭曲了表情,飞快的收回手,霍霆却比她更快,出手极快,一把抓住她的中指,于笑漂亮的指甲上镶着大颗的璀璨水钻,此时却成了霍霆掌握她的最佳着落点,他捏住她的指甲和中指上的水钻,猛的翻动手掌,迅速撤离,硬生生的掰下她的整片指甲,带着近乎残忍的快意,斑斑血迹沾在他干净白希的指尖。

于笑痛苦的哀嚎,退到墙角汗泪俱下,捧着右手惊恐而愤恨的看着他。

霍霆雪白的发丝衬着他报复后的微笑,俊美的有些诡异,“十指连心,痛不欲生吗?你现在感觉到的疼,不及我面对我女儿死去的痛苦千分之一,你该庆幸,我没有剁掉你罪恶的双手,多话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