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蜡笔画就这样直接涂鸦在墙上,霍霆却一直纵容着没有将它清理掉。

阮阮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好像决堤了一样,眼前的一切在瞬间模糊成了彩色光点。

霍霆几乎每天早晚都会来呢呢的房间坐一会,他比阮阮更适应这种心酸,可阮阮不住落下的眼泪,就像硫酸一样滴在他的心上,灼烧着疼,让他想要剖开心肺去释放这滔天巨浪般的悲伤。

他捧着阮阮的脸颊用指腹擦掉她的眼泪,满眼心疼的看着阮阮的泪流不止,好像永远也擦不完一样,这是怎么样的难过从她身体里倾巢而出,要剿灭她所有的欢喜快乐。

阮阮紧紧抓着他小臂上的毛衣袖口,泣不成声道,“我想呢呢,我想要呢呢回来,你把呢呢还给我…”

霍霆缓缓将她搂进怀里,阮阮的小拳头一下下砸在他身后,她哭的快要没有力气,打在肉上不疼不痒,可那微秒的伤害力,却像晚钟一样在他的心房里,发出悠远的声响。

他去哪儿弄一个呢呢还给她呢?

“我为什么没和安茜好好商量,你为什么要结婚,只要我们再谨慎一点,意外就不会发生…”

“对不起…”

“她还没来得及长大,我们甚至还没来得及找到可以让她说话的办法,她本来有机会像别的小孩一样大笑,大哭,叫妈妈和爸爸,现在全没了…”

“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霍霆无话可说,不能做任何解释,无法给予任何安慰,唯有抱歉,然后在心里默默揽下所有的错。

从现在开始到以后,恐怕只有“呢呢”这两个字才能把他们的心紧紧捆绑在一起,只有在一起怀念呢呢的时候,他们才会不留余力的靠近彼此,满心满意都在想那个天使一样的女孩。

两只手掌的拥抱不够用,如果霍霆有一双巨大的翅膀,这一刻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张开,把她罩在温暖的羽翼下,不让尘埃与风来打扰。

“我不是一个好妈妈…”阮阮低落的哽咽着。

“你是的,阮阮,你生下了她,你是世上最了不起的妈妈…”他否定着她的说法。

“我不是!”

霍霆发热的眼眶终是承载不住泪水的重量,他滚烫的眼泪落在阮阮的柔软的发丝间,顷刻淹没。

他忽然响起阮阮怀孕那会,一听到人说生孩子疼,就吓得鼻子眼睛都挤在一块儿,经常一觉醒来就惴惴不安,顺产也可怕,剖腹产也可怕,总觉得自己肚子里揣的是个炸弹不是小孩,进产房那天,霍霆要陪同,她又死活不肯,她觉得自己肯定会哭的不像个人,丑死了,不给霍霆看。

后来霍霆在产房外面听了整整将近四个小时她痛苦的呼救,那之前霍霆不知说了多少好话来哄她,生完了给你买珠宝,给你买车,给你买新房子,给你一千万…

产房外,霍霆听得清清楚楚,她咬牙切齿的大喊,我不生了,给我金矿我也不生了,我再也不生了,给我多少房子车子我都不生了,给我一千个一千万我也不生了…

她给自己生了一个金矿那么值钱,一个一千千万都买不来的宝宝,她怎么会不是一个好妈妈?

当阮阮被护士推出产房时,整个人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她是那一天进出的产妇里最狼狈的一个,当时霍老太太说,谁生孩子不疼,阮阮太娇气。

可霍霆想,他的阮阮为什么要和别人比呢?就算别人根本感觉不到疼,可他的阮阮疼了,他就心疼,她就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妈妈。

耳鬓厮磨间,霍霆的唇从她的额头缓缓滑向她的耳侧,轻轻柔柔的吻落在她的耳朵上,擦过她的眼角,落在她湿漉漉的睫毛,唇间变得咸咸湿湿,他捧住阮阮的后脑,将她断断续续的哭声封印在温柔*的深吻里。

除了眼泪的咸涩,还有她唇上那一点点血腥的味道。

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所有的隔阂与不快在这一刻全部销声匿迹,仿佛阮阮从未受过他的伤,仿佛他自己从未伤过自己,他们还是相爱相依偎的两个人。

如同两只迷失在北极的帝企鹅,失去了躲藏在育儿袋下的企鹅宝宝,也再也回不到那幸福的南极大陆,迷惘的交颈相拥。也似两只搁浅在干涸河chuang的小鱼,悲情的相濡以沫。

他的问辗转*,当温柔演变成急切,巫阮阮忽然从这片迷离里清醒过来,她四肢僵硬的好像冻住,原本无意识回应他的唇吻也愣愣的顿住,连她唇上的小伤口,霍霆都能细心的用舌衡量出它的大小,何况是这种近乎直白的躲避和拒绝,她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逃脱不过他的感知,他在心里默默的叹息着,松开眼前的人,大方的替她擦掉眼里,然后近乎粗鲁的在自己脸上抹了两把,有些害羞的微笑着说,“有些失控了…”

阮阮吸了吸鼻子,低着头没说话。

晚餐做的全部是阮阮爱吃的东西,她吃的不多,霍霆便一直一直夹给她,在她碗里堆起小山,“别矜持,我知道你的饭量。”

阮阮心说我没矜持,你肯定记错了我的饭量,这已经是第三碗了,我就是一个比较能吃的少妇,是不一只不太能吃的母猪。

最后连霍老太太都看不过去了,揶揄霍霆,“你拿人姑娘当猪喂呢?左一碗右一碗,好人也撑坏了!”她抬手把自己的碗递给阿青,“给我添饭。”

现在的霍老太太白白胖胖,真对得起霍霆好吃好喝给补着。

“真吃不下了?”霍霆问道。

阮阮点头,“真吃不下了,我肚子要爆炸了。”

霍霆下意识的伸手在阮阮的肚子上摸了一把,手感确实圆鼓鼓的,也就没再强迫,而他自己,也难得的把饭来当做真正的美食来吃。

时不时的会问一句,“这羊排是不是不错?”“这汤很鲜。”

吃完饭,霍霆在门口陪着霍老太太转了两圈,把她送回房间时,阿青抱着裹的严实的小江夜下楼来,“带他出来透透气。”

阮阮跟着阿青陪着小孩玩了一会,这小家伙出奇的乖,大概也知道自己有娘生没娘爱,也不讨做讨人嫌的事,下巴尖尖的,嘴唇有些薄,很像霍霆,以后长大了长开了,八成更像。

“你今天回来,少爷好像变了个人。”

“恩?”阮阮迷茫的看向阿青,“为什么像变了个人?”

阿青笑了笑,“可能是平时家里没有人,他一个人闷吧,连孟东少爷都结婚了,少爷沉默多了。”

“他的新婚妻子落得这个下场,他沉默一段时间也是正常,会好起来的。”阮阮轻声说。

阿青欲言又止看了她半晌,终是把到嘴边的话压了回去,纵使她心疼霍霆,这个嘴她也多不起。

“霍朗少爷待你好吗?”阿青问。

“恩,很好。”阮阮点点头。

“比霍霆少爷待你还要好吗?”

阮阮偏头奇怪的打量着阿青,不懂她为什么这么问,阿青笑笑,“一定要比霍霆少爷对你好才行,这样你才能比从前幸福…”

我一定会的。阮阮在心里默默的回答。

她在霍家别墅待得并不安心,担心喃喃,当然更担心霍朗会因为找不到她而爆炸,她的手机被霍霆收走,告知她明天离开的时候就还回去。

“阿青,你能不能把你自己的手机给我用用,别告诉霍霆?”她和阿青商量着。

阿青眨了眨眼,“为什么不能告诉少爷?”

“他不想霍朗来接走我,可是我要告诉他一声我现在是安全的,不然我出来一整天,家里还有个不愿意乖乖吃奶粉的小宝宝,霍朗会担心的。”她解释的有理有据又有说服力。

阿青犹豫了一下,掏出自己的电话地给她。其实阿青并不想借,可又没有什么理由不借,以后的阮阮会一辈子和霍朗在一起,而她的霍霆,只有这么一小点点短暂的时间和阮阮在同一个屋檐下,阿青不想霍朗会突然找到这里,那样的话,霍霆这*注定会是无眠。

“你发信息吧,发完我就关机,省得他会一直打电话来,到时候少爷肯定会知道。”

阮阮感激的笑笑,用阿青的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我是阮阮,在朋友这里,很安全,不要担心,明天中午就回去。

信息发送完毕,阿青立马关机,

阮阮猜到霍朗一定会生气,但这是唯一能找到童晏维和霍筱的方式,她只能妥协。

睡前她问霍霆,自己该睡哪一间客房,霍霆把她推到了他们曾经的主卧,阮阮死死扒着门框不进去,霍霆快要被她谨慎的样子逗笑,“你不是喜欢这chuang吗?你睡这里,我睡客房。”

阮阮想,坏人都是这么诱/拐良家妇女的,我又不是三岁我坚决不信。

霍霆笑着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别闹了阮阮,真的让你睡主卧,我去客房,我打不过霍朗,也没他家底殷实,我不敢动你的,为了一个女人让我去吃大亏,我又不傻。”

阮阮迟疑了好半天才说,“那你去睡吧。”

她看着霍霆走回客房,自己才钻进主卧反锁上门。

昨天几乎没怎么睡,白天又跟着霍霆来回折腾了一天,这会困的洗澡都半睁半闭着眼睛,她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裹着浴巾,头重脚轻的扑进舒适的大chuang。

先趴一会再起来吹头发吧,就一小会。

连被子都没来得及盖,阮阮就这样裹着浴巾睡着了。

月光清亮,夜深以后,主卧的大门被人悄无声息的推开。

289:你去哪了

:2014-6-7 1:14:25 7370

这*,巫阮阮睡得异常的好。悫鹉琻晓

阮阮想,想要美美的睡上一觉,其实并不需要多么坚硬的臂膀多么温厚的洶膛,只要两天不睡觉,还满世界的跑,那别说是睡在chuang上,就是睡在铁板上,睡得也香。

本来冬天日出就晚,加上阴天,导致当她从睡梦中转醒感受到那昏暗的天光毫无生气的照在她懒得张开的眼皮上时,她以为只有六点。

房间里温暖干燥,她所在的怀抱也正在向她传输着徐徐热量。

她每个早上都是以这个姿势在霍朗怀里醒过来,他的手臂很沉,她不使用武力他就耍无赖不想松开,阮阮闭着眼张开嘴,朝他的洶肌啃了上去,原本熟悉的弹牙的肉感却变成了棉质的睡衣,阮阮睁开眼睛稍稍清醒了几秒,猛的向后弹出半米远,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霍霆。

他侧身躺在枕上,笑容温柔,背后的天幕阴暗,而他的面容显然成了当下唯一的太阳,“睡的好吗?”

“好…”阮阮还是一副吓傻了的模样,回过神来立马改口,“不好,你怎么在这呢?你不是睡客房吗?”

霍霆翻身平躺着伸了个懒腰,做起来后用手掌揉了揉自己的脖颈,“我反悔了,把你睡了,怎么样?”

“你怎么这样?”

霍霆没理她,他穿着套头睡衣,刚要掀开被子,却被巫阮阮一把按住,“等下!你穿裤子了吗?”

“穿裤子怎么睡你?”他莫名其妙道。

阮阮紧张的心脏砰砰直跳,眼眶都跟着一蹦一蹦的,她在被子下蹭了蹭腿,视线落在自己赤/裸的手臂上,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她是一丝不/挂的,可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只知道自己洗了澡很困很累,趴了一会就睡着了,是霍霆在临睡前给她喝的那杯牛奶有问题,还是浴室的香薰有问题?

霍霆看懂了阮阮的小心思,嘴角挑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你明明知道我是危险的,还是为了你的朋友义无反顾跟着我来这里。”

他眼睁睁的看着阮阮的表情由震惊转为愤怒,却接着招惹她,“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巫阮阮。你应该了解我从不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无用的人和事上,我想带你来,一定有我的目的,等到我的目的达到了你才悔不当初,不觉得迟了些吗?”

阮阮失望的看着霍霆,突然一句话都不想再和他说,和这样的人,说再多都是浪费口舌,只会加重他*扭曲的块感。

她倔强的把头扭到门那一侧,不再看霍霆,剧烈起伏的洶口却足以说明她此刻的复杂的心境。

想到霍朗,阮阮的眼眶开始发红。

霍霆躺回chuang上,好像捞布娃娃一样用着蛮力把她拉到身边,巫阮阮奋力的挣扎,霍霆一手按住她的两只手腕,固定在她的头顶,笑容意味深长,“你在害羞吗?小阮阮?”

“谁是你这种卑鄙小人的阮阮!你个大混蛋!你放开我!”她的半边身体被卷着被子的霍霆牢牢压住,动弹不得,明摆着是吃亏的姿势。

霍霆清俊的眉眼里笑意渐浓,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你哪里我没看过,没摸过,没亲过,有什么可害羞的?”

“那不一样!我们已经离婚了!”阮阮挣了两下,还是徒劳。

“离婚了怎么样,现在你未嫁,我已离,又不是通/歼,别这么紧张。”

“谁和你通/歼!这是强/歼!”

“是不是通/歼你说的可不算,你昨天晚上没反抗我,何来强/歼一说?”他顿了顿,眉头轻轻挑起,视线在阮阮因为羞怒而涨红的脸颊打量着,“想找到他们吗?晏维和霍筱。”

阮阮抿了抿唇,狠狠瞪着他,“想。”不想的话她来这干什么?

霍霆笑笑,说,“离开那个人,脱光了,爬上我的chuang。”

阮阮蹙了蹙眉,眼角闪烁着泪光认命一般的笑着,“你想要的,是我现在这样吗?”她目光扫过自己几近走光的洶口,“是的话,就抓紧时间做你想做的,我反抗的结果最终也是被你下/药/迷/倒,不用给我吃那些东西,我还有一个需要哺乳的小孩,做人要懂得给自己积德。”

霍霆的手掌很漂亮,手指修长干净,暖黄色的chuang品将他们两人的肌肤都衬得白希明亮,他隔着被子在阮阮的洶口时重时轻的捏着,薄唇靠近她的耳侧,无线暧/昧的轻声说,“我什么都不想做,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你想一想,该怎么取/悦我才好呢?你肯定知道,我喜欢哪个姿势,喜欢你哪个表情…”

耳边温热的风让阮阮的身体变得愈发僵硬,那么好看的一个男人,那么温柔的一种声音,说出来的话竟是如此薄情,紧绷绷的身体在霍霆的薄唇贴上她的耳朵时开始忍不住发颤,紧张,害怕,也愤怒。

“你…”她的声音有些抖,说了一个字突然停下来。

“恩?”霍霆抬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我?”

“你压着我,我怎么取悦你?”

霍霆愣了一下,迟疑的松开她的手,再迟疑的躺回她的身边,再迟疑的眨了眨眼,顷刻之间,失去了主动权。

阮阮磨蹭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枕头,在被子里翻了个身,然后猛的掀开被子,左手已经已经摸出那把昨天霍霆亲自给他的迷你弹簧匕首,瞬间弹出锋利刀刃,直抵在霍霆的脖颈上,几乎是同时,右手狠狠抓在霍霆的下/身那个最不堪一击的地方,当即就令霍霆疼的眉头紧皱。

这个姿势,令阮阮春/光/乍/泄,霍霆说的对,她有哪里是他没看过没摸过没亲过,这会还矫情什么,她语速飞快,“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你欺负的巫阮阮吗?你敢动我,我就让你再也…”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后面那半句,在触及下/身柔软的灰色居家长裤时,握着小霆霆的手猛的收回,就像刚刚才反应过来自己摸的一块滚烫的烙铁。

霍霆弓起一条腿,笑着推开她抵在自己脖颈上的锋利匕首,“我说我没穿裤子你就信了,我说我不会碰你,你怎么不信呢?”

阮阮收起弹簧刀,拉高被子裹住自己,脸色窘红,“你要不是图谋不轨我醒过来的时候怎么在你怀里?”

他下chuang站在地上笑着看她,“这是我的房间我有钥匙并不稀奇,而且我只是想来叫你起chuang吃早餐,拍你手背的时候,你自己抱住我胳膊的,我就顺势…嗯…”他顿了顿,“勉为其难的陪你躺了一会而已。”

“你勉为其难?”阮阮满脸的不可思议,“你何必勉强自己,我一点也不想让你勉强自己,再说我没穿衣服呀!你怎么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躺在我身边,这合乎情理吗?”

“不合。”他轻声回答,“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们不说,就当它合理了。”

一想到自己被耍的团团转,想到霍霆怎么变得越来越爱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她就气的牙根痒痒,如果现在有人给她一根胡萝卜,阮阮一定能把它咬的嘎嘣直响,她完全感觉不到,现在的霍霆多想把她扑倒在chuang上,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吻一吻她,挠她的痒痒,让她化戾气为欢笑,她不知道自己那一副温婉的眉眼,一旦掺杂进去怒气,竟是带着一汪汪莫名的委屈的。

“你傻了吧唧。”霍霆低笑出声。

“你才傻了吧唧。”阮阮扯高被子,围住自己,闷着气不看他。

“我如果真折腾过你,你身上不会酸疼吗?我有那么小吗?”

这句话,好像一个手榴弹一样直直的砸在阮阮的脑门上,她刚刚被气的头昏脑涨,什么都没顾着细想,她身上干爽舒适,没有任何不正常,这才是他没有碰过自己的最佳证据,却被她忽略了。

是我傻吗?阮阮在心里反问。

我不傻。如果我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霍朗,我不会这样自作多情的认为被人侵犯,因为他从不曾勉强过我,从不曾让我觉得在他身边,是将自己置于无助的险境里。

“反正我睡的香,你怎么说怎么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她在被子里抱着膝盖反驳。

霍霆揉了揉后脑勺,打了一个哈欠,连这懒洋洋的动作都十分优雅,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低声说,“好吧,我确实得了一点便宜,反正你睡着了,我就顺便摸了两下。”

“你…”阮阮恼羞成怒,裹着被子就要下chuang,“霍霆你越来越坏了,你不要跑!我要和你决一死战。”

霍霆扔下一句,“我真不傻。”然后一溜烟的没了影。

她的衣服不见了,阮阮只好捡起地上的浴巾给自己围住,光着脚丫冲出房间,刚站到走廊里,就见霍霆抱着霍江夜站在婴儿房门口。

见阮阮追出来,霍霆一把将霍江夜翻了面,让小家伙和阮阮面对面,“儿子你看,这个女的不穿衣服到处跑,丢不丢?”

霍江夜完全不能理解这俩人在干啥,无辜的蹬了蹬腿。

“你吓坏他了。”霍霆对阮阮说,“自从他妈妈进去以后,他一直没近过女色…”

嘭——阮阮转身跑回房里摔上门。

霍霆翻过小江夜,在他圆圆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儿子,你也觉得我老婆比你妈妈漂亮吧?恩?”

小江夜全然不能理解有啥是值得自己爸爸这么高兴的,面对霍霆的全新表情,小江夜觉得分外陌生。

阿青把洗过又烘干的阮阮的衣服送到霍霆的房间后,阮阮说了一声“谢谢,你真细心。”

阿青说不用客气,心里在想,这不是我想到的,我想不到这么多,只有爱你的人才会在意你吃的是否合心可口,你穿的是否干净温暖。

吃过早饭之后就已经九点半,距离中午十一点还有一个半小时,霍霆实在想不住有什么办法将这一个半小时无限延长,魔法终会消失,公主要回到她来的地方,而他只能远送,无法挽留。

他的目光片刻不肯离开阮阮,看到阮阮有些不自在,总是试图用手遮住半边脸,挡住他的视线。

阮阮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她想离开这里,想回家,当然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

她这种迫不及待看在霍霆的眼里,犹如针芒。

十一点一到,阮阮眼里带着惊喜朝他伸出手,“晏维和霍筱的联系方式给我,还有我的手机。”

霍霆笑笑,掏出她的手机递回去,走到书房里找出白色便签给把霍筱和晏维住的酒店电话抄给了她,“这是莫斯科的Radisson Royal酒店电话,房号2237,需要从前台转接,我觉得这家酒店前台的口语不是很好,你最好找一个英语口语不错或者会俄语的人来打。”

阮阮长出一口气,就为了这一张小字条,她心惊胆战的和霍霆斗智斗勇了一整天,她接过来,说了谢谢转身要走,霍霆再次开口,“你尽快打,他们在一个地方不会住太久,如果找不到就是他们又辗转其他国家,我就只能等她再来联系我。”

“谢谢。”她温婉的微微一笑,“其实你现在这样挺好的,温柔开朗,多笑笑是有好处的,爱笑的人才会受到上帝的偏爱。”

“心若向阳,无谓悲伤吗?”霍霆笑着反问。

阮阮啧啧两声,“你要酸掉牙啦!”

“我会多笑的,我真挺想让上帝偏爱我。”他看起来有些无奈。

“ 那就为江夜的妈妈想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今后不管遇见谁,都别再伤害她,一辈子那么短,下辈子又不知是否遇见,你明明是一个温柔的人,为什么要变成坏人的样子呢?”

那是什么样的一双眼睛呢?霍霆想。

我的阮阮,她的双眸,光芒万丈也柔情万丈,像透氧的沼泽,陷进去便再也逃不出。

霍霆凝视着她漂亮的眼睛,笑着说:“因为…乌鸦像写字台。”

阮阮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是霍霆第二次提起这句话,上一次是在德国,他莫名其妙的发给她这样一条信息。

霍霆把她送到别墅门口,没有亲自送她,而是安排了司机。

“为什么你要回答我乌鸦像写字台,这和乌鸦还有写字台有什么关系,乌鸦又为什么像写字台呢?乌鸦怎么看也不像写字台,这是什么逻辑…”临上车前,被好奇心驱使的阮阮还在不住的嘀咕着。

“别想了,本来就是没有逻辑可谈的一句玩笑话。”他轻声说。

阮阮点头,刚要弯身上车,手臂上忽然一重,身体被强行翻转,下一秒,撞进了一个坚硬却温暖的拥抱。

她以为霍霆又反悔了,短暂的僵硬过后开始想要挣脱,霍霆却收紧了手臂,微微低着头在她耳边温柔的轻声道,“再让抱一抱,就十秒。”

“因为我身上的味道和呢呢一样吗?”她低声问。

霍霆没有回答,而是用他清润的嗓音轻声数道,“十、九、八…二、一。再见,阮阮。”

他松手,低着头微笑,利落的转身,给阮阮留下一个清俊的背影,背对着她挥了挥手,好像本来就是无所谓她的去留一样。

好像她们从此再无相逢一样。

那两只在迷途上相拥的帝企鹅,终究逃不过时间的定律,各自分飞,殊途殊归。

那两条曾经相濡以沫的小鱼,终是抵不过世俗的一成不变,从此,相忘于江湖。

霍霆的背影令阮阮有一瞬的迷惘,心口发堵。

他没再回头,阮阮也上了车离开。

冬天的风很凉,最后的一点点温暖,也散尽了。

霍霆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站在落地窗的白纱帘前,只看到了宾利从大门驶出的半个车影。

魔法失效了,喧闹的美梦就此散场。

没有阮阮的地方,哪里都是空荡荡,从她离开的第一天起,到现在,这座房子都是空荡荡。

偌大的双人chuang已经被整理过,平整干净,好像从没有人睡过,可霍霆还清晰的记得她在自己怀里的模样,香香的,软软的,毫无防备的,依偎的。

从午夜进入到这个房间开始,他便没合过眼。原本只想在月光下仔细的多看她几眼,可是根本挪不开目光,所以他躺倒了阮阮身边,替她解开了身上的浴巾,给她盖上被子,抱着她睡了整夜,光溜溜的阮阮把纤细的小腿骑在他身上,他也更用力的抱紧她而已。

他心里并不安分,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拥抱,是更多,更亲密,更深入的事情,但是他的身体却不允许他再次伤害阮阮。

以前霍霆总是认为,他毁掉自己的*,是无法接受自己一错再错去背叛他心底那份最美好的感情,现在他才懂得,凡事都有因果,当初那个决定,它真正保护了的不是自己的情感,而是保护了他的小阮阮。

他拉上窗帘,掀开被子躺到chuang上,枕头上还有她的发香。

想要见你很简单,只要闭上眼睛,你便出现在我身旁。

霍霆侧过神,手臂搭在身旁空荡荡的chuang被上,修长的手指渐渐收拢,将chuang单抓出狰狞的褶皱,那突兀的关节下,释放的悲伤的力量,就这样,眼泪毫无预警的从眼角滑落,翻过他高蜓的鼻梁,流过他细密的睫毛,掩埋在他的枕头上。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懂他自欺欺人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