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略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会有多深,他是最近才深有体会,不要说他这个人无情,向来不怎么看重母爱,实在是他的母亲死得早,他没有体会过母爱,而澈儿的母亲更不用提,她对澈儿没有半点感情。

“我、我错了。”那件事情此刻在他心里就像是一根再也拔不掉的刺,有生以来,要说他做过的最不像话的事情就是伤害曾芷兰。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我要你明天去跟曾芷兰道歉,还要当着众人的面!当时你们嘲笑她时周围有多少人,你去道歉时就得有多少人!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面对感情上的挫折和周围同学的冷嘲热讽,她还怎么好好学习下去?”

陆泽澈心里却想她现在过得不知有多好,人变了,在她身上他根本找不到当时她对他的迷恋,甚至看到他,她的眼里只有嘲讽和轻视,虽然藏得很深,但是他就是看得出来,曾芷兰根本就不稀罕他,甚至连恨他都不稀罕。

“爸,这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而且她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受到伤害,我看”陆泽 澈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要他当着众人的面去向个小姑娘道歉,他不太愿意,毕竟曾芷兰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单纯胆小的人了。

“做错事情就该道歉,承担责任是大丈夫所为,难道你想当个犯错只知逃避的卑鄙小人吗?”陆明霄恨铁不成钢地教训着。

“好,我去道歉。”再不愿意也得做,毕竟是他不对在先,而且他也不敢忤逆父亲。

“嗯。”儿子终于妥协了,陆明霄也松了一口气,慈爱地看着他,“你是我的儿子,做错事情就该勇于承认错误,好了,我不耽误你休息了,你睡吧。”陆明霄转身出了陆泽澈的房间。

陆泽澈回想了昨夜父亲和他的谈话,他现在才想明白,肯定是父亲在沈慧那里受了挫,才会气急败坏地教训他,想明白后,不可否认他对父亲有些怨言,但一想因为自己犯了错误导致父亲的感情路走得艰辛,又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曾芷兰睁大眼睛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打量陆泽澈,怎么看也不觉得像得病了,只是他脸色看起来有些臭,那是丢了面子或伤到自尊才会有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今天是诚心来向你道歉的。”陆泽澈对曾芷兰的反应感到不快,好像他这么做是吃错药似的,虽然曾经做错了事伤害了她,但是他绝不是那种一错再错不知悔改的卑鄙小人。

如果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就毕业了,他还真拉不下脸来当众道歉,他甚至能想像得到现在的曾芷兰不会令他太好过的,今天丢了脸,好在一个月后就彻底离开了这个学校,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呵呵,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突然想通来向我道歉?”曾芷兰笑看着他,只是这笑容看在陆泽澈眼中,确是充满了调侃与讥讽。

这时,走廊上的人终于回过神来,开始热闹起来,又开始议论,双眼也不住地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

“我陆泽澈做错事情,还没有卑鄙到死不承认的地步,做错就是做错了,无论你怎么想,我还是道歉了,我知道当日发生的事情对于你来说,是很大的困扰,我为最近你受到的委屈向你道歉。”压抑着情绪对正嘲笑地看着他的女生微微弯了下腰表示道歉。

对于他的道歉,曾芷兰感到很惊奇,但是更多的是高兴,她不是为自己高兴,而是对那个已经重新投胎的‘她’感到高兴,毕竟当时受了伤害的人是‘她’,现在终于等到对方道歉,‘她’可以安心了。

“陆大少,你的道歉我心领了,不用这么正式地向我认错,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你当时的所作所为,如果没有你当时的欺骗,怎会有现在的我?”这是实话,如果不是他伤害了‘她’,导致她过马路心不在焉,就不会被车撞死,也不会令她覆在‘她’身上。

“你!”陆泽澈被她不屑的话气到了,但是他没有发火,只是双眼略威冒火地看着她道:“从今天开始就不会再有人嘲笑你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你好自为之。”

转身就走,以后她会面对什么传言,相信她也能不受半点影响,在他看来,她根本就‘百毒不侵’,他甚至相信即使有一百个人轮流在她面前说她坏话,她也不会令自己受半点委屈。

走得有些急,一不注意撞到了一个人,定睛一看,向来自负自己外表的陆泽澈在看到这人的同时,都有了甘拜下风的念头。

这人身高起码有一米八五,蓝眼睛的混血儿,五官非常立体,怎么看怎么完美,此刻他那双蓝眸正桀骜地望着自己,嘴角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放荡不羁,个性十足。

“对不起。”撞到人要道歉,陆泽澈猜到他是新来的那个人,叫方遥然,虽然他没有看到过他,但是这个混血儿可是大大的有名,在学校里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走路看着点。”方遥然冷冷地回了一句,对于能撞到陆泽澈,他感到很不痛快,以前他见到姓陆的就会远远躲开,不想居然在这里碰到,真是倒霉!

陆泽澈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现在又被人忽视得这么彻底,心情更加糟糕,刚要发火铃声响了,要上课了,无奈只能压下怒气赶紧跑出教学楼向自己的教室奔去。

方遥然几乎都看到陆泽澈眼里的火苗,他还等着对方发火呢,反正他也对他没有好感,打架一事他对自己非常有信心,谁想到上课铃声响了,方遥然摸了摸鼻子,大步走进教室,对那些处在花痴中的女生依然看都不看一眼。

母亲的烦恼

陆泽澈道歉一事,在经过现场的同学们广泛的传播后,成为了一个全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新闻。

陆泽澈的一举一动都是学生们的焦点,再说当时他欺骗曾芷兰的感情一事太过轰动,是以同学们一提起陆大少,就会想起曾芷兰被耍;一提起曾芷兰,就想起她被陆大少耍。

今天这件事太过出乎众人意料,谁都知道要一个高高在上的风云人物去向一个小女生道歉,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连一般人都会觉得难以做到,何况是天之骄子?而偏偏陆泽澈做到了,可想而知这个消息会多么具有爆炸性。

如此一来,曾芷兰很光荣地成为了本季度校园女生风云人物第一名,风头完全盖过那个家大势大,美不胜收的白婷菲。

白婷菲狼狈地处在失恋状态中,期间无论如何挽回这段感情都没有效果,就在她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时,又传来了令她羞愤欲绝的消息。

那就是陆泽澈当众向曾芷兰道歉,没有人比白婷菲更加了解陆泽澈,她知道他是个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做出这件事会需要付出巨大的勇气,可是那个该死的曾芷兰却轻松地令他做到了。

可想而知,白婷菲有多恨她,学校谁不知道当时陆泽澈欺骗曾芷兰完全是出于她的主意,可是如今她不仅被抛弃,而且他还向姓曾的道歉,这致她的颜面于何地?

陆泽澈这一行为无疑等于是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最近她本来就被曾芷兰和方遥然伤了很大的面子,可今天这一事却令她彻底的没有了面子。

白婷菲对陆泽澈是又爱又怨,对曾芷兰是恨上加恨,可是她目前还不能将曾芷兰怎么样,父亲已经放下狠话,如果她再随意命人去教训人,被他知道后将收回她所有的信用卡,并且严禁所有人给她零花钱。

没有钱她还怎么活?是以在钱的面前,她还是选择了妥协,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会不给予反击,只是时机未到,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曾芷兰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没有多大感觉,只是同学们看她的眼光自开学来就一直在变,起先是对她‘不自量力’的轻视,后来是对她功夫好的畏惧与敬佩,目前则又变了。

有的人对她是非常崇拜,就差在她面前烧柱香将她当神仙了。

有的人对她则是嫉妒不已,对她能令某人向她道歉一事感到很不爽,觉得她不配。

而更多的人则是对她猜测不已,她们想不明白何以陆大少会亲自来道歉,是不是曾芷兰做了什么事,令陆泽澈不得不受她威胁?

总之不管别人如何想如何看,曾芷兰都不加以理会,甚至她都听到有人说她是掌握了陆泽澈的把柄,所以要挟他这么做。

想想就可笑,这种行为她可以理解,尤其是那些女生眼中的不甘心与嫉妒猜疑,毕竟是心中的偶像极人物去向人道歉,伤了面子,她们此刻就是在替偶像或心上人抱不平罢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你喜欢一个人,即使知道那个人永远不会喜欢你,但是你就是看不惯他对别人特殊,尤其那个人在你眼中还毫无优点的时候,更加想不明白对方何以会令心上人青睐有加?

这就是人性的矛盾之处,即使自己得不到,也不希望别人能讨到好,当然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也有相当一部分是很无私的。

“她今天可真是出尽了风头。”

“可不是,寒假前她凄惨得要自杀,现在风光得令我想自杀。”

“上天真是太厚待她了,方遥然对她都令眼相看,现如今连陆大少也来向她道歉,你说她是不是被狐狸精给覆身了?”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迷信呢,那么多年书你算是白念了。”

“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又不会少块肉,俺也不迷信呐。”

“我看她肯定是捉住了陆大少的把柄,威胁他这么做。”

“你真聪明,想来想去就这一点最能解释清楚,否则陆泽澈为什么不开学就道歉,非要等到今天来?”

“对,对,可是他有什么把柄啊?”

“有私生子了??”

“”

“”

曾芷兰静静地听着这些令她啼笑皆非的话,说实话陆泽澈为什么向她道歉,她也想不明白,所以决定不想,太过费神的事情想起来浪费时间又伤脑子,得不偿失。

这一天就在众人的猜测与嫉妒中度过了,晚上回到家,妈妈在做饭,她换了拖鞋,将书包放回卧室,洗了手,准备吃晚饭。

诱人的香味飘散屋里的每一个角落,令曾芷兰的肚子叽哩咕噜的叫了起来,显然是肚里馋虫闻到香味开始造反了。

等菜都上齐后,她已经迫不及待地邀母亲一起动筷子,她始终觉得曾逸抛弃了母亲是他的损失,不光是厨艺一点,就是为人处事也比那个叫什么晴的女人强,除了相貌没有那个女人狐媚外,她想不到母亲还有哪点不如那个女人。

其实男人是一种感观与视觉动物,就是喜欢美色,大多数男人都更加注重身体上的快感,不可否认那个女人看起来就会令男人‘性致’勃勃,难怪曾逸会逃不出她的五指山,可想而知,曾逸也是比较肤浅的,那么容易就被美色所惑。

曾芷兰边吃边想,吃着吃着就觉得不太对劲,抬眼向对面一看,才发现母亲一直没夹菜,只是一口一口地吃着白饭,显然心神不知飘到了哪里。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沈慧惊得手一抖,筷子上的饭粒掉到了桌上,她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看了看号码,脸上的表情是既欣慰又伤感,表情复杂地看着手机。

只一会儿的功夫,手指快速地按了关机键,随后将手机放在了餐桌上,然后什么也不做,只是一直呆呆地望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妈,您怎么不接电话?”母亲很不对劲,其实这一阵子母亲都不对劲,她一直以为是那次绑架后,母亲心里有了阴影,一时恢复不过来,所以才会经常神不守舍,神游太虚。

可是刚刚她发现,事情原来不是她想的那样,很显然打电话的人才是关键,是谁呢?能令母亲如此反常的人目前为止就陆明霄一个人,难道他们两人出了问题?可是母亲为什么没有和她说起过?

“啊?”沈慧双眼呆滞地望着女儿,显然是没听清女儿说了什么。

看母亲的状态,曾芷兰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于是放下了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随后正色地问道:“妈,刚刚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谁?是不是陆叔叔?”

“嗯。”

看到母亲面露难色,是不想和她提起吗?可是以母亲最近的表现来看,她觉得如果不关心一下,以后还不知道要发展到如何程度呢。

“妈,我想知道您为什么不接电话,最近的反常也是因为他吗?”

看到女儿不知道答案不会放弃的样子,沈慧感到很为难,她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要说她是为了她好,才打算和陆明霄断绝来往的吗?

这一点只是其一,另外一点令她很不痛快的是她听说陆明霄经常偷偷地和女人去宾馆,每次都是不同的人,甚至连照片都有了,那是他搂着女人进宾馆的照片。

她会信这件事有两个原因,一是陆明霄单身这么多年,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有需要是正常,虽知正常但她心里就是不痛快。

二是,最近来咖啡店里喝咖啡的有好几个是学生,由于认识陆泽澈,所以也认识陆明霄,她经常听到他们谈起陆家父子,上宾馆的事也是听他们说的,只是说得声音很小,神神秘秘的。

起初她还觉得他们在说谎,可是没过几天又来了几个她没见过的学生,又说起了宾馆一事,她就开始怀疑了。

再过了两天又来了两个学生,这次她居然听到他们在谈论已经将陆明霄和女人上宾馆的画面给拍了下来,打算偷偷卖到杂志社好赚一笔,只是不知为何两人走得太匆忙,掉落了一张照片,正好被她捡起。

那张照片就是陆明霄搂着一个身材很好的年轻女人,笑着走进宾馆的情景。

那张照片还在她的包包里,一想起此事她就心情不畅,连照片都有了,并且这么说的还不是一个人,事实由不得她不信。

“妈妈想通了,我其实是不喜欢他,所以不打算再和他联系了。”沈慧说得有些底气不足,眼神看着桌面。

看着母亲闪躲的表情,曾芷兰知道她在敷衍她,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哪会甘心?于是耐心地说道:“妈妈,您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我想知道您不接他电话的正确原因。”

沈慧抬头看着女儿,被她眼里的鼓励与坚决所影响,于是不再遮遮掩掩,打算将一切都说出来,有个人分享也是好事,毕竟一个人闷在心里胡思乱想,是很难过的。

曾芷兰静静地听着母亲说出原因,越听越吃惊,她没想到母亲拒绝陆明霄居然是因为顾及到她的原因。

听母亲说完,曾芷兰感觉哭笑不得,因为困扰母亲这么多天的事情根本不存在,她对陆泽澈既没有喜欢也没有恨意,所以即使母亲和陆明霄结婚,她也不受任何影响,看来她以前说的话母亲还是不太相信。

其实细想一下,也觉得可以理解,毕竟哪有人会做到这么快就放下了对一个人的感情,尤其在深受伤害后居然不恨不怨,最诡异的是居然也不喜欢了,难怪母亲会不相信她说的话。

“哎,妈,我怎么说,您才会相信我?我现在是真的对陆泽澈没有感觉了。”看着母亲还在疑惑的表情,曾芷兰感觉有很深的无力感。

“你你不用为了我去说谎,你”

“妈,我没有必要骗您!自从有了前世的记忆我就对当初被骗的事彻底放下了,我发誓!”曾芷兰举起右手作发誓状。

“好、好、好,不用发誓。”沈慧忙将女儿举起的手拉了下来,“我相信了好不好?”

曾芷兰仔细地研究了一下母亲的表情,发现她是真的信了,才放下心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妈妈,追求幸福的时候不要畏首畏尾,也不要考虑些其它的因素,跟着自己的心走最重要。”

说完就让母亲自己好好想想,她拿起筷子继续吃饭,谁让她饿了,而饭又这么好吃呢?

沈慧慈爱地看着女儿,她刚刚没有说出照片的事,这件事她不打算让女儿知道,毕竟自己是个母亲,没理由什么事都由女儿去帮她解决。

曾逸的女人

五月中旬了,温度持续上升,眼看同学们陆陆续续地换上了夏季校服,曾芷兰还在穿着长袖的校服,对于如何才能不穿短袖衣服,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走在大街上,看到很多女人都穿起子裙子,露出白皙的小腿,甚至有些人的乳沟都看得清清楚楚。

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这些穿着在古代还真没有人敢尝试,即使是妓院里也没有人穿成这样露骨的,虽然她没去过妓院,但是电视里演的妓女穿着也不那么暴露啊,曾芷兰如是想。

不经意间她看到有人穿着黑色的丝袜,当然了穿肉色丝袜者更多,只是不太容易看出来罢了,穿着丝袜就等于在腿上加了层保护膜,突然之间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有了拨云见日的感觉。

学校夏季校服下身是薄薄的长裤,上身才是半袖,既然腿部可以穿丝袜,那么胳膊上也可以套个类似的东西。

肉色的丝薄质地,要有那种不仔细看很难看到胳膊上有东西的效果,只是没听说过有这种东西存在。

如果将丝袜改良成她想要的东西,也未尝不是一种解决的办法,只是想一想感觉又不太舒服,毕竟那丝袜是穿在脚上和腿上的,拿它往胳膊上放,她有点接受不了。

但是,除了这么做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能随便拿块布来做,那种肉色的又薄又透气的布料还真不容易买到,除了丝袜她去还真想不到哪里卖这种材料。

怎么说也不能跑到丝袜制造商那里去买材料吧?再说何必舍近求远,制造商那里买来的东西不就是为了做成丝袜吗?直接买来丝袜不是就等于买了那个做丝袜的材料吗。

想通了就去了商店,买了两双小号的肉色的丝袜,回到家里要妈妈改成她想要的模样,妈妈的针线活也很好,都是当时和曾逸过苦日子时练出来的。

当然了,这一做为惹来了母亲的惊疑,她只是实话实说,告诉母亲有了前世的记忆,她做不到在别人面前□肌肤,只是学校必须穿校服这一点她又不能不遵守,所以只能在胳膊上套上这种不易发觉的东西了。

曾芷兰的肌肤很白,而这丝袜又是肉色偏黄的,所以套在胳膊上感觉就像是给胳膊穿上了衣服一样,令曾芷兰感到很满意,终于不用再为穿夏季校服一事感到烦心了。

毕竟这丝袜是新制造出来的,没有人穿过,只要不去想它是丝袜变来的,就一点问题都没有。

周二这天下午,曾芷兰早早的回了家,只是进屋的时候她没料到家里除了母亲外,还有两个人,这两个人正是害得母亲失去了丈夫的罪魁祸首——曾逸的现任老婆和儿子。

换好了拖鞋,曾芷兰先进了卧室放下书包,转而又来到客厅,她不能令母亲单独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否则以母亲的性格绝对会吃亏。

“哟,芷儿回来啦,一段时间不见,个子还是那么矮。”曾逸的‘新欢’坐在沙发上,身穿红色紧身裙,将她白嫩诱人的双腿□了出来,她的胸脯□丰满,只要微微向前侧个身,半个饱满的胸部就会暴露在众人眼前。

这个女人现在也没到三十,年轻漂亮,身材一级棒,脸上不仅没有皱纹,而且还晶莹剔透,指甲修剪得很完满,洁白如玉的双手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总之这个女人看起来就是非常迷人。

要说赵太太是美艳不可方物的,那么眼前的女人就是清丽脱俗的,只是前者胜在成熟,后者胜在年轻,总之不可否认的,两人均是大美人。

听到她的话,曾芷兰感到厌恶,其实这几个月来,经过她天天的练功,身体已经长高了两厘米,只是还不太容易看出来,她现在的身高起码有一米六二,不算矮了,只是这个‘晴女人’身高有一米七三,所以她一向嘲笑她和母亲的身高。

“小飞,来叫声姐姐,乖些,爸爸说了,如果你听妈妈的话,下周就带你去香港迪斯尼乐园玩,买任何你所喜欢的玩具。”发嗲的嗓音,有意无意的说给母女两人听。

“不要,我不喜欢她!我才不要叫她姐姐。”才三岁的小孩,被养得圆滚滚,脸也是圆滚滚的,胖得只能看到他脸上略微有些他母亲的影子,只是长得一点都不像曾逸。

这个曾逸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怜,他的两个孩子长得都不像他,这是曾芷兰在看到小男孩的脸后,脑海中涌现出的想法。

听到小孩子没有礼貌的话,曾芷兰眉头皱了皱,她向来不喜欢小孩子,前世没有和小孩相处的经验,而现在‘她’留给她的记忆,全是这个小霸王的浑不讲理,所以‘小孩很讨厌’这种想法已经根深蒂固的存在她的脑海中。

现在,小飞正在往沙发上爬,最不能令人接受的是他还穿着鞋,他的鞋在外面也不知踩了什么东西,总之脏得很,由于年纪小个头较矮,爬起来较困难,往上爬的同时,脏鞋不可避免地和洗得干净的沙发套来了个‘最亲密接触’。

眼看鞋印越来越多,母亲碍于是长辈不好责备他,可曾芷兰不在乎,如果不制止的话,沙发遭殃的面积会更大,于是忍无可忍的曾芷兰立刻上前将小孩子抱下了沙发,将张牙舞爪的小飞放在‘晴女人’的怀里。

这个孩子进来也没有换鞋,直接在屋里乱跑,干净的地板上沾了许多小孩子的鞋印。

“哇”被抱下来的小飞立刻放声大哭,被宠惯了的人突然有人不顺着他,怎能不令他生气?于是从母亲腿上跳下来就跑到曾芷兰面前,对她又打又踢。

曾芷兰岂会令他打到,别看他小,却被养得圆圆壮壮,劲头可不小,何况他现在鞋那么脏,被踢到还得了,念在他还小,且有大人在旁,不便出手教训,所以只是闪躲着他的小胳膊小腿,避免他毁掉她的衣服。

沈慧尴尬地坐在沙发上,眼看对面的女人也不制止他的孩子,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事,只能开口道:“芷儿,你大些,要让着他点。”

“就是,你是当姐姐的,在我们家他爸爸对他可是宠得紧呢,孩子说一他不说二的,我们小飞可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哪能随便受外人的欺负。”

晴女人交叠着双腿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双眼暗含得意地看着曾芷兰,她在这母女俩面前总是有意无意地炫耀曾逸对儿子和自己的宠爱,她一向懂得如何做会使二人难过。

只是她不知道眼前这两人,一个已经放下了对曾逸的感情,转而对另外一个更加优秀的男人动了心,而另外一个则根本就没将那个姓曾的男人当父亲看,所以她说的话对母女俩来说就像狗在吠一样,听听就得了,没人往心里去。

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在晚晴眼里,即使这个上了年纪的沈慧对她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她也看她不顺眼,不为别的,就为当初他们离婚时,曾逸不听她的话非要留给沈慧母子那么多钱,甚至还将这套昂贵的房子也留给她们。

这一点令她相当不高兴,只是当时曾逸觉得对前妻有愧,毕竟沈慧还要独自养大他的亲生女儿,无论如何也不能委屈了她们。

所以这件事就在她的心里扎了根,令她每一次想起就分外难受,一难受她就来找这母女俩的晦气,令她俩和自己一样难受才会觉得好过些。

说实话,她之所以敢一直上这找麻烦,也是因为这沈慧母女两人实在是好欺负,她既然不能阻止曾逸给她们那么多钱,那么她就令沈慧母女不好过。

“晴姨,再让他这么踢下去,我是无所谓,你的宝贝儿子可受不了。”曾芷兰知道母亲碍于礼貌,才不得不要她让着点小霸王,可是她不能任由一个她讨厌的人对她动武,即使是小孩也不行。

晚晴一看,儿子累得呼呼喘着气,小脸由于生气而通红,鼻尖上全是汗珠,正在追着曾芷兰打,只是怎么也打不到,总是在将要碰到的时候被对方巧妙地躲开。

“小飞,快来妈妈这里喝口水。”

小飞停下身子,喘着气,眼睛瞪得溜圆,倔强地说:“不要,我就要打她,我讨厌她。”说完又接着向前扑去。

“”眼看儿子急得又快哭了,而曾芷兰还没事人似的躲闪,气得晚晴直想纠住曾芷兰让她再也躲不了,好让儿子随意踢打,只是曾芷兰今天怎么不像以前那样乖乖地让儿子打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