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有弱点,只是不会让人知道。”他说完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笑了,“莫非你想要打败我?难道你不知道,我这种人是应该用来抓住的吗?”

林佳河难得的与她*。

吴玦也笑,只是笑容如何都抵达不到眼底:“我抓得住你吗?”

林佳河却不以为然,翻过身将她揽在臂弯,轻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或许我会心甘情愿被你抓住呢。”

“可是我不想。”吴玦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不对。抬眼看向林佳河,果然那双眼睛里,已是冷戾之色。

“吴玦,你真的很会败坏兴致。”他几乎是恶狠狠地开口,然后抽出手,背对着她躺下。

他错了。他的人生哪里没有失败,这个女人不就是他生命的挫败么?明明两个人相隔这么近,却为何又好像那么远。

林佳河一直觉得自己很容易就能看清人内心。这个世界太浮躁,人们的*总是□□裸地藏在眼睛里。

可是饶是他如何认真探寻,也看不清身边这个女人。

她和他做恋人,却又防备疏离,心不在焉,冷冷清清。

他看不透这个女人要的是什么?她不为钱不为利,甚至也不为他这个人。她的心看起来是空的,所以他感受不到。

六月如期而至,江城的夏天虽然姗姗来迟,但是整个城市很快陷入躁动的炎热之中。

如果不是爸爸中午打来电话,吴玦就要忘了这天是自己的生日。

虽然不是青春肆意的小姑娘,但这个年龄,仍旧是女人最美好的年岁,青涩褪去,衰老未至。可是,吴玦没有任何庆祝的兴致,她不需要音乐、蛋糕、祝福这些肤浅的快乐。

没有令她快乐的那个人,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

下班时,吴玦刚刚走出林正大楼。便看见林佳河的车停在路边,她知道他是在等他,这也意味着他的邀约。

她坐进车内,并没有问他任何。因为他带她吃饭,从来就只去江天一色。

林佳河在某些方面特别偏执,比如说只去固定的餐厅,只穿固定类型的衣服,只用固定的牙膏香皂,甚至只喜欢固定的*姿势。

他并非墨守成规,只是习惯这种容易掌控的感觉。

由于不是周末,加之消费实在过高,江天一色才此时的客人稀稀落落。

两人坐的位子依旧是靠窗的角落,不仅安静,还能俯瞰江城的一切。

吴玦向来对食物没有要求,尤其是这两年多来,更是觉得一切食物在嘴里都索然无味,不过是果腹维持生命的东西罢了。

她随便点了一份芝士焗饭,林佳河对她的这种随意倒也没有任何异议,只是慢条斯理地应付自己所点的精美食物。

一顿饭下来,两人几乎没有说什么话。直到林佳河放下手中的刀叉,忽然漫不经心地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知道。”吴玦回地很平静,仿佛事不关己般,“我的生日。”

显然,他对她如此淡漠的反应有些意外,愣了一下才继续问:“既然是生日,有没有想如何庆祝?”

“不过是又老了一岁,有什么值得庆祝。”吴玦依旧是恹恹的语气。

林佳河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像是不经意地从桌下掏出一个小巧的礼盒:“生日快乐。”

吴玦怔了片刻,才接过来。

连她自己都不在意的日子,她自然从没想过林佳河这种日理万机的人物会记得。纵然没有鲜艳欲滴的玫瑰,没有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没有绚烂烟花和漂亮的生日蛋糕,只有漫不经心递过来的礼物和一句随意的“生日快乐”,却也足以让她意外。

吴玦在他面前拆开包装,是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打开盒盖,一条华美的铂金项链出现在眼前。并不张扬的款式,项链中间的椭圆形吊坠,闪着粉色的光。

吴玦认得这个牌子,所以她不会天真的去想,这只是一枚漂亮的水晶吊坠。

林佳河固然可以称得家财万贯,但是两人在一起,除了那套吴玦再也没有去过的临海公寓,他几乎没有再送过她任何贵重的礼物。

很奇怪,他们的关系明明就岌岌可危,却竟然不需要靠金钱维系。

林佳河的眼光确实不错,如果是吴玦自己在珠宝店,她想她也会第一眼相中这条项链。

她知道这是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她也不需要矫情,将项链拿起来,戴在脖子上,笑道:“谢谢,如果生日都能收到这样的礼物,那还是很值得庆祝的。”

银色的链子和闪着晶莹的吊坠,贴在她白皙的脖颈,顿时显出了一分低调的风情。

林佳河想得没错,这条他一眼相中的项链,果然与她很配。那一刻,他忽然有些欣然,不自觉挑眉弯嘴。

他的女人戴着他亲手挑中的首饰,就好像他已然将她完全拥有。

“好巧,二位。”突入而至的声音,打破了两人各有所思的静默。

第27章瞬间

林佳河抬眼看向来人,脸上的欣然瞬间没了踪影,连语气都不是那么动听:“好巧,周总。”

周醒将目光停留在桌上的礼品盒:“看起来今天是吴小姐的生日?”

林佳河显然对这个不速之客,没有任何耐性:“不是生日难道就不能送礼物吗?”

周醒脸上仍旧带着彬彬有礼的笑,只是说出的话却不太中听:“当然不是,林总要给哪位佳人送礼物,肯定不用专门等到生日。你说是不是,吴小姐?”

在这种场合与周醒相遇,让吴玦十分不自在,她皱皱眉头:“周总,今天确实是我的生日。”

“我和吴小姐也算有几面之缘。可惜事先不知道,没有准备礼物,既然如此,不如借花献佛送你一首曲子当做生日礼物。”

说着,他朝餐厅中间的钢琴师示意。然后朝座位上的两人点点头,转身离开了餐厅。

从头到尾,周醒都带着微笑,但是如果没看错,在转身离开的那刻,吴玦分明看到了他眼里的一丝怨恨。

当钢琴的声音流淌出来。

吴玦一下怔住。

动听的琴声,熟悉的旋律,是那首她听过无数遍的《初恋》,她抽屉中音乐盒里的曲子。

可是,为什么是这首曲子?

“音乐不错,以前没听过。”正发怔着,对面的林佳河忽然漫不经心地开口,“想不到这个周醒还有些品味。”

哪知,吴玦却豁地起身,动静大地几近让周围的人侧面。

林佳河仍旧坐在座位上,抬头斜睨着她渐渐发白的脸,淡淡开口:“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一言不发地走到钢琴旁边,伸手按下一排钢琴琴键,餐厅瞬时响起一声长长的嘈杂轻声,而钢琴师手中的曲子也就这样被她扼杀。

钢琴师显然有些愕然,不明所以地望向她。

吴玦扯出一个冷淡牵强的笑容:“换一首吧。”

钢琴师点头,很从善如流地弹起了另外的曲子。

陌生的音乐响起,总算让吴玦重重舒了口气,回到座位上。

她诡异的举动似乎让对面的男人有些不快,看着她的眼神隐隐带着些不耐和戾气,轻哼了声:“这曲子哪里惹到你了,简直莫名其妙!”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他很少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倨傲而不屑,一如吴玦最初认识的那个林佳河。

其实连林佳河自己都有些意外自己的语气。但是,当他明白这首音乐大概也藏着吴玦的某个不为他知的秘密时,他只觉心浮气躁。

尽管不愿意承认,可他知道,吴玦的心里,一定藏着一个人。她所有他不理解的细微末节,都是因为这个人。

气氛无疑有些僵,吴玦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莫名其妙到有些不可理喻,正想着找个借口解释,包里的电话却响起。

她掏出来,看了眼没有显示名字的号码,蹙眉犹豫片刻,还是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

“吴玦。”

“忆北哥……”吴玦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刚刚不是故意点那首曲子。只是,我看到你和林佳河在一起,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你们看起来真配。这个念头把我自己都吓到了,我忽然就想到了沈童。虽然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可我还是有点害怕,吴玦,你告诉我,你不会对林佳河动心,哪怕只是一瞬间。”

“我不会。一瞬间都不会。”吴玦回得很笃定。

那边的人像是叹了口气:“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

“谢谢。”

这通电话让吴玦的心情变得更加微妙,分不清到底是失落,还是难过。

挂上电话,林佳河已经叫来服务生埋单。

他一边起身,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谁的电话,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

“哦!一个师兄。”吴玦随着他仓促站起来,而后又欲盖弥彰地加了句,“我没有闷闷不乐。”

“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连过生日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真是怕了你。”林佳河像是埋怨,又像只是自言自语地发泄,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走吧走吧,趁着今天还没过完,去找点什么方式好好庆祝一下。我听老人家说,生日不快乐,接下来一整年都会不快乐。”

吴玦对他态度的转变,有些不明所以地咦了一声,人已经被他带着走了。

林佳河并非想带吴玦来这种地方。但某些时候,这种肤浅的放松方式,确实原始并且直接,他想,吴玦需要的也许正是这种释放——哪怕只是瞬间。

年轻一些的时候,林佳河也是夜店的常客。他是被精心打造出来的机器,学习、生活、工作,每走一步都应该按着既定模式,从一出生就背上了不能卸掉的责任。于是夜晚的放纵便是唯一的发泄方式。

饮酒作乐,夜夜笙歌,他曾以为这便是他毫无生气的生活方式中,最后的一处自留地。

可时间稍长,他也就渐渐厌倦,黑夜中的放纵带来的终究不过是另一种空虚和迷惘。

吴玦早在走到“飞驰”门口时,就有些愕然。倒不是因为林佳河会带她来酒吧,虽然这些时日以来,她从来没有见过他流连夜店,但是她绝然不会认为他的生活会与这种地方绝缘。

只是,她没想到,会是这间自己前些天才与程予正一起踏进过的地方。看来物以类聚果然有道理,林佳河和程予正看似如此不同,但说到底还是同类人吧。

唯一让她疑惑的,到是底林佳河本身有着程予正的明朗,还是程予正暗藏着林佳河的阴沉?

进到“飞驰”里,电子乐声震动得人心打颤。吴玦拉着拉被林佳河握住的手,待他转头看她,她便对他耸耸肩:“喝酒和跳舞不见得是庆祝生日的好方式。”

他似是不以为然地点点头,却回:“有时候喝酒和跳舞是得到快乐的最好方式。”挑了挑眉,又道,“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试试。”

吴玦低头皱了皱眉,忽然抬头展颜,笑道:“无妨。”

两人在吧台坐下,林佳河唤来服务生:“两杯啤酒。”

“既然要是要喝酒,怎么能只喝啤酒。”说着,吴玦叫住准备取酒的服务生,“不要啤酒,两杯加冰芝华士。”

林佳河转头蹙眉对着她:“我记得你似乎不太能喝酒。”

“没错,不过既然要用饮酒作乐,当然就要过瘾点。怎么,难道你怕你的胃受不了?”吴玦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带着些挑衅。

林佳河耸肩笑笑:“好吧,过生日的人最大。”罢了,又像是不经意地低声加了句,“看来我不应该带你来。”

吴玦是真的不太能喝酒,平日一杯啤酒下肚就能让她昏昏欲醉,加上身体的缘故,这两年除了啤酒果酒,几乎没有沾过一点其他的酒类。

况且,她其实很害怕醉酒的感觉,迷茫或者失控,都是她最不想让人见到的状态。

但是,这一夜,诚如林佳河所说,她想得到快乐,至少证明,她还能够得到快乐,哪怕是短暂肤浅的快乐。

“干杯!”她举起酒杯,和林佳河轻轻一碰,而后仰头连续喝下几口。

苏格兰威士忌虽然还算不上烈性酒,但半杯喝下去,吴玦已经微醺,意识也渐渐飘忽,想要集中思想,却发觉脑子空空一片,只留光影片段。

林佳河立刻发觉她的不对劲,放下手中的酒杯,手搭上她的肩膀:“你怎么样?”

他话音刚落下,舞池的音乐换上了新舞曲,周遭的年轻人陆陆续续涌入了舞池。

吴玦朝火热的舞池扬扬头:“我没事,不是说跳舞么?”

说罢,她拿开他的手,起身朝舞池走去。

很奇怪,明明她已经是像是喝醉的样子,脚步却平稳如常,丝毫不见异样。林佳河半眯着眼睛,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舞池的背影,他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女人,到底是喜怒不形于色,还是习惯了压抑克制?

但是这样的疑问,在片刻之后,便没有了任何意义。

没入舞池人群的吴玦,已经跟着众人一同起舞。如果说平日的吴玦是娴静而淡漠的,那么此时的她便像是一团火焰,放纵燃烧。

酒精的作用果然非同小可,吴玦从来没有如此放纵过。她陷在人群当中,晃动的人影,每个都面目模糊,却又如此生动。

原来快乐真的很简单,身体灼烧,灵魂迷醉,热浪翻过一波又一波,这就是快乐,肤浅而短暂的快乐,但是真实。就像小时候考了第一名,或者被人夸赞后的那种简单快乐。

就在吴玦陷入酒精、音乐、热浪以及身体的律动时,周围有几个不怀好意的年轻男人已然贴近她,而她却浑然不觉,只继续闭着眼睛,跟着音乐用力起舞。

这个时候,林佳河才知道吴玦是真的醉了。

他将余下的酒一饮而尽,疾步走进舞池,来到她身边,用自己高大的身体将她与周边的人隔开,只留在自己的一方天地。

纵使吴玦的意识已经不受掌控,但周遭气息的变化,还是让她有所察觉。

她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林佳河在迷离灯光闪烁下的脸。无论是音乐,还是舞动的人群,都成为了他微不足道的背景。

如果此时,她还能算得上有意识的话,那么她唯一的意识便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真是气质卓绝,在如此嘈杂的气氛当中,仍旧显得那么鹤立鸡群。

在这混乱的时空里,当有关记忆和怨恨的情绪远离,思维和情感便变得本能。

吴玦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如果一个男人用如此无声无息的方式护她周全,他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全都是她一个人的倒影。那么,这一刻,他有可能就是她的全世界。

动心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有些长久以来的认知,有可能在顷刻间崩塌。

即使在不久之前,她还信誓旦旦地宣布过,绝对不会对这个男人动心,哪怕只是一瞬间。

可这一刻,吴玦确确实实是动了心。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

你看,人心就是如此难以掌握,即使是自己的心。

林佳河只是静静地看着吴玦的脸,他并没有跳舞,只随着吴玦的移动而移动自己的脚步,周围舞动的人群也丝毫没有影响他,仿佛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影响他,改变他既有的轨迹。

直到吴玦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将身体的重量交给他。

她的脸离他只有咫尺,露出笑容,闪烁的灯光并未将她的表情变得扭曲。这样的笑容与平日全然不同,仿佛是从心底释放,真实而温暖。

是的,这样温暖的笑容,他以为只是在梦里出现过。

他抚摸上她的脸,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唇角和脸颊,在强烈的音乐声中,他心里的某个角落竟然变得柔软。

周围的人依旧沉浸在舞曲当中,晃动的影子将他们静止的身影湮没。

“吴玦!”林佳河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虽然他知道,在这样嘈杂的音乐中,她听不见他的声音,但是他就是想叫她,就像是想把她此时的笑容留住。

第28章回忆

是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现在的林佳河的?

麻木,冷漠,不近人情,喜怒不形于色,似乎连自己的心跳都感受不到,就像一具行走的傀儡。

是什么时候?

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从林佳河记事起,父亲林广言就非常非常忙碌。

当时的林正不过是借着改革浪潮,刚刚成立的一间小公司,但是不过十年之间,便在林广言手中发展成为了江城的龙头企业。

那时候他还太小,并不知道林正的壮大,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他只是知道,他住在大房子中,拥有一切想要拥有的玩具,学校的老师对他非常优待,班上的小朋友对他羡慕有加。但这些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并不见得有多宝贵。

在童年的林佳河心里,最最让他快乐的,不过是像其他小朋友一样肆无忌惮。

实际上,在他八岁之前,因为父亲的忙碌,和母亲的纵容,他的生活也确确实实称得上肆无忌惮。

直到有一天,当他和别的小朋友打输了架,哭着跑回家时,正好撞见几天不见的父亲。

他哭着抱住林广言的腿:“爸爸,爸爸,他们和我比赛射弹弓,输了还耍赖,我不服气,和他们打架,但是他们人多,我打不过。”

那个已经成为江城传奇的男人,看着自己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长子,忽然就意识到了一些什么。他并没有安抚这个不谙世事的小男孩,而是开车带他去了一栋刚刚拔地而起的大楼前——那是新建的林正大厦。

林广言指着这栋还未竣工的大楼,对犹在抽泣的男孩说:“佳河,你是林家的长子,等你长大以后,你会坐在这栋楼的最顶层,爸爸一手建立的林正将来会全部交给你。”

懵懵懂懂的男孩显然不知道父亲的意思,仍旧沉浸在打输架的懊恼里:“可是我只想和小朋友玩游戏,让他们不要再耍赖,打架也不能以多对少。”

林广言对他摇摇头,脸上尽是严肃:“佳河,你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从今以后,不能再像其他小朋友一样胡闹。”

八岁的林佳河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

但是,那一句“林家的长子”,从此之后便成为了他身上的一副枷锁。并由此开始了属于他的精英式教育。

当弟弟佳明还在和其他小朋友继续打架嬉闹的时候,他必须待在家中跟着严苛的家庭教师学习。

弟弟上二年级时,迷上了圣斗士,父母便买给了他成套的漫画和圣斗士公仔玩具,由他在家天天角色扮演。

而他买回来悄悄放在床头的变形金刚漫画,却被父亲收走扔掉,然后义正言辞地告诉他:“佳河,你不能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上。”

弟弟十岁时,想要做科学家,房间里堆了大堆大堆的科学读物和光盘。而这个时候,才上初中的他,却已经开始接触经济和管理类的书籍。

后来母亲也因看不惯父亲的满身铜臭,带着佳明出国寻找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