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中学也碰到了他。”那家伙发现她也在东立那种贵族学校时,表示相当愤慨,“他依旧爱欺负东方面孔的学生,结果,被一位学长脱光了衣服吊在树上整整一下午。”从那之后,东西方学生之间就开始了正面冲突,在东立“前几天参加一个酒会,又碰到他了,他居然还是爱欺负东方人。”她甚至都有点佩服他的毅力了。

“他住哪儿?”面无表情地打一下左转向灯。

“你要去修理他?”

“”有何不可?

“不用——那晚,我泼了他一头的罗宋汤,刚出锅的,应该够他受得了。”

难得他能用赞赏的眼光看她。

因为那个小胖,车里的气氛变得轻松愉快起来,如果他说下面的话的话——

“昨晚没避孕——”他如是提醒她。

“”呃,不要提醒她他们上床的事,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放荡,尤其早上那次她还那么享受,他们这算一夜情吧?“我知道。”

转头盯住她,昨晚是她的第一次,她真的确定懂得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在他的盯视下,亚儿愤愤的拿出手机——查询安全期的算法,十分钟后,把查到的结果塞到他面前,“安全期,看清了吗?不会偷你的种!”这么担心不会自己做措施?!明明抽屉里有安全套!却还只顾自己舒服!自私的男人!

对了

他竟然在家里存安全套!

不禁瞪大眸子盯住他!

越盯越觉得——好像他存那东西也没什么不对,一个成年男人,健康又有型,还长了这么一副好体魄,怎么可能守身如玉!?

对了,万一他有女朋友的话,她岂不成了破坏人感情的罪人?!她还记得老姐是如何诅咒那种女人的!“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还好,不过——

“未婚妻呢?”

“没有。”

安全了!可是——

“你结婚了吗?”

基本上,她的问话是倒过来进行的——这女人的思维果真很难让人理解,“没有。”

唔,安了,总归是没做成罪人,这一点很重要。

她不在乎第一次给他,甚至一点后悔的感觉也没,一切就像事应该的,甚至连失落感都没——老姐说失去第一次,女人通常会失落,就算跟自己喜欢的人也一样。可她没有,一点也没有。难道她天生如此放荡?

值得思考。

“我要去塔干,妈妈说她那儿需要我帮忙。”在机场告别时,她如是跟他报备。

“嗯。”他对她母亲没什么印象,也没兴趣知道她帮她妈干吗,他只是等着她的下文——关于她要他如何负责昨晚的事。

“那我走了?”指指检票口。

“?”走了?就这样?

摆手,拖着行李奔向检票口。

倒是他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发呆。

呼哧——呼哧——

他还没呆完,就见她又跑回来。

“下次我到这儿,能去找你吗?”

他脑子仍然没反应过来,只是惯性的答应了一声,就见她再次轻快的“飞”向了检票口。

这女人脑子绝对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注:关于东立高校,做点小小解释。

东立高校:某神秘人士开办,学生年龄层:14~18(满18周岁隔日就得滚蛋),校内半数学生身份特殊——黑白两方的子女、弟子、接班人、或手下,校方保证在校门内绝不会有外人实施暗杀、绑架,至于学生内部会不会有管他们去死!

校内表面分两派——自然是黑与白。

校风:暂时没有

校纪:影响老师上课者,自求多福吧。

校训:弱肉强食,自己寻求公平。

PS

关于本校的名人:自第一届学生出去后,已有数百位“成材”的毕业生学姐学长们私下派人来寻找开办人,以杀之,这些学姐学长们应该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吧?哈——哈,而且这情况还越来越严重奥,不知道那个开办人打算怎么死

☆、三 我靠!

两个月后,在确定唐亚儿确实不打算跟他联系后,李尧笑了,难得的笑,因为这表明没人会追着他去负责什么。

那女人果真又遁了,而且遁的无影无踪,就像从前一样。

真是——TMD令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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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顿坐落在洛城的东北方,是洛城最老的城区,上百年的发展与推进,让它没落成了常人眼里的暴力与堕落街区。然而,这里最有名的并不是鱼龙混杂的黑色暴力,而是军火交易——曼顿是整个西半球最大的军火交易市场。

想知道为什么第三世界有那么多纷飞战火吗?来曼顿吧,它会给你解释原因。有人想渔翁得利,自然就要花钱买凶,什么内乱吖、外乱吖,通通都可以搞定!

李尧八岁就在曼顿“受洗”,早就习惯了这片世界里的一切,烟、酒、暴力、军火,以及女人。男人所需的一切,在这里可以得到集中供给,真是个好地方不是?!

最近李尧抽烟的级数越来越高——麻烦事太多了,抽得越多就表示他的心情越不好,他的心情越不好,手下们的皮就绷得越紧——

“阿尧,不要光抽烟,也说句话啊。”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东方面孔,戴着金边眼镜,看上去很斯文,他叫卜立,算是李尧的律师吧——你知道,西方人喜欢讲法律,有律师在,杀人都不犯法。

“说什么?”李尧瞥一眼桌上的烟灰缸,声音很低,低的让人发怵,这小子越生气,声音就越低,越显得正常,但正常到一定程度爆发出来后,简直就能要人命,要不都喊他“阴狠的东方仔”,这名号太确切了。

“其实小石也没做错什么,那批货转卖的价格确实高很多。”只有卜立敢在他生气的时候插话,所以眼下能救人的也只有他。

“利珀呢?他跟我要货,我给他什么?玩具水枪?”

“”这确实是很麻烦,“小石也是看对方同是东方人——”“嘛”字没说的出口,因为李尧已经把烟灭了——

站在门口、叫做小石的年轻人见状,已经打算扯腿跑路了,因为某尊瘟神要发脾气了

不过,等了半天,李尧还是把怒气压了回去——最近生气太多,精力有点透支,续上一根烟后,指指门口,“把收货的人叫进来,我来谈。”作为上司,他没办法不去擦这个屁股。

小石错愕一下,好在反应还算快,转身叫人去了,今天老大心情好,他算是逃过了这一劫。

大概三分钟左右,小石领人进门——是两个年轻女子。

李尧连“你好”都没来得及说,就愣住了——因为其中一个女人就是前不久遁形的那只唐丫丫。

唐丫丫看到他也有些错愕,不过没他那么厉害就是了。

“你跟我来!”怔愣过后,李尧抓了唐丫丫的胳膊拽出去,其他人则莫名其妙。

“你TMD来这里干什么!”楼梯口,他的声音大到整层楼都听得见。

“拿枪啊——”唐丫丫机械地指指他办公室的方向。

枪?对了,她就是来收货的东方人!“你要枪干吗?”

“爸爸的学校需要。”

所以说啊,学校需要枪干吗?难不成给学生用!“学校要枪干什么!”

“给学生用啊!”

我靠!

“你爸爸那儿是什么学校?”

唐丫丫想一想,说实话,爸爸的学校到底教什么她也不大清楚,因为是老姐接爸爸的班,所以她也没问过具体情况,只记得妈妈说那学校很无聊,“应该就是普通的那种吧?”

普通学校需要枪吗?

李尧整理一下情绪,这笨女人的脑筋果真跟正常人的不一样,居然连父亲做什么的都不知道,“那些枪都是最新式的,而且价格不菲,你确定你父亲要的是那种?”

“”她也不很清楚,“来——”愉快地拉起他的手返回办公室。

指着办公室里另一个年轻女子,“这是我姐姐,唐冠儿,叫她关关也行,有什么问题,你问她,她跟你谈。”她只是来打酱油的,他不是说过嘛,四点以后不要独自来曼顿,跟着老姐肯定没问题,所以才来掺一脚,看看四点后的曼顿到底怎么个恐怖法。

姐姐?糖罐儿?她们家还真会取名字,“你好,请坐。”李尧很正经地跟女子打招呼,因为对方看上去是个十分精干且正经的人。

唐冠儿看一眼李尧的手——正被丫丫拉着,不过并没多问,她今天是来做生意的,不是八卦的。

“感谢李先生能拨冗见我们。”这是唐冠儿坐下后的第一句话。

李尧看看她,点头,这姐姐跟妹妹估计不是一个妈生的,“关于那批货,唐小姐应该清楚,已经有人下了订单。”

“我知道,所以今天才特地来跟李先生说明,利珀先生那边我已经去谈过了,他愿意将这批货让给我们。”

卜立跟小石不禁转眼看向这个唐冠儿,能让伯恩.利珀让贤,不是简单人物奥。

李尧静默半下,“既然唐小姐已经解决了后顾之忧,我们这边当然没问题。”没人跟钱过不去,有的多赚当然最好。

“另外,想跟李先生再追加一批同样的货,不过数量多一些——这次的五倍。”

嚯!他们家开军队的吗?

——这是小石跟卜立的共同心声。

“可以,不过时间可能要久一点。”李尧并没露出多少惊讶,做生意久了,什么人没见过?还曾有个十二岁的孩子跟他谈生意呢。

“两个月够吗?”

“应该可以。”

“那好,两个月后,我会让人来接货,另外,请将银行账号给我,这次的货款,加上下次货款的定金,我会在明天早晨九点准时打到您的账上。”

真痛快——这仍然是小石跟卜立的心声。尤其小石,他都快觉得自己神圣起来了,这么大笔生意,可是他揽来的。

“可以。”李尧指示卜立给她账号。

唐冠儿收下账号,起身告辞,“明早九点我让人来取货,帐到收货。”

李尧点头。

“丫丫,走了。”唐冠儿顺带叫上妹妹。

“呃,好。”亚儿一直站在李尧身边,因为这家伙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我明天要回塔干,下次来找你。”她如是跟他告别。

很好,她又打算遁了,他忍不住想知道那个该死的塔干到底在哪儿,她怎么这么喜欢去!

“我在车上等你。”唐冠儿瞥一眼李尧的脸,丢话给妹妹。

“小石,立叔,帮我送唐小姐。”李尧顺便把不相干的人驱走。

当办公室只剩下他跟亚儿时,他嚯的站起身,双手钳住她的双臂,“现在说——”

说什么?亚儿莫名其妙。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让她怎么解释?

“你想知道什么?”让她说,也得他问得对啊,突然问她是什么人,她只能说她是唐亚儿,又名唐丫丫啊,这他早就知道了不是?

“一切,你爸妈做什么的,你全家做什么的!”虽然这些跟他没屁点关系,但他就是想知道。

唐亚儿蹙眉思索一下,“我爸是学校的校长,不过这几年姐姐开始帮她处理学校的事,妈妈是研究室的主任,负责研究一个课题,我也是她的助手之一。”就这么多。

“”是说完了,但总觉得哪里不够,“你爸的学校叫什么名字?你说的塔干又在什么地方?”

“”她再次认真地思索一下,“爸爸的学校好像没有名字,我也不知道在哪儿,姐姐负责他学校的事,我负责妈这边的事,妈说过两边最好不要知道对方的事,省的麻烦,所以我不过问姐姐爸的事,姐姐也不过问我妈的事,至于塔干”仰视他,“我只能告诉你,那里是片沙漠,具体在什么地方不能说。”

没错,解释的相当清楚,她似乎已经全部坦诚了,却又等于什么都没说——

OK,他明白了,这丫头自己根本还没弄清楚,又谈何跟他解释?不过,看刚才的情形,她姐姐做的事似乎比较危险,“以后不要跟你姐姐跑到这种地方来。”

“姐姐说有她在没关系。”松一口气,原来他是在关心她呢,心下不禁有点窃喜。

没关系才怪,这里死的最快的多半都是觉得没关系的人。

“你跟来曼顿又是为了找人?”松开她的手臂,坐回皮椅上,又一次的精力流失,突然觉得有点力竭。

“只是想来看看。”

“看什么?”

“你说的,这里很恐怖。”她想知道到底怎么个恐怖法,毕竟是他曾经住得地方。

记得他小的时候虽然冷漠,但并不自弃,也很少悲伤。如今的他,眼睛里充斥着这些东西,她想也许是这个地方的缘故吧,所以想来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你不适合这儿,想发疯,我带你到其他地方。”抽出一根烟夹在指间,停滞半刻后,又塞了回去——因为想起她闻到烟味爱咳嗽。

“好吧,下次让你带。”她很从善如流。

“明天真的要走?”

低头,半天没说话,黑发正好掩住他的双眸,“跟你姐姐打个电话,晚一点我送你回去。”

“怎么了?”

“不是想疯吗?我带你去。”举眸看她,嘴角带着一丝丝笑纹。

他看上去好像很累、很多心事的样子,所以亚儿没有反对。

☆、四 是,那个校长!

一阵秋风吹过,酒吧后巷里噼噼噗噗地倒了一地的易拉罐。

易拉罐堆里站了两抹黑影,看上去是对相拥的男女——这场景在这儿很常见。

只不过——

李尧微微叹口气,就知道结果会这样——进门三杯酒后,她就晕乎了,那酒还是加了冰水的。

“还能不能走?”揪住后领,将她从胸口拉开。

“能。”

才怪了!

“我送你回去。”揪着后领,像拎小鸡似的,一路把她拎到停车场,然后手起刀落,扔进副驾驶座。

车往酒店的方向缓缓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