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尧——”
“说。”
“我们去哪儿？”
“送你回去！”
一分钟后——
“说！”
“我们去那儿？”
“”抿唇。
不过那只醉鬼可不觉得这话题多让人蹿火！继续李尧、李尧——
“再问同样的问题，就丢你出去。”
“李尧——”半睁的双眸在霓虹中闪烁，“你会跟我结婚吗？”
“不会。”十岁后他就认清自己不适合结婚了，像他这种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人，结婚干吗？死后让妻儿被寻仇？
“” 醉鬼转眸，望着观后镜里的男人，“我能做你女朋友吗？”大舌头。
“”床伴更确切吧？
醉鬼笑了，“那你喜欢我吗？”
“”他怎么知道，想都没想过的问题。
不过，他也跟着笑了，因为她的倒叙逻辑。
两个傻瓜样的人，聊着傻瓜般的天，还傻笑着。
李尧觉得自己真的是不知所谓的幼稚。
到酒店时，已经晚上十点，李尧本打算把那只半醉的唐丫丫扔给她姐姐处理。
结果门一开就被打了回票——
“我有事出去，回来前请帮我照顾一下她，我会尽快回来。”也不管对方会不会向她那半醉的妹妹伸狼爪，竟然就那么扬长而去。
呃，在门口又折了回来——
“带枪了吗？”
李尧耸肩，表示没有。
唐冠儿从风衣里拿出一把递给他，“里面应该还有十颗子弹。”
碰——门合上了。
李尧的嘴角不禁抽了两下，这又是什么情况？！这家人未免也太诡异了点吧？
大概在十二点左右，更诡异的事发生了——
半眯的李尧噌的从沙发上跳起来，不是做梦打梦捶，是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有危险正在逼近。
他盯住红漆木的门板，全神贯注——
很快，门板上多出来十七八个小孔——弹孔。
李尧是一路滚进卧室的，顺便把床上那只小猪拉下床，摔得她两眼冒花，“趴着别乱动。”大手压住她的后脑勺——
唐亚儿不禁在心里翻白眼，不动就不动，也用不着压这么紧吧？脸都给他压变形了。
砰砰砰——
哐啷啷——
哗啦啦——
交响乐般的演奏声，伴着此起彼伏地闪光，屋内一片杂乱
当一切都消停后，唐丫丫终于从地板上被拎了起来。
“走——”不顾她还赤着双脚，一路把她拽到酒店停车场。
恰巧，唐冠儿刚开车进来。
“上车！”
李尧拉开车门，把唐亚儿扔进去，随即坐到她身旁。
唐冠儿从前面扔给他一个弹夹，李尧飞快换上，随即将枪口朝向车后——担心后面有追兵，“你趴下！”嘴上还不忘命令唐亚儿压低脑袋。
车飞速冲出停车场——
在见识了唐冠儿的车技后，李尧肯定了一件事——这两姐妹绝对是两个极端。
“姐——我饿了。”唐亚儿终于从藏头缩尾中恢复，第一句却是这么放出来的！
神奇般的，唐冠儿像是早有准备，从副驾座的包里抽出一卷面包扔到后座。
唐亚儿就那么没心没肺地吃了起来，还好心地询问李尧要不要。
李尧用枪管揉揉眉毛，嘴角都懒得抽了。
车在体育场的门口停下，唐冠儿回头看看李尧，“会开直升机吗？”
李尧耸眉，正常人谁会开那个！
于是，唐冠儿把钥匙扔给亚儿，“丫丫，那你开吧。”随后跟李尧解释，“她技术不大好，你小心点。”
李尧根本还没来得及听到后面这句，就被前面那句给震惊了——丫丫会开直升机？！
“河西，东森体育场，在那儿停机。”唐冠儿这么交代，然后飞车离去。
唐丫丫对着绝尘而去的车屁股挥挥手——
转脸看向身后还在吃惊中的男人，“走吧。”牵起他的大手走向体育场——
半小时后，东森体育场的草坪上，李尧捂着脑门从直升机上跳下来——眼角一大块淤青，他终于明白唐冠儿说得技术不大好，到底有多不好了！这臭丫头哪是技术不好，根本是在乱开，唐冠儿居然敢让她开直升机，嫌她活得太久了吗？
“是不是很疼？”唐丫丫不好意思地抚抚他的淤青处。
“你确定你会开直升机？”因为她的按压，疼的嘴角微抽。
“学得时候，爸说开得不错，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学完后再开，就变成了这样。”在他的淤青处吹吹气，随即微笑，“李尧，你真厉害！”
她的夸赞让李尧微愣，可能是她崇拜的目光太耀眼吧，让他有点小小的得意，虽然不知道她在崇拜他哪一点。
“我开得话，爸妈、姐姐，还有小弟都不敢坐。”就李尧最勇敢。
忍不住抽了两下眼角，真想狠狠揍她一拳！
“丫丫——”一个中年男人从远处走来，打断两人的谈话。
“东叔。”丫丫迎向来人，并把钥匙递给他。
“麻烦你了，还要你特地送来。”中年人说话间向李尧点个头，表示礼貌。
寒暄几句后，也没做任何介绍，中年人就跳上直升机，呼呼而去——瞧人家的技术，这丫头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惭愧？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这么说，我们拼了命开过来，就只为了给他？”
“啊。”点头。
李尧转头走人，不想跟她说话，一晚上，他到底TMD都在干吗？！
唐亚儿赤着脚，跳豆般地抱住他的手臂，甩都甩不开——
早餐是在李尧的公寓进行的，连唐冠儿一起——她正好赶上饭点。
唐亚儿把煎蛋插给李尧，顺带从他盘子里插回培根当做回礼。李尧只是蹙了蹙眉，没吱声，也没阻止。
唐冠儿把一切看在眼底，不过什么也没说。
“不知道李先生有没有听过列干的猎人学校？”既然把人家扯进来了，自然要有所交代。
李尧没有动静，只是盯住唐冠儿的眼睛，想确定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唐冠儿耸耸眉，表示自己没开玩笑，“家父就是校长。”
“那个校长？”
“是，那个校长。”
李尧开始沉默，任由亚儿抽走他手上的柳橙汁。
唐冠儿则低下睫毛，掩去眸子里的光亮。
打算怎么办呢，他？
作为死对头的另一方，他还要继续跟丫丫纠缠不清吗？值得观察奥——
“三天后，我来接你一起去妈妈那儿。”临走前，唐冠儿将妹妹托付给李尧，因为知道在他这儿，暂时应该很安全，虽然可能会连累他，“那就麻烦李先生了。”
说罢，佳人扬长而去，并在三天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关上房门，李尧默默坐到吧台旁，望着餐桌前那个穿他睡衣、洗他盘子的女人——
静静点上一根烟
☆、五 被搞定
列干的猎人学校——一所专出猎手的特殊学校，当然，也出过不少杀手，顶级的。
之所以为世人所知，是因为二十四年前的一场刺杀——一所研究院被夷为平地，四十多位科研工作者及家属被害。也就是在那一天，传出了“校长”及“列干”这两个名词。
那个无名的、被叫做校长的男人亲手干掉了十个门徒（刺杀者），以及另外十几个算得上顶尖的杀手，并带走了研究院余下的人。
临走前，他告诉尚未咽气的刺杀者——他会追杀所有做杀手的列干学生。
于是，从那时开始，“校长”及“列干”就被世人所知，吸引了无数的仰慕者，当然，有仰慕者，自然就有憎恨者。于是，从那时起，校长追杀着别人，同样也被别人追杀着。
想一想，那些能请得起顶级杀手的幕后金主肯定都不是好惹的，就像李尧所属的维隆卡一派。
洛城是座移民之城，维隆卡一姓第一批移入，洛城全称——洛克城邦，取自维隆卡家族家主的名字洛克.维隆卡，维隆卡一家在洛城的势力可见一斑。
二十四年前，维隆卡家族也参与了那场刺杀行动，想当然，他们与校长之间的关系不会很友好。事实也是如此，他们正想方设法寻找校长，以及那批失踪的研究人员，目的？自然有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些，李尧都很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才踌躇。
虽然与维隆卡家族翻脸，不至于让他走投无路，但目前，他还不能这么做。因为他们掌握了几条人命——对他来说相当重要的人命，如果没有这几个人，他活不到今天。
没了他，唐亚儿不会有性命之忧，因为她还有那么强势的家族当靠山，但没了他，那些人可能会死得很惨。
所以——
“暂时不要再来找我了。”他如是告诉唐亚儿。
他们之间算是不婚无爱，不见面对彼此都没有损失。
亚儿端着水杯，默默地看着他，在确定他是认真的后，默默点头。
因为她清楚自己会带给他多少麻烦。
尽管爸爸跟姐姐把他们守护的很好，但她明白自己家有多危险，像昨晚的事，从小到大发生了很多次，一开始她也害怕，但因为有强悍的爸爸，乐观的妈妈，所以她很快就习惯了，甚至可以泰然自若，但这对正常人来说，并不好接受，也不该接受。
“李尧——”捱着他坐下，“我该跟你说对不起的。”毕竟她给他带来了麻烦。
“”他以为她至少会难过，可她没有，还带着抱歉的笑。
“我——可以抱你吗？”
“”
他们的谈话之所以会无法进行，甚至让人不愿进行，都是她的错，这女人总会找出一些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的词句，让人莫名其妙。
不过对她的动作到是没作反抗。
亚儿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心脏健康有力地跳动着
感动、喜悦、不舍得等等等等，乱七八糟的，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妈妈说的，比起KISS、ML之类的东西，这才最真实，因为对方还健康的活着啊。（唐爸爸一直不认同这种说法，不过唐妈妈每次实施，他倒也屁颠屁颠地享受。）
眼下这氛围——
银灰色的天光、昏暗的卧室、相拥的男女、些许的感伤，很容易进化出KISS之类东西——对男人来说，也许实质一点的东西更切实吧？
“干吗？”女生问。
“”亲一下又不会死，而且她那水汪汪的眼神他不喜欢——男生答。
碰——男人被一脚蹬倒在床脚。
就是这样啦，明明不错的开始，最后总会演化成这种结果——妈妈说的真不错，男人，别对他期待太多，感觉这东西还是自己幻想一下就好。
就这样，他们的离别没什么爱恨情仇，跟平常一样，她滚蛋，他不送。
“姐，你喜欢过谁吗？”扒着靠背，看车外的风景。
“没有。”唐冠儿打一下方向盘，给后面的车让路——那家伙一直在嘀她，看上去很急。
“我们到底算什么关系呢？”这话是问自己的。
她跟李尧之间确实很奇怪，不算熟，却又像很熟，他明明说不喜欢她，她却愿意把贞洁奉送给他。好像一直都是她在缠着他，却又不像，因为每次碰面都纯属巧合。
“想不通就不要乱想。”唐冠儿给了个建议。
呃，这主题好像应该找妈妈聊，姐姐的知识太贫乏，还是看风景吧，“我们不是去机场吗？”注意到车走的方向并不是机场方向。
“我回去，你留下。”
“留下做什么？”
“维隆卡家封锁了所有关卡，他们需要一个人质，我没时间，‘介绍’了你，他们也同意了，可能知道你是妈妈的助手吧。”
“唔，要多久？”
“等爸来了就可以，估计一周的样子。”
“爸也要来洛城？”
“是，维隆卡的新家主上任，可能要认一下仇人长什么样。”
才怪，爸爸一定是被抓了什么小辫子，不然怎么可能跑来送死！何况他又不是那种随传随到的人，就像某人，冷漠且不爱说话——说到这儿，她忽然发现李尧跟爸爸还真有些相似之处，同属黑色世界，同样冷僻孤傲，同样用无情来掩饰热情。
“你注意点，那个新家主是个BT。”唐冠儿提醒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