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地表情顿时变得很尴尬。含糊地回答了一声“是啊”。就再也不提这个话题。

我微微一笑。

安排下我们休息的事情。他便借口离开了。我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了警惕和动摇,怕是我在马车上说的话和刚才描述的康熙和鳌拜地事情触动了他的神经。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出决定的,牵涉地方方面面太广,他不得不谨慎从事,说不定还需要跟其他的家族沟通协调,自然是需要时间。

这些都不在我的顾虑范围之内。反正我的作用只是提醒,至于具体怎么做取决于他们。我已经想清楚了,再不插手之中的事务,免得被他们发现什么端倪我好不容易才从英国跑出来。可不想在法国又遇到同样的事情!

果然,本来按照贵族们一天到晚都是宴会的奢靡生活,有了客人临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开宴会,然而我们一等就是两天,连个宴会的影子都没见着。当然这并不表示我们想要参加那种无聊地活动,只是感觉有点怪异而已。

而克拉斯也并不长露面,这也是令人非常奇怪的一点,对于讲究所谓礼数的贵族们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要知道他们宁肯饿死、累死。也是绝对不肯丢了一点面子的,现在却把我们两个客人加合作者仍在家里不闻不问,在平时来说根本就是不可饶恕的,所以我想,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否则以我说的那点话,即使再震撼,也不至于让克拉斯如此失态!

终于这一天,我和允正悠闲地靠在椅子上喝着下午茶。克拉斯匆匆地走了进来。一脸的疲惫。

“下午好,克拉斯先生。您今天没有出去?”我微微举杯,看着他笑道,“如果有空的话,不如跟我们一起聊聊天如何?”

他地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您好,尊敬的夫人。非常抱歉这些天对您的怠慢,只是突然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不得不前去处理,一直都没有得空。”

“没关系的,克拉斯先生,反正我们也没有太过重要的事情,您尽可以去处理您的麻烦,不必顾虑我们。不过…我看您的脸色好像很不好,一定是太累了!这样可不行,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健康才是。”我笑着说道。

他笑了笑,说:“多谢您的宽容,夫人,也多谢您的关

我摇了摇头,问道:“那现在呢?您地麻烦解决了吗?”

他点点头,道:“基本上解决了,尊敬地夫人。而且我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您,今晚皇帝陛下将会举行一个晚宴,真诚地希望您也能够参加。”

“皇帝陛下地晚宴?”我惊讶地看着他,“我想不出自己能有什么资格能够参加那样的宴会,不会太唐突了吗?”

“哪里,您太谦虚了!作为我们莫泊桑家族的贵客,您这样的客人正是陛下希望能够见到的,毕竟我们的皇帝还很年轻,听说我们家里有两位来自东方的朋友,他非常感兴趣。”克拉斯笑着说。

我既是松了口气,又是更加讶异。

看克拉斯的样子。并不像是知道了我和允的身份所以才特意邀请我们,更像是因为我对莫泊桑家族地重要性得到了某种程度的加强,才会有这样的安排。这一点令人稍微安心。然而令我惊讶的是他们的行动速度,原以为就算要改弦易辙,也需要花费一定时间的,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转到了国王地船上。否则怎么会邀请我参加皇帝的宴会?

我想了想,点点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脸上一喜,立刻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吩咐他们,帮两位准备宴会的事情。”说完,他行了个礼,又快步走了出去。

看他这来去匆匆的模样,跟以前的潇洒自如简直判若两人,可见法国国内政局变化对它的意义是多么重大。为了这个,他甚至到现在也没跟我提过任何关于商业合作的问题,似乎已经将它扔到了九霄云外。

我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参加宴会是个非常麻烦的事情,贵族们甚至可以花费整整一天的时间来准备一个宴会。虽然我和允不会去学他们,不过必要地整理还是必须去做的,否则丢了自己的人事小,让欧洲人看不起东方人那才叫罪过!

“我们最好也回去准备一下。”我对允说道,然后站了起来往里走。

他跟在我身边,低声问道:“娘,您是不是想要介入他们地国内事务里?”

我摇摇头道:“不,你知道我最讨厌这些!不过克拉斯的地位不同。既然他已经使我们的合伙人了,我就不想让我们的努力夭折。要知道在国王和菲利浦的斗争中,国王必定是胜利的一方,如果他站错了队,也就意味着我们的安排全盘皆输,所以我才会提醒他一下而已。”我顿了一下,皱了皱眉头道,“不过今天的事情也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料,今天晚上地宴会肯定不简单。我们最好多看少说,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他点点头道:“这我知道,你放心,娘。”

法国国内的形势这两天里我已经对他解释过了,也讨论过了许多可能的情况,毕竟我们先前都曾经从那么复杂的皇室斗争中历练过,这样的形势对我们来说并不算为难。

到了晚上,我们随同克拉斯来到凡尔赛宫。

自从路易十四时期的投石党叛乱以后,国王就以住在巴黎不安全为由将皇宫迁移到了凡尔赛宫。原本只是一座狩猎行宫的凡尔赛宫因此得到了大量的扩建。直到十三年前才全部完工。成为了当时欧洲最大、最雄伟、最豪华的宫殿建筑,并成为法国乃至欧洲地贵族活动中

因为克拉斯的特殊地位。我们得以驱车进入国王的住处。一路上,卫兵守卫森严,而夜幕下的凡尔赛宫星火点点,与繁星闪烁的天空相互映衬,如梦似幻。

在正面的大理石庭院下车,转向北,在雄壮的战争厅和美丽的花园之间,著名的镜厅此刻热闹非凡。

我们在克拉斯地带领下走入,这座在后世闻名遐迩地宫殿全貌渐渐出现在我的面前。辽阔地大厅两旁,一面是面向花园的十七扇巨大落地玻璃窗,另一面是由四百多块镜子组成的巨大镜面。大厅内铺满了细木雕花的地板,墙壁以淡紫色和白色大理石贴面装饰,描绘着展开双翼的太阳,表示对路易十四的崇敬。柱子是绿色大理石,柱头、柱脚和护壁都是黄铜镀金,天花板上有二十四盏巨大的波希米亚水晶吊灯,以及歌颂太阳王功德的油画。而在波旁王朝还没有没落的现在,镜厅中的家具以及花木盆景装饰都是纯银打造的,灯光之下烨烨生辉,彰显着贵族的穷奢极侈。

即使已经见过许多出壮丽的建筑,包括大清的紫禁城,我还是不由得被这个令人惊奇的地方折服了!那是完全不同于中国的建筑和装饰风格,是在别的地方绝对见不到的奇妙景观,更是后世人无法想象的繁华景象。在强调着全民平等的二十一世纪,王室的荣光已经成为历史,再也没有人能见到如此真实却又如同梦境的美丽世界。

我有些恍惚,而这种不可思议、犹如梦游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不说别的,光是眼前的这一切就足以让我觉得不虚此行!

终于活着回来了!崩溃!!!

感觉快要挂掉的样子,可能需要睡上一两天才能恢复,俺会尽快把欠大家的一章加更补上!

另外感谢大家的支持,如果有可能的话会尽量多更一些!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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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宫廷纷争

法国的现任国王路易十五,刚刚十三岁,正如他的年龄表现的,还是一个小正太。顶着一张十三岁的脸庞伪装自己今年三十,这样的情形真的是很熟悉,不由自主,我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了一些改变,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些、真诚了一些,自然,想法也更多了一些。

“安琪儿夫人,请问在遥远的东方,人们的生活都像是什么样子的呢?”路易十五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问道。

“其实也跟你们差不多啊!”我笑着说,“也有皇族、贵族、平民,但是没有奴隶。人们都有各自的工作,也有官员和百姓,不过贵族如果想要成为官员,也需要跟平民一起接受国家的考试才行。”

“贵族也要考试?”路易十五惊讶地看着我,“贵族生来不就是得天独厚的吗?他们应该天生就是人民的统治者,高人一等的才对啊!”

“当然,贵族的身份是要高人一等的,但身份高并不代表就有治国的才能啊!如果只是想做一些无聊的小官,有个官员的身份,那么自然是不用参加考试的,但是想要担任一点具体的职务,实际掌握一些权力,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我笑道,不着声色给他灌输一些任人唯才的理念。

“对了,安琪儿夫人,我听说东方的女性都是非常没有地位的,不过我看夫人似乎并不是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西班牙的玛丽•安妮公主,国王陛下的未婚妻,在一旁插嘴问道。

作为一个十四岁的小萝莉,她看上去远比年纪来的成熟,那种故作深沉的样子,并不太讨人喜欢,也难怪小正太皇帝不喜欢她。不过我似乎没有得罪过她吧?为什么会问出这么具有侵略性的问题呢?

我瞟了一眼一旁沉默坐着的奥尔良公爵,那紧抿的嘴唇和冷漠的眼神昭示着他并不是个和蔼可亲地人。

“是的,尊敬的公主殿下。东方女性的地位普遍来说是比较低的,不过我想这在东西方都是一样的。我向贵国地女性在有关国家大事方面,应该都是很少说得上话的吧?当然,女性也没有必要管那么多闲事。但是,我确信例如公主殿下您,对于国王陛下的一些决定。还是有相当的影响力的,不是么?”我浅笑嫣然,却毫不留情地把话反击了过去。

玛丽•安妮滞了一下,看了严肃的奥尔良公爵一眼,讪讪不再说话了。

我看见年幼的国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安琪儿夫人地话真是一针见血!”一旁地孔代王子笑着说。他是国王地表兄弟。波旁公爵。跟国王不一样。这位王子殿下看上去颇为有主见。而且目光中有种野心勃勃地眼神。

坐在稍远处地一位老人呵呵笑着说道:“这真地是非常奇妙地事情。东方和西方距离那么遥远。但是在人与人地关系上却有着那么多地相同之处。陛下。臣以为能够有安琪儿夫人、凯伊少爷这样地人来到我们法国实在是非常幸运。如果可能地话。或许他们能告诉您很多新奇地事情。”

“您说得对。弗勒里老师。”路易十五点了点头说道。然后转向我。“尊敬地夫人。请问您会在法国停留多久?如果有时间地话。能不能多跟我说一些关于东方地趣闻呢?我真地是非常地感兴趣!”

“这是我地荣幸。尊敬地陛下!”我笑着说。敏锐地感觉到他们极力想要让我跟国王接触。其中恐怕并不简单。

“陛下虽然已经成年。但还有许多知识需要学习。我想陛下还是应该多花点时间在学业上比较好。您认为呢?弗勒里主教大人。”阴沉地奥尔良公爵今天晚上第一次说话了。

“我同意您地意见。公爵大人。不过在紧张地学习之余。能够有些调剂。我想比不停灌输给陛下各种知识要好得多。”弗勒里笑容可掬。说出来地话却是针锋相对。

作为路易十五地家庭教师,弗勒里的话对于他有着不可低估的影响力,而仗恃着国王的宠信。这位红衣主教大人看上去并不是恨畏惧权力者的菲利浦。

看着他们的你来我往,允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娘,那可不是父皇啊!”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我知道的。他看上去似乎跟你父皇的情形很相像,但毕竟国家不同,国情也不同,个人的性格也不同。难道你不觉得他比你父皇小地时候要好过得多了吗?”

他点了点头,仿佛松了口气,说道:“确实是有很大不同点地…我还以为娘你对这小皇帝有了移情作用呢。我可不想再陷入到那么复杂的政治斗争里面去。”

“你这小鬼头!”我看着他。又好笑又好气,“你娘我活了那么久了。什么样地场面没见过?至于那么轻易就被人拐了吗?”

他吐了吐舌头。

克拉斯坐在我的另一边,此时悄声说道:“夫人,国王陛下是个好奇心非常强烈的人,如果可能的话,希望您能对他有所启发。”

我会意地点点头,道:“好的,我会尽量…不过,究竟他是想要哪方面的启发呢?”

我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他却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我反正也没期待他的回应,转回头来,冷不丁对上菲利浦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愣了一下,随即轻轻一笑。

他面露诧异,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随即移开了眼神。

真是一个有趣的场所,就像在看一场十八世纪的欧洲宫廷剧。当然前提条件是我要把握好分寸,不把自己给陷进去。

对于我来说,面对十三岁的小国王很难保持平常心,这是从康熙那儿落下的病根子,没得治的!但是好在我还分得清楚他们之间的异同,对于路易十五,最多给他一点力所能及的提醒。如此而已了!要我自己费心费力去帮助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法国地宫廷文化其实并不比英国的差,然而气氛却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在英国最多是觉得无聊而异,在这里我却觉得有点背后阴森森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并不舒服,所以等宴会一完,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拉着克拉斯和允走了出去。而对于国王陛下的邀约,我只答应明天再过来。

反正我是绝对不肯再有机会跟那位笑面虎的弗勒里先生和冷面人地奥尔良公爵大人同席而坐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有些疲惫地靠在马车上打瞌睡,允和克拉斯在一旁低声说着话。此时已经是凌晨时分,寂静的夜空下没有一点声响,除了马车轱辘的吱呀声,便只剩下他们的说话声。我虽然闭目假寐,耳朵里却不断传进他们的话语。

“不知道您对于我们的王室有什么看法?”克拉斯轻声问道。

“您说笑了!像我这样的人,能够见到一国的皇家就已经深感荣幸了。今晚一整晚我都处于极度地激动状态中,实在很难有什么深入的想法。”允模糊地说道。

“您太谦虚了!至少您已经见过了英国的上层,相比之下。您有什么体会呢?”克拉斯仍旧不屈不挠地追问道。

我放下了一颗心,看来至少现在我们地身份还没有曝光很可能是法国的当权者们都正忙着勾心斗角,没有精力去深入调查我这个外来人口的底细。

“这个嘛…”允故意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就我的看法,英国的国王陛下就不用说了,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英国的事情,毕竟还是个德国人嘛!不过贵国的国王陛下就比较奇怪了,看样子他好像不大能做主的样子?可能是因为年纪太小吧!”他自顾自地做了结论。

“这倒不是。毕竟最高法院已经宣布了他的成年,应该是可以自主主政地时期了。不过奥尔良公爵一直都代为执政,国王习惯了沉默,所以才会看上去比较软弱。”克拉斯轻轻说道,神情显得非常郑重路易十五本就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他的性格的多面性在后世是出了名的!对于权力的喜好,但同时又缺乏驾驭权力的能力,使得他的人生备受争议,后来成为法国最不令人喜欢的国王之一。他地懦弱和矛盾在今天的宴会中表现得淋漓尽致。我在心里尽情地腹诽着。

“这…请原谅,克拉斯先生,作为一名外来者,我实在不好对此发表任何意见。”允假装怯懦地说道。

“正因为您是外来者,所以可能比我们更能看清其中的利弊。中国人不是有句老话,旁观者清吗?我是非常想知道您作为一个旁观者,怎么来看待这个问题的。”克拉斯笑着说。

允推卸了一番,这才说道:“既然您这么恳切,那我也就冒昧说两句。纯粹是个人意见而已。您听过也就算了,请不要到处宣扬。”

“这是当然的。”克拉斯郑重地说。

“我觉得这样的情形似乎很不妙。贵国的国王陛下无疑是整个国家的统治者。奥尔良公爵可能可以在短时间内代行国王的职能,但这并不是永恒。现在国王陛下还小,还可以忍受,等他长大了,希望能够自己执政地时候又该怎么办?这个问题处理不好,说不定还会影响到以后地政局呢!”允的声音压得很低,即使是在如此寂静地夜里,我也需要很专心才能听得清楚。

这样的表现很好!既能够给克拉斯提出警醒,又表现出一种怯懦的感觉,以后如果被要求做一些超出我们预计的事情,现在的表现就可以成为最好的挡箭牌。

“您说得很对。我们也非常担心这个问题。”克拉斯低沉地说道,“可是即使我们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又该怎么做才好呢?要知道奥尔良公爵早已有了很久的执政经历,现在有相当一部分人都听从他的号令,这对国王陛下非常不利。”

允笑道:“克拉斯先生,我不过是个不成熟的商人,对这种复杂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也不敢说什么大话。不过…”

“不过什么?”

“克拉斯先生,您对中国那么熟悉,应该听过这么一句话吧?擒贼先擒王”允故作神秘地说。

“擒贼先擒王?”克拉斯露出一丝困惑。

“我也是有这种感觉而已,不过很抱歉我暂时想不出其他更具体的事情。”允说道。

“不不不,您的意见很宝贵,我一定会认真想想的。”克拉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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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相互利用(本日第一更)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睁开眼睛,便听到外边的吵嚷声。

“夫人还没起来吗?”克拉斯的声音问道。

“是的,克拉斯先生,请问这么早有什么事吗?”允在外边说道。

“哦,很抱歉打扰你们,不过国王陛下的马车就要到来了,我才会前来打扰。”克拉斯紧张地说道。

“国王陛下来了?”允吃了一惊,忙问。

“是的。我们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所以才不得已前来打扰夫人,真的是非常抱歉!”克拉斯无奈地说。

我听了不由好笑。

这路易十五还真是精力充沛啊!昨晚上那么晚才睡,今天早上居然这么早就来了?

看来我真是老了啊!跟十三岁的小正太根本没得比!

我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扬声叫道:“非常感谢您的提醒,克拉斯先生,我这就准备起来了。”

克拉斯忙答道:“那真是太好了!请原谅我做出这么失礼的举动,改天我一定会补偿您的!”

“您太客气了。”我爬起来。自己穿上衣服。

没办法。欧洲地侍女怎么也搞不定东方复杂地纽扣。在尝试多次无果之后。我只好自己动手。

侍女推门走进来。端着一盆水。服侍我洗脸。做完了一切之后。我又把允找了进来。帮我梳头。

这可怜地孩子。自从离开了大清。能帮我整理头发地人也就只剩下他了。于是他不得不客串我地梳头侍女。每天为我服务。

等一切都弄完。即使我已经尽量精简步骤。还是已经大半个钟头了。我走出房间。此时路易十五早已等候在客厅中了。

“打搅您了。美丽地夫人。”他坐在主位上。打量着我。眼中掠过一丝惊奇。

“陛下,您远道而来,我却没能专程迎接,真是非常抱歉。”我略带歉意地说道。

“不不。是我太心急,来得太早,以至于打扰了您的睡眠,是我的不对。”他真诚地说着,然后看着我,赞赏地说道,“这样的打扮非常适合您,夫人,东方的服饰确实有着令人惊讶的魅力。简直令人眼前一亮!”

允却不着声色地向前走了两步,巧妙地挡在我身前,笑道:“陛下过奖了。其实东方人和西方人都有着各自地服饰文化,也同样的令人惊奇。”

我不禁笑了这孩子,太紧张我了!

“两位都请坐吧!今天我们冒昧前来打扰,可不是为了来讨论东西方服饰的差别的。”弗勒里在一旁笑道。

我看见他也随同路易十五而来,心下顿时了然他们的来意。果然,等我们坐下之后,弗勒里便又开口接着说道:“安琪儿夫人,昨天晚上的宴会,让您看笑话了。”

“看笑话?有么?”我装作茫然地问道。

“我们国家现在暂时有点乱。有些人对国王和王室非常地不尊敬,真地是让人非常无奈的情形。我想在您的国家里,一定不会有这种事情吧?”他似乎非常忧愁而又尴尬地说道。

“哪里的话,其实这种事情各国都有,国王陛下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把这种不正当的现象扭转过来。”我笑着说,其实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夫人游历各国,见多识广,想必见过很多类似的例子了。陛下现在确实还年轻。但我们不能不为以后的事情着想,正好趁这个机会,想请夫人给我们一点建议,是否能有机会早日解决这个问题呢?要知道时间拖得越久,陛下的立场就会越艰难。”弗勒里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我皱了皱眉头,说道:“就算是能够暂时解决问题,我想其它地事情还是需要考虑一下的。要知道陛下毕竟还太年轻,现在就让陛下完全自行管理国事是非常困难的,也没有这个必要。陛下需要有一个能干地大臣来为他分担政务。如果现在就动手。那以后怎么办呢?是否有合适的人选来替代现有的位置?”

弗勒里和路易十五对视了一眼,路易十五笑道:“夫人说得很对!不过即使是要另找别人来帮助我治理国家。我也希望这个人是我亲近而又能够信任的,而不是现在这种尴尬的境地。听夫人的意思,似乎有什么妙计能够解决我们的困扰,还希望夫人能够不吝赐教。”

我沉吟了一会儿,并没有说话。

今天这两人的来意实在令人惊讶,按理说他们万万没有这么直接向一个外人求助的理由。但是再想一想,我也确实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图谋地东西,如果他们是想要对我们不利,何必让国王亲自出面呢?如今我们寄人篱下,简简单单一个逮捕的命令就足以对付我们了,根本用不着拐弯抹角。再说了,他们这样做,对我们又能造成什么损失吗?

我考虑得太久,以至于场面陷入了非常长一段沉默的时光。允打断了这场沉默,笑着说道:“主教大人,非常感谢您对我们的信任。不过我们毕竟是外人,对于贵国的家务事似乎并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恐怕要令您失望了!”

这会还没等弗勒里说话,路易十五已经抢在了前头:“凯伊少爷,我听说东方人都是非常善良而聪慧的,此刻我并不是以一国国王的名义待在这里,而是一个朋友。难道你们会拒绝一个朋友的求助么?”

闻言,我不由一愣,随即笑道:“哪里地话,陛下,您言重了!既然您这么看得起我们,那我也只好说说心里话。老实说,我对于这些争斗真的没什么经验,不过倒是可以和您说说我们国家皇帝的做法。”

“您说的是康熙皇帝吗?听说他也跟我非常相似,他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呢?”路易十五眼睛一亮,急忙问道。

我一下子把握了关键,感情他的目的就是要从我这里打听康熙当初的做法啊!早说嘛。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甚至还被当成康熙地一大功绩而在大清广为传颂着,我很乐意向他展示我最爱地人有着怎样的智慧和能力!

“陛下,您地见识之广博实在令我感到钦佩。”不大不小地拍了个马匹之后,我绘声绘色,将当初康熙十六岁除鳌拜的故事详细讲解了一遍。因为是自己的亲身参与,所以说得尤其声情并茂,在场地几个人全都听入了迷,包括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允。

但虽然他知道自己父亲的伟业,却没有这么详尽地听过事情的始末,直到此刻才明白当初的凶险,使得他的目光崇敬中又多了一层后怕。

我暖暖地看着他,无言地用目光安慰着他,这一切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用记挂在心里!

他看着我,会意一笑,神色放松了许多。

于是我也安心地笑笑。

路易十五半晌才回过神来。然后长长叹息了一声,说道:“贵国的皇帝真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我想,他值得我向他学习。”

允似乎并不习惯一国地国王这么说话,从他不赞成的眼光就可以看出来,在他的心里,王者都应该像他地父亲那样,强势而尊崇天下才对。

我笑了笑,说道:“陛下,您其实大可不必这样妄自菲薄。要知道。大清和法兰西根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国家,国情完全不一样,也没有什么可比性。我说这个故事只不过因为您想听,也只能是一个参照作用,要是把当初圣祖皇帝的那一套搬到法兰西来,怕是绝对不能成功的!我想,您要做的并不是简单的复制,而是要从中吸取经验教训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