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如诗在方府里也是度日如年,她一边心里又怕又担心,一边又想着齐伯他们找不到自己会怎么办,同时还要在方为信面前装出一副无惧信心的模样,几方担忧之下两天来她几乎都没怎么吃过东西。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方为信遵守了他说过的话,没有对如诗用任何强迫的手段,只是不时过来看看她,与她说说话,而早在如诗发现自己落在方为信手里后,就悄悄的藏起了一根簪子,一旦发现有人进来就握在手中,借着袖子遮掩倒也没被发现,至于睡觉时则藏在枕头底下,只要方为信一有不轨的举动,她就算拼了命也要反抗!

甚至于杀了他,杀了自己!

第一次想到这个杀字的时候,如诗竟没有像她自己想的那么害怕,反而镇定的很,似乎杀人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难道…以前的自己曾经杀过人?然而也只是想想而已,如诗知道现在并不是回忆的好时候!

宋陵,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来救我?想着想着眼泪又掉了下来,离了宋陵的如诗,其实内心就像离家的小鸟一样脆弱,若一直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崩溃的!

第四十七章 宋陵之怒(4)

第四天的夜里,宋陵快马加鞭终于踏入了扬州地界,这一路他日夜兼程,骑得其是辛苦,连迅电这样的神驹,在勉力奔驰到宋府门口后也忍不住倒下了,三天的行程中,只有中间那一天在江宁府休息了一下,其他时间都是在赶路,莫说是马就是人也累得不行。

不过江宁府一行,他的收获也是不少,分号顺利开张,那张百分之二十利润上缴的收据商会也签了,早在离开江宁府的当天,他就让人秘密带着这张收据以及先前签署的协议一定送到京城去,交由总商会定夺。

而另一件事,就是在江宁府,当真有许多官差奉上命在寻一个人人,不过是否是如诗,就不得而知了,他们对所寻之人的身份极度保密,只能探之失踪的人乃是从京城来的,而且还是个女子,能引得这么多人寻找的,其身份必然非同一般,在来的路上宋陵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将此事告之如诗,他希望能帮她寻回失落的记忆与过去,可是又很怕,倒不是怕如诗会离开自己,而是怕她现在的快乐会随着记忆的寻回而终结,这是他最不愿见的!

几经挣扎,他还是决定告诉如诗,毕竟她有权知道自己的过去是什么样的!宋陵拍了几下脱力倒在地上的迅电后,拾阶而上,入夜后的宋府大门挂着两盏灯笼,将门口照的通亮无比。

在敲了几下门后,里面立刻有了反应,门缓缓被拉了开来,开门的是个小厮,他在看到宋陵后。先是一愣,回过神后向宋陵匆匆行了一礼后就跑了进去,一边跑一边还大叫:“齐管家。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宋陵被他这番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同时也有些不满,他才走了几天,这府里的人就这般没规没矩,不知道齐伯在弄些什么,边想边走了进去。还没等走了几步,齐伯就从屋里冲了出来,不止他,后面呼啦啦的跟出了一大堆人,他们在看到宋陵后什么也不说,悉数就跪了下去,齐伯当先垂着头自责万分地道:“老奴有罪,老奴没看好小姐,老奴该死!”这几日来。他日日在自责与寻人中度过,当真是五内俱焚,现在可算是盼到少爷回来了。

如诗?她出什么事了?宋陵的心立刻被提了起来。顾不得其他抓起齐伯就道:“出什么事了?如诗呢?她在哪里?”

“小姐…”齐伯不敢直视宋陵焦急地目光:“小姐她失踪了!”“失踪?!”宋陵万没想到自己赶回来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会是这个,晕眩的感觉向他袭来。身子不由晃了几下。幸而只是一下即过,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可是失踪地是如诗啊,他怎么冷静的下来!

连宋陵自己也愕然,什么时候他对如诗变得如此在乎!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给我说清楚!”宋陵勉强压下心中地焦急,严厉地说着,若不是眼前这个是从小看他长大的齐伯,他的口气会更不善。..

齐伯低着头没说话,手冲阿大挥了一下,阿大立刻明白,他壮着胆子走到宋陵面前,一五一十地将当时发生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然后他又跪下来哭丧着脸道:“少爷,是小的无能,小地没有保护好小姐,您罚小的吧宋陵了解了整件事后瞪了阿大一眼:“你们是该罚,不过一切等找到小姐再说,我问你,你们这几天在找人的时候,有没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有用的消息?阿大的脑子一下子有些转换不过来,什么叫有用消息,倒是齐伯听到后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他回道:“少爷,我们把小姐有可能去的那几条街上的人都问了个遍,有不少人说见过一个像小姐的人在他们那里买过东西,其中有一个卖馒头包子地人说曾经在他那里买过馒头,照时间来算,应该是最后一个见过小姐的人!”

“其他的呢?”宋陵迅速地分析起得到的信息来,如诗喜欢买一些小东西,既然她最后买地是馒头,那就表示她买了馒头之后没走多远就遇事了,看来这事还得从卖馒头地附近入手。

“没有了!”齐伯愧疚难当的说着,他派出去那么多人找三天,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万一小姐要是有个好歹地话,他可怎么安得下心啊!

宋陵也不浪费时间,略略一想就道:“选几个精干灵活的人和我一起去,其他的人就留着吧!”

“少爷您一路辛劳,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不如先由老奴带人去找!”齐伯心疼宋陵的身体,不忍他过于劳累。

宋陵摇头道:“找不到如诗我哪有心情休息,倒是齐伯你这几天一直在操劳,还是先下去休息吧,如诗的事由我来办!”见其主意已定,齐伯也不再说,少爷的脾气他是清楚的,典型的说一不二。

出了宋府后一路向北,在阿大的领带下宋陵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卖包子的所在,由于现在是晚上,所以外面已经没人摆摊子了,整个大街显得冷冷清清,一个人影也没有,连打更的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只有深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其实大晚上的来是查不到什么东西的,这个宋陵明白,但他实在等不到明天,在卖包子的摊子附近有几条小胡同,其中有些是死胡同,经常有一些无家可归的乞丐在这里露宿过夜。

街道已经派人找过好几遍了,不可能再有线索,现在只能希望这些胡同中能有什么线索吧,宋陵把带来的人分成几组,分别进到胡同里仔细的去搜。

而他自己则一个个胡同口的看过去,他所看的非是为其他,而是找那里面是否有乞丐。既然胡同里有乞丐,说不定他们会看到些什么。可惜让他失望地是接连找了两个都没发现有人,直到第三个才隐隐约约看到有什么东西蜷缩在里面。看样子应该是个人,宋陵拿过一盏灯笼提在手里。朝里面走去,同时运功于身,只要一发现有什么危险,立刻就能应对。

幸好他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蜷缩在里面的果然是个蓬头垢面地乞丐。他醒来后看到眼前的宋陵吓了一跳,深更半夜怎么突然跑出这么个人来。

“你不用怕,我只是想问你点事,问完就走!”宋陵耐着性子安抚了他一下,看到他闪闪缩缩不敢说话地样子,他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手上道:“只要你老实回答我的话,这锭银子就是你的,如何?”

看到银子,那名乞丐的眼都直了。慌不迭地点着头,深怕点慢了那银子就飞走了,宋陵这才问道:“三天前你在这里或附近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大概这么高!”他用手比了一下如诗地身高。

乞丐搔搔头回想起三天前的事,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印象。阿大听到宋陵的话赶过来道:“少爷。当时小姐出来的时候穿得是男装!”

宋陵暗骂自己糊涂,怎么忘了。他赶紧补充道:“是一个男人,不过很漂亮,就像女孩子一样,有没有印象?”

听到宋陵的补充,那乞丐似乎想到了什么,嘴唇动了一下,但旋即就摇着头很肯定地道:“没见过!我什么都没见着!”

听到他的回答,宋陵的神色极为沮丧,本以为会有消息,哪知却是一场空欢喜,他有些不死心地道:“你真的没见过?”

回答他地还是很肯定的摇头,宋陵总觉得那乞丐肯定的模样有些怪,他无奈地直起身对阿大道:“我们去其他地方再看看!”

见他要走,那乞丐涎着脸道:“那银子…”

宋陵看也不看手上地银子就扔给了他,那乞丐连声道谢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紫色的小荷包,珍而重之地把银子放了进去,就在他准备将荷包再次放回怀里地时候,一只手闪电般地伸了过来,没等他看清动作,本来握着的荷包就不见了,再仔细一看原来荷包是被阿大夺去了,这下可急红了眼扑上去就要抢:“把钱还我,这是我地钱!”

宋陵皱着眉斥道:“把钱还给他,好好的抢他做什么?”

阿大避过乞丐的抢夺后把荷包拿到宋陵面前激动地道:“少爷,这个荷包我见过,是小姐当日离府时带的,这个乞丐在说谎,他肯定见过小姐,说不定小姐的失踪与他有关!”他手指着乞丐,而那名乞丐听到阿大的话顿时慌了起来,钱也不要了,夺路就跑。

然宋陵是何许人,岂能让他在眼前跑了,何况还关系着如诗的下落,当下他也不急着追,等乞丐快跑到胡同口的时候才单足顿地,腾身而起,衣袂翻飞,几个折身间便追上了乞丐,人还在空中,剑已在手,待得人落地后单手执剑往后一挥,寒光闪闪的剑尖分毫不差地指在乞丐的颈间。

乞丐已经吓得不会动了,双腿打着哆嗦直叫娘,这也太玄乎了,不止会飞还凭空多出一把剑来,亲娘咧,这要是再多走一步自己的脖子就要见血了,没等他转过念来,宋陵已经回过头来,森寒如雪的目光扫过他:“说!”

见识过宋陵利害的乞丐再不敢说什么不知道了,他原原本本的将事情说了出来。原来当时他在街上偷了个人的钱带,被人追的紧就躲到了这里来,用一只箩筐盖了起来,所以不管是如诗还是袭击如诗的人都没有发现在胡同里还有一个人。

“我当时看到那位很漂亮的公子拿着个馒头走了进来,然后在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他趁那公子没注意的时候一下子用手绢捂住了公子的嘴,接着那位公子就晕了,然后那人就扛着公子走了,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这个钱袋是他们走的时候从公子身上掉下来的,我看钱袋漂亮里面又有钱就把它捡了起来,你们要是想拿走的话,我还给你们就是了!”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他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数说了出来,深怕慢一些那把闪着寒光的剑就会脖子上开个洞出来,在钱和命之间,他当然是选命了!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刚才不说?”宋陵接着问,剑没有要移开的意思,他不动,那乞丐也不敢动一下,他再怎么快也快不过这位会飞的爷啊:“我听到你们要找那位公子,那他肯定是出事了,我怕会连累到自己,所以不敢说!”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骂自己笨,干嘛要拿出那个钱袋来,要是不拿出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阿大跑过来道:“少爷,你看他会不会又是在撒谎?”这个乞丐刚才说的没一句实话,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又在编瞎话。

第四十七章 宋陵之怒(5)

宋陵沉吟了一下,没有回答,反而对那个乞丐道:“将人掳走的那个长什么模样你还记得吗?”

乞丐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道:“那人大概三十左右,高高瘦瘦的,小眼睛,阔嘴巴,我听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粗,像是坏了嗓子的声音!”

“你怎么会听到他说话的?你不是说他一来就将人迷晕了吗?”宋陵眯起了眼睛,抵着他脖子的剑也加了一分劲,已经触到皮肉了,只要他一用力就可以看到血光。

乞丐赶紧摆手道:“没有,绝对没有,是那个人将人迷晕后说了句话,所以我才会知道的,他说:长得可真标志,难道少爷指名要你!”说到这儿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我记起来了,那个人的右脸有一颗很大的黑痣!”

高高瘦瘦,声音很粗,左脸还有一颗大黑痣,这三个条件在宋陵脑中一一闪过,然后逐渐化成一个人的形象,这人…宋陵面容一紧道:“你确定没记错?”

乞丐极为肯定地道:“这位公子,我敢保证,绝对没有错,否则您就把我的命拿去好了!”

“少爷,要不要将他扣起来,万一他说的要是假话,咱们就要白忙一场了!”阿大对这个乞丐的话就是不放心。

“不必了,我相信他说的是实话!”宋陵收回了搭在乞丐脖子上的软剑,看到那把要命的命终于没抵在脖子上,乞丐大大松了口气,可算是捡回了一条命是,他眼巴巴地看着宋陵。宋陵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东西也就不再为难于他,让阿大把钱袋给他后,便带阿大从胡同里出来。

他将所有人召集起来。然后让他们自行回府,他自己则带了阿大往与宋府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阿大三怪地道:“少爷,咱们这里要去哪里?”

宋陵头也不回地道:“去救小姐!”

去救小姐?咦,少爷知道小姐在哪里了吗?他一直跟在少爷身边怎么不知道呢,越想越不明白:“少爷,咱们要去哪里救小姐。小姐在哪里呀?”“去了就知道!”宋陵依然没有回头,只是快步走着,哼!将如诗掳走的那个人,他曾经见过,而且也知道是谁派他掳走如诗地,这个家伙,看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连他宋陵的女人也敢动!

阿大跟着宋陵急匆匆地走着,黑漆漆的夜色。靠他手上地灯笼根本就照不了多远,也不知走了多久,宋陵突然停住了脚步。阿大也赶紧停住,咦。是一座大宅子。当他把头抬起来的时候,嘴顿时张成了圆形:方府!这里是扬州有名地方府啊。少爷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说小姐,小姐是被方府的人给掳走了?这也太离谱了吧,要说是被山贼之类的抓走他还能理解一些,方府的人没事抓小姐干嘛?一堆的疑问在看到宋陵脸上那抹危险地笑容后尽数堵在了嘴里,少爷现在看起来的样子很不对劲,他还是少惹为妙,想知道可以以后再问。.三#書*網收集整理.

“去敲门!”宋陵负手对阿大说道,双眼一直不离匾上:方府,这两个大字。

现在去敲门?现在可是半夜啊?不过少爷的意思阿大不敢违背,咽了口唾沫上前敲响了门环,好几声后才有人来应门,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不甘不愿地道:“谁啊,连个安稳觉都不让睡!”

宋陵越过阿大站在了门口,应门人揉了揉眼待看清眼前的人时,顿时有些无措,宋陵,宋家的掌权人他当然认识,他以前也曾来过几次,可是今天他怎么这么晚了还来,难不成是有什么事要找老爷?如此想着应门人不敢待慢,赔着笑脸道:“宋爷,您这么晚来有何贵干?”

宋陵从门中走进后方淡淡地道:“我找你家老爷,他在吗?”

应门人回道:“宋爷,我家老爷已经睡了,您要不明天再来?”应来人是宋陵所以他说的很是客气,要是换了别人恐怕早被他赶出去了。

宋陵又笑了,这一次不止阿大,连应门人这个不相干的人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一股凉气从心底冒出来,不等他有所反应,宋陵的剑再度出鞘,指着他的脖子道:“去把你家老爷给我叫起来,否则我会亲自去叫他!”后面一句他地声音变得阴寒无比,让人感觉到他说到做到的决心。

坏事了,肯定是坏事了,应门人不敢迟疑,赶紧去叫老爷,就算忍着被责骂的危险他也不要再面对这位可怖地宋爷。

随着他的离去,很快主屋地灯还有大厅地灯就亮了起来,不待人招呼,宋陵自己走了过去,方府他来过几次,所以还有些印象,等他走到大厅的时候,方堂也披着衣服从里屋走了出来,面有愠色,任谁睡得正香时被人从被窝里叫出来都不会怎么高兴,当他看到宋陵以及那把还握在手中地剑时,脸色变了几变,不过他到底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很快就带着笑道:“哈哈哈,宋老弟,今天晚上怎么这么有雅兴来找老夫啊,你应该是刚从江宁回来吧,怎么是想找老夫与你一起喝几杯吗?没问题,老何,去把我珍藏的女儿红拿来!”

“不必了!”宋陵阻止了方堂,转过身凛然道:“宋某这一次来,只是想向方老爷子求证一件事,只要一弄清楚,宋某马上就走!”

宋陵都挑明说有事了,方堂也不好再打哈哈,他正颜道:“宋老弟是有什么急事吗?居然要你连夜来,你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帮到的一定帮忙!”几大家族在生意场上明争暗斗是常有的事,但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度,所以几家人之间都没有撕破过脸,然今日宋陵的行为着实反常,让方堂不禁有些担

此时下人已经将茶奉上来了。宋陵将茶盏拿在手中却不喝,反而温然道:“我听说贵府的二公子手下有个人叫应豹的是吗?”其实宋陵心中急得很,但凭他几往几次与方堂打交道。知道他是只极为狡猾地老狐狸,自己若一开始就直言说是方府的人掳走了如诗。只怕会被方堂倒打一钯,所以他在来时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要从根上开始抓起。而且他怀疑方堂可能并不知道此事,方为信胆大枉为掳走了如诗,若是让方堂知道肯定不允。所以很有可能方为信到现在还瞒着他老爹。

方堂一愣,没想到宋陵会问起这个,不过他记得确有这么一个人,坦然道:“不错,犬子手下确是有这么一个人,怎么,他可是得罪了宋老弟,若是这样,那简单地很。任凭宋老弟你处置好了!”方堂自己也是有苦说不出,最近他们自己的生意不顺,身为知府地妹夫又出了事。搞不好这知府的乌纱就掉了,所以他现在说什么都不愿得罪宋陵。

宋陵的剑一直没收起。那锋利的剑刃与宋陵身上的煞气看得方堂这个久经沙场地人一阵冒汗。今天的事只怕非同小可,在他的干笑声中宋陵终于出声了:“我想见见应豹这个人。有些事要当面问他,我想这个事方老爷子你一定也会很想听的,不过我希望你去叫他的时候,不要说我在这里!”

方堂明智的没有问他是为什么,而是直接派人去将应豹叫来,在这期间宋陵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把玩着那个茶盖子,方堂也没有说话,四平八稳地坐在上座,偌大而又华丽的客厅里竟是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派去的人不多时就带着应豹到了,当看到宋陵在里面的时候应豹神色一僵,瞳孔急剧收缩,脚步不正常地停了一下,似欲夺身而逃,然当他看到宋陵的剑尖有意无意地指向他的腿时,无奈地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不断的在心里祈求,这个宋陵千万不要是为了那事而来!

从他看到宋陵,到走入大厅,不过是几个眨眼地功夫,他上前向方堂拱手道:“老爷,您叫小地来有何事?”

方堂一指宋陵道:“是宋爷想见你,什么事,你问他吧!”他倒也想听听这个宋陵半夜来他家,还指名要见应豹到底所为何事。

宋陵还未说话,他身后的阿大就跟见了鬼似地手指应豹大叫起来:“少爷,是他!那个乞丐说的就是他!”可不是,应豹的体型特征与胡同里的乞丐描述的一模一样,最重要的是在他的右脸上就有一颗大黑痣。

他的叫声引来方老爷子的侧目,同时应豹的眼皮也一阵疾跳,宋陵双目不离应豹,微一点头,伸手示意阿大不要再说了,然后他出声道:“应豹是吗?你应该是练过武功的对吧?”

“回宋爷的话,小的确是练过几年功夫,但都是一些花拳绣腿,入不得宋爷法眼。”应豹小心地回着,他有些捉摸不透宋陵问这话的意思。

宋陵微微一笑,然后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我听说你三天前在一个小胡同里掳劫了一位女子,可有这事?”

应豹心中一沉,宋陵果然是为这事而来,自己做的这般隐秘,他怎么会知道,疑问归疑问,话还是要回的,他干笑着道:“宋爷真爱开玩笑,我怎么会没事去掳劫女子呢!肯定是有人闲着没事乱嚼舌头根子,若让我知道了,非要他好看不可!”

宋陵阴阴地笑道:“你当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你的主子,长得可真标志,难怪少爷指名要你,这话是你说的吧,据我所知,宋陵总共就两名少爷,你是划归二少爷方为信管的,那么你口中的少爷应该就是方为信吧!”

听到这儿,不止应豹面无人色,连方老爷子也是几乎一口气喘不上来了,他明白了,那个逆子叫人掳回来的哪是什么普通女子,分明就是宋陵的女人,他早听说宋陵身边最近多了个女人,他府里人俱称其为小姐。

逆子,真是逆子,什么人不好碰,居然去碰宋陵的女人,还骗自己说是什么普通女子,而自己也是,居然没问清楚就放过他,现在看宋陵这个架式,分明就是来兴师问罪的,若是人没什么事还好,万一要有什么事,只怕这事难了了,这个逆子,他分明是在将方家推上悬崖,若是妹夫还稳做知府之位的时候还好办,可现在…唉!方堂在心里不住地叹着气。

宋陵还在那里笑着,他似乎没瞧见方堂那惨白的脸径直说道:“方老爷子,最近我府里走失了一人,也是个女子,她对我来说很重要,而据我调查她似乎是被这位应豹劫走的,既然他说是奉少爷之命,那么是否可以将方家二少爷叫出来当面问问?”虽是问句,可话却说的坚硬无比,全然不容人反驳的意思。

方堂无力地点着头,叫人去把二少爷叫来,而宋陵则同时转过身对阿大轻声道:“阿大你跟着去,你武功不错,待会儿等方为信跟人走了以后,你把他住的以及附近的几间屋子都找一找,小姐很有可能被他藏在那里,你不用怕惊动人,出什么事都有我在,只要能找到小姐就行!”

阿大点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但他的眼里已经亮起难明的光芒,方家,居然会是方家藏起了小姐,怪不得他们在外面怎么找也找不到,真是可恶!

随着方府下人和阿大的一起离开,大厅里又陷入了寂静,不过这一次方老爷子的面色差了很多,但他仍极力保持着镇定的模样。

至于宋陵还是原先的样子,不过目光里又多了丝阴冷,握剑的手再次紧了一紧,瞧得应豹紧张不已,他早听说这位宋爷不仅经商本事好,更有一身的武艺,万一他要是找自己算帐的话,自己只怕是难以应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十七章 宋陵之怒(6)

方为信在得知宋陵来了指名要见他时,心中猛然一凉,半夜到来…难道说自己抓来如诗的事已经知道了?不可能,自己做的这么隐秘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知道了,是有人泄了风声吗?还是他只是来吓唬一下?

心中连着想了好几个可能,但都不能确定,此刻他人已经来到了大厅,首先入眼的是浑身散发出阴寒之气的宋陵,还有他手中的长剑,未有沾血,却仍然给人一种杀戮的气息,他的心中无端升起一股绝望的气息,他敢肯定,宋陵必然是知道了他带走如诗的事,现在就是来要人的!

在宋陵之后是他的父亲方堂,老爷子此刻面色灰白,嘴唇哆嗦的盯着他,要不是宋陵在场,老爷子几乎就要冲过来教训他了,尽管克制了自己,但心里还是不停地叫着逆子。宋陵见到方为信后瞳孔急剧收缩,渗人的目光叫人不敢与之对视,他面向着方为信凛然道:“把如诗给我交出来!”

方为信不自在地别过目光,故作不知地打哈哈道:“宋兄在说什么?小弟怎么听不明白,如诗小姐又不在我这里,我怎么交给你!”手交握在背后,不让宋陵发现他内心的害怕。

宋陵微弯了唇,勾出一道冬雪般的笑容,身上的阴寒之气瞬间转化为杀气,剑似感受到主人的杀意,不停地轻鸣起来:“许久不见,你似乎把我的脾气给忘了!我最后再说一次,把如诗交出来!”

方堂听得紧张不已,恨不得自己去把那女子找出来交给宋陵,他真有些不明白儿子是怎么回事。为了一个女子开罪宋陵值得吗?碍于不便说话,他不停地用眼神示意着方为信。

方为信对他父亲的告诫眼神视而不见,依旧打着哈哈:“宋兄为何如此肯定如诗小姐在我这里呢?说不定是有人故意造谣!”从表面看来似乎一点没被宋陵的气势吓倒。依旧泰然自若,不过真正的情况怎样只有方为信自己清楚。

方堂听到儿子地推脱直恨不得打死这个不知深浅的逆子。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只会越发不能收拾,想着他抢在宋陵说话前道:“宋老弟你先不要急,也许这里面有误会也说不定。既然你说有人看到人是应豹掳回来的,那很可能这是他自作主张,信儿并不知道!”

宋陵瞅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指着应豹道:“没有主子地命令,他敢这么大胆?宋老爷子我已经给了你们机会了,难道你真是执意要与我为难?”可怜应豹此刻已经被吓得什么话也不敢说了,只能缩在一边。

“这…”方堂为难了,他既不想得罪宋陵,也不想儿子有事,再怎么不孝那都是自己的儿子。

方为信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正在这僵持不下之际,又有两个人出现了,看到他们。方为信惊得不知如何是好,震颤地手一下握紧。

反观宋陵却是喜不自胜。他也顾不得再与方堂等人废话。快步迎了过去,来人正是阿大与如诗。如诗本来收住的眼泪在看到宋陵后,登时如泉水般涌了出来,悲喜交加地投入了宋陵怀里,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抽噎着道:“我…我以为你找不到我…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宋陵,呜…”紧张了几天的心情在这一刻终于可以彻底的放松了,因为…有宋陵在,她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用他的一切来保护!

宋陵被她哭地心疼不已,特别是在瞧见她憔悴万分的容颜后,那份疼痛简直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抚着如诗的头发,柔声安慰道:“乖!不要哭了!没事了,我来了,你再也不用怕了啊!”

在他的抚慰下如诗总算是慢慢停住了哭声,但她说什么也不肯放开宋陵,就怕他一转眼又不见了,要知道这四天来她几乎都没敢合过眼,深怕睡着了以后会有什么事,直到刚才阿大找到她的时候还不敢相信,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待得知这一切都是真的时,她几乎当场就要哭出来,勉强忍住,在看到宋陵后只觉得满心委屈眼泪是怎么也忍不住。.1^6^K^小说网更新最快.

止了哭泣后,如诗看到了宋陵以外的人,其中那个将她掳来的坏人也在,杏眼圆睁地指道:“就是他,是他将我掳到这里来地,还把我关在房里不许我出来!”

阿大闻言后也站出来道:“少爷,小的找到小姐的时候,她就被关在房里,外面还有人把守,我为了救小姐出来,把看守地人给打晕了!”宋陵点点头,他将目光转向方堂与方为信:“方老爷子,方少爷,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方堂眼见宋陵已在自己府中找到了人,他哑然无言,不知该说什么好,至于方为信虽然他的脸色也很难看,但目光却始终盯着如诗不肯放,宋陵!他恨死宋陵了,凭什么他就可以得到一切!

宋陵知道如诗现在身心俱疲,不好在此多耽搁,逐揽了如诗对方堂父子道:“今天地事,宋某人记下了,既然你们敢动我地人,我必会要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抛下这句话后与如诗往门口走去,阿大紧随其后。

方堂呆愣地站在原地,他被宋陵最后一句话着实骇得不轻,宋陵这人向来说到做到,真不知他会如何做。

方为信亦是愣在那里,但他所在乎地根本就不是宋陵的威胁,而是如诗的离去,他费了这么大的劲才得到如诗的人,现在宋陵说带走就要带走,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在此心理驱使之下,明之是自己不对,他还是鼓足了劲追出去,赶在他们跨出门槛之前拦下道:“我不许你带走如诗!”

宋陵将如诗护在身后。讽笑着道:“你不许?你有什么资格不许?”紧接着面容一紧,本已垂下的手又再度扬道:“我警告你,给我让开!否则我不介意现在就废了你!”

方为信此时也豁了出去。凝然不惧地道:“宋陵不要以为我真怕了你,就算你家大业大又怎么样。难道还能大过知府大人不成!”耶达虽然已经快官位不保了,但这事除了他们家,在扬州应该还没人知道才对。

哪知宋陵听了根本不怕,他安然抚慰着受了惊的如诗,这时方老爷子也气喘吁吁地赶上来了。见到儿子还敢拦着人家不让走的时候,他肺都要气炸了,这个逆子,他怒道:“来人,把少爷给我抓起来!”

听到老爷的命令,那些护院不敢怠慢,纷纷扑上来抓方为信,虽然方为信也有一身武功,那但些护院个个有两手武功。在一阵混乱后终于牢牢住了方为信,而宋陵,早在他们起乱地时候就带着如诗走了。

一路上如诗向宋陵细述了这几天的遭遇。在得知方为信并没有趁危侵占如诗后,宋陵多少松了口气。这样总算是有惊无险。否则便是万劫不复了!

不过方家还是不能就此原谅!

当宋陵带着如诗回到宋府时,齐伯和府里所有的下人都齐声欢呼。只差没放鞭炮庆祝,在失踪了数天后,小姐终于回来了,他们地焦虑也可以放下了。

齐伯更是抹着老泪道:“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不知道这几天咱们这些人都快把扬州城翻过来了,谢天谢地,你现在终于平安回来了,我明天就去庙里谢谢菩萨!”

听到齐伯等人如此关心自己,如诗心中亦是激动不已:“齐伯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听你话不出去就不会有这事了!”

齐伯连连摇头,想着又道:“小姐你这几天究竟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们会找不到你人,是不是有人把你掳去了,真是吃了豹子胆了,连咱们宋府的小姐也敢抓!告诉齐伯,齐伯给你出气去!”宋陵温然道:“齐伯,如诗已经很累了,你先让她去休息一下,具体地事我和你说就行了!”

齐伯闻言拍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道:“瞧我这记性,可不是吗,快,你们快扶小姐进去,别让她累了!”如诗虽然不愿离开宋陵,但她真的很累了,先前心情紧张还不觉得,现在却是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逐同意了。

待如诗离去后,宋陵又命众人都散去做自己的事,他单独将齐伯召进了五房,将适才的事都一一说了,直听得齐伯气愤不已,这个方二少爷实在太过份了,居连做出掳人的事,待得听到宋陵说要给他点教训时,立时同意。

宋陵道:“你传我地命令下去给下面各行各业的商铺,叫他们用尽一切办法打压方家的产业,未来的一个月内,我要他们生意少五成!”

齐伯被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说愣了,少五成,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每一成的生意所代表的银子可都是几千两几万两来的,方家很可能会咽不下口气,而且就算真将方家的生意打压下了,宋家也会受到不少地影响,但是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是方家有个做知府的妹夫撑腰,他们这样做很可能会惹怒其,俗话说: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宋家基业得来不易,现在这样去冒险,未免有些不值得。

宋陵半响不见齐伯说话,略微一想已经明白了他地心思:“齐伯,你不用担心知府大人会插手帮方家对付我们,他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

听得这话,齐伯眼中一亮,连声追问是怎么回事,宋陵也不隐瞒,将自己在江宁府时无意中探得的消息说了出来:“有人将江南一带官员私相贿赂,敛财聚富地事捅了出来,连同证据一定告到了京城,皇上已经下旨,将涉及地官员悉数带回刑部受审,咱们扬州的这位知府大人也在名册之中,钦差大人现在已经到了江宁,相信用不了几日就会来到扬州,想必现在知府大人已经得到消息了,估计正为如何保住官位而头痛,事关仕途,你说他哪还会有心思理会方家地人!”

听到这里,齐伯狠狠地拍了下手:“可算是等到这一天了,平日里方家仗着有知府撑腰就横行霸道,少爷我这就去办,一定给小姐出这口恶气!”也不等宋陵说话,就兴冲冲地跑出去了,那动作完全不像一个老人该有的。

随着天光的泛亮,宋家的打击正式开始,数天之间,方家的产业,不管是绸缎铺,还是客栈生意都直线下降,因为有人用比他们更低的价格出售或经营,甚至于赔本经营,如此几天后,生意越来越少,方家终于感觉有些支撑不住了。

方老爷子派出去调查的人统一回报说那都是宋家在搞鬼,听闻是此,方老爷子无力地倒在太师椅上,他明白了,这就是宋陵的报复,宋陵这是仗着家底浑厚在抢方家的生意,可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生意的减少,丝毫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因为他最大的倚靠已经不在了。

从京城来的钦差大臣已经到扬州了,耶达被除了官服与官帽,押回京城受审,此去是否能活着回来还是个未知之数。

方家难道真的要没落了?

方老爷子呆呆地望着外面,才几天功夫他们的生意就降了四成,现在还在不停的降,有些铺子的收入已经无法支撑固定的支出了,更甭说赚这个字,赔本的生意迟早是要关掉的,这样一来方家的产业就会萎缩!

而这一切的起因仅仅是因为一个女人,方堂此时简直恨死他那个儿子了,方家落到这个地步,全是拜他所赐,若他不去惹宋陵哪会有今日之祸!

逆子啊!他方堂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就是生下这两个逆子,可是能有什么办法,生都生了,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是人!

彻夜想过后,他终于有了一个决定,秘密装了大量的财物,然后托给镖局押运,让他们带着北上,而两个儿子也一样,叫人押着他们去北方,那边有他一个故交在,多少能帮着照应一些,然后再靠着那些钱财重新起家。至于扬州这里则先由他撑着,希望能熬过宋陵的这次报复,等以后事情过去了再让两个儿子回去,如果他撑不住,那到时候就只能也到北方去了!

只希望那两个儿子经过这次的事后,能懂事些,不要再惹事生非!

第四十八章 松涛如诗(1)

放下方老爷子在那边费心劳力为两个儿子安排后路不提,再回过头来看看宋陵,这些日子对打压方府的打压很是顺利,而且自身的影响并不是很大,但是宋陵依然心事重重,非是为了其他,乃是为了如诗的事。

自在江宁得知有人在寻失踪女子的消息后,他就一直在怀疑他们寻的就是如诗,若真是如诗的话,那她的身份必定非比寻常,不然不会有那么多人寻找,她极可能是官家小姐,甚至可能是一位格格,身份尊贵非凡!

若真是这样,很可能以后他将再也不得见如诗,每每想到这个可能心如刀绞,诚然,他亦是自私的,他希望如诗能永远留在他身边!

满园的花卉,争三斗艳,他却全无欣赏之意,只觉心中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宋陵!”突然一个娇俏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回头看去却是无人,宋陵唤了几声后方见如诗从假山后笑嘻嘻地探出头来:“宋陵你在想什么?”经过多日的安养,如诗渐渐淡忘了被方为信掳去的事,又变得活泼起来。

宋陵在一块矮石上坐下,招手唤如诗过来,让她做在自己旁边,几经犹豫后道:“如诗,你是不是很想寻回你以前的记忆?”

如诗拉着一根野草在手里绕着:“想啊,可是我又记不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目光稍稍一黯后又亮了起来:“不过没关系,有宋陵在,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迎着她无比信任的目光宋陵艰难地说道:“也许我有办法帮你找到你的家人!”说完这句话,心就如被剜去了一块,空荡荡的。说出了就再也收不回,他不愿骗如诗。

如诗听到这句话,顿时来了精神。催着宋陵快说是什么办法,宋陵将他在江宁府见到探到地事一一说了出来。最后说道:“如果他们找的真是你的话,那你很可能是京城地官家小姐甚至是一位格格,绝不可能是一个普通女子!”

本来听到很高兴的如诗在宋陵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沉默了下来,她低着头半晌才道:“如果照你所说,我不是一个普通人。..那是不是表示我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宋陵一直不愿去想地事被她这句话给戳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故做无事地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会吧,你寻回失落的记忆后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也许你已经定了亲,甚至也许…”

“也许什么?”如诗见他话说了一半,心急地追问道。

宋陵转过身闭眼沉声道:“也许你已经嫁人了,一切的可能没有谁知道!”停了一下他又道:“如诗,如果你想去江宁的话。我会带你去!”

如诗默然走到他面前,秀雅动人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她以为自己会很高兴。但当宋陵说出种种可能后,心反而沉了下去。离开宋陵吗?她从来没有想过!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明明可以不说地,你可以瞒着我。难道…难道你讨厌我了?不想再看到我了?”宋陵的身影在她眼中渐渐模糊。

宋陵摇头道:“不!我不想你离开我,万分的舍不得!”他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万里晴空没有一丝云彩:“可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也许你再没有机会寻到你的家人,我不想你将来会恨我!如诗!我不想你恨我,你懂吗?”低沉的声音自上垂下,落入如诗的耳中。

“宋陵!我也舍不得!”她说着伸手环住了宋陵的腰慢慢说着:“我真的很想寻回记忆,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可是我不想离开你,宋陵,你答应我,不论我地身份是什么,你都不要离开我!”

宋陵拉开她的手,温柔的拭去她眼角沁出地泪:“如诗,你不可以这么任性的,或许…或许在以前你已经有了心爱地人,只是你现在不记得罢了。”他地心也痛,可是他必须要这样说,提醒着如诗,也提醒着自己,让两个人在没有确切之前不要沉沦。

心爱的人?这四个字让如诗地犹豫了起来,她记起那一次当她想窝在宋陵怀里时心为什么会没来由的那么痛,如果她以前真的属于过一个人,那这个人是谁,是她喜欢的人?还是她真的已经嫁过人,那个人是她的夫君?

见如诗沉默不语,宋陵知道她也在想这个问题,他低头绕过如诗缓步往前走,声音随着他的离开而留下:“等你想好了再来告诉我,如果你要去江宁,那么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