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福临则准备明日一早就动身,亲下扬州,他一定能找回宛卿的,带着这个兴奋美好的心情福临踏踏实实地睡在了龙床上,宛卿,很快,很快我们就能再见面了。

见皇上已经睡下,常喜带着那两个小太监退了出来,关了门,留那两人在外面守着,他自己则也去睡了。

这两个小太监一个叫小江子,一个叫小五子,都是才二十几岁的样子,其中小江子待常喜走的不见人影后对小五子说自己肚子疼,要上一下茅房。小五子不疑有它,随口应了,让他快去。然小江子在走出小五子的视线范围后,却没有往茅房的方面去。而是向着相反地方向飞奔而去。

他去的方面正是翊坤宫正殿,贞妃的所在,说来也三怪,本来已经歇下地贞妃听得有人通报,居然又再次起来了。将小江子宣了进去。

贞妃靠座在床上,小江子在行过礼后走近几步凑到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贞妃静宜的面容顿时连番数变,目光税利地望着小江子道:“你确定没有听错?”

小江子低声道:“回贞妃娘娘的话,奴才当时就在乾清宫里随常公公点灯,亲耳听索大人和皇上说的,绝对不会有错,奴才是偷溜过来告诉你的。”

贞妃缓缓点着头,其实她一早就信了小江子的话。只是有些无法接受,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地人现在怎么会突然蹦出来,福临他竟然想要自己亲自去找她。接她回来!

贞妃想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对小江子道:“好了。这事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别让人瞧出不对来!”

“喳!”小江子没有再多说话。打了个千退了出来。

他是走了,可贞妃也没了睡意,她站起来在房里来回走了好几趟,神色一会儿一个样,这样想了近一个时辰后她终于有了计较,叫绿衣拿来笔墨后快速写了几个字,然后拿信封封了交给绿衣,叫她无论如何今晚就要将这封信送出宫去,交给荣府的荣海大人,这位荣海是她母亲的弟弟,也就是她的舅舅,当初便是靠了他才替月凌的阿玛洗脱罪名的。..

且不说这夜是怎么过的,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福临就去了慈宁宫将自己要出宫的事告诉了太后,福临早已打算好了,不管太后同意不同意,他都是要去扬州的,然让他没想到地事,太后在知道他要去扬州寻清如后,并没有太多阻止,只提了一个要求:若这次再寻不回宛贵嫔,皇上必须在宫中发丧,便说宛贵嫔已经染病身亡,从此不得再找寻她的下落!

福临知道皇额娘这是为了不让他再因女人之事而心神不定,以致影响朝政,所以他没有反对,默默地应了。

临出来前,太后让他路上小心,多带些人手护卫,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毕竟他身上所牵的乃是整个大清地安危!

从慈宁宫出来,福临再度回到乾清宫,这一次又有人在求见,不过不再是索尼,还是荣海,他见到福临后立时下跪行礼,问其是何事,令福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也说发现了清如地踪迹,不过并不是在扬州而是在云南如此遥远地地方。

这一下福临不禁有些迷糊了,一个来报说是在扬州,一个来报又说是在云南,怎么会如此悬殊,福临好生想了一番未能想出答案来,本来用过膳后就准备动身的事也因此而耽搁下来。

云南,要说是扬州他还不曾多想,毕竟扬州在江宁边上,宛卿出现在那里也情有可原,但是云南就另人费解了,按理来讲她是不会出现在那么远地地方,除非…想到这里福临眼神一亮,除非是有人故意将她带到那里去了,而云南是吴三桂的地盘,难道是他?如果是他的话用意又是什么呢,难道是想借此来胁迫他什么?应该也不会,吴三桂虽未见得诚心降服于大清,但他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这一想竟是连到了中午也不觉得,福临只觉左右为难,他决定不下自己到底该去哪里好,去了一边又怕另一边是真的,到时候一旦错过就晚了!

头疼,当真是头疼,福临决断不下之时想到了一个人,着常喜去宫外将他请了进来,希望他能给自己指点一番。

“阿弥陀佛!”突闻一声佛号,一个身披袈裟的大和尚随常喜走入了乾清宫,和尚进来后先是喧了一声佛号,然后才向坐于案上的福临行礼:“贫僧无相见过皇上!”

福临一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一样,离座起身,走到他身前道:“无相大师,今日匆忙请你来,实乃朕有一件事难做决定。想借大师之佛法给朕指引个方向。”接着他将心中所烦之事说了出来,临了问道:“大师,你佛法高深。应该有办法知道哪个人说的才是正确的!”

无相微带了一丝笑颜道:“贫僧佛法未精,无法得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能告诉皇上,照自己的心走!”

“照自己的心走?”福临重复着这句话,无法理解他话中地意思。

无相低头拨着手上的佛珠道:“正是,红尘万丈。冥冥中许多事情都有着因果循环,如果皇上与宛贵嫔缘份未尽的话,那么您一定可以找到她,只要您按照自己所想地去做就行了,皇上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贫僧相信,无为而为,无意而为,才是最正确的!”

福临本来就是个聪明人。只是事一关已,有些看不明白而已,如今经无相一点拨。顿时豁然开朗,他朝无相回了一个佛礼道:“有劳无相大师了。朕明白该去往何去了。”说完他将常喜招了进来。命其去索府宣旨,着索额图从已经点齐去寻宛贵嫔地人马中带一队去云南寻找。其余的则依旧跟着他去扬州。

是的,其实他的心里根本就是相信清如在扬州的,所以他去了,至于让索额图去云南,也是为以防万一罢了。

五月二十五,扬州城内最近出出入入地人特别多,很多都是生面孔,但瞧着样子似乎不太简单,这些人正是福临从京城派来寻找清如的,由于先前送来的画像无故失踪,所以他们现在只能先在各处待着,等着第二批画像的到来,而这画像由福临身边的图海带着,他们赶过来还需要四日。

扬州有河,静潺流水,青山两岸,水光晴好,扁舟轻摇,竹筏为泛,只道是世外桃源。

宋陵与如诗站于竹筏上,任那竹筏在河里慢悠悠的漂着,此时并不是水运繁忙的时候,所以偌大宽阔的河面上没有几只船。每当微风拂过水面,便会带起一圈圈的涟漪,然后涟漪又在扩大中慢慢散去。

风拂面,柳招手,宋陵负手站在竹筏上遥望对岸地景色,最近几日他一直忙着成亲和商号的事,难得有像现在这般清新的时候,许是因心情好地原因,他竟瞧着这样不出名的河,比江宁地秦淮河还要美,秦淮河充满了胭脂花气,这里却是清新脱俗。

如诗慢然坐倒在竹筏上,望着静谧微波地水面出神,好快,再有几日就到了要成亲的日子,她本以为自己会很开心,可为什么临到头来,心情却一日沉似一日,仿佛压了块大石头似地,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出!

伸手去碰触水,没有丝毫阻碍,整只手掌就没入水中,然后掬起一捧手,再然后看着水从指缝中落下,重归河中,这水就如游子,这河就如母体一般。

正当此时,宋陵与如诗一并听到了歌声,举目而望,却是一只小船在竹筏前摇过,上面的船夫一边摇桨一边唱着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的歌,朴实自然,没有章法,应是率性为之,却完美的抒发出心中的高兴与舒畅,远要比一些所谓的曲子要来的动听。

船夫也看见了宋陵二人,他憨笑了一下,口中的歌并没有停,随着船桨的摇动,船慢慢远去,歌声亦在风吹水动中远去。

宋陵尚不觉得怎样,如诗却是有些羡慕,为什么这个船夫就可以如此单纯的快乐着,他应该没有什么钱也没什么名,兴许他全部的财产就是一条小船外加一间小屋,可他却活得这般舒

“在想什么?”耳边突然响起宋陵的声音,回头一看他不知何时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不过他没有看自己,而是远望着已经成为一个小黑点的船只,如诗淡淡一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道:“你觉得这歌声好听吗?”

宋陵收回目光轻声道:“好听,可是我不会唱。”

话才刚说完,旁边的如诗突然哼起了歌,赫然就是刚才船夫唱的那首,如诗凭着过人的记忆力将其记了下来,歌词曲调几乎完全一样,但给人的感觉却远不如适才船夫所唱,宋陵在惊讶过后慢慢皱起了眉头。

如诗哼的时候一直注意着宋陵的表情,待看到其皱眉之后立即停下了哼歌声,带着一丝无奈道:“你也发现不对啦?我虽然能记得他唱的歌词和曲调,但却缺了他唱歌时纯粹而单一的快乐心境,所以一样的歌从我口中唱出来就变了味!”她的羡慕,她的怅然都写在脸上,这样的如诗,这样的表情,让宋陵产生一瞬间的恍惚,好陌生的感觉,仿佛他从来不曾认识过!宋陵低头失笑,他怎么会产生这种错觉,如诗是他即将要娶的人,岂会有陌生一说,将这个古怪的念头赶出脑海后,宋陵伸手托起如诗的下巴,让她眼睛看向自己,然后正颜道:“如诗,为什么我最近一直觉得你不快乐,是因为我最近事太多以致冷落了你吗?”

“没有!”如诗轻声说着,垂下眼避开了宋陵的注视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高兴不起来,宋陵,我怕,我真的很怕!”

“怕?怕什么?”宋陵不解地道,只是成亲而已,又不是什么坏事,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知道!”如诗摇了摇头道:“只是心里总是笼罩着一种不详的预感,仿佛…仿佛我们会分离一样,所以我怕!”

“傻丫头!”宋陵总算知道她为什么老是一副不太高兴的样了,原来是在担心这个,真是个傻丫头:“好端端的我们怎么会分离,是你想太多了,从秦淮河上遇到你的那一刻起,我们的缘份就是天注定的,谁都夺不走,如诗,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离开的!”宋陵异常严肃的说着,仿佛要借此来证明什么似的,天机者的话一直在他耳边索绕,如一团驱不散的阴雾。

如诗点点头,顺势依靠在宋陵的怀里,但愿真的是她想多了吧!

青山碧水,扁舟入世,那何时又是出世之时…

宋陵一手揽着如诗,一手从怀里取出珍藏的叶子,放在嘴边再度吹响了那首记忆中的曲子:

天地笑,风云了,梦缠绵,情独钟;

问世间,何处是归乡,在你之间,在我之间行,盛世梦牵,此爱连;

你我一生,长相厮守,知音相伴,永不离;

梦缠绵,情独钟,牵手江湖,携手一生…

第五十一章 君欲寻(4)

五月二十七,离五月二十九还有两天,千迦绣庄派人将他们定做的嫁衣送到了宋陵,这嫁衣本应是出嫁之日才穿的,但为防衣服哪里有所不对,所以如诗依送嫁衣来的人意思试穿了一下。

当穿着嫁衣的如诗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每一个看到她的人呼吸都停了一下,包括早已熟悉了如诗美貌的宋陵和齐伯,衣美,人更美,也唯有此衣才衬得起如诗的天姿国色。

送嫁衣来的是千迦绣庄的王管事,本来送东西之类的事是不用劳他亲自出马的,但现在订嫁衣的是扬州第一大家的宋家,为表重视便由他亲自送来。

这件嫁衣可称得上是千迦绣庄的镇庄之宝,因为每做一件,便要耗费一种极少见的丝线,这种丝线三年的产量才够做一件衣服,其珍贵可见一斑,而价格也是极为昂贵。

待如诗回房将衣服换下,确认已经不需要修改后,宋陵着齐伯带着王管事去帐房结帐,一件衣服几千两的价格不说普通人,就是一般的富豪之家也要为之咋舌,要知道一个普通人家一年的生计也用不过几十两。

扬州城每一个人都知道宋府要办喜事了,都等着看热闹,宋府办喜事肯定非同小可,而宋陵也说,成亲当日派发喜饼,所有来的人都有份,至于流水席也已经定好了,是从京城请来的师傅,连开三天三夜,总之一定是要办得前所未有的热闹啊!

在离宋府很远一所破屋中,一个年约三十几岁,面白无须的中年人正一脸凝重地听着手下人的回报:“大人。属下已经探查到扬州城里确实有一位长得与画像中人一模一样的女子,有很多人都见过她,她就住在扬州第一大家宋府地府邸中。”

中年人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两圈。眉头紧锁:“这么说来她真的还活着,并且在扬州了?三怪。既然她还活着为什么不回京呢?”

手下人回道:“大人,属下探查得知,这位女子是宋府的当家宋陵在江宁救回来地,她被救回来时身受重伤,险死还生。而且她醒来后对以前的事全部都不记得了,她现在地名字叫如诗!”

“如诗…”中年人低低地念了两声,难怪皇上他们一直都找不到,谁会想到在江宁失踪的人会在扬州出现,也真是阴差阳错,若不是她失忆想不起以前的事,也不会流落在扬州而不回京。

手下人显然还有事没说完,继续道:“另外属下还得知了一件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中年人听得精神一振,催促道:“什么事快说。..”

“是!”手下人应了声道:“这位如诗姑娘将在本月二十九。也就是两天后与宋家当家宋陵成亲,他们地婚事在扬州传的沸沸扬扬,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听到这里。中年人不禁面色腾变,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你确定没有弄错?”她可是皇上的妃子。怎么能嫁与他人呢。

手下人极为肯定地道:“绝对不会有错。属下当时也怕是误报,所以特意去宋府打探过。发现那里已经是张灯结彩,肯定是要办喜事的样子。”

中年人点点头,面色有些发白:“这件事除了我们的人,扬州府衙以及从京城派下来的人知道了吗?”这件事传的这么大,万一要是让他们发现,想再动手可就难了。

“回大人,还没有,他们当初带下来的画像已经被属下等人偷走了,而他们中间又没有人见过宛…”他正说着,突然看到中年人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赶紧刹住了即将出口地话,改而道:“见过她的人几乎没有,所以没人知道宋府里的那位就是他们要找地人,而另一批带着画像的人与皇上走在一起,大概要两天后才能到这里!”

两天?中年人嘴巴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两天后就到,也就是说他必须在两天里解决这件事,否则一旦皇上与那批画像到扬州,那他们肯定也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想再动手可就难了。

手下人见中年人迟迟未有指示,走近一步低声道:“大人,我们是否现在就行动?”

中年人听到这话猛然醒过神来,但还是有些犹豫,毕竟此人地身份非同小可,万一要是此事败露,那么他肯定难逃一死,然箭在弦上不发是不行了,想及此中年人终于有了决定,他狠狠地一挥手道:“你速去召集人,今天晚上夜袭宋府,定要取那人地性命,记住,千万不许暴露自己的身份!”

待手下人应命退去后,中年人拿出纸笔,在上面写了什么,然后将白纸卷成一个小卷,走到一个被黑布蒙起来地长圆形物件前面,他扯住黑布用力一拉,里面的东西顿时露了出来,原来被黑布盖起来的是一只鸟笼子,里面只有一只信鸽被关着,它在见到光亮后发出“咕咕”的叫声,中年人把信鸽从里面抓出来,将卷起来的纸条绑在信鸽腿上后放上了天。

巧的是,在另一个秘密的地方,方堂也在正在向他重金请来的杀手下同样的命令:夜袭宋府,誓杀宋陵!

如今的方堂再不是以前衣着光鲜的样子,他蓬头乱发,布衣褴衫,很难想像这样一个人居然可以拿出整箱的金子用来请杀手。

方堂状如疯狂的向天举起手咬牙切齿地道:“宋陵,你害的我家破人亡,我一定要杀了你替我两个儿子报仇雪恨,一定会!”他苟活在世间为的就是取宋陵狗命,这箱金子是他以前藏在地里以防万一的,没人知道,想不到现在却成了他报仇唯一的筹码,真是老天有眼。哈哈哈…方堂的笑如夜狼哭嚎,叫人闻之发寒!

杀手头子冷眼看着方堂在那里发疯,这种人他们见的多了。而他们做地就是这种生意,只要收到钱就行。至于雇主是什么样的不是他们该关心的事。

是夜,已经睡着地宋陵猛然张开了眸子,他是练武之人,睡眠极浅,即使是在睡梦中也能感觉到一切非正常的动静。这府里分明有人潜入,而且来者不止一人,到底是什么人,竟半夜潜入!

宋陵查觉不对,赶紧披衣起来,一直放在床边地软剑亦握在手里,悄然出了房门,不过没有走远,而是隐在了柱子后。因为他听出来的人有两拨,其中一拨是正在向他走来。

果不出所料,他没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两个一身黑衣的家伙手提长刀,蹑手蹑脚地推门走了进去。在推开门的时候那两个人明显迟疑了一下。因为这门竟然没上锁,这似乎有些不合理。看到这里宋陵已经明白了,这两人这身打扮,又拿着刀,肯定不是来偷窃或抢劫的,分明是来杀人地,而杀人的目标就是他!

见他们进屋后,宋陵并未跟进去,只是守在门口观测里面的行动,两个蒙面人摸到了床边,因为没有点灯所以看不清里面的样子,只觉得床上鼓鼓的应该是有人,两人对望一眼一齐抡刀往床上砍去,然他们很快就发现不对了,凭他们多年的刺杀经验,这刀根本就没砍中人,此时两人心中一齐浮上一个念头:中计了!

与此同时,一股冷意从身后袭来,有人!两人同时转身在剑临身前格刀相架,发出了“铛!铛!”两声。

宋陵早在发剑时就知道会被挡住,所以在剑势被阻之时,他马上撤剑收手,身子几乎是贴着两个蒙面人的刀与手转到他们的身后,然后以比他们转身更快的速度贯注于手中地剑上,对准其中一个的右肩膀刺了过去,蒙面人没防到他会有这一招,登时吃了个大亏,肩膀被刺中他再也拿不稳刀,更不用说杀人了,手捂肩膀倒在了地上。

另一个蒙面人见同伙一招之下就被宋陵弄得没了动手之下,心立刻就凉了半分,真是没想到,上头派他们来刺杀宋陵时虽知道他会武功,但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好,真是失策,但是现在想撤退是不可能了,只能硬拼下去。

心慌再加上本身的差距,使得他在宋陵手里没能挺多久,很快就同样右肩膀受伤失了再战之力,与同伙一样倒在了地上,而他们地打斗声也惊醒了宋府的护院和下人,诸多人不是拿着灯笼就是拿着火把来看是怎生一回事。

宋陵收拾了两人正准备叫下人拿绳子来绑了他们送官府,回头一看却见他们两个已经倒在地上不动了,看那样子竟是已经死了,有扯下黑色地蒙面巾后,可以看到他们两人地嘴角都有黑血溢出,显然是服毒自尽,而毒药是早就藏在口中的,一旦行动失败,又逃脱无望,就可以在最快地时间里自杀,这样看起来他们应该是职业的杀手。

宋陵将两人的面巾都扯下后,发现这两个人他一个都不认识,应该是被人雇来的,三怪,会是谁与自己有如此的深仇大恨,竟然雇杀手来杀自己,难道是生意场上的对头?

齐伯急急忙忙地拨开人冲到宋陵面前,上下打量了好几回,确认宋陵没有什么事后才放下心:“少爷出什么事了,怎么这里会有两个死人啊?”

宋陵摇摇头,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这人总归是死在他府里,逐叫齐伯派人去府衙通知赵捕头前来。

刚才进来了两拨人,一拨在这里,那另一拨呢?不好,那拨人还在府里,他们不知道去了哪里,宋陵想到这儿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立刻对护院的人道:“有两拨人潜入了府里,除了这拨应该还有,快四处找找!”话音刚落,就听见饮雪轩方向传来兵器相交的声音,还有闷哼声。

如诗有危险!宋陵拔腿就往饮雪轩跑去,还没等他进门就看到四个黑衣人在攻击一个穿着布衣年约五十左右的老者,看的出那老者武功不弱,否则不可能以一敌四,但他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很多伤口,正不停渗着鲜血,他能支撑到现在全凭了一股意志,这几个人里面没一个是宋陵认识的。

第五十一章 君欲寻(5)

下一章(第五十二章今生盟来世约)将会是出宫的最后一章,五十三章是:重回紫禁

如诗就躲在老者的身后,看她的样子已经被吓坏了,连跑都忘了,其中一个看起来是领头的黑衣人见有人进来了,知道必须速战速决才行,便趁其他人挡住老者的机会,腾身跃过老者往如诗的方向扑去,老者大急,无奈他被另外三个人拖住,松不出手去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兵刃往如诗身上砍去。

如诗虽然看到宋陵带着人来了,但此时宋陵等人离他们还有数丈的距离,想救援是来不及了,不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但是等了半晌她也没什么感觉,更没有刀砍在身上的疼痛,反而听到一声兵器落地的声晌,睁开眼一看,地上多了一柄软剑,而那个黑衣人则抱着手臂站在一边,鲜血不停地从手臂滴到他手中的剑上。原来刚才宋陵眼见如诗有危险,情急之下就将剑当暗器掷了出来,被他贯注了内劲的软剑刹那间势如闪电

在杀人与没命间,黑衣人选择了自己的性命,他用手中的剑格飞了宋陵的长剑,然手臂还是被划了道口子,不过这么一耽搁他已经没有了再次杀如诗的机会,宋陵在掷出长剑的同时,双脚点地借势而起飞到了如诗身边。

饱受惊吓的如诗看到宋陵过来如遇救星,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宋陵,我好怕!”她的身子在不住地发抖,可是也仅止这样而已,她没有哭,甚至连眼泪都没有。血,似乎并不能让她怕到流泪。

与此同时,那边三个黑衣人终于将老者砍翻在地。看老者的样肯定是活不成了,领头的黑衣人见宋陵等人都出现了。知道他们已错了机会,今天想再杀如诗是不可能地了,他想了一下后毅然冲那三个黑衣人一挥手,快速翻窗离云,护院们想追上去。被宋陵阻止了,这些人来历不明,也不知是与刚才两人一起的杀手还是其他势力的,竟然入宅行凶。

等他们离去后,宋陵才有空打量如诗,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如诗摇了摇头道:“没事,我没受伤,多亏有这位老伯。唉呀!”原来她去看那位老者地时候才发现他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刚才怕生死间都没哭过的如诗,看到老者地尸体却一下子哭了出来。伏在宋陵身上不住的抽泣着。

宋陵一边拍着她的肩膀一边问道:“先不要哭,告诉我是怎么回事。知道那几个黑衣人还有这个老伯是谁吗?他们为什么要杀你。而这位老伯又为什么要救你?”

如诗抬起泪痕满面的脸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是那个老伯先进来的。当时我正在屋里看五,他在窗外翻了进来,我被吓了一大跳,正想叫人,他却很兴奋地叫我“小姐”,还说他是什么老爷派他来找我地,我说我不认识他,他显得很三怪,好像我应该认识他似的,还没说几句话,他就一脸紧张地说有杀气,然后那几个黑衣人就进来了,一副要杀我的样子,再接着他们就打起来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宋陵脸青白相交,真是撞邪了,一夜之间就潜进来这么多人,不止要杀他,还要杀如诗,若说他在商场上得罪了人还有可能,那如诗呢,她很少与府外的人接触,怎么会有人来杀她呢,这个问题不论他怎么想都是百思不得其解。.1^6^K^小说网更新最快.

齐伯派了人去府衙报官后,也跟着人群到了饮雪轩,教他意想不到的是,这里竟然又躺了一具死尸,这一夜之间宋府就出了三具尸体,真不知是怎么回事,而且看情况,似乎不止有人要杀少爷,还有人要杀小姐齐伯瞧着地上的尸体,走到宋陵身边道:“少爷,这个人和刚才那些是一批的吗?”齐伯来得晚,所以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待知道这人是因救如诗才死地后微叹了口气。

宋陵对齐伯道:“齐伯,派人收拾两间客房,我和小姐的屋子里都死了人,肯定是不能睡了,今晚就先睡客房吧。”说是睡,也不过是休息一下而已,一夜之间出了这么多事,哪还有心情睡觉。

齐伯点点头,有些迟疑地拉过宋陵悄声道:“少爷,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不简单,很有可能是有人来寻仇,这样地话是不是该把您和小姐的婚事延一延,等把事情调查清楚后再行礼?”他这样说并非没有道理,万一要是这些人逃走地人不罢休,在婚礼地时候再来行凶杀人可就麻烦了,倒不如待把那些人抓起来后再说。

宋陵稍想了一下后道:“不,婚礼不能延,一定要照常进行,咱们的请柬已经发出去了,不止扬州,其他地方也有,那些人说不定已经动身了,现在再说延,肯定来不及通知,这样一来对咱们宋家地声誉会有极大的影响。不过你的担心也有道理,这样,今天已经是二十七了,还有两天功夫,从现在起一直到婚礼结束为止,你叫府里人多加戒备,万不可放松,另外婚礼当天,我和赵捕头商量一下,让他也帮着派些捕快来看着,我想这样那些黑衣人一定会有所忌讳的。”

齐伯想想少爷说得也有道理,只得同意了,着手下去部置了,真想不到,好好的会出这种事,还是在办喜事的前两天,真是晦气那个已经没有气息的老者看,耳边亦一直回响着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小姐,我是府里的老徐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惊讶,不像是装的,难道他真的认识自己,可惜他当时只是叫自己小姐,没叫出名字。也没来得及说出他的老爷是谁,是谁?到底是谁?如诗不停地试着去回忆,但最终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还有那些黑衣人,他们为什么要来杀自己。是何人派遣?没了以前的记忆,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头绪地。

“如诗!如诗!”宋陵叫了好几声才把如诗从回忆中叫醒过来:“是不是被吓到了,不用怕,有我在,没事的!”

如诗摇摇头。她并非是怕,只是不明白而已:“我没事,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这里有事地?”

宋陵看她既没被吓呆也没其他的不适,这才放下了心回答道:“我是听到打斗声才过来的,在你之前也有人潜进我屋里想要刺杀我!”

听得有人要刺杀宋陵,如诗顿然一惊,脱口道:“那你可有事?”刚问出她就知道自己这话多余了,要是宋陵有事哪还能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想到这儿她垂目道:“是我糊涂了!”

宋陵被她脱口而出的关心震地胸中暖意充沛,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我没事呢,那两个刺客见杀我不成就自杀了。我想应该是有人花钱雇他们来的,放心吧。万一他们再来。我有着一身的武功不怕他们,倒是你。我可真有些担心!”是啊,如诗一些武功也不会,要不是今天有个人拼死护着她,恐怕早在他们赶到之前如诗就已经没命了。

如诗微微一笑,握着他的手道:“不是还有你保护我吗?不用担心,而且我也会逃,哪能这么容易让他们抓到!”

“话虽如此,可我并不能一天到晚护着你,这样,从今天开始我让那些个护院统统在你的屋外戒备,这样即使真有人来,他们也可以帮着撑到我过来。”宋陵边想边说,如诗不愿他过于为自己担心,便允了,正自说着,负责收拾客房的丫环禀报说客房已经收拾好了,可以去睡了。

紧接着又有人来报说赵捕头到了,正在他房里瞧那两具死尸,宋陵便叫人护着如诗先去客房休息,自己则去看赵捕头有何发现。

按下宋府不提,再看那四个黑衣人,他们一路奔掠,深怕后面有人跟来,在东拐西弯后,转进了一处不起眼的破屋,那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正在里面,看到他们进来后立刻道:“怎么样?成功了吗?”

四个黑衣人相互望了一眼后屈膝跪下,齐声道:“属下有负大人之命,请大人责罚!”说完他们就低下了头,等着接受责罚。“什么?你们四个人去居然没能杀掉一个弱女子,还受了伤?”中年人已经看到四人身上地伤,他有些不相信,这几个可都是他手下精干的人,怎么会如此没用,他按下惊讶后道:“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一遍!”

那个被宋陵伤了手臂地领头者闻言将在宋府的事一一说了出来,中年人在听到他们描述地老者形貌与武功时,抓着桌沿地手不由用上了劲,若他猜得没错的话,这个应该是索府地奴才老徐,以前他在京城时曾见过,这个老家伙一身武功很是不错,难怪能以一敌四。

可恶,他怎么会到那里去的,难道索尼已经知道他的女儿在那里了?所以派老徐来保护,可是这也说不过去啊,要是索尼知道了的话,不可能只派一个人去保护的,看来目前除了他们之外,应该只有老徐一个人发现她在宋府,他还没来得及通知别人就被自己的手下杀了。

待手下人将事情说完后,中年人眼中泛起厉色:“虽然你们没有暴露了身份,但事关紧要,必须要完成,今晚你们没能完成任务,宋府一定会加强戒备,如此一来想再杀她就困难多了,你们知道该怎么样了?”说到这里他话中充满了怒气,过了今晚,皇上再有一天就可到扬州了,到那时他想再动手也晚了。

跪着的四人在听到中年人的话后脸色齐齐一变,眼中浮起绝望之色,敢情他们已经明白中年人话中的意思了,四人在回来请罪时多少还抱着一丝生还的希望,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绝望过后,四人一起举起了右掌。

正在他们准备自裁时,一只雪白的信鸽飞了进来,停在中年人的肩膀上,在信鸽的脚上还绑着一卷小纸,中年人面现微喜,将纸条从信鸽脚上取了下来,展开来放在灯火下细看,一边看一边不住地点着头,随即将纸条放在烛火中烧去。

做完这一切后他抬起头对那还跪在地上的四人道:“我可以再给你们几个一个机会,若你们能做好的话,我便饶你们一死本来以为已经必死的四人听到中年人这句话,顿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齐声道:“多谢大人暂时不杀之恩,属下等人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请大人尽管吩咐!”

“好!”中年人嘿嘿一笑:“你们先下去休息,等有事的时候我会叫你们,如果这一次再失败的话,你们知道后果!”

四人应了声正要下去,那个领头模样的人突然站住了脚对中年人道:“大人,我们在宋府的时候,发现还有一拨人也和我们一样入了宋府,不过他们的目标不是她,而是宋府的当家主子宋陵。

“哦?”中年人颇有些惊讶地道,难道是京城的那位另外派人做的?应该不至于,否则也不会再给自己信上的那个指示了。

他想了一下后对黑衣人道:“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不必去管他,只要到时候做好你的份内事就行了。”

黑衣人不敢多言,应了声退下去治伤了,中年人站在屋里,瞧着外面逐渐开始亮起来的天色,今天已经到了,指示应该也会在今天到,明天,一切都在明天,是成是败就见分晓!

此时,在紫禁城中有人亦是彻夜未眠,在等,等信鸽的到来,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一只雪白的信鸽带着纸条落在了窗台上。

圆润的指甲将纸条抽出来慢慢展开在眼前,扬州,真的在扬州,赫舍里清如你果然没死,美丽的脸上浮起一抹恨意,她是宫里最有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可她现在居然还好好的活着,难道真是她命不该绝?

拿着纸条在房间里来回的转着,一夜她都在等,可等来之后心却愈加的不静,皇上也去了扬州,他必然会找到她。

不过她竟要嫁给别人了,呵呵,皇帝的女人居然失忆嫁给别人,这岂不是在皇上脸上掴老大一个巴掌,只要这婚礼一过,洞房一入,那么皇上还会将她带回宫吗?

她不是皇上,猜不懂皇上的心思,所以她只能从另一个角度想对策,如果这次在扬州有人行刺皇上,而行刺皇上的人又是他的话…想到这里她掩唇笑了起来,这事一定会很好玩,而结果也一定会很好玩的,如果这次宛贵嫔还能逃过的话,那她就认了,待回得宫中再好好的玩吧。

第五十二章 今生盟 来世约(1)

顺治十六年五月二十八

“如诗,记不记得那日我们在夕阳下竹屋前许下誓约,你我结为夫妻,过了今天我们就是夫妻了,到时候我带你去竹屋那里看日出好不好?”

“好!宋陵,我答应你,不论是夕阳下,还是朝阳中,我们都不会分离!”

顺治十六年五月二十九

终于,终于到了这一日,宋陵与如诗成亲之日,本来如诗是住在宋府里的,并不需要再从其他地方迎过来,但是若不走这一趟,热闹就要大减,所以这日一早如诗的花轿便会从宋府抬出,绕城一圈,然后再度回到宋府。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光是吹打的就有数十人,在八人抬的喜轿前吹着琐呐等,彩纸花瓣一路洒去,喜娘,丫环,以及抬嫁妆的脚夫跟着一路,整个队伍总长足足一里,宋家之财力可见一斑,所过之处,无不引来围观之人的赞叹,不止如此,迎亲队伍中还有人不停的向周围扔着糖果,喜饼等物。

如诗穿着嫁衣,戴着红头巾坐在宽阔舒适的轿中,今天的她挽上了头发,再不是以前长发垂肩的少女打扮,她真的要嫁人了吗?她恍惚的问着自己,一切都好像在做梦,嫁人…好幸福的字词,以后她将会有一个一心一意待她,偕首共老的夫君了,他和她会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孩子…想到这个词,如诗心中的喜悦如被浇下一盆冷水似的,在瞬间荡然无存,反而激起无尽的凄凉与痛苦,孩子!她揪着自己的心。好疼好疼地感觉,孩子!

“这里就是扬州城?”微服南下的福临带着一群侍卫经过日夜兼程的赶路后终于踏入了扬州城,他还是第一次来扬州。虽急着寻人,但扬州地热闹和繁华还是让他停足了一下。

紧跟在侧的图海让做寻常人打扮地侍卫注意着四周后。走到福临身边道:“主子,这就是扬州了,这里的热闹和江宁差不多,在往前走一些就是扬州的知府衙门了,是否现在就过去?”

福临点点头。若换了平日他定要好好领略一下扬州的风土人情,无奈现在心系他人,再美再繁华的地方他也没心情,正要举步,突然看到前面来了一只迎亲地队伍,呵,人可真多,连福临看了也不禁赞一声好气派,应该是扬州的大户人家在娶亲吧。不知轿里的新娘子会是什么模样!

福临低头失笑,想他两次大婚娶皇后,虽然隆重庄严。.[三+書*网555sjs.cn].却不似现在这支队伍那般热闹,他站在原地。准备等那迎亲的队伍过去后再走。

突然间一阵异风平地而起。吹起了新娘轿中遮下的轿帘,在吹起轿帘后风势还不止。直到将轿中新娘的头巾也吹起后才势尽散去。

如诗好端端的坐在轿中,却被突如其来的怪风吹起了头巾,赶紧将头巾拉住,免得被风吹落,透过掀起的轿帘她看到外面有好多人都围着自己地轿子看,其中…其中…

刹那间如诗的身子如遭电击,僵在了那里,抓着红巾的手慢慢垂下,与那脸一样苍白如纸!

她看到一张脸,很陌生,她从没见过,然如此陌生地脸却自动在她脑海中化成生动的模样,生气地,高兴地,伤心的,落泪地,唯一相同的是,这张脸的主人的衣服上总是绣着腾空欲飞的龙!

是谁,到底是谁,如诗捧着头痛苦万分,脑袋像是被灌了水银一样,又沉又重,还伴着一阵阵撕裂般的痛苦,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脑海深入钻出来一样。

外面的队伍依旧是喜闹暄天,抬着轿子一晃一晃,全然不知里面的新娘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是谁!如诗咬着唇拼命抵抗着那股痛苦,本来艳红的唇在她的牙下,逐渐渗出一丝比唇还要红的血色,然后一丝丝血逐渐汇合成血滴,染红了牙后缓缓滴落…

如诗的眼不由自主地跟着血的坠落而移动,在这滴血中她看到了一切,过往一切的一切,快乐的,痛苦的,悲恸的,狠绝的自己。

青青子矜,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桃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嗯,是好名字!

就这么想做朕的妃子吗?放心,朕会满足你的,不过朕向你保证,你将来一定会后悔!!

若清如的血能让皇上开心一些,即使流尽又有何妨,皇上是清如的皇上,也是清如的夫君,没有哪个做妻子会希望看到皇上现在这个样子!

老天虽然带走了香澜,却也将你带到了朕的身边,它要你代香澜活下去,继续这个一生一世的诺言,为你,朕可以走出乾清宫!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朕一件事:一生一世,永远都不要离开朕!朕再也经不起第二次的生离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