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一阵阴恻恻的声音:“不用去了,你要不回来了!”

“萧萧你在说什么?”宋陵听到陈萧萧地声音不解地回过头,却见她正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看着自己。.三五网+555sjs.cn.

陈萧萧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紫玉簪的秘密终于被我找到了,宋陵,真要多谢你,要不是你口快说出来,我还没那么早知道呢。不过既然你已经说出秘密所在,那你也没有利用的价值了,我现在就送你去见真正的陈萧萧!”

然后宋陵地表情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吃惊。甚至于如诗也是,都是一脸平淡。仿佛只是听到一件再正常的事。宋陵淡漠地望着她道:“你终于把实话说出来了,你果然不是陈萧萧!”

这下轮到假陈萧萧吃惊了:“什么?难道你已经知道了?这怎么可能?”

宋陵身形一动。先将还在假陈萧萧身边的如诗拉到自己身后,然后才道:“当然知道,早在你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猜到了,我故意不揭穿你,就是想看看你耍什么阴谋,现在总算是真相大白了,也不枉我和如诗辛苦的演这场戏给你看!”说到这里被他护在身后的如诗也探出头来做了个鬼脸道:“傻瓜,当然是演戏给你看啦,你以为我喝那么点酒真的会醉的不知东南西北啊?真笨!”

“演戏?”假陈萧萧愣愣地重复着这个字,她一直以为宋陵和如诗是真地闹翻了,哪知道原来他们一直都是在演戏,自己设了个圈套让他们钻,哪知道现在却反过来被他们借套生套,把她给圈了进去。

假陈萧萧不愧是经过风浪的人,很快就镇定了心神:“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假的,我自问这装地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而且所说之事也是以前从真正的陈萧萧嘴里问出来地,难道她骗我!”杀气在她眼中翻腾,仿佛随时都会窜出来杀人一般。

“不!她并没有骗你,你说地那些事都是真的,让我怀疑地是你的走路与吃饭,虽然你已经极力掂着脚掩饰了,但练过轻功的人在走路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露出些许来,就像刚才你避开如诗时一样,如果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还有一点就是你到这里来第一次吃饭的情景,你说你在外面受了很多苦,来的时候还是一路乞讨来的,可为什么你吃饭的时候一点都没有饥饿的样子,也没有看到美味时的高兴,反而一直都是一副慢条斯里的样子。你本意是想这陈萧萧是大家小姐,吃饭一定不会狼吞虎咽,所以你极力模仿,却忘了你先前说过的话,这样就产生了矛盾,也让我彻底对你起了疑心,不过当时我并没有将这些告诉如诗,直至有一天晚上我跟随你去到破庙,听到了你和方为信的谈话,这才知道原来你假扮陈萧萧的目的是为了得到这对紫玉簪,以及紫玉簪中的秘密。

为此我将我的发现告诉了如诗,并与她定下了这条引蛇出洞的计谋,让你这条蛇自动暴露出来,果然你在探得紫玉簪的消息后就忍不住露出了真面目,而且还想像对付陈家那样,杀人灭口,我没有说错吧?”

假陈萧萧静静地听着,像是听着一件与她毫无关系的事一样,临了她望着宋陵诡异地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想到了这些很了不起吗,只要紫玉簪在我手里就行了,至于你们,组织是不会让知道秘密的人活着的。你们必然要死,区别不过是死在谁的手里!”

宋陵冷笑着,脸上全然没有惧怕地意思。就连如诗也是一些都不怕,瞧着他们的样假陈萧萧心中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难道你们给方为信那枝簪子是假的?”

宋陵说道:“紫玉簪自然是真地。若是用假的很容易被你们发现,而且就这几天功夫根本造不出一枝一模一样地假簪子来,所以我们只能用真簪子引你们上钩,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你还走不走得了!”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假陈萧萧露出一脸的不屑:“宋陵。我知道你本事很好,但是凭你还没资格留住我!”

宋陵慢慢地笑了起来:“我是没资格,但是有人有这个资格!”说着他抬手拍了两下,特意没有关紧的大门顿时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进来地是一大群手持火把的捕快,为首的一个膀大腰圆,太阳穴凸起,双眼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是武功高手。他双手一挥,让捕快们将假陈萧萧团团围住。

这一下假陈萧萧终于害怕了,指着宋陵道:“好你个狡诈的家伙。原来早有埋伏,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我真是小瞧了你!”

不等宋陵说话。如诗从他背后钻出来吐着舌头道:“不是宋陵太狡诈,是你太笨。自以为天衣无缝,其实处处是破绽,栽了这个跟头是活该!”

假陈萧萧被如诗气得半死,要不是有诸多捕快虎视眈眈地围着让她不敢轻举妄动,早就过来杀了这个胆敢奚落她的臭丫头了。

为首的捕快看假陈萧萧被众人围着逃不出去,就放了心走到宋陵面前冲其抱拳道:“宋爷真是多谢你识破了这个反贼的真面目,要不然就让她给得逞了。”大清的宝藏和龙脉所在啊,这东西要是让那些反贼得到了,到时候朝廷追究起来他们扬州府大大小小的官员全脱不了干系。

宋陵亦回礼道:“赵捕头好说,这个女贼身后还有一个庞大地组织,昔日浙江的陈家就是被他们给灭了满门,若是你能顺藤摸瓜将他们这个组织给挖出来,那可绝对是大功一件!”

“哈哈!”赵捕头听着宋陵的话很是受用,当今朝廷对反贼恼恨无比,若他能立此大功,那可绝对不止是一个小小地捕头了。

假陈萧萧听着他们的话怒道:“宋陵你不要高兴地太早,组织已经知道这紫玉簪在你手里,你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组织迟早会派人来取地,到时候你一样活不了命!”

宋陵略略一笑,看不出有什么惧怕的成份在里面,他走过去对假陈萧萧道:“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陈家早在几年前就被你们灭门了,而牡丹簪也肯定为你们所有,为何一直到几年后你们才到这里来?”

假陈萧萧有些犹豫,似乎在想要不要说,好一会儿她才冷笑着道:“陈萧萧当初确实没有死,不过不是她命大,而是我们有意要留她一条活口,好问出这对紫玉簪地秘密所在,哪知被我们折磨了一年她也不肯说,后来看她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就将她杀了了事,其后数次想来扬州找你,都因事耽搁了,一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可惜功亏一篑,宋陵,我们真是小看了你!”

“我还有两个问题,第一,你是谁?第二,你们怎么会知道紫玉簪中有藏宝图?”宋陵冷着脸问道,这些人真是毫无人性,陈家人包括陈萧萧对这簪中的秘密都是一无所知,他们却将其全部都杀了,要不知道眼前的人绝对难脱一死,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哼!不怕告诉你,我在组织中的代号是夕月,至于紫玉簪的秘密是如何得知的你不用知道!”

宋陵突然大笑起来,假陈萧萧,也就是夕月被他笑的一阵发虚,怒喝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太蠢!”宋陵冷然道:“其实这紫玉簪中根本就没有什么藏宝图,真正的藏宝图只有一份,就藏在四十二章经中,可惜那几本经五不是在皇宫就是在将相王府里,你们根本不可能得到!”

第五十章 紫玉之秘(3)

这一下不止夕月愣了,连赵捕头也是一怔,倒是如诗还是一点不吃惊的样子,她替宋陵答道:“这是当然,宋陵早就把实情告诉我了,刚才他对这个女人说的什么把两枝簪子并在一起,然后透过星光就可以看到上面的小孔之类的全是骗她的,不这样怎么能让她把自己暴露出来。”

“你胡说!藏宝图明明被描下了一份藏在这簪子中,这个消息绝对不会错的!”夕月根本不相信宋陵的话。

宋陵抬头看了一下夜色淡然道:“现在是晚上北斗星也在,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试试,两枝簪子一枝在你头上,另一枝…”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突然提气朗声朝左侧喊道:“方为信,你出来吧!”

方为信?他在这里?每个人的心头都浮现出这个疑问,赵捕头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已经听到宋陵和夕月的话,知道方为信也是与她一伙的,心中凛然提刀戒备,同时让那些捕快们提高警惕,别让人犯跑了!

宋陵喊了一声后,一条人影激射而入,不过并没有如赵捕头以为的去搭救夕月,人影落地后静站而立,什么动作也没有,来人正是方为信!

“方二少爷,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入了反贼组织,你可知道这谋反的罪名是要诛连全家的!”赵捕头在震惊过后说着,是啊,谁能想到堂堂四大家中方家的二少爷放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居然去当反贼。

夕月也看到了方为信,在组织里夕月的地位要比方为信高上一些,所以一看到他出现立时以命令地口气道:“方为信,快救我出去!”她相信以两人的实力要突围而去还是可以地。等她联系的组织再将宋家人杀光。

“你闭嘴!”方为信愤然吼道,然后转向赵捕头等人惨淡地一笑:“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一失足成千古恨!若不是组织有命要我协助这个婆娘取得紫玉簪。我想我现在应该已经走得很远了,赵捕头。你不用妄想从她嘴里套出背后的组织,像她这样地亡命之徒嘴里都藏着一颗毒药,一旦被擒无法逃脱,就会咬碎嘴里的毒药,以确保组织地隐秘!”

夕月听到方为信将这个秘密说了出来不禁又惊又怒道:“方为信。你不救我出去在这里胡说些什么,难道你现在想背叛组织?!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我当然知道,不需要你再提醒我,从加入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不可能有脱离之日,除非是死!”

说到死字,他人突然动了起来,将速度加到最大,只一晃眼就冲入了捕快的包围圈,他的目标赫然就是陷在包围里地夕月。他发动的太快所有人包括宋陵和赵捕头在内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夕月看到他骤然发难,向自己奔来不禁心中暗喜,窃以为他是来救自己的所以一丝防备也无。.[叁555SJS.CN五].

方为信在跃过捕快包围圈的时候。双手一翻,空手夺刃。将其中一名捕快手里的刀抢了过来。却未伤人,反而连人带刀向夕月扑去。

这下夕月发现不对了。看方为信这架式根本就像是来救自己的,反倒是像来杀自己的,心中惊惶至极,急欲闪身避过,无奈身陷包围之中,能让她躲避的范围太小,幸而她武功不弱,在避不过的情况下,空手迎上方为信地长刀,双手一合挟住来势凶狠的长刀,仓促之下虽然夹住了刀,但胸口还是被锋利的刀尖所伤到,由于去势被阻,所以刀尖只入了半寸。

“方为信你疯了吗?!”夕月惊怒难捺,一股凉气更是从脚底伸起,自己一边身陷重围,一边又遭身边人袭击,难道这次真要命丧于此?

方为信没有答话地意思,只是闷头抡着长刀,刀刀凶狠,刀刀致命,赵捕头怕他会误伤了四周的捕快,速命他们撤开一些,但依旧围成一个圆,将二人都围在里面不让其脱逃,以防这是贼人施地诡计。

夕月虽然武功比方为信高,但吃亏在空手上,她倒也想去夺把兵刃来,但被方为信死死地缠住,如何能有这空闲,

宋陵与赵捕头瞧了一阵,确认方为信不是在做戏后,两人互望一眼齐身而起往二人所在的方向扑去,身在空中时赵捕头拔出长刀,宋陵亦抽出了长剑冷声道:“让我们来帮你一把!”

如诗没想到宋陵会突然奔过去,虽知其武功极高,但仍有些不放心,无奈她无半些武功,只好在一边着急。

有了他们二人地加入,情况立时改观,夕月被逼得节节后退,身子开了好几个口子,最后方为信瞅准夕月回招时的一个破绽,大吼一声贯劲于刀上狠劈了下去,夕月被宋陵和赵捕头逼住躲闪不及,正中她的胸口,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这道可不比原先那道只伤一些皮肉,绝对是致使的伤。

“啊!”夕月一声惨叫,仰首栽倒,血不停地从伤口中冒出来,将整个身子都染红了,她倒在地上手捂伤口几次想要起来,但都无力为继。

见夕月倒地后,方为信也停止了攻击,以手拄刀喘着粗气,在他身上也有了好些个伤口,但都是小伤,多是被夕月用指风抓出来的。

见他们停止了搏斗,如诗赶紧跑了过去,见宋陵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才放下心来,举眸却见方为信正瞧着她,那炙热的目光让如诗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别过头不去看他。

宋陵满脸不解地看着方为信,张嘴正欲问时,方为信已经猜到了他想问什么苦笑道:“我会加入组织并非是自愿,而是被迫,他们给我吃了一种慢性毒药,让我无法摆脱他们的掌控,这一次也是一样。宋陵。你不用感激我,我的身份已经败露,势必会牵连到家族。而我这么做,只希望能为他们减轻一些罪责而已。毕竟他们对这个事完全不知道,赵捕头,请你为他们求求情,至于组织里的事,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我所知道的事全都告诉你!”

赵捕头沉吟了一下道:“我尽力而为,不过你犯地事非同小可,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倒在地上的夕月还没有死,她听到方为信的话嘶声道:“你这个叛徒,组织绝对不会放你地!”她咳出了几口血后又转向宋陵问起了一个一直纠结在心头的疑问:“那对紫…紫玉簪中,真地…真的没有藏宝图吗?为什么…”

宋陵低头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愤怒与悲哀:“我没有骗你,是真的没有,当初那位将军确实偷偷留下了一份藏宝图的复本。并专门做了这对紫玉簪想藏在里面,但就在他准备藏的时候被先祖皇帝发现了,将藏宝图地复本毁去。但将这对紫玉簪留了下来,并以将军遗物之名给了我的先祖。而我先祖当时也是知道这件事。”说到这里宋陵以一种怜悯的目光望着绝望至极的夕月:“我不知道误导你们的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们,陈家的人你们白杀了。而这一趟也白来了,这里根本没有你们要的东西!”说着他弯腰从夕月的头上拔下了牡丹簪:“这两枝簪子对别人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夕月听完宋陵的简直不敢相信,组织和她花费了那么多功夫居然都是白费,这两枝破簪子一点用处都没有,更不用说枉想截断大清地龙脉和取得宝藏来反清了,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白搭上她地一条命!不!就算要死她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方为信,这个背信忘义地小人,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落至死地,想到这里她抬起了右手,将袖中所藏地暗箭对准了方为信,只有一枝箭,她刚才一直找不到机会用,现在就用此来了结那个小人!

由于所有人都以为夕月没有什么威胁了,所以没有再防备她,方为信背对着她站在那里由捕快给自己带上枷锁,突然他感觉到背心一阵冰凉,并且透心而过,低头他看着自己的前胸,一间幽黑地箭尖刺破皮肤与衣服露了出来。

夕月看到箭没入方为信背心中也闭上了眼睛,她可以放心的死了,方为信绝对不可能活了。

每一个人都被惊的说不出话来,直到方为信摔倒在地的声音才将他们从惊愕中震醒过来,宋陵先回过神来对那些捕快大声道:“快去请大夫,快!”

方为信摇头苦笑道:“没有用的,好一枝穿心…夺命箭,我…我必死无疑!赵捕头…不要忘了…忘了答应过我的话!”每说一句话他的嘴角都会流出一些黑黑的血,显然那枝箭上喂了剧毒。

待赵捕头点头后,他才略微放心地闭了闭眼,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如诗,不论是刚才还是现在垂死之时,他望着如诗的目光都是如此炙热:“我曾说过,一定要等到你,可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如诗,我能再问你一次如果吗?”他痴痴地说着,那混着血的样子极是可怜。

如诗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我已经回答你了,这世上没有如果,虽然你掳过我,也骗过我,但是我知道你是真的知错了,我不恨你也不怨你!”

“咳!咳咳!”他咳了几声惨笑道:“是吗?其实我倒希望你恨我,至少这样你会记得我!”说到这里他振起最后一丝精神从怀里取出白天从如诗手中拿去的紫莲簪:“还给你!下一世!我发誓一定要把你从宋陵的手里抢过来!”

勉力说完这句话,他的气也完全耗尽了,睁着眼头磕在地上,彻底停止了呼吸,手里还紧握着那幽紫的簪子。

如诗虽然对他没什么好感,但看他死在面前还是有些不忍,默默地伸手在方为信的眼皮上抚过,将他的双眼合上:“你好好的去吧!”

说完从他手中拿过染了血的紫莲簪,与宋陵手上的牡丹簪合成一对,久别的簪子终于合在了一起。

一场灾难在此画下了一个句号,方为信的死是意外却也是意料之内,即使这一次他不死被押回官府,最终也难逃一死。

赵捕头带着夕月及方为信的尸体回府衙复命,知府耶达被带回京城受审,所以衙门里主事的是同知。

经过数日的调查与审判,确定方家人都不知情,又鉴于方为信最后的表现和赵捕头的求情,所以最后方家人得以逃过一死,只是没收了家产充入官库。

扬州四大家中风光一时的方家,在经过数次大变后终于彻底除名,四大家也变成了三大家,再无方家二字。

方为信的尸体交由方堂领了回去,在看到儿子的尸体后方堂嚎然大哭,因为就在前一天他刚刚接到消息,大儿子在路中染了急病,救治无效,一命呜呼,而今小儿子也死了,当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且他膝下再无子息。

方堂与人抬着方为信尸体离开时,恨恨地瞪着宋陵,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宋陵所杀,但宋陵无疑有份在里面。不止如此,还有大儿子,若不是他苦苦相逼,自己又怎会将两个儿子送往北方呢,不去北方大儿子就不会死,如此一来他竟将两个儿子的死都归到了宋陵的头了。“宋陵,你害的我家破人亡,这笔帐我必然要和你算回来!”这是方堂离开时留下的话,没有人知道,这个因仇恨而疯狂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第五十一章 君欲寻(1)

在这段插曲过后,宋府重归宁静,方堂自埋葬了儿子后也消失不见,不知去了哪里,紫玉簪的秘密被破解了,它的秘密就在于没有秘密,而这对簪子也重新插回了如诗的头上,不知不觉间已到了五月中旬,再有半个月就到了他们成亲的日子。

这一天宋陵偕如诗到其名下新开的钱庄去瞧瞧,其后又在街上买了些成亲时要用的东西,当然最主要的就是为如诗量身定衣。

“千迦绣庄”扬州最有名的绣庄,那里的东西绣工每一件精美无比,价格自然也是三高,除非是真正的富贾大商,否则是不会来这里订做衣服的。按着如诗自己的意思在那里选定了一件嫁衣,要到五月二十七才可以拿,这还是宋陵要他们尽快赶制的结果,否则怕是要到六月,其实这嫁衣早就该来定了,只是前些日子为着陈萧萧的事,使得嫁衣之事拖下来。

宋陵与如诗走在街上低声说着话,这街上人多的很,不时与人擦身而过,突然一个中年人在与他们交叉而过走了几步后,又停下了脚步低头自言自语地道:“咦,这位姑娘看着好眼熟啊,是谁呢?”

如此低头想了好一会儿,他猛然拍着自己的大腿:“唉呀,这不就是索相入宫为妃的女儿吗?皇上现在满江宁在找的不也就是他吗!”想到这儿他赶紧回过头再看,但哪里还有适才的人影,找遍了整条街也没有发现。

“三怪!三怪!”中年人一边懊恼不已,一边又连声三怪,他听说这位皇上最为宠爱的贵嫔娘娘出宫后是在江宁府失踪的,怎么如今出现在扬州府。难道说是自己看错了?

想到这儿,他回身问着身后的仆人,可有看见刚才地女子。由于这街上都是人,所以仆人们不是没看清楚就是弄不明白他讲的是谁。搞得他气恼不已,大骂他们是蠢才!

气也气了,骂也骂了,该怎么办呢,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应该不会,当年他在索相府中曾见过她女儿,如此美貌见过一次绝不会忘,是她!一定是她没错!

她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听说皇上现在为了她茶不思饭不想,要是自己能助皇上找到她可是大功一件,对!不管刚才看到地人是不是她先告诉皇上再说,想不到来扬州探亲还有此等收获。.(三*五*网-整*理*提*供).

想到这儿他顿时有了主意,立马回到客栈将宛贵嫔娘娘有可能在扬州的消息写在信上。然后用蜡封好交给仆人,叫他日夜不停地赶路,一定要将这个消息带到索府。至于他则在扬州等消息兼且探查宛娘娘的下落。

之所以不让仆人将信送到皇宫,是因为凭仆人这种身份根本就进不了皇宫。反而会因此耽搁了事情。还不如告诉索相,由索相去面呈皇上。

京城紫禁城

自清如失踪后。福临日夜牵挂,对后宫诸妃的临幸少了许多,不少时候都是独自一人在乾清宫过夜。

这一两年间宫妃死了不少,前有先皇后与佟妃,后有水吟与日夕,现在清如又失踪,宫里的主子少了不少,而皇上又不怎么涉及,所以这段时间是后宫最平静的时刻。

若说其中有什么惹人注目地就是去年被福临宠幸过的陈常在与唐常在先后怀孕被福临晋了位份,不过由于二人出身寒碜,所以只晋为贵人,两人的产期都在八月份,其中陈氏的肚子特别大,七个月的身子都快赶上人家临盆的肚子了,太医已断言其怀的是双胞胎。

这一日贞妃从皇后的坤宁宫商议完事出来,看春色尚好便到御花园里走走,未行几步忽闻花闻后传来一阵低低的泣声,好像有人在哭,心下三怪便询着那哭声走了过去,果见一人坐在石凳上低泣,看那衣服应该是宫里地主子,由于她低着头是以没看到贞妃。

贞妃身后的宫女一看其头上连流苏也没得带,便知是贵人以下的身份,清了清嗓子喝道:“见了贞妃娘娘还不快请安!”

女子听到突如其来地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哭花的脸一看,果见贞妃站在自己面前,一时慌乱竟双膝一屈跪了下去:“臣妾给贞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唉,不用行此大礼!”贞妃单手扶起她,仔细看了一下道:“咦,你是咸福宫地凌常在吧,本宫见过你好几次!”

月凌见贞妃认出了自己垂首道:“回娘娘,正是臣妾!”她极力咬着下唇不让哭声逸出来,但越是想止住就越是止不住。贞妃拉着月凌到一处亭子里坐下,让跟着地宫女到亭外站着,身边只余一个贴身的绿衣。

起初月凌不敢,但贞妃执意要她一同坐只得遵从,待得坐稳后贞妃方道:“凌常在,本宫看你刚才哭得甚是伤心,可是遇到了什么事,不妨说出来与本宫听听!”

月凌怯怯地拿了锦帕擦去脸上的泪痕,心下踌躇,想说又不敢说,贞妃哪会看不明白,她笑道:“没事,尽管说出来,本宫助皇后协理后宫,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就是了。”说到这里她想了一下又道:“本宫记得你和宛贵嫔的关系很要好,可是在为其担心?”

月凌先是点头,隔了一会儿又摇头,把贞妃看得不明不白,月凌不敢看贞妃,低头绞着帕子道:“回娘娘,我确是担心宛姐姐,但我相信宛姐姐吉人天相一定可以平安归来的,我真正担心的我的阿玛和额娘!”

“你阿玛和额娘?他们来京城看你了?”贞妃皱了一下眉头道:“本宫记得你阿玛是扬州的知府,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宫中各个妃子的背景她多少都了解一些。

月凌点头道:“臣妾刚刚接到额娘寄给我的信,她说阿玛出事了,有人向皇上告发江南有官员贿赂,而其中的名单上就有我阿玛,现在他已经被罢官带到京城的刑部来受审,我额娘和大娘她们都一起跟着来了。”说到这里她又哭了起来:“我好担心,好担心他们,万一阿玛要是被判定有罪的话,一定会坐牢的,说不定还会杀头,到时候我额娘该怎么办,她就我一个女儿,可是我现在连见都见不到她。”“凌常在不要难过。”贞妃安抚着道:“那你有没有去求过皇上?”

月凌咬着唇道:“我还没去求过,刚刚才收到的信,而且就算我去求了也不见得有用,以前宛姐姐在的话我还能让她帮我求求皇上,可是现在她又不在,宫里其他的人我又不认识!”

“所以你在躲在这里偷偷的哭?”贞妃总算弄明白了她哭的原因:“唉,你也别太难过了,生死由命,你阿玛若命不该绝的话一定会没事的!”

贞妃正自摇头之际,月凌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凳子上滑跪在地边哭边道:“娘娘,求您帮月凌救救阿玛,您要月凌做什么都可以,求求您!”说到最后她头也磕了下去,撞在那石地上。

她这一来可把贞妃搞得手忙脚乱:“唉呀!凌常在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可不论她怎么拉月凌都不肯起来,只一个劲地磕头求着。

贞妃无法之下摇首道:“凌常在,不是本宫不帮你,只是这事涉及到前朝政事,非是我等女子所能干涉,你应该知道后宫不得干政,本宫虽有这心却无这力!”

月凌还是不死心,哀求道:“不会的,皇上这么相信娘娘,只要您肯帮我阿玛说几句话,他一定会听的,求求您!”

贞妃还待要说,瞥见月凌哭得如梨花带雨,惹人心怜的样子后又停住了,目光轻闪,不知想到了什么。

旁边的绿衣见此,走到月凌的另一边扶道:“凌常在,您就不要为难我们家娘娘了,娘娘都说没办法了,您再这样跪着也没用,还是快些起来吧!”

月凌看贞妃一直没说话,而绿衣又如此说,不由心灰下来,难道真的是没有办法,可恨自己身为人子竟帮不了父母。

其实月凌真正挂心的是她额娘,她阿玛待她并不好,因为她是庶出的又是个女儿身,对她和她额娘都冷淡的很,可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他阿玛,一旦他有什么事,额娘要怎么办,她一个人身子不好,根本就活不下去。正自神伤之际,贞妃突然用自己的帕子给她擦着脸上的泪痕,口里幽幽地说着:“想不到你对父母的孝心竟如此可嘉,也让本宫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唉…罢了,看你如此可怜,本宫就勉力为你一试吧!”

月凌万万想不到贞妃竟突然会改口答应帮她,惊喜过后就要跪下谢恩,被贞妃一把拉住:“你先别忙着谢,本宫只答应帮忙,又不保证一定成功,皇上平日里很是恨贪官污吏,这事…”贞妃为难地蹙起了娥眉,月凌摒着气息不敢打扰,只一脸紧张地瞧着贞妃。

第五十一章 君欲寻(2)

在一阵思索后,贞妃心中有了计较:“这样,我现在就写一封信让人带到我家里,让他们帮忙查查看你阿玛所犯之罪究竟如何,只要不是主谋,这事就好办许多,如果能查到他是被冤枉的那就更好。”她停了一下道:“你先写封信出去让你额娘不要太着急,等本宫家中人把事情调查清楚后,本宫再向皇上求情,这样要比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去和皇上说好!”

月凌万没到平日没怎么交集的贞妃会如此不遗余力的帮她,她欣然点着头,泪水又涌出眼眶:“娘娘大恩,月凌感激涕零,多谢娘娘!”

贞妃缓然一笑,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再度拭着月凌脸上的泪:“好了,感激的话留着等你阿玛没事后再说吧,别哭了,这么美的脸蛋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真是美丽!”她低声称赞着月凌,直把月凌说的不好意思起来,但她还是照着贞妃的话止了哭泣。

贞妃高兴地拍拍她的手道:“这才对嘛,来,到本宫那里去坐坐,然后把详细的事都和本宫说说,你在宫里认识的人也不多,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把本宫当你姐姐吧,反正本宫也没妹妹!”

月凌听到这话惶恐不已,连连摇手道:“月凌不敢,娘娘乃万金之躯,月凌如何敢高攀!”

“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咱们入了宫都是服侍皇上的,理应一视同仁,除非你是看不起本宫!”贞妃佯做不高兴的道。

月凌见贞妃说的诚意,自己要是再不答应的话也说不过去,只得点头同意了。其后又随贞妃一并去了翊坤宫。

一路上贞妃不时宽解着她,又大赞其容貌秀丽,清雅动人。迟早会得皇上垂青,把月凌说得极是不好意思。

不过贞妃确实没有骗月凌。她送出信后没多久,鄂府里就开始四处打探,最后将探得地消息反馈给贞妃,贞妃瞧了以后暗自点头,这耶达在身为知府期间多次收贿。且数额不小,若真按这罪定下来,按个流放的罪名都是轻的。不过贞妃心中显然另有打算,她再次叫人带话到鄂府,尽一切力量帮耶达销毁这些罪证,好让他无罪释放,最好是官复原职,至于究竟能到哪个地步就不得而知了。

站在自己地寝宫里,贞妃望着外面繁星点点的夜空。右手闲意地抚摸着左手地两根缠丝金壳护甲,唇边泛起一抹深意而幽远的轻笑。..三个月了,宛贵嫔还能回来吗?如果她真还活着。不可能一直找不到,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已经死在江宁了。皇上现在不肯接受还派人四处找寻。但相信再过一段时间他应该死心了吧?

数天后,在鄂家的干涉以及贞妃的求情下。耶达最终被判定是受无故受冤,其本身并无受贿之事,无罪释放,官复原职。这件事得到了圆满地解决,耶达除了受几天牢狱之苦外一点事都没有,月凌在收到消息这个消息后喜极而泣,她也知这件事全赖贞妃帮助,对贞妃感激涕零,不然该何以为报。

另外在贞妃的说情下,月凌得以召其额娘进宫见一面,从其额娘口中得知阿玛已经准备后天起启回扬州复职了。而耶达也知这一次能脱难全赖有个在宫里的女儿,对月凌额娘的态度大为改变,不时夸她这个女儿生的好。

人就是这么现实,月凌听得苦笑,不过想必以后额娘在府里日子能好过一些吧,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临近要送额娘出宫时,月凌和其额娘都是眼泪汪汪,一入宫门深似海,谁都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别说一个在京城一个在扬州,就是同在京城也见不到。

按下这边不提,福临忙完政事后靠在椅子上揉着额头,神色疲倦,常喜凑上去小声道:“皇上,敬事房已经备了牌子,是否让其拿进来给您翻?”

福临闭着眼微一摇头:“不必了,朕今晚不想召任何人,让他们撤下去吧!”

常喜再次上面一步用更小的声音道:“皇上您还是点一个吧,太后已经问过奴才您最近一直没召寝的事了!”

福临骤然睁开紧闭的双目,将常喜迫得低下了头后冷声道:“太后什么时候说的,你又怎么说!”

常喜听着福临不善地语气,当即伏在地上,额上冷汗亦冒了出来,但他不敢伸手去擦,垂低了头道:“回皇上,太后是今天早上刚问的,奴才说…说…”偷眼瞧了福临一眼后道:“说您是因为政事繁忙,这才…”

“行了,你不用说了!”福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接着他站起来道:“朕要一个人到外面走走,你不要跟着来。”

“喳!”常喜跪移开路,让福临走了下去,待他走后这才擦去脑门上地汗,然后起来整理桌案上的物件,待将奏折一本本叠好走出来后,突然看见远远地有一个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还没走进那人就冲着他道:“常公公,皇上可在里面?”

听着声音常喜认出了来人,正是皇上面前地大红人索尼,他忙道:“索大人,皇上刚刚出去了,您有什么事吗?”

索尼来不及喘气就再度问道:“你知不知道皇上去哪里了?”

常喜很少见索尼有这么急切的时候,逐说道:“不知道,皇上只说要一个人去走走,不让奴才们跟,可是出什么大事了!”

“不!不是出事,是有好消息!”索尼素日冷静地脸上满是兴奋,他对常喜道:“常公公,你快派人去找皇上,就说有贵嫔娘娘的消息了!”

贵嫔娘娘?常喜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贵嫔娘娘。待见得索尼兴奋的样猛然想到,他说的一定是宛贵嫔,隔了这么久宛贵嫔终于有消息了。想到这儿常喜哪里还敢耽搁,立马派人和他四处去找福临。索尼在此等着福临来。

此刻夜已不早,各宫地灯都已经熄了,只余零星一两盏还点着,乘着夜风福临漫步在宫墙夹院里,偶尔有几个值夜的奴才见到他均无声地跪了下去。

抬头。却见夜正空中,明月如盘,月华似水,好快,一转眼又到了十五,这月是团圆了,可人呢?唉,想到这儿福临不由长叹了口气,找了这么久都没宛卿的消息。难道他真该死心了?

当日带了宛卿一并下江南时,在江宁时他看到了灵襄,这个与众不同地女子。这个与“她”有三分相似的女子,第一眼看到她地时候直以为是“她”活过来了。他想将她带回京城。可是她却出了让他意外万分的话。

一心人…好大的口气,虽貌有几分似性却不似。她到底不是“她”,其实与“她”最相似的人早已在身边了,这个只有三分貌似的女子,既然不愿那他也不想勉强,他替她赎了身,放了她自由,也不枉相识一场。

离别地时候她来送他们,他也第一次见识了她双手弹琴的技艺,确实出神入化,本以为可以就此离开,不想却会遇上暴民动乱。

宛卿!想到这里心顿时又痛了起来,若不是遇上暴民,宛卿也不会受伤,更不会与他失散,特别是想到她为他挡刀时,殷红的鲜血如泉水喷涌,她身上的白衫子转瞬就被染红,看到她忍痛回眸一笑,心竟没来的痛了起来,那是他第一次尝到为她而心痛的滋味,为什么?

福临甩甩头,不再去想这个难解的问题,找不到人想什么都没用,正在这时,东奔西找的常喜远远瞧见了福临的身影,赶紧跪过去捋袖跪下直奔要紧地话说:“皇上,索大人求见,他说有宛贵嫔的消息!”

“什么?真有消息了?”福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以为已经找不到了,哪想却突然听得消息,就如沙漠里地人找到了水源一样。

常喜点着头道:“启禀皇上,索大人确实这么说的,他现在正在乾清宫中等候!”

一听到这里,福临顾不得再说什么,一甩袍子快步走去,常喜在后面紧紧地跟着他。这一路疾走,比往常快了许多,索尼一见福临过来立马拍袖跪倒:“臣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福临一边让索尼进殿,一边急切地问道:“索相,你说宛贵嫔有消息了,是真地吗?”刚才常喜出来的时候已经吹熄了里面大部分地灯,所以现在光线有些昏暗,常喜此刻又领着当值的两个小太监将灯点了起来,其中一个小太临在听到福临说宛贵嫔时候神色微微一动,旋即又恢复正常继续点着灯。

索尼也是难捺激动:“回皇上,确是真的,前些日子回扬州探亲的于大人派人疾报说在扬州看到了贵嫔娘娘,于大人以前在臣府里曾见过娘娘,想来应该不会认错才对,奴才连夜进宫就是想请皇上派人去扬州寻找贵嫔娘娘。”

福临有些懊恼地道:“扬州?该死的朕怎么就没想到去江宁以外的地方找呢,可恶,既然于大人说见到了,那应该不会错,那么事不宜迟,朕现在就派人去扬州,一定要把宛贵嫔给找到!”

索尼一直高悬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看来女儿还没有死,真是苍天垂怜:“皇上,臣也想去一趟扬州,不知皇上能否恩准?”自女儿十三年入宫为止,他都三年没见过女儿了,若她真在扬州,那么就可以找到她后与她见上一见。

福临正欲答应,突然又犹豫起来,他踌躇几番脸上不时变化着神色,最后好像下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索相,朕决定亲自下扬州!”

第五十一章 君欲寻(3)

他这么一说可把索尼给吓了一大跳,皇上出宫非同小可,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可就真是万死不能赎罪了,赶紧劝阻道:“皇上这万万不可,您是天子之尊,怎么能亲自去寻娘娘呢,万一要是有什么事,老臣等人要如何向天下交待,皇上您请放心,臣一定会找回贵嫔娘娘的!”

一旦福临决定了的事很少有改变的,这一次也不例外,他抬手制止索尼继续说下去:“宛贵嫔是在随朕出游时失踪的,那么这一次,朕一定要把她找回来,你不用说了,朕不在京的期间和上次一样,由你来主持朝政,一直到朕回来为止!”

索尼还待再劝,但福临已经不给他机会了,直接让他跪安,去准备画像调派人手并快马加鞭通知扬州的衙门,全力搜寻宛贵嫔的下落。当然那些人是不可能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是谁,就像江宁一样,他们只知道这是京城下来的命令,却不知道画像中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