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背后袭来更凌厉的剑风,他一惊,用力扶起阿莲,护在怀里,腾出手掌,竖手为刀,趁男人抵御他剑攻的间隙,快速劈向男人胸口,男人受伤倒地,“噗”一声,殷红的鲜血从口中喷溅而出。

“小心!”阿莲突然惊呼

出声。

几乎是一瞬间的发生的事,他转身的那一刹那,眼前身影一晃,有人抱住了他,紧紧地抱住了他。

“嘶~”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

女人闷哼的声音。

商慕毅惊痛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闪着寒芒的长剑刺入怀中抱着他的女子的背。

眸子瞬间猩红,他猛地抬眸,死死盯着那个拿着剑的女人。

女人显然也很惊慌,连忙拔出剑,转身就逃。

商慕毅痛吼了一声,甩了手中软剑,剑身以飞驰电掣的速度直直插进逃跑女子的背心、穿膛而过,女子甚至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就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商慕毅飞快的从袖中拿出锦帕,按住怀中女子背上的伤口。

“别怕,我带你找医馆!”

一把将她抱起,快步离开的同时,商慕毅衣袖一扬,掌风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快速劈向那个还倒在地上抽.搐的男人,鲜血四溅,男人也顷刻没了声息。

..........................

第三更,还有一更,但是很晚,会在零点的样子,所以,最后一更孩纸们莫等,明天看,么么哒~~

另外,因为是番外,字数短、事件少,所以感情发展会比正文要快哈,孩纸们包涵~

谢谢【果壳宝宝】【15026453619】亲的花花~~谢谢【华仔20089】【pangjiafang】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诗毅:只愿君心似我心【014】

深更半夜,虽然有月光,视线还是会受限制。

商慕毅并不了解这个镇子,而路上也没有一个行人,找起医馆来简直大海捞针。

他健步如飞,只凭着感觉在走。

鼻端充斥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怀里的女子越来越安静,他心下就越是着急。

果然一着急,就失了理智,他应该出门前让客栈老板派个人跟着一起引路的辂。

“对了,阿莲,一直没有见到你的雪貂,是不是又将它弄丢了?”

为了让她保持清醒,他努力找话题跟她说话,他怕,他怕她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

一种可怕的恐惧铺天盖地一般朝他席卷过来,将他裹得死紧,透不过气嫖。

那感觉强烈得无以名状,竟是他从未有过的,就算曾经对舒思倩,都没有这样过。

“阿莲,你的雪貂一定是丢了,不然,它那么护主,刚才那么危难的时刻,要是它在,早飞身出来咬死他们了。”

“它可不能丢…只是暂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己找回来的商慕毅,我要是….我要是死了,你要好好帮我照顾它!”

女子气息微弱地说着,一张脸毫无血色。

商慕毅一震,心底的某一处就像被千万枚细针扎过,密集的疼痛碾了上来,他皱眉,缓缓说道,“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

阿莲艰难地咧开唇笑了一声,随即又痛苦地蹙着眉,缓了缓,才继续说道,“笨啊,你这个时候应该说…我不会照顾那个小东西,你要是死了…你要是死了,我也把它弄死给你陪葬,看你敢不敢死?我这个人啊,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最怕别人拿小雪来…来威胁我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商慕毅脚步加快,“别再说了,保持体力,听着我说就行。”

“听你说?你一个大木头…能说什么呀?”

“我讲故事给你听。”

“好….”

讲什么呢?

这可难坏了商慕毅,将小时候母妃讲过的故事,和在学堂里夫子教过的故事都过了一遍,也没有想起一个全的故事来,最后索性一咬牙,“我讲当今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故事给你听吧。”

“好…”

“故事的开始啊,缘于一场大火,就是四王府的那场大火,当时,皇后娘娘还是六扇门里的苏桑师爷,当然,是女扮男装的,她去四王府现场调查此案,那时….”

深夜的小镇,长长的街道,一个男人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就像是一个疯子一般,急速奔走着,一边走,还一边嘴里面念念有词。

那一夜,商慕毅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只知道,帝后的故事快讲完了,一个医馆的牌匾才终于跃入眼帘。

对,终于,那时,他的脑海里想到的就是这个词。

欣喜若狂也不过如此。

“阿莲,找到医馆了,你马上就会没事了。”

当他欣喜地低头看怀中女子的时候,却发现她已双眼紧闭。

他大惊,脚步飞快,甚至连敲门都已是来不及,就一脚踹开医馆的木门。

闻见动静的医馆大夫急匆匆从内室跑出了,衣衫都没来得及穿好,鞋子也只穿了一只。

那动静,他还以为土匪来了。

定睛一看,虽不是土匪,他反而更是吓一跳。

那男人先不说,衣袍上血迹斑斑,一双眸子里的血色比身上衣袍的颜色更妍艳。

而他怀中的女子,衣袍早已被鲜血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一张脸更是煞白如纸,静静地躺在男人的怀里,没有声息,就像是被大石压过的纸片人。

“快,救他!”不知是因为心里的恐惧到了极致,还是在路上讲故事讲到嘴唇麻木,此时,他竟是找了好一会儿,才厉声吐出这三个字。

“我…我穿好鞋子马上医治她!”大夫一边说,一边折身准备回内室去穿另一只鞋子。

“回来,先医她!”

商慕毅反脚一踢,“嘭”的一声巨响将大门踢上,那动静好像带得整个房子都晃了晃。

一锭金元宝“啪”的一声掷在桌案上,几乎将木桌都砸了一个洞,“医好,它是你的,医不好,你的人头就是我的!”

小镇上的大夫几时见过这么一大锭金子,顿时惊得下颚都快掉了下来,可是听到男人接下来的话语,又是立即吓得不轻,心里清楚,今夜是遇上大人物了,岂敢再有半分怠慢,赶紧又折了回来,并示意商慕毅将女子放到床榻上去。

医馆里的其他人也陆续起来了,在大夫的指挥下,烧水的烧水、准备棉布工具的准备棉布工具、捣药的捣药,整个医馆灯火通明。

“这位公子放心,这位姑娘虽然身体多处受伤,好在剑伤也不深,昏迷也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暂无性命之忧。”

听大夫说完,商慕毅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看大夫准备给包扎伤口,想了想,转过身,准备出去。

手背蓦地一下被抓住,他一震,欣喜回头,果然就看到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阿莲…”话一出口,他几乎认不出自己的声音,沙哑到不行。

她拉着他的手,蠕动着干涸到已经起皮的唇瓣:“你要去哪里?”

落在他手背的手指冰凉如生铁,他心中一动,反手将她的手裹在掌心,“大夫要给你包扎伤口,我在外面等!”

“为何?我伤的是….腿…手臂…...后背….又不要脱衣服….你为何…为何要在外面等?”

一句话,女子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艰难地说完。

商慕毅哭笑不得,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一个什么话都讲得出口的女人,不久前,他甚至还怀疑她是细作。

如此藏掖不住的女人,怎么可能是细作?

细作会在生死面前,宁愿自己死,也要让他生吗?

“我疼......你不走......陪......着我......不行吗?”女子虚弱地看着他。

商慕毅心口一窒,几时听到这个女人说过这样的话语?他只觉得气息骤沉,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得,他蹙了眉心,哑声道:“好,不走!”“姑娘,不要再说话了!虽然伤口不致命,但你身子本来就虚,你再如此,老夫也怕回天乏术!”

商慕毅抿唇,就站在边上握着她的手,陪着她。

因为背上的伤最严重,也最致命,所以,最先处理那里的伤口,女子是趴着姿势,大夫轻轻剪开她背上的衣袍,给她上药。

多年以后,商慕毅还清楚地记得这一刻的情景。

女子趴在床榻上,一侧的脸颊贴着软枕,只露出半边脸,青丝垂在一边,她看着他,静静地看着他,只有大夫上药粉和包扎时偶尔碰到伤口,她的秀眉会微微蹙一下,大多时间,她都是很安静地看着他,那样子,那样子,让商慕毅一颗心都颤了。

处理完背上的伤,就是处理胳膊和小腿上的,等所有的伤口处理完,已是到四更的光景。

大夫说刚刚包扎完,不适宜动来动去,否则怕引出再出血,所以,要求暂住在医馆里修养几日。

大夫和伙计们都回房去睡了,商慕毅就坐在女子的床边陪着她。

许是跑了一夜的路,讲了一夜的故事太累了,又许是原本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突然得到了放松,结果,女子没有睡过去,商慕毅却是坐在床边,靠在床头上睡着了。

女子缓缓坐起身,看着熟睡中的男人,男人双目轻阖,眼脸处有着淡淡的青灰之色,看来,真是累坏了。

忽然,她又想起一件事来。

如今她行动不便,也不知道小雪哪里去了。

轻轻靠在男人的胸口,她眉心微拢,缓缓阖上眼睛。

又是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是被什么东西蹭醒的?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小雪不知何时找到了医馆,此时正窝在她的床头边轻轻蹭着她的脑袋。

心中一喜,她的睡意顿时去了一大半,缓缓起身坐起,发现正好,边上的男人还没有醒…

***************

翌日清晨,商慕毅醒来的时候,女子还在熟睡,他跟大夫交代了几句,就先回了客栈,因为有些善后的工作要做,后院平白无故出现两具尸体不仅会给大家带来恐慌,也可能会引来官府中人,另外,马车里的兵器也需要及时处理。

可是,让他震惊的是,他回到客栈的时候,客栈里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没有尸体、没有马车、甚至连地上的血渍都被人处理掉了。

要不是在掌柜那里有登记过那一对夫妻的确来住过店,也的确不见了,商慕毅差点怀疑昨夜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场噩梦。

百思不得其解,却也没有过多逗留,既然人家不留下一丝蛛丝马迹,他便是等在那里也无益。

接下来的几日都是在医馆里度过,商慕毅一直陪着女子。

他去街上买她最想吃的东西,陪她在医馆的院子里晒太阳、散步,她的身子也恢复得挺快的。

再次策马上路是在十日之后,两人还是同骑一马,依旧是曾经的姿势。

但是,很奇怪,明明什么都没有变,人还是那人,马还是那马,却又好像是哪里变了,带着两个人的相处也变得不一样起来。

譬如,曾经她将手臂环绕在他的腰上,他会觉得不舒服、不自在,如今,他不会。

再譬如,曾经他从不会去主动握或者碰她的手,如今,他会。

又譬如,曾经她靠在他的肩头叽叽喳喳,他只听着,基本不会给予回应,如今,他会。

还譬如,曾经两人在一起,基本上都是她随心所欲,而他一本正经,从来不会主动跟她聊什么、或者主动逗她,如今,他也会。

总之,变了,真的变了,这种变化,他感觉到了,她也感觉到了,只是两人默契地得都不说。

到达虞州是在三日之后,商慕毅根据商慕炎给的联系方式,联系到了当地的线人。

线人告诉了他那些招兵买马的人的驻点地址。

商慕毅将阿莲安排在客栈等他,他只身一人前往一探,阿莲不同意,非要跟他一起。

他拗不过她,只得将她带上。

只不过,等他们赶到的时候,那个驻点已经是人去楼空,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匹马,不过,有宽敞的士兵操练场,有很大的马厩,说明消息绝不是空穴来风,招兵买马确有此事。

只不过,他们紧急转移了。

看现场留下的痕迹,应该是不多久发生前的事,给人感觉好像是事先接到了消息,临时紧急转移,以致于那些厢房里很多的家具物件都来不及搬走。

商慕毅想,估计就是那夜客栈里的兵器事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吧。

心中有些懊恼,他一间一间厢房仔细查看,希望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看到一些可疑的小物件,他也顺便带走,他想着,回去上交给商慕炎,说不定能查出这些人的身份。

毕竟,这么大的事情,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搞出来的,幕后之人肯定是个大人物。

阿莲一直默默地跟在他边上,见他拿的东西多了,就也帮他拿,后来,见实在拿不了了,就从袖中取出一个绣花的大荷包。

“这个大荷包自从绣好后,我还没有用过呢,看在这位爷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就忍痛割爱,先将此荷包借与爷一用。”

一边说,她一边将自己手里的、商慕毅手里的物件通通接过去,装进荷包里。

看着她俏皮娇憨的样子,商慕毅就笑了。

目光触及到荷包上彩线绣成的一对鸳鸯戏水,商慕毅打趣道:“你这荷包是准备送给心上人的吧?”

“是啊!”女子璀然一笑,点头,毫不回避,“所以,我说,先借与爷一用,请注意,是借,我不会自作多情,也请爷莫要自作多情了去,我知道,爷的心上人不是我,所以,我的心上人也定然不会是爷。”

女子说完,提着荷包,悠悠然走在前面,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在男人看不到的方向,女子唇角的笑容慢慢失去了弧度的支撑。

商慕毅自背后看着她,微微垂了眼帘,许久才想到一句调侃的话来:“定情的荷包不应该都是小巧玲珑的,你那个荷包太大了,一般男人不喜欢。”

女子脚步一顿,回头,眉眼一弯道:“没事,一般男人不喜欢就不喜欢咯,我的心上人是个不一般的男人。”

商慕毅怔了怔,挑眉,“哦?如何不一般法?说来听听。”

女子转过身继续往前走,“不告诉爷,免得爷学去了,那我的心上人,不就也变得一般了。”

.....

诗毅:只愿君心似我心【015】

商慕毅怔了怔,挑眉,“哦?如何不一般法?说来听听。”

女子转过身继续往前走,“不告诉爷,免得爷学去了,那我的心上人,不就也变得一般了。”

商慕毅笑笑,转身,欲跟上去,许是幅度过大,袍袖竟是带翻了桌案上的一枚灯盏,“当啷”一声,灯盏跌落在地上,碎裂开来,灯盏腹中的灯油尽数撒泼了出来,顿时,浓香袅绕。

灯油如何会香?

瞬间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走过,商慕毅一惊,连忙捂住口鼻,可是已然太迟,眼前骤然一黑,他整个人就倒在地上辂。

阿莲刚迈过厢房的门槛,骤然听到屋里一声巨响,是什么东西摔碎了的声音,她一怔,回头,就看到商慕毅直挺挺倒在地上,而且,屋里香气弥漫。

幻香!

她大惊,连忙捂住口鼻、屏住呼吸,快步上前,摇晃躺在地上的男人,摇了摇见没有反应,她也不再执着,快速将男人从房里拖到外面,顺便带上房门,将香气隔断在屋内嫜。

她从小生在医药世家,当然很清楚中了幻香是什么样的症状和会有什么后果?

商慕毅实在太高大,身体又健壮,然后失去意识的他更是沉重得就像是一座大山,将他拖到门口,她已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不省人事的他弄到马背上,她更是搞了很久,浑身汗透,只差没哭出来。

打马就近找了一间客栈,将商慕毅扶到厢房里床榻上躺好,她就急急出了门。

************

夜,静悄悄,春寒料峭。

床榻上,商慕毅缓缓睁开眼睛,似乎睡了很久,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景致已经模糊得没有了影像,他努力想,想不起来,只觉得累,脑子里昏昏沉沉。

这是哪里?

怎么有白云?头顶一大片白云,他伸手去触碰,又什么都没有触摸到。

缓缓侧首,他看向四周,似乎有太阳,橘黄色的太阳,暖暖的,光线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眸子,他是在哪里?

是在天上吗?怎么看到了白云,又看到了太阳?

不是!

因为他看到了门,正疑惑间,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是谁?

光影婆娑,视线不是很清明,是谁?

在一片朦朦胧胧的暖黄中,人影缓缓走近,是个女人,他看到了婀娜的身姿和摇曳的裙摆。

随着人影渐行渐近,女人的眉眼也逐渐清晰,那眉、那眼、那红唇,他一震,竟然是舒思倩。

“小倩…”他唤了一声。

女子似乎脚步一顿,朝他看过来。